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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痴狂,我愿绽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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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浩东伸出食指和拇指,在他眼前激动的比划。
冉振铎走到床边,看着气若游丝,形如木朽的周煜,大惑不解。
是什么让他不顾一切地替老头子挡下这一枪?他真的打算抛掉警察的身份,投身冉家,变为冉家的一份子,还是出于和老头子父子连心,血浓于水的本能。
“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准备走出去的老头子回头唤他。
那双瞪得像铜铃似的眼睛,让振铎看到前所未有的戒备与防犯。
“您认为我想干掉他吗?我若想除掉他,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他直来直去,不屑一顾地最后瞟了眼周煜,突然真有一种拔掉他氧气罩的冲动。原先一直对他手下留情,是念及旭珊的情面,现在又有了老头子的庇护。周煜在不知不觉中,竟吞食鲸吞般的全面取代了他。
折腾了一宿,此时天也快亮了,恒生的老头子们也被惊动了大半,该赶来能赶来的,听闻消息几乎都赶来了。
冉浩东高高在上的扫了眼,被恒生的下属堵得严严实实的走廊,掷地有声地说:“本来今天说好了要在集团开董事会,宣布一些重要的事。既然大伙都到齐了,我就在这儿开门见山地说了!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叫周煜,是我冉浩东的儿子。从今天,不,就从此刻开始,他正式接替振铎,成为恒生集团的新掌门人。”
第103章 恒生易主
“可他以前不是警察吗?”一个老头忧心忡忡地摊开手问,“上次酒店出事,就是他亲自带人来集团抓得人呀!”
“那又怎么样?”冉浩东抬头挺胸地质问,“你们在座的有哪位替我冉浩东挡过子弹哪!”
下首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良久。另一个老董事顾虑重重地提出:“可他什么都不会,对集团的事又一无所知?而且,不是还有振铎他们三兄弟吗?”
“不会怕什么。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他呀!而且,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兄弟也会全心全力地扶持他。”冉浩东的力挺,让下面再也没人对周煜的身份提出异议。
“至于振铎……”他顿了顿,有点泄恨地瞅了眼孤立在人群之外,形单支影的冉振铎,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想再管集团的事。他要去日本抱着他婆娘结婚,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句一宣布。就意味着他冉振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资格插手恒生的事务。
振铎一愣。
他愕然的不是老头子第一次跟他撕下脸,划清界限,而是,他好像有件重要的事遗漏了。
他不顾一干人纷纷投来的或不解,或置疑,或同情的目光,独自走到窗前拔出电话。
听到振错睡意正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他急忙吩咐,“振错,如果你见到振锘,千万不要让他在旭珊面前走漏风声。谈起周煜的事?”夹华休巴。
“振锘,他不是跟你回去了吗?”振错含着舌头地问,“姓周的又怎么了?。
“没什么,振锘无意朝他开了一枪!”他简洁明了,一句也不愿多透露。
可振错一听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嗓音里的幸灾乐祸显而易见,“是真的吗?振锘干嘛要朝他开枪,打到他哪儿了?那姓周的死了没有……”
他喋喋不休的还没问完,电话里突然传来门被猛然拉开的声音。紧接着,振错就好像被谁愤然地推到一边,电话在下一秒易主。
“你说周煜怎么了?”旭珊尖声尖气的质问,几乎洞穿振铎的耳膜,“冉振铎,是不是你?你快说,你快告诉我啊!“
他打这个电话真是画蛇添足!冉振铎懊恼地恨不能从电话里钻过去,把旭珊揪回属于她自己的房间。
“你问那么多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又躲在外面偷听吗?”他吼道。
“你管我做什么?”旭珊现在的脾气一点也不亚于他。“快说,周煜到底怎么了,他受伤了没有?”
她越想知道,冉振铎越是什么也不愿说,“我不希望我的老婆怀着我的孩子。去关心别的男人的死活!”
“我不是你的老婆!”旭珊怒气冲冲,口不择言,“冉振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撞死一个又一个,杀了一个又一个。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口口声声地说可以为了我抛掉一切,可现在呢?我绝望了,我已经对你彻底地绝望了。我恨你,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绵长的“嘟”音,把冉振铎沮丧的心情直接砸向深渊。
他一脚泄愤地踹在墙上。
他丢不开冉家的责任,抛不掉母亲的嘱托,他想扛起全世界,最后发现,他连一个女人的承诺都背负不起。
他错了!
到最后受了伤,负了累,他发现,他最在乎,最需要,最梦想的依旧是和她在一起。
他回头瞥了眼,簇拥在老头子身边的人群。那原本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是!
到了他该放手的时候,到了他该甩脱一切的时候!
他相信,那只是旭珊的气话,那只是旭珊一时的负气之言。
可不安,在他内心蠢蠢欲动。()
这一趟从日本回来不但无果,他们兄弟三人反而被老头子公开地扫地出门。
除了能用来聊以自慰的旭珊还留在他的身边,他在周煜面前彻底沦为了一个失败者!
他闭着眼,斜刺在飞机的座椅上。一夜未眠的倦容毫不掩饰地挂在他脸上。
方才走出冉家时,老太太一脸悲切地看着他,似乎在质问,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倾刻间就这么散了?
他愧疚地差一点把旭珊怀了孕的事告诉老人,可告知了,又如何?只会让老人平添一份永不会面的牵挂。
一阵清香迎面扑来。一双手贴上他的脸颊,温柔的抚摸几乎令他一瞬间放松了身心。
小时候,每当他生病时,母亲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轻抚他的脸,轻捋他的头发,他顿时变成一个疲乏的孩子,趁势窝进对方柔软的胸前。
“睡吧,振铎。你担负的太多,太累了!”这清婉的声音……
他倏地睁开眼,从对方怀里跳起。戒备的眸子里映入古婧稍显失落的面容。
“你怎么会来?”他瞟了眼窗外涌动的云层,飞机已经起飞了吗?
古婧莞尔,自作主张地在他身边坐下。平静的表情一刹那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你不是说请我去日本照顾方小姐的吗?”
“有我在,就不需要了。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她!”冉振铎冷若冰霜地一口回绝,“到了日本,你直接在机场转乘飞机,回冉家继续照顾老太太吧!”
“怎么,我连去看方小姐一面的权利都没有吗?”她娇嗔。
“不用了!我不想让她再受任何刺激?”冉振铎无形里垒起一道高不可测的隔离墙。
“她的心脏没这么脆弱吧!况且,我又不是妖魔鬼怪,”古婧暗恼地皱了下眉心,意味深长地又问:“她的身体好像自从上次在三亚遇袭后,就一直不好。你没帮她找个医生看看吗?”
冉振铎觉得这句话和她微微上翘的唇角,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是讽刺,还是刺探,他无心追究。
“没有!”他敷衍地丢下两个字,靠着窗舷,继续假寐。
可糟糕的暴风雨天气,不但让飞机延时降落,还让他最终不得不带着古婧,在夜幕阴沉沉地降临前抵达了松岛家。
“旭珊呢?”他顾不上抖落一身的雨水,踢了下尽忠职守地坐在房门外,歪着头几乎快要睡着的振错。
振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口水,“吃过晚饭好像就睡了!”
“睡了?”冉振铎奇怪。旭珊这平静的反应,让他不安。
“是啊!”振错附和道,“我也觉得她忒怪的,早上甩了你的电话后,竟然什么都没说,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也没再出来。”
什么?冉振铎的心漏了一下,急忙把门拉开一条缝。
直到从缝隙里看到被褥下蜷作一团的娇小身影,他才松了口气,发自肺腑地笑了。
都快作妈妈的女人了,睡觉依旧像个孩子似的,喜欢把头埋在被子里!接着,久违的愧疚占据了冉振铎的心。他答应过给她买张舒适的床,可他,却完全忘了!
他已经顾不上身后的两个人,按捺不住激动地走进去,反身蹑手蹑脚地合上门。
他要抱起她,搂紧她,爱她,吻她,顺便再摸一摸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真切切地感受一下一个小生命的神奇。
可半跪下来的他脸色突变。锐利的目光扫过没有起伏,没有温度,甚至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气息的那团身影。
猛然揪住被子的一角,全力一掀!
被子下,没有他渴望拥有的女人,只是一堆死气沉沉,明显是精心折好堆摞起来的衣裳。
旭珊,她人呢?她人跑哪儿去了!冉振铎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大脑像被窗外轰轰作响的闷雷击中,一片空白。
隐隐约约,从屋子的哪个角落里传来一阵吱吱唔唔,异常怪异的呻吟。
他一个箭步奔进洗手间,拉开门,撩开垂下的浴帘。
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女人,被人用胶布封住了嘴巴,绑住了手脚,躺在光滑的浴缸内束手无策地扭来扭去。
冉振铎一眼就发现,她身上穿着的分明是旭珊的衣裤……
他心急火燎地撕下对方嘴巴上的封胶,把对方像小鸡一样从浴缸里提起来,丢在地上,“你是谁,快说,旭珊呢,方旭珊的人呢?”
她又惊又惧又无助,对着冉振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的日语。
一切已毋须再费言语解释。
旭珊逃了,就在他迫不及待地飞回来见她,决定和她再不分开的前一刻,她胆大心细地困住了这个前来送晚饭的小女仆,尔后,就在冉振错猎狗一样的严密监视下,偷天换日地穿着对方的衣裳,抬着餐盘溜出去了。
“你不是说她一直在房里吗?”愤怒和焦急几乎让冉振铎丧失了心神。他转头奔出房,一拳击在冉振错的脸上。
现在,外面是狂风骤雨,雷电交加,身怀有孕的旭珊在这种时候跑出去,不就等于送死吗?
“我……我,”振错无辜地捂住嘴脸,他万万没想到刚才低着头,公然从他眼皮子底下走出去的女人会是方旭珊。
“就算她走出这间房间,也不可能逃出这幢屋子,逃不出那道大铁门。”松岛得意洋洋地说,“我马上让人搜查整栋房子和花园,一定把你的女人给抓回来!”
冉振铎吁了口气,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暂时落下。他站在窗前,眺望着濛濛雨幕后那道巍峨森严的大铁门。
旭珊,你为什么要逃走?明知逃不掉,为什么还要不顾危险,不顾一切地挑在这种时候逃走。难道,你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是什么让你头脑发热,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勇气?
“是因为周煜吧!”站在他身后的古婧,一语道破他不愿面对的谜底,“因为听到周煜中枪的消息,让她迫不及待地想溜回国去看他吧?”
铁门缓缓开了,一辆红色的丰田溅着水花,从院子里飞快地驶出去。
伫立窗前的他两眼一亮,心像一只不停充气的汽球,猛然间炸了。
车子……
松岛家每日进进出出的车子多如牛毛,而且,停在车库内的车子大多不会上锁。
旭珊会开车。她与其坐以待毙地留在这幢房子里,冒着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危险,不如冒险……
“大哥,你猜得没错,刚才驶出去的红色丰田是松岛情妇的车子,可她的人还在家里呢!”振错急匆匆地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方旭珊!”冉振铎的喉头深处滚出一声瘠吼,她果然再一次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吗?他转头,雷厉风行地吩咐振错,“你马上带一队人马,先去机场堵截。”
至于他,在另一位司机的带领下,径直去追那辆丰田。豆大的雨点密密匝匝地砸下来,敲得车顶咚咚直响,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冉振铎,更加心乱如麻。
令人咋舌的是,他们在下一个路口,就顺利发现了目标那辆出逃的红色丰田。
她开得很慢,好像不识路似的在雨中慢悠悠地晃荡。
“超过去,堵住它!”冉振铎一咬牙,果断地一拍司机的手肘。
但红色丰田突然加速了。
“她发现我们了!”坐在后座上的古婧低叹。
在这么大的雨天里,她还开得这么快,不要命了吗?冉振铎急了,摇下车窗,不顾安危地探出半个身子,“方旭珊,你给我停车,快停下来!”
风声,雨声,雷声,手拍打着车门的嘭嘭声,也敌不过他揪心的嘶吼声。
但坐在红色丰田内的人,置若罔闻,没头没脑地驶上一段宽敞的高速路。
“振铎,当心!”古婧弓起身,探到前排抱住他的腰,往后用力拽了下。
一辆大客车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车子,风驰电掣般地超过去。
“你别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古婧心有余悸地冲他嚷道,“心被固执吞噬的人,无论你怎么叫,她都不会听到的。她要开,你就让她开,油没了,她自然会停下的!”
冉振铎束手无策地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拍开古婧拿着毛巾,企图帮他擦拭湿发的手,怒火中烧地瞪着红色丰田的车尾,恨不能化身长了翅膀的魔兽,飞过去凌空抓起那辆丰田。
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下了高速路。
“这条路离机场越来越远了!”那个日本司机看了看路旁越来越高,越来越茂的树林,操着夹生的国语告诉他们俩。
“她根本就不识路!”冉振铎提心吊胆,来到日本,旭珊连松岛家的大门都没出过,休说机场,她只要能像古婧说得,安全驾驶到车子没油自动停下,他就要谢天谢地了。
雨,越下越大,天,也完全抹黑了。
丰田毫无预兆的拐了个弯,朝着一条幽暗的小路径直开去。
而他们的车在一个急刹后,猛然停下了。
“为什么停车!”冉振铎心焦如火,“快跟上去呀!”
“不……不行!”司机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那付骇怕的神情,活像见到手拿生死薄的死神正朝他们缓步走来,“那是青木原,她开进青木原树海了,现在天黑了,我们不能进去。”
“你害怕,就滚下去!”他粗鲁地推开司机。他可不管什么青木原,什么树海,他要不惜一切地追上丰田,抓住旭珊。
“不,不,不,不可以!”司机死死地抱住了方向盘,心惊胆战地说,“这么黑的天,这么大的雨,一旦进去迷了路出不来,就是送死。你们谁也不能进去!”
“你……他妈的……”冉振铎眼睁睁地看着丰田尾灯摇曳的微光,在茂密的森林夹道中消失。他不假思量地拉开车门,跳下去。
倾盆的雨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他镌刻着旭珊名字的心,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振铎!”古婧紧随其后跳下车,冲上来,不顾一切地拦腰抱住他,“你想干什么?你想徒步进去找她吗?”
“放手!”冉振铎坚定地瞪着荒寂的山道,鬼蜮般的密林,用力掰开她的手。
“你疯了!”古婧扯着嗓子的嘶叫,在大雨中显得那么无助,“你不要去!我们等天亮吧!等天亮,等雨停了,我们多叫些人来……”
“不行!那旭珊怎么办?”冉振铎撕心裂肺地吼起来,“如果我们会迷路,她一个人就更有可能迷路,你要她一个人在这么冷,这么黑的地方困上一夜吗?”
他挣脱古婧,愤然回过头,“嘭”的一声闷响,一个重物猝不及防地击中他脑门。他直挺挺地倒在泥泞的道路上,不省人事。
古婧感激地对着手拿一截烂木枝的日本司机,点了点头。
现在的振铎需要的不是冲动之下,茫无目的进林子去寻找旭珊,而是冷静和休息。
恍恍惚惚间,冉振铎摸了摸还隐隐作疼的脑门,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清幽脱俗的香气包围了他,一缕斜阳的余辉透过无数高大繁茂的枝叶洒下来,这是在哪儿?他好像步入一座野草丛生,处处盘根错节的大森林。
他四下望去,满眼都是漫无边际的荒凉和清寂,除了啁啾的鸟鸣,只剩他心脏的颤动和背脊的寒意。
第104章 堕入地狱
这就是被誉为死亡圣地的树海吗?他怎么会走进来的?
他陡然站定。
看到离他不远的一棵布满青苔的苍天老树下,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双漂亮而又眼熟的红色小皮鞋,两只扎着蝴蝶花的大辫子和清纯的眸子一样泛着乌黑的光泽,白色的连衣裙在林风的轻撩下。衣袂飘飘。
“旭珊!”他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
她笑了。笑得像林中的仙子,无忧无虑。
“跟我回去!”他怒斥,不顾脚下的枝藤磕磕碰碰,朝她奋不顾身扑过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在你的身边,难道就不危险吗?”她格格地傻笑起来。
“至少我会保护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跑不到她的面前,抓不住旭珊的衣角。
“你那不是保护我。你是想禁锢我!”这时候,旭珊忽然变了个人,变成一个身穿t恤牛仔的大姑娘!她气急败坏的接着说,“你明明知道谁杀了我妈,明明知道谁烧了周家的房子。可你却一意孤行地包庇,为所欲为的放纵。你一面向我许下承诺,无休无止地索取爱情,一面又自私霸道地要求我单方面的忘掉仇恨,忘掉愤怒。你要我做一个花瓶似的附属品吗,我做不到?”
“不是,不是的。”冉振铎急欲替自己辩白,“那么你呢?你一听到周煜中枪。就不顾一切的逃出来,连肚子里孩子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孩子?”旭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哀怨的眸光让他心碎,“你真的在乎过它吗?你明明知道我怀了孕,需要你的照顾,你的呵护,可你去哪儿了?”
“我……”他语塞。他去帮助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了!
“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该走了!”她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后退去。
“旭珊,”他猛扑过去,紧搂住她,好像很久没像这样真实的拥有过她。
“放开我!”她的声音如虚幻的雾霭,“我只想要自由,想要一点自主的权利……”
“可你没权利带走我们的孩子!”他的声讨毫无作用。
眼前萤光一闪,怀里的人突然散开如一阵梦似幻的青烟。他手足无措地伸手去抓,但手里只余一只红色的皮鞋,很袖珍,很可爱的那只小皮鞋……
“旭珊,我错了!旭珊……”就在离树海不远的一处旅舍的房间里。冉振铎被突然贴上额头的冰包激醒了。他困顿地睁开眼,看到古婧忧心忡忡地跪在他面前。
那只是一场噩梦吗?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如果是梦,为什么他还能嗅到旭珊化为烟雾时,沁入他怀里,他发肤间的馨香。
那一幕真实的不像是梦!
他一骨碌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扑到窗前。
天已经亮了,肆虐了一夜的大雨也终于停了。远远的,是奇挺峻秀的富士山,在雨过天晴的树海顶端,氲氤着一股幽然而动,好像覆灭与重生的雾气。
他昏了多久,旭珊找到了吗?
古婧走到他身后安慰道:“你不要急,松岛先生已经派人进林子结绳搜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方小姐的。”
那就是没找到,目前什么消息也没有了!他怨恨地瞥了眼古婧,扭头出门。与兴冲冲推门而入的振错,撞了个满怀。
“大哥!他们在富岳林道上找到那辆丰田车,好像是因为撞到一棵大树,熄了火不得不停下来。”
“那么,她人呢?”冉振铎喜出望外地抓住他,“旭珊的人呢?”
振错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车上没人,不过,我们在车子里找到了这个。”他把一只塞得鼓鼓囊囊的女式帆包,递到他手上。
冉振铎迫不及待地拉开来,几只面包,几包饼干,两瓶矿泉水,还有那只代表他俩回忆,在他梦中出现过的红皮鞋从包里掉出来。
“这些……”振错惊愕地咽了下口水,“这些不是我陪她去超市买的东西吗?原来她早有准备……”
冉振铎勃然大怒,一巴掌劈手挥去。他真不该把旭珊交给粗枝大叶的振错!
“她说她想买些护肤品,你又在电话里交待我带她出去走走,”振错抱头叫屈:所以……所以……”
所以,她的出逃是早有准备!冉振铎拾起红皮鞋,凝神沉思。夹每坑技。
旭珊把它看得和食物、水一样重要,是因为放不开和他的回忆,还是想告诉他,她和他,红与黑,原非一对,何必强求!
“没有水,也没带食物,万一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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