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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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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卯时到午时,四阿哥一直坐在房间里,没有沾过一滴水,进过一粒米。
二阿哥一消停,整个咸安宫安静的连一声鸟叫也没有。
我在西侧殿门口轮完该到我站的岗,直接回三通馆食堂选个偏里位置坐下,一面听人讨论“从早上到现在,四阿哥一直关了门待在房间里,不准人进,连皇上那撤下分来的御膳也不动”等等,一面埋头啃着我刚领的白馒头。吃完三个白馒头,没有夹一口菜,来咸安宫多日,我第一次回三通馆一楼南面三间连号房内午睡。
我连鞋也没脱,仰面直挺挺躺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到眼酸,又换了个姿势,枕肘蜷身半日,仍是没能睡着。
我一路走到四阿哥房间门前,已是他平日起身练字的时辰。
我先侧耳听了听,房里并无一丝动静,这才推门进去。
四阿哥就坐在书案后,正对着门口,开门的一刹,一痕光亮在他脸上一划而过,他却很安静,任其来去,就算对我的出现,也只是淡淡一句:“你怎么进来的?”我反手合上门,耸耸肩,走向他:“没有人拦我。”
“出去。”他说。
“好。”我继续走,在他椅边站定,“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一把扯过我身子,圈在他的座位和书案之间,抬手从我腰臀曲线缓缓往上按压移动,同时以一种平静的几乎没有一丝波动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我想看什么。衣服脱掉。”我仰了仰脸,无声而笑。
他带着冰冷的怒气起身逼近我,我被迫向后仰了仰,他手上一用力,大大打开我双膝。
隔着衣料,我感觉到他的勃起。
我忍受着他一手掐扶住我腰身,一手扯下我裤子的粗暴动作,只管在他面前伸出自己两手,将中指向下弯曲,而中指的背和背对靠在一起,然后将其它的四个手指分别指尖对碰,晃了一晃提醒他看:“五对手指只允许有一对分开的情况下……先张开那对大拇指,能够张开……合上大拇指,再张开食指,也可以……合上食指,张开小指,嗯,可以……那么,合上小拇指,再张开无名指看看……怎么也张不开!”
“那又怎样?”四阿哥的声音沉了一沉,我只觉双腿之间一凉、又一烫、紧接着便是一痛,不禁皱了皱眉,分手撑住案桌,尽量将身再仰后些,以减轻被他这样直接插入的痛楚。他咬牙发泄,我渐难承受,然而曾经看过一篇文、一句话印象深刻:记得看他的眼睛,一直看他的眼睛,他进到你的身体里,你就看到他的眼里去,不吃亏。待到他停下,我连维持正常呼吸节奏也是奢求,但我始终凝视他双眼。
他垂首看我良久,忽然伸手紧紧圈抱我入怀。
“你做做看。”一旦能说的动话,我仍要坚持,试着推开他一些,将一开始双手动作再做给他看。
他不等我演示完,已会跟着做,果然分不开那一对无名指,面上就微露惊讶。
“瞧,”我深吸口气,无奈痛意未散,想笑,有点困难,“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病死,每一对手指可以代表父母、兄弟、子女,能分开,即表示会有一天,我们要离开他们,抑或他们先离开我们,但无名指代表有一个人,是你一辈子不分离、真正能在一起的,只要最开始便合在一处,则永生永世都分不开。”我点点他右手无名指:“这是四阿哥。”又点他左手对指,“这是十三阿哥——连你自己都分不开你们,别人又如何分开?”他听懂了,却望望我,抓起我左手,捏住我无名指,亲了一亲:“这是我。”再亲一亲我右手无名指:“这是你。”
“猜猜看,”我错开话题,“皇上右手无名指的对指会是谁?”
他先侧首看向西窗外,才慢慢转过脸同我对视:“你是指,太子?”
听他说的是“太子”,不是“二阿哥”,我笑一笑,柔声道:“糟了,我又饿了,四阿哥赏口饭吃吧?”
四阿哥往后让一点,放我整理好衣裤滑下书案,但我脚才沾地,便是一僵,扶住了他的肩膀,不敢乱动。
他低头朝我脸上看了一眼,打横将我抱起,绕过内室屏风,放我半靠在另一张洁净卧榻上。
“我叫人拿吃的进来——”他说了一半,改口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取。”
我摇摇头:“你管你用膳,我乏了,想先歇一歇。”
他明知我是因为身上还疼,不愿走动的缘故,也不好说什么,闷头想了想,又问:“小心受凉,要不要我拿毯子过来?”我哪敢请四阿哥大驾,不由抿了抿嘴,他也觉再不走不好意思,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怎么还不睡?”
我失笑,侧身靠里,当真合目而眠。
然而半天也不听他脚步声响,我心下诧异,扭头瞧了瞧,眼前一晃,他竟回过来,除了鞋,坐上榻,自后搂我入怀:“一起睡。”我一手按住他手,挪到我腰间,他要跟我十指交缠,我也由得他。
他的手指拨弄着我的无名指,弄得我痒痒的。
我忽想起一事,因问:“刚才推门进来的要不是我,换了一个人,你会怎样?”
他反将一军:“换男人?女人?”
我想选男人,但怕被他打死,所以答道:“女的。”
他沉默一下,我威胁性地掐掐他手背,他无奈道:“这里全是侍卫,会女扮男装的,除了你,还有别人?”
我辩不过他,赌气闭目。
记忆中,在四阿哥怀抱里睡觉,这是第二次了。
而我真的睡着。
毕竟一个通宵经了那么多事过来,说不累是假的,等我醒来,已是灯影斜摇书案侧,雨声频滴曲栏边。
我略作动弹,四阿哥的声音立时从耳后传来:“饿了没有?”
我黑线,这人还真把我当饭桶啊?
其实这次回京以后,我的胃口一直有点怪,没东西吃时很馋,但真的摊了一桌在眼前,也吃不了多少,况且原本冒险推门进来并未料到四阿哥居然化悲愤为性欲又压了我一次,不然真是打死也不做好人,让他一个人伤心嘛好来。饿、饿、饿,我还鹅鹅鹅屈项向天歌呢!
我撑了撑身,叫他放我坐起,发现不知几时他把我长发打散了,无奈何,以指为梳顺了顺,他好像业已从十三阿哥被圈禁的事件中恢复过来,支首望着我每个动作,闲闲提道:“有点奇怪,荣宪公主看来很喜欢你。”“咦?”我到处找我的帽子,“本侍卫天生异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公主喜欢我很奇怪吗?”
他弓指敲敲我的头:“你给我老实一点。”
我一弹眼睛:“我哪里不老实了?是公主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公主。”
“是吗?”四阿哥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重蹈你爹当年的覆辙。”
我听他话里有话,因停下动作,眨巴着眼睛看他,他搂我靠他胸前,揉着我的发,缓缓道:“这些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但既想你知道,又不愿你知道太多反而误事,而这大半年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居多,所以一直拖着。不过这次皇阿玛召荣宪公主回宫,总要停留一段时日,我给你提个醒,万一有事,你要知道趋避才好。”“十七年前,皇三姐时年十九岁,元月间受封为和硕荣宪公主,同年下嫁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待氏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的次子乌尔衮。和硕格格与额驸成婚后,在京住上一段时间,照例须随额驸入居蒙古,而当年乌尔衮因事先回蒙古,荣宪公主初次前往蒙古草原,办理陪送各项及诸事所派护军校总管正是兵部出身的你父白景奇。途中白景奇立功数次,回京不久,才一过完年,便被皇阿玛赐婚,六月中,有了你。你刚满三岁,白景奇当时以四川驻防佐领身份,从抚远大将军费扬古,随皇阿玛三次西征蒙古噶尔丹叛乱,尝大败噶尔丹于昭莫多,斩首三千,阵斩噶尔丹妻阿奴,战功显赫,半年光景即累迁至从一品振威将军。正可谓年少威风挂战炮,两年血战立功劳,惜自古名将无白头,白景奇忠烈救驾,虽死犹荣,只可怜你母亲……”四阿哥说至此处,低低叹息一声,我觉出他搂我肩头的左手微微用了力,不由扬脸看他。我问他:“皇上说,我娘原是孝懿皇后的侍女?”
他点点头:“不错,你娘十四岁入钟粹宫,十七岁转侍乾清宫,至十九岁嫁到白家,足足五年,她几乎是宫中陪伴我时间最长之人。”
我被他报出的这一连串时间闹昏了头,暗暗掐指算了算:十七年前,荣宪公主十九岁出嫁蒙古,也就是康熙三十年。康熙三十一年,康熙把婉霜赐给白景奇,那么婉霜入钟粹宫应当是在康熙二十五年,而四阿哥虽由德妃所诞,却自出生之日便被抱入孝懿皇后的钟粹宫抚育,时年应当八岁,婉霜十四岁;根据我以前在太医院积累的八卦资料,孝懿皇后崩于康熙二十八年,据年龄算,婉霜就是那一年进到乾清宫康熙御前服侍,当时四阿哥十一岁,并未开牙建府,照他说法看来,极可能他也一起移到在乾清宫由康熙亲自照看。但是、但是,如此算来,婉霜不是最迟康熙三十一年就出宫了吗?
——“你的存在,只会是老十四的心病,乃至心魔。就像当年你娘婉霜让我额娘一夜之间陷入万劫不复一样。我不管你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如果你不想再坠一次马,就老实一点,睁大眼睛看好,一个四阿哥够不够保你。”四月时,八阿哥在苍震门前跟我说的这几句话,我一直耿耿于怀,可良妃卫氏自入侍宫中,早早于康熙二十年生皇八子,直到三十九年十二月被册为良嫔,后晋良妃,当时儿子都有了,地位巩固,又哪来的美国时间和婉霜发生冲突?八阿哥所指的当年,到底是哪一年?
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说出来给四阿哥听?
谁知我脑子正转到此处,四阿哥忽道:“在想什么?”
我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又生生收回。
以八阿哥的心计,既然敢当我面说那番话,就该算到我可能会告诉四阿哥——我偏不告诉!
我沉吟一下,迎上四阿哥目光:“我笨,我还没想到我爹当年的覆辙究竟是什么?”
四阿哥目不转睛注视着我:“四年前,乌尔衮初袭巴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并统理昭乌达盟蒙古十一旗事,那年有事独自进京,正好碰到我福晋纳拉氏生日,他便到我府里做客,当时年希尧老婆带着你进府给我请安、给福晋请安,乌尔衮一见到你就吃了一惊,他说你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白景奇。他那样镇定自恃的一个人,当晚竟不顾是我福晋生日,在我府里同我喝了一夜的酒,醉了,也说了很多话,而他告诉我,不管是否皇上指婚,当初荣宪公主肯嫁给他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我?
我陡然想起四阿哥为何要特别指出白景奇护送荣宪公主回京,才过完年就被康熙赐婚娶了婉霜,而六月就有了我,一颗心不由乱跳起来。白景奇莫非、难道、居然、胆敢对婉霜先上车后买票?
不管是外官勾引宫女,还是宫女勾引外官,怎么着也是死罪吧?
康熙又怎么会亲自出面赐婚?
婉霜怀了我跟荣宪嫁不嫁乌尔衮又有什么干系?
这、这里面七绕八绕的种种疑似奸情的发生率也太复杂了吧?
我一头雾水,忽的想起婉霜若算未婚先孕,那我重蹈婉霜覆辙的可能性要比重蹈白景奇覆辙的可能性大的多了吧?
——还是这个比较可怕,四阿哥到现在没讲清楚白景奇覆辙到底是什么,搞不好就是意在沛公,转着弯儿提醒我婉霜的覆辙?说起来我的大姨妈今年就没来看过我,最近某人又处在发情期,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高哇。
我越想越紧张,瞪着四阿哥发呆。
四阿哥却笑起来:“你知道怕了吗?”
我默。
“荣宪乃荣妃所出,在诸公主里居长,自幼最得皇阿玛宠爱,不仅在她下嫁后曾四次远赴巴林巡视,就是前年,荣宪为便于皇阿玛巡幸还在查干沐沦河边的大板破格建起一座专用行宫,而乌尔衮半生戎马,南征北战,巴林的政务十多年来全由荣宪掌管,这次皇阿玛不惜招她千里回京,定有深意。如今大阿哥要办张明德一案,正值多事之秋,皇阿玛不会再放你在咸安宫。待你回乾清宫,则不可避免要面对荣宪。荣宪性情,似淡实烈,她对当年渊源未必已然忘怀。”四阿哥起身下榻,“……你要切记回去后不可听她的话,却也不可不听她的话。”
我默上加默。
四阿哥回过头来,见我仍不动弹,忽伸手一按我肩头,叹道:“不要多想了,北京城不比蒙古巴林,你既是我的人,荣宪奈何不得你。也或许,是我多心,我只是不愿看到你身上发生任何万一。”四阿哥将白景奇的事点到即止,几次话到嘴边却又收回,搞得我严重怀疑自己智商,但看他神情又不觉他是故弄玄虚,我聪明的小脑瓜已经被他一大串时间年代搞得浆糊了,很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说到消化,真的到传晚膳时候,二阿哥嘹亮的起床歌已经从西面响起催饭。
我理理衣裳,整束下地,四阿哥站在旁边看看我,道:“下回我生气的时候,你不要跑过来。”
我眨眨眼:“啊?”
四阿哥回得很简单:“我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他的语气中有什么东西伤到我,事实上,我也不晓得我忽然跑到他这里来是发什么神经,前面我虽然没太听懂他的话,但我以为至少他是表达他关心我,现在被他这么生硬一说,我觉得很不高兴,不止是受伤害,简直是受侮辱,而最不堪之处在于,这是我自己找的!我试着镇定,可我答他的声音自己听了也知僵硬:“是。玉莹告退!”
我抽身而退,刚绕出屏风,四阿哥一下追出来。
我一次一次打开他的手,他一次一次拉住我,最终强拥我入怀。
我被迫埋首他胸前,听到他急促心跳声,我想抬起脸看他,他却不许,好像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他的说话:“孝懿皇后崩逝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极度忧郁,皇阿玛不得不把我接到他身边亲自照看。也就是那一年,母妃刚刚生下十四阿哥,因受风染疾需要调理,并未来看过我一次……那时我经常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不想见人,不想听人说话,连皇阿玛也说我要这样就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了。但我知道,无论何时,只要我推开门,婉霜一定会坐在门前等我出去。我曾对自己说过要婉霜一直在我身边,但那时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外表娴柔,却是最有主意的一个人,连我都不知道她和白景奇是怎样开始,也许只有皇阿玛知道,但我永远不会去问答案……荣宪得尽宠爱,只有白景奇让她摔过跟头。我也一样……还记得我在紫碧山房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十四岁生日时,我要了你,之后那个十月,便是十三阿哥做二十岁大生日,我去了,也叫年羹尧带你去。你扮作小厮模样出来给十三阿哥敬酒,十三阿哥认出你,笑的极开心,而你玩得比他更开心。后来那晚我有事先走,路过他府里南院偏殿,见到你卸了妆,一个人站在灯光昏暗处。当时你转过头,也看到我,却不叫我,只是那样看着我。你酒后的眼神,让我心动又心酸,亦是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你是你,她是她……但荣宪不会明白,她自从下嫁巴林,没有一次探亲年班循例主动回京,每回都是皇阿玛去探望她。她若是厌恶你,我会放心;可是看到她喜欢你,我很不安……你就像捧在我手里的沙,我握得越紧,流失越多,但我放手,你又会跑得无影无踪。荣宪是靠近不得的,你能不能答应我——”“我答应。”我截下四阿哥的话。
他诧异松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答应。我再也不会跑开。”
是,荣宪也好,谁也罢,我不会跑开,我怎么舍得放过四阿哥?他欠我种种,我是要连利息一起跟他算的。
第四十五章
四阿哥所料不差,当晚康熙便召回吴什一干人等,连我也包括在内。
我回到乾清宫,已是戌末,同着吴什进东暖阁晋见,除了荣宪公主在,另有几名文武大员在,其中着珊瑚顶戴、仙鹤补服的正一品官员我认得是今年秋荻扈从的大学士温达,还有一个锦鸡补服的是正二品侍郎穆丹,余者何名何姓我还是站在一旁听了片刻才能对上。康熙语速极快,我半路听起,几多事都不知首尾,但最后一段听的分明,是康熙就张明德事谕巢可托、穆和伦等:“……闻彼曾为胤禩看相,又散帖招聚人众,其情节朕知之甚明。此案甚大,干连多人,尔等慎毋滋蔓,但坐张明德一人审结可也。”话完,又命大学士温达、侍郎穆丹一同会审。群臣告退出去,康熙将身往后一靠,李德全按时辰服侍他服下当天最后一剂药,而荣宪公主亲自上去折衣跪坐榻旁帮他按揉额角。康熙一面闭目养神,一面朝我方向微抬右手,我会意轻步近前,接手自指及腕,自腕及肘,往肩一路按揉捏拿做完一套手法。这套手法我往日做惯不觉得,荣宪公主在旁,却看了又看。
康熙眼皮微微一动,荣宪抢着笑道:“皇阿玛,原来小莹子是您调教的?怪不得先儿我叫她帮我捏捏,舒坦之处不输小霜当日。”当日回京前,由于过于伤心,康熙得了轻微的中风,右手不能写字,每日只能用左手批答奏章,才令我学手法为他解压,说起来是杨御医教我的基本动作,但实际操作,每一步骤康熙都有指点,我唯照做不误而已,如今听荣宪这样一问,不禁一楞。回想四阿哥的话,康熙二十五年,婉霜入钟粹宫时正好十四岁,而荣宪比四阿哥大五岁,生于康熙十二年,若按虚岁算,岂非正好和婉霜同岁?康熙曾经无意中把我错叫为“霜儿”,到了荣宪口中,就成了小霜,怪不得曾用名白小千的年玉莹小小年纪就能在这种阿哥环伺的环境中非正常态成长,原来其母婉霜就是一超霸宫女,而烈士老白又能够同时跟荣宪公主和婉霜扯上关系,强强结合之下生出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又被三百年后的我穿越了,白小千×2=?好难的数学题……
我刚给四阿哥搞过脑子,荣宪又接着上了,这帮古人吃饱了撑的?
这时我正好停手,康熙睁开眼,朝我看了看。
我一转眸,正巧跟他撞上,心中别的一跳,倏然垂下眼去,耳边只听康熙淡定道:“你在京这些时日甚是劳顿了,就让小莹子跟着你吧。”康熙说是让我跟着荣宪公主,事实上荣宪公主从早到晚都在康熙跟前,连睡眠时间也跟康熙一样基本没有,所谓跟不跟的,也就是个形式。因得过四阿哥示意,我始终谨言慎行,不敢有懈,虽然得知十三阿哥目前暂时被圈禁在上驷院,但连日即使出乾清宫的机会也少之又少,遑论靠近一步。当时十三阿哥被圈禁的具体事由四阿哥没有告诉我,不过据我曾看过的几百集清宫戏推断,跟太子被废之事定然脱不了干系。康熙这位宝贝太子两废两立的事迹我是知道的,十三阿哥的情况到底怎样我却没有印象,然而康熙不问,乾清宫中人对十三阿哥自然提之甚少,四阿哥又独力身负看守二阿哥重任,如此风尖浪口,想来也无暇探视十三阿哥,是以从事发至今,过了足足三天,除了一个地点,我并未得到更多关于十三阿哥的消息,好在负责看守十三阿哥的是宜妃郭络罗氏所出、自幼被养于康熙帝嫡母孝惠皇太后宫中的五阿哥,其心性柔和,向日同三阿哥、七阿哥交好,属学术派皇子,由他看守总好过他那个八爷党中的同母弟弟九阿哥。自十三阿哥圈禁,我回到乾清宫,康熙每天必有几回召诸皇子晋见问询,阿哥们或单独请安,或两三人齐来不等,九月二十八这晚戌时,康熙因刚刚嘱以各阿哥约束属下人“勿令生事,守分而行”,特地拎出大阿哥做反面教材,当众责大阿哥之太监、护卫等多人“妄探消息,恃强无忌”,更曾擅自责打皇帝所派侍卫执事人等,拘禁二阿哥时对二阿哥处工匠施以苦刑,致匠人逃遁,且有自缢者,“如此行事,何以服众”?康熙派到咸安宫的侍卫本不止我一人,我虽一直被四阿哥带在身边,和他们接触不多,但康熙所指大阿哥之事我都是清楚的,这几日康熙问及时我亦据实以答,因此挨训斥时大阿哥暗暗抛给我的卫生眼,我一律却之不恭。当初帐殿夜警,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均负有保卫康熙安全的职责,既然揭露了皇太子的行为,那么他们二人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大阿哥和十三阿哥理应不会闹不合,作出有损对方利益的事,但大阿哥既然连八阿哥都说卖就卖了,陷害一下十三阿哥也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依我近日察言观色,康熙额外圈禁的虽只十三阿哥,但大阿哥、八阿哥这两人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康熙既有心细查,当然不愁没有材料,对他们那叫一个想骂就骂,早晨小骂骂,下午中骂骂,晚上大骂骂,其强度与力度跟时间成正比,骂完了赶出去办事,等办了事回来汇报时再骂。本来十三阿哥出事后,大阿哥同八阿哥一般彼此错开进宫时间,极少碰到,谁知今晚康熙正向大阿哥、三阿哥、十阿哥严词训诫“本月内,十八阿哥病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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