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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com-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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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孤冰雁自相识以来,首次用上“大哥”的称呼,声音入耳,凌云飞大感受用,稍稍缓解了元雪晶带给他的烦恼。
  “你们姐妹两个过年都不回家,他们岂能不闻不问。这不新年一过,他们就来了。一个想女儿,一个不放心弟子,这正是人之常情啊!”
  “就是太巧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人一生之际遇,因缘之离合,谁又能说得明白?冥冥之中,那只拨动人之命运的手,将你推向哪里,就是哪里,世上之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凌云飞淡淡地说着,心中不禁想到,“比如那只手要将元雪晶拖走,他不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古曼丹丽求他前往西戎,他本不想理会,可在梅念臣和净饭力劝之下,他还不是得去。他不想云忌弱跟着来,她非坚持要来,云鹏又恰巧不在,这不还是来了。”
  “也不知爹爹和金伯伯现在何处?他们找不到我和雪晶,不知有多着急。”
  “你就放宽心吧。只要他们不想跟人拼个你死我活,这个世上还找不出能将他们拦住的人呢。”凌云飞见孤冰雁一改往日,话多了许多,知道她还是在担心其父的安危,温言相劝。
  父女连心,冰冷的外表如何能溶化心中火热的亲情?
  孤冰雁轻轻叹息一声,将眼睛投向迷茫的天地之间。
  “不知现在中州情形如何?”云忌弱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仿佛不能经意间扫了孤冰雁一眼。
  “我也想知道。”凌云飞摇了摇头。
  
  净饭按照凌云飞的意见,趁夜将一张张红纸贴往中州的大街小巷。
  第二天,虽然毛毛细雨下个不停,将许多纸张打温,但上面的字迹还依稀可辨。
  于是纸上的十数个大字:“天狼星现,皇帝遇危,血腥彰彰,欲染丽水,永平一叶,当可烛微,告之父老,谨行慎备。”传遍了中州的每一个角落。
  皇帝南巡,这样的机会地方上绝大多数官员一生中也难得碰上一次,没有人想错过,是以此时身在中州的官员,都是一些小官吏,见识少不说,权力更是有限,对此谣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命人将这些让他们看了心惊肉跳的红纸收起,等能作主的人回来以后,再做处理。
  也正是因为中州的官吏几乎全去了临川,皇帝的诏命也只能由他们带回来。再加上下了将近两晚一天的大雨,丽水河暴涨,将官员们阻挡在丽水河北岸,迟滞了他们的行程。这两个因素无疑为凌云飞和中州的百姓争取到了难得的抉择时间。
  凌云飞的抉择是去西戎,元雪晶的抉择是与海艳菲绕道去南极岛,对他们这类在外奔波已惯,武功高强,身上多金的人来说,天下少有地方不能去。然而对占社会人口绝大多数、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来讲,却几乎没有抉择的余地。故土难离,天塌下来我们大家齐顶,宁要中州一土坑,不要别处一张床的心理让他们或对谣言不屑一顾,或认为纯属无稽之谈,或心怀侥幸,认为我是老实巴交的百姓,与世无争,干我何事?
  不管如何,在二天的时间里,中州还是有些人选择了离开。凌云飞一瞬间的动念,总算是没有白费。他施下的这颗善意的种子,也给他毁誉掺半的人生抹上了一缕慈善的光辉。
  
  在自已的土地上,居然一晚被三伙人刺杀,纯宗皇帝的雷霆之威震天动地,心中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失落:先前一路之上,官清民富,海偃河清,众子民高呼万岁之声震动了他心中尘封已久的热血和雄心,无数的封赏洒满了他足迹所过之地。为什么他燕家的福地,反而滋生了这么多的暴民狂徒?南宫峻这个混蛋所屡屡赞誉的风水宝地,天下治安最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德性?
  “幸亏没有听他的话将都城迁到中州,否则龙椅整日晃动不停,如何能坐得安稳?”
  “传朕的命令,封锁中州八府所有的路口关卡,可疑人等一个不许放过。对中州进行彻底整顿,把所有刁民全部给朕抓起来,不合格的官员一律撤职查办!若有反抗,全部剿灭。传诏简堂,让他管好永平府的逆民。告诉他,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朕要他的脑袋。”
  “陛下!不可!”燕兆男听纯宗皇帝下这样的诏令,心头大震,连忙出言劝谏。
  纯宗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冰冷的目光死蛇一样紧紧盯在燕兆男的脸上,声音从牙缝出带着浸人的寒气挤出:“老兄,朕的处理有何不当之处,敬请指教。”
  天下能让纯宗皇帝称为“老兄”的,只燕兆男一人,这份恩宠真是天高地厚,睿丽王朝再无第二个人可以相比。
  燕兆男如何不知皇帝正在气头上,此时谁触他的霉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这天下是他燕家的,也有他的一份,他必须为此躹躬尽瘁,死而后已,个人荣辱又算什么?
  “陛下,中州是天下的粮仓,税收更占全国的三分之一,是国家命脉所系,更是燕家的风水宝地,绝对不能将它毁掉啊!”
  “谁说要毁掉他了?朕这样做正是要让他发挥更大作用。不去除中州的毒瘤,任它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坏朕的大事。”
  “可是”燕兆男还想再劝。
  “朕意已决,老兄请把嘴闭上吧。”纯宗皇帝手一挥,打断了燕兆男的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皇帝强抑的火气如正要从海上跳出的朝阳,就要喷薄而出了。
  燕兆男知道这事再已无法挽回,心事重重地退了下去。
  “南宫大人,你不是劝朕御驾回京吗?朕的选择是行程不变,继续南下中州。”皇帝铁青着脸,声音狠狠厉厉,震得本来就浑身微颤的南宫峻猛然哆嗦一下,险险跌倒。“不过你就不要跟去了,自便吧。”
  “扑通!”南宫峻肥胖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险些昏了过去。
  第七章冲突
  数天后,永平府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一天深夜,王开达亲率两千人的精锐部队,突然插入永平府北面的屏障启明县,将驻扎在那里的千总大人堵在被窝里。他的两千手下,死的死,降的降,只有不到两百人跌跌撞撞跑回了永平府。
  待简堂将军亲率大军赶到,军营一片残垣瓦砾。在这片废墟上唯一显眼的是一三丈高的赤红色旗杆。旗杆上烈烈展动的白旗上书着数个血色大字,杆顶部一个狰狞的头颅仿佛在向简大将军倾诉着他的委屈和不甘。
  有人在简堂旁边轻轻念道:“尔斩十人,吾杀一千,尔烧一村,吾灭一县,尔退一步,吾撤一箭。如若不然,请看旗杆。”
  “闭嘴!”简堂一声大喝,“将旗杆砍倒,杆、旗一齐烧掉。派些人寻找纪千总的尸身,头身合在一起厚殓。”传令兵刚想走,简堂招手示意他们停下,又道:“通知各县镇加强警戒,没有必要少出去。”
  
  纯宗皇帝在中州只停留了两天,便忽忽离去。
  他走后未及半月,圣驾还未至京州,钦差却已赶到了中州。
  这道圣旨带给中州的是迟到的腥风血雨。
  就象凌云飞所预料的,中州从知州大人开始直至最底层的蝇头小吏,几乎全部被更换,知州府知州大人以下及临川府府尹大人以下大大小小的官吏入狱的入狱,被杀的被杀,其余六府官员能呆在原位的也未剩下多少。这帮倒楣蛋,千方百计向皇帝邀宠献媚,希冀皇帝的青眼能加上自己一眼,以期能往上爬一爬,谁想到头来,会如此下场?
  最惨的还是老百姓。
  履新的大老爷们要重新给皇帝塑造一个“纯净”的中州,重点就要清除他们心目中的“暴民狂徒”。大网罩下,就象过筛子一样,一遍遍过,一次次细细筛选。苛刻的标准下,无数安分守己的百姓成了鸡鸣狗盗之辈,变成了他们眼中生有反骨的刁民,更有许多不识趣的富户无缘无故被安上了附逆的罪名。
  无数人家流离失所,数不清的顺民没了脑袋,不计其数的商铺酒肆关张,大量家有资财的富户成了一介贫民。
  经此浩劫,中州比之六年前的震后也是不遑多让。
  
  凌云飞一行人潜行匿迹,风餐露宿,这一日终于踏上了西戎的土地。
  天好象突然间拉大了与地面的距离,显得高远深邃,置身之间,胸襟不由开阔许多。深蓝的天空澄净得仿佛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湖。放眼望去,皑皑白雪直达天的尽头,阳光照耀下,泛起了无数的波光,如梦似幻,让人浑忘了置身何处。虽然久看之下,强烈地反光会刺得眼睛微微疼痛,凌飞云还是看得痴了。
  一群群牛羊,星罗棋布的圆形毡房,点缀其上,给这冰冷的雪上世界添上了些许生气。
  几只乌鸦呱呱呱叫着,从头顶掠过,更显出这片土地的平和安静。
  看着这前所未见的景象,凌云飞、云忌弱和客玉涵齐齐目瞪口呆。江南虽然料峭春迟迟,花枝瘦,但轻轻骀荡的春风已扑面。此时仿佛季节倒置,由春天逆转到冬天,这心理视觉上的巨大反差,真让人有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看着这异国的风光,不知为何,凌云飞心中升起不祥之感。“百闻不如一见,哪里想到西林格特草原这等广袤,偏又平平坦坦,如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敌人纵马追赶,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授首一条路了。”
  古曼丹丽与接应她的人取得了联系。
  穿上厚厚皮袄,扣好严严实实的毡帽,踏着做工粗糙的牛皮靴,叉腰站在雪地上,互相瞧瞧突然“胖”了多多的身体,既感可笑,又觉心中沉甸甸的。
  这衣服一换,便等于穿上了重重的责任,真不知何时才能脱去?是否还有机会脱去?
  早在路上之时,已从古曼丹丽口中得知,需跨跃大半个西林格特草原,才能到达位于博纳赫彦山下的西戎国都昌吉拉。
  “昌吉拉,这所谓处处是温泉,遍地是黑金的城市是否真如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美好?”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凌云飞回首望去,雪地上留下了众人蜿蜒地足迹,转眼之间纯净无暇的雪上世界留下了他们一行人不和协的痕迹。不论多美好的地方,只要是人的行迹能至,这美好至少需要减少几分,甚至可能消逝无踪。
  夕阳的余辉给茫茫无际的雪原涂上了绚丽的色彩,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过了不久歌声渐渐清晰。歌词是听不懂的,只是觉得声调激昂,带着无拘无束,纵情无忌的意味,仿佛一年轻汉子骑在马上,挥动鞭儿,驱赶着牛羊,意态悠悠。
  不知是谁问了古曼丹丽一句,她轻轻地念道:“我骑着马儿向着太阳奔,鞭儿是我的剑,烈酒是我的魂,西林格特草原在脚下晃,牛羊仿佛身边的云,哪一顶帐篷啊能给我一个根,哪一个美丽的姑娘啊能让我亲亲你的唇,流浪的人呀你慢慢地寻,只要热血在涌动啊,有朝一日博纳赫彦之神就会打开春天的大门。”
  随着古曼丹丽声音嘎然而止,众人的魂才慢慢回来。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六骑人马,金黄的光线从他们的背后射过来,人马仿佛拦住了大部分阳光,衬得他们高大的身躯更显英挺不凡,宛如突降的天神一般。
  凌云飞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雄壮的汉子!”
  “呜呜呜”一阵急促地号角声响起,大地突然之间震颤起来,轰雷一样的马蹄声惊破了草原的安静,从他们的正前方滚滚传来。
  众人互相瞅瞅,脸上都掩住的惊疑。
  “格赤烈的情报有这么出色吗?出师未捷身先死——听这马蹄声,至少有百骑,若全是精锐骑兵,在这莽莽草原上,有几人能够幸免?
  马上骑士皆是黑帽黑衣黑靴的百多骑在眼中跳动了几次,随着此起彼伏的长嘶,瞬间静止在视野中。
  看着六骑人马被不成比例的强大对手包围,凌云飞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古曼丹丽再次当起了传声筒。
  “天雷,伤了人,这样就想走了吗?”
  “某家活了三十多年,也不知伤过多少人。从来都是大摇大摆地来,又大摇大摆地走,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是吗?只怕你不知道被你砍掉一只胳膊的是谁吧?”
  “乌鲁管家,在德尔巴拉族领土上,每一个牧民说到你的名字都会高高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好汉子,夸你是博纳赫彦的一只雄鹰。今日却为何不问缘由,张口就向某家问罪,这可不是你往常的风格?”
  “多谢夸奖!我如不是已查清问明,是你老兄一言不和,拔刀相向,我怎敢拦阻你这位在草原声名赫赫的勇士?”
  “那个小子纵马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狂奔,撞倒了一位老人家。他不但不道歉,反而故意用马蹄去踏,如不是某家拦阻,那位老人家哪里还有命在?事后这小子不但不感谢某家,居然口吐狂言,让某家向他磕头赔罪。你说这样是非不分混蛋透顶的小畜生留他在世上何用?但某家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手上沾染太多的杀戮,只取了他一条胳膊,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乌鲁管家,你说某家在这件事上,哪里错了?”
  “真的如此吗?来呀!请诺日布老人家出来。”
  古曼丹丽的声音嘎然而止。
  凌云飞暗叫一声糟糕,依他的见识,隐隐知道这位天雷大事不妙。
  天雷闻听此言,心头下意识的一沉,一丝不安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这位叫诺日布的老人伛偻着腰身,躅躇地从马群后来闪了出来。他浑身抖个不停,眼光闪闪烁烁,尽量避免与天雷平静的眼神相对。
  天雷脸上慢慢浮起自嘲的笑意,片刻之间,他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换上了和熙的笑容。
  “老人家,你还好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随着古曼丹丽迷人的嗓音再次在空中飘荡,天雷的话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我很好,很好。他们也对我很好。只是”诺日布抬头看了一眼天雷,马上又把头垂了下去。“只是”他嗫嚅半天,终是没有说出天雷想听的话。
  “只是什么?你说出来,由我为你做主。”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话音到此又断了。
  “诺日布老人家,请你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再复述一遍。记住要实话实说呀!否则博纳赫彦神怪罪下来会有何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乌鲁在旁边催促了一句。
  “老汉知道了。这就说。”古曼丹丽的声音闷闷的,想是她在尽量模仿诺日布的语调。
  “今天后晌,这位天雷勇士这位天雷勇士看中了海日图少爷的马,他他”老人猛烈咳嗽起来,话音就此打住。
  “他怎样啊?你快说呀!”无数地声音高声催促,仿佛惊雷一般,诺日布老人心中一惊,摇晃了一下,坐到雪地上。
  天雷身形一晃,跃下马来,将诺日布老人扶起,替他掸了掸身上的雪,温言道:“老人家,你想怎样说就怎样说,我绝不会怪你的。”
  “天雷,你现在卖乖讨好,已经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乌鲁脸色一沉,“诺日布老人家,你就照实说吧,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我们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你的安全?”
  “老汉省得,省得。”诺日布老人垂下头,喃喃又道:“他们一个非要买,一个咬定不卖,越说火气越大,于是于是就动起手来,于是海日图少爷的胳膊就少了一只。”诺日布说到此处,身子一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竟然昏了过去。
  天雷刚想向前搀扶,乌鲁身形一闪拦在了他的面前,“天雷你自顾不暇,居然还想伤害诺日布老人家,简直是太没有人性了。”
  天雷脸上似笑非笑,眼睛斜睨着乌鲁,淡淡道:“博纳赫彦的一只雄鹰原来是这副嘴脸,某家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你划下道来吧,某家全接着就是。”
  “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论,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吧。”乌鲁也是淡淡的语气,看他神情自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胸有成竹的姿态,还真是个人物。
  “兄弟们!这位博纳赫彦‘雄鹰’乌鲁想要留下我们,为他的主子出气,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闪电”,“暴雨”,“飞鹰”,“狂风”,“独狼”五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与老大同进同退。”最后一句五个吵哑、狂放、孤傲、尖细、沉雄的声音合在了一处,竟有千军万马的威势,惊得无数的马狂嘶不停。
  “好!今日我倒要看看名传西林格特草原的六骏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乌鲁冷冷一笑,“弟兄们,好好招待一下六位勇士。”他身形一退,趁势将诺日布老人拎起,闪到了凌云飞他们和他的人马之间。
  弯如上弦月的马刀映着夕阳最后发散出来的血红,让人仿佛提前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围成一圈的大约三十匹马,几乎同时向后退出几步,马上骑士随后手腕齐齐一勒,众马发出嘶溜溜的长嘶,这长嘶直冲九霄,震人心魄,在天空中回荡不绝。紧接着“哗!”的一片惊雷,仿佛有数十名鼓手差相无已地将手中的鼓槌重重敲下,得得的马蹄声惊得人浑身发颤。地上积雪在马蹄的践踏下,纷纷扬起,空中飘起了无数的腥红亮点。在这弥漫天地的亮点中猛然幻出一条条一道道银白的扇面银轮,这些银轮便如一内附利刃的硕大的项圈,带着呼呼的风声猛烈向圈中的六人罩下。
  有生以来凌云飞还是第一次见到马上作战的场面,一时之间全神贯注,印到了脑海的最深处。
  第八章六骏
  “六骏是西林格特草原非常有名的掮客,他们帮人解决纠纷,替需要帮助的人排忧解难,为人提供他们所需的信息,收取费用公道,童叟无欺,声誉极好”古曼丹丽的声音犹在空中飘荡,六骏组成的防护网与马刀劈出的第一次冲击波已正面交锋,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随着马刀第次弹开,攻击者座下的马匹前蹄纷纷上扬,蹬蹬蹬向后退却。
  在积雪纷飞中,凌云飞看清了六骏手中所持的武器——人人左手持一面盾牌,右手一把马刀。那些盾牌的形状大是古怪,正面居然非常罕见地均布约半尺长的尖刺。凌云飞粗粗一看,只觉这些尖刺实属画蛇添足,得不偿失——防守的效果大减不说,就是进攻也会因尖刺太多,无形中使攻击点变了面,威力不啻降低数倍。
  “这些尖刺应当别有用途。”
  “六骏就象是突然间从地下冒出来的,去年甫一现身便剪除了西林格特草原最有名的一伙盗马贼,随即声名鹊起。后来听人说他们全是孤儿,不知跟谁学了一身本领”
  低低的话语被惨叫声打断,六骏开始了反击。
  在被包围的狭小空间内,六匹坐骑以让人目不暇接的速度进行眼花缭乱地穿插旋转,给人的感觉也就是眼睛一眨的功夫,六骏的坐骑已由一圈幻成了一排,等下一次睁眼再看时,仿佛刮起了一阵狂风,六骏左手盾牌护身,右手马刀高举,六人六马好象声势骇人的一股洪流,哗的一下席卷向前。
  虽然六骏应变之快,出乎人们的想象,但乌鲁的手下对六骏的大名早已熟知,心中存了高度的警惕。正面遭受攻击的这部分人,见到六骏来势凶凶,催马一转,闪向两旁,早已蕴势待发的下一批人马,就象一道堤坝,忽得推了过来,拦住了洪流的去路。双方相接时,皆处于攻势的顶点,但六骏要顾忌背后、侧面的攻击,不得不留有余地,另一方却是全力以赴,耳听兵器相接声不绝于耳,双方一触一分。此消彼长之下,恰是势均力敌,谁也没占着便宜。随着六骏马刀上卷,真仿佛与水冲大堤受阻,激起的水花往回退的情形相近。
  任六骏纵横穿插,防守攻击的阵形变幻无方,无奈对方有备而来,对症下药,倚仗人多的优势,生生将他们困在一隅。渐渐六骏的攻击越来越少,包围圈相应越来越小,六骏腾挪的余地慢慢被馋食,陷入了左遮右挡的危险局面。
  “六骏一年来在西林格特草原横冲直撞,却从没有吃过什么亏,也算是一桩异事。这次他们招惹了德尔巴拉族的首领,捅了马蜂窝,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怕未必吧。既然六骏能在这么大的西林格特横行无忌,必有其过人之处。往下看吧。”孤冰雁淡淡插言。
  随着她的话声,六骏为首的天雷发出一声大吼,吼声未歇,六人所持盾牌在攻击者退后的一瞬间,突然脱手飞出,六个圆形的盾牌迎着草原上的劲风奔向了前面方向。在凌云飞的眼中,这直径大约二尺半的盾牌拉出了六个圆柱,他甚至能感到这盾牌前行时的震动和破开空气阻力时急速的旋转。
  凌云飞心中惊异非常:这样大的盾牌,向前飞出时阻力之大可以想见,偏偏它们前行的速度快得出人意料。这世上除了他凌云飞能够利用“螺旋真气”做到这一点,难道这六骏也会类似“螺旋真气”的功夫?
  六骏防守的武器脱手,单凭手中一把马刀,再也无法有效抵挡后背左右两侧的攻击。他们也真是了得,身体猛然向侧面翻去,躲进了正跟着盾牌闪电般向前窜的马腹下。
  马刀与盾牌相撞的瞬间,六骏从马腹下飞身而出,身形凌空而起,几乎同时出拳,狠狠击在盾牌的把手上。盾牌突然加速,马刀击在盾牌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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