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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bleach同人)夜雪(市丸银x朽木白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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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原喜助从停稳的直升机上跳下来,站在更木剑八的身边,用手里的扇子掩着嘴巴笑道:“哦呵呵,你好啊,蓝染!”
  “浦原喜助,你来干什么!?”蓝染冷冷地问,“关东黑道上的事,什么时候也劳烦四枫院组操心了?”
  “哦!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呀!”浦原喜助依然笑嘻嘻的,“我们这次过来可是单纯地帮朋友忙,跟黑道可没什么关系哟~是吧,小白哉~?”
  “不要叫我小白哉!”一旁的白哉条件反射地开口反驳,话说出口才发现这句台词意外地耳熟。看着浦原脸上明显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这个认识了很多年的男人其实和某个银发的家伙很相似,只是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
  为了掩饰自己的些许不自在,他转变了话题:“夜一大姐没来吗?”
  “夜一刚好有事走不开,再说这点小事有我出马就足够了。”浦原嘻嘻地笑着说,“不过夜一倒是说,等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她就算再忙也一定会来的哟~”
  白哉脸上一红,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好了,蓝染,”浦原没有再捉弄白哉,“把他还给我们,你就随意吧。”
  “还给你们?”蓝染冷笑,“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把他还给了你们,你要我回去吃牢饭么?”
  “那可就是你的事了呢~”
  “哼!”蓝染冷笑一声,刚要开口说话,从直升机里突然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很轻缓,也很温和,却如同利剑一般刺中了蓝染的心,让他当场整个人就僵住了。
  那个声音说:“够了,惣右介,停手吧。”
  那个声音,是异常熟悉而遥远的声音。
  惣右介……在这个世上一直都用这个称呼来叫他的人,除了他的父母和家人就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
  蓝染紧盯着直升机舱门里的那一片黑暗。从黑暗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脚,慢慢地走了出来。那个人的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所以走得很慢。
  “这……”蓝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和他怀里抱着的另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十四郎!?”
  从直升机里走出来的人是银。在他怀里抱着的人,瘦长的身子单薄得像是纸一样,穿着白色的和服,一头长长的银发柔软地垂落着,碧绿色的眼眸里满含着复杂的神情,远远地看着蓝染的惊讶。
  ——浮竹十四郎。
  为什么?
  想这样问的不仅仅是蓝染,还有白哉。在看到那个传说中的优秀警官的时候,白哉的惊讶一点都不比蓝染来得少多少。
  “是小助说,浮竹还有救。结果他真的简单捣鼓了几下,浮竹叔叔就活过来了哟~”这样解释的是抱着浮竹的银。他一边走一边说:“惣右介先生,看来你真的是遇人不淑呢~你的那位夫人啊,做出来的事情还真是恐怖得要命呢!”
  “浮竹的确是被子弹打伤了脑子,”浦原接着银的话作了说明,“不过他的伤没有你老婆说的那么严重,认真按照程序来治疗的话,最多两三年应该就会有起色的。问题是啊,你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用了‘神葬’,通过输液直接输进了血管中。我想你也知道,‘神葬’这种毒品对普通人的肌体伤害就很大,何况是一个处于脑死状态的人。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一两年的话,我想浮竹就会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你们都会以为他是真的死于头部的枪伤。还好,有我天才的浦原喜助及时出手呀~其实蓝染你该早点让我来给他看看的嘛!”
  “对不起,惣右介先生。当时我只是想到,让他留在你身边,或许对你是一种安慰。”银抱着浮竹,走到了蓝染的面前,红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棕发的男人复杂的表情:“现在,我真正地把他给你带回来了,你的睡美人。所以,请你把白雪公主也还给我吧。”
  “哈……”蓝染垂下眼帘,轻声地笑了,“原来,我一直都被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玩弄着么……”
  “惣右介……”
  银弯腰放下了浮竹。双脚刚刚落的浮竹一个踉跄,长久的昏睡导致了他身体的极度虚弱。蓝染急忙伸出手,扶住了那个单薄的身子。两个人,就这么坐在了冰冷的楼顶。蓝染小心地抱着浮竹,让他的身体整个靠在自己身上。
  “你瘦了好多,十四郎……”
  他轻轻抚摸着浮竹的脸颊,脸上的表情,交错着痛心、悔恨、遗憾,混合成百感交集的悲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对不起……那时候……”他低声地说,“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居然还能亲手抚摸到你的脸……”
  浮竹轻轻摇了摇头:“惣右介,已经结束了。你自首吧。”
  蓝染一愣,随即淡然地微笑:“呵,十四郎啊,你终究还是个警官么……”
  “惣右介……”
  “就算我自首了又能怎么样?你会原谅我吗?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吗,十四郎?”
  被蓝染揽在怀里的浮竹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惣右介……”
  “……是么……你果然,还是对京乐比较……”
  “不是!”浮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那样的,惣右介。”
  “那又是怎么样的呢?”
  “……请你去自首吧。我会等你。无论多少年,我都会等你回来。”
  蓝染的脸上有些许的惊讶,一闪即逝。
  “虽然……我很想说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但是十四郎,你有那样长的时间吗?”
  浮竹沉默不语。
  “‘神葬’是阿花开发的,我也有参与其中的临床实验部分。所以我知道,那种药的作用是很可怕的。你的身体,在承受了这么多的摧残之后,还能够再维持几年呢?”蓝染轻轻地笑着,反复地摩挲着浮竹的脸颊,“所以,没有时间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而且,我并不喜欢坐牢这种方式!”
  突然之间,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蓝染的左手抓起落在他眼前五步之外的那把“水蟒”左轮枪。右手将浮竹紧紧地压在怀里,蓝染左手持枪,向更木剑八和浦原喜助连开四枪。没有丝毫的空隙,他的第五枪瞄准了朽木白哉的背影!
  “惣右介!”
  “小心!”
  “白哉!!”
  第一个叫出声来的人是浮竹。但是他没有来得及阻止。蓝染有力的手臂紧紧按住他虚弱的身体,他只来得及发出示警的声音,就听到了接连的枪声。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银。他那一句示警同样没有起到实际性的效果。然后,他就看到面对着他站在眼前的白哉,右肩喷出鲜艳的血红色,像是盛开了一朵刺目的鲜花,在黑暗的夜色里惊心动魄的惊艳。刹那间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他的大脑来得及下达指令之前,他已然甩出了一直藏在衣袖里的银色怀刃。
  枪声一共有六次,在一瞬间的短促之中。
  蓝染的动作太快,也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原本两个人的意外重逢,令现场的气氛无形中软化了不少。银更是心不在焉,连和白哉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浦原和更木两个人稍微还是保持了警惕,所以没有被蓝染正面击中。射向更木剑八的两颗子弹,其中一颗打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颗则偏离了方向,在直升机的机体上溅出了火花。浦原喜助的反应更快,蓝染的两枪都落空了。不过他们谁也没有余力去阻止,那颗射向朽木白哉的子弹。
  蓝染的子弹击中了白哉的右肩,不过那并不是致命的伤害。
  最后一发子弹是黑崎一护射出的。子弹从背后射入蓝染的肺叶,喷溅出大量的鲜血,溅了蓝染怀里的浮竹一脸一身。
  一护在宴会厅里遇上了乌尔奇奥拉,一番对决之后虽然击毙了他,自己也受了点轻伤。等他回到日番谷那里的时候,日番谷的伤势已经容不得他再移动了。于是日番谷就让一护到顶楼去看看,那个突然出现的类似直升机引擎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一护匆忙赶到的时候,刚好正是蓝染举枪瞄准白哉的瞬间。于是根本不容一护犹豫,他只有当场开枪。然而蓝染的子弹比他早一步出膛。那一个瞬间,所有的人都几乎以为白哉死定了。
  子弹的冲击让白哉跪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肩头流出,汩汩地染红了身上纯白的晚礼服西装。看到那抹血红的时候,银愣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他发现,自己原本百发百中的飞刀,竟然只削掉了蓝染的几根头发,回旋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声清脆的金属声,让银彻底地回神。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蹲下身来扶着白哉,颤抖的声音怎么样也克制不了,低声问他:“你……没事吧?”
  白哉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说。银把他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蓝然按着浮竹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惣右介!惣右介!!”
  浮竹大声地呼喊着,用力撑起那个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身体。蓝染的血,从胸前的伤口流出来,流到了浮竹的身上,火热地滚烫着。
  “惣右介!”
  “十、十四郎……”蓝染咳嗽着,不断地从嘴里喷出鲜血。
  “你、你为什么……”
  “因为……太晚了呢……”蓝染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仰面看着浮竹的脸。消瘦的脸颊、碧绿的眼睛、银色的长发,一切都近在咫尺,却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虚幻而不真实。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消失,再一次地永远地,从他的眼前消失。蓝染惣右介知道,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勇气,可以承受再一次地失去他。
  “十四郎……如果……可以早一些就好了……”
  早一些知道我爱你,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一切;
  早一些下定决心把自己变成一个坏人,哪怕用这世上全部的规则和正义来交换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早一些,避免那些错误的选择;
  早一些,鼓起勇气亲口问你……
  “你……爱我吗?”
  “……惣右介……”
  “都这个时候了……咳咳!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么……”
  “我……”
  逐渐冷却的视线中他看到浮竹的眼睛湿润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开始模糊。他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和他的手一样的冰凉。
  “十四郎……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放你离开了……一定……不会了……”
  “惣右介……”
  “哈,银……你放着你的……白雪公主一个人……可以么……”
  浮竹抬起头,看到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银,红色的眼眸在银色的发丝下清晰可见,笔直地盯着躺在地上垂死的男人。
  银慢慢地跪了下来,跪在蓝染惣右介的身边。
  “我来……和你道别,惣右介先生。”他说,“结果,你说得没错,我还是……杀不了你。”
  蓝染濒死的嘴角扯出一个淡然的微笑:“不,在那一刻,你的内心深处……的确是想杀了我的……所以已经可以了,银……你可以从我这里离开了……”
  没有听到银的回答。然后蓝染忽然感觉到有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温暖的水滴。他努力地聚集起视线,惊讶地看到银的脸上,从那双鲜红的眼眸里清晰地流淌出无色的泪水,一滴、一滴……
  “你……不是……恨着我的么……”
  “是……”流泪的男人的声音却带着一成不变的戏谑,“可是我忽然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来得那么恨你……”
  蓝染轻轻地微笑着:“这样啊……其实我也发现了……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地爱你呢,银……”
  “嗯……我知道……”
  “所以我爱的人……就……拜托你了……”
  这是蓝染惣右介在这个世上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的遗言。
  银在风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浦原喜助走上来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才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从来没有正经表情的男人破天荒地没有开玩笑也没有插科打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银站了起来:“啊,白哉呢?”
  浦原轻轻地说了一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在下着雪的圣诞夜里结束

  又是圣诞节的前夜,纷纷扬扬的雪花装点了静冈乡间的私人别墅,华美却寂寥。
  朽木白哉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家居和服,坐在空洞的主卧室里,漫不经心地看着院子里的雪,厚厚地积攒着,一层又一层,无声地飘落。
  曾经有人说过雪的生命只存在于它飘落在空中的时间,一旦落了地就会死去。曾经有人说过,雪的悲哀在于它永远不能见到阳光,夜晚的雪花不会存在于阳光下的灿烂中。
  是的,雪虽然美丽,却是短暂而脆弱的存在,甚至……比樱花的生命还要脆弱……
  曾经那个人说过他像雪,冰冷地寂寞着,虽然美丽却无比地孤独。
  曾经那个人说他不想再看到他寂寞的样子,华丽的外壳包裹着一颗寂寞的心。
  曾经他以为他真的可以不再寂寞了。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用自己的手,让那个比他更加寂寞的人不再独自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
  可是,那都只是曾经。
  蓝染惣右介死的那天晚上,朽木白哉没有看到最后。
  他看着眼前那个银发的男人,鲜红色的双眸里面映出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影子。他看到他的眼睛,怔愣地盯着那个倒在鲜血中的男人,盯着那个曾经带给他无尽的伤害的男人。
  他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去吧……”
  银发的男人惊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你去吧。我知道,你想和他最后说上几句话吧。”
  他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对他说:“你等我。”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的眼泪。
  那个瞬间朽木白哉觉得,自己的立场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他看着蓝染、看着银、看着从未见过面的浮竹十四郎,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那么地多余。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他存在的余地。也许真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也许真的,该离开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他……
  所以他悄悄地起身,离开了那个让他找不到存在场所的地方。
  从那一天起,朽木集团的总裁宣布因身体原因长期休养,把公司完全交给了董事会和秘书伊势七绪,自己从东京消失到了某个乡下,采用遥控的方式掌控集团运作。
  然后从那以后,就过了大半年。一直到今天,又一个的圣诞夜。
  白哉微微阖上眼帘,感觉有一点累。
  他的身体在短短的时间内接连受伤,要完全恢复着实花费了一些时间和体力。而且第二次的伤其实相当严重。子弹伤到了肩胛骨,医生说也许会留下后遗症。而目前的后遗症就是右臂不能过于劳累。因此虽然从动机上来说是逃避,但疗养这个接口倒也的确是事实。
  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再见过任何人,日番谷也好、乱菊也好、浦原也好,甚至是一护和露琪娅,他也没有心情去见他们。听说为了蓝染和京乐的案子收拾残局的工作,东京那边忙乱了两三个月,才把余波渐渐平息下去;听说日番谷和一护都得到了晋升,但那个银发的少年却着实迷惘了几天,才重新恢复继续守护樱花徽章代表的正义的自信;听说乱菊把“灰猫”酒吧卖掉了,在涉谷开了一间咖啡厅,她和日番谷也继续住在一起;听说浦原喜助在回大阪之前让七绪带过话给他,要他好好养伤他会再来看他……不过那些事,全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只觉得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个宁静的地方,那样才会让他的心里多少平静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种死心的感觉吧?突然之间什么都不再重要,什么都……不想再拥有了……
  既然从来就不属于自己,那么就像个男人一样,干脆放弃吧……
  “大男人做事要干脆呀~分手需要理由吗?”
  是的不需要……
  “你真的……不该来呢……”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
  “白哉,我和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如果能忘掉,就好了。
  如果能够全部地忘掉永远不再想起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痛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痛苦么……
  房间的纸门被拉开,跟着他一起住在静冈乡下照料他的红发保镖拿着无绳电话走了进来。
  “总裁,七绪小姐从东京打来的电话。”
  白哉伸手接过话筒,伊势七绪沉稳精干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总裁,您好。”
  “什么事?”他淡淡地回应道。
  “是这样的。关于上个月的那件企划案……”
  几件小事,很快就讨论出了结果。
  “还有别的事吗?”
  “啊,那个……”说话一向干脆的女秘书少见地迟疑了一下,才说:“总裁,关于今年的新年派对……你看……”
  朽木集团一向有在新年举办大型商务派对的习惯。眼看距离今年的新年没有几天的时间,身为集团总裁的朽木白哉还没有说要回来出席的意思,七绪心里着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们随便办一下就好了。”
  “总裁……”
  “或者叫露琪娅回来。没什么事的话……”
  “请等一下,总裁!”七绪焦急地提高了声音,恳切地说,“请您回来吧,总裁!朽木集团不能没有您的领导!我听阿散井君说您的伤势已经……”
  “七绪小姐,”白哉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目前还没有想要回去的打算。再见。”
  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把拿过话筒交回一直担心地站在一边的阿散井手中,白哉站起身子。到院子里去吹吹风吧。寒冷而清新的空气,多少不会让他想那么多不该想起来的事。
  看到他有出门的意思,尽责地保镖追在身后问道:“总裁,您去哪里?”
  “……去外面走走。”
  “可是,在下雪……”
  “没关系。”
  “那、那您至少再穿件外套……”
  “不用了。”
  “啊……”
  “恋次,不用跟着我。”
  “啊总裁,门铃在响……”
  “你去看看。我不想见任何人。”
  冷冰冰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白哉一个人走出了别墅。
  雪还在下。
  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和服的白哉站在积满了雪的庭院中。雪花落在脸上,化成了凉冰冰的水渍。轻轻呼出一口气,是雪白的冰棱。他仰起头,默默地看着被冰雪覆盖的树枝。真是美丽的形状啊,他想。没想到完全不用人工雕琢,居然会成就出如此美丽的艺术品。
  伸出手,他想要折下那个挂满了冰凌的树枝。
  他的手,就那样落在了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掌中。身体同时被人从后面抱住,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哟,小白哉,你穿得这么单薄,可是会生病的哟~”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着。
  银色的发丝在眼角晃动着,男人的嘴不老实地凑上了他的耳朵,轻轻地啃咬着:“是不是很想我呀~小白哉~?我听说呀~你就好象失恋被甩的女人一样,扔下公司、扔下朋友,一个人跑到乡下躲起来谁也不见,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呀~?”
  “……你来……干什么?”
  “耶?我来找你呀!你一声不吭地跑掉是什么意思嘛!我不是告诉你,要你等我回来的吗?”他揽住他的肩,强制性地把他在自己怀里转了一圈,“呐,白哉,我回来了。”
  银色的短发、清秀的脸颊、高瘦的身材,站在眼前的男人还是一脸坏坏的微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看着他。
  该推开他吗?是的,该推开他。他跟他早就该没有关系了,早就该结束了。
  该骂他吗?是的,应该狠狠地责骂他,总是随心所欲地离开、随心所欲地出现,一次,又一次……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脱这个男人设下的温柔陷阱了,从一年前,那个银色圣诞的一夜情开始。
  伸出手臂,他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欢迎回来……”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哟,小白哉~”
  “嗯……”
  “你赶我我也不会走了哟~”
  “嗯。”
  “呐,冷吗?”
  “嗯……”
  “嘻嘻,那我现在帮你取暖吧~好不好呀~?”
  “……嗯……”
  男人紧紧地搂住了他。
  雪花飘落,无声无息。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回忆的情人节

  2月14日,星期二。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企划就是……”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条形会议桌的一端,聚精会神地倾听着横滨分公司负责人的年度企划案。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卖力地讲解着精心准备的文案,希望能够得到比自己小上差不多整整一半的青年人的肯定。尽管天气还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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