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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剩女纪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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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得不走哇。
本来锦言看见芷灵进来;便心里堵得慌;执意不理她的;可听了她的话;真是又惊又喜,转过脸来:“真哒?”
一言既出,芷灵的眼神暗了暗,嘴轻轻嘟了起来:“是啊,我的病也好了,无谓再打扰你们了。”
芷灵忽然温顺如此,锦言倒有几分不习惯。
芷灵又戚戚然地加了一句:“明年,你别忘了去接我来玩儿啊。”
锦言嘴角抽了抽,艰难吐出俩字:“好……啊。”
锦言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芷灵怎么就乖乖地回去了呢。等芷灵走了,书月掩着扇子走进了,才笑着说出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那时锦言离开了柴房,承煜也没有再留,冷着脸走了,芷灵才想起来,袖子里还揣着紫薇花枝子上捡到的龙凤镯呢。于是忙回到了漪兰居,进了西厢卧房掩住门,一路上都很顺利,没被人注意到,芷灵飞快地扫了一眼屋中陈设,心里考虑龙凤镯该藏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等回了竹泉村,托人把镯子卖了,能换好多体己。
寻摸了一番,芷灵决定把镯子藏在花瓶里,平时没人会往花瓶里面瞧,刚把龙凤镯从袖子里捞出来,忽听门“吱呀”一声响,芷灵吓得手一个哆嗦,镯子“叮”掉在地上。
“太……太太,你怎么来了?”看清楚来人,芷灵已经吓得结巴了。
虞氏微微扬了扬下巴:“那是什么?”
芷灵往后退了一步,慌忙摆手:“没什么。”
“拿来给我看看。”虞氏的声音轻轻的,但是不许人违抗的意思。
芷灵忸怩了一会儿,却看虞氏的眼神静静流转简直要看进人心里去的,芷灵忍不住头皮发麻,乖乖地捡了镯子,呈给虞氏看:“是我在园子里捡的,准备交给太太去的。”
虞氏淡淡地一笑,执着金镯左右看了看,说:“是李夫人的,你瞧,这镯子内侧还刻了个‘秦’字,那是李夫人娘家姓。”
芷灵要是知道这镯子是侯府夫人的,说什么也不敢拿的。
只听虞氏悠悠又道:“前儿李夫人跟我说,这镯子在连家丢了,许是被人偷了,若拿了人,定要交由她处理。”
芷灵听了脚一软,有了哭腔:“太太,真是我捡的,不是偷来的。”
虞氏点了点头:“我信你,可不代表别人信你,你也知道徐姨娘,正盯着你呢,只要你行错一步,徐姨娘定然不会再放过你了。”
芷灵嘴唇发白,低头眼神飘忽。
虞氏又道:“我和徐姨娘不一样,我不会带你去见官的。”
“我就知道太太菩萨心肠,会放我这一次。”芷灵心里像是乌云漏了一线光。
虞氏瞬而笑道:“我是不会拉你见官,只会放出话去,说你手脚不干净,女孩儿这样的名声一传了出去,后果是怎样你也明白的。”
芷灵乌云压头,不可置信。
虞氏抿起唇角:“我说话,没人会不信。”
若真传了出去,芷灵还怎能妄想嫁入高门呢!汗滚滚从芷灵的额上流下,她急慌慌地说:“表姐会帮我的!”
虞氏挑眉:“我不是言儿,我要治你,言儿也没辙。”
这话没错,虞氏跟芷灵不沾亲不带故,也没受过芷灵的恩惠,也不像连明甫心存愧疚,自然不会对芷灵有半点心软。
“你若自己乖乖地回家去,我便不追究了。否则,我现在就出去宣布,满堂的人可就都知道了。”
芷灵咬了咬牙,说:“行,走就走。”
听书月绘声绘色地描述虞氏如何设计让芷灵一声不吭地走人的时候,锦言笑得捶床:“母亲太坏啦,太坏啦。”
书月温然笑道:“可不是,没想得到太太这般诡计多端,哪里有什么李夫人的龙凤镯,都是太太胡诌的,灵姐儿也不想想,那样沉甸甸金灿灿的镯子,谁家的太太会成日戴在手上,又不是暴发户。”
锦言笑眯眯的:“走了就好,可累死我了。”
八月十五前,芷灵果然就走了,走的时候,虞氏还多给了她十两银子,已算厚待。
中秋家宴,热闹了一天,锦言腰酸背疼,早早回了卧房,皎兮进来服侍 ,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捏着一枚玉佩发呆,时不时还唉声叹气的,皎兮凑近了,知那玉佩不是等闲物,于是问:“哪里捡的宝贝?”
倒把锦言吓了一跳,翻身坐了起来,默了一会儿,小声说:“皎兮,我跟你说,这是承焕哥哥送给我的。”
皎兮拿了玉佩过来,在手中把玩着,点了点头:“很漂亮啊。”
锦言又叹了一口气:“不是说这,听无双讲,这玉佩是承焕哥哥父母的定情物。”
皎兮在锦言的鼻子上刮了刮,笑道:“我家小姐不愁嫁啦。”
锦言脸一红,慢吞吞说:“我想还给承焕哥哥去。”
“怎么?”
“就是觉得,心里发虚。”
皎兮将玉佩还给锦言,一脸不解。
锦言想了想,问:“你觉得,承焕哥哥对我如何?”
“挺好的。”皎兮一口答。
“对锦心呢?”
“也挺好的。”皎兮挠了挠头。
锦言叹了一声:“就是的,承焕哥哥对谁都很好,对我和对别人没什么特别的……”嗫嚅了一会儿,又说:“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喜欢我。”说着,不好意思起来。
听无双说,承焕喜欢一切精致绝伦的东西,即便是一双筷子、一只杯子也是千里挑一。皎兮说过,自家主子长得丑。即便是不丑,也绝算不上美貌绝伦。要说美貌,锦心那姿容神采,倒有几分倾城的意思。更何况,他俩是一块长大的情谊,怎么就……怎么就能看上她了呢?锦言心里越琢磨,越疑惑。
“那你喜欢三公子么?”
“喜欢吧。”自第一次在雪地里见到李承焕时,锦言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转眼,皎兮已经灭了灯,戳了戳锦言的脑门:“小丫头,心事别那么重。”
锦言忍不住腹诽:到底谁是小丫头。
真的是心事重,辗转到半夜也不成眠,这时,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跳进一个人影来,锦言腾地坐起身,问:“是谁?”
在锦言要大叫之前,那人捂住了她的口,轻语道:“别出声,是我。”
是锦心的声音。
锦言擦了擦额上的汗,点了一个小灯,轻声问:“你做什么这么晚来?你做什么要爬窗户?我以为是盗贼,吓了我一身冷汗。”
灯光一照,锦言又吃了一惊,锦心穿着一身男子藏蓝衣袍,鹿皮短靴,乌黑的长发用白玉冠扣起,端然是个清俊的小生。锦言的下巴都要掉了:“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半夜潜入我的房里,是为了调戏我嘛?”
锦心秀眉一挑:“想得美。”
“那你来做什么啊?”锦言撑着脸看锦心,瞧她那通身气度,绝代姿容,若真是个男子,那她也许就不会为承焕伤神了。
锦心在桌边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来饮,说:“跟我出去玩吧。”
“出去玩?”锦言眯起眼,锦心才不像那种会因为贪玩而不守规矩的人,其中定然有阴谋,锦言摇了摇头:“不去。”
锦心执着茶杯看了锦言一眼:“承焕哥哥明日就启程进京了,以后再难见他,今夜中秋月圆,我听人说,承焕哥哥在城西明月楼办了一个彻夜通宵的诗会,广宴四方,算是个道个别离,我想去。”说到后来,话里便有了说不尽的不舍。
锦言不知承焕会走得这样急,低头想了一会儿,也很想见他,至少,把那玉佩还给他。
锦心看她犹疑,便放下茶杯,立起身来:“你不去就算了,我一个人去。”
“嗳,”锦言叫住了她:“咱们怎么出去呀?”
连府西墙,是青砖砌成,掩在紫薇花后面,不大引人注意。锦心却知道,有几块青砖是松动的,微一用力便能抽出来,正好能有一个小门,男子是出入不得的,女子身形娇小,出入倒挺方便。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换上男装的锦言从墙里爬了出来,不小心撞了头,忍痛问。
锦心格外得意:“我当然知道啦,这门是我做出来的。”
锦言觑起眼:“你经常偷偷出去玩嘛?”
锦心冷冷笑道:“知道的事情多,死得快。”一把便将锦言拽走了。
外边的月亮格外清明,近得如挂在塔楼尖儿一般,那明月楼,便在这塔楼最高一层。“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锦言上着塔楼,便真怕说大了声音,惊着了广寒宫的嫦娥。
塔楼共是七层,月光照过八角窗户,阶梯上森森的,因是寂静,脚步声都格外真切。锦言缩了缩肩:“这里不像是有办诗会啊,你是不是消息错误?”
锦心也勾着头往塔上探,确实是一点声儿也不闻,嘴上仍硬:“作诗自然要静悄悄的。”
一只猫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在月光下毛色银白,锦心看着那双蓝绿的眼睛,打了个寒战,那猫凄然地叫了一声,便向着锦心裙子上的蝴蝶扑去,锦心吓得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往上快步逃去。
锦言忍不住想笑,边喊着:“你慢点。”声音投入黑暗里,像石子坠入海里的漩涡。
那头没有回应。
锦言手心微汗,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走着,听见脚下木阶发出的吱呀吱呀声音,忽然站住,心里毛毛的,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没走一步,木阶的吱呀声会响起两遍。
锦言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
背后有人。
锦言还没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一双长了茧子的大手便从身后伸了过来。,死死地捂住了锦言的口。
作者有话要说:让各位蛋痛的表妹终于走了。
芷灵:我还会回来哒!
46、袖手旁观
却说锦心被猫儿吓得向上踉跄奔去,好容易定了神儿;依稀听见下面锦言一声喊叫;锦心竖起耳朵,却再无半点声音;低头思忖片刻;只好斗着胆子下了楼,借着月色;正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黑衣的长髯男子挟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锦言,慌张要往楼下逃去。
“你是谁?放开我姐姐。”锦心只觉得一颗心要蹦出腔子。
男子并无半点停留;只费力地往下走;因是塔里暗得很;月亮又忽被乌云隐了去;这会儿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锦心顾不得摔倒,“咚咚”地跑下楼阶,拽住那人的袖子,颤着音:“不许走。”
男子不耐烦起来,狠狠推了锦心一把,锦心脚下一空,想要再拽住那男子,却被挣脱了,向后仰倒,脑袋磕在楼阶上,一时间没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下了极大的雨,风卷着雨水灌入塔楼,锦心摸了摸后脑勺,觉得手中有东西硌着,摊开手心,是一只金坠子,是从那男子身上扯下来的,锦心脸色一变,扶着墙站起,摇摇晃晃离开了塔楼。
外面风雨大作,锦心一身湿透,悄悄潜回了鸣玉轩,并未走回卧房,而是直直去了徐姨娘的卧房,正好徐姨娘也没睡,挑着灯喝茶,看见锦心穿着男装狼狈进来,倒没惊讶,只嗔道:“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锦心冷笑一声:“果然是你做的。”
徐姨娘眸色一闪,说:“晚了,去睡吧。”
锦心咬住唇,半晌才道:“别装糊涂了,我都知道了。”
徐姨娘强作笑意:“我真是糊涂了,不知道姑娘说些什么。”
锦心不耐烦起来,将掌中的金坠子示给徐姨娘看,冷冷道:“你若不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现在就把这东西给父亲去。”那坠子,锦心一眼就认得,是徐姨娘压箱底的旧物。
徐姨娘看见锦心手里的东西,吓得脸色发青,赶忙起身掩了门窗,把锦心按在椅子上坐了,手心一展:“把东西给我。”
锦心沉着脸,死死攥着金坠儿,说:“你说了我自然给你。”
徐姨娘无奈,只好挨着锦心坐下,搭着她的手,委委道:“是我故意告诉你,你承焕哥哥会在明月楼办诗会,其实是假的,引你出去的。”
锦心嘴唇发白,气得呛音:“你利用我!当时你说李家要京城去了,以后再难见面,便让我和锦言一起去见承焕哥哥一面,让他说清楚到底中意哪个,以后没有遗憾,原来都是假的。”
徐姨娘脸色也是一暗,说:“姑娘别动气,我也是为你好,上回三公子送东西来,大家都看出了眉目。要论模样,姑娘比过言姐儿八百里去了,三公子偏疼言姐儿,可见还是嫡庶的缘故……”
锦心冷然打断:“承焕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他从不因我是庶女而低看了我。”
“话虽如此,可婚嫁之事事关重大,三公子自己不小瞧姑娘,也会顾念亲族的想法。”
“若这样说,即使没有锦言,承焕哥哥也会娶一个别的贵门嫡女为妻,你绑了锦言也无补于事。”锦心的眼圈开始红了起来。
徐姨娘柔了声音,将锦心拦进怀里,说:“咱们娘俩一路过来不容易,时时处处都要看别人的脸色的,我只希望你嫁入高门,不要像我这样,低声下气一辈子。若因为嫡庶的缘故,你错失三公子,然言姐儿占了便宜,我心里难免有愧,总觉得是我拖累了你,你若生在太太的肚子里……”
“姨娘,别说了……”锦心哽咽住。
徐姨娘就势又劝道:“言姐儿不在时你是什么待遇?老爷疼着老太太捧着,现在又如何?就连乡下来的黄毛丫头都敢对你动手动脚,老爷一句话也没有。从前我输给沈子钰,如今我又败给了虞文澜,这么多年,我挣了个什么?如今,我也不想争别的了,只求安稳现世,但是你呢?才这样小的年纪,我舍了这条命,也要给你赚个好前途,谁敢挡你的路,我便让她好看!”
锦心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凉,哑哑地问:“那你把锦言弄哪儿去了?”
徐姨娘微微一笑,笑得渗人。
锦心撑着桌子站起,失声说:“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徐姨娘勾起唇:“那倒没有,若发现了尸体,官府调查起来,我也难逃干系。只不过把那丫头卖到青楼里去了。”
锦心的冷汗濡湿薄衫,闭上眼轻声说:“那还不如死了。”
徐姨娘摇摇站起,拍着锦心的肩头,柔语道:“好啦,一会儿让小扇给你打了热水泡个澡,今晚的事情,跟谁也不要说起,没人会怀疑上我们。”
“和我没关系,”锦心硬硬地开声:“我没做亏心事。”
徐姨娘讪讪地摇了两把扇子,又展开手心:“这下,能把东西给我了吧?”
锦心背过手去,绷着脸:“不给,看你以后还敢瞒着我做事情。”说完,反身一溜烟跑出去了。
外边雨越下越大,雷打得骇人。锦心趴在浴桶边上,任由小扇舀着热水浇在她背上,累了一夜,泡个澡顿觉身骨一松,锦心闭上眼,忽然想锦言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
青楼……姨娘可真够狠的。锦心忍不住皱眉,那哪里是女儿家在的地方,锦言说不定现在正在被虐打,或者……或者……热水的雾气氤氲上来,锦心眼中一热。
记得那日她提着食盒到佛堂看锦言时,心里只想着赶紧把泻药喂给她,哪想到锦言抬起那双纯良的眼睛,正经地说:“你和锦音无论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实话,那一刻锦心心软了……一小下。
现在锦言遭了难,她连锦心要袖手旁观吗?锦心忍不住一阵头痛,捏了捏眉心。一会儿,转身向小扇说:“水不热了,去再烧滚一点,再把库里的玉兰凝香露取来。”
小扇问:“这水还不够热吗?再热可得烫皮了。”
锦心按捺住心底一阵烦躁:“让你去你就去。”
小扇只好走了,锦心从浴盆里走了出来,擦干身子,正要将那男装穿起时,发现挂在架子上的男装早已不见了踪影,换上了一袭衣裙,锦心咬着下唇,愤恨地想:连我也防!电光火石间又想起一事,那金坠子还在衣服里呢!
锦心只觉一阵天旋,胡乱套上衣裳,气愤地倒在床上。该怎么办?姨娘办事一向谨慎,锦言只怕早已不在城中,若将此事告知父亲,那姨娘定然没法活命,可单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找得出锦言呢?
姨娘口风紧,再套不出话来了,现在只知道那人是络腮胡子,粗布短衣,这样打扮的人街上到处都是,还有那个金坠子……也被姨娘拿走了。锦心闭着眼想了几个来回,忽然睁开眼,心里有了主意。
草木堂,立远抱剑睡在床上,呼吸沉稳,忽然,靠着门的窗户动了动,一会儿便被掀开,晃出一个人影来,立远倏然眯开眼,趁那人影靠近,他轻快跃身,扣住来人的腕子,剑已出鞘,比上那人的脖子。
就着剑光,立远看清来人的面容,吓得吐了吐舌头,赶忙将剑回鞘,忍不住抱怨:“堂姐,你怎么从窗户里钻进来了?”
眼见夜不长了,锦心来不及多解释,只凶巴巴地看着立远,说:“脱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文的心思不如看文的心思重,在追鹅大的《淑女好逑》,唐朝的气象写得真好,鹅大旅游去了,迟迟不更,又去看了她的《嫤语书年》,简直爱死了,怎么写得这么好呢。
47、关心则乱
锦心穿着立远的衣裳,撑着油伞在街上快步走着;因是走得急;脚边溅着水花,颇显狼狈。已是后半夜;街上人甚少;只有三两喝花酒醉倒的男人,或是卖馄饨尚未收摊的大爷;锦心从未有这个时候走在街上,心里惴惴的;瑟瑟地收了收肩膀。
方才真不知道该如何跟立远解释;锦心捏着领口;边走边想;若立远把今夜的事儿告知父亲;那等天亮了,众人发现锦言丢了,锦心绝逃不开干系的。想着,锦心额上沁出些冷汗。
只是,无法顾虑那么多了。
这会儿锦心匆匆从家出来,是要去襄阳侯府。
眼下,只有承焕哥哥能帮她了。
侯府离得不算远,这就能看见那双红通通的灯笼挑在门上,锦心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门口,轻咳一声,推了一把睡熟的守门小厮,小厮迷茫张开眼,只见一个瘦小的半大男孩在眼前,一阵不耐烦,又不敢怠慢了,忍着脾气问:“请问这位小爷有何贵干?”
锦心故意沉着嗓子,怕被听出了破绽:“找你家三公子,我是连家立远少爷。”
原来是连家人。小厮立刻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换上笑脸。谁不知道他家三公子跟连家走得近,眼前这个俊秀的立远少爷是从小跟自家公子一块读书的,还有连家的大小姐,谁不知道是三公子心里的属意,连家的人可怠慢不得。小厮心里一嘀咕,立刻喊了门请锦心进去,边笑道:“连少爷来得巧,今晚夜宴耽误久了,几位公子都没睡意,现下正聚在临江阁呢。”
“唔。”锦心含糊了一声,仍怕声音露出马脚来。由小厮引着,转了几个弯儿,到了临江阁,承焕的声音沉沉从里头传了出来:“二哥,你又输了。”
锦心进去时,承烨立在一旁喝茶,承焕正和承煜下棋,承焕执棋而笑,承煜一脸愠色,撑着脑袋皱着眉看着棋局,二人见到锦心进来均是一愣,锦心轻声打了招呼:“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
三人之中,竟是承烨最先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连二小姐。”
承焕和承煜这才恍然。
天就要亮了,锦心没办法多说,只简明扼要地开了头:“锦言,我姐姐,被人掳走了。”锦心只告诉他们,锦言是和她偷偷出来玩的时候被掳去,事关徐姨娘的一概隐去不提,还说因怕父亲责罚,求他们不要将今夜之事告知连府。
听完锦心掐头去尾的叙述,承煜几乎要将手里的棋子捏碎,等锦心话音一落,便沉着脸箭一般地要冲出去,承烨站起身来,轻轻按上承煜的肩,说:“我跟你一块去。”
承煜隐隐皱了下眉:“大哥,你的眼睛?”
“无碍。”承烨先踏出门去,承煜想了想,跟上大哥的脚步。
待他们的衣衫隐进雨夜的黑暗后,锦心回头,看见承焕仍把玩着棋子,神色不明。锦心有些着急:“承焕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承焕淡淡地笑了笑:“你若不告诉我实话,我怎么能帮上忙呢。”
锦心的脸登时红了,磨磨蹭蹭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承焕起身,有意无意地靠近锦心,笑道:“我知道,只是有些话,你只愿意告诉我,不想让我两个哥哥知道对不对?”
锦心嗫嚅了半天,受不了承焕的凝视,只好点了点头,轻声说:“承焕哥哥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我姨娘可没命了。”
街上的雨水渐密,东方艰难地透出光来,承煜的脸色阴沉得像暗云,此时在路上胡乱地走着,心里按捺不住的暴躁:“她在哪里,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找?”
承烨的双眼却清明如月,轻声问:“你若是那个人贩,看见两个姑娘走在路上,你会怎样?”
承煜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承烨的声音卷在流风里,说不出的好听:“既然两个姑娘就在眼前,又岂有只迷走一个的道理。”
承煜的手指已经捏起,乌黑如墨的眸子此刻满是怒火:“是熟人做的,是冲那丫头去的!”
承烨又继续向前走去,承煜赶忙上前替他引路,只听承烨又问:“你若掳走一个姑娘,接着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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