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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com-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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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已经戒严,快马沿官道一共走了六批次,全被弟兄们劫住了。恩公你要不要审问一下他们?”姚本章一脸兴奋之色。
  “咱们如此做法,就是为了拖延大队官兵的到达时间。相信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被发觉的,这样一来,把守官道的兄弟们可就危险了。现在我们的目的已达,还是让他们尽快撤回来吧。”
  “是!”
  “下山抢粮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
  “情况如何?”
  “不是太理想。”姚本章低下头,仿佛行动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他负有责任,心中有愧,“不过,”姚本章头猛地一抬,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山下又有二三百人来到了山中,我们的力量又增大了。”
  “是吗?”凌云飞仿佛有些不经意,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高兴,似乎对山外的人加入进来,不置可否。
  “力量大了,应该是好事吗,怎么恩公好象不太在意?”姚本章心中大为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是不是大户们都躲到城里去了?”
  “不错!”
  凌云飞皱起了眉头,心中颇为后悔。县城只驻扎了几百军队,换人质时,若是他狠狠心,不怕伤亡,相信攻克它绝对没有问题。如今,富户们纷纷躲入城中,他们的家丁护院加起来数目是很可观的,此举势必会增加城中守卫的力量,此时再想要攻城,谈何容易。
  “以后做事,决不可心慈手软,瞻前顾后,只要有机会,就要尽全力争取。”凌云飞咬咬牙,右拳狠狠在左手掌心一击。
  第七章失误
  凌云飞几乎喊哑了嗓子,依旧不见什么起色。这些人习惯了悠闲懒散的生活方式,蓦然受到约束,浑身都不自在,若不是看在凌云飞救了他们命的份上,早就撂挑子一哄而散了。已经过了五六天了,官府除了紧闭城门,并未采取任何行动,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猎户们的担心忧虑之心逐渐淡薄,凌云飞再派人召集他们训练,少有人准时到,稀稀拉拉,到得近中午才能聚齐人。训练时,一个个无精打采,敷衍了事。又过了几天,很多人索性不来,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后来上山的几百人多是痞子、无赖,全是在地方上混不下去的主儿。但凡能有口饭吃,饿不死,谁会吃饱撑的,跑到茺凉的山中,冒着生命的危险找罪受。初始想着可以借借势,时不时下山抢个大户,浑水摸鱼,捞些好处,混口饭吃,不成想,几次行动后,附近大户跑光,没了发财的机会,已不免心灰意冷,等到凌云飞搞起简单的军事训练,需早起晚归,这些人好吃懒做,惹事生非已成家常便饭,哪受得了这个。惧于凌云飞假装无意中显示出的功夫,只好明着夹尾巴,暗中顺手牵羊,弄些“战利品”,溜之大吉,最后能留下来的已是寥寥无已。
  凌云飞虽然读过不少军事书藉,但其走过的人生道路,罕与军事沾边,除了向皋、薛昊二人,他从未接触过其它军队上的人物,军事经验等于零。这些猎户打猎时,按照区域划分地盘。同一区域的猎户,长时间在一起狩猎,互相之间的分工合作,已如呼吸般自然默契,如同一体。然而区域之间的配合,由于人数众多,互相排斥异已的心理,双方简直如水火两重天,别扭异常,哪里能够融到一起。凌云飞绞尽脑汁,打算想出一两条妙计,以扭转这种令人沮丧的局面。然而计还未想出来,人已没剩下几个,凌云飞满腔的豪情随着琐屑细致工作未能在短时间显示出质变的迹象而有所下降。
  但是有一点,凌云飞却可以确信无疑——围剿的官兵就快到了。依照目前的情形,除了他,这些猎户及他们的家属生存的机会有多大?凌云飞对这些猎户已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道理该说的都说了,事情的严重性能讲的全讲了,奈何少有人信,凌云飞空有一付好口才,只是寻错了讲话的对象。杀人立威,凌云飞不是没想过,但思前想后,唯恐弄巧成拙,对可能由此产生的结果实不敢抱有半点乐观之意。即使对那些后来一时兴起上山,没几天又偷偷溜下山,极有可能向官兵通风报信的人,凌云飞也未灭掉一人。时机不对,后果难料,没有必要在开始时,给人们留下残忍好杀的印象。一个好的首领,展现仁慈的明面,隐藏狠毒的暗面,扩散自已的亲和力到尽可能多的人身上,这是他成功的最基本的一条。
  事实胜于雄辩,吃一堑长一智,慢慢来吧。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剩下的人就是自己所需的中坚力量。凌云飞如是想。
  
  睿丽王朝的外部形势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元雪阳突然悄无声息地带着三万人马,退出了动云关,返回了梁州。
  北卑征南大将军魏冷寒,于蛛丝马迹中捕捉到了王开达伪装北卑人偷袭东狄粮草的模糊影子。为了能给元雪阳一个交待,他边上报,便亲带一万精骑,直扑鸡鸣关“内”百十里外一个曾被他们废弃的军营。
  留给魏冷寒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军营,王开达和他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证据,他无法向元雪阳解释,也没机会向元雪阳解释了——元雪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竟独自退兵。
  唯剩魏冷寒面对一明两暗三个对手。原先魏冷寒对王开达这六七千人马是不屑一顾的——迫不得已投靠别人的人,少有人瞧得起。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开达仅靠这些他魏冷寒不屑一顾的手下居然成功偷袭了东狄人的运粮队,杀光了所有运粮的士兵,烧毁了全部的粮草。从这件事上,王开达这支队伍严明的纪律,良好的协作,强大的战斗力,切切实实地展现出来,他如果再忽视它的存在,下一个吃亏的极有可能降到他的头上。再有,元雪阳粮草被劫,他魏冷寒既然摆脱不掉嫌疑,这罪名必然会扣在北卑头上。若是元雪阳存心报复,在返回去的路上,顺便拐个弯,插到北卑境内,也劫他一劫,抢上一抢,他魏冷寒的将军也就不用当了。左思右想之下,也未想出万全之策,魏冷寒只有仰天长叹。
  虚晃一枪,魏冷寒领兵三万出鸡鸣关,深入永平府二十里,又从容退走。
  
  东狄、北卑莫名其妙地退兵,雷声大,雨点小,出乎朝中大臣所有人的预料。纯宗皇帝未损一城一地,没伤一兵一马,心中的块垒完全消散,自是大喜过望。
  朝中大臣尽管因为财产缩水,心中对皇帝恨得要死,也不得不陪起笑脸,歌功颂德,大拍马屁。有什么办法呢?在他们的心目中,外患既消,内患便不足虑,皇帝摇动的龙椅又暂时稳定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难。
  没有人想到,当魏冷寒下令撤退的时候,李天涯指挥一万人马,摆出了要进攻双鱼府的架式。
  更没有人想到,郎碧空用船偷运三万人马,潜入了石门府和望江府之间的白龙山,沿着简堂将军曾走过的路反向走了一次。
  纯宗七年八月下旬,郎碧空亲率三万大军,突袭青龙府。
  青龙府是净州州政府所在地,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城内驻有四万大军,距青龙府城十里左右各有一镇,分驻五千人马,与青龙府互相犄角之势,防守不可谓不坚固,力量对比,五比三,守对攻,优势之大更是可以想见。
  郎碧空孤军深入,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置两镇驻军对他左右两翼的威胁于不顾,以迅雷不及掩之势突袭青龙府。郎碧空心中明白,若是强攻,以青龙府的防御力量,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够攻下,何况他才有三万人马。这个时候,他在净州长期的经营显示出巨大的威力,是夜,郎碧空举火为号,城中守军二个千人队突然反水,抢占了东门,城门大开之际,城中火光冲天,数处起火,叫喊声,撕杀声响起成一片。
  郎碧空亲自出马,带领五千精骑突进了城中。
  这五千人从东门杀到西门,从西门暴卷到南门,又从南门横扫到北门,竟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每一城门洞开之际,城外埋伏已久的军队如洪流般涌进,等到四门全部被控制,城中大局已定。
  驻军统领马如山被暗杀,城中守军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根本无法组织起象样的抵抗。除了少数趁乱逃跑的,躲进居民家中的,城中驻军降者达三万余众。青州府大小官员除了府尹自杀,全部投降。
  两镇所驻一万兵马,得到青龙府失守的消息,未等郎碧空采取行动,不约而同,仓惶退入了京州所辖,毗临净州的京东府。
  青龙府一失,双鱼、陆安、丰城、望江四府通往京州的咽喉被掐断,陷入了郎碧空和李天涯的包围之中,净州的局势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京州东部大门洞开,郎碧空随时可挥军西进,威胁京州,睿丽王朝的都城这次是真正受到了强敌的威胁。
  
  天上繁星闪烁,幽黑的天幕纯净得宛如一匹带白花的锦缎。山风不是很大,树枝轻轻摇摆,发出的声响象是有人在呜咽。四下灯火皆无,只有无尽的黑黝黝的大片大片的丛林在呜咽声中肃立。
  这是位于半山腰的一个山洞,下面不远处是一山坳,那里是猎户出山的必经之路,凌云飞正站在洞口,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将近傍晚之时,到外边探听情况的人回来了两个。凌云飞问起外面的事,这两人只说一切照旧,大队官兵的影子也未见。一位临走之时,还大大咧咧来了句:谁愿意多事呀,只要咱们不惹他们,人家又何必自找麻烦。
  气可鼓而不可泄,凌云飞以前对此没有很深的体会,这时他方始领略到了一念之差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要知人的热情不可能持续太久,时间一长,若无激动人心的事情激励,热情是会慢慢减退的。凌云飞曾鼓动起了这些猎户的激情,然而随着他后续动作的失误——枯燥的不合时宜的、没有任何价值的训练(至少在这些猎户心目中正是如此),消磨尽了人们的激情,他们对凌云飞的失望不可避免。要知自由懒散是人的天性,饥饿的危机暂时解除,官府的威胁看不见摸不着,凌云飞所许诺的天大的好处又如水中月,镜中花,人们当然不愿做无谓的努力,只希望过上以前的安逸日子。
  当训练人数锐减时,凌云飞已意识到了不对。然而事已至此,他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挽回。
  一想到山中抱有这个想法的人已经非常普遍,凌云飞心中的忧虑不安可以想见。只有他明白,别的事情官府或许可以不管,一涉及到谋逆,无论如何,官府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何况他又劫持了钦差大臣身份的燕纪北。这反常的平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官兵一旦前来,那肯定是致命的。
  晚上凌云飞来到这里检查放哨情况时,姚本章安排好的两个人一个也未到,凌云飞怒火中烧,真想让这两个人从人世间消失。转念一想白天训练时,来的那些人当中,好像就有这两人在内,两件事能做到一件,还算是好的吧。凌云飞除了苦笑,还能怎样?
  不知为何,凌云飞这几天总是有些心神不定,仿佛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细细想来,除了官兵的围剿,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事情。既然理不出头绪,再想也是无用,索性甩到一边,任自己飘浮的思绪无边无际的延伸。
  估计忌弱她们怎么也该到达天坑了,不知梅念臣、净饭两人得知自己“起事”的消息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埋怨自己鲁莽呢?还是夸自己敢作敢当,有魄力?他们是派人来协助自己?还是就此起事,将局势搅浑搅乱?
  凌云飞知道,不管采取何种方式,都是对梅念臣和净饭极大的考验。因为他始终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两人对他不闻不问,待机而动。但他也非常明白这两人采取这个办法的机率很小,除非他们不知道他的情况,知道了又怎会对他置之不理?
  第八章妙计
  是不是去一趟名世县,探听一下情况?虽说目前城中防卫严密,但凌云飞相信以他的身手,即使暴露了行踪,料想脱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也许早几天就该亲自去的,但愿今晚能够平安度过。”凌云飞暗自祈祷,这是一种失落的感觉,是没有可信人相依而产生的一种孤独,一种迷茫。
  不管以后形势发展如何,处在信息闭塞的山中,不能了解外面的真实情况,无疑便等于一个人失去了耳目,成了瞎子聋子。以这样的残疾之身,行走在事关生死的崎岖山路上,一不小心就很可能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一遍遍检讨这些时日自已做事的得与失,凌云飞发现枉他在世上混了这许多年,但自从救了这些猎户起,他竟没有把一件事情做得恰到好处。若每次做事都是如此,那他的所谓见多识广,雄心壮志,是不是可以说成是志大才疏,心高手短,不是做大事的料——挫折感不知不觉悄然袭上了凌云飞的心头。
  他勉强抛开这些念头,目光无意识地向山下扫去,猛然发现山角下亮起了四五处火光,凌云飞心头震动,呆住了。事到临头,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两个月无雨,山中的花草树木枯死不少,大多数的泉水都已干涸,火势一旦起来,山中居民有几人能逃离火海?
  起火的时间蹊跷,起火的位置又都是猎户所居住所,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只不过转眼间,不知为何,凌云飞突然感到心中一松,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该做的都做了,虽然大部分出于私心,但他确实问心无愧,自感没有对不起谁。若是细究,他真想说抱歉的对象,除了与他有了亲密关系的几个女子、林老人,再无人能让他有愧疚之感。
  拿起手边的号角,呜呜呜吹了起来,山谷中立时回响起不绝的回音。凌云飞将号角随手一丢,展开身形向山下掠去。
  山下已乱成了一片。火光是小了,但从山坳处不断涌现的官兵的威胁比起大火却也差不了多少。
  号角声,连绵起伏,没有断绝,让凌云飞感到些许安慰,毕竟这些纯朴的猎户遇到危难时,没有忘记提醒自己的同伴。
  好多人聚集到了凌云飞所居屋前,吵吵嚷嚷,好象在争论什么。看到凌云飞的身影,突然又静止下来,所有人的眼睛瞬时之间全转到了凌云飞的身上。
  姚本章长嘘一口大气,迎上前来,急声道:“官兵来了吗?我们怎么办?”
  “按事先的安排,赶快行动。”凌云飞沉声一喝,让又起来的骚动,沉寂下去。
  “本章,你负责带领老人妇女儿童向山谷深处撤,顺便通知沿路的青壮猎户做好战斗准备。我带领你这百十名弟兄,阻击来敌。”
  “可人还没到齐呢。”姚本章脸露碍难之色。
  “若等人到齐了,想走就来不及了。大丈夫当断则断,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凌云飞双眼一瞪,语气果决异常。
  姚本章的脸在火把下忽明忽暗,眉毛突突直跳。他咬咬牙,猛一跺脚,大喝一声:“跟我来!”当先冲了出去,忽拉拉,黑压压的人群紧跟在他的身后,向谷内退去。
  凌云飞一招手,留下的人跟着他窜进了树林中。
  良久良久,竟不见一点动静,凌云飞不禁大感奇怪。他身边更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官兵到底来了没有?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
  “难道他们真的想放火烧山?为了这几千猎户,为了他一个凌云飞,这等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事,官兵做得出来吗?”凌云飞心中对此实无半分把握。
  “凌公子,你是不看错了?”有人问了一句。
  “我也希望是看错了,可惜我的眼睛不会骗我。其实若想弄明白这件事很简单,你们可以找一颗高大的树,爬上去看看。”
  有人付之了行动,看来他们对凌云飞起了怀疑之心。
  “不错,来了好多官兵,山坳处黑压压一片,堆满了人。”爬树的人说话的语气颤颤的,显然心中很是害怕。
  “我们也跟着撤吧,官兵这么多,我们这几个人如何抵挡的住?”
  “是啊!撤吧!”应和之声响成一片。
  “往哪撤?这山谷的尽头,有路可通吗?”凌云飞冷冷问道。
  “没有!但这山谷长达数十里,山洞众多,我们随便往里一钻,累死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等官兵退走了,我们再出来不就行了。”
  “若是官兵住在山谷中不走了,怎么办?等着饿死,等着渴死?”
  “越往里撤,能战斗的人越多,到时大家聚在一起,力量大增,就可以跟官兵拼个鱼死网破了。”
  “官兵追上来,你是可能比他们跑得快,但你的父母姐妹弟弟跑得过他们吗?你能丢下他们不管吗?官兵久经训练,人数远远多过你们,武器装备更是远超,你们拿什么跟他们硬拼?”,凌云飞冷冷道:“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的事,你问大家,愿不愿意这样做?”
  “照你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干脆投降算了。”
  “死路一条却不见得。你们熟悉山谷的一草一木,箭术高强,只要不和官兵硬拼,射一箭换一个地方,未始没有打赢这一仗的机会。”凌云飞微一停顿,又道:“若是有人确实想向官军投降,我也绝不拦阻。但我想在这里提醒大家一句——古往今来,犯了谋逆大罪投降官府的,事后有几人得到了好下场?投降是死路一条,战斗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你们做何选择?”
  “那就打吧。”半天才有人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只要你们拿出打猎时的功夫来,官兵难道比老虎还厉害?”
  凌云飞试图想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但没有人应声。周围死一般的静,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看来官兵是想等天亮,再进剿,我们向后撤!”凌云飞觉得时间差不了,而官兵依旧不见行动,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凌云飞不知道,若不是燕纪北一句话,恐怕他现在已陷身火海,生死两难。
  内线放火为号,燕纪北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从龙江府赶来的万户不买他的仗,拒不执行,非要放火烧山。
  燕纪北以钦差的身份强令他执行,这人虽说放弃了纵火的念头,却说燕纪北不懂军事,即使他身为钦差大臣也无权干涉将领指挥作战,非要等天亮再进攻,气得燕纪北七窍生烟,偏又拿他没辙。皇帝给他的职责可没有指挥军队这一项,他若强夺了兵权,无疑犯了皇家大忌,种祸非小。他虽然有时鲁莽,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的关系,只有忍下一时之气。
  天终于亮了。
  山谷中逐渐消散的云霭,展示了最后的美丽,在朝阳的照耀下,婉约瑰丽,如梦似幻。
  此时山谷中本应鸡鸣犬吠,炊烟袅袅,一片人间气象。此时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仿佛生命的迹象都在一夜间消失了。
  官兵在向导的带领下,开始向山谷中进发。
  凌云飞没有想到的是人面临生死关头,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安全所展示出的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力量。
  陷井、绊索、兽夹、荆棘、网等各种狩猎时常用的招数用来对付官兵,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是步步后退,但官兵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
  猎户们所用的弓箭虽多是用树枝做成,箭头又全是用树枝磨就或是用石头打磨而成,箭的射程也很有限,但猎户们精准的箭法,对山中地形了然于胸的熟悉,冷静的头脑,抵消了他们各自为战,少联络,无配合的缺陷,让官兵束手缚脚举步维艰。
  凌云飞脚步不停,穿插横掠,发现有人陷入危机,即往支援,如入无人之境,到后来,官兵见到他的影子,便一哄而散,无人敢面对他。
  燕纪北带着他的几十个手下,如影随形跟着凌云飞,被凌云飞连伤数人。凌云飞的威势这些人是见过的,此时体会更深,如不是畏惧燕纪北,剩下的人早就溜了,哪还敢面对凌云飞这样的高手。
  草丛中、树上、石后,随时都可能射出箭来,不时有人被大网罩住,一不小心,一脚踏空,掉进陷井,随即便无声无息。走着走着,扭头左顾右看,就可能被绳索绊倒,而倒下的位置可能就有数个削尖的树枝或石头在等着。铁夹子犹为厉害,一脚踏上,啪的一声,脚踝骨碎裂,脚筋都可能被打断。
  等到中午时分,一清点,连失去战斗力的算上,官军折损了近五百人。
  谁也没想到,这帮猎户如此难缠。
  凌云飞知道他们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官兵的轻敌。既然官兵吃了不小的亏,再次进攻时,肯定会拿出全部的本事,下午战斗必然要惨烈许多。尽管想到所要面临的困境,然而一想到在猎户们在实战中的进步,他还是有些欣慰。这些猎户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同仇敌忾,一方遇危,各方拼死相援的场面,正是他竭尽全力想造就的,没想到终于在实战中出现,他不能不愧悔自已的浅薄无知——纸上谈兵原是大忌!
  凌云飞将脸色沉重的姚本章扯到偏僻处,轻声问道:“本章,不知有没有路可以绕到官兵的后面?”
  “有!”姚本章想也没想,一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山峰,“此峰接近山顶处有一山洞,穿过山洞,就是险峻无比的山道,可以直通山下。但这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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