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御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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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我安静……安静……你说，你先说……我不捣乱，我保证，保证……”风清水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伸手扯住子夜的衣角，用一种“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子夜，“那个……礼仪神马的……最讨厌了……可不可以不用找啊……”

“这个……是归大祭司殿下管的……你要是要求的话……还是求他比较好……”见风清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子夜顿时没了脾气，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温柔了下来，“还要继续听故事么？”

“要听！”风清水认真的点了点头，用头蹭了蹭子夜的手，“我爹哋跟我娘亲成亲了么？”

“当然成亲了。”子夜享受着风清水的撒娇，宠溺地看着她，“但是，为了表现对妖神殿下尊崇，先王陛下没有再从其他的仙族中选取其他的后宫，这也就给后来的统治埋下了祸根。”

“也就是说，他们羡慕嫉妒恨了，是么？”风清水眨了眨眼睛，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再然后，就谋反了？”

“谋反，呵呵，这种事情，他们是不敢的。”子夜露出了一个妖魅的笑，伸手扯过一条毯子给风清水盖上，“殿下，您太低估先王陛下的能力了，谋反这种事情，就是给那些家伙一百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的。”

“既然他们不敢谋反，那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出去呢？”风清水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

“不敢谋反，不代表不敢对你下毒手。”子夜伸手抚平风清水皱起的眉，微笑着说道，“自你出生开始，到送走你为止，单是形形色色刺杀者，就被我们这些与妖神定下了契约要守护你的人杀了万人不止。”

“呼……这么多……”风清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就会很幸福了？”

“会的，殿下，你一定会幸福的。”子夜认真的点头，放在身侧的左手却慢慢的捏紧，“哪怕是要拼上性命，子夜也一定会守护你的。”

“莫如云和行千里是怎么回事？”风清水乖乖地躺在软榻上，扯着毯子盖住半张脸，有些犹豫，但又止不住心里的疑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殿下……”子夜愣了一下，咬紧了下唇，刚要说什么，却被一个人止住了。

“殿下，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屋梁上缓缓飘下，引得子夜本能从软榻上弹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压得子夜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紧张地拔出剑，伸手便向来人刺去。红色的身影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朝着子夜挥了挥衣袖，子夜原本指向他的剑就被一种强大的气挡了回去。

“不错。”红色的身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冲着子夜点了点头，“小狼崽子也长大了呢，恩，有你保护丫头，我也可以放心了。”

“您……您是……”子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红色的身影，手中的细剑蓦然落地，然后欣喜地单膝跪下，“行殿下！您是行殿下！”

“嘘……”红色的身影朝着子夜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手轻轻一挥，一道气便把子夜扶了起来，“这些虚礼只有如云那傻孩子才在乎，跟我，就不用了。”

“是，行殿下。”子夜顺从地站起身，朝着红色的身影恭敬的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吧，把那些伺候的人都支开。”红色的身影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朝子夜挥了挥手，“剩下的课程，就由我来给水儿上吧，我的时间不多，这具借来的身体坚持不了太久。”

子夜如蒙大赦地应声退下，临出门，又恭敬地朝着风清水和红色的身影的方向行了个礼。

不多会儿，寝殿外就传来了子夜支派侍女和侍卫们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整个寝殿范围内，就都没了声息。

“千里哥哥，你上次不是说，要好久都不能来看我了么？”风清水撒娇地往红色的身影身边蹭了蹭，眯起眼睛，仰起头看着他。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总也忍不住想你。”红色的身影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具后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今天突然感觉到你的寝殿附近有杀气，实在担心不过，就找了个替身，过来看看你，顺便帮你把那些杂鱼们收拾掉。”

“你为什么不让子夜告诉我你和莫如云的事？”风清水翘了翘嘴角，不满地抱怨道。

“第一，他知道的并不完整。第二，你让他说出来，会给他惹麻烦。第三，这件事，我想亲自告诉你。”红色的身影伸手揉了揉风清水的头，微笑着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乖乖听，别打岔，我能控制这个替身的时间有限。”

“先王陛下跟妖神殿下大婚之后，下旨不再从各仙族甄选后宫之人，引发了各仙族的惶恐和不满。”

“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先王决定提前为她和妖神殿下的后代甄选后宫。各妖族考虑到这个未来的妖王是会带有半神的血统的，所以很快就安定了下来，把注意力投入到了寻找能有资格侍奉下一任妖王的人选，一时间，各妖族五岁以下的幼童都被集中了起来，开始了被训练和甄选的过程。”

“就在这个时候，当时的大祭司，雪狐族莫天笑突然宣布自己有了身孕。”

“而就在次日，妖神殿下传了旨意，封大祭司莫天笑腹中的胎儿为下一任大祭司，而妖王殿下也下了旨意，封胎儿为未来的妖王亲王，即妖王后宫的正室。”

“但是，是三个月后，大祭司莫天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个结果，成了让整个上仙族头疼的大麻烦，到底由哪个孩子继承大祭司的权力，又由哪个孩子成为下一位妖王的亲王，旨意已经下了，想收回是根本不可能的，于是，整个仙国的仙族们，便逐渐形成了两个派系。”

“一个派系是以出了王族之外的三大上仙族和他们附庸族为主的派系，他们支持先出生的孩子继任大祭司之位，并成为下任妖王的亲王，他们认为，先出生的孩子是嫡长子，且天生的灵气更接近他们的母亲莫天笑，而后出生的孩子虽然灵气也算不弱，但更类似于他们的父亲，作为臣族火狐族没有跟作为侍神族的雪狐族争夺正室之位。”

“另一个派系是由其他下仙族族为主的派系，他们支持后出生的孩子继任大祭祀之位，他们认为推崇后出生的孩子成为亲王，将更有利于让他们各自仙族送入妖王殿的人受到照顾，毕竟，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来的有意义。”

“但是，大祭司莫天笑本人却更看重她的次子，不喜长子，所以，为了让次子的地位得以提升，便让长子随了父姓，取名行千里，次子则随了她的姓，取名莫如云。”

“又过了五年，妖王陛下终于有孕，生下了一位公主，取名风清水。”

“公主本是应该生长在所有人的瞩目中的，可是，却因为两个派系已经接近仇视的争斗，而成为了牺牲品，不管她更亲近大祭司两个儿子中的哪一个，都会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而更加不幸的是，二十年一次的两大妖国的战争，开始了。”

“战争的惨烈是没法描述的，在战争结束的时候，仙国取得的最终的胜利，对方的妖王身死，死前，许下了一个诅咒，不管新妖王选中了大祭司的哪一个儿子为亲王，大祭司的另一个儿子和他的拥护者们都会因为仇恨而被屠灭全族，最后，这位新妖王，也会死于爱情。”

“这个诅咒整个仙国都沸腾了，恐惧，无边的恐惧，每一个仙族都感到深深的恐惧，他们害怕自己支持的人不会被新妖王选中，害怕随之而来的灭族之灾，于是，各族的刺客开始陆续的出现在了公主殿，他们认为，只要杀死公主，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惜，他们错了。”

“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妖神殿下和先王陛下在公主的身上设下了禁制，并为她选出了四个宣誓效忠的亲卫，没有人能再用武力伤害她，但是，这种力量所造成的恐惧，并不能跟被灭族的恐惧相提并论，仍然会有蝗虫一样的刺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潜入公主殿，最后，先王陛下终于决定，送走公主，由一个亲卫保护着公主前往人类的世界，并在人类的世界将公主抚养成人，保护公主前往人类世界的这名亲卫来自仙蝶族，一个只忠心于王族的仙族，而她采用的方式也异常的隐秘。”

“隐秘？有多隐秘？”风清水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故事里那个要被害的公主不是她一样。

“寄生。”红色的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蝶族的秘技，放弃自己原有的躯壳，把自己的灵魄寄生到宿主的体内，然后，吸食宿主的灵魂，蚕食宿主的血肉，最终制造出自己新的的身体，并领悟宿主的所有知识和能力，那个抚养你长大的阿婆，就是守护你的蝶族亲卫，蝶千舞。”

＇第一卷妖王冢　　第十二章兄弟＇

“蝶千舞……好美的名字……”风清水不由得想起阿婆那张皱皱巴巴的脸来，叹了口气，“应该是个美艳至极的女子吧……让她用一个老太婆的样子生活了十七年……真是委屈她了……”

“恩，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得可以让人轻易的相信，一笑足以倾城的女人。”红色的身影认真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可惜，越是美丽的花，越是带着容易窒息的香气，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带着致命的剧毒，除了先王，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因为，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都已近死了。”

“比我还美么？”听了红色身影的评价，风清水的肩膀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继而仰起头，有些失落地看着红色身影，仿佛能看透他戴在脸上的面具，看穿他的灵魂。

“你就像是罂粟。”红色的身影微笑着俯身，嗅了嗅风清水发间的清香，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明知有毒，却让我欲罢不能。”

“那么她呢？”风清水翘了翘小嘴，低声追问道。

“食人花。”红色的身影伸手碰了碰风清水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美，却让人畏惧和远离。”

“千里哥哥也是这么想么？”风清水不服气盯着红色的身影，伸出两只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不。”红色的身影伸出食指，刮了刮风清水的小鼻子，“在我的心里，你是一株赤红色的曼珠沙华，明知不能独占，却又忍不住幻想和期待。”

“那……她呢？”风清水眨了眨眼睛，眼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哀伤。

“没有感觉。”红色的身影笑着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可有可无，生与我无关，死与我无碍，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嗯，好吧，这个答案我很满意。”风清水轻轻地点了点头，眯起眼睛看着红色的身影，“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莫如云后来怎么样了呢……还有，你为什么会被他抓起来？”

“呵呵，这种事情，你不知道也好，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红色的身影笑着揉了揉风清水的额头，缓缓地站起身来，“我该走了，遇事多跟如云商量，从现在的时局来说，他是你亲王的最合适的人选。”

莫如云缓缓地拉开一张银色的长弓，最准数米外那个正在飞快移动的红色身影，眯起眼睛，一松手指，一枚银色的箭破空而去。

“哧——”银色的箭穿透了红色的身影的胸口，然后化作了虚无。

红色身影脸上的面具蓦然碎裂，露出了一张平凡的脸，眼中带着不解缓缓地落地，血溅三尺。

“笼子，果然是关不住你的么，我亲爱的哥哥……”莫如云收起了手中的银色长空，缓步向内殿走去，“看样子，你已经把故事都告诉水儿了，那么，以后，我该在水儿的面前如何自处呢？”

“我什么都没告诉她，是你想的太多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莫如云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长着赤红色齐膝长发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你的笼子还不够坚固，只勉强够关一关那些杂鱼们。”

“既然你出来了，为什么不去见她？而只用一个替身？”莫如云一愣，继而露出了妖魅的笑容，缓缓地转身，仰起头看着赤红色长发的男人，“是恐惧？还是自卑？行千里，只有几步之遥了，不是么？”

“是不想破坏跟你之间的约定。”行千里轻声应着，随便找了个软垫坐了下来，伸手抚摸着面前小桌上的棋盘，“我放弃大祭司和亲王之位，你，放过三大上仙族和他们附属仙族。”

“我当然会遵守约定的，我亲爱的哥哥。”莫如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屈膝在行千里的对面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盯着他，“很久没跟你下棋了，没有对手的日子，真的很寂寞呢……”

“如果你明天捧着棋盘去水儿那里，或许，你会找到一个知己。”行千里微笑着从装棋子的玉盒里摸出一枚白字，轻轻地放在了棋盘的正中间，“十年前，我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在布局上，你跟她的杀伐果决很像，只可惜，你多了一些阴狠，少了一分大局……”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跟水儿想通的地方了？”莫如云伸手从自己的玉盒里摸出了一枚黑子，微笑着放在了行千里落下的白字旁边。

“不尽相同。”行千里微微一笑，在原地缓缓的化作了一抹赤红色烟霞，“水儿不会毁掉还有用的棋子，你却会。”

“谢谢你及时送来的怜悯。”莫如云缓缓地捏紧拇指和食指，把那枚刚刚从玉盒里拿起的白字捏成了粉末，“不然，我恐是要忘了，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由你施舍来的。”

十五年前。

“哥哥，为什么我们要不停的争斗！”莫如云雪衣银发，身上已经受了多处的剑伤，他皱着眉头盯着站在他对面的行千里，“我们不是高贵的上仙族么？为什么我们要因为他们的争执而大打出手！”

“因为我们都舍不得放弃自己珍爱的东西。”行千里赤衣红发，手里扬着剑，眼里充满了落寞，“我们两个，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得到水儿。”

“那如果我把水儿的心让给你，你是不是就可以不杀我？”莫如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皮鞭，大口地喘着气，眼里充满了无奈。

“如果你把属于你的那一半水儿的心给我，我可以保证，绝不再让你受一点伤害。”行千里的手颤抖了一下，明显的有些紧张。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你不杀我，他们，也会杀了我的。”莫如云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悲伤，转头看了看站在他背后的几位长者，又转头看了看站得离他们两人不远的莫天笑，“母亲，也会失望的。”

“如果你把属于你的那一半水儿的心给我，我就让出大祭司的继承权和亲王的位置给你，那样，他们就不会杀你了。”行千里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莫天笑，“反正，我的死活，母亲也不会在乎。”

“你真的愿意让给我么？”莫如云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我可以让给你，但是，你需要发誓，不会屠灭曾经支持过我的仙族。”行千里的的目光从莫天笑的身上收了回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哀伤，“还要发誓，不会做对不起水儿的事。”

“我发誓！”莫如云认真地点了点头，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把血抹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如果哥哥把大祭司的继承权和亲王的位置让给我，我愿意把属于我的那一半水儿的心交给哥哥，同时，发誓不会屠灭任何曾经效忠过哥哥的仙族，不会背负水儿，不会做对不起水儿的事。”

“好，我让给你。”行千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收起了手中的剑，转身，缓缓地走到了莫天笑的身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母亲大人，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您，您可以回答我么？”

“问。”莫天笑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行千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母亲大人，您为什么不喜欢我？”行千里的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天生带有鬼妖族的天赋，给你喂了两次奶，你就吞噬掉了我最重要的两个力量。”莫天笑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而更为可恶的是，你竟然延续了火狐族的样貌！混蛋！你根本就是我毕生最大的耻辱！”

“操魂和入梦么……”行千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躬身向莫天笑行了一个礼，“对不起，大祭司大人，让您困扰了……不过，以后不会了……”

突然，行千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先前的优雅和淡然，身上隐隐地呈现出殷红色的仙气来，他缓缓地走近莫如云，对他伸出右手。莫如云本能的愣了一下，继而回过神来，伸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块天蓝色的半心型透明宝石，有些不舍地放在了行千里的手中，小心地退后了半步。

“成交，我可爱的弟弟。”行千里攥紧那块天蓝色半心型透明宝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给你十五年，如果，你能抓住并杀了我，我就连同我的那一半水儿的心也给你，如果，你不能，我就把水儿的心和她的人一起，从你身边带走。”

“你，你想背约么！”莫如云本能的紧张起来，右手里的鞭子被他扬了起来。

“不，我不会背约的。”行千里露出了妖孽般的笑容，伸手在莫如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还是可以做你的亲王，只不过，会是没有妖王陪伴的亲王。”

“你！”莫如云愤怒地瞪着行千里，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行千里已经被杀了千次万次。

“好吧，这有些过分了，我让一步。”行千里哈哈大笑，身上的红色妖气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强烈的旋风，“你会是一个得不到妖王宠爱的亲王，不管你付出多少，你永远，得不到水儿的心！”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莫如云痛苦的堵住自己的耳朵，仿佛那样就可以听不到行千里的话，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眼神因为绝望而空洞，“为什么要拼上自己的灵魂下这样的诅咒！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行千里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一个让莫如云心碎的声音充斥着他的灵魂，“你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的，哭泣吧，绝望吧，我可爱的弟弟，你会永远活在我的阴影里，不管你逃到哪里，都无法躲避……既然母亲大人这么钟爱你，那么，就由你，来背负她的悲伤吧……”

＇第一卷妖王冢　　第十三章刺客＇

莫如云静静地站在祭司塔的塔顶，白衣胜雪。

“大祭司殿下。”一个小侍女有些紧张地站在塔下，仰望着站在塔顶的莫如云，小声地喊道。

“什么事？”莫如云缓缓地睁开眼睛，凭空一跃，从塔顶上飘了下来，轻轻地落在了小侍女的面前。

“公主殿下的内侍送来口信，说公主殿下邀您一起用早膳。”小侍女恭敬地行了个礼，低声应道。

“去回话吧，就说，我稍后便去。”莫如云理了理自己有些被风吹乱的长袍，转身向祭司塔里面走去，“来人，更衣。”御厨房，风清水屏退了御厨们，志得意满地熬着八宝粥。门口，跟着她来的小侍女们一个个都竖起了鼻子，贪婪地闻着八宝粥的香味，不时地舔舔嘴唇，一副仿佛能尝到味道似的幸福表情。

突然，一刀金色的剑影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出来，然后以众人都不及反应的速度，刺进了风清水的后心。

顿时，惊恐的尖叫，呼喊侍卫的声音打破了御厨房里原本的宁静，紧接着，几道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跟金色的光芒打成了一片。

“快去请子夜大人！快去请大祭司殿下！”看着风清水胸前染出的红，侍女灵儿猛然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从原来站的地方弹了起来，冲到风清水的身边，用身子挡在了风清水和批斗的侍卫之间，然后拼劲力气的冲着院子外边喊道，“殿下受伤了！伤的很严重！”莫如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旁边的小侍女给他整理好了袍子的最后一个折角，乖巧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起来还不错。”莫如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风清水的邀请让他觉得很开心，似乎昨晚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那个十几年前的诅咒，或者，未必真的会应验，毕竟，那个时候，行千里才不到十岁，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纵使天才如行千里，施行那样的诅咒术，也多半是不会成功的吧。

“不好了！大祭司殿下！”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进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在了莫如云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公主殿下，在，在，御厨房，遇，遇刺，伤势严重！”

“什么？！你说什么！”莫如云一愣，身上猛的爆发出银白色的妖气来，然后一把抓住侍卫的胸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公主殿下现在在哪里！”

“还，还在御厨房。”侍卫大口地喘着气，被莫如云身上陡然爆发出来的妖气压迫的脸色苍白，“臣下赶来的时候，侍卫们正在围剿刺客，刺客尚未被拿下。”

“一群废物！”莫如云丢下来报信的侍卫，一闪身冲出门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往御厨房去的方向。

莫如云猛的冲进御厨房，一把推开围在风清水旁边的两个小侍女，紧张地把风清水抱了起来。

风清水的后心位置被刺客的剑戳了一个大窟窿，虽然已经被两个小侍女紧急处理过了，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成效。

莫如云看着风清水苍白的脸，心像是被撕扯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