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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王 作者:[美] 罗杰·泽拉兹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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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再见了。”说着,萨姆像气球般升上半空。
  但就在他离开地面时,阎摩大人手拿一件武器出现在小丘旁。那是一根细长的管子,闪着微光,柄相当小,扳机部分却很大。
  他举起武器,瞄准萨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喊道。但萨姆继续上升。
  他开了火。头顶上,穹顶远远地发出“噼啪”
  一声。
  “他已经聚起法力,施展出神性。”塔克道,“他束缚了武器的能量。”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阎摩问。
  “我无能为力,大人。他的神性压制了我。”
  “没有关系,”阎摩道,“第三个守卫会战胜他。”
  他升了起来,迫使重力屈服于他的意志。
  加速前进时,他发现了一个追逐的阴影。
  它潜伏着,刚好处于他目力可及的范围之外。
  无论他怎样转动脖子,它总能逃脱他的视线。但它就在那里,而且正不断膨胀。
  前方有一把锁。通向外界的门就悬在前边稍稍靠上的地方。护身符能打开那把锁,能为他抵挡严寒,能把他送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他听到了击打羽翼的声音。
  “快逃!”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加快速度,缚魔者!再快些!再快些!”
  这是他所体验过的最奇特的感觉之一。
  他感到自己在向前移动,在往上飞奔。
  但什么都没改变。门还是那么遥远。虽然移动的感觉如此强烈,他却丝毫没有动弹。
  “快些,缚魔者!再快些!”那个狂乱而急促的声音高叫道,“像闪电与飓风一般凌厉!”
  他努力摆脱那种运动的感觉。
  循环在天庭中的大风击打着他。
  他对抗着它们,但声音已经来到他身旁,尽管除了阴影之外,他依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感官是马,物体是其行进的道路。’”那个声音说,“‘若悟性与纷乱困顿的精神相连,它便会失去自己的辨别力,’”萨姆听出身后咆哮的是《卡陀奥义书》中的圣言。“‘如此一来,’”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感官便会失去控制,仿佛狂乱的野马置于软弱的驭者手下。’”
  闪电在周围的天空中爆炸开来,黑暗笼罩了他。
  他想束缚那些攻击自己的能量,然而他找不到任何对手。
  “这不是真实!”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不是?”那声音回答道,“现在,你的马逃脱了你的控制。”
  有一会儿工夫,他落入了可怕的黑暗中,仿佛身陷感觉的真空。接着是疼痛。接着一切都消失了。
  身为年纪最老的青春之神,这的确是件难事。
  穆卢干走进业报大厅,要求会见大法轮的代表。他被带到一位大师面前,此人在两天前刚刚放弃了对他使用探针的打算。
  “怎么样?”他问。
  “我为这次延误感到遗憾,穆卢干大人。我们的人手正在帮忙筹备婚礼。”
  “他们本该为我准备新的身体,现在却在外头狂欢?”
  “你不该这样,大人,说得好像这真是你的身体一般。这是大法轮根据你当前业报的需要而借给你的——”
  “而它之所以没有准备好,是因为你们的人都在参加狂欢?”
  “它没有准备好,是因为大法轮的转动是——”
  “你们必须做好准备,最迟明晚。否则大法轮或许会化作一股毁灭的力量,碾碎它的仆人。你听懂了吗,业报大师?”
  “我听得很清楚,但你的话在这样的地点实在太不恰当——”
  “建议我更换身体的是梵天,他会很高兴看到我以新的身体参加仞立之塔的婚礼晚宴。我是否该告诉他,大法轮转动得太慢。以至无法满足他的愿望?”
  “不,大人。我们会按时准备就绪。”
  “很好。”
  他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业报大师划出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号。
  “梵天。”
  “什么事,女神?”
  “关于我的建议”
  “你的愿望将会达成,夫人。”
  “我的想法改变了。”
  “改变了?”
  “没错,大人。我想要活人祭献。”
  “不会是”
  “是的。”
  “你的确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感情用事。”
  “行还是不行?”
  “坦白说——鉴于最近的事件,我更愿意这样。”
  “那就是没问题了?”
  “如你所愿。那个人所拥有的力量超乎我的想像。假如当时没有幻王担当守卫——总之,这个人沉寂了那么久,我没有料到他竟还如此——用你的话讲——才华横溢。”
  “你会让我全权处理此事吗,创造者?”
  “非常乐意。”
  “再加上窃贼之王作为甜点?”
  “就这么办吧。”
  “谢谢你,大能的梵天。”
  “这没什么。”
  “很快便不会剩下什么了。晚安。”
  “晚安。”
  人们说,在那一天,在那个伟大的日子,风神伐由止住了天庭的风,尽善极乐之城和卡尼布拉森林陷入了一片寂静。阎摩大人的侍从司塔谷普塔拿来了熏香、香料、橡胶,还有昂贵的布匹和芬芳的木材,在世界尽头垒起一个巨大的柴堆;柴堆上放着缚魔者的护身符、那件曾经属于伽塔普纳魔物首领塞里特的蓝色大斗篷、从灼热之母那里偷来的不断变幻形状的首饰,最后还有来自阿兰邸树林中的藏红花色僧袍,据说它曾属于佛祖如来。原祖的庆典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整个天庭中听不到一丝声响,看不见任何动静。人们说隐去了身形的魔物在上空来回飞舞,却不敢靠近汇聚在一起的强大力量。人们说当时出现了许多迹象与征兆,预示着强者的陨落。神学家与圣史学家宣称,那个被称作萨姆的人最终放弃了自己的异端邪说,匍匐于三神一体脚下,请求宽恕。还有人说,那位据称是他的妻子或母亲或妹妹或女儿或集所有这些于一身的女神帕瓦蒂逃离了天庭,来到东部大陆,在被她视为亲人的女巫那里尽情哀悼。太阳升起之时,毗湿奴的坐骑,那能用喙摧毁战车的大鹏金翅鸟在笼中一阵骚动,他从睡梦中醒来,发出一声嘶哑的悲鸣;叫声响彻天庭,震碎了玻璃,它回荡在大陆上空,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们。在天庭的寂静夏日,爱与死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天庭的街道空空如也。诸神暂时留在屋内等候。进出天庭的门户都已关闭。
  诸神释放了窃贼和萨姆——他的追随者尊其为无量萨姆大神,以为他是一位神祗。空气中突然有股寒意,命运的大网张开了。
  在仞立之塔的顶端,一个平台高高地矗立于极乐城上空。幻王魔罗站在台上,身着色彩缤纷的斗篷,高举双臂,所有神灵的力量都穿过他的身体,与他自己的力量合而为一。
  他心中幻化出一个梦境。接着,他像汹涌的海浪一般,将梦之水推向沙滩。
  自毗湿奴大人塑造出天庭的无数岁月中,尽善极乐之城与荒野都并肩而立,相邻、却从未真正接触,它们并非仅仅被自然的空间隔开,而是由心灵在其间投下了遥不可及的距离。毗湿奴是守护者,他这样做自有道理。要知道,他并不赞成移开自己设下的屏障,即使只是部分的和暂时的。他不希望看见任何野生之物进入极乐城,因为籍着他的精神,这城已完美地战胜了混沌。
  然而,梦者的力量使幻影大猫们得以暂时望见天庭的荣光。
  在那亦真亦幻的丛林中,在那不朽的幽暗小径上,白虎不安地骚动起来。在那个半是幻境的地方,一种全新的景象印入了它们眼中,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名状的烦乱和狩猎的召唤。
  水手们中间流传着一种说法——任何事情似乎都瞒不过这些足迹遍布整个世界、将流言与故事带往四海的人。他们说,那一日,有些参与狩猎的幻影大猫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大猫。他们宣称自己曾在神灵们事后去过的地方听到流言:尽善极乐之城中的某些神祗曾在那一日取了卡尼布拉白虎的身体,进入天庭的街道,狩猪那个失手的窃贼和那个被称作佛陀的人。
  人们说,当萨姆徘徊在极乐城的街道上时,一只老灰冠雀在他头顶盘旋了三周,然后降落在他的肩上,对他说:“你难道不就是弥勒、光明王吗?你难道不是世界等待了如此之久的那一位、不是我多年前在一首诗歌中预言过的那一位吗?”
  “不,我的名字是萨姆,”他回答道,“再说我正要离世,而非入世。你是谁?”
  “一只曾是诗人的鸟儿。自从金翅鸟的悲鸣拉开这一天的序幕,整个早晨我都在飞行。我飞在天街之上,寻找楼陀罗大人的踪迹,希望以我的粪便弄脏他的身体。后来我感到符咒的力量降临在这片土地上,我飞了很远,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光明王。”
  “曾是诗人的鸟儿啊,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世界的尽头有一个尚未点燃的柴堆,雾气萦绕在它周围。我看见那些迟到的神灵在雪地飞奔、在上空急驰、在穹顶外盘旋。我看见兰伽和尼帕西亚①上,演员们正在排演,为死亡与毁灭的婚礼做着准备。我看见伐由大人举起一只手,让循环在天庭中的风停下了脚步。我看见魔罗身着色彩缤纷的服饰,站在最高的塔顶,我感受到了他设下的符咒的力量——因了它,幻影大猫们在林中骚动起来,随后奔向这个地方。我看见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泪水。我听见一位女神放声大笑。我看见一支明亮的长矛向着晨光举起,还听见一句誓言。最后,我看见了自己许久之前在诗中提到的光明王:总是濒死。从未死去;总在结尾。未曾终结;被黑暗所憎,身披光明,他来了,来结束一个世界,正如黎明结束黑夜。
  【① 古老的印度戏剧在演出时所搭建的舞台分两部分。演员们在兰迦上表演,在背后的尼帕西亚上更换衣服准备上台。】
  这些话出自摩根。
  自由的诗人,在生命终结的那天。
  他将见证这预言。
  说完,这只鸟把羽毛竖起,随后又平静下来。
  “我为你高兴,鸟儿,你竟有机会看到如此众多的事物,”萨姆道,“并且在你自己隐晦的虚构中得到了某种满足。不幸的是,诗歌中的真实与大多数现实中的营生实在大相径庭。”
  “万岁,光明王!”它一跃飞向空中。就在这时,从附近的窗户中射出一支箭,一个憎恨灰冠雀的人刺穿了它的身体。
  萨姆继续匆匆前行。
  人们说,夺走他生命、并在稍后杀死赫尔巴的那只白虎原来是一位神灵,甚或是位女神。这很有可能。
  人们还说,杀死他们的那只幻影大猫并非第一只做出这尝试的,甚至也不是第二只。好几只白虎都死在了明矛之下,长矛贯穿了它们的身体,接着自动脱身出来,震颤着除去血迹、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但明矛的塔克自己也倒下了。  格涅沙大人悄悄走进房间,从背后靠近他,用一张椅子击中了他的头部。至于他的明矛,有人说它后来毁在阿耆尼大人手中,也有人说它被摩耶夫人扔到了世界的尽头。
  毗湿奴并不满意。后来有人引用他的话说,极乐城不该被鲜血玷污,他还说,混沌只要出现便不会真正消亡,总有一天,它还会回来。但更为年轻的神灵们都对他嗤之以鼻,因为他的地位在三神一体中本就最为无足轻重,而且身为原祖之一,思想也的确有些陈腐。为了这个缘故,他拒绝同整个事件发生任何关系,只身回到了自己的塔中。公义之神伐楼那大人转过脸去,不愿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进入世界尽头的寂阁,坐在那个名叫“恐惧”的房间里,感受着屋中的魔力。
  萨姆的遗尸被一支游行队伍带到世界尽头,放在柴堆上,在吟唱中化为灰烬。阿耆尼大人抬起戴着护目镜的双眼,盯着柴堆,片刻之后,火苗开始跳跃。伐由大人一抬手,风再次吹起,煽动火焰。
  之后,湿婆大人舞动三叉戟,灰烬便在爆炸中从世间消失了。
  总的说来,葬礼非常彻底,并且令人难忘。
  在天庭中排演了多时的婚礼携着传统的所有力量出现在众人面前。仞立之塔好似冰晶结成的石笋般闪耀着眩目的光彩。神明撤回了符咒,幻影大猫们走在天庭的街道上,再次被蒙住了双眼,它们的皮毛仿佛被微风抚摸;宽阔的阶梯重新变成岩石形成的斜坡,房屋是峭壁,雕塑是树木。循环在天庭中的风捕捉到一首歌,于是将它洒落在大地上。一堆圣火跳跃在极乐城中圈的广场中。为了这场盛事,天庭特别进口了一批处女,她们往火中添加清洁而芬芳的干柴,木柴“噼啪”地燃烧着,几乎看不见浓烟,只偶尔喷出最纯净的白色。太阳苏利耶放射出无比的光芒,以至白昼几乎在明亮中震颤。
  新郎被一大队身着红衣的朋友与侍从簇拥着,穿过极乐城,来到迦梨之阁,然后随她的仆人进入一间巨大的宴会厅。在那里,俱毗罗大人充当主人,招待来宾。他带领着红衣的男傧相,一共三百人,来到那些镶嵌着骨头的黑檀木长桌旁,在间隔摆放的黑色与红色的椅子上坐下。他们在大厅中喝起了玛得琥帕卡——一种用蜂蜜、凝乳和带迷幻作用的粉末调制的饮料;这酒是由蓝衣的女傧相们带进大厅的,她们每人手拿两只酒杯,人数也是三百。等大家就座并品尝过美酒之后,俱毗罗开始讲话,他开了些宽泛的玩笑,话里充满凡俗的智慧,中间还穿插着古老的经文。随后,男傧相们离开大厅,前往广场中的楼阁,女傧相们也从另一方向朝那里走去。阎摩与迦梨分别进入阁中,坐在一张小帷幕的两边。在许多支古老的歌曲之后,俱毗罗移开帷幕,使他俩得以在这天第一次看见对方。俱毗罗再次开口,将迦梨交到阎摩手中,以此换取阎摩的承诺,发誓自己将善待她、给予她财富与快乐。他们的衣衫已由她的侍女结在一起,阎摩抓紧迦梨的手,领着她环绕火堆,其间迦梨将谷物投入火中作为供奉。接着她踏上一块磨石,二人共同走了七步,新娘的每一步都踩在一小堆米粒上。细雨被从空中召唤下来,一共持续了几次心跳的时间,赐予婚礼水的祝福。最后,侍从与客人们会合在一起,一行人穿过极乐城,往阎摩的黑色楼阁走去,那里将举行盛宴与狂欢。
  当萨姆面对最后那只白虎时,白虎朝他点了点头。它知道自己狩猎的是什么。他无路可退,于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白虎也并不着急。就在那时,一群魔物试图降落在极乐城中,却被符咒的力量挡了回去。有人发现拉特莉女神潸然泪下,于是她的名字被写入了一份名单之中。卷宗的管理者塔克被暂时监禁在天庭的地牢里。还有人听见阎摩大人说,“生命没能起来”,仿佛他几乎期望它能够升起一般。
  总的说来,死亡的确是既彻底又令人难忘。
  婚礼持续了七天,魔罗大人为狂欢投下一个又一个梦境。众人仿佛乘上了魔毯,漫游在幻觉的世界里。婚礼结束之后,新娘与新郎离开天庭,去凡间游玩一番,享受各处的快乐。他们走得自由自在,没有带任何仆人或侍从,也没有宣布自己到访的顺序和在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既然他们的同胞都是爱好恶作剧的神灵,这一安排倒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离开后,狂欢仍未完全终止。楼陀罗大人喝下了数量惊人的美酒,然后跳到桌上,发表了一番针对新娘的言论——如果阎摩在场,必定会将这些话视为一种侮辱。阿耆尼大人于是掴了他一记耳光,随后接受楼陀罗的挑战,与他分处天庭两端,以法力决斗。
  阿耆尼飞向卡尼布拉森林后方的一座山颠,楼陀罗则在世界尽头站定。决斗的信号发出后,楼陀罗立刻射出一支热寻的利箭,箭矢呼啸着朝远方的对手飞去。然而,十五里之外的阿耆尼发现了向自己射来的箭,用一束劫火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同样的力量仿佛一道尖利的光束般射向对手,不仅使楼陀罗在瞬间化为灰烬,还穿透了他身后的穹顶。四大法王的荣誉于是得以保全,从半神中挑选出一个新的楼陀罗,取代那位倒下的神灵的位置。
  一位王侯和两个高阶祭司死于中毒,死状相当不凡,人们为他们发蓝的尸身垒起了柴堆。奎师那大人以法力演奏了一曲,后来便再没有了乐声。
  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庭中出现了不少变化。
  卷宗管理者、明矛的塔克受到业报大师的审判,他的灵魂被注入一只猴子的身体;大脑中还被植入一个警告,当他到业报大厅寻求更新时,任何业报大师都只能给他猴子的身体。直到天庭认为可以恩赐慈悲,准他脱离这末日的那天为止,他都必须以这具形体在世间游荡。
  塔克于是被送往南边的丛林,在那里他重获自由,努力消除自己的罪业。
  公义的伐楼那带上自己的仆从离开了尽善城,去凡间为自己找寻另一处居所。有些中伤他的人将他比作暗黑君主尼西提——黑暗与堕落之神,认为他也同多年前的尼西提相仿,离开天庭时满怀着敌意与恶毒、黑暗的诅咒。不过,诽谤伐楼那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因为谁都知道伐楼那配得上“公义”
  之名,对他的诋毁很容易被用来衡量说话人自身的品质,因此,在他刚刚离去的那段日子里,很少有人谈到他。
  过了很久,又有一些神祗被放逐到凡间,这就是天庭的大清洗。神祗遭遇放逐这种事便起源于此,源于推进主义重回天庭的日子。
  梵天是四界神灵、十八重天中最伟大的一位,他是一切的创造者,是高天与下界的主人;莲花脐中生、海洋掌中握,手持法轮,以蛇为绳;能在三步之内跨越世界、能以双手束缚灾难、能以荣光的战鼓将恐惧敲入敌人心房。但是,尽管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位全能者却也不免感到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心烦意乱——而这一切都应该归咎于他给予死神夫人的那个轻率的诺言。当然,即使没有她的劝说,他很可能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因此,她所导致的最重大后果或许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可以怪罪的对象。不过这段日子并不长,因为他难道不是被称作不会出错的梵天吗? 

第六部
 
  萨姆的前世(大闹天庭):梵天神秘地死去——阎摩着手调查杀害梵天的凶手——迦梨成为新一任梵天,化为男身——俱毗罗推断出萨姆免于一死的秘密,找到占据了新肉身的萨姆——俱毗罗与萨姆和拉特莉乘大鹏金翅鸟成功脱逃——惊心动魄、直杀得天昏地暗的肯塞之战——萨姆再次被俘,诸神将他困入电子云团。
  梵天死后的那些日子里,尽善极乐之城中出现了一段时期的骚乱,几位神灵甚至被从天庭驱逐。
  那时人人自危,谁都害怕被当成推进主义者;然而,命运偏偏与人作对,每个人竟都在这个或那个时候被视为推进主义者。无人能免。圣雄萨姆虽已亡故,但人们都说,他的精神还活在世间,嘲笑着诸神。随后,在那由不满与密谋点燃的大战中出现了一种流言,有人声称活着的远不止他的精神而已

  当苦难的太阳落下,
  平静便会到来,
  寂渺群星的主人,
  这创造的平静,
  这曼荼罗①转为灰色之地。
  愚顽人在心中说:
  他的想法不过是想法而己

  ——《皇室之歌》(98…99)

  【① 象征宇宙的几何图形,在印度教和佛教中用于帮助禅定。】
  清晨时分,欢园。有人来到满是紫莲的池塘边,在手持七弦琴的蓝色女神像脚下发现了梵天。
  刚开始,找到他的女孩认为他不过是在休息,因为他的双眼并没有阖上,但她很快便意识到梵天没有了呼吸。另外,那张脸虽然扭曲得厉害,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浑身颤抖,等待着宇宙末日的降临。她知道,现在大神梵天已死,末日应该会接踵而至。但等了一会儿,她又想,世间万物的内在联系大概还能让宇宙维持个把钟头;既然如此,明智的做法当然是去找那些比自己更有资格应付当前危机的人,将末日来临、时代更迭正在迫近的事情告诉他们。
  她找到梵天的大妃,对方亲自前去查看了一番,同意自己的主人的确已经逝世。她朝蓝色的女神像下达指令,神像立刻弹起了七弦琴;接着她传话给毗湿奴与湿婆,要他们立即到梵天之阁来。
  他们来了,还带来了格涅沙大人。
  湿婆等检查过尸体,对现状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将两个女人监禁在各自的房间内以便于行刑。
  接着他们开始交换意见。
  “我们需要另一个创造者,此事刻不容缓。”
  毗湿奴道,“现在就开始提名吧。”
  “我提议格涅沙。”湿婆说。
  “我拒绝接受。”格涅沙道。
  “为什么?”
  “我不喜欢走上前台,待在幕后的某个地方对我而言要合适得多。”
  “那就让我们找出其他的备用人选,要快。”
  “在继续之前,”毗湿奴问,“首先确定事件的起因不是更为明智吗?”
  “不,”格涅沙道,“首先要做的必须是选出他的继任者,就连尸检也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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