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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歌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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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可置信的问，“难道你就这样对他说的？”太直白了吧。
“不然还能怎样？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留在御前的？好了，你进去吧。”小柔淡淡一笑，让开了路。怀着满腹复杂心绪，我慢慢地走进了篷子里……
夜晚降临，熊熊篝火点起，皇上和蒙古的王爷们围坐在篝火旁，笑看着面前歌舞升平，不时笑语指点一二。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只觉得嘈杂的不行，连眯上一小会儿都不能。
“君寒，你去泡上几杯好茶来，给众王爷阿哥醒酒。”声音和蔼却是威严，“是，皇上，奴婢这就去。”我福了福身，起身的时候忽然撞上王爷身边的雁南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一惊忙转身离开。身后听来雁南兴奋的叫喊声，“父汗，我想到处去转转……”
我前脚刚进御茶篷，雁南立刻就跟了进来，我忙放下手中的茶叶，死死护住几个杯子，警惕的看着她，“你别乱来……”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脸上晕红，笑容却是艳丽，“我只是在为自己幸福而努力。”
“幸福？”我哑然，“你这样得到他就会是幸福的吗？我真搞不懂他到底哪点值得你为他这样！”
“值得！”她敛起笑容，眼中忽地暴射出坚决的光来，“在这个草原上，没有不对我献殷勤的男子，只要我一招手，他们就会成百上千的来，但我只要他一个—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俊朗的男子……”
“拜托！”我忍不可忍的打断她，“俊朗？我问你，这次来的阿哥些哪个不俊？”太子可不是我口中的阿哥。那个一见酒色就两眼放光的太子，你要色你像九阿哥一样，别人就会说你风流，还是美称，但他那种一见到小柔就差没流口水的样子让我实在不能把他归为俊朗的那类人中。
“你没有看见！他替你档鞭时……”
“公主你要做什么就快做，别唧唧歪歪的，”我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儿，只觉得肚子里一股火气径直往上蹿，压都压不住……那样又怎样？难道又证明了什么吗？还不是为了……
“好好好！你倒急了。”她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从腰间拿出一小小的纸包来，将其中的白色粉末倒进了一杯刚沏好的茶中，白色粉末渐渐化来终至无形，我怔怔的看着，只觉得心中好象有一块地方也跟着融散开来……弥散进眼里。
“成了！”雁南满意的一笑，收起纸包，“如果出了什么事问起你的话，你就说我进来在旁边看你泡茶，你转身倒水什么的，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明白吗？”我逼回泪水，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个问题来，“这样端茶的话要能恰好把这杯有药的茶端给四阿哥，万一端错了……”
“这个啊，”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我自有办法！”她抬手将那杯放了药的茶放在一个托盘的最前端，“你端这盘，记得这杯茶一定要给四阿哥，知道吗？否则的话……”
“我知道了。”我垂下头收拾起，又听她道，“其余的，你不用多管了。”
我出了篷子，叫来几位宫女帮我端茶过去，自己手中也端着一个托盘，望着盘中香气四溢的清茗，低低的叹息……胤禛，至此一杯香茗，你我已隔红尘万丈……
可是小柔既能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我又为何放不下你呢？深呼吸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笑：楚君寒，小柔早就告诉过你，没有退路的，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走吧。”
我从宫女手中的托盘上接过茶，一杯一杯的置于皇上太子王爷们的案头，接着才是左边一排坐着的蒙古世子们，看着宫女已经上好了茶，我端着茶一杯杯放上大阿哥，三阿哥的案头，接过那杯混有药末的茶时，手还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一万次在心中告诉自己要镇定，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茶奉上，他一直淡淡地看着我，此刻下意识的伸手来接，手指相触的一瞬间，我的脑中刹时闪过许多画面……
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的教我写字……他冰冷的手抬起我的下颚逼我直视着他……他帮我拾起布料时我的手不小心握到他的……他冰凉的手心那道让我无端落泪的伤痕……那个送我簪子的晚上……以及，念及与此，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他替我挡下的那道火鞭……眼看着他端起的茶杯渐渐举上唇边，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到，下意识的大喊出声……
“不要！”……
凄厉的音蓦地回响在喧闹的草原上，周围渐渐寂静下来，而我我眼前也慢慢清明，直至看清这一切的局势，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我在做什么？！感觉到身侧皇上射来的那道极为不满的目光，以及众人的不解和疑惑，还有……他举起的茶停在唇边，冷冷的注视着我……
“皇上，王爷请恕罪！”我转身向他们福下，“奴婢突然想起四阿哥极不爱喝这清芽，而奴婢匆忙之中给四阿哥沏错了，所以不禁出声阻止，请皇上惩罚！”
“难得你记得朕和这些阿哥们的喜好，但你本是个伶俐人，怎么这会子儿到了茫茫草野倒也糊涂起来了？罢了，下次记着。”皇上善意的一笑，口气温和但眼神显示的却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知道他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谢皇上王爷不惩罚！奴婢这就重泡一杯。”我谢了恩，低下头想接过四阿哥手上的那杯茶，他只定定望着我，而手却紧紧拽住茶杯不肯脱手，我不敢抬头与他相视，只觉得浑身都被一道寒气朦上，说不出的阴冷。“四……”
“君寒，你看你多粗心！”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转过头去正看见雁南亲自端着茶走来，篝火寥寥映着她微红的脸，更显娇艳妩媚，“你看你，刚才在茶篷你自己都在念叨着各位阿哥们的喜好，却多泡了一杯清芽，结果拿了清芽忘了碧落。这不，我亲自给四阿哥端来了。”我楞楞的看着她对我嫣然一笑，将手中的茶递给我，一边责备我，目光中却有隐隐的威胁，“小君子，幸亏是我，要是别的人握了你这丢三落四的把柄，你以后可有罪受了！”就是因为你才把局势搞得更混乱！我心里早对她恨之入骨，奈何众人都还看着这边，我低头看看手中的茶，咬了咬唇抬起头一边递过茶去，一边笑道，“四阿哥请用……”
“哐砰”地一声脆响，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滚烫的茶水溅在了我的手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跪地瑟缩着，“四阿哥……奴婢不是有，是杯面滑，奴婢一个不小心就……”
“起……”
“哎呀，小君子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刚才粗心大意，现在又失手打碎茶杯，你这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就算皇上再怎样重视你，都不能不罚你啊！”雁南提高了音打断四阿哥未说完的话，微斜着眼看我，而眼神中却是一闪而过的……得意？眼角的余光瞄见皇上闻言脸色为之一变，就听皇上冷冷道，“哦？照雁南格格的意思，这君寒必是要罚了才符合我大清宫中的规矩？那你说说，怎么个处罚？”
“恩……”雁南故意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而我在看清她刚才的眼光时已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要皇上这样的一句话，可我就不明白我到底哪点得罪她要她费劲心思弄我与此。
“既然皇恩浩荡，今天又是我们蒙古的节日，自是要从轻处罚的。”一听她这话我又是一怔，我以为她要把我往死里整，怎么这会子儿看来全不是这样呢？“雁南建议，就让君寒喝碗我们蒙古特有的酒吧！不是说满人女子也照样能喝善骑吗？君寒不会骑马，至少这酒量应该不差吧。”
“回格格的话奴婢不会喝……”
话未说完蒙古人已大声叫好，我瞄见皇上淡淡看着，不发一言，而雁南已扬手招来她的侍从，捧来一个盛着酒的大碗放在我面前，我一看这阵势，顿时冷汗直落—先不说我从未喝过酒，就是这碗就和我的洗脸盆差不多大小了！
“格格这样可是有些过分了吧？”一旁的七阿哥终于看不下去，出声想帮我解围，“她一个妇道人家，这么些酒也实在太多了。
“我哪里过分了？”雁南怒瞪七阿哥，“这还算轻的呢，你自己问她，是愿意挨罚还是喝了这酒？”
“奴婢宁愿挨……”我张口还未说完，她忽地委身凑近了我，在我耳边低语，“要是你喝了的话，我就不把你出主意的事情告诉给四阿哥和皇上。”强压下心里的那一股子怒气，我磕了个头，“奴婢愿以喝酒为罚。”天杀的雁南！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你给我等着你个混蛋！
“好好好！不愧是满人的女子啊！果然不输我们草原儿女！站起来喝吧。”
“谢王爷。”那王爷赞笑道，这下子连本来看不过眼欲开恩的皇上都无可反驳，我只得哀叹自己时运不济，起身伸手正要捧起海碗，四阿哥却抢先一步从我手中夺过，端着碗冷冷注视着我，吐出两个字来， “别喝。”
要是可以不喝的话，我也不想喝啊。我淡淡冲他一笑，一字一字道，“四阿哥，请将碗还给奴婢。”感受到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我咬了咬唇，坚定的与他对视。他不发一言的看着，终于还是抵不过这情势，将碗递给了我。我笑着接过，双手捧起仰起脸来径直将和苦涩呛人的酒和着我的泪水咽进肚里……
一口喝干，我冲雁南和王爷们亮了亮碗底，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和赞叹声。我咬牙忍住被辣出的泪水和呼之欲出的剧烈咳嗽，烈酒入肠，从小腹仿佛有一股火燃烧起来，全身蓦地发热，我福了福身准备退下，哪知雁南丝毫不肯放过过，朗声道，“听说小君子剑舞一绝，我还没机会好好看看呢！不知道小君子可否为我舞上一剑？”
那些蒙古王子们惟恐天下不乱，一个劲儿的起哄，连王爷也高声笑道，“剑舞一绝？我可真要好好见识见识了！大清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那是那是。”皇上朗声长笑。他们再说了什么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眩晕的不行，灼热蔓延至头脑，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酒即使再烈也不会有让人想呻吟出声的冲动吧？我死死咬住牙关，害怕一张嘴就会有呻吟传出，却在下一秒撞见雁南龌龊的笑意后刹时明白了一切……
“雁南你竟然……”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
“既然我可以在茶里放，为何酒又不可以呢？”她忽地凑近我耳边，含笑道。
“小君子，你就舞上一出吧！”皇上下了令，我便再无推脱的机会，宫里的规矩只要主子下了令，下人们就是死也要去做，更何况这主子是皇上……雁南得意的冲我笑了笑，“你就快舞吧，这药效可是很强劲的……”她话未说完我已狠狠打断，转过身向皇上王爷们福了福，“奴婢献丑了。”
一旁早已有人取来软剑，我单手想要接过却差点将并不太重的剑摔落在地，随即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撞见七阿哥担忧的眸子，我强自镇定，回他一笑，双手艰难的紧握住剑柄，鼓声震天，一下一下仿佛重捶在我心里，感觉到身子渐渐瘫软下去，我再也顾不上看众人一眼，竭力舞起剑来……
一个个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对此时的我来说却难如登天，视线渐渐模糊，耳里一阵轰吟，灼热难耐，此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眩晕，根本就不知道此时舞剑的我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多么的柔媚……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的手无力的从剑柄上滑落，伴随着长剑落地时的清脆响声，我瘫软在地……唯一的一丝理智就是死死咬住唇，用力到甚至唇上一片殷红，自己连一点痛楚都感觉不到，鼻翼间尽是浓重的喘息……
“哎呀，你可真是不会喝酒啊，就这么点就醉成这个样子，真是……”雁南的话我只听得到一半，模糊的视线中前面有一个人向我跑过来……隐隐约约感觉到是小柔……
“君寒，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双温软的手扶起了瘫倒在地的我，“你身子怎么这么烫？”
我靠在小柔肩膀上，无力吐出几个字来……“送我，回去……”“嘤……”嘴里溢出一丝淫语，察觉到小柔身子一僵，我又急又羞，“小柔……快点……我支持不住了……”
“皇上，君寒实在不盛酒力，奴婢这就送她回……”
“你是皇上身边的侍女，怎么能走开？”雁南出声阻扰，“皇上的威信容得你胡来？”
“公主说的确是。”皇上微微颔首，“来人啊，把小君子送回去。”
“是。”
“不……”立刻有几名宫女上来，把我从小柔的肩膀上扶下，我浑身无力，只得哀求的看着小柔，小柔焦急万分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宫女们扶起我向帐篷走去……
我仿佛一瘫泥似的被扶回帐篷里，心里隐隐奇怪怎么这么近啊……就听见一个淡漠的声音道，
“她醉成这样，就先在这里歇息吧。”
“这……”
“还不快出去！”
“是。”宫女齐声道，接着是掀起门帘的声音，然后帐篷里只听得到我沉重的喘息声，除此之外，别无他声……
第三十一章 诺言
“七阿哥？”我喘着粗气略抬眼看他，努力让视线清楚一些，模糊中只看得一个人立在我身前，似是仔细打量着我。
“嘤……好热啊……”牙缝中吐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声，我浑身一颤，只觉羞到了极点，“七阿哥，我，喝的酒里，雁南，放了迷药……麻烦你……送我，回去。”咬牙说出这样一番话，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忽然，一双微温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引来我的体内一阵阵战栗的酥麻感。恍惚中好象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似是叹息般低声道……“这样得到你，我自己也会不甘心的。”
“佑，你在……说什么啊……”我双手撑起扶手，挣扎着想要从椅子里站起来，奈何身子瘫软无力，才刚站起就直直往前软倒下去，倒在了一个温暖有着淡淡香气的人的怀里，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宣告穷竭，我无意识的紧紧搂抱住他，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好热……好难受……”
只觉得他的呼吸猛地变的沉重喑哑，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我的耳边引得我身子一阵颤抖，就感觉后颈被狠狠的劈了一记，昏穴的剧痛让我顿时陷入了昏迷中……
只听得到最后一丝淡漠却坚定无比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属于我！”
“痛……”
“君寒，你醒了？”我无意识的溢出一丝声音后，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温婉的音唤醒了我的神智，我缓缓的从剧痛中清醒过来，慢慢睁开眼，视线一阵模糊后终于看清面前小柔焦急万分的脸，心中舒了一口气……还好，小柔在我身边……
“小柔……我，啊……”我刚想撑起身子坐起来，结果浑身上下酸软的痛使我跌躺了回去，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小柔，“我，怎么……”
“还好七阿哥给你喂了解酒的药，不然的话，吃了那种强力的媚药得不到……”小柔顿了顿，脸上泛起微红，“身子就会瘫软无力。这是七阿哥送你回来的时候说的。”我脑子地蓦地闪过雁南诡异的笑脸，心中一口怒气直涌而上，破口大骂，“还不是那该死的雁南！居然在酒里给我掺……”
“这才醒怎么就开始骂我拉？”一个带笑的声音忽地闯了进来，我惊讶地一抬头，正撞见雁南进了蓬子里来，正玩味的笑着看着我，“怎么，这滋味不错吧？这可是我们蒙古特制的……“
“你个混蛋王八蛋乌龟蛋！……”她话未出完我已经抄起枕头就向她扔了过去，什么规矩什么身份根本就顾不上一眼，怒视着她只管把自己会的骂人的词语一股脑儿的砸过去……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我真觉得你上辈子是畜生变的……”小柔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一个字都没有开口。
“停停停！”她震惊的看着我骂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堵上了耳朵，“想不到你还会骂人哎！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人居然这么能骂！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我停了下来，同小柔一起疑惑地望向她，“你要说？”
“我不说我来干嘛！”她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看着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处处害你吗？你跟我来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
“我说你啊，”我恼怒的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瞄躺在床上的自己，“拜你所赐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我还能跟你去哪里！就在这里说不行吗？”
“我可是格格哎，”她大惊小怪的睨了我一眼，“让你知道怎么死的算是我格外开恩了，”她忽然上前几步，来到我的床前，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一把把我抱起？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边打横抱着我径直向外走，一边慎道，“你怎么这么轻啊……”我吃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好有力的女人……
“你要带君寒去哪里……”回过神的小柔忙出声阻止，奈何雁南已经抱着我出了蓬外，下午灼热的阳光蓦地直射进眼里，我忙竭力抬起酸软的手想遮挡住光，待视线渐渐清楚后，我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站着的几个人，就听到小柔诧异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四阿哥，七阿哥，十三，十四阿哥？”
我一楞，直觉抬手捂住脸，简直是欲哭无泪—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穿着一身粉红的衬衣，长发披散，丝毫没有梳洗打扮就堂而惶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别遮了，看都看到了。”十四满不在乎的责道，我固执的不肯将手放下来，一边急急的小声对雁南道，“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进去！”
“你真的要下来？”声音含笑，我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她笑的意味，她就朗声道，“这可是你要让我放的！”随即放开了手，我“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我呲牙裂嘴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意欲扶我站起，我下意识的把手给他｛她，这样才勉力站了起来，“谢……”我抬头道谢却意外的发现扶我的人居然是四阿哥，他正定定的望着我，而此时我的手还教他牢牢握住，我一惊后忙抽回手，结果身子无力的往后倒去，幸亏小柔及时上前撑住了我，我才没有再一次丢人的倒地。
“我带你去个好美丽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拒绝，雁南忽地一步跨在我身前，又一次打横抱起我往她的侍从牵起的马走去，将我放置在马上后，我以为她也要坐上来，哪知她诡异地冲我一笑，“坐好了。”
“啪！”
“君寒！”
“啊！”她挥手一扬马鞭狠狠甩在马臀上，马受惊后一声长啸径直向草原上飞奔而去，我惊叫一声差点没有落下地来，身子酸软无力握不住来回晃动的缰绳，只得使劲伸出手去勾住马脖子……风呼啸着从我耳边吹过，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凭意识爬在马背上，隐约听到身后一个焦急的音跟来……
“抱住马脖子……俯下身！……”
马在草原上驰骋，剧烈的颠簸使我在马背上左摇右晃，不知道撑了多久，我的手终于再也无力抱住马脖子，渐渐滑落……
“撑住！”驾马狂奔的挥鞭声和急怒的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马一个大的颠簸使我从马侧滑了下来……我一边落地一边胡思乱想这怎么死都死的和小燕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可惜我没她那么好运气……从马背跌下来后顺着势我径直往下滚，蓝天白云原野倏地从我面前晃过……
忽然一张脸蹿在了我的面前，那张脸依然那么冷俊，只是带了隐隐的急怒……我心想人家说人要死之前能看到自己生前最珍爱的人，原来果然是真的……
身子感觉到被谁紧紧搂在怀中，冰冷有着熟悉的檀香味儿，暗想原来这死亡前最后一刻的幻觉都那么真实啊……不知道滚了多少圈才停下来，浑身上下一点知觉都没有，视线渐渐模糊，终于两眼一闭……正准备撒手西去……
“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没让你死就得给我好好活着！你给我起来！”一个噪怒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回响，我心想这谁啊让我死都死得不安宁，恍惚的神智却被他这么一吼渐渐清明，我缓缓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终于看清一张冷俊的脸放大在我眼前，离我的脸是那样的近……
“啊……”我大叫一声猛地撑起身子，哪知我们相距实在太近，他未料我突然起身，也是一楞，结果我俩的额头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他立刻倒坐在地上，而我那一瞬间的仅剩的力气也被用光了，软倒在地……
“能说能动的，你还没死吧。”冷冷的音从身前传来，我丝毫没有在意他声音中异样的喘息声，只是不满的皱了皱眉……说话那么刻薄干嘛……
“托四阿哥鸿福，奴婢还算保住了一条贱命！”我讥讽的道，慢慢地捂着额头坐了起来，浑身虽然无力但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痛楚。按理说从那么高的坡上滚下来，怎么可能不受伤？他刚才……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我忙撑起身子看过去，他仰躺在地，而眼前所见一幕却让我失声痛呼出来……
“你受伤了？！”衣服到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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