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残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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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城王苦笑道：“寡人这次可真是彻彻底底栽在这个丫头手上了。也罢，来日方长，寡人倒要看看，她还能折腾出多大的浪头来。”
　　

第四十二章　拒绝
更新时间2009…12…7　19：49：31　　字数：2007

　任清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却不说一句话。
　　我微微笑道：“任将军，我回来了。”
　　他突然紧紧抱住了我，我顿时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你去了十五天，我竟似等了十五年。静，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的意识顿时清明起来，我一把推开他，正色道：“任将军，请你自重！”
　　他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伤痛，他看了看我，不自然地说道：“对不起，我一时忘情，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道：“这是金城王签署的双方贸易协定，请将军过目。”我说着便将文书双手举到了他的面前。
　　任清源僵硬地接过文书，我转身就走，心慌意乱。为什么，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这样的短暂，我清楚地察觉到，在我和任清源之间，有些东西已经改变。
　　蓝肃静静地看着我，问道：“静儿，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笑道：“当然是和叔叔生活在一起，对了，还有蘋儿。”
　　他笑了笑，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诚恳地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叔叔都会支持你。”
　　我笑了笑，调皮地说道：“叔叔，你们这个世界里的工作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做，以后你可得养我哦！”
　　蓝肃不禁笑了起来，“我如今也是身无分文，拿什么养你？”
　　“不会吧？”我夸张地叫道，“你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大祭司，连点存款都没有？”
　　蓝肃笑眯眯地看着我，任由我东拉西扯。
　　我撅着嘴说道：“你又没老婆，没人会克扣你的工资，难道钱都长着翅膀飞走了？叔叔，叔叔！”我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总不能让你的侄女饿死吧？”
　　蓝肃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个丫头，净说些胡话。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侄女忍饥挨饿？”
　　我笑了起来，却猛然想起金城王的话。虽然谋害沈丛山一事已暂时告一段落，可是以防万一，蓝肃还是不应该再抛头露面。而我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又该做些什么，又可以做些什么呢？
　　“静儿，你在想什么？”蓝肃见我不语，便轻轻地问道。
　　我微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应该怎样安置蘋儿。”
　　蓝肃看了看我，言道：“其实，把她留在任将军府中，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摇摇头，言道：“这怎么行呢？人是我救回来的，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把她丢弃给别人？更何况，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照看我的丫鬟？”
　　“你的丫鬟？你难道？”
　　蓝肃顿时不安起来，我急忙言道：“叔叔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她真相，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蓝肃言道：“静儿，我还是觉得把蘋儿托付给任将军才是上策。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我去跟任将军说。”
　　“叔叔，”我有些烦躁起来，“你不觉得总这样欠别人人情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吗？我们明明就可以让蘋儿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还要把她托付给别人呢？”
　　蓝肃看了看我，缓缓说道：“静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垂下眼眸，有些沉重地说道：“叔叔，你知道，我讨厌政治，因此不想更多地和朝中之人接触。”
　　蓝肃笑了笑，一针见血地说道：“你其实只是不想见到任清源吧。”
　　我转过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叔叔，明天我就去把蘋儿接出来，暂时先把她安排在客栈中。我会尽快在城里找房子，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
　　蓝肃没有再说话，可是我知道，以他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更何况，我的心事从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静儿，你明日便把蘋儿接出来吧，就住在这里。我暂时先搬到锦屏山下的小屋去住。”
　　我没有拒绝他的建议，径直点了点头。问题虽然暂时得以解决，可是我的心里仍然是一片沉重。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永远都不会朝着我理想的状态发展下去。
　　傍晚时分，我带着食盒去锦屏山给蓝肃送饭，阖上房门，却发现任清源站在门外。
　　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悲伤。他怔怔地看着我，艰难地开口说道：“上官姑娘，我能和你谈一谈吗？”
　　“好吧。”我没有拒绝，“我正要去给大祭司送饭，边走边说吧。”
　　我们一路穿过集市，走出城门。谁也没有开口，直到接近锦屏山脚，他终于开口说道：“今天大祭司大人来找过我。”
　　我停住脚步，却没有做声。
　　他继续说道：“大人告诉我，姑娘心中早已有了心爱之人，让我不要再做他想。我只想听姑娘亲口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的痛苦是如此的明显，我歉疚地说道：“任将军，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不能以同样的心意对你。”
　　任清源哀伤地笑笑，“姑娘又何必道歉？一切都是任某在自作多情。”
　　我言道：“任将军，你是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你。”他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连对手都不知道就这样一败涂地。”
　　我正色道：“任将军，请你放手。”
　　他忧伤地看着我，轻轻松开了手。我转过身，继续朝山脚走去，夕阳西下，我突然就这样流下泪来。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的疲惫和胆怯，我厌倦这一团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我厌倦了那一次次的勾心斗角，我厌倦了这里的一切！我只是想和自己所爱的人一同平静的生活。难道我是被命运诅咒了的弃儿吗？如果不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地惩罚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终究不是真的猛士，无法正视淋漓的鲜血，更加无法直面惨淡的人生。
　　

第四十三章　瘟疫I
更新时间2009…12…10　7：22：47　　字数：2051

　弹指间，已过了半月有余。天气一天热似一天，我和苹儿几乎找遍了全城，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这天，我和苹儿来到城南，偶然路过医馆，却看见一大堆人围在医馆周围。个个神色紧张。出什么事了？我的心中顿时有些不安，不由得停下脚步，想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又抬来一个，而且又是同样的症状！”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段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发高烧，开始还以为是中暑，可是喝了汤药却还是退不下烧去。李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啊？”
　　被称作李大夫的男子用手拭了拭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焦急万分地言道：“我看情况不妙。这种病症似乎有传染的迹象。这几天送来的病患，许多都是全家一起生病。事到如今，应当将此事马上禀告官府。否则就来不及了。”他又看了看里里外外围着的人群，又急又气地说道：“你们还围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各自回家去吧！”
　　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苹儿言道：“小姐，我们也走吧。”
　　我却像没听到似的径直走进医馆，李大夫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皱着眉说道：“小姐，快些回家去吧，不要待在这里！”
　　“李大夫，”我看着他，分外认真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对吗？”
　　李大夫猛地一震，顿时满脸的慌乱，“小姐，你不知道我这里很忙吗？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求求你快些走吧！”
　　苹儿拉了拉我的衣袖，有些不安地说道：“小姐，咱们还是走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不会的，一定是我弄错了。不会的！
　　“苹儿，今天我们不找房子了，你先回家去。我有急事现在马上要去一个地方。”
　　“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苹儿见我神色大变，着实吃了一惊，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我只得安慰她道：“没事的。听我的话，先回家去。我去去就回。”
　　苹儿点点头，我拍拍她的肩，转身朝着锦屏山的方向跑去。
　　“什么？瘟疫？！静儿，你在开什么玩笑？”蓝肃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苦笑道：“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可是，看那大夫的神情，我最后一点侥幸之心都已丧失殆尽了。”
　　蓝肃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同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哎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够了，快带我看看病患的情况！”蓝肃不待他说完便走进了医馆，李大夫忙拦住他道：“你，你又是干什么的啊？”
　　蓝肃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拨开他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李大夫顿时莫名其妙，我言道：“大夫，我想你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刚才那位先生也是一名大夫，我之所以带他来，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小姐！你以为这是儿戏吗？如果，“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如果此事一旦泄露出去，真个王城就会大乱！“
　　他的眼里夹杂着痛苦与不安，我言道：“难道隐瞒就能挽救整个王城吗？这样只会更多人遭受痛苦。”
　　“你，唉！……”李大夫看了看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我看你是个明白人，老实跟你说，得了这种病，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王城，保全性命要紧。过不了多久，王城只怕就是一座死城了。”
　　我笑了笑，言道：“大夫，你劝我走，那你呢？你要留在这里吗？”
　　李大夫怔了怔，随即说道：“我身为大夫，为的就是治病救人，我怎么置这么多病患于不顾，而独自逃命去呢？”
　　我看着他，心头一酸，同时又涌起一阵感动。就在此时，蓝肃从后堂走了出来，我看见他面如死灰般的神色，最后一丝希望顿时烟消云散。
　　“静儿，我们走。”蓝肃拉着我就要离开，我却挣脱开他的手，坚决地言道：“不，我要留在这里帮忙。”
　　李大夫和蓝肃顿时都吃了一惊。
　　“你疯了吗？！”蓝肃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不知道这是，这是不治之症吗？”
　　我笑了笑，摇摇头道：“它虽然可怕，却并非不治之症。这个世界最宝贵的就是生命，我们不能弃病患于不顾。”
　　“你不要说了。”蓝肃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在乎你。你现在就跟我走，马上就走！”
　　他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强行拖着我往外走。
　　我急了起来，大声言道：“叔叔，枉你习医数十年，竟然没有一点身为医者的道德与仁心。”
　　蓝肃见我说出这种话来，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言道：“这位李大夫，或许医术不如你高，经验也远比你少。可面对生死存亡，身家性命，他仍以病患为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念头。叔叔，你难道忘了吗？你曾经对你师父许下的诺言，你曾经引以为傲的志愿？”
　　“你给我住嘴！”蓝肃怒从心起，“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吗？我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一旦爆发了这种病，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不然必死无疑！”
　　李大夫看了看蓝肃，又看了看我，言道：“小姐，这位先生说的不错。快随他离开这里吧，你还这样年轻，不要枉送了性命。”
　　“不。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也不会让王城变成一座死城。我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
　　蓝肃摇了摇头，叹道：“静儿，你醒醒好不好？这不是随便说一句人定胜天就能解决的问题，光有勇气是不够的！”
　　我看了看他，却突然笑了一笑，“叔叔，你忘了吗？我还有知识。”
　　

第四十四章　瘟疫II
更新时间2009…12…10　7：25：35　　字数：2361

　“大祭司大人，上官姑娘，这么急着见我，有何要事？”
　　任清源一脸惊讶与不解地看着我和蓝肃，蓝肃言道：“任将军，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城里爆发了瘟疫。”
　　“什么？”任清源顿时如同被一个响雷击中，半天回不过神来。
　　蓝肃言道：“我和静儿已经到医馆看过了。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的传染，但是情况已是十分危机，必须马上采取行动！”
　　任清源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说道：“大人，你真的确定是瘟疫，你真的百分百确定吗？”
　　蓝肃言道：“以病患的症状和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确是瘟疫无疑。”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任清源双手抱着头，痛苦万分地叫道。
　　我有些受不了了，上前言道：“任将军，现在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你是拜月的大将军，全国的百姓都在指望着你。情况越危急，你就应该越镇定，而不是坐在这里幻想这是一个误会。”
　　任清源的脸顿时红白一片，他看了看我，羞愧地说道：“任某真是没用，事到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让大人和姑娘见笑了。”
　　我言道：“任将军，当务之急，应当马上召集所有的外地客商，让他们立刻回国，然后封闭王城四门，禁止任何人离开。”
　　蓝肃大吃一惊，言道：“静儿，此法不妥。如若封锁王城，只怕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暴乱啊！”
　　我坚决地说道：“必须得这么做。一旦让病源流动，便会扩大感染的区域，只会酿成更大的灾难。不过，虽然封锁了王城，还要在城里再设一个隔离区。将所有已经染病的百姓隔离在这里，除了大夫和护工，其他人不得入内。”
　　蓝肃叹道：“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逆天命也。”
　　任清源言道：“上官姑娘，这么做真的妥当吗？如果城中百姓真的发生了暴乱，情况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我言道：“情况还不至于这么遭。目前城中的百姓大多还不知道王城已经爆发了瘟疫，瞒得一时是一时。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好派兵镇压。总而言之，一旦封锁了城门，任何人都不能再离开。”
　　任清源怔怔地看着我，蓝肃言道：“任将军，现在是非常时刻，走得一步算一步，没时间再考虑那么多了。多争取一些时间，我们的希望也就大一分。”
　　任清源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去下命令。”
　　他说着便走了出去，蓝肃看了看我，言道：“静儿，你一定会弄得天下大乱的。”
　　我笑道：“也许吧。也可能在天下大乱前这场瘟疫就已经被我们平息了。叔叔，给我一点信任吧。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支持。”
　　蓝肃握住了我的手，勉强笑了笑。
　　任清源走了进来，言道：“大人，上官姑娘，我已经下令召集各国的商旅，马上让他们回国，申时起便封锁四门，从此禁止任何人离开。”
　　我点了点头，言道：“将军，瘟疫大都是靠水源传播，城中的井水只怕是不能再让百姓们饮用了。为今之计，只能让士卒封闭城中所有水井，让百姓们到月河上游挑水以供生活之需吧。”
　　任清源看着我，似乎还有些犹豫。
　　蓝肃言道：“将军，相信静儿吧。她所说的很有道理，只有减少传染，才能保住王城。”
　　“等等，”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叔叔，我不是拜月人，不知道这里都是如何处置死人的尸首的？”
　　蓝肃言道：“拜月百姓世世代代信奉月神，相信死后只有埋进大地，灵魂才会回到月神的身边。”
　　我皱着眉道：“不行啊。尸体也是传染的一个重要原因，绝不能土葬，尤其不能把尸体埋在河畔，否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一定要用火烧，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瘟疫的传播。”
　　“用火烧？”任清源大叫道，“上官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封锁城门已经是很大地激起民怨了，现在又要强迫他们改变信仰，他们怎么可能接受？！”
　　我看了看任清源，言道：“任将军，你先不要激动。我想，拜月百姓世世代代都信奉月神，不妨就在此事上做文章。将军可以举行一次祭祀，假借天象，说服百姓们改用火葬。”
　　蓝肃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他说着便感慨地看了我一眼，我亦笑了笑，又说道：“将军，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了许久，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任清源忙道：“姑娘请讲。”
　　我言道；“这件事说起来跟这次瘟疫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却对日后的事有着重要的意义。”
　　蓝肃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继续说道：“任将军，请你派兵将神谷祭司和巫祝长老的府第团团围住，不许其府中的任何人离开。若其质问，就说是大王担心他们的安全，故而派兵保护。他们要水，需一两银子一桶；要米，一两银子一斤；要菜，一两银子一担，除此之外，别无妥协。”
　　任清源奇怪极了，他笑着说道：“姑娘这是何意？”
　　我笑了笑，言道：“现在还不能说。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对了，任将军，我和叔叔要去隔离区照顾病患，蘋儿就拜托于你了。”
　　“你不能到那里去！”任清源不假思索地言道，坚决的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我绝不能让你和大人以身犯险。”
　　我笑了笑，言道：“将军，如今这城里有何处是绝对安全的呢？更何况，大人曾经是大夫，而我也略懂医理，值此危难之际，我们更应该挺身而出。其实，保全别人也是在保全自己，只有彻底平息瘟疫，我们才能绝对安全。”
　　“不，不可能。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绝对不行！”
　　蓝肃叹道：“任将军，没用的。她决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你就随她去吧。放心，我会在她身边照顾她的。”
　　任清源焦急地言道：“大人，你怎么能同意呢？她一个弱女子，本身就需要别人照顾。现在，却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照顾病患，你让我怎么能放心？”
　　我笑道：“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弱。”
　　“可是……”任清源显然还是不死心，蓝肃朝他摇了摇头，言道：“任将军，别说了，如今事态紧急，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此次爆发瘟疫，军中定然也会风波四起，你一定要设法稳定住军心，倘若连军队都不听指挥，一切可就全完了。”
　　任清源言道：“大人说的极是。”
　　蓝肃道：“好吧。事不宜迟，我和静儿这就赶去医馆了。将军也请多保重。”
　　任清源看了看蓝肃，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你们也请多多保重。”
　　我朝他笑了笑，略点了一点头，继而和蓝肃一同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第四十五章　命运的车轮
更新时间2009…12…12　20：47：28　　字数：3046

　煎药，消毒，煎药，消毒。我的生活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两件事。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日月轮转，昼夜更替。望着那一个个痛不欲生的病患，我的心早日痛到麻木。
　　“静儿，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很累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在看着。”蓝肃心疼地看着我，轻轻地扶着我走到了外厅。
　　“叔叔，我休息一下就好。你还是去内堂照顾病人吧。”
　　蓝肃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自己能像你关心别人一样，我也就不会再为你操心了。”
　　我笑道：“叔叔，我真的没事。你去忙吧。”
　　蓝肃叹了口气，依了我的话，转身进了内堂。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医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眼前一黑，刹那间天旋地转，我踉跄着跌下台阶，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谁？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牢牢地托住了我的身体。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住了一般。
　　原来，造物主是这样的不公平，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无疑就是他的宠儿。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完美如雕塑的脸孔上，反射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光晕。一双迷离而又魅惑的黑瞳，散发着海水一般的柔情。我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言语，忘记了一切。
　　他轻轻地笑了笑，和气地说道：“姑娘，你还好吧？”
　　我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多谢公子。”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姑娘夜以继日地在这里照顾病患，却不辞劳苦，在下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我心下一惊，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急忙言道：“公子，你不能待在这里。除了大夫和病人，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笑了笑，轻松随意地说道：“在下看了城中的告示，知道这里正缺少大夫。在下不才，略懂些医术，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
　　我注意到他的衣着不同于常人，顿时不安地言道：“所有的外国人应该早就离开了拜月。公子难道不知道这里爆发了瘟疫吗？”
　　他笑道：“我原本也想离去。只可惜等我赶到城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