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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江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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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不能适应惊变,而陈狄联军则是久经战场的狂悍之师,晋军没能阻遏联军,处于退守状态。
国土的沦陷让她忧心不已,侯承域也对儿子叹息:“茂儿,你一登基就遇上这样棘手的事,难为你了。”
“儿臣不怕,父皇说过自己做的事,要懂得自己处置。”侯重茂沉声道,“且升平长久,人们虽怕兵,但也同样厌乱,敌军声势虽大,但人心不附,击破他们并不困难。”
“是,这便是你最大的磨砺,愿上苍保佑吾儿早成明君。”侯承域颔首叹息,感慨中希冀,又望向袁宁,幻真子此时不知在何处,他的预言晋国可是有利的呀。
面对兵灾,自然也有将领当殿慷慨激昂请缨杀敌,各色臣子在朝议的报告中指陈形势。侯重茂委镇南王侯重绪为征军的元帅,又选派将领做他的副帅,领军出师前往东南援兵。
此后的日子都是紧张而忙碌的,前方的战事有失守也有小胜,并没有太大的好转,朝臣又提出新的反攻和招兵的计划,不少人对此计划发言,每日的大朝往往拖到近午时才散。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夏季,战局时好时坏,但太上皇侯承域的病也许是因为天气转暖,也许是因为经过半年的修养,而好了很多,他常出朝一同聆听朝议,拟定的防守和征讨计划。他病体的好转无形给因战火而蒙上阴影的后宫和前朝带来莫名的希冀。
在太上皇安康后一个夏日,袁宁在后宫忙碌,过两日将举行了宴会,这段时间,宫中不懈怠任何一个可庆祝的日子,频频设宴,这次她将扩大命妇入贺的规模。
在国难面前,她时常要找各种机会出面来笼络诸贵族与百官的命妇,以求君臣团结一致,应付突变和预筹善后,并并烘托乐观的气氛。也希望借此能予侯重茂作生活的调剂,侯重茂对此温馨地对待,接受她的安排,但有时她看出他心神不属。
在她忙碌之际,长乐来了,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疲惫和忧虑,长乐故作欢乐:“三嫂,这些事就让女官去办吧,父皇如今好多了,咱们也该轻松点。走,咱们去看看新首饰。”
她拉着她边走边说:“听说梅思媛从南边回来了,也要来参加宴会是吗?”
“嗯,我打算到时问问她前方的局势。”
“放心吧,有三哥在一切都会好的。”
“嗯,大哥在北边扰狄,有一定的效果。”
她们说着就到了服饰室,礼服都已准备好放在那里,袁宁心不在焉的看着,长乐却要分她的忧思:“如今缩减开销已备军防,这礼服都不好看了,三嫂,当初你说送我雀衣,如今给我吧?”
袁宁抬头打量她,只见她双眸晶莹澄澈,口角浅笑盈盈,有一种天真烂漫、灵动纯净之美,那股水润的清新感染了自己,袁宁不由笑着点头为她取雀衣。
这一次长乐穿上雀衣,长短适宜,与袁宁的多姿不同,金碧交荡的雀衣在她身上,却透出一股清澈灵动,像是雪山上轻灵流转的羽衣精灵。
袁宁看她轻举衣袖,做了一个舞蹈动作,姿态妙曼,如新燕穿柳,充满自然清逸的诗情画意,不由笑赞她:“好妹妹,这衣裳你穿就像精灵下凡了。”
长乐听她夸自己,心中欢喜,对镜自照。
“魏嘉国要是看见,估计又要傻了。”
“说他做什么。”长乐轻哼。
袁宁笑了,望着呈现出新奇姿色雀衣,以往雀衣只能她穿,如今终于有人能以另一种姿态共享了,她心内有微妙的感触,转而又想到不知所踪的袁盼安一家,若是衣痴袁采衣能看到穿着雀衣的长乐,又会如何欣喜呢?可叹战火无情,她希望时间能改变局势,改变一切。
长乐带走了雀衣,因战时宫中主节俭,她并没有穿着雀衣四处招展,而是暂时默默收起。
这日的宴会,不知道是因梅思媛乍回京城,还是贵妇们对前方的战况颇感兴趣,袁宁发现梅思媛在人群中显得很活络,一时席散,袁宁命墨砚待机送客,命妇们先行退去,梅思媛因取道宫中回夹城王府,她往内苑走,袁宁和长乐迎向她。
“四全王妃,王爷在前方辛苦了,代我谢谢他。”袁宁屏退侍从后笑着对她寒暄。
“这是镇南王应该做的。”梅思媛望着她。
“镇南王妃在前方受苦了。”袁宁顺着她改了称呼。
“为国效力,人之常情。”梅思媛神情渐渐转冷,“身为王妃,自然亦要以身作表率。总不能像那些无知女子,不顾外界似火,日夜沉醉于曲乐酒宴之中。”
长乐听她阴阳怪气,扬眉正要发作,被袁宁一把按住衣袖。
“王妃说得对,国难当前,大家都应各尽其力。”袁宁依旧含笑,“王妃,前方战事如何?”
梅思媛的目光从她身上扫了一下:“皇后如此关系国事,难道不知道军情吗?前方战火蹂躏,自然是血流成河的凄惨景象。皇后公主实在放心不下,不妨去亲眼看一看。”
“你难道亲自上过战场吗?”长乐撇嘴冷笑,对方虽然跟着侯重绪南下,可不还在内院之中做着镇南王妃,却跑到这来狐假虎威牙尖嘴利。
“长乐。”袁宁示意她安静。
梅思媛像是被戳到痛处,冷颜道:“皇后名字改的好,我在南边也能听到外界颂扬您的护民赤诚之心呐,您在宫内也很会教人安宁,实在令人钦敬。”
她望着袁宁按着长乐的一只素手,忽然冷笑一声:“可惜,你却是个祸水,就是因为你,我晋国才生灵涂炭!”
她说完后,屈身一礼:“天色已晚,臣妾还要去太后太妃那请安辞行,就这拜别了。”说完,扬长而去。
“她越来越过分了,仗着如今二哥是大元帅,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她居然敢这样无礼。”长乐气得一跺脚。
“妹妹,她说什么无所谓,只是这话有点蹊跷。”袁宁望着梅思媛背影沉思,她对自己原有忿恨之心,看自己举动往坏处想也是正常的,只是祸水一句,却似乎藏着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她皱眉:“妹妹,走,去你三哥那。”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叫回“袁宁”了。
兵火难息惊见和亲
“娘娘,公主。”紫宸殿众侍看见她们屈身行礼。
“陛下呢?”袁宁未发现侯重茂。
“陛下在和大人们议事。”内侍指着前殿道。
“哦。”袁宁看着前殿往后殿内室走去,一进去便可见桌案上堆着奏折。
“魏队长呢?”
“魏大人也在前殿。”内侍忙答。
“羽翔在外面吗?去唤他来。”
“是。”内侍领命而去。
“这些折子都是近日的?”袁宁走到案边问。
“是,大都是镇南王妃回京带来的前方战报。”内侍官道。
袁宁闻言,举手捡起几本信手翻过,大都是物资调派、请封抚恤等事,长乐信手抽了一本,打开后惊悸中脱口而出:“这么多?”
袁宁探首一望,她那本正是伤亡、失地的战况,看着那些数据,眼前浮出一副战火烧红天际的烧杀摧残画面,袁宁眉头深锁。
长乐拿着军报,快步来到一副地图前,核实对比着失地,大愕道:“这么多,死了这么多人,失收了这么多座城池。”
她不愿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痛苦的在地图前黯然垂头。
羽翔此刻进来了,看见在地图前低迷的二人,心中明白,上前宽慰道:“皇后、公主,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不要紧的。”
袁宁知他心思,心中叹了口气,打起精神嗯了一声应和他,牵起木然的长乐,拿起她手中的军报放回案上,顺口问:“陛下在那边议什么?”
羽翔稍顿后说:“和以往一样,还是为军情。”
袁宁哦了一声,却听身边长乐“啊”的一声惊叫,袁宁扭头一看,见她面色红白交加,握着折子的手簇簇做抖。
袁宁皱眉问:“怎么了?”凑过去一看,心中亦像被击了一锤,她夺过那折子,神情激动,既愤还急,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本质地色泽与其它奏章不同的折子来自陈狄联军,竟是份和亲的请书,却又言辞傲慢,和亲的对象并未说明,却胜势说明,它赫然注明要晋国送能穿得雀衣之女以示诚意,而后考虑与晋议和。
郝必图崔长风都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穿雀衣,这明明是在索要自己。“无耻!”袁宁愤极一句,她接着又问:“陛下是在议此事吗?”她霎时间也明白了之前梅思媛话的意思,又问:“这是镇南王妃送来的?那边究竟怎么说?”
“请皇后宽心,事情不至于此。”羽翔急急道。
“什么事要皇后宽心?”侯重茂此时出现,身后跟着魏嘉国,他看见神情激动的二女,再看袁宁手中,皱了下眉,挥退众人。
“阿茂,情况是不是很严重?梅思媛急急为这个回来。”袁宁迎向他。郝必图掳过自己在前,如今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对此并无疑惑。
“她回来并非光为此事。”他取过她手中的折子丢在案上,“她这次回来带了很多按功请封的申请。”
她望着他嘴角那抹淡笑悟然,尽管战争艰难,但有些人还在利用这种特殊局势争权夺利。
“局势尚未转好,朝中有人议更换将帅,也有人提议……”他看了她一眼,缓缓说出,“御驾亲征。”
“要皇帝亲征?兵凶战危至此了?”长乐的强烈惊呼压过了袁梨晨的惊叹。
长乐奔到地图前,指着军报上失守的局域急促地问:“三哥,这些地方真的都没了吗?”
侯重茂看着她,点了点头,他的肯定让她顿时陷入无尽的痛苦,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能这样。”
“阿茂,你真的要亲征吗?”袁宁一样情绪低迷,并开始自责,“郝必图难道开战真的是为了索我?真的是我让晋国生灵涂炭吗?”
“别胡说。”他倏然走近她,捏紧她手道,“别乱背责任。“
“他们真的会撤兵?”她的声音缥缈。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若连你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做皇帝?”他沉声道。
“三嫂,你放心,你和三哥这样的好,没人会让你们分开的。”长乐不知何时转过身来,肃然忧郁地说,“你是晋国的皇后,怎能去和亲?”
“长乐说得对,宁儿,你不可多心。”
墨砚此刻送宾回来,长乐见墨砚进来,却告退了:“三哥,这些折子我看了头痛心烦,我先回去了。”说着她就往外,招呼自己的侍女回去了。在她们的一进一出中,魏嘉国也进来。
“小姐,我刚送客时发现,梅思媛这次回来,在命妇中很活络。”墨砚回忆着送客时与贵妇们谈话间的偶得。
更换将帅也好,御驾亲征也好,都会分散镇南王的此刻手中的兵权,她此次回来这也是重要原因吧,袁宁叹了口气,对墨砚说出自己刚才得知的事。听到要以穿雀衣之女和亲的地方,墨砚不由惊愕出声盯向侯重茂。
“宁儿,你别害怕,其实以我揣度,他们必是有了后患,心中不安才有了这举动。”侯重茂安慰二人。
“皇后放心,陛下就是怕您担心才未事先告知的。”魏嘉国道。
在袁宁的幽幽叹息中,侯重茂开口了:“宁儿,如今快秋天了,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粮草补给出现问题了。”
他笑微微望着她道:“你知道的,陈国民生并不算好,这一年多各地又忙于征战,更是收成大减,我看他们粮草是跟不上了。暂时我不会亲征,好让二哥在前面安心作战,我将派使去敌军中,设法离间他们策动倒戈。”
侯重茂推测的不错,陈狄联军确实补给出现问题了,不光如此,由于侯重业在北方扰狄,也让郝必图烦心不已,他担心自己南下太久,傀儡的狄皇和阿地里趁机再起,那自己日后的日子就极其难过了。而在晋国东南,这次打的都是硬仗,不比之前在巴国的长驱直入,虽看表面战绩不错,可自己耗损极多。郝必图甚至后悔侵晋了,当时自己和崔长风联合快速拿下巴国,轻而易举享受到巴国的美色和财富,在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情况下,又垂涎袁宁举世无二的美色,在崔长风的吹鼓下,趁势攻晋,可如今随着战争的深入,崔长风越发爱惜自己的兵力,明中暗里总是让自己的人去硬拼。
老狐狸!郝必图暗骂,他还知道陈南王朝在后骚扰吞夺自己在陈联军时的战果,崔长风便以回去平定为由打算抽调陈军回去。想把自己拖死在战场上啊,郝必图冷笑,他从来没忘记自己和崔家之间有一段崔鸣珠的血仇,崔长风不动神色,可他那个儿子崔绍欢的眼神自己没少捕捉到过。
仗越打越激烈,郝必图也越来越心疼自己的势力,他是真的心内后悔和不想打了,可他又真的好色如命,如果再能攻过去,拿下晋都,袁宁就唾手可得,他欲火熏心,想着晋国也许和自己一样忧心于战争,自己若是议和求亲,说不定侯重茂会如当年陈瑾般把袁宁给献过来。
崔长风对郝必图的心思心知肚明,可他知道若自己不同意,郝必图更会少了攻晋的动力,而且这个讨要皇后的举动,应当会使侯重茂怒火,可乱对方统筹之心,对方若害怕答应,那晋国必有弱点,倒让自己更有信心攻晋。若对方不答应,郝必图只怕更饥渴难耐,自己更可见机行事。于是崔长风很积极的配合郝必图和亲的举措,自己静观其变。他们既要羞辱晋国,却又怕说的太直被拒,也给自己留存颜面,遂只说索要能穿雀衣之女。
再说袁宁听侯重茂说及去敌军策反之事,却想到了另一处,她说:“阿茂,他们这样平巴攻晋,齐、越就坐视不管吗?越国罢了,可齐国呢?难道他们不怕陈狄联军吞并他国,到时候势力壮大,他齐国再强大,难道到时还能独善其身?你曾派使前去,他们究竟作何反应?”
“傻丫头,他们有他们的打算啊。越国已投齐寻援了,如今可真算齐国的附属国了。”
“那齐国呢?东方曦一项仁厚孝义,齐皇口碑也好,齐晋相交不也一直甚好,他们怎能坐视不管吗?”袁宁急急相问。
“宁儿,国家之家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列国争斗,看着他人互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不更好吗?援或不援,什么时候援,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侯重茂对她淡笑。
袁宁蓦然垂首不语,侯重茂借机又宽她心道:“有人说因你而至晋国陷入战火?同样岂会这么简单?郝必图若只是为了你,当初应当再来掳你才对,在与陈国联军之后,又何必先攻巴国?直接攻晋索你便是,如今和亲也不敢指你的名。他们联军只不过是郝必图想做狄皇罢了,崔长风更是为了陈协野心勃勃。宁儿,切勿在意那些人恶意中伤你。”
墨砚悄悄对魏嘉国做了手势,退了出去。侯重茂搂住她道:“宁儿,我们说好偕老同心的,就算是江山易改,我也绝不负你。你放心。”
“阿茂。”她在激动中绵绵唤着他名字,他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让自己好安心。
“放心吧,局势不会那样的。”他拍着她温声说。
“嗯,老天会保佑咱们的。”她信任他。
临别殷语情润良宵
他们这番相谈之后,朝中暗处却流传着各种言论,有说敌军要皇后和亲退兵的,也有说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无视战争荼毒生灵,甚至要御驾亲征进一步扩战,也有人说侯重绪为帅不力……种种议论弥散着一股紧张肃穆的气氛。
长乐像是被这些言论影响,比往日沉静了许多,袁宁忽觉她如今来中宫的时间渐少,遂自己前去看她,殿中白猫小花摆着尾巴迎了上来,主人却不在殿内,案榻上满是文书,尽是军情地形等资料,简直和当初拜魏遥为师,每次试前急慌慌备考有的一比,侍女报说长乐在昆明池畔骑马去了。
袁宁见到她时,她正在沿着堤岸疾驰,速度如飞,待她过来相见后,袁宁不由问她:“好妹妹,怎么如今这般刻苦用功?”
长乐巧笑嫣然:“梅思媛说她身为王妃,要以身做表率,我是个公主,自然不能比她落后。”
袁宁看她清新娇美的脸庞上缀着点点晶莹汗珠,被日光一照,耀眼生辉,不知怎的,总觉得长乐如今清纯之美里竟有种璀璨英姿,不由点头道:“妹妹如今堪比花木兰了。”
长乐听了,双眸如两丸黑水银,光华流转不定,她一笑如花:“我说过我做得了花木兰的。”
如此节气入了秋,战争仍在继续,既没有明显的好转,也没有太多的失守,像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时时咳咳吞噬着陷入的生命。侯重茂没有御驾亲征,也不曾更换主帅,梅思媛在京城活动之后,发现局势与前想比,并无太大异变,她遂打算随援军往前线去。
可这一次长乐却要求要跟着梅思媛去前线,众人这天积聚在殿内劝她。
“长乐,你已经长大了,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西圣太妃先道。
“长乐,前线没有什么好玩的。”太后亦道。
“我不是要去玩,我是要去出力。”长乐却铿铿有声。
“你出什么力?胡闹!”西圣太妃眉头紧皱。
“她梅思媛能去前线,我身为皇家公主怎的不能?”长乐转向晋后道,“母后,你当年说过要我好好努力,做个皇家的四全姑娘,不让臣女把风头抢去,如今大哥二哥都在为国效力,三哥更是日夜操劳,我身为公主,及笄之日也立誓要担起国家责任,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我怎能还留在宫里吃喝玩乐?我才不要被梅思媛瞧不起。”
“你去前线能做什么?梅思媛身为镇南王妃,陪在镇南王身边是让他安心好生作战。”太后被她说得直皱眉。
“梅思媛能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长乐扬眉,“再说了,前面总是请封善后,仗没打赢多少,封赐倒是讨了一大堆去,二哥忙于战事有些事只怕无暇顾及,京中流言又多,我去那边可以好好看看形势,把我见到的传讯回来。再说京中的事我比梅思媛清楚,她可以替前线传报,我也可以把这边消息传过去啊。”
此后,在梅思媛回归前线之前,长乐找出各种理由,展现出非凡的毅力,硬是要前往前线,众人拗她不过,又想着跟着梅思媛甚是安全,让公主去前线慰问战士,却也是件鼓舞士气的事,对战事应当有利,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天长乐来找袁宁辞别,她很少见的极其规矩地对袁宁行大礼。
“妹妹怎么行这么大礼?”袁宁过来扶她,她却不肯,硬是行完一套跪拜大礼。
“妹妹如今真是越发懂事了,礼数上这么周全,这次去前线替三哥慰军,定然完满。”袁梨晨看着她一丝不苟的姿势。
“应当的,三嫂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为家奔波了。大家都这么劳累,唯有我这些年来只知玩乐。”长乐垂头似在黯然,一顿又说,“三嫂,我这去后,你和三哥要和睦如初,一直像我在的时候一样,我才放心。”
袁宁听她这样说,不由笑了:“你小小年纪,这话说的倒像个长辈了。”
长乐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浮出一抹淡笑:“我第一次听三哥提起你,就一直希望你和三哥能永远快乐在一起,我第一次见到你,更是希望你和三哥永做一对神仙眷侣。这几年,你和三哥,羡煞人也,也爱煞人也。让嫂嫂见笑了,长乐最大的心愿就是三哥三嫂能恩爱完好。”
袁宁被她这样直白的话说呆了,须臾乐了:“好,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三哥,保证原模原样地等你回来。”
长乐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些话,她才告辞去别处辞人。墨砚在她走后,对袁宁感慨道:“四公主这份情实在难得,四公主对陛下真不是一般的情重。小姐,这一家子尽出情种。”
袁宁扭头望着她道:“说别人,你自己呢?唉,真是何幸,能和你们在一起。”
一个秋雨连绵夜,紫宸宫的小厨房内,微红的炭火暖暖的,微微滚动的汤冒出阵阵香气,袁宁正静静站在汤锅前忙碌,自从秋游回来,她正儿八经拜师厨子。这段时日,太多的事烦扰她,而他更忙,她心疼他,一有空就自己挽袖下厨为他按时熬制补汤,希望能舒缓他的疲惫。
雨夜天凉,她今日亲手挑选材料,亲手熬了这锅汤,为他暖身也为他补身,她小心翼翼的捞除汤上的浮渣,直到没有半分杂质,勺进碗中的汤色清如水,她才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腕,将香气四溢的汤汁装好,走出厨房。
墨砚为她撑起伞,她亲自提着食盒,穿过沙沙秋雨去紫宸殿,她对侍从示意安静,只身一人轻轻走进内殿,她在门帘处停住抬头,侯重茂正专心致志伏案工作,没有发现她进来。
他侧面的轮廓被灯光镀上一层光晕,英挺里又见肃毅。她望着他熟悉的身影,心如灯火温暖,莞尔中步态轻盈地走到殿侧几前,捧出自己亲手煨好的养生汤,悄悄从侧面绕到他边上,见他还盯着折子出神,小心地挪开案角的茶碗,将温汤放在他举手能拿到地方。
她蹑手蹑脚正要收回手,侯重茂却伸出手去端盏,她只觉得手上一暖,他的手已按在自己手上,她斜眼见他的眼睛仍盯在折子上,好似浑然不觉,她悄悄抽手,他却用上了力,他嗤的一声笑着扭头,一双流光溢彩眼睛对上她:“你躲什么?”
“哼,我才没躲,嫌你爪子脏罢了。”她对他皱鼻娇嗔。他捏着她温软柔滑的手不放,一声不吭凝视着她却笑意渐深。
她被他看得脸颊微粉,心中甜丝丝地温语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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