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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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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一滞,笑声顿歇:“死者已矣,为之奈何?没想到仙宗竟有如此大手笔,不过也讨不了好去,一百骁天骑算是毁了,我恶蛟船队大可十年生聚,卷土重来。”
秦简盯他好半晌,道:“这趟就算完了?”
“不完待要如何,”轩辕苦笑着说,“恶蛟仅剩五十艘船,再想伏击只是笑话。”
秦简望向远方,恶蛟残船已没去踪迹,遂道:“你我战上一回,我回去做谡下使节,你且追部属去。”
轩辕一挑浓眉:“真打还是假打?”
秦简微晒道:“我脑子可没坏,与你这个绝世之下无敌手的强者真打,不是自寻死路么?且虚战上几合,你匆匆逃走就是,务要全我谡下颜面。”
轩辕神色不豫,甚是不愿:“真要如此么?这可是你说的,日后传将出去,你得为我正名。”
秦简眉开眼笑,头点个不停:“那是自然,你我兄弟之间,太在意胜负做甚!大不了日后我突破绝世之境,也败给你一次。”
轩辕一咬牙,似下定决心:“那就如你所言!”话声刚落,他抚住胸口,一声哀号,小舟跌退十丈远,一边扬声喊道:“谡下使节果然不凡,神功盖世,远迈仙宗,在下佩服!”
秦简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这认输也太干脆利落,衬得自己比他妈的仙宗宗主还强!他不停问候着老轩辕长辈,脸拉得比驴还长。这番举动不啻告诉仙宗,他秦简早与恶蛟勾搭,谡下逆鳞已结联盟。
轩辕似惊魂甫定,胡乱拱拱手:“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有机会再领教谡下高招!”交代完这句场面话,他一摆衣袖,小舟飞也似离去。
秦简在当地暴跳如雷:“轩辕竖子,我与你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他再不顾翩翩风度,在舟头跺足怒骂,令一干春心萌动的丫头大跌眼镜。
“谡下神功果然不凡,竟使轩辕闻风丧胆,传将出去,秦兄就是绝世之下第一高手,当真可喜可贺!”一俟秦简上船,扶湘立刻责问。满船仙宗武士也是怒目相向,恨不得对其食肉寝皮。方才那一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秦简与那轩辕关系匪浅。
洪闵脸色煞白,他与秦简早成一路货色,只要秦简犯事,他决计脱不了干系。天可怜见,他老洪除了逛逛窑子,就没胆做出格的事。现在竟成了逆鳞内应,与谡下天才强者一道,干了一票惊动中原的大事!
秦简连声喊屈:“这分明是恶蛟的离间计,长老万不可上当!”
长老白眉一振,厉声喝道:“你要老夫如何不信!私救恶蛟探子暂且不提,轩辕竟然未战先退,嘿嘿,绝世之下第一高手是土鸡瓦狗么?定是有你作内应,恶蛟才能提前部署,击败一百骁天骑。”
秦简一怔之下,旋即明白:这老家伙是要推诿责任了!近百骁天骑一战而殁,仙宗内部定要追究,即便武库长老之尊,也难保全自身。但如果谡下强者作内应,关涉两派杯葛,就可以解释为非战之罪。他一念及此,不由摇头苦笑,看来这内奸的名头是坐实了。
洪闵嗫嚅半晌,想要壮胆辩白,被武库长老一瞪,到嗓子眼的话立时咽下去。秦简看他哭丧着脸,小眼中全是无辜,也不由谴责自己造孽。
一排精锐武士拥上前来,百余具劲弩也对准两人,长老则暗自蓄力,只待一有异动,便以雷霆之势扑出。秦简一摊双手,慢说此刻不能反抗,即便真个动手,也决难突出重围。
就待束手就擒,陡见扶湘一步越出,大声道:“长老,此中多有疑点,若秦简真是恶蛟内奸,轩辕决不会自曝疑点。何况早前羽飙号上,重重守卫,秦简如何能传出消息。事关重大,还请长老仔细斟酌。”
秦简两人点头如捣蒜,对扶湘的感激,简直天日可表。长老一时呆滞,不承想这节骨眼上,自己人竟站出来打抱不平。见扶湘眸子清澈,神色如常,决非中了邪祟,只得喝道:“人、证俱在,休得妄言,快退将下去!”
扶湘据理力争:“王者无偏私,故能成其伟业。我仙宗为中原仰望,辖制诸国,不取权术诈力,但论公心正道。秦简二人俱有牵绊,岂能丧心病狂,甘为恶蛟内奸?眼下诸国使节旁观,我们但行错一步,就要遗为天下话柄。请长老三思!”
洪闵恨不得冲上去,搂住扶湘猛亲两口,这仙使实在是太傻太天真,可爱到令人发指。“不取权术诈力,但论公心正道”,真要是如此,仙宗早覆亡千年,哪轮到轩辕这般热血志士,天天绞尽脑汁!
秦简心中一动,仔细端详扶湘,见这女子脸上涌起红晕,显是激动不已,偏在昏暗暮色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这种骄傲和捍卫,令人联想起殉道者的坚执。秦简对她的印象,顿时大为改观,觉得这傲慢的女子,突然间丽色大增。
长老面色由白转青,猛然戟指怒喝:“滚到底舱去,面壁三天!”
扶湘还要再说,被云三、云四连劝带拉,拖离了甲板。长老怒色不减,冲秦简道:“两位就呆在羽飙号上,待到了蓬莱,少不得要谡下与闽越给出说法!”
两人被囚禁之处,是靠船尾的一间舱房。屋中布置颇是简陋,两张木榻相对摆放,占去了大半位置,一张长案靠着窗前,此外别无他物。与客厅的奢豪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洪闵一屁股坐到榻上,耷拉着脑袋,如丧考妣。他非名门望族出身,有今日的成就,是满身浴血地在仕途上搏杀出来。现在罹此非难,官场算是混到头了,说不定祸及妻子,难得善终。
看着秦简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再按捺不住满腔怒火:“秦兄,你是武道天才强者,不论出了什么事,谡下都会尽力保你。何苦又要牵扯上我!仙宗一旦传书闽越,我什么都完了。功名利禄、家人妻儿”
秦简赔笑道:“要不我跟长老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洪兄无关。洪兄向来忠君爱国,视逆鳞如仇寇,敬仙宗如父母”
洪闵听得双目放光:“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简一翻白眼:“你当那老家伙是傻子,这也会信?”
洪闵嗒然若丧,干号道:“秦兄,秦爷,秦祖宗,你权当我是个屁,轻轻把我放了吧!”
秦简搭上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老洪,我们是反抗仙宗暴政,即便身首异处,也是死得其所,中原志士会千载传诵,史书上也会留下重重一笔。”
洪闵哭笑不得:“我平生最大的志向,就是混个一官半职,到秦淮河上胡天胡地。”
秦简怒其不争,鄙视道:“中原将以你为耻!闽越国怎会出你这样的败类。”又是一通怒骂,终于将洪闽心思引开。
海面上陡然一阵喧哗,秦简向外望去,只见数十盏孔明灯升空,海域上亮如白昼,鱼鲽穿梭往来,却是仙宗武士在打捞袍泽尸体。循仙宗古制,骁天骑战死之后,不论如何艰难,都要运往蓬莱山凌烟岭安葬。怒鹏礁上岩石丛生,尸体并未随波冲走,漂浮阻隔在石隙中,打捞起来并不困难。
秦简正要收回目光,陡然惊呓一声,满眼难以置信。洪闵虽心不在焉,也探首窗外,亚未发现任何异常。
“看海面上,竟没有丝毫血迹!”秦简皱着眉头。海面在灯光照耀下,墨蓝发黑,未见丝毫殷红。若非浮尸处处,根本难以想到,片刻之前这里发生过激战,双方杀得血流成河。
“水流这么急,血迹早冲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洪闵瞪他一眼,仍是忿忿不平。
秦简神色慎重:“此处礁石阻流,哪能片刻冲净。再说,尸体受到巨创,鲜血一直在流,海面没有澄清的道理。”
洪闵嫌他大惊小怪,不耐道:“夜里如何看清,说不定你走眼了。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洗清罪名!”
秦简不再发声,专注地看着海面。已有鱼鲽将尸体送至,并排放在甲板上,云三、云四默哀片刻,便施展方仙术,将之冰冻起来,而后套入大布袋中。秦简凝神注视,只见尸体早已苍白冰冷,为水流所激,创口豁出大片白肉。
一切都无异常,但秦简却觉得尸体中蓄藏了神秘而巨大的力量,骁天骑虽然生机全无,但有什么东西萌动着,如化茧破蝶一般。待要仔细观察,却完全不见端倪。他心中电光闪过,似抓住什么,正要细加琢磨,又是一片混沌。
洪闵将靴子一蹬,歪倒在榻上,不耐道:“恶蛟近乎全军覆没,海上再无危险,有什么好担心的。秦爷你还是仔细自己,别被那老家伙坐实罪名。”
被洪闵这一搅,秦简再无头绪,喃喃自语道:“恶蛟是没有了,但后面还有逆鳞呢!”
六、诈力
由于怒鹏礁险峻,当夜船队便泊下不前。一场大战之后,所有人都松懈下来,执戈武士也觅地休息,在巨礁之上搭起帐篷,捞来残船木片,生起堆堆篝火,烤炙鲜鱼海味。长老也不去拘束,任这些勇士狂欢一场。
十年大患,一朝灭除,仙宗欢喜自不待言。而航程再无险衅,诸国使节去了忧虑,也自轻松。数千人的船队中,不高兴的只怕屈指可数。而舱中软禁的两位,无疑是最凄惨怨恚的。
执事送来晚饭,也颇为丰盛,但两人都无心享用,草草几箸便搁在一边。洪闵仰倒榻上,遮头盖脸,海航本就劳累,加上迭遭剧变,心力憔悴,不片刻就唿唿睡去。秦简独立在窗前,望着满礁篝火,陷入沉思之中。
今日怒鹏礁一战,老轩辕遭受重创,再也无力翻身,海途漫漫惟余平静。但他心中不知为何,老是惴惴不安,似乎茫然不可知的前路,有更大的灾难在等候着船队。武者修炼到先天之后,玄觉远胜常人,有时甚至能预知祸福。他的玄觉一向敏锐,尤其关系家国大事,更甚少出过差错。
他不由联系前后:老轩辕兵败之后,哀而不伤;逆鳞出手向来不凡,不至于草草从事;而朴游的谶语,既是祭酒所言,当非无故呻吟。这一切看似孤立,但仔细揣摩,却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暗中操纵布置,连下盘根错节的蛛网,将一切包罗进去。
他烦躁地踱着步子,想抓住这只大手,却苦于毫无头绪。
正当此时,舱外传来笃笃步声,有执事敲门后道:“秦先生,有客来访。”
秦简一愣,自己已是牛鬼蛇神,谁会来探望自己?再则长老岂会允许?他拉开木门,只见执事身后,朴游正提着一个食盒,目光淡定清澈,含笑望着自己。
“燕荪知道你被软禁,下厨做了几个菜,要我来探视你。”待执事走远后,朴游苦笑着道。
提起燕荪,秦简不由想到早间忘情一拥,情怀不由一荡。当着朴游的面,愧疚和自责不由生起,竟想掩面逃开。强自收摄心神,笑道:“看来还是老同窗贴心,落难之时,也不会生分。”
朴游布好菜肴,又取出两坛美酒,拍开泥盖:“落什么难,休要无病呻吟!且不说仙宗刁难,就是真有其事,以祭酒对你的看重,还不是要拼力保你。”
秦简接过坛子,讶道:“你最近酒量大增呀,喝得这么豪气。”
朴游苦笑道:“这美酒喝一天少一天,尤其是老同窗对饮,机会没几次了。真愿从此长醉不复醒,去掉一切烦恼!”
秦简重重顿下酒坛,一脸不欢:“休要胡说,祭酒大人也会出错!眼下恶蛟已败,海上再无刀兵,谁能取你性命。”
朴游喃喃自语着:“振翼悲鸣,云龙入海,君子远水,慎之勿忘。”他扬声大笑,捧起酒坛长饮一气,“小秦,谶语还有前半阕,你想知道么?”
秦简心中一动,目不交睫,凝视着朴游。也许这前半阕,才是问题的关键。也许所有的谜团,都会因此层层破开。
朴游又鲸吸一气,忽然摇头道:“眼前还不是告诉你的时机,且待我临死之前吧!”他的眸子不复清澈,一刹那间,迷茫惊惶像水雾一样浮上,加上满脸通红的醉意,迥异于平时从容淡定。
秦简心中一震,朴游素以儒学自持,最讲究临事不惊,这样的失态可从未有过。他一定知道什么!秦简暗自忖道。但他深知朴游秉性,若是打定主意不说,任自己如何敲打也不管用。一时两人默默对饮。
|5|“你早知道老轩辕身份吧?”秦简突然问道。
|1|朴游略一迟疑,答道:“我只知他是逆鳞中人,至于恶蛟船主,倒是方才现身才知道。”
|7|秦简词锋如刀,紧接逼问:“以你的性情,决不会加入逆鳞。而逆鳞组织最讲究守秘,即便亲如父子兄弟,也不能透露知晓,你是如何知道的?”
|z|朴游醉眼斜睨,忽然振衣而起,冷笑道:“你管这多作甚!你只须知道,我对燕荪的深情,决不逊你少许。如果我一定会死,也是守护燕荪而死。”说到最后,他近乎是开吼,从未有过的声调。
|小|秦简呆若木鸡,从未想到这温文尔雅的男子,能有如此雷霆一怒。许是积了八年的怨气,瞬息之间爆发而出,才让他如此失态。
|说|榻上传来响动,却是洪闵睡眼惺忪,震惊地望着两人。朴游自失一笑,望着秦简嗫努嘴唇,却最终没有说话,抱着酒坛子,边喝边走,须臾离舱远去。
|网|“这家伙也会发怒!抽莫非不是被你抢了老婆吧?”洪闵打着哈欠,随口问道。不料却正中秦简痛脚,登时这个嬉笑无忌的家伙也翻脸了:“闭嘴,睡觉!”心烦意乱之下,索性一举掠上前去,拍中洪胖子睡穴,让他彻底昏睡。
夜阑人静,羽飙号底舱中一灯如豆,昏黄光晕随着风浪飘摇,让规整的陈设粗砺起来。一具具尸体并排放置,用白布包裹着,铺满了整个底舱。阴森森的寒气渗入舱板,竟结出薄薄霜花。乍看之下,底舱如地狱般森然可怖。
舱门无风自动,悄无声息打开。白色身影鬼魅般飘进,连微风也不带动一丝。他四下略作张望,便掀开一方白布。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那具骁天骑尸骸,被厚重冰块裹在其中,脸色苍白若纸,眼睛犹瞪得老大,似要突眶而出。
一切都与寻常尸体无异,但他却再次感到,诡异而庞大的力量在残骸中汹涌,随时要破体而出。骁天骑已死去多时,生机寂灭,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他释放出领域之力,仍无法探察究竟。
冷冷一笑,他运少阳内力于手,一股炽热之气涌出,就要将冰块融化。他打定主意,即使将尸体剖成碎片,也要探察个究竟。
就在此时,冰冷而愤怒的声音从角落响起:“秦简,你要作甚?仙宗谡下虽隔如渊壑,但死者何辜,你竟要侮辱烈士?”
来者正是秦简,他夜深难寐,始终为不安困扰,遂冒着奇险,潜入底舱之中,欲从尸体着手,将谜题查个究竟。这声音突如其来,又在这般险地,饶是以他的镇定,也吓得一个哆嗦,将舱板灼黑一块。
循声望去,只见角落中霍地立起一人,眉目间满是英气,赫然正是被罚面壁的扶湘。她冷冷地盯着秦简,择人而噬的目光,像被伤了幼崽的母兽。在她而言,这些壮士的尸骸凝结了仙宗的荣耀,现在竟有人妄图亵渎,真是十恶不赦之罪。
秦简眉头大皱,暗叫麻烦来了。碰上扶湘这样的烈女,根本无任何道理可讲。何况自己亵渎仙宗烈士,这个罪名传将出去,可比莫须有的间谍罪,要严重无数倍。指不定仙宗、谡下真会就此翻脸,刀兵之祸起于中原。
他不答反问,奇兵突出:“扶湘小姐认为今日一战,仙宗真击败恶蛟船队了吗?”
扶湘一愣,不假思索道:“虽未竟于全功,但恶蛟损伤惨重,十年之内再难作为”一顿之后,蓦地低喝,“休要岔开话题,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等我喊人?”
秦简从容一笑:“这里面可透着古怪,若不详究,仙宗要遭受覆灭之灾。”
扶湘嗤之以鼻,冷笑道:“休要危言耸听,今日任你舌灿莲花,我也要将你拿下,送往蓬莱治罪。长老真是没做错,对你这样的谡下凶顽,决不能讲任何道理。”她静待秦简表态,半晌不闻答声,却见那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满是欣赏之意。
她唿吸不由一急,羞恼问道:“你这双狗眼,却往哪里看!”
秦简哈哈一笑:“女人的美丽分为几类,有种是乍看不起眼,越看越惊艳,扶湘小姐就属于这种。”
悦己之容,这是女人的天性,扶湘也不例外,脸色明显柔和几分。却不料秦简接下来一顿数说,如乱棒蒙棍般凌厉:“只可惜脑子笨了点,全然没有眼力。今日一战,若是轩辕早些出手,而你们毫无准备,结果会是如何?”
扶湘面色剧变,不顾秦简嘲讽,汗珠泠泠而下。如轩辕这般接近绝世的强者,如果乘乱出手,不消几个回合,就能将骁天骑斩杀殆尽。神通到了如此层次,在千军万马的冲杀中,也是可以决定胜负的高端力量。
“那他为何不出手,要隐忍到最后?”扶湘喃喃问道,脑子却已木了。
秦简斩钉截铁,道:“那只能说明逆鳞所图之大,远超你我想象,甚至纵横无敌的恶蛟船队,都可以作为弃子。”
扶湘沉思良久,抬眼问道:“这是你凭空想的?”
秦简一摊双手,道:“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仙使大人,费点脑子好生想想!”
扶湘恢复镇定,不以为然:“说到底还是你胡乱猜的,就凭这点臆测,你就要毁我仙宗烈士尸体?谁知不是谡下另有所谋!”
秦简沉吟片刻,也不答话,领域之力飒然而出,霎时间布满底舱,将扶湘也笼罩其中。扶湘警觉无比,早已作防备,但发觉谡下使者一动之间,气机强悍无比,竟不让自己有丝毫机会。她登时大为震惊,秦简此时所显现出的实力,已然超过长老,直逼那轩辕的浩瀚澎湃。
秦简并未对她动手,右手往虚空一掣,一寸寸地上抬,似在拔出鞘中宝剑,形若实质。灿如星辰的光弧凝聚,形成利剑状,待他完全拔出时,辉煌夺目地一亮,旋即暗淡下去。仿佛是入水淬火一般,竟化出一柄真实的长剑,长约二尺,剑锷宽大,钝刃无锋,通身玄黄,显得雄沉厚阔之极。
扶湘失声叫道:“厚土载德,元化万物——这难道就是谡下镇院神器厚土剑?”
秦简随手挽了朵剑花,古老的厚土剑在他使来,竟也变得轻佻灵活。他洋洋得意笑道:“我的话没有分量,厚土剑主人如何?”
扶湘难以置信:“不会是你偷的吧?谡下司业才能佩带的神器,你何德居之?”
谡下立世虽晚,不比仙宗千年收藏,但也有两柄神器,分为善水杖与厚土剑,乃祖师陆沉所留,其名世虽晚,却没人敢小觑。其中善水剑取上善若水之意,为历代祭酒信物;而厚土剑则为司业佩带,是为谡下储君信物。
秦简既佩厚土剑,就是谡下储君,不过扶湘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丝毫没有德布中原、教化诸国的风慨,不禁大生狐疑。
秦简撤去领域之力,侃笑道:“那要如你一般,整日板着面孔,硬把自己看老十岁,才有谡下司业的架子么?”
扶湘镇定下来:“你要告诉我什么——关于逆鳞的阴谋?”
秦简收起笑容,神色严肃:“此次在下出使贵宗,一则庆贺祭天大典;二则是辟雍潜入逆鳞的眼线,传回一条惊人消息:逆鳞经过百般筹算,决定借大典之机,用惊世手段,一举歼灭蓬莱。”
扶湘先是一愣,忍不住扑哧一笑,以她的自矜冷淡,也不由花容绽放。这个笑话委实开怀,就算尽中原兵锋东向,幽门联手星宿海、萨满团,也不可能一举歼灭仙宗。区区逆鳞、恶蛟又能倒腾起多大风浪!
秦简也不着恼,侧目欣赏:“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平日不必尽板着面孔。”
“不要你管,”扶湘脱口而出,忽觉得有些娇嗔意味,着恼道,“你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要叫人了。”
秦简淡然道:“单以武力而言,天下之大,谁也不敢妄言一闯蓬莱。但若是其他手段呢?”
扶湘心中一紧,不禁追问:“什么手段?”秦简眼中锐芒一闪:“譬如蛊毒。”
扶湘长吐口气,不屑道:“秦祭酒似乎出身谡下医艺,欺我不懂么?蛊毒虽是厉害,但也是传说中事,已尽被破解,如何再能为害?”
秦简眉峰紧皱:“你可听说过变蛊术?”扶湘冷眼相向,答道:“你也听过归一之境吧?据说是凌驾返虚之上的神通,却从没有人练成,与你说的变蛊术相类吧?”
秦简为之气结,也只能忍气吞声:“变蛊术相传有人习成,谡下典籍颇有记载,只因没有为祸于世,不为人所知罢了。”他款款言道,“不知扶湘小姐是否注意到,今日大战之后,海面上没有一丝血迹?而恶蛟本有机会取胜,却故意惨败,所图又是为何?”
扶湘悚然一惊,迟疑道:“蛊虫卵化之时需要大量精血”
秦简颔首道:“变蛊术更需要成千上百的强者精血。”扶湘震惊道:“你是说恶蛟只是诱饵,这一战只是为变蛊术提供方便。蛊毒才是逆鳞的惊天手段?这太无稽了,不可思议。”
秦简长吐口气:“只需剖开一具尸体,便可见分晓。”
扶湘断然摇头,斩钉截铁道:“莫说你只是推测,就算实有其事,仙宗烈士也决不容亵渎。此事断无商量余地,你不必再言。”
秦简擎起厚土剑,面容庄严:“我以谡下司业的名义,请求贵宗予以配合。”
扶湘冷笑道:“逆鳞如有惊天手段,使我蓬莱遭受重创,谡下只会玉成其事,为何要拼命阻止?”秦简斜眼望她,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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