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妻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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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如意想事情的时候，贾荣华幽幽开口道：“吃过东西你便回去吧，今日之事我会当从没发生，以后我还是会把你当自个儿妹妹看待。”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如意却敏锐的听出背后的威慑之意，这是在要她收起别的心思，不要再试图接近他了。
只能被夫婿看的脚你看见了，只能被夫婿碰的身子你碰了，刚还亲到她的嘴，不该做的你全都做了，现在却要她收敛心思，只拿你当兄长看待，这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就算她存了勾引的心思，但方才你敢说自己没有动情吗？若不是店小二突然闯进来，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便宜占完了，却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做梦！
心里虽然咒骂不止，如意的面上却满是哀戚，抬起头，用溢满泪水的杏眼幽幽看着他，贝齿咬着下唇，委屈和伤感溢于言表。
“如意明白贾二哥的意思，终究是如意奢望了，但女子名节大过天，方才你我那般……”如意故意用力咬了下下唇，咬破了唇肉，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如意名节已损，无颜见人，唯有一死以明心志！”
说罢，没等贾荣华反应过来，她便快速打开窗户，攀上窗台，从二楼飞身跃下。
“如意！！”贾荣华连忙起身去拉，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如意的身子坠落，脑子里全是如意跳下去以前回望他的那一眼。
深情，不悔，解脱，不舍，却偏偏没有最该有的仇恨和怒火。


卷一　　薄情转是多情累　第七十九章　　渣男就该配渣女

吉祥刚回府，便见府里乱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忙让荷儿扯过一个下人追问，这才知道如意出事了，忙带着荷儿往如意阁而去。
一进屋，便见甄老爷满脸怒气的在屋内踱来踱去，眼神不住往内室扫去，眼里全是担忧。
吉祥上前福身行礼，秀眉微蹙，带着担心和疑惑问道：“爹，我一进府便听说妹妹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你妹妹她……”甄老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走到主位那坐下，怒其不争的说道：“她偷偷出府，也不知怎么的，竟从酒楼的二楼跳下，当场便摔伤了腿，晕了过去，这会儿大夫正在诊治，还好窗下有个卖旧衣服的摊子，她恰好落在堆满衣服的大竹筐里，否则小命都没了！”
吉祥心内冷笑，这丫头分明是看准了才跳的吧？她心气那么高，还想嫁给贾荣华当二少奶奶，这样的如意会跳楼寻死？谁信？
想是这么想，面上可不能显露出来，吉祥忙装出惊诧的样子，用锦帕掩口，不可置信道：“好端端的，妹妹为何要跳楼？莫不是被人欺负了？还是说她根本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接到消息后，便立刻喊来酒楼的人问情况，但他们说如意是独自去酒楼的，到了那便要了个包厢，接着关上门在里面，没人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跳楼。”
“不可能！妹妹断不会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吉祥坚定的摇摇头，“会不会是酒楼的人怕惹麻烦，或是被人收买了，这才众口一词，把责任推到妹妹身上？”
甄老爷眼神一凛，寒声道：“你说的没错，看来这件事得好好查查了，若真是这样，我必不会放过那幕后之人！甄府在梧城也算有头有脸，我的女儿岂容宵小欺负！”
吉祥要的就是这句话。
能让如意私自出府，而且不惜上演苦肉计的人，只会有一个，便是贾荣华。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介意帮如意一把，把这件事闹大，逼着贾荣华不得不为了平息事端娶如意过门。
另一边，贾荣华在收买了酒店伙计，又命人去通知甄府后，便急匆匆的回了府。
走进他所住的逸风轩的书房，挥退下人，关上房门，双手撑在书案上，眉峰深锁，薄唇紧抿，久久不语。
沉默了一炷香后，他眼神一冷，拿起书案上的砚台，猛地砸在了地上。
她竟然跳楼！竟然在自己眼前跳楼！这是要让他背上逼死良家女子的恶名吗？
她怎么敢？怎么敢！
虽然他当机立断，花钱收买了酒楼的伙计，制造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据，但只要如意一醒来，那些所谓的证据便不攻自破，依着甄老爷护短的脾气，没准儿很快便会上门来，为如意讨还公道。
若是那样，这事情就麻烦了，哪怕他再不喜如意，哪怕爹娘心中的儿媳妇另有其人，为了平息事端，不让事情闹大，都不得不忍气吞声同意这桩婚事。
贾荣华突然懊恼的锤了下头，他错了，他今天就不该出府，不出府便不会遇到如意，不遇到如意就不会去酒楼，最后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事到如今，瞒是瞒不住了，还是找爹娘商量下，看能不能在甄老爷上门之前想出对策，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如意占去正妻之位的，他还指望娶吉祥过门，继而霸占甄府家产呢。
想到便去做。
贾荣华深吸了两口气，待情绪稳定下来后，打开书房的门，招来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片，然后整理了下衣袍，大步流星往贾夫人所住的忘忧轩而去。
怡红楼。
贾富贵早就安排了人手一直跟着贾荣华，所以在如意跳楼后，便立刻收到了消息。
听完属下的汇报，柳强不屑的嗤笑道：“不用想，必是你那二弟色迷心窍，想霸王硬上弓，人家姑娘为保清白，不得不跳楼以死明志。”
他原本在自己家里跟霓裳相处得好好的，谁知道贾富贵硬是派人把他抓来，还不许霓裳跟随，所以他现在心情郁闷着呢，开口便没好话。
贾富贵知道他心情不好，加上被他讨伐的人又不是自己，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我那二弟好色我知道，不过他就算再色欲熏心，也不会对着吉祥的妹妹霸王硬上弓，他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跟如意扯上关系就不能接近吉祥了？甄府家产的魅力可不是区区一个如意能比拟的。”
“总不会是那如意自己故意跳下去的吧？虽然只是二楼，稍有差池也是会出人命的，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刚刚也听到了，楼下恰好是家卖旧衣服的摊位，而且她又恰好掉进堆放衣服的竹筐里，这么多巧合碰到一起，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柳强收起不屑的表情，蹙眉思索片刻，惊疑道：“你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不会这么有心机吧？”
贾富贵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将折扇合上，一下下的，轻轻打着自己的手背，
说道：“年纪小，养在深闺，不代表她就心思单纯，那些后院女子，大多连字都不识，可她们的心机却不可小觑，看人，不能看外表的，小强。”
“反正你歪理比我多，我说不过你。”柳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这跳楼的又不是你家吉祥，你关心这些作甚？”
“你家吉祥”这四个字很好的取悦了贾富贵，他勾唇一笑道：“我关心的可不是她，而是我那二弟，出了这样的事，虽然他立刻花钱让酒楼的人闭了嘴，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它无声无息呢？”
柳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揣测道：“你是说要把真相传出去，让事情闹大？可这么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啊。”
“对我们是没好处，但对某人来说，好处可就大了。”贾富贵神秘莫测的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招来属下，命令他们把今天的事情做些加工，立刻传出去。
他知道吉祥要将如意和贾荣华凑作堆，所以他很乐意帮着添把火，加把柴，渣男就该配渣女，不把他们凑一对，天理难容啊。
唔，下回记得跟吉祥表表功，若能得个香吻什么的做奖励，那可就太好了。


卷一　　薄情转是多情累　第八十章　　流言纷纷扰贾府

不论什么年代，人们热衷八卦的心是不会改变的，不过一天时间，甄府二小姐从酒楼跳下来的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
流言中没有点出贾荣华的名字，而是说城中某富户家的少爷看中了甄府二小姐，将其骗至酒楼欲行不轨，却遭到二小姐的顽强抵抗，最后更是为了保住名节，愤而跳楼，以死明志。
不久，又有知情者称该富家少爷的大哥与甄二小姐的姐姐有婚约，立刻便有人站出来说与甄府有婚约的是贾府，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逼得如意跳楼的男子必是贾府二少贾荣华。
贾府，忘忧轩。
贾氏夫妇听完贾荣华说清楚酒楼发生的事情，一边鄙夷如意的做法，一边在想办法，可办法还没想出来，管家便急急来报，说现在外面流言满天飞，都在说贾荣华贪图如意的美色，欲行不轨却遭拒绝，把如意逼得为了保住名节，不得不跳楼。
三人的脸色大变，贾老爷更是气得一耳光甩过去，对着贾夫人怒吼道：“看你养出的好儿子！”
贾夫人也是气愤难当，但总归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见贾荣华挨了打，当即上前，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回头对贾老爷顶道：“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就我一人能生下他吗？”
“你……”贾老爷气结，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最后讪讪地甩了甩手，怒瞪着这两母子，“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们说该怎么办？”
“想都不用想，必定是如意那小蹄子乱说话，把屎盆子扣在了咱儿子头上，明明是她有意勾引，投怀送抱，被荣华拒绝了，觉得自己没脸才跳楼，现在反倒成了荣华的不是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要我说，咱们就该把真相说出来，让那小蹄子日后没脸见人！”
贾夫人越说越气，咬牙切齿，直恨不得如意就在眼前，好冲上去撕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你说别人会信吗？一边跳楼受重伤，一边什么事都没有，更何况如意是个女子，本就处在弱势，人都会不自觉同情弱势的一方，你现在去说，别人只会当你砌词狡辩，对荣华有百害而无一利！”贾老爷理智的分析道。
贾夫人一听这话没了主意，慌忙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由着他们说？荣华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啊！”
贾荣华突然跪了下来，低着头，语带哽咽道：“爹，娘，是孩儿的错，若是孩儿早些察觉，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孩儿名声没了就没了，但连累爹娘也要被人指指点点，拖累了整个贾府，孩儿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贾氏夫妇本就疼爱这个儿子，会生这么大的气，多半也是担心贾荣华名声受损，现在见自尊心极强的儿子竟然下跪，而且还说出那番深明大义的话，心内大为震撼，忙不迭的扶他起来。
“荣华，爹知道你是个好的，可眼下，为了平息流言，你恐怕也只能娶如意了。”贾老爷无奈地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贾夫人立刻跳出来反对，“先不说娶如意拿不到甄府的家产，她不过是个庶女，我们荣华岂能娶庶女为妻？而且那小蹄子今天能对着荣华百般勾引，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命来抹黑咱儿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工于心计、不安于室的，若是娶了她回来，咱儿子的后院还能清静吗？”
贾老爷闻言眉峰蹙起，点头道：“这倒也是，这样的女子的确是娶不得，可若不娶，这流言纷纷的，荣华的名声怎么办？”
“娶了她不就等于咱们理亏，反倒坐实了流言吗？”关系到宝贝儿子和自己的切身利益，贾夫人也变得聪明了。
“娶也不行，不娶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你是当家的，你都没主意，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可你不是说……”
贾老爷还没说完，贾荣华出声打断了他，“爹，别说了，这件事儿子已经有了对策。”
“什么对策？”贾氏夫妇难掩急切，异口同声的问道。
贾荣华唇角勾起一个满是算计的弧度，压低了嗓音，道：“儿子是这样打算的……”
听完他的对策，贾老爷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朗声大笑道：“哈哈，好，好，不愧是我儿子，这个方法好！”
贾夫人毕竟是女人，心没有男人那般硬，犹豫道：“会不会太过阴损了些？”
贾荣华却摇摇头，“娘，她算计我这招难道不够阴损吗？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一听这话，贾夫人立刻收起了不该有的同情心，点头道：“这倒也是，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甄府，如意阁。
如意刚醒过来，甄老爷、苏姨娘和吉祥便立刻来到她床前，先是关切的问了几句，又从大夫口中知道她已无大碍，腿日后也不会受影响，只要好好调理一阵便能恢复后，甄老爷脸色一变，厉声问道：“如意，跟爹说实话，你跳楼是不是因为贾二少？”
如意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流言满天飞，听到甄老爷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当日的事情不会被人发现了吧？当即躲开甄老爷咄咄逼人的视线，身子微微颤抖，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她的反应看在甄老爷眼里便成了害怕的表现，这无疑坐实了外面的流言，如意果然是被贾荣华占了便宜，为了保住自己名节才不得不以死明志。
一想到自己女儿差点没命，甄老爷心里的火那是腾腾的往上冒，用力一拍桌子，横眉怒目道：“如意，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我这就去贾府，他们若不给我个交代，我与他们势不两立！”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的离开房间。
苏姨娘也难得和颜悦色的安慰道：“二小姐，你好好养着，老爷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本来已经做好挨骂和挨打准备的如意顿时就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承认她之所以跳楼都是算计好的，就是要往贾荣华身上泼脏水，让他不得不娶，可现在她才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演戏，怎么一切就已经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呢？


卷一　　薄情转是多情累　第八十一章　　登门贾府讨公道

吉祥看到如意错愕的样子，心内暗笑，面上却装出怜惜和愤恨，坐到了床榻边上，拉起她的手，说道：“妹妹，你受委屈了，现在城里已经传遍，是贾二少色欲熏心逼得你不得不跳楼来保住名节，这事错在贾府，你别害怕，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如意心里一个激灵，这才多久城内便已经传遍了，而且传出的话还那么顺她的意，不知道是谁最先传出这话的，实在是太好了，若能知道是谁，她定当重谢。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传出这话的人是贾富贵，人家贾大少可不在乎你的什么重谢，除非你把你姐姐洗干净了，系个蝴蝶结当礼物送过去。
又安慰了如意几句，吉祥便回吉祥阁休息了，照顾如意的事情自然交给苏姨娘。
换过衣裳后，吉祥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初雨帮她解散发髻，重新梳过，荷儿则站在一旁，手捧打开的妆奁伺候着。
吉祥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身影，开口道：“你们说，这流言是何人传出来的呢？”
初雨伺候吉祥的时日尚短，不敢抢先说话，遂给了荷儿一个眼神，示意让她先说。
荷儿接收到她的眼神，明了的点点头，说道：“奴婢猜测会不会是二小姐跳楼时被人看见，又恰好见着贾二少的身影，这才联想出这样的事情。”
吉祥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问初雨道：“初雨，你觉得呢？”她可是注意到当荷儿说话时，初雨眼里闪过一抹不赞同，看来这丫头必有不一样的见解。
初雨先将挽好的朝云近香髻用一枝碧玉瓒凤钗固定住，这才开口道：“奴婢倒觉得这流言来得太快，而且流言一般都会越传越离谱，往往有好些版本，但这次的流言却众口一词，看着更像是有人在幕后操作，故意让这个流言传出来。”
荷儿顿时眼前一亮，赞同的点头道：“对啊，是这个道理，还是初雨你机灵。”
初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上腾起两抹红霞，吉祥扭过头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拍了怕她的手，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是捡了个宝了。”
荷儿忙屈身一福，逗趣道：“奴婢恭喜小姐捡到宝。”
吉祥失笑，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莫要打趣了，没见初雨脸都红了吗？”
“是吗？奴婢看看。”荷儿假装惊讶，拉起初雨仔细端详了一番，“可不是？瞧这脸红的，就跟三月的桃花似的，连身为女子的奴婢都有些心动了。”
初雨本就脸皮薄，哪里禁得起如此连番的打趣，连头也忘记梳了，双手紧紧拽着裙摆拧啊拧，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吉祥见好就收，冲荷儿摇摇头，道：“好了，你要再说下去，初雨可就要哭了。”
荷儿俏皮的吐吐舌头，扯了扯初雨的袖子，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初雨只是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哪里会跟她置气，微笑着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两个贴身丫鬟相处得不错，这是吉祥乐意看见的，但却不由自主想起莺儿。
自打她离开甄府，这么久了也没传过一封信来，虽然荷儿没说，但吉祥能看出荷儿的担忧和思念，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现在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的，如何能不担心呢？
今日让贾富贵帮着调查苏姨娘的时候，怎么不顺带让他也查一查莺儿的下落呢？
哎，真是笨，竟然忘了这一茬。
见吉祥没再说话，而是秀眉深锁，似有愁云，荷儿忙问道：“小姐，莫不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初雨也担心的看着她。
吉祥收回思绪，在心里叹息一声，摇头道：“没有，只是发了会儿呆。”她不想提起莺儿，免得荷儿难受。
荷儿毕竟跟随她多年，哪里看不出她是不想说，知趣的不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老爷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贾府了吧？小姐，你说贾二少会不会被老爷拿棍子打？”
吉祥扑哧一乐，别说，依着老爷子脾气，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打得好，打得秒，最好打他个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毕竟那是贾府的地盘，老爷不会那么……厉害吧？”初雨原本想说彪悍的，但顾忌吉祥，怕她生气，于是换了个词。
“我们老爷虽然一向脾气挺好，但他亦是有逆鳞的，第一个便是我们小姐，第二个便是二小姐和苏姨娘这些家人，贾二少该庆幸这回伤到的不是我们小姐，否则老爷根本不会拿棍子打，直接操刀子过去了。”荷儿说道。
初雨咋舌不已，从此对吉祥愈发恭敬。
吉祥知道荷儿说这些话是为了敲打初雨，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轻斥道：“这些话我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外传，知道吗？”
“奴婢知道。”两婢异口同声道。
贾府。
贾老爷看着坐在那，脸色黑得跟墨汁一样，浑身杀气腾腾的甄老爷，简直是有苦难言。
下人一来报说甄老爷来了，贾老爷便开始心慌起来，他知道甄老爷必定是来为女儿讨还公道的，于是连忙亲自出去迎接，他怕甄老爷会找贾荣华的麻烦，于是谎称贾荣华此刻不在府上，原想甄老爷会骂几句便回去，谁料他一句话都不说，坐在那便不动了。
可越是这样，贾老爷心里便越没底，因为猜不透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想干什么啊。
贾老爷纠结啊，心肝脾肺肾都要搅合到一块儿去了。
眼见甄老爷已经喝了第三杯茶，却还是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贾老爷坐不住了，挤出一抹笑容，说道：“甄兄，我知道你今儿是为了如意之事而来，如意跳楼受伤，我也很是心痛，但甄兄万不可听信那些流言，此事真的与小儿荣华无关啊。”
“与贾荣华无关，那与谁有关？难道我家如意吃错药，自个儿跳楼玩儿？”甄老爷终于开口了，但说出的话却跟刀子似的，锋利逼人。
贾老爷苦笑道：“这件事另有内情，只是小弟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尽管说便是，我倒要听听，这件事究竟有何内情？”


卷一　　薄情转是多情累　第八十二章　　流言再起费思量

贾老爷叹了口气，道：“今日如意出事时，荣华的确在场，但并非流言所说的荣华逼她跳楼，而是……而是……”他突然停住话，欲言又止的看了甄老爷一眼。
甄老爷本就怀着一腔怒火而来，又是个急性子，当即追问道：“而是什么？你且说清楚！”
贾老爷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接着关上房门回来，站在甄老爷身边，俯下身子低声说了一串话。
甄老爷听完他的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看着他，近乎咆哮的吼道：“不可能！如意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老哥哥息怒，息怒。”贾老爷忙安抚他，将他又按坐回椅子上，“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以为荣华没有担当，为了推卸责任而砌词狡辩。”
“难道不是吗？”甄老爷怒瞪着他，扶着椅子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毕露，一看就知道气得不轻。
“老哥，我明白你的心情，换了是我，女儿遭此大难也必会讨个说法，但荣华再如何不堪，也不会拿女儿家的名节开玩笑。这件事老哥你尽可去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是他做的，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我绝无二话！”
如意本就不是被贾荣华逼得跳楼，而是自己有意为之，所以这番话贾老爷说得是底气十足，由不得甄老爷不信。
甄老爷直直地看着他，确定他神情不似作假后，咬咬牙，站了起来，沉声道：“好，我这就去查，若真跟你家二少无关，我自会亲自上门赔罪，可若让我知道这件事与贾荣华有关，拼着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告辞！”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贾府。
他前脚刚走，贾夫人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担忧地问道：“老爷，你说荣华的办法能行吗？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贾老爷喝斥道。“荣华这个计谋完全没有漏洞，定能成功，到时候丢脸的可就是他们甄府了！如意一旦背上那样的名声，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