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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歌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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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屋立即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门帘掀起,布泰惊喜的叫着:“七爷你终于醒啦!”那眼里已是虎目含泪。
我亲自吩咐那小厨煮了浓稠的碎肉粥来,端回屋,慢慢吹到不热了,一口一口喂他吃下。他的眼神朦胧迷离,专注地望着我,一刻也不肯离开。连那布泰似乎也窥出了个所以然来,偷偷抿了嘴笑,随即侧头掩饰过去。
吃罢了饭,我侍候他歇下,久病之人,需多休息。我和布泰商量,等皇上派的人马来了后,七阿哥再耽搁十天半月,我们应该是可以出发了。不知此时阿玛的病——唉。
漫长的时日,终于捱了过去,七阿哥箭伤渐渐痊愈,能扶着下地走动了。只是每日依旧要喝那苦药去毒。
又在客栈中过了十余日。七阿哥箭伤处新生了肌肤,仍是让人触目惊心。那布泰看我的目光,也不再满含恨意。看得出。虽说七阿哥身有残疾,可旗下的这些个将领,却对他敬重有加。对了,一想到残疾这事,我忽地想起他的残疾一事,这些天忙着为他疗伤养病,连这大事也忘了。
“胤祐,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气冲冲地质问他,枉我被白白地骗了这么多年。
七阿哥满面含笑如沐春风,问:“生气了?我原来就想告诉你来着,可是,事出有因,如今,既然露了出来,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下去了。本来这腿,就是走不了的,后来,我遇着了一位高人,经他半个月的医治,渐渐便能扶着东西走了。我想,反正能不能走,都是残疾,也不想再如何了。况且,皇阿玛也不想我以此示人——”
我张大了嘴惊天动地呼道:“为什么?皇上他怎么如此?”
七阿哥淡然笑道:“你不认为,以我从前的样子示人,大家才不会疑心我,不是么?”他娓娓道来,仿佛诉说的是别人的事。
唉,这皇上也真是的,算计来算计去,竟然拿儿子的自尊心去算计——我颇觉得不以为然。
“可是,你就宁可这样了么?自暴自弃了么?”我傻傻地问他。
他扭转过头去,望向远处的天际,似乎是在静静在想着心事。那晚霞似火,红彤彤地映在他脸上那片恬静淡然,继尔,他自嘲地笑道:“如果是寻常人家,那倒罢了,可这里,是皇宫。你不知道,他们看向我的目光,有同情、不屑、嘲笑、鄙视——这些年来,我已经不以为意了,我甚至就想,一辈子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是为了阿玛。其实,皇阿玛之所以如此深厚待我,这也是无法言说的一个原因。可是,老天却让我又遇见了你——”
我又被大大地震撼了一把,皇上之所以那么对待——我,给我那么大的压力,就是感觉有些对不住七阿哥,所以想用我来补偿他——我就说么!皇上还是很喜欢我的啊,怎么态度如此转变之快啊,原来如此。
“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还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改变——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对了,有一次,我见一个人影去乾清宫,像极了你,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那应该就是你吧?”
“应该就是。”
突然,他道:“其实,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的腿疾才改变的。”
哦,是了,他是害怕即便我知道了他腿疾已好,也不能接受他的那种难堪吧,所以自欺欺人,刻意去躲避这个问题。
我清亮的目光迎向他,款款道:“胤祐,我镶赫氏君寒既然打定了主意做你的妻,就再也不会摇摆不定的。”可这心里,却有一阵阵痛楚袭来。
他笃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揽了我来,靠在他的胸前,紧紧依偎,再不说话。
时间匆匆如流,我们在经(书)历(网)了这许多变故之后,终于又踏上了回乡之路。
阿玛的养老之地选在山东省青州府下的蒙阴县。蒙阴县位于蒙山之阴,因此而得名。待到我们看到那蒙山时,心里不由暗喝一声彩!“孔子全部登东山而小鲁”果真不是随便说出来的。这蒙山也称东山,山上层峦叠翠,林海花潮,飞瀑溅珠,云雾飘渺。那瀑布仿佛挂在天上的一弯珠帘,被山上的巨石分为几挂,蜿蜒迤俪,跌宕曲折,落在那巨石窝处,又折向另一侧,轰然而落。如同几匹白练自天而降,那石缝处生着葱翠的丛草,真正的是白水青山。那瀑布落下之处,形成一汪深潭,深潭的两侧,怡巧是两处山包,三面将这汪幽潭圈起。可喜的是,在那深潭流淌之处的旁边,竟然建了两处小亭翼然若飞。果然是人间仙境!
在蒙山境内的亭台楼阁处,处处可见古代骚人墨客的墨宝。好多名人的笔迹都在其中。
我们急着赶路,一面不住观望这秀美景色,一面暗暗在心里筹划,什么时候再故地重游。
这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到达了蒙山县城。待打听得了家里所在,我便迫不及待地盼望着赶过去。七阿哥笑我第一次回故里,这般沉不住气。我确实是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虽然这并不是我楚君寒的故乡。我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回事。
匆匆吃罢了午饭,急急地赶往了镶赫福海的府第。
这是一座四合宅院,青砖砌筑,青瓦盖顶,单檐歇山顶样式。门前两侧各有一只狮子,栩栩如生。东西两边配房边上分别有一块上马石和拴马桩。
我不待那些随从上前,自己跑上前去,扣了那大门上的铜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从里面探出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家,“福叔!”我激动地上前捉住了他的手,那手满手的老茧,却是抖得厉害:“大小姐!是你,你终于回来啦!”
福叔激动得老泪纵横,忙不叠地用袖子拭了泪,连忙打开了大门,一面扶了我进门,一面忙着见过七阿哥等人。口里高声喊着:“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不消一刻,见从正屋里几个丫头簇拥出一位清瘦憔悴的美妇来,正是我那可怜的额娘。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扑上去抱住她,哽咽道:“额娘,我回来了!”她也是泪流满面,颤声道:“寒儿,你可回来了,你可知道,额娘有多想你啊!”
我伏在她肩上,那种久违了的温暖的亲情又仿佛回到了我的身边。是我太过于冷酷了吧,虽说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他们却一直把我当成亲生的女儿一样来疼爱——我一面流泪自责,一面问道:“额娘,阿玛怎么样了?”额娘轻轻推开了我,先领一干人等拜见了七阿哥,转过头来对我轻声道:“寒儿,你阿玛可想你了,一直念着要看看你——”说罢,眼圈又红了起来。
我顾不上这些,撇下了额娘,连忙气喘嘘嘘地跑进正屋里,那屋子里的床边由两个小丫头搀着,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正是我的阿玛,前任兵部尚书,福海。
第三十七章 恬淡
我颤着声喊道:“阿玛——”竟然再也说不下去,只奔到床边。
那一双欲穿的望眼里见了我,转瞬间,便被慈爱充盈其中。想不到几年来,他竟然从一个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尚书大人,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瘦弱不堪、气息奄奄的病人。
“阿玛!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我哽咽着扑上前去,抱住了他大声哭了起来。他轻轻地抚着我的背,道:“小寒,阿玛不是好好儿的吗?你别太难过——”那枯瘦的手臂硌到了我的背。我的泪更加汹涌,只是摇着头流泪:“阿玛,君寒不孝,您病了这么久,都不能在您身旁服侍您——”
身后一片脚步声响起。我回了头,见布泰推着七阿哥进了屋里来。七阿哥大病初愈,这些天便一直用原来的车子行走 。
阿玛抬起头望向门处,见了七阿哥,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抢步上来的布泰按了回去。
“淳郡王,请恕小民不能拜见之礼啦!”阿玛低叹。
七阿哥白晰的面庞上,隐隐动容,道:“伯父,您不必多礼了!请恕我未能及时拜望之失——”
“王爷多礼啦!有劳王爷一路护送小女回家,小民感激不尽——”阿玛不知为何,脸上一片激动,匆匆说完几句话,就一连串地咳了起来。
七阿哥催动车子上前,见阿玛止住了咳,便示意布泰扶了阿玛躺下来,轻声道:“伯父,您再多礼,我就无地自容啦!”
我忍不住快言问道:“阿玛,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郎中怎么说的?”如果是在现代,肯定治愈的希望很大的。
“你阿玛得的是肺病。从前连年征战风餐露宿,便落下了这病根儿。告老还乡之后,年纪又大了,始终是养不过来;还一心惦记着你,所以,这病倒是越来越重了。”
说话的是进了屋子来的额娘。她边说边屏退了两个小丫头,自己上前给阿玛掖好被子。
我听了心下更觉不安,如果我不是一意孤行,是不是应该替镶赫氏君寒尽一份孝心呢?“阿玛,皇上恩准了我在家陪你安心养病。这不,七爷也来了吗?”我回头对七阿哥笑了笑。
“是啊,伯父,皇阿玛特准了我陪君寒回来,探望您的病情,这不,还特意挑了几个太医前来,为您看病。你定会药到病除的。”七阿哥会意地说道。我心里想这家伙原来还是很会说话的嘛!心里略觉安慰。
“皇上如此对待小民,小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只是——咳咳,小民这辈子——不能再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啦!”阿玛微微气喘,一副遗憾却无奈的样子。
“伯父,无妨。阿玛知道您的一片忠心。临行前,皇阿玛特意交待我,让您安心养病。您的病好了,也就是报答阿玛啦!”
我在心里想着,原来皇上早给他训过话啊,这些我都不知道,刚刚想到这里,忽然心下一惊,他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阿玛的病好了,就是报答皇上了?哦!原来是这样!他的意思应该是说,阿玛好了,就让我们完婚?我心底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来。
家人手忙脚乱地为七阿哥等人收拾了住处,额娘更是领着众人张罗着晚饭。
匆匆间,在家里住了已有几日。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伏在阿玛的床头,陪着他说东道西,等他睡下了,就和七阿哥陪着额娘说话,额娘的愁眉总算舒展开些。
唉,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挽回阿玛的病。我在心底暗暗打算,如果阿玛病故,那我也要好好安置额娘,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也好,总有一个疼我的人啊。
回家的感觉真好,再也不用见着谁都叩头纳福,也不用再看谁的脸色行事了。阿玛虽然在病中,但是,对我却是疼爱非常。额娘更是,由着我随心所欲。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阿玛的病。这院子虽大,可是家里人少,冷冷清清,愈加衬托出了它的空旷。我呆呆望着那窗棂上的四喜八方图案,那图案在光线下形成剪纸般镂透光影,四角用蝙蝠衬角,意为四福齐至,却似一种孤零零的哀伤。
家里虽说也算不差,可是,阿玛在任时为官清廉,辞官之后,疾病缠身,更是让家里清贫了许多。额娘是一个善良贤惠之人,本就因女儿走失一事精神不济,更何况一心扑在阿玛身上,自是不会去料理家中事务。我在家的这些日子,精打细算,亲自筹划,精减开支,总不致让家里一贫如洗。七阿哥对我赞叹不已。就连阿玛见了我,都是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第四日,刚吃罢了早饭,阿玛便唤了我们过去说话。我们陆续到了他的床前,却见他一脸的郑重,看向我们,仿佛有千言万语一般,却只是这样望着,良久,转过脸看向七阿哥,说道:“七爷,我一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你——你们——”
我心里发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含泪道:“阿玛,你不会有事的,皇上特命御医前来给你医治,您不会有事的——”说到最后,话音里也是掩饰不住的难过。
他含笑摇了摇头,吃力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虽说是难以治愈,却是一时半晌没有大碍的。阿玛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七爷,能否请您移步大厅,夫人,你陪七爷坐一坐。”他的声音虽然低沉无力,却不容置疑。
“君寒,你知道,我就只有一个女儿,对她是疼爱有加。经(书)历(网)了她的失散,我和夫人也就心灰意冷了。然而,你的出现,还是让我心里燃起了希望。虽说个中原由我也知晓,但是,我心里一直觉得,你就是我的女儿。至于你额娘,那就更不消说了,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
“阿玛,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其实,我真的是您的女儿——”
“啊?”他惊得张大了嘴,脸上是一片迷茫惊愕的神色,口里呆呆问道:“你说什么?你真是我的女儿?”
“是的,阿玛。我是真真正正的君寒。您不记得吗,我曾经问过您,您的女儿有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胎记,您说她的胸前有一处红色的胎记——”
“是啊!”他混浊的目光突然间仿佛亮起了两盏灯,“你是说,你也有同样的印迹?”
“是的,阿玛。”我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当时,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阿玛,从前的君寒,您也知道,这其中牵扯到四阿哥,我怕这会成为他挟制您的一个筹码,所以这几年来,我并未再对他提起这事。四阿哥并不知道我就是您真正的女儿。而您,如果知道了真相,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他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好女儿——当时我也想,怎么会和我女儿这么像,原来真的是我的女儿。这下,我和你额娘也就放心了。”
我心下难过起来,是啊,刚刚相认的父女,即将面临着生离死别。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君寒,别难过,了了这一桩心事,阿玛额娘也就别无牵挂了。”
我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阿玛,女儿知道。以后,额娘我定会好好照顾的。您放心吧。”
“其实,阿玛并非病入膏肓——”
“啊?”我不由大吃一惊,大呼道:“阿玛,那你想干什么啊?”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呼声太高,外面还有七阿哥等人在啊。忙压低了声音问:“阿玛,那你为什么那么对皇上说啊?我还以为您——”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轻笑了,“阿玛,你可吓了我一大跳啊!”
他慈爱地为我拭了泪,抚摸着我的头发道:“小寒,你也这么大了,唉,虽说有皇上的指婚,可是,却耽搁了这么久。如若你能早日完婚,那阿玛可是比什么都高兴啊!”
“所以,您就跟皇上说自己病重,想见女儿一面?目的是想唤女儿回来,您好知道我的打算?所以,您不惜求到了张廷玉那里——让皇上以为,您是真的不行了?”果然是精明的尚书大人啊,竟然想到了这一步。可见,对女儿应该有多么关心啊!虽说那时,他并不知道我就是他亲生的女儿。
阿玛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低声道:“七爷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对他——至于四阿哥,唉,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阿玛怎会不知,皇上迟迟不为你们完婚,自是这其中有四阿哥的缘由——”
我的脸没来由地红了起来,唉,多难堪啊。如果这话是从额娘嘴里说出来,那可能会好一点儿——“阿玛,君寒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吧!”我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他只是看着我,笑了。
看我说罢,他挥了挥手,唤人请七阿哥过来,要单独和他说话。我赖着不想走,想听听他到底想跟七阿哥说什么,怕他如果说的不太像话,就从中间搅了局,却被他吩咐人将我拉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 启程
得知阿玛的病并不那么严重,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自然是放了下来。平淡温馨的日子里,我也有时间看看书、逗逗鸟了。七阿哥见阿玛并不是越来越重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偶尔陪我看书习字。想不到七阿哥的字如此清俊逸!果真字如其人!人传七阿哥的字清逸脱俗,果真名不虚传啊!
看看我的字——唉,虽说四阿哥教我习了几次,但是好久不写了,早忘得差不多了。唉,此刻的他,又在做什么呢?反正也是没有明天了。不去想他了!有时我都在想,“时间能创造一切,时间也能改变一切”这话说的有水准了!眼不见心不烦啊,没有他在,我不也活过快活自在?
阿玛府里的下人见七王爷温文有礼,都十分喜欢这位准女婿,闲下来也爱同他们一起说东道西的,他的人气反倒是超过了我。
阿玛的这个宅子实在是不错,书房、客厅、天井、花园等等一应俱全。我没事就陪着额娘在花园子里逛。七阿哥的伤也在这'炫'舒'书'服'网'安逸的环境里养得差不多了。七阿哥见我对这山水田园的生活充满了向往,早已在心里暗暗筹划。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山东的天气比北京要热得多,那些早出的蝉儿们,也在声嘶力竭地大声抗议。我也被热得晕头转向,在屋子里又睡不着,只好溜出了屋子,那天井里阳光遍布,反射到地面,映得眼睛睁不开来,我又只好跑到花园里的花墙下避暑。
午后的阳光也懒懒散散地,我头昏昏然地漫无目地地逛着,依稀听得花园一角传来婉转的调子,不知是哪个竟然还会吹这曲子?
我顺着石子铺就的甬路向声音传来之处走去,那茂密的花草翠竹铺满蹊径,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在草丛里唧唧吱吱地叫。我拨开花枝,悄悄向前走去,依稀见得院角亭中,假山迤逦,掩映曲廊飞檐的小亭。一个白衣身影背对着我立在亭中,正持了箫娓娓地着。正是那首非常出名的曲子《蝶恋花》。
那萧声呜呜咽咽,极尽缠绵婉转,一刹那间,仿佛天地都为之而寂静下来,连那些小虫子好像也听明白了这曲子似的安静下来,仔细欣赏。
是他?七阿哥?他竟然还会吹萧?这萧吹得好动听!他长身玉立,白锦袍子更衬出他的丰莹如玉。身后,是一片花红柳绿的热闹景象,那芳草萋萋,牡丹怒放,花蓠疏疏,更有蝶舞莺啼,可这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虽置身其中,却超脱其外。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被我实在是无聊得不行,突然想出个恶作剧来,悄悄地走近他,突地张大了嘴嚷道:“喂!”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那萧声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一猜就是你!除了你,谁有这般大胆?”
“七爷,这么热的天,你不去屋子里睡觉,跑这里来吹萧?”我含笑问他。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又持起了萧继续吹了起来。并用那双满含深意的眼睛凝视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好转了身去,装作欣赏那些花花草草——我从来未想过这箫竟然能吹出这么动听的曲子来,确实好听。
一曲终了,我还沉浸在其中,竟忘了鼓掌叫好。只坐在那庭中石凳上呆呆念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不期然地,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臂从后面环住了我,清爽的香气传了过来。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他有力地拥住,动弹不得。“七爷,你放手啊!”我又挣扎,无奈挣脱不了。
“别动——我只想静静地抱你一会儿。”他淡淡地说完,把头埋在我的脖项间,呼吸宁静。
我只觉脖颈后面痒痒的,又不好说什么。
庭院里花草的斑驳的影子洒在我们的身上,淡淡的花香传来,幽幽地钻入鼻中。午后的阳光慵懒地发挥着灼人的热度,那蝉也声嘶力竭地叫着。池子里的金鱼也有气无力地在水里摇着肥硕的尾巴。那些个随从早已不知了去向。
不知是热,还是紧张的缘故,我鼻尖上沁出了汗珠来。只觉身上如虫蚁乱爬一般,仿佛要忍不住,只想摆脱了他的钳制。
“七爷——再不放手,我就要热死啦!”我说的是实情。
事片 他听了我的话,松了拥我的双臂,扳转过我的身子来,清亮的眸子望向我,见我鼻翼上沁出的汗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满是爱怜地用手轻轻为我拭去。我只觉得这动作有说不出的暧昧。转瞬间,修长的手指已滑上了我的唇,沿着我的唇线缓缓抚过,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
他轻轻用手指端起我的下巴,迫我仰起头直视他,我心里黯然,此次回家,我阿玛额娘已允了他,况且我在心里也早就说服自己要报答他。康熙能放我回家探父,又让他相陪,分明就是允了他啊!自然,他的身份也是我的夫君——
见我呆呆地望着他,没有反抗,他紧接着探头向我,一个轻吻已落在我的唇上。继尔,深情的双眸紧紧绞着我的,一个绵长濡湿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七爷!七爷——”
七阿哥的一个侍从兴冲冲地进了园子来,却被这院中偷香窃玉的场面惊得进退不得,尴尬地往后缩了缩脚,讪讪道:“七爷,皇上谕令——即刻启程——”
细算来,在家盘桓了已经两月有余,阿玛实在是觉得我有碍宫规,这样已经不成样子了,也催促我们回京。幸福的时光太过匆匆。这几个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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