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残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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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微微一笑，凑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啊。就连小孩子都说我比上官姐姐长得好看。”
　　“你！……”我的脸一红，顿时甩开他的手，莫言三步并两步赶了上来，极其自然地又牵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看他，仍旧是默默地朝前走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巷口，转个弯，相府便映入眼帘。
　　我停下脚步，言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进去交代一下，就会回去。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我说着便想转身，他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使劲地往外拔，却真真应了那句成语：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沈公子，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让我走啊？”
　　莫言含笑不语。
　　我看了看他宛如秋水一般的眼眸，只得走上前去吻了吻他的脸颊。谁知他却拦腰抱住我，开始疯狂地吻我。我的脑袋里是一片晕眩，心中却是刻骨的忧伤。我们就这样抱着，吻着，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一般。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我，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静儿，我爱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我的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就要落下来。我勉强笑笑，摸了摸他的脸，随即朝相府走去。
　　我不敢回头，我不敢让他看见我满脸的泪水。
　　云轩站在另一侧的巷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莫名其妙地担心了一夜，甚至天不亮就来到了相府门前等待。却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人家却是在和情人你侬我侬，依依不舍。他看着上官静走进相府大门，气得脸都黄了。手中的折扇被他捏成了几段，云轩狠狠地将断扇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第八十章　迟到的真相IV
更新时间2010…1…17　0：17：14　　字数：1869

　“小姐？小姐回来了！”
　　随着苹儿的喊声，一大堆人纷纷围了上来，我望着苹儿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满怀歉疚地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苹儿气苦地说道：“小姐，这一夜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呢？呜呜，担心死我了……”
　　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苹儿再也忍不住，扑到我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铁管家劝道：“好啦，别哭了。丞相这不是回来了嘛！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嘛！”
　　苹儿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关切地说道：“小姐，快进屋吧。外面凉。”
　　我点了点头，一行人拥着我进了相府。
　　沈莫言回到了蓝肃的小院，才发现蓝肃自从他们离开就一直坐在大厅里，见他回来，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莫言走进了院门，接着又走进了大厅，蓝肃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种超自然的变化，他看着沈莫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沈莫言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起伏。
　　蓝肃闭着眼答道：“你杀了我吧，不要再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他又问了一遍。
　　蓝肃睁开眼睛冷笑道：“为什么要问原因？你不是一心要为你的父亲报仇吗？现在仇人就在你的眼前，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吧！”
　　沈莫言静静地看着他，仍旧只是问道：“为什么？”
　　蓝肃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自语道：“你果然是她的儿子。”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沈莫言注视着他，蓝肃背对着他低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跟我进来吧。”他说着就走进了里间的小屋，沈莫言没有迟疑，立即跟了上去。
　　屋子里很暗，四处都蒙着灰尘，只有桌上的一面铜镜一尘不染。蓝肃轻轻地抚mo着镜面，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情。
　　“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东西。”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回忆的甜蜜，沈莫言问道：“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的母亲？”
　　蓝肃却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她每天总是早早地起床，在这面菱镜前梳妆，然后挑水，烧饭，再出门去采药。现在想想，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到底是谁？”沈莫言厉声问道。
　　蓝肃慢慢地转过身来，无声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是你母亲的师兄。”
　　蓝肃平静地说完了所有该说的话，沈莫言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蓝肃看了看他，悲伤地说道：“我对不起你的父亲，我也对不起你的母亲，我更对不起你。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活在仇恨当中，更一手制造了所有的悲剧。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要不是为了静儿，我已经去找你了。如今，你和静儿误会冰释，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你动手吧。”他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沈莫言拔出了剑。三尺青锋，寒光流动，蓝肃似乎已经感觉到剑气向他袭来。他以为一切就要这样结束。然而过了许久，他没有等到意想之中的疼痛。
　　蓝肃缓缓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地的落发，他惊愕地抬起头，沈莫言平静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母亲不会让我杀你。”
　　蓝肃怔住了，泪水顺着他凹凸不平的脸滑落下来，一滴滴地掉在地板上。
　　沈莫言收起宝剑，转过身去，“我要带静儿离开这里，你放心，我会倾尽一生去爱她。”
　　“等等。”蓝肃突然说道，“你觉得，她会跟你走吗？”
　　沈莫言一怔，旋即转过身来，“你什么意思？”
　　蓝肃看了看他，言道：“她现在是拜月的丞相，你让她丢下这个国家，丢下这一国的百姓，跟着你离去，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沈莫言答道：“我了解她！从政治国不是她的理想。她和我一样，我们都渴望与世无争的生活。就算我背上负国，负君，负天下人的骂名，我也要带她走！”
　　“哈，哈哈哈……”蓝肃突然大笑起来，沈莫言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蓝肃止住笑，深沉地说道：“你和她都是一样的人。罢了，罢了，一切就看老天的安排吧。”
　　他缓缓地朝房门走去，沈莫言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蓝肃突然说道：“给她一点时间，不要逼她。你知道的，她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跟你走了。”他说着人已走出了房门。
　　沈莫言走到桌案前，注视着那一面小小的菱镜。他的脸上有一种很无邪的笑容，就仿佛一个孩子正凝望着自己的母亲。
　　“娘亲，您和爹爹在天上一定过得很快活吧？我没有杀他，爹爹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吗？您那么善良，想必也早已原谅他了吧。娘亲，我找到静儿了，我找到她了。原来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不忍让我一个人独孤终老。我会带着她回到绛仙山下我们自己的小屋，一辈子永远不再分离。娘亲，您和爹爹在天有灵，就请祝福我们吧。我们已经经过了太多的磨难，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错过了。不管遇到任何阻挠，任何困难，我都一定要带她走！”
　　阳光照进了屋子，留下了一个个斑驳的阴影。沈莫言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柔情。他并不知道，上官静心里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只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再和她分开了。
　　

第八十一章　流星般的幸福
更新时间2010…1…18　0：50：08　　字数：2304

　大殿之上。
　　大小官员都在交头接耳，满殿的侍从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了事。丞相不到，大将军也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谷见殿上一片混乱，不由得暗暗得意，高声说道：“今天真是奇怪啊！都这个时候了，丞相和大将军还不到，大家要不就散了吧？”
　　“是啊，是啊，还不来，估计是不来了。”众人立刻附和起来。
　　曹御言道：“大家再等等，丞相从来不会无故缺席朝会，今日迟迟未到，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大家再等等，我想丞相应该马上就到了。”
　　神谷冷笑道：“曹大人，你说的倒轻巧，要是丞相一直不到，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就在这儿干耗下去？”
　　“这……”曹御顿时语塞，突然殿外侍卫来报：“丞相有命，今日免朝，请众位大人回去。”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尹跃走上前去言道：“丞相有说是何原因吗？”
　　侍卫答道：“属下不知。方才，是丞相府的管家送来丞相的口信，属下便即刻来通知众位大人了。”
　　“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府里？”
　　“到底怎么回事啊？”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尹跃有些生气：“太不像话了！”他说着便拂袖而去，百官也三三两两地走出殿去。
　　神谷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曾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苏诚则是默然不语。孟成宗一脸的焦急，不由得说道：“丞相，丞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曹御言道：“大家不要乱猜。不如我等现在就到相府去问个究竟。”
　　“你不去上朝真的可以吗？”
　　我笑了笑，言道：“沈公子，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九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莫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言道：“我是担心你们拜月的其他大臣会有想法。”
　　“什么想法？”我笑着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了美人不要江山？”
　　莫言第一次被我说红了脸，他又笑又气地看着我，忍不住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的这张嘴啊……还真是……”
　　我笑了笑，斜靠在他肩上，轻语道：“莫言，你觉得这里的风光比起绛仙山如何？”
　　他笑了笑，答道：“虽然这里也很美丽，可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绛仙山。”
　　“为什么？”我抬起头来，他温柔地看着我，缓缓说道：“因为那里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回忆，是啊，我们共同的回忆。只可惜我们之间，能留住的，也就只有回忆了。
　　“静儿，你愿不愿意舍弃这里的一切跟我离开？”
　　我笑了笑，“你说呢？”
　　他突然变了脸色，认真地看着我，“你回答我。”
　　我笑着说道：“我原本就是一无所有，又需要舍弃什么呢？”
　　他的脸上顿时现出惊喜的神色，我微笑着望着他。莫言，原谅我，我不能再让你忍受一次失去的痛苦，命运早已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所有的痛苦就由我来背负吧。
　　我们依偎着，两颗心靠得是如此的近，却又是那样的远。他在筹划着美好的未来，而我，却在编造一个动听的谎言。
　　湖面上渐渐起了风，莫言紧紧地搂住我，关切地问道：“静儿，你冷吗？”
　　我摇摇头。他摸了摸我的手，心疼地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看着他，微微笑道：“你忘记自己的诺言了吗？”
　　莫言一怔，随即说道：“当然没有。可是……”
　　“我要你再说一遍。”
　　他看着我，眼里现出担忧的神色。
　　“我要你再说一遍。”不知怎么的，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莫言连忙说道：“每当夜幕低垂，必在此同看夕阳西下。”
　　我笑了，他温柔地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轻轻地问道：“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了？”
　　我摇摇头，言道：“我以为你忘了。”
　　莫言不禁失笑道：“怎么可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就像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一样。”
　　我笑了笑，伸手指着天边的落日，“看，夕阳就要落山了。”
　　莫言笑道：“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夕阳呢？”
　　我笑道：“当然是因为夕阳很像咸鸭蛋黄啊！我最喜欢吃咸鸭蛋黄了。”
　　莫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看着夕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残阳如血，冷月如刀，都是一种别样的美丽啊。”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急忙说道：“对，就保持这个样子。”
　　莫言一脸奇怪地问道：“干吗？”
　　我笑道：“我最喜欢看你忧郁的模样了，方才那个角度刚刚好。”
　　“你……”莫言有些抓狂了，他一把抱住我，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这张嘴？”
　　我微笑着仰视着他，轻轻说道：“以后多笑笑，我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他笑了笑，我伸出手来抚mo着他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唇。
　　莫言怔了怔，笑道：“这是你第二次勾引我了。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接受呢？”
　　我笑道：“你如果觉得为难的话，当然可以拒绝。”
　　“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我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呢？”他的眼里散发着无尽的柔情，说着便吻住了我。我回应着他，泪水顺着眼角丝丝滑落。我明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莫言，忘记我吧，忘记这所有的一切。因为这本就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一段美丽却错误的爱情。
　　“莫言，你先回小屋，我还要到相府去一趟。”
　　莫言忽然奇怪地叹了口气，我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他笑笑，言道：“没什么。你去吧。我等着你。”
　　我点点头，谁知才刚转过身，他突然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有些奇怪，笑着问道：“干吗啊？”
　　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转过身，却看见他的眼里有着别样的哀愁。我的心一紧，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一起走遍天涯海角，一起看遍人间美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他终于笑了笑，轻轻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私了？这么多人都需要你，我却要把你从他们身边抢走。”
　　我摇摇头，笑着说道：“我才是真正自私的人。我只想活的快乐一些，而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莫言笑了，他摸了摸我的长发，体贴地说道：“快去吧。”
　　我笑了笑，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只走了两步，我便回过头去，莫言笑道：“放心吧。我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等着你。等着你回来。”
　　“我走了。”我笑着说道，橘色的光停滞在我们中间，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是笑着的。
　　我亦微笑了起来，永别了，我的爱人。
　　永别了，我的生命。
　　

第八十二章　诀别
更新时间2010…1…19　1：40：23　　字数：2917

　“什么？丞相不在府里？那丞相到哪里去了？”曹御一脸焦急地逼问着，其他人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相府的管家。
　　铁管家无可奈何地说道：“众位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清早的时候丞相回来过一次，可是只是交代我传个口信到宫里，就又匆匆地走了。至于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曹御有些气急败坏，“哎呀！她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不派人跟着她呢？”
　　铁管家苦着脸言道：“曹大人，你应该也晓得丞相的脾气，她不让我们跟着，小的们哪敢跟着啊？”
　　“现在怎么办？”孟成宗也紧张起来，“要不要派人到处找一下？”
　　“胡闹。”曹御立刻否决了他的建议，“你想把全城都搞得鸡飞狗跳吗？”
　　“众位大人，请听我一言，”苏诚突然开口说道，“大家都知道丞相是什么样的人，以她的聪明才智，是不会有事的。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也许，丞相早已有了什么别的安排。”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曹御言道：“也罢，我们就先回去吧。对了，管家，如果丞相回府，请你立即派人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管家唯唯地说道。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各自去了。
　　管家总算舒了口气。抬头看看天色，不由得自语道：“已到未时了，该回来了啊？”他又在问口张望了一番，不见人来。只得继续在门口等待。
　　“老铁。”我低声唤道。
　　“丞相！你回来了！”铁管家顿时一片欣慰。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低声问道。
　　铁管家言道：“都办妥了。”他说着便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点点头：“你做的很好。老铁，你听着，不要把我现在回来的事告诉里面的人，也不要去通知曹大人他们。若是再有人来问，就说我尚未归来。除此之外，府里不要派人到处去找我，免得惊扰了百姓。”
　　铁管家看了看我，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丞相还要出去？”
　　我点点头，笑了一笑，缓缓说道：“今夜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铁管家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言道：“老铁，府里的事就交托给你了。”
　　铁管家急忙言道：“丞相放心。也请丞相多加保重。”
　　我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黑暗笼罩着整个大地，也笼罩着我的心。
　　我刚走到小屋的门前，房门便被打开了，莫言一个箭步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担忧地问道：“怎么这样晚？我真是担心死了。”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笑了笑，言道：“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我笑道：“没想到沈公子听音辨位的功夫这么好，以后家里要是来了贼可就不怕了。”
　　莫言笑道：“要是来了贼，他要偷什么都随他偷去，我只要看住你就足够了。”
　　我微微有些脸红，言道：“饿了吧。我马上去烧饭给你吃。”我说着就要挽起袖口，他却一把拦住我，笑道：“这一次，让我做给你吃。”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莫言笑道：“怎么，觉得我不会做饭吗？”
　　我笑了笑，言道：“好吧。今天就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莫言在屋里忙碌着，我坐在桌旁，默默地看着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我并不贪心，不是吗？就像我自己说的，只要花开，就是不败。我们爱过，痛过，幸福过，这就已经足够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的难受，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痛苦？我舍不得他，我丢不下他，我曾想幻想着突然之间有个人可以告诉我，你可以活下去了，你可以永远地和他在一起了。然而，这可怜的幻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脆弱的就像一个水泡，轻轻一碰，便消失无踪。
　　“再等等啊，最后一盘菜了。”莫言一边翻动着锅铲，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猛地一震，直愣愣地瞪着眼前的茶壶。上官静，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想毁了一切吗？你难道要让他一个人痛苦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吗？不，不！我宁愿灰飞烟灭，也绝不会再让他为我痛苦！
　　我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打开茶壶盖，一股脑地倒了下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怔怔地盯着那个青花茶壶，大脑里一片空白。
　　“静，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莫言走到我身边，又是担忧又是不解地问道。
　　我抬起头来，僵硬地笑了笑，傻傻地说道：“我饿坏了。”
　　莫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真像个孩子！好了，好了，饭菜都弄好了。快吃吧。”他说着便把筷子递给了我。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却觉得是那样的远。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顿时袭上心头，我握住他的手，喃喃低语道：“莫言，莫言。”
　　“怎么了？”他笑着夹了一块肉到我的碗里。
　　“你坐到我身边来好吗？”
　　莫言怔了怔，却还是依了我的意思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莫言笑道：“刚刚还喊着饿，这会子怎么突然想着说这个了？”
　　我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眸，认真地说道：“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他微微变了脸色，怔怔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笑了笑，言道：“可能是饿坏了血糖低，所以有些多愁善感。”
　　他看了看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夹起一块肉放进我的嘴里，宠溺地说道：“尝尝看，好不好吃？”
　　我在嘴里嚼了两圈，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咽了下去，末了还咋咋嘴，却冷不防蹦出一句；“真难吃。”
　　“上官静！”莫言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我，“我告诉你，你可要不要太过分了。要是把我惹急了，看我怎么治你。”
　　我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道：“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的沈公子，饶了我这不知好歹的小女子吧！”
　　莫言笑了起来，他抬起我的脸，喟叹似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天爷才让我在今生遇见你。”
　　我笑了笑，随即坐起身来，拿起茶壶慢慢地倒了一杯茶，“喝杯茶吧，刚才辛苦了半天，又陪着我费了这么多唇舌。”
　　他笑着接过茶杯，慢慢地喝了下去。我的眼里顿时盈满了泪水。
　　他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莫言，再吻吻我好吗？”我颤抖着，悲伤地看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滑下脸颊
　　“你近来真的很爱哭。”他笑了笑，爱怜地拭去我脸上的泪珠，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嘴唇。
　　突然，他的神色一变，惊疑万分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