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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江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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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宁眼睛一眨,眼睫半垂,稍时说:“嘉国,只能你去了。”

魏嘉国望着抬起头来的她,听她说:“如果侯重绪真起了别的心思,羽翔去,只怕有去无回,只有你,你是中书令的儿子,首辅的儿子,只要你爹和太上皇在,他就不敢动你。”

她抬起眼凝视着魏嘉国:“狄军有二十万大军在中间,硬拼我们拼不过。你挑些中意的人去,避开他们,我相信以你们的身手,你们能混进城去。你有御卫队令牌,认识你的人也多,总有人会接待你。的”

魏嘉国望着她乌黑如点漆的双眸,光华流转,难以描画。他一时想起那年的观荷节在东宫的议事厅,他似乎也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今日更顾盼生辉。

“你见到他,不要说阿茂的事情,你只说你被敌军冲散了,在外漂泊至今,好容易才逃回去。如今虽然没见晋军来迎,但他想来也在找阿茂的,面子上的事总是得做的。你去了他更要找,你且看他情形,他若是敷衍,没有把握,你切莫把人带到这来,宁可寻机派人去找太上皇。”她说到这,语音却低,喃喃自语般道:“若他真是敷衍,只怕你要找太上皇也是难于登天啊。”

“娘娘,再难我也不能让茂哥在这等啊,我愿意去。”魏嘉国道。

“你要小心,见机行事。”袁宁望着他,咬唇点头。

“卑职定不辱使命!卑职一定会见到镇南王,会想办法回来接陛下和您!”魏嘉国对她行军礼。

翌日,魏嘉国就带着挑选好的小队辞行,他在感谢吴歆嘱咐羽翔之后,凝视袁宁:“珍重!”

“珍重!”袁宁对他点头,看他扬鞭一行人驰骋而去。

袁宁在他走后,又传军医,军医依旧无方,还是开那些滋补的参茸和一些吃而无事的寻常怯毒药材,墨砚看了这些东西,知道他们无法,袁宁看她惆怅神色,自然心知肚明。

吴歆在军医诊治之后,退出去避开她们,问军医:“究竟如何?”

军医叹息道:“依卑职看,是活不成了,拖日子罢了。”

吴歆呆立半晌,挥手让他下去,只身回进屋内。墨砚煎煮药去了,袁宁正揉了一条帕子替侯重茂擦拭胳膊,见他进来让他座,自己仍回身替侯重茂伸曲着胳膊。

吴歆看着她的举动在想,这些日子,他常见她为他喂药喂水擦身,连他的头发都一丝不乱,她又怕他长期不动有碍身体,又日日替他搓揉手脚、弯曲四肢。每一次都如现在这样仔细温柔。吴歆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被软软地触动,他瞧着侯重茂想:你虽活不成了,但能得她这样旷世美人如此真情体贴,也不枉此生了。

吴歆望着她,想着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心里不觉萌生一股羡慕,他幽幽想着,这都是侯重茂帮她出陈宫换来的啊。唉!他惆怅又起,忽又想若当年我能像他那样冒一冒险违次父命,不娶南康不娶珊瑚,而是帮了她一家人,如今她这份心就是在我身上了。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自己无福消受这样的美人恩了。

他在遗憾中望着她,她侧影极美,螓首微垂,眸上长睫乌黑浓密,如蝶翼开阖间弥散着一股憔悴支离的气质,却生出一种出奇的艳光迷离。她比以前更美了,他忽然有了这想法,他呆呆望着她揉捏着侯重茂胳膊那双莹白的手,渐渐瞧得痴了,耳里响起军医的那句话:活不成了。

他是活不成了,那她以后怎办呢?他心里忽然怦怦跳了几下,如今她身边只有我,难道上苍又在给我一次机会?我若是像侯重茂那样帮她,她以后是不是会像对他那样对我?

袁宁只觉得周围静悄悄的,她依稀觉得自己太专注,未免冷待了来者,她正想与他说两句话,转眸间却发现了他异样的眼神,顿时心狂跳如急鼓,她依稀想起平湖那个滚烫的夏日,她无声地喘着气,悄悄别过脸去,发现背心涔涔的冷汗已经濡湿了衣裳,黏黏的像一张蛛网,她平复着呼吸喊:“墨砚,墨砚。”

“怎么了?”墨砚寻声从后屋钻了进来。

“水凉了,换热的。”

墨砚弓身,只觉得盆中水温度恰到好处,她疑惑着,目光所及的袁宁裙裾在地上划了一个弧度,袁宁的声音响起:“六王爷,我要与陛下擦身,请您移驾。”

“噢。”吴歆起身出去。

“小姐,怎的又擦身?”墨砚讶然问,却见她虚弱的伏在侯重茂榻上。

“小姐,是不舒服?”墨砚愕然抓过她腕,只觉她手心一片汗湿。

“墨砚,以后他来的时候,一刻也不要离开我。”她虚弱地伏在她肩上。墨砚发现她汗湿的衣裳,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她叹了一口气,搂住她无力地嗯了一声答应。

羽翔发觉这几日袁宁镇日愁眉不展,有时还有些恍惚,心中叹息,却说:“皇后,老呆屋内对身子不好,出去走走吧,卑职看着陛下。”

袁宁摇摇头,羽翔便给墨砚使了个眼色,墨砚便说:“小姐,羽翔说得对,你要把身子弄坏了,还怎么照顾陛下?”

“出去走什么呢?”她没心情出去。

“村中里不有口塘么?我们出去钓尾鱼,炖成汤喂陛下吃,可好?”墨砚道。

“对对!陛下最爱吃娘娘的鱼了,说不定吃着觉着味熟悉,就醒过来了。”羽翔忙附和。

袁宁听到这,想了想起身,和墨砚换了身侍卫服拿着钓竿出去了。

“小姐,你当初说巴国秀丽,确实呢,这旮旯小村却也美得很。”墨砚在路上宽着她心,巴国气候温和,这虽是冬日,四围山上依旧葱茏。

“嗯,这气候倒是合适阿茂休养。”

前方走来几个人,是吴歆军队的服饰,他们拎着几尾鱼,袁宁瞧着他们手中的默想,看来有人占先了,这鱼很肥嫩,炖给阿茂吃很好。

“这差当得忒憋屈,本以为跟着齐军能立点军功,谁知却在这山坳坳里窝着。酒肉也难找,非得等人出去采办了才有,哪等得急!只好自己上山下塘解馋了。”

“主子要这样,有啥法子。嗨,对了,你知道王爷为啥在这不走么?”

“嘿嘿,那还用你说,还不是跟那个美人有一腿,沉在温柔乡里自然觉得这山窝窝是天堂了,听说王爷三天两头往里钻,一去一时半会可不出来的。要是让我也享那等艳福,我倒也愿意留下,可惜啊,只能打两尾鱼解解馋。”

这些浪言谑语断断续续吹到袁宁耳里,身体便忍不住发抖,墨砚见她一张脸煞白,咬牙忍怒停步拉过她背过身让在路旁。那几个军士走过他们身边,哈哈一笑,风一般走了过去,须臾墨砚听见一句:“这晋国的侍卫倒是长得白净,真想抓过来泄泄火。也算他们报答咱们了。哈哈。”

墨砚听见这等不堪入耳的话,真想走过去一巴掌刮在那几个军士脸上,只觉袁宁手上用力握了自己,墨砚一回头,只见她一颗很大的眼泪,缓缓涌出眼中,唇咬得发白,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小姐。”墨砚执了她手,声音有一丝哑,“金银珠宝都按时让人兑换了钱财来赏赐他们,我们也不曾亏待了他们,怎的背地里还这样红口白牙的伤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是在求助他们,只要阿茂能好,随便他们说吧。袁宁慢慢抬起头,终于开口:“走吧,去给阿茂钓鱼。”

“呀,这么多鱼,墨砚姑娘该唤人去帮衬。”羽翔瞧见她们回来。

“如今食肉不易,这些你让人拿去分给你的弟兄们。”袁宁望着过来接东西的羽翔道,“这地方还不错,山上水里都有野味,他们无事时让他们去捕捕。只一件,千万牢记,不要和越人起冲突。”

羽翔答应着,看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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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交迫痛思绝命

转眼就要到新年,魏嘉国走后,也不曾见到他带着晋军回来,袁宁一天天掐算着日子,心也一天天凉下去,按时间算,如果途中顺利,他们应当回到了晋军属地,如今消息全无,自己的担心害怕的事十之八九是发生了。

“小姐,六王送东西来了。”

袁宁转首看桌案,一堆锦匣,这些日子吴歆每次派人出去采办补给时,总让人寻许多女儿家的玩意送来,而他本人来的也越发殷勤,每日里总要和自己聊些什么,他为侯重茂寻医也越发上心,珍贵药材毫不吝啬,外派人时还重金寻来民间的医生,只是那些医生皆无半分把握解毒,侯重茂依旧无半分起色。小村山清水秀,吴歆的殷勤似乎比山水还温柔,可这些美景柔情犹如一张密密的网,悄无声息似乎一点点向自己裹近。

她翻开了锦匣,自己曾推过这些礼,可吴歆置若罔闻,依旧时时送来,赠物翌日总会来问自己东西妥帖不,以当下情形,她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应酬。

锦匣内还是光鲜华丽的衣饰,这一次还有一支赤金凤钗,尾缀明珠,珠光熠熠,看的人眼晕。她合下匣子,无力对墨砚挥手道:“照旧收起来。”

其实她甚是喜欢金钗,曾经她有无数的金钗,自从那年他送自己金步摇,说这叫情比金坚后,她对金饰有特殊嗜好,每一年她都会增许多金饰,有他送的,有自己定做的,样样皆镂刻精美。她爱极理妆时,他为自己亲簪上饰物的一刹那。可如今那些属于他们的金饰都静静躺在宫里,自己碰不着半分。

翌日吴歆按时又来了,他发现她依旧素衣乌鬟,脂粉不施,他在想她本身的肌肤比她人总是要莹润,却问:“要过年了当喜庆点,如何穿得这么素净?是这些东西不如你往日用的吗?”

她摇了摇头:“我素不戴金钗的,沉甸甸的让人累。何况如今身在军中,我不宜太过招摇。”任我打扮得千娇百媚,他总不能睁眼来瞧,自己如何能有以往巧妆的心情。

她害怕也烦躁他说及这样的话题,转而问:“六王,有新消息吗?”

吴歆凝望着她,她眉头微蹙,那眉峰恰如外面远山横黛,他悠悠道:“有些不好的话,原想过了新年再告诉你。”

她眼睫一抖,乌沉沉的眸子一抬又垂,凝视在桌案一角:“迟早都会知道的。”

她于是听见他说,晋国太上皇代政终不是正理,朝廷有人要上皇复位,亦有人建议弟位兄袭,镇北王嫡出为长,亦有子嗣,易承大统,也有人说镇南王同有子嗣,且抗敌劳苦功高,同为上上人选。

她其实早想过这些事,可如今听人亲口描述,一颗被种种忧思缠绕的心却像忽被人抽紧了附在上面的韧丝,鲜血淋漓地勒进了皮肉,勒进了骨髓。

“看来魏嘉国是回不来了。”她许久说了这样一句,“确定新帝了吗?”

吴歆摇了摇头:“太上皇坚持代政。”

他见她揣了一下胸口,接着说:“只是国不可无君,恐怕支持不了太久的。”

袁宁揣着胸前那块玉符,或许是因不见此牌,太上皇不信阿茂身亡吧,还在等他回去吧,或许是镇南王还没有一场大胜战,不能完胜镇北王,所以帝位尚悬,只是太上皇素有寒疾,能维持这样的局面多久?一旦新帝登基,阿茂就算醒过来,只怕也不能回去了,不但不能回去了,只怕性命堪忧。她想到这只觉得心如火燎,五腑六脏都被焚得焦痛。

她不敢再想下去,亦无力再应酬吴歆,只对他道:“六王,对不住了,我乏得很,我想歇一歇。”

不几日便是除夕,这是最冷清的一个除夕,以防万一,山村中没有燃放烟花礼炮,袁宁命人清理了重金,嘱咐羽翔去赏赐,不可亏待了越军。

除夕夜的饭菜比往日丰盛,可是袁宁根本无心吃,她象征性地动了动,命墨砚拿去分给近侍。

三十晚没有月亮,却有满天星斗,撒了一地清冷光辉。她心思重重走出室外,她走向院中马厩,夜影单独养在那里,夜影似乎感受到她要来,她看见它的那一刹那,它正注视着她,对她点头摆尾,她径直走到夜影身旁,抓住槽中的苜蓿草凑到它嘴边:“今天是除夕了,这是为你采的,你该多吃一点。”

夜影张口,没有理会苜蓿,对她发出一声鸣叫,把她满心的血都叫得沸腾起来,她抱住夜影的脖子道:“你也在想他吗?他会醒过来的,会带我们回去的。”两颗大大的眼泪滚出眼帘,夜影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忽然卷舌帮她舔去,拿那双玛瑙眼望着她,像是要给她支撑。她望着夜影,想起新婚翠山往事,再也无法自持,只紧紧偎依着马头,“阿茂阿茂……”她喃喃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有一股温热忽然传到她背上,她一惊,肩上多了披风的衣角,她倏然转身,看清身后人,“吴歆?”她往后退了一步,“六王爷怎么来了?”

“除夕夜想来看看你。” 他瞧她立在那里,星光淡淡笼在她身上,如生轻烟,他忽然有种她比明星更炫目的感觉。

她只觉得对方那双乌沉沉的一双眼睛,像天上的万点星光,跃动碎光点点,光华不定。身后夜影忽然一声鸣嘶。

“外面风凉,王爷进去坐吧。”她瞧了夜影一眼,起身往前走。

一到室内,她随即取下披风,递还吴歆:“谢六王。”

吴歆用臂勾住,随她落座,将披风搭在椅背上。

墨砚刚送完菜肴归来,瞧见他们对坐,忙献了茶来。吴歆看她摆好茶后,却说:“墨砚,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要和你家小姐说。”

墨砚想着那日袁宁的交代,不由迟疑,袁宁盯着茶盅道:“你下去吧,先替陛下洗手净面,有事我唤你。”

“是。”墨砚瞧了两人一眼方才退去。

“什么事?”她抬起头来。

“镇南王近日大举布线,看来要和联军大战了。”他啜了一口茶,注视着她道,“这次战线拉的很长,估计会打很久,也会很惨烈,但是他也会军功累累,他是直对联军主帅,一旦有了大胜,军功必在镇北王之上。”

他的话像挫刀一样挫得她满心生疼,他望着她又说,“到那时,你再也回不去了。”

室内的灯火跳动着,映得吴歆一张脸庞,亦是忽明忽暗,她就那样无声瞧着。

吴歆看她纹丝未动,须臾道:“梨晨。”

这声称呼让她眼皮跳了一下,他继续说:“他的毒大致是解不了了,一旦你药尽,他只怕……以后你怎么办?”

她久久不说话,只有她的呼吸声。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她:“我人手有限,帮不了你回去,若是新帝登基,晋国将永无你容身之地,你想过以后的打算吗?”

她缓缓低下头去,他望着她下颌柔美的曲线,鼻息微促:“梨晨,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局势一变,上面下诏,我怕到时候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你明白的。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她还是没说话,他发现她的呼吸轻浅里有些紊乱,他的心有些空落,渐渐的呼吸有些沉重,他隔了一会,忽笑道:“大年夜的,我不该说这些,应该高兴点才是。”

袁宁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一笑,须臾他缓缓举手探入怀内,她默默盯着他,看他缓缓掏出一只小盒,她木然看着他打开,在灯光之下,那殷红如血的颜色似乎要燃烧起来,她仍未说话,一些往事像闪电似乎将记忆的天空撕裂,她似乎听到隆隆的轰鸣声。

“不管怎么说大年夜应该喜庆点,我如今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这个红彤彤的应景,你收下吧。” 他望着她嘴角微扬,将装着红玉臂环的盒子从案的这边缓缓推向她那边。

她只觉的深重的倦意从心底里泛起,她看着那红如火的熠熠光华一点点移动过来,没推也没接,她依旧坐在那里,看那红色终于静止不前,她抬起头目不转睛,仿佛从前从未见过他似的。

他只觉得她的眸光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神色,灯火映在她脸上,摇曳出来的迷离的光和影,依稀如同在梦中一般,和她容颜的光华似乎都隐隐绰绰,叫人看不真切,他竟一时失了神,他有些茫然地注视着她,渐渐瞧上她那一点红唇,他像中了蛊般,只觉得那唇柔美嫩滑,忽然涌起某种渴望,那些干涸记忆,寸寸鲜活起来,他依稀闻到她的发香,他迷离地想那双莹如玉的手自己曾经握过,只是这一点红唇馨香温软却从未品尝,他猛然起身,几乎想上去抱住她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抽了吧=。=

情势交迫痛思绝命

他步子一动,听到自己粗嘎的呼吸,忽然又清醒过来,他想起往事,她是有脾气的,那一次因为自己急迫的举动,她就逃离了,失去后是那样渴望的痛,让他害怕,他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步,不急,千万不能急,自己不是要学那人一点点软化她的心么?

他站在那里,吸了一口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新年了日子总会一天天变好的。他也希望你日后好好的不是?”

他看着她起身,听她谢自己相送,他只记得她垂首时所见的乌发,是那样光可鉴人。

他走后,她扑倒在侯重茂的床上,痛哭失声。她握着他的一只手,嚎啕大哭,惊动了外面羽翔等侍卫。羽翔惊恐的入内,他以为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情,他惊恐的进来,却见墨砚摆手让他出去,他松了一口气退出,墨砚望着她,垂泪没有阻止,她觉得似乎应该让她哭个畅快。

“阿茂,阿茂,阿茂,你醒过来啊。我不能没有你,你答应我的,不会离开我,你不能失信。”她在哭泣中呜咽。墨砚跟着抽泣。

她忽然觉得自己紧紧攫住的那只手,似乎一根手指弹了一下,她倏然睁大眼睛,转身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手,惊叫:“墨砚,他动了。”

墨砚一头扑了过来,两人就那样盯着那只手,恍若盯着世上至宝,只是盯了许久许久,那只手再也不曾动弹过,袁宁依稀觉得那是一个错觉,她又开始流泪,由有声到无声,她哭了很久很久,新的一年到来了,然而,她依然在哭。

她哭了一夜,直到无泪可流,哭完了她就那样虚脱地跪在他床前,谁也拉不走。

她不知自己如何朦胧睡去,醒来时已是大年初一,冷清凄凉的大年初一,墨砚看着她揉成一团的衣服,蓬松的发髻,劝她道:“小姐,泡个热水澡吧。”

她不动,墨砚叹口气道:“小姐,新年了,把晦气都洗掉。”

她扭头盯了她半天,点头道:“嗯,把晦气都洗掉。”

她去了自己的屋子沐浴,那间她并不曾住过几夜的屋子。这屋子是乡绅女眷的屋子,很精致,里面几进,如今堆着各种吴歆赠礼。

“小姐你瘦了。”墨砚看她身上窄窄薄衣,在她身上却还嫌虚大了,她没吭声,墨砚扶她在妆台前坐下:“我替你梳梳发吧。”

她点点头,她的头发那样黑,只是一梳下去,掉得厉害。墨砚不动声色,一手慢慢梳着,一手将落发揉入袖中,不让她看见。她呆呆望着镜中墨砚梳发,里面却浮现起往日他为自己梳发的场景。他替自己梳发的手也这么柔,梳完了还替自己插戴赤金步摇,问自己好不好看,她总回他一笑,那些细细的金珠穗就沙沙的在鬓侧摇曳。

她想着想着,对着镜子嘴角不由弯了起来,镜中映出的隔断处纱帘微微晃着。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她忽然指着一旁的妆奁道:“墨砚,把昨夜六王爷送的那只红玉臂环拿出来。”

墨砚只觉得她凑过手来悄悄一捏,墨砚在惊愕中对上她镜中的眼,这一望她脸上洇出的一丝潮红。

帘外的吴歆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抖,他透过纱帘望着她,她侧坐在那,长发如墨玉一般,宛转垂落至足。长袖逶迤,她整个人笼在轻纱之中,朦胧中那种皎美,像一片云缓缓流过,泛得他心里痒痒的,他禁不住想,那人和她是如何开始的?她是不是也在一个浴后穿了这样一件纱衣?

他看她举臂,袖子滑了下去,一截雪白手臂笼上那只红玉臂环,更显得肌肤莹白似玉。他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小姐,我听你说过这只臂环是韩朱颜当年琢给你做新婚贺礼的。”

他听见这句话,原来她告诉过别人自己和她的以往。

“小姐,如今六王送这许多东西来,尤其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啊?”

他的心顿时凝住,他有些紧张有些期盼有些害怕地侧耳细听。

“墨砚。”她的声音有一丝嗔怪,“你有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他只是要我开心罢了。要知道,六王爷最是宅心仁厚,这一次我们幸好又遇上了他。其实在我心里,他比东方曦还要仁义爱人。他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又出手相援,真是个不求回报的君子啊。”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他那样的君子,知道我和阿茂情深,绝不会有什么意图的。我和他相处过,他仁爱体贴,只可惜他的父皇不能容我,欠他的恩情,只好来世再报了。”

吴歆立在那里,想往前一步说,其实恩情你此生亦可报!只是这一步迈出,他便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君子,往事在他心中龟裂成碎片,刺着他的心,他想起父亲那年的大怒,再想如今情况,她的身份,自己若带她回去……父亲、南康,齐晋等等顿时都如一条条滋滋作响的蛇信,让他冷汗淋漓,数步之遥却如同无一道千仞鸿沟,再也无法逾越。

她叹息着,展臂静静地看着那只臂环,须臾,仔细地褪下,交与墨砚道:“小心收好了,仔细磕着。这是他对我恩情的见证啊。”

罢了罢了,他叹息着,就让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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