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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江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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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僵住,一眨也不敢眨,他的双眸睁开了,在灯光下,黑眸明亮,他的唇动两下,那声音很低很低,却比千军万马更有力,深深震动了她的心,她听得很清楚,他说的是——等我!

“阿茂。”她柔柔叫唤着,生怕惊着他,她看见他注视着自己,然后静静露出一个微笑。

她全身颤抖着,没有察觉眼泪已经落下来,她握着他的手,在他指尖吻着,他就那样注视着她,重复一句:“等我。”

她颤抖着对他点头,和泪而笑,他嘴角含笑又沉入睡梦中。

“墨砚,墨砚!”她喊着,对着闻声进来的她流泪笑道:“阿茂刚醒了,他对我说——要我等他。”

“真的?”墨砚惊喜看着她对自己不住点头。

“墨砚,我走后,他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她信任地点头,抬首间发现袁希荣走了进来,她起身:“爹,阿茂刚才醒来了,和我说话了。”

袁希荣念了一声佛,见她缓缓走了过来,在自己咫尺前停住,偎依下来,脸贴着自己的袍角,她说:“爹,我要走了。不知这里以后会发生什么,墨砚是个女儿家,你帮我照顾阿茂,好吗?”

她抬起头,渴求看着他。袁希荣弯腰扶起她道:“我答应你。”

她转首看着袁希荣和墨砚二人,点头含笑:“那我就放心了。”

“娘娘,幻真子请。”羽翔进来报。

袁宁点点头,看着侯重茂微笑:“阿茂,放心,我等你。”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幻真子在等着给她易容,他的技巧比韩朱颜不知又高出多少,一番装扮之后她竟与袁怡杰完全一模一样,连声音也一般无二,甚至她还有了假作的喉结,袁盼安一家盯着她瞧了许久,也没看出一丝破绽来。

易装后开她始和众人辞别,又嘱咐了羽翔。最后她走到吴歆面前,他静静注视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他看着她一双明眸注视着自己,须臾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他瞧她躬身对自己郑重行了一礼,轻轻道:“六王爷,谢谢你。”

他摇摇头,语调怅然如叹息:“不用了。”

他见她的双手缓缓探向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缓缓递给自己道:“王爷大恩,此生无以回报。日后若有难处尽管相告,我定竭力相助。这便是我承诺的证物,请王爷收下。”

吴歆望着那双灿然如星的眸子,满是真诚,他心底泛上一层酸涩,缓缓伸手接了过来。他看着她微笑转身,望着手中的匣子,嘴角泛起涩涩的笑,终究没有送出去,冥冥中竟注定如此,这红玉臂环终究还是跟着自己,她终究还是去了晋国,她终究是他的皇后。

晨风吹起,旌旗飘动,乌压压人群起身,袁宁上马跟在袁盼安身后,和幻真子一起回首,对留在山村里的人挥手告别。朝阳升了起来,照耀的一片光明。

袁盼安留了一万人在山村,和吴歆与御卫队留守,亲率五万兵力,和幻真子袁宁一起奔赴晋国,前往晋军和敌军激战处。

闻喜城城高墙厚,素有天险之称,侯重绪退守在此,援兵经营,陈狄联军久啃不下,正月刚过,联军又发起强烈攻势,晋军奋起反击。守城血战已有五天,双方死伤均极惨重,很远都能闻见硝烟血腥气。

袁宁遥望那边城头,狼烟遍地、羽箭蝗飞、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地上是潮水般的人,数百架云梯上联军一波波蚂蚁般爬向城头,檑木滚石火油纷纷而下,发出巨大响声,与杀喊声哀嚎声混成一片。

城墙的雉堞间,侯重绪亲自披挂上阵,左削右斩,一把利剑已被血裹得暗红,他在砍杀中呼喝激烈士气,周围人皆出力死战。

袁宁凝目遥望,看侯重绪在城头杀敌奋勇,心中低想:不管怎样,他守城杀敌却是奋力的。

侯重绪在那墙头,看城下尸体渐高,云梯上涌上来的敌军却继往不断,手上身上原已疲惫不堪,这一场仗也不知要打到何时。

蓦地里忽听金鼓齐鸣,城下敌军后翼忽又冒出一股人马来,服色迥异,侯重绪正讶然间,只当敌军又加援手,只听战鼓咚咚作响,又冒出几股各色人马来,远远看去却是红黄白黑青五色。那五色人马分成五向疾驰,竟把敌军搅裂开。

哪来的援军?侯重绪正愕然,却听旁边有人喊:“看旗子,是巴国,是巴国的!”

城下那五色人马弯来绕去,阴阳反复,阵法连转数次,底下敌军虽人数众多,却被缭绕进去。

“机不可失,开城迎敌,有援军,合击合击!”旁边有人喊得声嘶力竭。

侯重绪扭头瞧了魏嘉国一眼,听见战鼓雷鸣,犹豫不决,却听身边副帅道:“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副帅是他平关之战后更换的亲信,他终于一挥手命开城迎敌。城外敌军攻城正急,忽见晋军开城杀出,惊惑中招架不住,往后回顾,后翼又被袁盼安人马的五行八卦阵法隔断,无援上前,顿时军心自乱,溃不成军,纷纷而逃。

郝必图一见势头不妙,一提马缰,只叫狄军回撤。崔长风看郝必图率先逃跑了,兵败如山倒,一时间他哪能收拾,直叫亲兵垫后,快马加鞭纵骑急驰。顿时联军丢盔弃甲掉头而逃,相互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晋军乘胜直追,一路上上只见联军抛旗投枪,退势不止,这才凯旋而回。

这一仗是晋国战乱以来最大的胜利。侯重绪喜不自胜,边让人点平安火,边命人在城内悬灯结彩,大摆祝捷盛宴,他心中欢喜远非常人可比,眉飞色舞的他想,这一仗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利,敌军从此受了重创,自己在乱世之中扭转乾坤,功劳当属第一!镇北王无法比拟,太上皇身患寒疾终不便再复帝位,这捷报一递回京师,再有自己的势力振臂一呼,何人敢阻?帝位非自己莫属。

侯重绪在逸兴横飞中,听袁盼安说来投靠自己,再瞧幻真子坐在席上,心中欢喜地大叫天助我也,他想早就听闻幻真子当年曾在父母急难之时出现,而今又在这时间来助自己,他瞬间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

他在得意间,便问幻真子自己前程如何,幻真子瞧着欢喜的他,再瞧默然坐在下首的魏嘉国,只说:“殿下原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子凤孙,如今又得真龙队长卫护,自然心愿必成。”

侯重绪一听开怀不已,看着魏嘉国甚是舒心,自魏嘉国潜回来,自己虽许他自由,却是让他寸步不离,连他带来的那几十个侍卫,皆是让自己军中亲信时刻看管,让他们跟随自己在军中作战,却不许他们传出一丝音讯去。他们虽被自己软禁,在外面看来自己却是大度容人,一心抗敌。

他再瞧见袁盼安父子更是开心,他想:如今茂弟的侍卫长是我的了,再瞧你那岳父小舅竟然来投靠我,真是天意造化啊,那女人从陈国来后,自要面子名声,这几年却不肯与亲身父兄相认,没想到如今却归我囊下,还助我大胜此战,为我登基推波助澜,他越想越乐,简直觉得自己是真龙在世,全身沸腾的要飞了起来,端起酒杯,对着袁盼安父子连连直饮。

袁盼安对他一番赞誉之后又说:“末将这次率五万兵卒来投晋,只因末将是巴国人,如今又时事多变,末将觉得还是要去京都与太上皇表明诚意才好,若不去京请表,就怕有人以此烁伤殿下。”

侯重绪听到这,思忖道,他说得没错,若是有人以此为借口,说我无视上皇,暗自招收人马,岂不误我大事?只是这袁盼安却是袁宁之父,这侯重茂中了剧毒想是死了,可她却不知所踪,也不知袁盼安可遇见过她,不知其中有没有诈,让他去见太上皇心中总有点不安。

他想着就瞧着眉目有些类似袁宁的“袁怡杰”,突想:有了,我何不把这老的扣在这,让这小的去京向太上皇表明归顺诚意,有他老子在手,他焉能不忌惮?就是袁宁真在外面有诈,父亲在自己手上,她也投鼠忌器。这样既不损自己,又给足他们面子,岂不两全其美?

侯重绪笑道:“袁将军祝我大捷,小王自是铭恩感德,只是日后乘胜追击消灭敌军,还要将军率这五万人马相助。小王打算让令郎去京中向父皇献捷表诚意,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袁盼安正要接话,“袁怡杰”起身道:“殿下说的极是,小将愿意前往京都报捷,为父奔波已尽孝道,何况父亲原是亲兵主帅,原不便离军,殿下考虑得甚是周全。”

侯重绪听此答应,心中大喜,连连说好。袁盼安心想正是要袁宁去京见太上皇才是正理,何况自己亲控五万亲兵,也远比交与他人放心。于是几人一同意,这事便定下了。

侯重绪直饮至深夜,方才归去。他一推开卧房门,灯光下的梅思媛雅淡梳妆,愈觉娇美,侯重绪上前一把抱住她道:“媛儿,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今天连幻真子说我会心愿得成。”

他觉得怀中人只把螓首埋在自己肩上,抱住她激动地说:“这些年多亏你帮我,我们才有今日。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替你找来,你想做皇后,如今我也终于可以给你了,等到那天,我就封你做皇后,我们的孩子做太子。好不好?”

梅思媛没有说话,伏在他肩上,他又道:“怎么不说话?是太高兴了吗?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是四全姑娘,是应当做太子妃的,如今你就要做皇后了,以后你不要再为那伤心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身边还有其它女人,可是你明白的,我对你总是不一样的,媛儿,你明白的,我爱你,我从来没这样爱过别人。我冷落过你,那是因为我嫉妒你对他,可以后再也不会有他了,那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也不会再有了,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以后你是皇后,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梅思媛软软伏在他肩上,真的要做皇后了吗?为什么心里却不像想得那样欢喜?那个男人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连他的女人也不会再出现了,为什么我心里却空洞洞的?我不是想做万众注目的人吗?如今要做皇后了,和那个女人一样,以后万众瞩目的便是我了,风光更胜四全姑娘,我为什么却不快乐?

她遥遥地想,当年大家皆称赞我是闺阁楷范,可自从她来了之后,我都做了什么?我做了许多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甚至是我以前蔑视痛恨的事。我甚至还害了从小一直陪我的初雪,我嫌弃初雪不如墨砚,可是我怎么就没想过她是怎样对墨砚的呢?是的,我只想着别人对她好,我却没想过她如何对别人,因为我一见她就嫉妒了,我想拼命把她比下去,后来更嫉妒的发狂。我刺过她,她没有借此报复我,我害过她,她还是放过了我,我当初却没有想过这些。我还是别人说的四全吗?我真的还是闺阁的典范吗?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甚至做下了谋逆的大罪,我不是觉得自己爱侯重茂吗?我却对他作出那样残忍的事。

侯重绪发现梅思媛流泪了,他扳过她道:“媛儿,怎么哭了?要做皇后太激动了吗?那本来就是你的,是我帮我才得来的,那些女人不能和你比,我不会让她们坐那个位置的,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四全,唯一的媛儿,只有你才是我的妻。你是我一心娶来的,自娶你那天起,我就想给世上的最好的,如今终于给起了。”他举手轻轻替她拭去眼泪,话语温柔。

梅思媛静静地看着他,其实这个男人对自己是相当好的,确实一直对自己有求必应,我总觉得我的爱注定飘零,其实我不缺少的,只是我从不拿真心去待它,甚至连我们的孩子我也漠视,我何止不再是四全,甚至不是个称职母亲。许青当年也是别人推测中的太子妃,可她后来却能淡然快乐,为什么我却总觉得我不能?只因为我太容不下别人超过自己。岂止此刻不快乐,其实这些年一直不快乐,深重的倦意从她心底里泛起来。一错再错,不能再错了。

侯重绪忽然见她眼中意兴阑珊之意一转,正愕然间,忽又见她一双眸子如水一般对着自己,静静露出微笑,他听她说:“阿绪,以后我们好好过吧,我要好好做你的妻。”

侯重绪只觉得她那眼神前所未见,纯澈又似乎要点燃自己的心,只见她将头缓缓靠在自己身上,举臂又缓缓抱牢自己:“阿绪,我爱你。”

“媛儿,我真开心,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幻真子说的对。”他喃喃抱着她道。

魏嘉国散席正要退去,一只胳膊却搭到自己身上,他一抬头只见“袁怡杰”醉醺醺对自己说:“魏队长,久仰大名,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魏嘉国原没有心情,可看他眉目熟悉,叹了一口气终送他走,进了屋子,他只想退去,却被一把拉住,再看那人哪还有半点醉态,他正讶然间,忽见那人从袖中露出一块御卫队的令牌来。

“你!”魏嘉国震惊。

“嘘。”对方对他示意,拉他到桌边,魏嘉国看“他”提笔:阿茂毒已解,我去找上皇,详情日后你问袁将军。那楷字自己熟悉,魏嘉国愕然看她,打量着她。

她举手在灯上燃了字条,轻轻对他说:“是我,你留在这也好,若他在这有异变,你也好帮我拦一拦,你回屋吧,等我好消息。”

魏嘉国口唇微颤,盯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她对他微微一笑:“回吧。”

翌日,侯重绪将一份让人连夜文采修饰的捷报交付给“袁怡杰”:“这一份细报由袁小将军带去,到时在父皇面前定增小将军功绩。”

“袁怡杰”笑着接过道谢,幻真子却表示自己也要离去,侯重绪不由挽留,若这旷世奇才在身边辅佐自己,那是多美好的事情。幻真子却说:“大局已定,王爷无需贫道辅佐。”侯重绪虽然遗憾,却又不敢强求他,而“大局已定”又让他有满足感。

于是第二天,“袁怡杰”就带着袁盼安选出的几百亲信,和幻真子一同回京向太上皇表示归顺。一路上她走得极快,虽然她已嘱托魏嘉国袁盼安防着侯重绪,但是还是怕他看出破绽来追截自己,一路忐忑,她终于回到京城。

侯承域虽已先得到平安火的速报,但是对助捷归顺的“袁怡杰”还是郑重的接待。袁宁在献捷报的同时,将一只锦匣献了上去,侯承域看到锦匣内的玉符,心中大惊,神色不动命人赐宴,宫中款待。

笑泯恩仇情何绵密

袁宁在内宫见到面有憔色的侯承域,在欢喜和悲伤中喊了一声:“父皇,派人去接阿茂。”

侯承域叹息不已,等幻真子替袁宁除了易容之后,他听她说了经历,除感谢幻真子之外,又伤心侯重绪的阳奉阴违:“果然如此,好在我这冬还能理事,要不然……”他不忍再说,看着消瘦的袁宁道:“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又命人通报太后等人来见,唯不请东圣太妃。长乐这些日子悔痛伤心不已,报喜城大捷对她来说无异于报丧,她今日听说宫内设宴款待献捷的“袁怡杰”,想到毫无音讯的侯重茂,越发心如刀绞落泪不已,她早就打定主意,若是新帝登基,三哥三嫂那里永无音讯,她就一死去地府找他们去谢罪。忽听太上皇遣人来报,一听之下,也顾不得衣裳泪湿,发足狂奔去见。

她一见到袁宁,就直扑了过去,呜咽道:“嫂嫂,三哥呢?”她望着独自一人归来的袁宁,害怕之极。

“三哥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了,妹妹放心。”袁宁落泪,但想到侯重茂回来有望,含泪笑着给长乐拭泪。

“都怨我。”长乐听说侯重茂安然后,先喜极而笑,随即又流泪自责。

“已经没事了。”袁宁对她摇头宽慰,忽又想到虽经此巨劫,可不光自己体内余毒尽除,阿茂也得以完好,却又是不幸却逢大幸,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笑着对长乐说出喜事。

长乐听完,知是幻真子给侯重茂解的毒,转身先给幻真子跪了一跪:“我替父皇母后三哥三嫂等人先谢过您。”回首又对袁宁磕头:“三嫂,我要谢谢你。”

起身后长乐面容稍霁,抿唇问:“魏嘉国呢,他怎没陪你回来?”

“他在镇南王那。”袁宁道,室内众人一听“镇南王”三字,却顿时沉寂肃然。

侯承域在召集魏遥等人商议后,终决定颁诏天下,曰皇帝侯重茂在平关一役中特施巧计诱骗敌军,实则去巴国收归联军,并请奇人幻真子出山,如今在报喜城夹击敌军,扭转乾坤。

随后袁宁回中宫,宫门处女官内侍云集恭迎,一番欢喜的酬酢后,她在长乐的陪同下回寝殿,一入殿门,只见地上一道黑影轻轻起跳,小猫奔了过来,在她裙裾旁翘起尾巴,仰头睁大圆眼喵了一声,又朝她身后有所期待的找寻,袁宁弯下腰捧起它,注视着那双大眼睛道:“他很快就回来了。”

这一夜,长乐与她同榻而眠,相聊甚晚,翌日,袁宁随侯承域临朝,同玉符一同现身,侯承域当场宣布昨日议定的诏书,朝上各派势力终山呼万岁,大赞帝后太上皇英明,魏遥等人领首提议,报喜城一战大胜,已重创敌方主力,如今整个东南战线局势明朗,当迎皇帝回京。

袁宁听到“回京”二字自然喜不胜喜,回宫后卸了朝装,身上一轻,沉重的一颗心也总算一轻,她掐着日子,按幻真子所说,阿茂这时间大致也快复原了,她对镜拈起当年那支金步摇,自己簪上默笑不已。

侯承域诏书一下,自然朝野哗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民间百姓听闻年轻的君主健在,原已一扫许多忧虑猜测的阴霾,何况如今战局已定,太平的日子又将来临,种种欢喜自然难以言表,当日在茶馆坊间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调里,就已演绎出种种气壮山河传奇故事。

袁宁在宫中亦有所耳闻,这日长乐吐着舌头对她笑道:“连我这闯祸精都被说成花木兰转世了,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袁宁笑着正要接话,却有内侍进来急报,袁宁一瞧,却是侯承域那边的人,却听他说:“皇后娘娘,太上皇让卑职报个消息,刚接到飞鸽加急速报,齐国太子殿下正亲送陛下回京。”

袁宁听到这里心中一跳,却听内侍说,齐太子东方曦新春之际与陈南王朝怡安公主大婚,为列国之和平,正月一过便百忙之中抽空,亲帅齐军援晋,齐军从东南过来,正好围截住回退的陈狄逆军,如今前线一片大好。

袁宁默默听着,正月后报喜城大捷,齐国就援晋了,时间选的真好,若晋军乘胜追击,便是并了陈国半壁江山也是有正当理由的,到那时晋国之辽阔,再无人可比,齐国焉能放心?此刻援晋,晋若动陈,可分一杯羹,就算不能分羹,亦能亲自参到前线,远比在东齐远坐,好了解控制晋国局面。何况此举还给齐国添了一番助人的美名。她不无感慨的笑了一笑,只说大喜,在众侍的贺喜声中,又行赐赏。不管怎样,他们终是明地里送了阿茂回来,阿茂回京之路自然安全得多,也终给自己留过吴歆的六千人马。

镇南王的驻地,却不似宫中这般欢喜,密室内,侯重绪正听亲信副帅对自己说着:“殿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门砰的被推开了,撞击得焦躁的人心更加惊惶,侯重绪和副帅扭头正想怒斥什么人不知死活敢这样无礼,却发现站在那的人是梅思媛。梅思媛盯着副帅一步步走了进来,她有一种天生的气派,副帅只觉得心像是被她的步子踩得发虚,嗫嚅间叫着:“王妃?”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唆殿下做这等反叛之事。来人,扣起来!”

副帅尚未反应过来,外面兵士风涌进来将自己牢牢缚住,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怒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王爷……”

梅思媛一挥手,早有兵士将副帅嘴牢牢堵上,在副帅的怒目相视之中,梅思媛目光毫不示弱,令人将副帅拖了下去。

“媛儿,你?”室内重归安静,侯重绪望她锁眉。

“阿绪,千万不要听他唆使,时局不一样了,为了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梅思媛走过来,握住他双臂凝视他道,“父皇的诏告并没有提及咱们忤逆,咱们依旧是抗敌功臣!至于找皇帝的事,咱们原不就是委任副帅他们去寻,找不到皇帝,错在那些做事的人,与我们何干?咱们也不曾亏待魏嘉国,也派人随他去找过,这袁家的人我们也优待着。就算咱们阳奉阴违,可谁有确凿的证据?你是皇子龙孙,忠心皇室,刚才是他心怀不轨思谋叛逆。”

侯重绪看着她那凛冽的目光,何尝不说到自己心思,他见她对自己微笑,慢慢倚在自己肩上道:“阿绪,我们说好要好好日子的,做不成皇后不要紧,我们还能好好做夫妻。他们不逼我们,我们何必自毁前程?若有异动,晋国一乱,只怕敌军也趁机卷土重来,我们毕竟是晋国的皇族,不能断送了大好江山。他们若肯放过我们,我们何必再生事端?顶缸总是有人顶的。”

侯重绪只觉得她的体温一点点溶到自己身上,他瞧着她乌黑油亮的发髻道:“你说的对,咱们还要好好一起过。是他为了一己私利不好好找皇帝。”

宫中的袁宁在掐算着日子,日日关注着侯重茂的行程,又带着长乐细细布置的紫宸殿,准备着侯重茂的归来。她坐在紫宸殿瞧着庭中的玉兰树,又是一个春天,今年的玉兰花期特别长,花香馥郁从不间断,阿茂明日就要到了,她在甜蜜的空气中陷入回忆和憧憬,花开得更香了。

翌日,钟鼓齐鸣,京城,从宫中到城外,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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