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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bleach同人)夜雪(市丸银x朽木白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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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裂开了。
没有那么疼过。他的心从来就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感觉,带着绝望的疼痛。悲伤像是融进了骨髓里,疼得喘不过气,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也无法排遣。连绯真死的时候,他也不曾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苦。直到那个时候白哉才明白,海燕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可是,已经太迟了。
圣诞节的当天,他一个人回到了寂寥的东京。失去绯真的时候,有海燕陪着他。而失去海燕的时候,他就只有一个人去面对。因为面对不了,因为想逃避,他才随便在陌生的街区挑了一间陌生的酒吧。然后他就在那里,遇到了那个名叫市丸银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真的只是在逃避,所以才没有拒绝那个男人提出的一夜情。他无法否认在他看来,银的身上有着和海燕相似的部分,那就是他们对于规则的无视和挑衅。但是银不是海燕,绝对不是。他也无法成为第二个海燕,更无法取代海燕的位置。如果说海燕给人的感觉像是活力四射的安定的太阳,那么银就是捉摸不定的变化的月,那是绝对不会混淆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事到如今白哉已经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把对海燕的感情转移到了银的身上。他更说不清,自己对银,究竟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了……
他想得太入神了,所以当市丸银轻轻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直到那双修长的手突然从天而降拉住他的脸颊,像拉面条似地把他的脸扯成一个非常搞笑的形状,他才被惊醒,然后就看到眼前一张笑嘻嘻的没正经的脸。
“哦呀!白哉啊~你在想什么呢~?好专注哦~~我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呢!”
白哉没好气地把银的手打开,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哟~你的老处女秘书小姐其实是想提醒你的呀,但是我跟她说没关系,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就自己进来咯~~”
白哉想起一护的话,皱起了眉头:“你没有对七绪小姐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哦啦?什么叫作奇怪的话呢~?”
“……”白哉想了想:“算了……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呀~啾!”银冷不防亲了白哉的脸,非常技巧性地在脸颊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吻痕。白哉一愣,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提高声音对银大声说:“你干什么!”
“咦?白白,一个上午不见,你变笨了吗?”银用惊讶的口吻说,“我当然是在吻你呀!”
“我知道!”白哉红了脸,“我是说你别在这种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呢?我们本来就是同居伴侣啊,不是吗?”
“……”
“白哉?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哉看着银的脸,一成不变的微笑,看不透的表情、看不透的眼睛、看不透的心。是的,他看不透这个男人,从来看不透。不像海燕,总是那么爽朗地对待周围的人,给人一种清澈平静而有力的安定感。眼前这个看不透、不了解的男人,他和他,真的……可以算是情侣吗?
银在白哉的转椅前蹲了下来,仰脸看着他。他的左手抓着白哉的手,把那只手从他的脸颊上拉了下来:“呐,白哉,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的表情啊,既严肃又很痛苦哦,你知道么?”
白哉平静地顺从银的动作,轻声地反问:“如果我说,我刚才是在想你的事,你相信吗?”
银咧开嘴笑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可是会很高兴的哟~不过啊白哉,你应该不是在想我的事呢。因为我啊,并没有做出过值得你露出那样严肃而痛苦的表情的事哟!”
白哉的心里一惊,脸上淡然的温和感消失了。银笑笑,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刚才在想的事,多半是和黑崎一护有关的吧?至少,也该是个他也认识的人。所以我想,你该不会是在想志波海燕的事吧?对不对啊?”
白哉猛然甩开银的手,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他,沉声问道:“你怎么认识一护的?你又怎么知道海燕的事?”
他甩手的动作幅度大了点,银的左手被他甩到一旁,撞上了办公桌的一角。。应该是很疼的,但是银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若无其事地笑着,若无其事地说:“黑崎一护是你的妹妹露琪娅的未婚夫,目前和你妹妹一样,都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警官。而志波海燕则是你的贴身保镖兼私人助理,半个多月前死于京都的一场车祸中。但是你也许忘了,圣诞节的那天晚上,当你和我在宾馆的房间里做爱的时候,你在神智不清时,曾经在我的怀里叫过‘海燕’这个名字。”
“市丸银!你……”
“那天我应该跟你说过,跟我做的时候,我不希望你脑子里想着的是其他的男人。”银站了起来,“白哉,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这几天我其实一直在想,你大概啊,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吧。所以我想,那个叫‘海燕’的人,对你来说也许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呢。”
向伊势七绪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之后,他们直接从总裁办公室来到了位于地下的车库。坐上白哉那辆银色的BMW驾驶席,银一边开车,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话。副驾驶位置上的白哉只是沉默地听着,没有搭话,也没有询问。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银的驾驶技术很好,虽然他说他自己没有驾照。
“你们朽木家族的事,只要用心去查的话,很容易就查得到哦。只不过呀,问出这个‘志波海燕’到底是什么人,倒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幸好,你公司的小姐们都很健谈呢。”
“虽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当然这也不是你的错呀!拿我有办法的人,恐怕整个东京也没有多少哟~~但是我知道呢,只要是你一个人的时候,你还是会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啊啊,真是伤脑筋呢!我明明说过,我不想看到你那样寂寞的表情哦,结果,我还是不行吗?”
白哉扭头向银的方向看过去,刚好银也侧过头来看他。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白哉就马上避开了银的视线。他听到了轻微得几乎听不清的叹息声,像是错觉一样。
“白哉,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
“没有!”白哉脱口而出否认道:“我没有把你当作海燕的替身!因为……因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他……”
“哦呀,那可是更加糟糕的事呢!哦哦,我们到了!”
车子转了个弯,停在一座寂静的墓园旁边。白哉愣了一下:“这里是……”
“墓园啊。”银打开了车门,“这里啊,就是你一直想来却不敢一个人来的地方呢。”
迟疑着、犹豫着,白哉最终还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静静的排列着的墓碑,一望无际的死者安眠的乐园。冬日的阳光清冷地洒落在整个墓园中,寂寥而萧索。
“银……”这里难道……
银在面前五六步远的距离停住脚,转身微微一笑:“这里就是志波海燕长眠的地方啊。我听说,你并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对么?你啊,是怕伤心吧?呐,白哉?”
白哉的心里闪电般掠过一道战栗的疼痛感,因为海燕,也是因为银。他的确是没有去参加海燕的葬礼,连守灵也没有去过,只是让七绪全权代为处理这整件事。他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海燕已经死去的事实。宁愿被别人说他是个人走茶凉、冷漠无情的上司,他也无法独自一个人面对。但是,为什么银连这件事都会注意到?为什么他只不过认识他两个多星期,就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能洞察无遗?
“走吧。”银说,“至少你该上一炷香吧?我陪你去咯~”
沉默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墓园中,白哉看着银的背影,机械地移动着脚步。高瘦的身材,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绒领长外套,配上细窄的牛仔裤和松糕底的靴子,把他的身形衬托得接近完美。真的很不一样。海燕也很高,但是肩膀却比银要来得宽、也来得厚,有着像是健美选手一般经过锻炼的结实的身体,和银的瘦削截然不同。海燕经常会大大咧咧地搂着白哉的肩膀,那个怀抱的感觉,和银的怀抱也是根本不一样的。
所以,不会弄错的。他们本来,就是绝对不会混淆的两个人。
“亡夫志波海燕之墓——未亡人美亚子”,这几个字带给白哉的震撼,出乎意料的比他想象中要来得小。白哉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一束淡黄色的小花被递到他的面前。他诧异地抬头,看到银在向他微笑。
“你……从哪里……?”
“嘻嘻,我是魔术师呀~”银把花束塞到他手里,“我去外边抽根烟。看你那么反感我抽烟,大概这位海燕先生也是不喜欢抽烟的吧?”
白哉接过那束花,心里的感觉更加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着。但是等他从海燕的墓前离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似乎终于完成了一件一直应该去做但却没有做的事。
看了看表,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匆忙地走到墓园的出口处,银坐在一张长椅上等他。地上散乱地扔了七八个烟头,银手里还有一支烟,已经抽了一半。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啊。”银笑着摆了摆手。
“那么……”
“嗯嗯,白哉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有很多话想说,因为太多了,一时之间反倒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一会儿,白哉问他:“你对我……究竟知道多少?”
“啊啦?”银抓抓头发,“大概不少吧?”
“……但是为什么,你却不告诉我关于你的事?为什么,你今天要带我来这里?你做的事,总是不会事先告诉我,总是那么……那么随心所欲。我……不习惯这样的相处。”
银低头熄灭了手上的半支烟,另一只手一直在抓自己的头发,直到把原本整齐的发丝抓得乱糟糟的。很长时间他都不说话,只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白哉沉默地站在一旁,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有着轻微的忐忑不安。
突然间银跺了跺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他抬起头问他:“黑崎一护跟你说过什么吗?”
“……和他、和露琪娅,都没有关系。”
银笑着说:“不是啦,我只是问你,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提过被你杀死的那个人,是个黑道帮派的人物。”
“是么?不会只有这样吧?呐?”
白哉沉默了片刻,直截了当地问道:“银,你和蓝染惣右介有关系吗?”
“哦呀,我就知道嘛,你有警官作亲戚,我不该太小看你的情报网哟~”银抓抓头发,“蓝染惣右介是我的老板。当然是以前的啦!你听说过‘镜花水月’吗?”
白哉从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词,答道:“似乎听说过,是新宿很有名的高级会员制俱乐部吧?”
“宾果!不过你一定没去过吧?否则啊,你就一定会认识我哦~因为以前的我,可是那里最红的哟~~”银笑嘻嘻地说,“‘镜花水月’的老板就是蓝染咯!”
“那么现在呢?”
“啊啦啊啦,该怎么说呢?大概是说,蓝然很喜欢我,然后到处找我吧?”
白哉皱了皱眉头:“那么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蓝染派来找你的?”
“是啊。所以我就杀了他。蓝染惣右介看来是生气了呢,否则啊,他是不会让警方插手进来的呢。”
“这样么……”
“呐,我说白哉~”银抬起了头,红宝石般的眼眸里荡漾着温和的笑意。白哉很少看到银的眼睛里有那样的神情。以往的印象里,那双红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如同鲜血一般冰冷的。正当白哉感到有些诧异的时候,他听到银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话,用如同床第缠绵间的情话一般温柔的口吻,微笑着说了出来。
他说:“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九、夜凉如雪
“又下雪了吗?现在都已经是一月底了啊。今年的雪可真多呢……”看着走进酒吧的客人拍打着外套和头发上的雪花,松本乱菊轻声地自言自语着。隔着吧台坐在她面前的银发男人微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调酒,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眯起眼睛微笑着。
乱菊的视线落在银的脸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这一次,他真的是认真的了。原本以为这一回,他真的不用再回到她身边了。结果忽然有一天,他却独自一人出现在她面前,带着脸上明显的瘀青痕迹,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嗨~乱菊!晚上好呀~”
她和吉良正在忙着打烊。他们停下手上的工作,盯着这个一点都没有帮忙打算的不速之客好半天,她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说你跟朽木白哉同居去了吗?还有你的脸……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银抬起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嘴角抽动着,露出很疼的表情。
“被人打的啦。”
乱菊几乎是尖叫起来:“……有什么人居然能够打伤你的脸!?”她太了解银了!这个男人一向看重他自己的脸,比看重随便什么人的命都来得要紧!
“朽木白哉咯~”银笑着抓抓头发,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分手了。”
乱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我提出来的啦。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呢。那种好人家的大少爷啊,真的和我们这种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乱菊。”
“……为什么,银?是出了什么事吗?”
带着伤痕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没有啦。乱菊真是爱操心~”
“真的吗?你真的那么想吗?如果你那样认为的话,当时你杀死东仙先生被他撞见的时候,你就该和他做个了断不是吗?为什么那时你给了你自己和他一个机会,你现在却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呢?”
“哎呀呀,真拿你没办法呢,乱菊~我要是不向你交代清楚,你是不是今晚不打算罢休啊?”银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勉强要说的话也只能说,大少爷太好奇了吧?”
结果,依然是一场露水姻缘,银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回到他们相依为命的这种生活中来。乱菊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会因为这样而感到高兴,一点都不。
如果有人问她,松本乱菊对市丸银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那她只能回答说,连松本乱菊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是朋友、是情人、是伴侣、是亲人,是相依为命的有着共同的过去的人,是互舔伤口互相依赖的无法替代的重要的存在。彼此的纠葛太深,深到连他们自己也无法说得清楚,但是他们都明白,他们是无法一起走向礼堂的恋人。他们彼此,都无法带给对方幸福。他们永远只是情人,变成夫妻只会带给彼此伤害和束缚。但是乱菊依然希望银能够幸福,就像银虽然不会说出来其实心里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带给乱菊幸福。而在那样希望渺茫的幸福降临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紧紧依靠在一起保护彼此、也保护着自己。
结果还是不行吗?只要那个男人、蓝染惣右介还存在着一天,银还是无法自由地活着、自由地去爱别人吗?即使是银,即使那个人是朽木集团的总裁,即使是这样的两个人,也还是无法挣脱出蓝染的掌心吗?
“乱~菊~啊~你在想什么啊~?”
银的脸突然以近距离大号特写出现,让乱菊低声尖叫出来。银伸出手臂勾住了她的身体,顺势把她拉到自己眼前,在她的头发上留下轻轻的一吻。
“好香啊~你果然还是最喜欢欧莱雅的洗发水呢!”
“银!你别动不动吓我!惊吓过度对皮肤不好的!”
“可是,担心过度对皮肤更加不好哟~”银笑嘻嘻地贴在乱菊的耳边说,“呐,你还在为我和朽木白哉的事担心吗?都过去了啦,乱菊~已经半个月了啊。”
“银……”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看上去像是失恋了的样子吗~?”
乱菊微微叹气——如果没有失恋,你会每天晚上在我这里喝酒喝到半醉吗?如果已经过去了,你会每天晚上到朽木集团的写字楼附近“散步”吗?如果已经放下了,你还会没日没夜地尝试去破解蓝染集团的电脑系统密码吗?银,你根本就是放不下他的!
她叹着气,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只是说:“就算你想欺骗你自己,你也没办法完全骗过我。银啊,我认识你几年了?”
“哎呀,这个我已经不记得了呢。”银笑着放开了乱菊,“我出去散步。”
走出“灰猫”,冰凉的雪花从天而降。银瑟缩了一下脖子,朝着中心商务区的方向走去。
“总裁,现在已经十点三十分了,您还不回去吗?”
从文件和电脑的包围中抬起头来的黑发男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如此提醒自己的秘书,用平和而欠缺感情的声音回应道:“你先回去吧,七绪小姐。很抱歉让你陪我加班到这么晚。”
“不……”伊势七绪不安地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的意思是说,总裁您已经连续三天在办公室里过夜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朽木白哉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抬起头来看向七绪的时候,他眼前一花,瞬时间视野内一片模糊,头也剧烈地眩晕着。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还是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是太勉强自己了吗?
白哉知道自己最近半个月的确有些工作过度,甚至超越了精神和肉体的极限,单凭意志力在支撑而已。这样的工作方式近乎自虐,一向敏感的七绪当然也看出来了。虽然进入新年之后,集团的运作方面的确出现了波折,新开发的项目也突然变得棘手起来,但这些都不能拿来当作他如此拼命忘我工作的理由。不过白哉已经顾不上去在意他人的眼光了。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忙碌得无法喘息,如果不能够用工作的借口来填满自己全部的时间,白哉根本不知道,自己还会怎样失控下去。
“呐~我说白哉,我们分手吧。”
这句用温柔的口吻说出来的残酷的话语,象是恶梦一般击中了朽木白哉。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当时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他看着用那样甜蜜的口吻对他说这句话的人,那个曾经用同样的口吻在耳鬓厮磨之际在他耳边说着甜言蜜语的男人,那个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他跟不上他的思维让他第一次体会到被动感觉的男人,诧异地看着他脸上轻轻松松的笑容和轻轻松松的口吻,好像他说出来的只是“呐白哉今晚我们去吃意大利料理吧”这种简单的句子。他震惊于他怎么能把这件事用这么轻松惬意的口吻说出来还带着那样招牌性灿烂的笑容!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啊,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什么?”
“啊啦?分手还有理由吗?”
“我从不接受没有理由的事。”
白哉的语气中已经蕴含着怒气,他想银应该听出来了。但是那个一向敏锐得出奇的男人这时候却像是迟钝得要命,抓着头发喃喃地说:“理由啊……哎呀哎呀,分手就是分手嘛,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做男人要干脆一点啊~”
“……是因为我提到了蓝染惣右介吗?你怕他?”
“哦呀,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怕他呢。但是啊白哉,和他没关系呢。我啊,只是不想当你的‘海燕’的替代品哦~”
“我说过我没有把你当作替身!!”
“但是你也说过吧?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坐在椅子上的银仰头看着他,失去了笑意的血红色的双眸透过银色的细碎发丝直盯着白哉的眼睛,被看透的感觉让白哉有些心虚。
银又笑了,把他的眼睛和他的心一起藏在那个笑脸之后。
“我知道,你啊,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吧?对不对?反正如果不是我缠着你的话,你一定就那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夜情,天亮了我们就该各走各的嘛。现在已经是天亮的时候了哟~~玩玩而已嘛,何必那么放不开呢?呐,我玩腻了,所以我们结束吧~~”
白哉的拳头比他自己的脑子更快,落在了银的脸颊上。
他盯着自己的拳头,出神地看了老半天。直到银低着头,轻声地笑了出来,他才猛然间醒悟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想要上去扶起他,却又找不到自己的立场。已经伸出去一半的手只有尴尬地停在半空,犹豫着是不是该缩回去。
银发的男人站了起来,比白哉还要略为高出一点的身材瘦得像是冬天里落尽了最后一片树叶的乔木,萧索得有些吓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最后一次抚上白哉冰冷的脸颊,他的嘴唇像他的手指一样,带着冰冷的残酷的温柔。
他轻轻地吻了他,如同蜻蜓在水面上刹那间的停留,就足以留下无尽的涟漪。
“再见,我的白雪公主。”
还带着烟草的味道,苦涩的吻。那个男人再一次地从他的身边穿过,这一次没有停留,径直消失在路的尽头。白哉转身看着他,看着寒冷的冬日的风中那个飘忽的高瘦背影,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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