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十二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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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仙人看到又是白无常，厉声道：
　　“白无常你莫所管闲事，这白蛇为害人间，已经吃了人，既无法成神就是妖。只有妖才会伤害人！”
　　“你胡说！这白蛇心善，怎会伤人、吃人？”白无常不信。
　　“呵呵，就只有你这样的鬼神才会轻易相信这些心存恶念的妖。”那仙人冷笑。
　　“我不许你伤害这白蛇！”白无常道。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仙人道。
　　“白无常，你走吧，你不走我便会连你一起吃了。”那巨蛇盘旋在山顶上睁开红色眼说道。
　　“怎么可能？你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莫忘了，你说过你若修道成人型便会随我去人间看看去深海看看那鲛人，这话可是你我当初说好的！”白无常飞起对那巨蛇道。
　　“我未曾说过此话。”那白蛇冷冷地道。
　　那时，相识白蛇是因为要迁徙的鲛人，鲛人告诉白无常，这湖中有巨蛇，却因为巨大而不得动弹去往何处，我们鲛人因为人类的贪欲而迁徙至深海，但放心不下这巨蛇，若是白无常有心请好好照顾好这巨蛇。
　　白无常自那之后便会常常寻那白蛇，很多时候，只有白无常一人在自言自语，巨蛇总是沉默，偶尔会搭理白无常几句。这人类知晓这巨湖之中有鲛人，纷纷撒网捕杀，那白蛇在湖中动一下便会让那人类葬身湖底，但是鲛人们却摸摸那与自己一样大小的红色眼脸道：
　　“莫伤害人类了，我们离开便是。”
　　于是，鲛人一族便离开了此糊去了深海，这湖中再也没有世间最美的鲛人，也没有了最美的呼叫歌声。同时将白无常送往巨蛇身边，巨蛇沉眠一世，偶尔醒来之时想看看那鲛人在眼前游玩却没有了身影，想听听那世间最美的声音也再也听不到了，看到的只是那白发银眸的白无常，他笑道：
　　“他们走了，从此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了，你眼睛好大，与我这人一样大小呢！”
　　这白蛇巨蛇未理会白无常继续闭上眼睛沉眠，但没有了那鲛人的笑声与身影，再如何都睡不着了。为了不让这巨蛇寂寞白无常每每上一趟人间便会与巨蛇呆在一起，巨蛇看似沉睡，白无常却知这巨蛇无论如何也都睡不着了，他的内心充满了对鲛人的思念，以至于在白无常说出让白蛇修炼成人型便可看看在这世间去看看那生活在深海之中的鲛人如何了，便心生了念，让他动了心。
　　不管白无常在他身边灌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他对鲛人的思念。
　　白无常不知当初自己的一句话会让白蛇对鲛人的思念越发地深沉，对人类之恨也越发地强。于是在一日，不可忍受就这样沉默与千百年才可修行成人型的巨蛇之心成了巨妖。心生强大妖力的巨蛇成为了真正的妖怪，便将所有怨恨加至人类身上便在湖中一个翻滚将那不死心想着捕杀鲛人的人类卷入湖中吞下了肚，这事震动了在人间降妖除魔的仙人，仙人赶到那湖中之时，那巨蛇早已离开了湖中盘旋在了一座山上。
　　“看吧，此等忘恩负义之徒便是妖！”仙人冷笑道。
　　“胡说八道！”白无常道。
　　“白蛇，你忘了鲛人么？你难道让那些鲛人为你伤心难受？”白无常道。
　　“与你无关。”巨蛇道。
　　“我们是朋友！”白无常道。
　　“你是谁？”白蛇无情地道。
　　鲛人迁走百年的时光中便是这白无常陪伴着自己，巨蛇的心也曾动摇。但是既然自己犯下这种错，就不得将他牵进来，若是受到天宫惩罚，那白无常的生命也是岌岌可危。白蛇不愿失去这样的朋友。
　　盘旋在山上的巨蛇无情之话让白无常有着瞬间的木然。
　　“这便是妖！忘恩负义！无情无义！视人命如蚁！白蛇妖，今日我便降了你！”仙人动了手。
　　“不——”白无常大叫道，原以为那仙人伤道巨蛇，却不知这白色巨蛇的妖力早已超越了仙人，轻易地伤了仙人将仙人吞下了肚。
　　白无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呆呆地飘在巨蛇面前。巨蛇红色且妖异的双目泛着红光，那巨大的妖力影响到了山中的小妖们和一草一木及山下的村落。
　　忽然林中有小妖哭了，一下字这深林之中所有的小妖全部哭了，变得吵闹不堪，村民仰头看到盘旋在深林处山上的巨蛇吓得晕了过去。
　　“白无常——回去！”崔钰的出现抓住白无常的手消失在了白色巨蛇的眼前，白蛇巨蛇看到消失的白无常便闭上双目紧紧地盘住自己似乎沉睡住。
　　“君王！救救白蛇！”白无常向阎罗王求道。
　　“唉，白无常，不是我不肯救，这白蛇吃了仙人，已经不可救了。我若去救了便会将整个地府拖进去，到时，这些投生的孤魂该如何？”阎罗王叹息道。
　　“可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听见了……我听见了……”白无常浑身颤抖。他听见了巨蛇内心深处的绝望。巨蛇知晓这天宫诸神定会将他拿下，趴他皮，抽他骨，方可让他死去。
　　巨蛇知晓自己不可饶恕了，若是崔钰不出现将白无常带走那天宫诸神出现，白无常定脱不掉关系，本是对地府不满的天宫诸神若是抓到了地府五鬼神的把柄岂会轻易放过地府？所以，此事，阎罗王也不敢所加干涉。这巨蛇已化成巨妖，妖力强大，诸神又怎么会留下巨蛇？即使巨蛇不祸害人间，那诸神也不会让他轻易活下去。
　　因为这样的妖总有一日幻化成人型，可以幻化成人型的妖，已经是诸神无法动的了。诸神怎能不惧？
　　“白无常，那白蛇因对鲛人的思念而变成妖力强大的巨妖，这天宫，容不得他在世间，何况他还杀死一仙人将其吞了下去。即使是小错也已经成大错了。”崔钰企图安慰白无常，但白无常眼泪滴答滴答地掉得厉害，白无常流着泪水，并笑道：
　　“可那鲛人让我陪着巨蛇就是希望他醒来不孤独不难过，可是，看看我却做了什么事。若是让鲛人知晓巨蛇的事，那心善的鲛人岂不是自责伤心？”
　　“白无常，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了。”阎罗王道，眼底闪过一抹伤悲。
　　“不行，我要去救白蛇！”白无常说道。
　　“不行！你休想踏出这地府一步！”崔钰厉声道。
　　“崔钰不要拦着我！”白无常怒道。
　　“若不拦着你！你便将整个地府拉去陪葬！”崔钰厉声的话语伤了白无常。
　　“我……我……”白无常不知该如何。
　　“我不是不知你的心，可是现在也是有心无力。那白蛇也不愿你牵人其中，这百年来，是你陪着他，即使是石头做成的心也都动摇了。你若是去了便是害了他害了自己！”崔钰道。
　　听了崔钰的话，再想到白蛇安静地呆在原处等待诸神的到来受死，白无常这心如被撕裂一般疼痛不已。
　　已经不知该做出如何选择了……
　　一边是地府，一边是巨蛇……
　　两边都不愿受到任何伤害，却只可眼睁睁地看着一方受死。白无常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阎罗王担心扶住差点倒下的白无常：
　　“白无常，勿多想，这白蛇这样做，早就知晓结局。若是死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若是这样活下去。修炼上百年千年才成人型再去深海寻那鲛人，寻得到自然好。若是再也寻不到，这白蛇定会后悔并大开杀戒，会将天地都毁灭的。这白蛇除了无法容忍这几百年上千年的孤独寂寞，还有就是对鲛人的思念已经让他无法安心修行了！带着对鲛人的思念之心，这白蛇是无法修行好会堕妖，对鲛人的担心也在日渐增加，白蛇早就知晓自己会因为这些成为大妖怪了。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未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023：黑白无常

　　黑无常溜进天宫在躲哮天犬之时在蟠桃园里差点撞见了在桃花树下独自酣睡的天帝，黑无常吓得一身冷汗便溜走。那天帝懒散地卧睡在桃花下，白衣黑发散了一地，任由那桃花飘落在他身上，在听到那突如其来细微的声响之时，天帝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线，然后，唇边露出一抹笑容便继续眯眼酣睡。
　　“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你很久。”哪吒见到黑无常数落道。
　　“为了躲开哮天犬的鼻子，那哮天犬跟着我一直追了，我入蟠桃园，那里满园桃花，那香味会盖住我的味道，这样哮天犬便不会追上我了。”黑无常道，每次道天宫上来总是要堤防着那杨戬与哮天犬，这让黑无常苦不堪言。
　　“喷——咳咳——”哪吒听了黑无常的话将口中的好酒喷了出来。
　　“别浪费，这可是人间的女儿红！”黑无常道。
　　“咳咳——你进了蟠桃园？”哪吒惊叫道。
　　“嗯，见到了帝君在桃花树下酣睡便跑了出来。”黑无常道。
　　“嘿嘿。”哪吒笑道。
　　“为何笑成这样难看。”黑无常坏心一起揪住哪吒那少年的脸一扯。那少年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疼！”
　　“啪！”地拍掉黑无常的手。
　　“帝君喜欢桃花，只要在桃花盛开之时，那帝君便会长时间呆在蟠桃园中。诸神在那时也不会轻易地进那蟠桃园。”哪吒说道。
　　“你们都很怕帝君嘛。”黑无常笑道。
　　“怕？我可不怕。就是不知其他诸神怕不怕。不过有时候帝君确实是可怕，你看看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那副笑容，也不多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他的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说这样的人，能不可怕么？”哪吒想到天帝的那张脸，摇摇头。
　　“这天宫真是有趣得很。”黑无常道。
　　“确实是有趣。”哪吒赞同。这天宫的诸神如此不甘寂寞，若后的百年千年之后总会发生点什么吧，不然，这无风、无雨、无夜，如此寂静到可怕的天宫是谁都无法忍受。
　　“天逢元帅如何了？”黑无常问道。那事，虽已过去很久，但是白无常若是想起，还是会哀伤。
　　“唉，还是没变。把天宫的仙子们调戏了遍，还是大口吃喝。但是总觉得他这心，已经变了吧。”哪吒道。
　　天逢元帅是回来了，这心，恐怕却再也回不来了。与嫦娥之间还是无任何交集，一副浪子形象将所有的仙子们得罪了个遍，上奏道西王母面前的奏折不断，尽是些对天逢元帅的控诉。西王母对天帝谏言让天逢元帅再去人间走一遭。但天帝并未给西王母答复，这事西王母也便不敢在天帝面前多提，只是对那些仙子们敷衍了过去。仙子们无可奈何，这天逢元帅也未有过于逾越行为，每次都是点到即止。这让人不得不心生怨念。
　　“对天逢元帅，这天帝是仁慈了。”黑无常含笑。
　　“不如我将那天逢元帅唤来，咱们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哪吒道。
　　“好！”黑无常道。
　　哪吒离去，未过多久便自己独自回来。他皱着眉头，似乎有大事。
　　“发生了何事？”黑无常道。
　　“今日恐怕喝不成了，我得随着二郎神和我那爹去降服一大妖怪，那妖怪吃了仙人。”哪吒道。
　　吃了仙人的妖？那岂不是妖力强得可毁灭人间一切？可是，自己并未感到灵魂的波动啊？
　　“我先行一步了！这酒，放着，咱们改日再喝！”哪吒道。
　　“好！”黑无常道。
　　这哪吒一走，黑无常思索着有丝不对劲，忽地，悲从心来。
　　“是……白无常……”
　　黑无常循着那种感觉走找到了白无常，在那巨蛇面前，白无常大张双臂，而他眼前的是拿着武器的哪吒、二郎神杨戬、四天王。白无常什么也不说，就抿着嘴这样不移动。
　　“白无常，你离去，我们便不会伤害你。这蛇妖已犯下了大罪，必死无疑。”杨戬道。
　　白无常倔强地抿嘴依旧不言不语，他那银色伤悲的双眼满是祈求地看着眼前的天神，希望他们放过这巨蛇一次。
　　“白无常，你身为地府鬼神，若是不让开，那便是与我们敌对了！”哪吒严厉说道。
　　自从来到这之后，眼前的白无常就这样护在巨蛇眼前。用那伤悲的银眸看着他们满是祈求，就是不言不语。这弄得哪吒好是为难，哪吒自然不愿与白无常动手。但是白无常如此妄为哪吒定会与他动手，而杨戬可不是有心之神。身为天宫战神的杨戬可是与齐天大圣孙悟空齐名，这天地之间能胜过杨戬的还真少。
　　那白蛇睁开妖异的双目，看着眼前的对阵，忽地张开巨嘴企图将白无常吞入肚中，杨戬与哪吒和四天王向后一掠开。
　　“白无常——”黑无常身形一闪将白无常劫至一边，狠狠地一巴掌打到白无常脸上：
　　“你找死！”黑无常气道。
　　受了打的白无常，那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掌印。他抚着脸垂下脸依旧不言不语。黑无常头痛不已地揉揉眉，若是在平时，这白无常定会大声骂他并显委屈，但是眼前安静的白无常让黑无常不知如何是好，黑无常将声音放低：
　　“跟我回去。”
　　白无常扭头看那白蛇，那白蛇也看了他一眼。那杨戬、哪吒与四天王便要收服那巨蛇。那巨蛇毫不所动，任由那天神将自己收服，没有任何反抗。深林之中、山谷之中的小妖们都放声大哭了起来。
　　白无常转回头看黑无常泪流满面。
　　“又来了……”黑无常心中道，白无常内心的伤悲直直地传入他的内心。
　　回到地府之后的白无常独自坐在远离阎王殿的地府山谷之中看着那轮看似一伸手就可触摸到的冷月，可是白无常知晓，这冷月看在眼前，却是那么地遥远。他曾追着冷月，怎么追也追不到。崔钰还笑言他笨傻，看来崔钰所言极是，不然自己便不会有这般情绪。
　　“谢谢你……”这是白蛇最后对他说的话，对着他的内心说的话。他听到了，可自己无可奈何。
　　没多久，从天宫上传来，那白蛇最后被剥皮抽骨处死了。白蛇没有做任何反抗，轻而易举地死去了。阎罗王从天宫拿来一只巨蛋。
　　“这是巨蛇因思念与妖力而化成的巨蛋。”
　　没人知晓那巨蛋里面是什么，或许有另外一条白蛇，或许什么都没有。
　　“你将这蛋送去给东海深海之中的鲛人吧。”阎罗王道。
　　白无常接下这巨蛋。但是却没有往东海去，他不知该如何对那善良的鲛人们说起白蛇之死，他无法开口，所以便一直坐在这山谷上受着凄冷之风，看着冷月发呆，放空自己的脑袋。
　　一段时日之后，白无常将巨蛋带走去了东海，黑无常尾随着他去。到了东海之后，向那些小鱼小虾打听了鲛人所住的深海与岛屿之后找到了鲛人们，向鲛人们说了巨蛇之死，并将那巨蛋交给了鲛人们：
　　“这是巨蛇留下来陪伴你们的。”
　　围着那巨蛋，一时间，这东海那嘤嘤的哭声渐渐变大，那眼泪落成的珍珠直直坠入深海，他们的哭声让整个东海为之动容。所有鱼虾都沉入海底，龙宫龙女与龙之九子都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
　　“白无常，谢谢你。”鲛人说。
　　“对不起。”白无常说。
　　“是我们对不起你。白蛇最后不是有你陪着么？我们想过，若是在白蛇沉眠醒来之时发现我们的不存在早就堕妖杀人了。可是因为有你在他的身边，所以才平安了百年，并不会因为化成大妖怪而故意宣泄而杀生。若不是你，白蛇早就被天界惩罚了。”鲛人说道。
　　谢谢你陪了白蛇一百年……
　　黑无常笑了……
　　白无常回到了地府之后心下渐渐放开，孟婆指着那些轮回之魂说：
　　“看到了没有？他们在人间历经一切，或许这里面便有杀了鲛人之人，可是这永生永世的轮回成人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惩罚。”
　　纵使罪大恶极，这些灵魂们也是在由着黑白无常所守护与引导。若是因为对人间之事执念过深与怨恨过深就会变成恶灵。那时的恶灵就会害人了，那时的恶灵只可交给修罗场上的司罚官了。在修罗场接受惩罚之后未有悔改之心就只可下阿鼻地狱了。
　　白无常向阎罗王道了歉。阎罗王温和笑道：
　　“白无常，你不是神，是我们地府的鬼神。”
　　便是这样的白无常有着天地之间的情感。阎罗王想起第一次见到黑白无常之时，或许不是未来得及出世，而是天地所孕育而成，所以才不会成为神，而是带着天地之间的情感成为鬼神。
　　黑无常再上天宫与哪吒在七重天宫之上喝酒之时，哪吒问起白无常如何了？黑无常笑道，那白无常还是白无常。哪吒感叹：
　　“若是那时他不避开，我手中的火尖枪定会刺向他了。”
　　“你若是用那火尖枪刺他，到那时你的对手便是我了。”
　　黑无常与哪吒相视大笑。
　　若干年之后，你我便是对手，便是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024：黑白无常

　　鬼界地府。
　　“你是如何将他们养大的？”对于此事，崔判官崔钰心中也有疑惑。就连那天帝也是疑惑的吧。
　　崔钰推开按前的文书，向阎罗王问道。
　　“呵呵，很简单，知晓人间对黑白无常之事的传说么？”阎罗王道。
　　“有所耳闻。”那些传闻崔钰在人间为人的日子有所耳闻。因人无法看到黑白无常便撰了许多传说而出。
　　“他们就是那样长大的。”阎罗王含笑而答。
　　“范无救、谢必安，这两名字可真是不适合他们。”崔钰言道。
　　人间传闻，地府黑白无常勾魂，却不知是守魂。人间崇尚天宫之上的诸神，供养诸神，但地府却被视为死亡与不吉的存在。两者之间，地府与天宫遥遥相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鬼府为人间之人所惧，天宫为人间所敬。他们却不知为人类，做得更多的是地府而不是天宫。
　　但是，天宫与死亡无挂钩，而地府却与生活有挂钩。谁人不怕死？也便衍生了诸多鬼府之说：
　　阎王、判官、无常、孟婆、魑魅魍魉、牛头马面。
　　于人间之人来说，他们真是不吉啊，唯有死亡之时方可出现。被人间传闻相貌丑恶、心地丑恶。
　　“和你一样，他们去了一趟人间。只是没有那时的记忆，等到发现自己长大之时，再回想已是昨日年少了。”阎罗王道。
　　“哈哈，若是让天帝知晓岂不是气愤？”崔钰大笑。
　　阎罗王只是淡淡笑。
　　人间，黑无常躺在树上晒着太阳手拿着从人间搜来的《异志录》看得静静有味，那阎罗王被描绘得如此凶神恶煞，孟婆被描绘成煮汤的老太婆，而自己与白无常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这些黑无常想大笑，但是在看到崔判官的描绘之时黑无常只想将这《异志录》给烧了。为何崔钰在人间的形象竟高于他们？明明这狐狸一般的崔钰是最让人讨厌的，却偏偏在人间被描绘得如此之好。
　　“破书！”黑无常随手将手中书籍丢掉闭上眼假寐。这风和日丽的人间真是美，不如地府的凄冷，也不如天宫千万年来不变的温暖。这四季分明的人间是黑无常最为喜欢的。此时的人间已是春日桃花盛开之时，想起桃花，黑无常便会想起那与天帝一样喜爱桃花的阎罗王。
　　曾经，阎罗王试图将那桃花移植栽种在地府里，可这地府，种什么死什么。什么都种不活。唯有天宫那一望无际的蟠桃园是最美的，桃花开之时，整个天宫都会充满桃花的香味。
　　“这地府，是阎罗王的内心。”
　　这话是崔钰所言。这句话让黑无常心中奇异不舒服。
　　“什么也种不活的内心么？”黑无常喃喃自语。
　　唯有在千年之后的地府因为响应了阎罗王的伤悲而在奈河下游荒原之上盛开满一望无际的曼珠沙华之时，黑无常才知晓这地府为何会种什么都死什么。
　　那日，整个地府都为之动容，那些小鬼与孤魂们哭成一片。孟婆站在荒原上看着那荒草丛生的荒野上一瞬间被曼珠沙华所代替之时静静地流下了泪水。
　　黑白无常喜欢阎罗王，不仅仅是因为阎罗王的善良还有就是温柔。这个一身温柔的男子让人心中安定舒坦。若是你不注意，几乎会忽略从他那从身上散出淡雅的伤悲。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将黑白无常养大。
　　对崔钰，黑无常只想教训他一顿，从记事初始，这崔钰便以折磨与逗他与白无常为乐，黑白无常是痛苦了，他却舒服得大笑。
　　那时的崔钰一身爽朗，唯有在发病之时面色苍白不断的咳血。最后这身子在终于撑不住的时候便去了人间重生于唐朝年间再回到了地府。
　　黑无常曾经问崔钰自己与白无常的出身，但是崔钰之时摸摸他的头：
　　“这是秘密。”
　　所以黑无常便再也没有问过，那柔弱的白无常小小地躲在阎罗王怀中沉睡就如同一个笨蛋。
　　有些事情，黑无常懂，不该知晓便不要再问了，若问了便是“罪”。即使对崔钰有些咬牙切齿，但是他不会忘记崔钰教给他的一切，崔钰告诉他白无常是他的兄弟，在日后一定要为保护好这心存善良的兄弟。保护他的善良，保护他的纯质。不要让他变成神，不然，大家将会失去他。
　　在这样温暖的天气中仿佛在天地之间温暖的怀抱中，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如此温暖，如此安心，却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黑无常睁开眼睛，透过树枝看朗朗晴空。这朗朗晴空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