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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问柳 (作者:阿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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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人摆布,最终还会落得个逊位的下场。
  我熟读史书,知道如今的这种情形,就如同当年西晋的八王之乱时一样,诸王虽然兵力强弱各不一样,但是却能够借着傀儡皇帝的名义相互征战,争夺朝政大权,最终闹出了一个五胡乱史来。而我这时候突然禀报说天子已经驾崩,而朱长文又没有子嗣,这就让许多有心人有些失望了。
  父王似乎很快就定下了心神,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满是赞许的神色,然后说道:“长洛,这一次你攻下应天有功,其他的事儿也不干你的事儿,这罪责就免了,待会儿再论功行赏。”
  我心知这一回朱长文无后,那要论起来,该就要轮到父王身登大宝,因此谢过父王后,就起身随着他和一众王叔进宫去了。
  虽然城破时还比较仓促,但是我手下的人马已经将整个应天控制在了手中,朱雀大街上显得格外的肃穆井然。父王走在上面,我察言观色,见他老人家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我心里面自然也很是得意。
  走上了金銮殿,虽然今日这殿中未免显得有些寥落冷清,但是父王一走进其中,立即哈哈笑道:“想不到我们也有如此进殿的一日。”
  说时,父王又道:“我们如此远道进京,只不过是为了勤王而已,想不到皇上却被烧死了,这都怪我太过心急了,终于是使得我大吴的天子丧生奸妄之手啊!”
  父王一声长叹,继续道:“为了赎回这个过错,我还是这就领兵回燕京去,朝廷之事,就交给诸位王弟了。”


正文 第69章 登基(2)
  我听见了父王的话儿,当堂一愕,暗忖道:“父王苦心经营数十载,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儿来。”
  想着想着,心头猛的一动,转念想起从前曾在史书上看到过南北朝时,那宋帝刘渊逼得东晋恭帝加九锡和禅位时,就是先后两次固辞不受,又说出什么要告老归田的话儿来,迫得群臣表态,这才名正言顺的登上了帝位。
  想到这里,我斜眼一瞥父王的神情,见他老人家淡然镇定,哪有半点想要伤心的意思,先前那番话儿分明就是想以退为进,从而试探各位藩王的口风,说起来父王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之极的。
  我这么一想,立即就全盘明白了父王的意思,当下跪下来说道:“父王,您老人家一向忠义,领兵勤王也是为了这黎民百姓和我大吴的社稷。如今皇上身死,这可不能怪您老人家啊,要怪就怪王弼、黄子澄和齐泰这些奸妄小人,竟然胆敢害死皇上。”
  暗自留意了一下其余众人的动静,我又慷慨激昂的说道:“如今皇上驾崩,父王身上担负着江山,社稷,担负着元元众生的疾苦,您可千万不能说出什么回燕京赎罪的话儿来,不然我大吴的天下恐怕就会分崩离析了。”
  我这一番话儿侃侃说来,父王和师父的眼睛里同时亮起了赞赏的光芒,大概心里面都在夸我的心机灵巧吧!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体味其中的意思,就又见周王叔和代王叔相互对望了一眼,走近父王身旁道:“长洛王侄说得极是,燕王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微微一顿,他们两人同时跪了下来,一起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愿奉燕王兄为主。”
  我的话儿已经将意思说得七七八八,在殿里听见的人应该都能猜想到父王先前那番话儿的意思,而这时候周王叔和代王叔又把事情直白无比的说出来。顿时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霎时之间,诸路藩王都一起跪倒在了金銮殿中,向着父王行着叩首的大礼,大呼道:“我们愿奉燕王兄为主!”
  这一刻,我只觉得众位王叔的声音震彻天地,就连那栖息在宫殿顶上地鸟儿都闻声展翅飞起,高高地回旋在这座庄严圣洁的宫殿之上。
  父王算是得偿所愿,哈哈的发出一阵长笑后,也不再矫揉做作,点头道:“好。既然诸位王弟都愿意奉我为主,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父王似模似样的道了一句“众卿平身”又得意无比的笑了起来。
  父王说话的时候,我不觉间留意到了那一位宁王叔的神情,只见他脸上虽然显得木然无比,但是在他的眼中,我却看到了一丝让人心寒的光芒。从那丝光芒之中我非常的清楚地知道,宁王叔绝对不是久甘人下的人。
  当日,父王把诸藩联军都留在了应天城的北门外驻扎,然后又让我把被我围在各自府中的一众文武臣公都召上金銮殿来。“商讨”他的登基事宜。正因为父王的有意安排,在应天城内就只剩下我的五万精兵,所以整个应天城也算是落入了我的掌握之中,父王地“旨意”才发下去没有多久,我就让所有的臣公或情愿、或不情愿的统统来到了大殿之上。
  “建文天子受了奸臣的谗惑,不顾祖宗家法而兴起撤藩之事,孤因唯恐社稷生变,故而兴兵勤王。以肃清奸妄。唉,只是想不到才入城来,就听说那定远侯王弼父子竟然胆敢将天子烧死在宫中奇Qīsuu。сom书,然后才在府中自杀,实在是丧心病狂之极。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丧要办,但是却也要让新君尽快登基才不荒废了国事,因此今日孤召诸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地意见。”
  父王站在金銮殿上,抑扬顿挫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儿,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就连站在了大殿一侧的我都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出来,或许这就从前师父曾给我说起的为人君者特有的王霸之气了。
  其实若真地要说起来,这凡人身上又哪来的什么王霸之气,只是因为所作所为有了某种震慑人心的效用,因此其他人心中就会不自觉的生出畏惧,这或许就是王霸之气的根源了。
  群臣人人自危,虽然所有人都明白眼前的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一时之间却还是没有人作声说话儿,殿上的情形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静静的看着众人,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出头说两句话儿,好让这些人明白眼前的情势和父王的意思时,突然就看见那太长卿黄子澄和齐泰一起站了出来,黄子澄指着父王大骂道:“你这个谋朝篡位的逆臣贼子,假惺惺的说什么江山社稷,当真是贻笑大方。”
  齐泰也道:“只可惜当初皇上没有听我的话儿,下旨召你进京再行撤藩,才会让你这逆贼得逞。”
  黄子澄和齐泰我原本是把他们扣了起来的,可是父王却有意的让我把他们放上殿来,说是如果他们肯归顺,就让群臣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他们两人不肯归顺,那么父王就要当众给点颜色他们瞧瞧,其他官员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这时候看见黄子澄和齐泰出列,心中倒是不禁有点佩服他们还是有那么些忠臣的风骨的。我的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显然父王却不是这么想着的,他嘿的一声轻笑,喝道:“来人啊,把他们的舌头腕了,看他们还能不能骂孤。”
  父王的话音刚落,顿时就有数名父王的近身侍卫冲上了前去,一把按住了黄子澄和齐泰两人,三两下功夫就用刀子绞得他们的口舌尽断,里面满是血迹流出,情形甚至可怖。
  黄子澄和齐泰虽然书生气极重,成事不足而导致今日之祸,但是他们两人看起来倒也是硬朗之极的人,脸上虽然血迹斑斑,但是他们还是强忍着疼痛,张大着嘴巴指着父王他“嗬嗬”的发出大叫,大概在抒发着心中的愤恨。
  我远远的站在殿侧,看见这种情形,不免生出了一丝恻忍之心,只觉得像是黄子澄和齐泰这种对主忠义的人,就算不能降服他们,至少也应该让他们死得有如国士一样才对,父王的作为实在让人寒心了。
  两个书生大概难以长时间的忍受得住这一份疼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先后脑袋一歪,两个人都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父王很满意的看着两人的惨状,笑道:“撤藩一事他们乃是祸首,孤深恨之,今日就把他们推出午门斩首,绝不饶恕。另外,孤还要灭他们九族,就如同顺藤摸瓜一样,让他们两族永世不得翻身。”
  父王的话儿阴恻恻的在大殿之中回荡,不知道那些臣公们究竟怎么作想,但是我听后当即就眉头一皱,心中实在对父王这么嗜杀有点不以为然。
  大殿之中没有人敢说话儿,父王冷冷的扫过众人,又道:“孤今日欲登大宝,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和孤一同为社稷图谋啊?”
  突然之间,一个人当先出列跪了下来,大声道:“臣胡惟用愿奉燕王为主。”
  我一看是我那软弱无比的老丈人,心中不禁一阵鄙夷,对他的为人真是说不出的厌恶。
  不过有了第一个出来妥协的人,立即就第二个、第三个不一会儿,整个大殿之上,有泰半的臣公都跪了下来,大呼愿意奉我父王为主。
  父王志得意满的看着殿下的众人,似乎正感有些得意,不料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另一位老丈人李孝儒突然走了出来,也不行跪拜礼,说道:“臣深受太祖皇帝和建文天子的皇恩,今日两位天子虽然都已驾崩,但是正所谓忠臣不侍二主,下官恳请燕王能够准许我告老还乡,从此在乡籍芶此残生。”
  我闻言心中感觉佩服的同时,却也暗自着急不已,父王此时要的正是顺我者昌,逆我者王,李孝儒他在这种时候请辞,虽说没有像黄子澄、齐泰那样公然对父王反抗,但是却也属于无声的抗议,这中间反对父王登基的意思其实就是不言自明了。
  果然,父王双目一瞪,冷笑道:“哦,忠臣不侍二主么?李孝儒,你想要告老还乡孤也准了你了,可是有一个条件,你却要答应孤。”
  “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
  我心中正这样想着,就听见李孝儒不动声色的问了。
  “孤不日将举行登基大典,孤要你参加完登基大殿,然后随着百官对孤行了参拜之礼,这才准你告老,如何?”
  父王紧紧的盯着李孝儒,似乎只要李孝儒敢说出一个“不”字来,父王就要置他于死地。
  “岳父啊,你就答应了吧!”
  我心中暗暗期盼着,我知道父王的要求只怕李孝儒并不会答应,但是想着他只要忍过这一回,就可以无事了,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正文 第69章 登基(3)
  不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殿上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李孝儒,只春他会怎么作答,好一会儿,李孝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燕王殿下,恕下官不敬了,您的条件下官不能答应。”
  李孝儒的话儿一出,不啻于直接拒绝了父王的要求,这种情形之下,他简直就和寻死没有什么两样。
  殿上所有人都眼光光的看着李孝儒,有的惊诧,有的不解,有的敬佩,有的讥讽我的心头猛地一跳,暗暗摇头的同时,却也感叹:“也只有如此,才是李孝儒了。”
  父王紧紧的盯着的李孝儒,他似乎不曾想过经过了先前黄子澄和齐泰的事儿之后,李孝儒竟然还有胆量公然违悖他的诣旨,那眼光之中带着一丝欣赏,但更多的却是杀意。
  “李孝儒,你不畏死么?”
  父王恨恨的问了一句,只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决意要杀李孝儒来示威了。
  我闻言顿时大为着急,要知道李孝儒乃是宋漉得意门生,自宋漉这一位理学大师告老还乡之后,李孝儒就已经俨然成为了天下儒生的首领,即便不论李孝儒是我的老丈人这一层关系,就只说他是我大吴清流仕林的表率这一点,也实在不能杀他,如若不然,日后的读书人又哪里还会为了我们朱家尽心尽忠?
  我苦苦思索着解救李孝儒的方法时,却看见师父极快的走到了父王的身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儿。父王听完顿时一怔,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师父,也不知道师父究竟对父王说了些什么。
  我自看见师父走上前去,心里面就稍稍的安落了下来,以师父的见识,定然不会不知道李孝儒的身份,虽然我听不见师父究竟对父王说了什么话儿。但是我也看得出来。李孝儒或是能够保得住性命了。
  心中这么思索,我知道这个时候要趁热打铁,连忙行出一众朝臣之前,跪下求情道:“父王,虽然李孝儒他不识大体,但是孩儿还是想请父王念在当年李家一家在孩儿落难时救过孩儿,他又和孩儿乃是翁婿关系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父王原本就在为师父地话儿有些犹豫,听了我又出来求情,当下冷哼了一声。说道:“李孝儒,既然今日有长洛为你求情,你便先下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了,在孤地登基大典结束之前,你都不可以离京。”
  说时,父王转过眼来,又对着其他人问道:“还有谁不服孤么?”
  之前还有几名比较硬朗的大臣仍然没有跪下。可是这个时候看见李孝儒的下场,大概都知道如果继续“硬朗”下去,只怕并没有李孝儒那么好运气,有人出来说情。因此他们都陆续跪了下去,顿时殿上除了李孝儒之外,再没有站着的人。
  父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登基大典要择日才能举行,但是国事却不可以一日不理,从明日开始,一切恢复往常状况,请诸位爱卿五更来早朝。今日便先散了吧!”
  说时,父王一挥衣袖,径自领着其他一众王叔走出了大殿,查看各处宫殿去了。
  朝臣也随着陆续走出大殿,李孝儒来到我的身旁,看了我一眼之后,似乎有什么话儿想要说,只是嘴唇张合几下之后,却终于长叹了一声,什么话儿也没有说就走了。
  我远远的望着李孝儒离去,只觉得他的身影虽然显得有些寂寥沧桑,但却是那么的坚挺,彷佛那瘦小的身子竟可撑得起这一片天地。
  心中静静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身后一把熟悉声音传来:“这人若是被杀了,那这天下地读书种子也就绝了。”
  我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说话的人就是师父,或许是我心中想事儿太过入神,竟然没有察觉到他走近到我的身旁。
  “下一次,不论是为了谁,不论是对或者不对,你都不能如今日般孟浪行事了。”
  师父继续向我走近来,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若想得到这个天下,就需得紧紧的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
  我对师父的话儿还没有回过意来,师父就已经从我的身边急急的走过去,然后又很快的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师父啊”
  我默默地叫唤了一句,这还是打自滁州见过师父之后,师父第一次对我如此亲近的说话儿。师父的话儿让我心中生出一点暖缓,但是我同时也知道似乎有些东西正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这在之前,我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
  “谨言慎行!”
  这就是师父对我地嘱咐,我心中细细回想,虽然并没有对先前为李孝儒求情的事儿感到后悔,但是心中也不禁暗觉凛然。
  从前在书中常看见“伴君如伴虎”的话儿,或许直到了今日我才真正的开始意识到这句话儿之中的含义。
  父王就要成为我大吴的一朝天子,我虽然是他老人家的儿子,但是生在这皇家之中,又哪能妄想和父王像寻常百姓家那样,只是单纯的维持着父与子地关系,说起来,君与臣的关系在我和父王之间却更是凸显一些。
  “父王初入朝来,要的便是人心归服,先前他的做法虽然暴戾了一些,但如果换作是我,或许我也会如他一样,作出这种能够震慑群臣的事儿来。”
  设身处地的为父王想了一下,我愈发的觉得先前为李孝儒求情的事儿,实在是在撩父王的逆鳞,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背脊上倒是不自禁的生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师父的话儿,我对父王开始有了畏惧的觉悟,而同时也因为这个觉悟,我也更深大的体会到了师父所说的谨言慎行的要紧,毕竟父王和皇祖父他们两个人是不相同,如果要作比较来说,父王比皇祖父更多了几分实际,他更在意他的这个江山,因此不免就少了几分人情。
  想通了这一点,我匆匆的赶回到了我的“帅帐”因为王弼死了之后,我很快就鸠占鹊巢,将原本的定远侯府变成了我的落脚处,把我的帅帐就安在了府里。
  “找到什么名册之类的了么?”
  我一进内厅,立即就向着迎向我的索道存问了。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只有掌握得越多的筹码,那日后回旋的余地才能越大,因此那锦衣、金吾两位安插在各地的密探名册对我来说就非常的重要了。
  “殿下小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名册。”
  索道存带着一丝黯然的答道,看起来找不到那名册,他比我更加失望。
  我闻言一怔,心中虽然感觉到有点郁郁,但是却也强自振作起来,笑着拍了拍索道存的肩膀道:“不用急,再慢慢找找,这名册极是要紧,只怕王弼这老滑头藏在什么隐秘难找的地方了。”
  说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今日在宫中遇上的那几名宫女,低声对索道存问:“今日抓来的那名女子呢?”
  索道存自然知道我问的是那名蒙了面的女子,朝着我的寝室一指,说道:“小的把她绑好了锁在了殿下的屋子里,其他的几名女子则锁在了偏间之中。”
  我点了点头,嘱咐索道存继续查找那本帐册,转身就向着我的房间走去。
  打开了房门,那女子果然乖乖的就躺在了我的床上,因为被我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又让索道存紧紧的绑了牛皮绳索,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却也难以挣脱开去,因此我走进门的时候,她当下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以你的容色,应该不是寻常的女子,敢问姑娘的尊姓大名,在宫里是个什么身份?”
  我打从一开始,心里面就在思量着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毕竟她的容貌如此美丽,就绝对不会是寻常的宫女,而且她身负如此高强的功夫,似乎正是从前我所见识过的镜花宗路数,因此我对她的身份,实在是非常好奇。
  走近前去,我一把拿开了塞在那女子口中的湿布,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盯着她看,只等她回答我的问题。
  那女子轻咳了几声,听了我的问话后也没有立即回答,只见她的眼珠子一转,这才说道:“不瞒殿下,奴婢只不过是一名从西域来的女乐师罢了,在宫里并没有什么身份。”
  我只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话儿纯属胡诌,因此有意把目光停留在她那高高的胸脯一会儿,然后在游艺到了她的小腹上下,笑道:“姑娘既然是乐师,何故又跑到乾元殿去?而且姑娘似乎还非常喜欢我大吴的神器,想要偷偷带走呢!”
  那女子自然听得出我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她略一沉吟,微笑着应答道:“奴婢不过是看见宫里突然变得兵荒马乱,就想着随便偷些宝物出去变卖,也好筹足回乡的盘缠罢了!”
  说话的时候,她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大胆的眼光,反而故意用力呼吸了两口气,让拿原本就波涛汹涌的胸脯起伏得更加厉害了起来。


正文 第70章 名册(1)
  如此镇定,说明她的有恃无恐,我上下打量着她,心里面极快的思刊起来:“她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的心中突地一动,又试探的问了一句:“姑娘该是镜花宗的弟子吧?”
  那女子果然露出了一些诧然之色,可只是一现即逝,她很快就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儿,说道:“镜花宗?那是什么,奴婢不知道殿下的话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
  她的话儿实在使我感觉有些气恼,我彷佛觉得她似乎并不把我放在眼中。我慢慢的走近到那女子的身侧,用手撩起了她的乌黑秀发,嘿笑道:“姑娘,孤向来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姑娘还是不要再和孤兜圈子了!”
  把鼻子凑近前去,深深的嗅闻了一下那发丝上的幽幽香气,我又故作魂与色授的说道:“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外,孤很久没有闻过美人的味道了。”
  那女子见我作出这种动作,似乎不惧反喜,娇喘着说道:“奴婢现在在殿下的手上,只要殿下能够饶奴婢一死,那那奴婢奴婢愿意侍侯殿下”
  言语中,她的双眼水汪汪的简直就要滴出水来,让我看了心中都不禁一荡。
  于是,我顺着她的话儿,有意无意的滑过她的发际,然后把手探到了她衣袖处,轻轻一撩,就让他的整个如雪一样白皙的手臂显露了出来。在那只丰腴的手臂上面,可以看见有一颗小小的红点,显然正是我想看到的处女砂。
  要知道但凡女眷要送进宫来之前,不论是皇帝的妃子又或是寻常的宫女,都必须在内务府点上一粒处女砂以测她们是不是处女,然后记录在大内案卷之中。而且从此之后的每一年,内务府都会对所有地宫女检查处女砂是不是还在,如果没有了地人,情节轻者就会当即被赶出禁宫。如果情节重者。甚至会被以淫乱宫闱的罪名论处,发配到边远的地方去。
  我之所以想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究竟是不是处女,一来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是一名“身家清白”的女乐师,二来心中也暗暗的希冀她是完璧,至于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希冀,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的是什么。
  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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