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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歌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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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虚弱地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小竹,麻烦去帮我把化淤膏拿来。有劳你了。”
“化淤膏?”小竹这才明白了过来似的,担忧地望了望我,没有再多语,准身从柜子里拿出药膏来递给了我,又把窗户门什么的都关严实了,这才扶我坐起来,帮我把药膏轻轻涂抹在脸上,一边道,“君姐姐,这可是贵妃宫里人打的?她们怎么能这样啊……”
“别说了,”我出声制止了她的愤愤不平,“别让旁人拿了闲话去。这些事儿,搁在心里就好了,免得祸从口出。”
“君姐姐才不是旁人呢!”小竹努了努嘴,“这伤,索性力度倒也不是很重,擦了药,过几天便好了—不会坏了容貌的。”
毁容?我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想毁了容该怎么办……“脸上擦完了的话,麻烦帮我把药膏抹在后背上……”
“后背?”小竹惊讶地望了我,“她们……”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背对着她解开了衣服,只着了个肚兜,“嘶”只听到小竹倒抽了一口气,“君姐姐,你的背,一团团的青紫……”我叹了口气,想想这些老女人下手可真够重的,不过,幸好没有伤到小春……念及于此,又扯出一个苦笑来:人家都说了我是在自作多情,我还真是……
小竹帮我抹了药,我觉得背好了很多,便也穿回了衣服,重新绾了发,刚收拾好,便来了个太监传话,说是皇上那边叫我过去。我原本并未想过要让皇上知晓这事儿,毕竟我们只是两个宫女而已,还没那能耐让皇上……但眼下,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
“皇上吉祥!”请了安,恭敬地立在一旁,只觉得乾清宫里充斥着簌簌的冷意,瞄了瞄垂着头站在一旁的小春,她的脸上只有几道红痕。我心下有些疑惑,小春会禀告皇上这事儿么?太不可能了吧。
“起来吧—朕问你,刚才延禧宫的人叫了你和小春过去?”声音威严无比,再不是之前对我的和蔼。我咽了口唾沫,道,“回万岁爷的话儿,是。”
“抬起头来。”一声令下,我只得缓缓抬了头,心里一片混乱,本不想多一事,但现下……
皇上看了我一会儿,神色是说不出的冷然,“你脸上的伤,可是延禧宫的人打的?为何要打你?”
“……贵妃娘娘说奴婢们不守规矩,便教训了奴婢。”
“不守规矩?”皇上冷笑了一声,“你说,这怎么个不守规矩法?”
我顿时傻了眼,总不可能把纳兰贵妃的话儿都……“回皇上,奴婢是听小竹说小春被延禧宫的人带走了,奴婢担心着小春,就赶了过去,向侍卫打听的时候被那里的老嬷嬷见了,说是奴婢不守规矩,便叫了奴婢进宫去……奴婢去的时候,小春已经在那儿了。”说完后我低下了头,一边使劲儿用眼色示意小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能再惹事儿了。哪知她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得无奈的看向李德全,巴望着他能提醒下小春,结果他很不满似的瞪了我一眼,弄得我一头雾水。
“小春,为何贵妃要叫你过去?又为何要教训你?”皇上瞄了一眼站在旁边默默无声地小春,突然问道。
“回皇上的话,”小春一直垂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向前跨了一步,跪了下去地,却是用包含着无限委屈地道,“贵妃娘娘说,奴婢给皇上端的茶中,有……”
“有什么?”一瞬间,皇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随即没有了一丝波澜,面色如常,而声音已是冷酷万分,“说!有朕给你撑着腰,你还怕不敢说!”
“皇上!”我敢发誓,从小到大我只见过小春哭过一次,就是她姥姥去世的时候。可是现在……
“皇上!贵妃娘娘说,说,”她哭得梨花带雨,凄楚动人,似是那娇柔的牡丹,又似那带露的莲花,凄美得不可方物。连皇上都有一瞬间的怔忡,再看向小春时,眼里多了一些竭力掩饰的深情,而那眼神,仿佛是透过她的灵魂,看着别的人……
大殿里,只余小春无限委屈无限辛酸的音……
“贵妃娘娘说,奴婢给皇上端的茶里,是放了媚药的!”
堂殿上有人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我立在那里,听着她的话,浑身冰凉。
“哼,”皇上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看着小春的目光是即使掩饰,都可彻见的深情,而听到“贵妃”二字时,眼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厌恶,“她还真是担忧的多啊!一次这样的事儿,朕大可以认为她是真心为朕好;而第二次第三次,还有这样的事儿!她是嫌这贵妃的封号太稳了吧!”顿时,整个大殿里,伺候的人听了皇上的话儿,硬是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只有皇上竭力将怒气,化成一股股的粗重的喘气声儿。待那阵怒气过去,皇上凛冽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盘旋入耳……
“李公公。叫内务府的人,把小春册封了—封号为,春嫔。”
“喳!”
我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溢满了不可置信……春嫔?小春?小柔?!……天啊,我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要看着小春就这样一步步按照历史的剧本演下去吗?那寂静的片刻,心里真的好恨!恨无能为力的自己,恨八阿哥,他到底是有怎样的魅力能够让小春如此地为他付出?他可曾想过,他亲手将小春推至皇上的身边。如今,又是……
“谢皇上为奴婢做主!”小春仰起脸来望着皇上,脸上还有晶莹地泪痕,却露出一个娇柔明艳的笑,“谢皇上封号!”
“起吧。”皇上摆了摆手,微微笑着看着小春。那一刻,不知情的人定会认为两人相望的那一幕是多么的缠绵多么的旖旎多么的深情,却没有看到,皇上眼里是小春的一颦一笑,心里念及的,是另一个如她般的女子;而小春,唇角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然,那笑,眼里却是半点也无……
第四十二章 准备
物是人非;是时间匆匆流过的证据。
转眼离小春被封嫔已经一年有余。而我们回到大清已经将近三年了。而我和七阿哥约定的日期,就要到了。
点清了所有的首饰和财物,呆呆地望了会儿那些制作精细的簪子插花链子什么的,有的是皇上赏赐的,有的是良妃娘娘给的。银票什么的,有一百多两,大部分是以前在掌仪司那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送来的。小春的几个月的例银和一些首饰也在我这里,是她从这屋子里搬出去的时候留下的,留下也就留下了,再没叫人来拿过。所以一直和我的搁在一块儿。这一年来,我少有见到小春—她被封了号,和其他的皇帝的女人一起待在后宫里,除了过年以及庆典什么的大宴时才被恩许出来,我也才见得到她一两面;离了场她也就匆匆回了后宫,我找不到可以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每月叫太监帮我送过去的信,也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而我虽还是在御茶房,但端茶送水时遇见那些阿哥些,能躲就躲过去,能让旁人代我送的,也就代了,实在逼得见了他们,横竖把礼数做周全了,请完安就闪人,弄得十三阿哥看我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有几次被四阿哥七阿哥十四阿哥拦下了,也就随意问候了一两句,我就落荒而逃。久之,他们也便不再问我,只是我送茶去的时候,一个个盯着我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一年过去,和这些阿哥倒也算是相安无事……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么些东西够不够?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小竹说,十月皇上要去木兰围场冬狩。现下已是十月底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可是能救命的啊!
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但却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感!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将首饰全部放进一个小匣子里,又把银票折好了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看看离皇上下朝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就出了院子,习惯性地在水池旁立了会儿,此时正值盛夏,满池的清莲,芬芳怡然。待得心绪已平,这才向乾清宫走去……
那些官高位重的大臣们依次退了出来,我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了会儿,没见到我那位官至兵部尚书的阿玛,这才猛然想起,他好象去年就告老还京了。我与他相见不下十次,但从未说过一语。他自是不知我的真正身份的,而我却有也不能告诉他。
端茶进去的时候,扫了一眼周围,万幸!七阿哥在。一、二、四、八、九、十、十三、十四阿哥也都在,皇上去换朝服去了。他们小声议论着,看样子是在商量冬狩的事儿。我低着头,走到太子面前,从旁边小竹托着的盘子上取下一盅茶,想要放上案几,不料他好象很渴的样子,自己伸了手来取,他的手撞着了我手中的杯子,茶杯应声翻落,里面微烫的茶水泻了出来,湿了他的袍子下摆,茶杯“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
“太子饶命!”我吓得立刻跪了地,冷汗直冒,千小心万小心怎么还是得罪这脾气大的主儿!
“哼,今儿个本太子心情好,难得和你一个丫头计较!再有下次,你可得给我小心点儿!”呵斥的话语传到了我耳里,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心里想着这厮是不是转性了?上次一个宫女不小心碰了碰他的袖子,就被他一顿鞭笞,而今天……太子虽是和平时一样,一副张扬的样子,但是眉宇间一直透着隐隐的笑意,连看人的眼光都没那么带刺儿了。
“谢太子不罚之恩!”
“罢了罢了。”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向其他阿哥道,“去换件衣裳就来。”
我立了起来,一边继续端茶,一边疑惑地想:他遇到什么好事了这是?冬狩?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废太子就是在冬狩的时候。这也是我在听到随行的名单中有我也有小春时,忐忑和欣喜交织的复杂感情的原因。
太子随意拍了拍袍子,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地上,他并未留意到,即罢向众阿哥微微颔首走了出去。我定睛一看,掉落的是几颗小小的丸子似的东西,以为那是养身的保养丸,也就没太再意。等奉好了茶,皇上也上了堂来,我便退了出去。
挨了好长时间,他们才和皇上议完了事儿,出了来。见我立在门外,有些焦急的样子,十三十四奇怪地看着我,四阿哥冷冷扫了我一眼,走了出去,十三忙收回视线,几步跨了上去。直到人都走完了,还未见七阿哥从里面出来。我又等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由两个太监抬着过了门槛,我一见他,急急福身请安道,“七阿哥吉祥!”
“君寒,”他微微的笑了,笑的淡雅清远,眼里分明有一丝欣喜闪过,“很久不见你了。还好么?”
“托七阿哥的福,奴婢甚好。”这里毕竟有外人在,还是规矩点。“七阿哥……”念及于他刚才眼里恍惚的惊喜,我忽然有些开不了口。他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淡淡道,“找我,有事儿?”
“是……”我咬了咬唇,还是坚决地说,“奴婢请求七阿哥能帮奴婢一个忙。”
“你说。”
“皇上不久将会去木兰围场行猎。奴婢也在随行的队伍中—听闻那里有些特别的玩意儿,就想买一点带回来给宫里的好姐妹们,她们平时很照顾我的。可是……”
“我待会儿叫小顺子给你送去—一百两够么?”他抬了眼来看我,眼里是了然的神色,唇角一抹云淡风清的笑,“你找我,不会就为了这个?还是有其他的事儿吧?”
“不是,”我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七阿哥你会错了意。奴婢只是昨天收拾首饰的时候,见了一些平时没怎么用的,见着还新,就想托七阿哥帮我当了,换回些银子。奴婢手头还有些银子,并不是缺钱用,只是那些首饰不怎么喜欢,搁在匣子里放坏了也不好。便这样想着。”
“回头,我叫了小顺子去你那里拿便是。我认识一个当铺行,你那些首饰,定能当个好价钱的,”他淡淡的笑了笑,我亦嫣然,他静静看了我,语气有了些迟疑,“你……”
“谢七阿哥!”我笑着福了福身,“奴婢还要去御茶房给万岁爷端茶,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走,背影决然。我知他是想问什么,但是,恐怕那个约定的结果,是我不能遵守了……
隐约听到声后一声遥茫的叹息,我停了停脚步,随即快步走向茶房……
伺候了皇上的晚膳,便没了我的事儿。我还没回屋子,便见一个人影立在门外,原来是小顺子,他向我请安,我叫他在外边等着,自个儿进去拿了首饰匣子出来,给了他,他打了个千儿,便跑了开去。望着夜色中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待得再也看不清,悬在心里的石头,仿佛也落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回了屋子,提笔给雁蓝写信,信中,是满满的希翼……
刚把信口用我和雁南约定的一个梅花形状的片纸封好,小竹就回来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君姐姐!你不知道,刚才万岁爷发了好大脾气!”她眼里的惊惧还未消散,揽过我的手就道,“整个大殿里,只有皇上沉沉的怒气!好可怕!”
我有些奇怪,问道,“下午皇上不是心情大好的样子么?怎么这会子儿……”
“还不是太子!”小竹小心望了望窗户外,安下心俯在我耳边悄声道,“你不是把茶倒在了太子身上吗?他去换衣服的时候,抖落的东西,你见着没?”
我一怔,“好象是药丸似的东西……”
“什么药丸!”她嗔了一句,我这才注意到小竹的语气有些奇怪, “李公公见着了,就告儿给了皇上,皇上便叫了人把太子洒落的东西送去给太医看看,哪知……太医说,那是壮阳的东西!”
我惊地挑了起来,瞪大了眼望着脸有些红的小竹,“那不就是媚药啊!他可是太子,怎么会带着那东西来上朝……”猛然闭了嘴,惶恐不安扑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忙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小竹,别再说了。”
“我省得。”她点点头,视线在扫到桌子上的信时一凝,“君姐姐,你这是要送信么?”
“恩,”我看了看信,心里实在焦躁不安。
“正好我也有信要送!”她扑向柜子,从里拿出一封看上去有些发黄的信来,“君姐姐,我帮你送过去吧。”
我颔首,回身从桌子上拿起信,递给了她,“谢谢。”
目送她拿着信出了院子,掐指一算,离出发的日子还有一两个月。心中虔诚地祈祷,小春,这最后的一个多月,你定要挺过去啊!
临行的前两天,我正在屋子里收拾行装,忽然听到瞧门声,原是小顺子来了。见了我,他立刻打了千儿,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折叠着的信封来,快手快脚地塞给了我,悄声道,“姑姑,主子交代的事儿,奴才已经办完了。还请姑姑见着主子后,伶个清。主子说,里面都是五十两银子一张的银票,票号是永安庄的,到哪里都可以兑换的了钱银。主子还说,要是姑姑不够用的话,随时可以去找主子。”
我点了点头,“劳烦你了。”拿出了一点碎银子递了给他,他本欲推辞,在我执意下,还是接过了,道了谢,又辞了安,这才转身想要跑开。我正欲把信封塞进袖子里,折叠的信忽然摊了开,信封的厚度让我为之一楞,忙叫住了小顺子,“等等—怎么这么多?”以手感来论的话,里面起码有四五张银票。
“怪奴才糊涂了—主子说,这段时间金银的价格上涨,又加上姑姑的东西都是好货,这当的价钱自然也就高些。”小顺子歉意地道,我担心着小竹忽然回来,不好多问他几句,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回了屋子,小心地掩了房门,这才打开信,里面共有五张银票,确是五十两一张的。眉头不禁微皱:以我所想,原以为这些首饰能当个一百多两就不错了—要知道,在平常百姓家,二两不到的银子便是一家老小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而我的这些金银首饰,即使行情看涨,却是决计不可能当得了那么多的。叹了口气,还是把银票全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牢牢系在腰间。就算是我向他欠了一个人情吧……苦笑,反正以后欠的也会更多,倒是无所谓了。
坐了会子,继续收拾起行装。正想着雁南收到信后会不会帮我,小竹就推门而入。见我开始收拾,她便也动起手来。等我自己的打点完了,见她正忙,也就没作声儿,径直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端了两杯茶。
“君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她欣喜地扑了过来,我笑了笑,才刚把杯子放上桌子,她便端起茶猛喝了一大口,我急忙阻止,“小心……”
“啊扑……”
“烫……”可惜说晚了。茶才刚入嘴,她便全喷了出来。
“好烫!”小竹满脸通红,伸出舌头,不住的用手扇着,“好烫好烫……”
“急什么啊,又没人和你抢。”我笑看着她的滑稽样子,一直被压抑的心情有了一丝轻松。如此纯真,真善的女子,我真的不愿去猜测,去提防她,可是……小春的话,我毕竟还是记了几分在心里的。
“可是,你沏的茶真的很好喝嘛,”待得茶可以入口了,小竹忙喝了好几口,这才满足地叹道,“你看,万岁爷都爱喝君姐姐泡的茶呢!我看啊,这御茶房没人可以比得上姐姐的手艺呢!”
“瞧你说的,”我不禁被她夸张的言行逗笑了,伸出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是你太抬举我了。”
她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地一笑,“才不是……君姐姐,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恩。”她抬头看了看我的头上,有些奇怪,“君姐姐,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戴那支吊着三翠絮的簪子么?就是你说是良妃娘娘赏赐给你的—怎么我好久都没看见你钗了?”
我下意识抚上现下头上那支再简单素朴不过的簪子,心里“咯噔”一跳,“哦,那支啊,我已经收在包袱里了,你要想看的话,现在拿出来有些不便—以后给你看行么?”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忽然想起,就随口一问。”
我坐下来喝了口茶,瞄了瞄她的勉力一笑,竭力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笑着挪喻她,“你记性可真好……我平时,首饰都是一股脑儿地放在匣子里,没怎么注意过,看哪只顺眼就簪哪支。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她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间有太监传话叫我的声音儿,我忙赶了出去。原是御茶房的一个女官记错了茶叶的数量,李公公叫我过去查看一番。等忙完了这事儿,回到屋子里,小竹已经去吃晚膳了。
我点了蜡烛,仔细看了看我随意落在床上的包袱。本是八月仲秋时节,天气还暖,夜风袭来,无端感到那凉意围着身子,渗进了心里……包袱结子我是向着反方向打的,如今,却是正的……
第四十三章 往事
原以为经过了上次的颠簸,我适应马车的能力会好上那么一点儿,结果。叹息着摇了摇头,裹紧了身上披着的棉衣,“呕”又是一阵恶心袭上,忙掩了嘴,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君姐姐,你没事儿吧?”小竹望着我,眸子里尽是担忧。我笑了笑,“没什么……吐啊吐的就会习惯的。”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见我脸色不怎么好,便住了口。
“呼哧呼哧……”终于还是忍不住拉开了帘子,想要透透气,冷风却是蓦地吹了进来,浑身一颤。这天可真冷啊……“哈,”呼出的气立刻变成了袅袅白雾,只听得到大队人马在雪地中默默前行的声音。望了望前,。不远初便是皇上的龙撵,接着是太子的……
念及于此,忽然怔了怔。记得上车的时候,是太子一个人以及侍从坐一驾马车,皇上自是知太子和四阿哥,十三阿哥要好,上次去蒙古的时候,即使他们三人同坐,皇上都是允了的。这回却……不禁转头望了望身后,长长的御前伺候的马车后,才是其他阿哥的车子,视野所及,是淡黄色的马车,却是三阿哥和四阿哥同坐,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一驾车……这一年来,我一直想着能够带着小春离开的法子,对这宫内的暗藏风云并不怎么留意,难道,就在这一年中,已经风云突变波涛暗涌了吗?虽然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但依照着现下的形势,这第一次废太子,怕是……正暗暗思索着,颠簸的马车忽然停下了,脚踩在雪地里的“吱呀”声由远及近,在我们的马车旁停住了,帘子外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君姑姑,奴才师傅让奴才请姑姑过去一趟。”
“是,我这就过去。”我回过神,说罢摇晃着就想要站起身来,小竹立刻过来扶住我,“君姐姐,小心。”
“谢谢,”我向她淡淡一笑,不露痕迹的抽开了手,帘子已被掀去,一只手伸在那里,扶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混沌的脑子似乎被冷风吹醒了几分,我向他点点头,“有劳你了。”
“奴才不敢当。”他打了千儿,领着我到了金龙盘旋在侧的龙撵前,“万岁爷,君姑娘到了。”
“皇上吉祥!”我福了身请安,“进来吧。”皇上的声音虽然威严依旧,却有一丝疲倦在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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