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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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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暗下来的夜色,沿着来时的路,他们很快就出了林子,祁旦缌让云顿先回了家,看村子里林子并不远,怕那些人会找到村里,便将少年拖上那辆每晚都会载他去巴桑寺学经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中的祁旦缌所出诗词出自情僧仓央嘉措
乃猜哪个骚年会是谪仙大人的狼君???
☆、汝修
“夫禅定一门最为急务,若不安禅静虑,为事终须枉然。所以探珠宜静浪,动水取应难。定水澄清,心珠自现,故《圆觉经》云‘无碍清净慧,皆依禅定生’,《法华经》云‘在于闲处,修摄其心,安住不动,如须弥山’。是知超凡越圣,必假静缘;坐脱立亡,须凭定力。一生取办尚恐蹉跎,况乃迁延,将何敌业?”
住持师父手持佛珠,席坐榻上,授经解业,于此问道:“祁旦缌,你有何看法?”
席下,一少年净面黑发,眉眼清俊,容颜冠丽,双手合十颔首道:“回师傅,古人云‘若无定力,甘伏死门,掩目空归,宛然流浪。’幸诸禅友,三复斯文,自利利他,同成正觉,祁旦缌之所谓,是为此言。”
住持师父白眉白须,垂垂老矣,精神烁烁,闻此言,松皱的眼皮拉开一道纹路,微微点头,“今日授经至此,你们且回各禅房休息。”
弟子退散后,一头首于住持师父身侧,犹豫片刻说道:“这祁旦缌……”
“不必多言,祁旦缌自小聪慧,文思敏捷,既精教理,兼善文辞,执笔成旨,颇有慧根;今后之事今后论,莫要烦扰今日之思绪。”
头首垂首一侧:“是,师傅。”
祁旦缌端了些粥食绕过几间禅房,来到一间简陋的寮房,推门而入,但见那名被他搭救的少年已经苏醒,安坐于床边,目光锐利冷冽的紧盯着祁旦缌。
将碗粥放于房屋中间的方桌之上,祁旦缌站在门边并不靠近他,笑道:“你刚醒来,想必是饿了,寺里简陋没有多好的吃食,便给你带了些软粥,你趁热吃了吧。”
少年脸色苍白憔悴,神色却淡漠冷峻,脸上的线条锋利,身形料峭,想必是吃了不少苦,祁旦缌见他始终警惕的盯着自己,知晓他是不信任自己,左手置于右手上,握了握手里的佛珠,温和道:“不如你先休息,我且出去办些事情,你若有事就请寺内小僧去参堂叫我便可,我叫做——多仁?祁旦缌。”
并未多言,祁旦缌慢走几步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那日夜祁旦缌被接入巴桑寺中,并将那名受伤少年安置在寮房之内,照常学经请佛。
祁旦缌在云堂拜见住持师父,并将少年之事说与住持师父,住持师父应允少年在寺内养伤,并允他入延寿堂修养将息,延寿堂为病僧居住之所,环境条件稍优与其他僧房别寮。
得了应允,祁旦缌欣然往寮房去,在门外敲了几下门之后,听房内并无多么大的动静,以为少年已经睡下,复又离去。
待到夜幕之时,祁旦缌再次来到寮房之前,轻敲房门,“嘟嘟”的手指与木门相击发出的声响,站定片刻,屋内依然没有动静,祁旦缌担忧那少年出事,便推门进去,只见少年依然是他离去时的那个姿态,坐在床边上,目光冷冷的盯着祁旦缌。
祁旦缌并不在意,在方桌边上的木凳之上坐下,见桌上的粥饭已经凉透不见少,抬眼看着少年说道:“我已经与住持师父说过,他应允你去延寿堂养病,我们这就过去,稍晚我须赴茶汤,礼数殷重,不好耽误。”
少年眸光深深,端坐于床头,祁旦缌将少年的血衣换下,现身着阔袖僧服,手掩与衣袖之内,晦暗的光线透过窗纸细碎的洒在他的身上,脸便在晦涩中半明半暗,神色莫测。
祁旦缌遂站起身,垂眸轻声道:“施主请。”双手相覆置于身前,眉额微垂,容颜沐浴在打开的门淌进来的月泉之中,似幻而真,清颜绝丽。
见少年并未动身,祁旦缌先一步走出屋子,步入庭院之中,辗转轻踏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陌,绕过寺内一潭镜湖,穿过一丛竹林,竹林之后便是延寿堂,延寿堂清幽安静,适于养病。
祁旦缌一路并未转身,只静静的走着,脚下踩着今日新落的残枝竹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布鞋底儿落在没有落叶的石板上却没有任何声响。
祁旦缌打开斋门之后,偏过身子站在台阶上往身后望去,几尺开外一苍白的少年静静的立于庭内,肩头还落着一片青绿的竹叶,“请进。”
少年进入屋内,立于门旁不再动弹。
祁旦缌说道:“延寿堂净头师傅出门化缘讲经,未在寺内,不便照顾施主,这几日就由我代为照顾,”祁旦缌抬手指了指左侧偏堂:“施主可在西堂休息。”
祁旦缌步入西堂打叠床位,点燃香灯,供过粥饭之后便兀自离开,并未多加逗留。
堂主净头之职为人,需宽心耐事,道念周旋,安养病僧,善知因果;祁旦缌心思细腻,宽厚温和。病人嗔怒躁狂,屎尿狼藉,五更上灯,日出收茅筹,净布浸之,对其并不厌贱;且悯念看承,善言开喻,行人之所甚难,当人之所甚恶,因而深得人心,寺内上下僧徒无不爱戴。
次日清晨,祁旦缌入延寿堂,收茅筹,刷洗茅槽,并叠扫地,添换茅槽净巾,并灰土、皂角,打当水廨。备了粥饭酱菜,煎煮茶汤药饵、姜枣乌梅,从山下农家化缘得些鱼肉清酒,置于堂厅内,又打开窗户,通风换气,一切细碎杂事收拾妥当之后,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关门离去,诵读早经去了。
中午来时,祁旦缌寻了几本野史之类的书籍,给少年解闷,另在山上采了些愈伤生肉的草药,磨成汁水装在瓷罐中。
祁旦缌在东堂寻见少年,东堂有很多经书佛语,笔墨纸砚也备着,常是犯了戒规的僧人抄写经书的用处,祁旦缌进门时,正见少年立于长桌前执笔挥墨,神色虽依然淡漠,却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所在,凛冽清寒,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祁旦缌顿了顿,话在嗓子噎了噎,须臾,才说道:“施主,我采了些草药,你的伤口需要换药了。”
闻言,少年并未抬眼看祁旦缌,手中的笔毫停了下来,然后将笔毫放下,从祁旦缌的身侧经过,出了东堂。
拆了少年左腹上包裹伤口的白昂,祁旦缌仔细看了看,伤口已经长出新肉,开始愈合,将桌上并未动过的清酒倒入阔口碗中,用新的白昂浸湿清酒擦拭伤口,感受少年轻微的颤了颤,祁旦缌抬起眼皮看了看少年,少年目光落在窗外某点,并未看祁旦缌。
祁旦缌放轻了力气,将瓷罐里的药汁悉数覆与少年的左腹伤口上,又用白昂绕着少年的腰身裹好,尽管小心,依然碰触到他的身体,祁旦缌只觉得少年身形瘦弱,体温微凉,包裹好之后,将书籍放在他的床头,“你伤口未长好,不适多动,若觉得烦闷看看书解乏吧。”
少年好似没听那般,不动声色。
祁旦缌笑了笑,转身离开西堂,进入东堂整理少年动过的纸墨,长桌之上摆设简单,一方砚台,一个笔架,几只狼毫,桌面上尽是少年写下的诗句。
祁旦缌看了看,少年写下的都是近日的所见以及寺庙和月光,并未提到其他,少年的笔锋有力,却不张扬,给人含蓄而隐忍的感觉,最后面一张纸宣上写了两个字——汝修。
汝修?
天不怜悯,汝自修。
想必是那少年的名字吧。
祁旦缌将少年写的东西整理好放在桌子一角,拍了拍衣袖,离开了。
延寿堂外临窗花团锦簇,菊花正盛,在清晨薄雾中舒展,撩拨着破云而出的阳光。
少年立于窗前,手里拨弄着一支闯出窗内的花团,目光沉沉的远望着那抹渐渐隐匿在竹林深处的身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帽子为了能写好这个文文,收集了很多资料,现在正在充电。
《夏日里的冰点青春》正在完结之中,所以这篇就更的慢了一点,感谢鬼大人等各位的支持,看见收藏多了一点,帽子很高兴的就更了一章,希望各位路过的看官能够多多支持!
Fighting!!!
(*^__^*) 嘻嘻……
☆、半塘
梅花石径,春风拂枝,粉瓣陌上,翩跹轻扬,飞花入室,满地香残如幻。
古寺的钟声穿透密林,薄烟层叠如梦,清涧活溪叮铃流淌,青葱草木环绕着这片清澈纯净的天地——菩提圣地,莲台仙境。
祁旦缌谓之曰:半塘。春暖入林深,颇有半塘春的活波生机,祁旦缌的心境也清静惬意起来。
梅花已有凄凉的寥落之象,落英缤纷,落至半塘湖水之中,临湖照影,姿态倒也优雅自在。
今日,祁旦缌醒来之时,寺中已敲响了晨钟,收拾妥当之后,祁旦缌便前去殿堂听早课,堂上首位,住持师父坐于莲花蒲团之上闭眼诵经,一手转着佛珠一手嘟嘟嘟的敲着木鱼,木鱼传出的声音带着禅意,在寺内荡漾开去。
祁旦缌随住持师父学经数年,未受过严苛的责难,也不约束他的行径,禅院清规并不苛求他遵守,祁旦缌心性醇厚,在寺内时规矩守礼,并不破戒,免招人闲话。
早课之后,祁旦缌身着阔袖素袍,帮忙迎接陆续而来祈福求经的香客,稍后,被沙弥请去师傅的云堂。
云堂清静僻雅,堂内紫玉香炉青烟袅袅,蜿蜒氤氲着一段禅寂的光阴,尘世的喧嚣在这朦胧的烟雾中沉淀下来,祁旦缌恍若看到自己那颗平静缓和的心。
师傅眉目慈善,缓声问道:“近几日留于寺中数日,你可学到些什么?”
祁旦缌低眉道:“弟子愚昧,所悟之理尚浅。”
“但说与我听。”
祁旦缌左手抚了抚素袍阔袖,弯腰伏了伏身子,言道:“是,《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弟子以为:佛祖色身有三十二种端相,只是这三十二相皆是外在虚妄之相,如是执著与这三十二相,便不可得见佛祖法身,因真正的法身无相。”
住持赞许点头:“那,你可识得佛祖的无相法身?”
“弟子虽有此悟,却不得以识得佛祖真身,慧根不净,心有杂念,不敢妄求。”祁旦缌恐师傅对他此话平生怒色,掀起身前素袍,跪于蒲团之上,俯首应道。本就是如此,他不想对师傅说假话,心中有佳人,自然被红尘俗世牵绊,便不敢妄想悟得佛心。
住持师傅见祁旦缌孩儿惶恐,起身笑曰:“孩儿不必惊恐,为师岂会为此事纠责与你?你且说说你近些日子学经心得。”
师傅温和的声音让祁旦缌放下心来,沉静片刻之后说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即唯有不住相、不偏执,才能把握实相。方可证得离相无住、性空无所得的道理。但也不可否定‘相’的存在,所谓‘肯定一切存在的存在,否定一切存在的自性’即是此意。‘佛说般若,既非般若,是名般若。’即是以无相化为实相来传授佛法,广度众生,并非实相般若本身,众生借此般若入门,顿悟佛法时,则一切名相皆可舍弃……”
住持师傅念在他多日未曾回家,表现也良好,便许他今晚回家去,至于那伤病的少年就留在寺内有人代为照顾,祁旦缌欣然而去。
午时以后,天气正暖,祁旦缌别的趣味没有,单喜欢吃酒,醇香浓郁的奶酒清酒他都喜欢,闲来无事心情愉悦,便在山下酒铺提了些酒,散漫在山间小径上,边喝酒边赏梅花粉瓣飘落,缱绻柔情。
行至离巴桑寺不远的隐蔽仙境,半塘湖水清洌透澈,就像祁旦缌此刻的心情,清灵而喜悦,席地而坐,青嫩的草芽儿映着祁旦缌清丽的容颜,温柔而可爱挠着他的肌肤,祁旦缌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酒壶便喝了起来。
多日未见云顿,祁旦缌心里甚是想念,当初带着少年匆忙离开,未来得及跟她话别,不知那丫头可否生气了?祁旦缌想到丫头鼓着腮帮憋着气生气的小样子,心里就轻松起来,竟然就那样笑出了声;情之所至,祁旦缌毫不掩饰,倾身躺在碧草之上,身边是半塘湖水,围着青葱的密林花草,潺潺的细流,他在这青山碧水之间就若落入尘世的仙子那般洁净美好,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清灵仙风。
清酒入肚,微醺。
祁旦缌脸颊红晕,眼睛漆黑明亮,透着湛湛光点,觉出有些许清脆的碎叶的声响,祁旦缌躺在地面上仰着头,头顶着草地转着黑亮的眼珠向上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光影。
迎着阳光,那人面容避在阴影处看不真切,祁旦缌起身,抬手捋了捋遮住眼睛的发丝,坐着偏身看去,“汝修?”
那少年看他迷离的双眼愣了愣,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应了祁旦缌的这个称呼。
“你身体好多了么?怎的到这里来了?”祁旦缌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对汝修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
少年眼神闪了闪,脸上还是淡漠清冷的神情,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白色的缎巾垂到一侧肩膀,容颜清俊如雕琢的温玉,清瘦的下巴触着衣领,宽大的素袍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清冷如玉的气质。
汝修迟疑了一下,才抬起步子走向祁旦缌,只在他身边站定望向粼粼波光半塘湖,祁旦缌见此,欣然的站起身,脚却踩到衣角,加之酒气上头微醺有醉意,没能站稳一头便向着半塘湖栽了过去。
祁旦缌眼前迷糊,只觉着一阵风一样气流快速的擦着他的鼻梁滑过,天旋地转,清醒时已经在汝修的怀里,少年的胸膛还是清瘦,淡淡的清爽之气萦绕在鼻尖,祁旦缌经这么一甩,腿脚还有些不稳,倚着汝修站了一会儿才退了几步站稳。
祁旦缌揉了揉脸,歉意的笑道:“喝了些酒,劳烦汝修公子了。”
汝修淡淡的撇了撇嘴角,似乎想露出一种表情,脸颊红霞云蒸,眼睛越过祁旦缌看向湖面,手揪着衣袖背在了身后,轻轻的攥紧了手指,似有若无的摩擦了一下指尖,指尖火热的温度自窜如胸膛。
他随意闲逛,行至此处,听见有人的笑声,寻声而来,树枝掩映间见那个救下他的少年临湖躺在碧草之上,绝丽的容颜在明耀的阳光下绽放光彩,此时的他不似以往那般温润谦和,青丝长发柔软的铺散在身侧,衣衫微乱,眼神迷离,双颊晕红,透着股慵懒的魅惑。
方才见他踉跄起身险些摔倒,下意识的将他揽到了怀里,指尖触到他的脸颊,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东西……
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被人抓住,汝修回过神来,但见祁旦缌满脸喜悦的神色,说道:“我们去划舟吧!”
汝修见他神色轻松迷蒙,便知他是真的喝多了,他们二人相处了多日,虽对他照顾周到,却总一副温润而疏离的模样,断不会像此刻这般亲腻的与他相偎相携。
祁旦缌与他相携至一处草林密集处,拨开密林便见一支小舟棹隐在其间,解了系在一旁树干上的绳索,并舟而泊。
祁旦缌拿了酒坛放在小舟之上,自己拿了酒壶装满之后,将酒坛递于汝修,汝修看着眼前的大酒坛和祁旦缌黑亮的眼里透出来的丝丝希冀,无语。
祁旦缌见他接了酒坛,笑弯了眉眼,与汝修碰了一下酒壶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汝修公子,你我二人偷闲至此,何不喝个尽兴而归?”
这时,他倒是忘记了汝修是有伤在身的人,不宜喝酒。
汝修不矜持,举了酒坛仰头便喝了起来,祁旦缌此时像极了孩童,手探进湖水里拨了拨,漾起水花四溅,寂静的湖面皱起层层水纹,逐渐荡漾开去,在河岸边上与青草亲吻销匿。
行棹至半塘深处,进入层叠的荷盖间。山间的气温有差,半塘四面环林,不知怎的气温较其他地方高了些,才进四月,半塘已然是勃然的一派生机。半塘之春初露娇柔之态。
塘中茂密的伸展着荷花梗,高高的将擎着如盖碧绿的荷叶,偶可见荷叶见露出粉白骨朵儿的小荷尖尖,一尾尾的红鱼黑金鱼围着荷花梗游弋,悠闲自在。
祁旦缌划拉着湖水,眼睛晶亮的闪着愉悦,小舟棹很快没入倾盖如阴的荷叶间。
“今晚我便可以回家去了,许久未见云顿,甚是想念,不知她在家是否安好……”祁旦缌倚在小船上,仰面看着荷叶掩映下的那一小片儿苍穹。
闻言,汝修喝酒的动作停了须臾,偏过头看向荷林。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祁旦缌凝睇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汝修始终扭头看着荷叶,光芒照不进他深邃的眼底。
祁旦缌突然坐直身子,呼喝道:“我要给云顿摘些嫩藕回去,她一定会喜欢吃的。”
汝修被惊的看了他一眼,眸光沉了沉,依然不作言语,祁旦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脱了素色宽袍,只留了贴身的白绸内衫,纤瘦修长的四肢露出来,倾身就要往湖里跳,汝修大惊,劈手将他扯了下来,跌坐到自己怀里,抱了个满怀。
“你做甚么!”汝修愠怒。
倏然被呵斥,祁旦缌有些呆愣,怔怔的趴在汝修怀里抬脸望着他,眼中闪着疑惑和委屈的神色。
汝修也觉出自己有些失态,敛了敛神色,鼻子喷出一股气,许久才撇开眼,沉声说道:“小姑娘都喜欢花花草草的,哪里会喜欢吃你的藕。”
祁旦缌低头思忖,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再看看周围的荷林,只寥落的长着几只花骨朵儿,哪里有荷花?不免有些丧气,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可如何是好……”
汝修这时才觉出祁旦缌整个人被他环抱在怀中,脸色轰然变红,这才将眯着眼睛惺忪的人儿放开,伏下头看着他陷入睡眠的脸,汝修有些迷惑,只觉得这张干净清丽脸让他有种言不明讲不清的感觉。
凑的近了些,他轻柔的呼吸喷在面上,有淡淡的酒香萦在鼻息间,他半掩着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映射出来,长长的睫毛颤颤的撩拨着他的心,眉眼细致美好,嘴唇丰润粉嫩,汝修情不自禁用手指抚着他的嘴唇,他的唇柔软温暖,细腻的触感酥麻的传至心底,仿若有种情感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青春》终于完结了,满血更新中!!
Fighting!!
☆、维那
钟鼓清幽,木鱼阵阵。
神圣的殿堂,佛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芸芸众生。
祁旦缌跪于蒲团上,闭眼冥思,却恍若看见千盏莲灯在山下明明灭灭,睁开眼只见殿堂中的香鼎之中袅袅的檀香萦绕,烟雾之中似有群鹤舞空,唳于云端,别有趣味。
殿堂首位一阔面厉眉的维那,冷声斥道:“祁旦缌,你作为佛祖俗家弟子,竟公然破戒饮酒,是为大不敬!背诵自警文!”
祁旦缌低眉垂首,挺直腰背跪在蒲团上,轻声背诵自警文:“神心洞照,圣默为宗;既启三缄,宜遵四实;事关圣说,理合金文,方能辅冀教乘,光扬祖道;利他自利,功不浪施。清规戒训,常应守护。宁有法死,不无法生……但依金口圣言,莫擅随于庸辈,如不应食葱韭薤蒜圜荽、酒肉鱼兔及乳饼酥酪,如遇病缘,宁舍身命,终不以酒肉俗味毁禁戒、非时食小食,并是非时之食也;财色之祸,甚于毒蛇,尤当远离……”
住持虽不约束祁旦缌的行径,可偏生戒堂头首维那对此甚为苛刻,寺内弟子皆敬畏之。梵语维那,此曰悦众,凡僧中之事并主之。
祁旦缌背完自警文,便被维那师傅罚到延寿堂东堂抄写经文,禁闭三日。
祁旦缌对东堂里的经书都很熟悉,取了几本放于沉香桌上读了起来,虽已看过很多遍,每次读却有另一番感悟,佛法精深,果不是他一时可以参透。
半晌,祁旦缌已经抄了大半本经书,窗外有雀鸣叫,抬起头望了过去,几只雀儿欢快的在枝头嬉闹,颇为欢快自由,祁旦缌将笔放在一边儿,起身整了整衣衫踱步到窗外。
东堂阁上,遥望去,风吹雨响的竹林后,是巴桑寺重叠泛青的屋顶,黛色的廊檐回环九曲,位居山腰。其下有一近城名曰:溪城,溪城处于万山之中,弹丸小邑,繁华热闹,民情淳朴。此时城内已升起袅袅炊烟,乡情满溢,令祁旦缌不禁想到了他们门隅那个小镇。
眼光流转,顺势望向山上,但见那可冲天直耸的大树,牵着彩色的经幡在飘扬,缕缕香烟昭示着有起早的香客正在祈福,天色已透亮,靛青中蘸着些洇蓝。
祁旦缌是被维那师傅叫醒的时候,那是天色刚蒙蒙亮,本来是要当晚就回家去的,哪知他竟喝多了,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偏巧被为人严谨的维那师傅发现,一身酒气尚未褪去,他头脑昏沉的便被带去了殿堂接受训斥。
于昨日的记忆已记得不真切,似乎在半塘偶遇了汝修公子,还与他一同饮酒划船,之后的记忆便没有了,想来应该是汝修公子将他带回来的吧。这样一来,他倒是有些愧疚了,自己醉酒还劳烦了别人,他应当去向他表示谢意才是。
祁旦缌回神时,已经过了些时候,转过身却见那少年身着一身洁净白衫,腰间系着碧翠玉佩尾缀着淡色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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