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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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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故国赫连氏遗后,当年若非你们犯下大错,太祖皇帝又怎么会那样痛下下手?善恶之报皆有因果,段兰依,把你背后的人说出来,或许,你死的还不至于会太惨。”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一阵更为癫狂的笑声又伴着雨声洒落在隐山之中,引得回音阵阵,更是有了骇人的意味儿。
  
  段兰依冷笑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呸了一声,“真是笑话,既然我怎么样都逃不过一死,又何必拉上我的亲人做陪同?”说着她突然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语气冷凛却带着轻松,“谢萧两家又如何?我们赫连氏会生生世世永远跟你们斗下去的!想要粉碎我们的全部力量,就凭你们,还差得远!就算我倒下了,还会有我的兄弟姊妹来接替,赫连氏一族,从被你们赶尽杀绝的那一日起,就是为了复仇而存在!想要我们缴械投降?休想!”
  
  听了她的话,萧归寂唇边泛起了浅浅的笑意,表情却是冷的很,他手中青峰剑已经在段兰依颈间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一小股鲜血和着雨水自她颈间流下,很快就染红了她那浅色的衣裳。
  而萧归寂却依旧冷冷的看着她,冷冷开口,“我方才不过是念在你在百里阁这半年多的情谊,想要给你一个机会,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查到你背后的人吗?你以为我青羽卫五千精兵是吃素的吗?”
  微微一顿,他目光移向山间某处,叫了一声:“鱼邡!”
  
  似是从天而降一般,玄衣蓝带,带着大斗蓬帽的劲衫侍卫出现我的视线中,同时出现的,还有他们手中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个老太太,满头白发、身材干瘪矮小,看上去几乎有一百岁;另一个是个中老年人,头发也已经花白,大概也已经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大雨稍歇,两位老人显然是方才就淋了雨,此刻正瑟瑟抖着,我皱了皱眉,虽然我现在也有点抖吧,但是搞不懂萧归寂抓了两个老人来是做什么,正疑惑着,眼风里却瞥见段兰依脸色大变。
  
  “奶奶!爹!”耳边突然响起段兰依的惊呼声,我看到她恶狠狠的瞪着萧归寂,几乎是咬着牙的发出声音,“萧归寂,你真是卑鄙!”
  
  萧归寂却轻笑了一声,握剑的手力道却似乎又增添了一些,又有一些猩红顺着段兰依的衣襟流了下来。
  
  “谢谢夸奖。”萧归寂挑着唇,眼中一片冷意,“我也不过是同你学的罢了,当年我的儿子和我的女人,你是怎么对待的,今日悉数奉还。”又转向那两位老人,“赫连公主,你输了。”
  
  那两位老人都垂着头一言不发,而段兰依脸色突然惨白了起来,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恐慌,声音也是紧张不已,“你对愔愔做了什么?”
  
  愔愔?这名字略耳熟啊……我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在脑子中迅速搜索着,啊!是她!当年我曾在百里阁贡海分堂同隔壁七烟阁的小柳树比过一次毒,也就是在那次比试中,谢二小姐玩毒的名声才渐渐传开,而同我比试的小柳树,大名不就是段愔愔么?
  
  段兰依……段愔愔……她们之间的关系是……
  脑中灵光一闪,一切便就明了了,段晖是段兰依的哥哥,又是小柳树的哥哥,而从相貌和刚刚段兰依那般紧张的程度看来,段兰依似乎应该是小柳树的姐姐。
  
  微微笑了笑,萧归寂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举起来挥了一下,兵甲撞击的咔咔声响起,整个山涧中迅速的出现了手持兵钺身着重甲的士兵将军,将段兰依交到我师弟南风和他哥哥南黎手中,萧归寂收了青峰剑,看了一眼段兰依,他笑着,“我不是说过吗?只是把你当年所做的事情,悉数奉还而已。”
  说着转过身,朝着我走了过来,完全不管他身后段兰依再如何尖叫怨骂。
  
  萧归寂走到我跟前,抬手抚上我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眉头就皱了起来,褪下他原本就湿漉漉的外衣披在我完全湿透的衣服上,他伸手握住我的手,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冷不冷?”
  其实在雨中站了这么久,他的手也是冷的,却还是比我的要温和一些,感受着从他手上传过来的暖意,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还好。也不是太冷。”
  
  他轻轻恩了一声,却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抬眼看向其他人,朗声道:“辛苦各位了,今日之事,萧某在此谢过各位。”微微一顿,他瞥了宁千亦曲超和钟白烟三位堂主一眼,“今日之后,萧某将退出江湖,再不是江湖武林中人,若是往日中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海涵,也烦请各位转告那些同萧某有些仇怨的侠士,想要寻仇的,可以往帝京临南候府去找我。”
  
  “你疯啦!”我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呼了一声。他这番话,原本是要退出江湖用的,可他又添了后面那一句,什么要寻仇的往帝京临南侯府,这样一来侯府还能得安宁吗?这究竟是退出江湖还是重入江湖啊!
  
  萧归寂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我的惊呼,只是抬手抱了抱拳,说了身为一个武林中人的最后一句话,“萧某同各位,在此别过,今后相见,我非武林中人,各位侠士掌门,请保重!”
  
  说着又拔出那柄三尺青峰剑,随着青光一闪。铮一声,将剑掷出,剑身下落,正插在雨后湿润的泥土中,青光收敛,烟雨蒙蒙间,一代青年侠士的江湖已经结束。
  
  回身拥了我的肩,萧归寂带着我一步步朝隐山山口走去,再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一大群被他晾在身后的武林盟众人和那一群被扔下的百里阁众。
  走出许多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整齐的喊声:“恭送阁主!”
  
  我回身,便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百里阁的白衣帮众全部单膝跪在地上,捧着手中长剑朝着我们的方向,一动不动,像是一座群雕。
  
  我抬眼看着萧归寂,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拥着我一步步走的稳重而快速。
  大约是我盯着他太久,他才张口叹了一叹,轻声道:“长歌,我必须放弃他们,虽然我与阿仓关系不错,但自古君王多疑,我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害得大家不得安宁。”
  
  我哼哼了两声,别过头去,“那你当初干嘛要创建百里阁?”
  他咦了一声,语气中有些奇怪,“你真的不知道?”
  
  我偏过头翻了个白眼,“我干嘛要知……”
  等等!我当年失忆的时候,白秋仓好像说过他建立百里阁是因为……
  啊,我最近记性怎么这么好呢,干嘛要突然想起来这个原因呢?
  
  咽了咽口水,我垂死挣扎了一下,“那还要怨我了?因为也不是我要你创建的啊,明明是你自己贪玩,还要怪到我头上!”
  萧归寂脚步顿了顿,瞅了我半天,啊了一声,一边点着头,一边又继续拥着我往前走着,“啊对,是我贪玩。”
  
  我得意的笑了,“没错就是这样的!”
  他点着头,“恩,就是这样的。”



67、10 大结局 。。。
  
  那场大战之后,我因为淋了近半个时辰的大雨;病了一场;在飞雪山庄住了小半个月才渐渐好转起来。在这小半个月中;可算是苦了我身边这一群疼惜我的亲人朋友。他们每日里提心吊胆的;过的都不是太舒坦;直到半个月后我好了一些;他们才渐渐的松了口气;各自去忙各自的活计去了。
  
  这小半个月中;虽然萧归寂是一刻不离的陪着我,但这江湖和朝堂中却倒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儿。
  首先是寒倾,当日我与寒露都以为他的受了旁人蛊惑逼不得已才做了反贼;然而那日将段兰依等赫连氏族人被押解回京后,萧归寂和南风找到了犹自想着策反的寒倾。
  
  当时他正在一间院子里;似乎是受了刺激,穿着一身女装,还描了眉染了胭脂,据我师弟说,那副样子真是妖孽的很,见过一眼终生难忘,我师弟同我说这话时,萧缇语正好来看我,我这位小姑子可是二话没说就把咱们定国小将军给揍了。
  
  寒倾一身女装斜倚在院子当中的一棵树干上,看到他们进去,就呵呵笑了两声,师弟说到这里时,特别强调了一下他的这个笑是非常女性化的笑,怕我不理解还自己学了两声,梦也畹愦簧掀幢锼拦ァ
  
  而当他们问寒倾为何要跟着那群人一起策反时,他却不笑了,又端起一张冷冰冰的脸,冷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当年四国本就是南燕最强,北陵君白沉借我南燕太子沧寥之体还魂,天下原本就是我南宫家的,凭什么要让给他们白家!”
  寒倾的话让萧归寂和我师弟都无话可说,但当年的事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当今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寒倾这话究竟是臆想还是真相,谁也不知情。而作为白氏家臣,萧归寂自然是誓死护卫白氏的尊严和地位,于是就和寒倾打了一架。
  
  说萧归寂那家伙仗势欺人吧,也不足不为过,寒倾虽然医术高明,长得也冷冰冰的,但他武功实在不怎么样,没有几下就被萧归寂压倒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顿后,也被押解回帝京。
  除了寒倾,便就是白秋仓了。
  
  这家伙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派出那么多影卫兵士去寻他,寻了半月都没有寻见,大家都以为他是凶多吉少,大抵已经宾天了,我还为此伤心过两个时辰。甚至萧侯爷和贵妃那边都已经选好了另一位继位人选,广南王府都已经挂起白幡设起灵堂准备办丧礼了,他却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据说他出现的时候,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手中还拿着一只破碗一只拐杖,活脱脱像是丐帮帮主,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母妃,儿臣已经访遍江东,了解了民生疾苦,日后定不负父皇重托。”
  又据说,他这样说了之后,贵妃先是很淡定的恩了一声,随后抄起一旁宫婢手中的鸡毛掸子就将他揍了一顿,边揍还边骂:“让你访江东!不孝子!你父皇下葬时你都不知道回来!我让你了解民生疾苦!你这个不孝子!”
  最后据说,贵妃打完了之后,就又恢复了淡定,赏了白秋仓一碗茶,当天下午就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扔进了昭和殿看奏折处理政事了。而后三天,登基大典,恢弘庄严,举国欢庆。
  
  只是我那时身子实在差的厉害,每日里连醒着的时候都不多,便也没有赶回去,原本白秋仓登基,萧侯爷退隐临南,是要萧归寂回京去接受爵位的,可他为了陪我,没有回帝京去,于是咱们的新君便就在登基后的第三天亲自南下,找了过来。
  
  白秋仓到飞雪山庄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好了一些了,已经可以下床来走一走了。只是一咳起来还是停不下来。
  
  有一回被白秋仓撞见了我咳嗽,他皱着眉在一旁看了一阵子,沉默着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后,飞雪山庄门外停了满满三车名贵的中草药。
  
  我看着那些忙着把草药搬进山庄的大内侍卫的身影,语重心长的教导新君:“作为新君,你该体恤下属,体恤百姓,你看看,这么多药材,肯定是很多很多百姓费了很久才找到了,多么劳民伤财啊……”
  
  新君眨了眨眼,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新任临南侯爷,说道:“劳民我认了,伤财不存在,我最亲爱的萧爱卿已经付过钱了。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做亏本的事儿呢!”
  我看了新君最爱的萧爱卿一眼,他目光略飘忽,啊了一声,道:“我去看看熬得药好了没有,一会儿就回来。”
  
  他刚一走,新君就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等他笑完,房门那边光线突然暗了一下,我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却愣住了。
  
  那人嘴角含笑,分明是秋意寒然的天气,却也叫人感觉和煦春风三月中。他那样笑着朝我走来,带着春风温和。
  
  “叶大哥。”我愣愣的开口唤着。
  那人脚步一顿,并没有再靠近我,只是停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温和的笑着。稍一沉默,我又一次听到那个极为好听的、可以开出一地梨花的声音,“谣谣,身子还好罢?”
  我忙点了点头,“恩,还好还好。”
  
  他挑唇笑着,将一个小包放在桌子上,又开口道:“今年你的生辰,我没有赶上,这个给你,算是补上了。”微微一顿,“谣谣,这是叶大哥最后一次为你贺生辰了。”
  我一惊,不会吧,连他也知道我快不行了?
  
  然而他却又继续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也许,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你要去哪里?”
  
  他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一个可以让我静心的地方吧。”
  静心的地方,少林寺吗?叶大哥这是要去出家?瞧着他的表情,一副超出世俗的淡然,似乎要立在三清之内红尘之外一样,难道是真的想不开了或者是真的看破了红尘?
  
  压制着心中的震惊,我问道:“为什么要去那么个地方?”
  他又是笑了笑,“人总是贪婪的,总是会为得不到的东西而奔波,总是不懂得惜取眼前人,总是要失去之后才会明白自己曾经有多么混账。”
  
  叶大哥这话,有点像之前的段晖了,暗藏玄机,听起来是简单的道理,悟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还没等我再细细问一问,叶大哥便又开口道:“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也不待我回他一句,就兀自转身走了。来去匆匆,若非桌子上那个小包,以及身旁的白秋仓为证,我都要以为是做一场梦了。
  
  叶大哥走后没多一会儿,萧归寂便就端着药碗过来了,我同他说了刚刚的事情,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怪不得刚才岳父大人说有人送还了江湖坤令呢,原来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低头喝着那苦的要命的药。
  
  只有白秋仓在一旁叹着嚷着:“啊,一代大侠竟然要出家做和尚……一代……”他突然顿了一下,站起身来,“他他他,他是叶家的人吧?我了个去!叶家的人!不行!不能让他去出家!”
  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我和萧归寂隔着药碗面面相觑。
  ……
  
  又在明安住了几天,我身子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帝京。
  
  萧归寂他爹和娘已经带着萧清安回去临南了,帝京这个大宅子便就空荡荡的。我想着让萧缇语也搬回来住,可萧归寂却说她喜欢在外面跑,不喜欢回家,于是便也就作罢。
  十一月寒风起,在历经了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后,似乎是苍天开恩一般,太宁十八年的冬天,并没有十分寒冷。
  
  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天下平宁,萧归寂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整日里在府中陪着我看花看草看鸟喝茶喝药喝粥,不知道是不是他照顾的好,我的身子也在这暖冬里,一天天好了起来。
  过年的时候,秦飍老头儿来过一次,为我把了脉,又仔细的将我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说。连上元节的花灯会都没有等,就骑着他的小毛驴云游去了。
  过了年,就不再是太宁十九年了,而是天安元年——白秋仓那货把国号改成了天安。
  
  天安元年二月,我和萧归寂一起南下临南,去接萧清安回来。算起来,萧清安也已经有三岁多了,应该开始学习一些世家的东西了,不过我想萧归寂他爹娘应该教过他一些了,但总是把他放在临南也不好,毕竟是亲儿子,我也会想他的。
  
  因为照顾我的身体状况,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去看看山水,走了近两个月才到了临南,临南护城河畔那一片桃林都开始凋落了。
  马车在侯府老宅前停下,望着眼前低调肃穆的宅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时光荏苒这个词的魅力,想想上一回来,还是在太宁十五年,大概是五年前了,都这么久了啊。
  
  因为提前得到了通知,萧家二老和我那傻儿子都在门口候着。我才刚从马车上下来,眼前绿油油的一团闪过,有个小小的身子撞进了我的怀中,不晓得这半年中萧家二老喂了他一些什么饭,他如今白白胖胖气力又大,竟然撞的我向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有些岔气,胸中一阵汹涌,竟是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小半年来,萧归寂一直将我照顾的很好,已经有许久不曾这样咳过了,而这一咳也没有再停下来,我只觉得似乎整个肺腑都要被咳出来一样,咳了好一阵子,大约是气息又串了一下,肺腑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无数银针刺着一样。
  
  萧归寂原本正在同二老打招呼,见我如此,就忙过来扶我,情急之间,一把将萧清安推了出去,他大约是急了一些,用的气力也大一些,萧清安一下子跌在地上,脑袋刚好摔在门前台阶的横沿的边上,一滴滴的血顺着小脑袋流下来,我只瞥了一眼就急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咳着,一把将萧归寂推开,就奔过去看儿子。
  
  萧家二老也赶忙过来将萧清安抱回了府里,眼见着他流得血越来越多,我急的不得了,更是咳起来就停不下来。萧归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便只沉默着为萧清安处理包扎了伤口,就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我坐在床前,原本是想着陪着儿子,等着他醒过来,然而我自己却一直在咳嗽,根本停不下来,还没待萧家二老发话,萧归寂就拉着我往外走,我想了想,我在这儿咳嗽,的确是会打扰到萧清安,于是就跟了萧归寂出去。
  
  找了一间房间进去,萧归寂把我安置到一张软榻上,却还是一言不发。
  我一边咳着,一边抬手握上他的手,“咳咳咳……没关系,不怪你的……咳咳咳……”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捉过我的胳膊,为我把起了脉,然而很快,他的手指就颤抖了起来,却不肯将手从我腕间移开。一遍遍的把着脉,他的眉头从深深皱着,到渐渐舒展,又猛然蹙眉,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脸,眼中竟然有些清晰可见的水意。
  我气息稍微稳了一些,就冲他笑了笑,“别难过啊,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他手指从腕间移开紧紧握住我的手,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声音是抖着的,“你是不是早就准备离开我了?”
  我笑了笑,又咳了一声,“哪有啊,我也以为我会好的。可是……”
  
  只是说着话,就又咳了起来。他转身坐在我身旁,伸手将我紧紧的抱着,还像之前那样将头抵在我的肩上,这一次,他的声音中,竟有了些哽咽,“长歌,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记不记得,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暗自叹着,哼哼两声,佯作生气道:“那时候我还没想起来,你那样坑我说那些话,我还没同你算账呢!”
  他声音喑哑,“那就以后慢慢算,好不好?”
  
  沉默了一瞬,我微微一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萧归寂,我师父常教导我,人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是很寻常的事情,得到的,失去的,也都是很很寻常的。你不用很难过,我在下面等你几年,你什么时候不想活了,就来找我啊,反正我这次会等你啊。”
  
  恩,这样教育他好像不大对啊,这不是教他自杀吗?
  
  在他开口之前,我连忙又呸了两声,也咳了两声,“那个,刚刚说的不算数。你……可以学叶大哥嘛,你如果实在太难过了,就去少林寺找叶大哥,我觉得啊,你们俩一联手,将来肯定是一个主持一个方丈,少林寺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恩,反正我给他生过儿子了,他这样去了少林寺,萧氏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长歌。”他从我肩上抬起头来,又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的。”
  
  我再也没法保持着笑容跟他说话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既没有深明大义的让他再娶,又没有说让他忘了我好好活着之类的屁话,我都那样给他出主意了,他竟然还是不明白,我如今这样子,根本就不能在撑多久了。
  
  敛了笑意,我掩唇又咳了两声,抬眼看着他,“阿瑟,你还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你师父曾去过帝京为我把过一次脉?那你知道为何他后来什么都没说就溜了吗?”叹了一叹,“没用的,不是我不想活着,我还没有看着我儿子长大,我当然也想活着,可是没用的。”
  
  “炎杀箭下,哪里有生魂?”我还是又笑了一下,“这一年,已经是勉力强撑的奇迹了。”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又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对不起,长歌,对不起……”
  
  我原本是想着开口安慰他几句的,可一张口,竟然又开始咳了起来,这一咳还连着吐了几口血。接着脑子一片轰然,渐渐混沌起来。要不要这么突然啊,让我等我那傻儿子醒过来也行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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