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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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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嫔得到玄启的恩旨,如愿以偿地将羿儿接到了自己身边照顾,睿儿被玄启从太后身边接过来,暂时交给了殷冉照顾。如今,也只有她们二人还能带着两个孩子偶尔在一起坐坐。
可多半的时候,二人也是相对无言,只是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这一场风波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地过去。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地希望,寒雪和玄启这一场感天动地地爱恋,不会真的就此结束。
只是,安抚了内忧,还有外患在等着。玄启从昏迷中醒过来,接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萧鼎投靠了少昊,他将偷描下来的步兵图献给了少昊国主,少昊国主大喜,将萧鼎封为玄磊军中的军师,要他助玄磊一臂之力。
安宸的军队连续大败三场,安宸自己也中了敌人的冷箭,重伤在身。安斌爱子心切,决定亲自去前线接掌儿子的帅印。玄启想了又想,也只能准了安斌的请奏,并准安斌带粮草先行,调动的三十万大军,会由玄英带过去。
兵贵神速,半点耽误不得。安斌当即便启程出发,而玄英也紧急调动兵马,准备随后而行。
出乎玄启意料的是,贤妃安茹请旨,要同父亲同上前线。安茹说,她这二十年的人生虽然很短,可是她爱过,也恨过。虽然她从来没能得到过玄启的心,可是入宫这几年的时光,能偶尔看到他,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安茹未入宫之前,一直都痛恨自己是个女孩子,她自幼熟读兵书,总想着有一天能同父兄一起上战场。直到被选入宫中,才知道原来身为女子去爱一个人,也是很美好的。
她说,她希望玄启不要放弃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幸福。也许他们和幸福的距离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也许时间长了,寒雪心里的疙瘩还是能够平伏。可玄启心中明白,他和寒雪之间,恐怕并不如外人预计的如此乐观。
玄启准了安茹的请奏,答应只要她能平安归来,大败少昊之后,他便赐一道恩旨给安茹,让她出宫去。安茹虽然为人一向犀利,人缘不是很好,也总是爱挑剔,可她却是少数几个能用明亮的双眼淡看宫中一切风云变幻的女子。玄启心中感慨万千,她的正直和勇敢,也是他一直对她刮目相看的原因。
少昊军营中,萧鼎脸色黑沉地从玄磊的主帅营帐里走出来,迎面碰上一个男子打扮的女子,却是他极为熟悉的面孔,叶冰。少昊男女尚武,更没有女子不能入军营的规矩。而且纵观少昊国史,也有很多有名的女将军。
如今,叶冰恢复了少昊瑶姬公主耶律瑶的身份,并被安排在玄磊身边,很大的程度上,是为了监视玄磊的一举一动。
萧鼎没想到,他和玄磊流落到了少昊,玄磊却仍对他不冷不热,甚至出言讥讽,令他愤恨不已。无奈如今是玄磊挂帅,他屈居人下,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暂时忍耐。
“看样子,王爷跟萧丞相的关系,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和睦啊。你们关系不和,可不要影响我军的大计才好。”耶律瑶讥诮着讽刺道。她称萧鼎一声萧丞相,不过也是讥讽他的说法。
“哼!瑶妃娘娘多虑了,老朽一向公私分明的很。”萧鼎冷笑道:“倒是瑶妃娘娘,不,现在是瑶姬公主。国主还真是狠心,让亲妹妹来前线当他的眼线。公主在陵轩时不得陵轩皇帝陛下的宠爱,如今又不得亲哥哥的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想来公主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也着实可悲可叹啊。”
耶律瑶脸色一变,手中弯刀嗖的一下架在萧鼎的脖子上:“萧鼎老贼,别以为你将真正的步兵图献给国主就能在我少昊作威作福,本公主还不知道,你是个是什么货色吗?别忘了,你的王牌还握在本公主手里。你说,如果东方玄磊知道是你劫了他的心肝宝贝,会不会一刀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在陵轩皇宫的日子,永远都是她心头禁忌的痛。她用尽一切方法也没能得到心爱的男人,可是最爱她的男人,最后却为了保护她而死。她离开陵轩回到少昊,虽然救出了母亲,可每每想到完颜诺的脸,她的心就犹如被凌迟一般。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逼着到陵轩皇宫做东方玄启的妃子,她也许会跟这个男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一切都变了,她恨自己的哥哥,她更恨东方玄启。她的哥哥一手为她铺了一条坎坷的道路,可东方玄启却毁了她的人生。
所以她安顿好母亲,就答应了少昊国主来这里监视东方玄磊的一举一动。她要看着玄启为之努力的一切,毁于一旦。到时候,她就可以用高傲的姿态,看着他跪在她脚下痛苦。
萧鼎脸皮抽搐着拂开耶律瑶的弯刀,“公主殿下的玩笑开过了。”萧鼎整整衣襟转移话题:“听说,安斌那个老东西带着粮草正往这边赶,要接替重伤的安宸执掌帅印。王爷的意思是半路派人潜入营寨中,以声东击西之计截杀安斌,届时陵轩大军群龙无首,必然大乱,我军便可以趁机图利,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耶律瑶收起弯刀想了想道:“可行。那就劳烦萧丞相将你养的那些狗借本公主一用。本公主要亲自去取安斌的项上人头!”
正待玄英调齐兵马,准备火速开赴前线的时候,玄启震惊地接到安斌半路被少昊国派来的死士射杀的噩耗。安斌在路上遭遇了一群因前方战乱奔逃出来的百姓,其中就混着耶律瑶一行人假扮的杀手。
安茹好心救了他们,却不想他们放火烧粮草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却是趁乱杀了安斌,大部分的死士都被当场斩杀,可逃掉的几人中,就有耶律瑶。安茹火葬了父亲,继续带着粮草往前线去。她要将父亲的骨灰放在哥哥的帅旗下,要让父亲亲眼看着他们兄妹为他报仇!
少昊国主听闻安斌去世的消息大喜,决定御驾亲征,少昊兵士气势大涨。残酷的战争日益激烈,安宸带伤领兵,可形势依旧不见好转。
暗夜里,玄启独自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面沉思。算算日子,离风无痕的一月之期还有不到半月时间,一月之后,风无痕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寒雪带出宫去。
他真的不想让寒雪离开自己,虽然寒雪身在冷宫他也是见不到,可只要想到她仍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心中也能安定不少。然而,少昊国主御驾亲征,前方战事不利,现在这种情况,他必然是要效仿少昊国主,御驾亲征的。
自那日离开鸾鸣殿他呕血昏迷之后,近日来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好,咳嗽不断,还时常咳血,李院正说他是积劳成疾,心中又有郁结之气久不消散,要他好好休息,放平心境好生调理。可是如今的状况,岂能容他坐在金銮宝殿上躲清静。
此次御驾亲征,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是能平安回来。也许,让寒雪就此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玄启合上手中奏折,将韩征唤到身前吩咐道:“韩征,你去将玄英和陆青找过来,另外派人到京郊的德馨别院去通知风无痕,就说,朕……决定放夫人出宫,让他三日后到宫门口接走夫人。”
韩征叹息着领命而去。这一对鸳鸯,怎么就会走到如今要天各一方的地步呢。
玄启将所有事宜交待给玄英跟陆彦青二人,沉重的语气令二人心中涌起浓浓的不安。玄启交待完,就独自往冷宫而去。他站在寒星殿窗外的时候,寒雪正坐在昏黄的烛光下,做着手里的小衣服。良久良久,玄启忍不住的一声咳,才将寒雪惊动。
寒雪听见玄启缓缓向她靠近过来的脚步声,可她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针线,可是,她根本不能完全集中精力。
其实,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每晚都有人站在她的窗外,直到她熄灯睡下,才会离去。她知道,是玄启每夜都在窗外看着她,可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她怕自己心软。心软了,她就忍不住想要抱着他痛哭一场,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他身边去。
“这么晚还动针线,眼睛会坏的。”玄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开口对寒雪说话。
寒雪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径自将线头扯掉,然后穿上新线继续缝制。
玄启伸手拿过寒雪手中的衣服,对她刻意的视而不见并没有任何不悦,“这是睿儿几岁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七八岁孩童的衣服。”
寒雪没有回话,这的确是做给睿儿七岁的时候穿的衣服,她怕现在不做,将来就没有时间再做。她伸手想要扯过玄启手中的衣服,可是玄启拉着一边的衣袖,就是不放手。
寒雪心中恼怒,只得抬眸瞪住他,却不想直直撞上了玄启包含温柔和思念的眸子。寒雪心中一酸,连忙低下头去,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答应了风无痕,三天之后,让他带你出宫去。”玄启艰涩地说出这个决定,天知道他决定让她离开他的时候,心里究竟有多痛。
寒雪闻言,怔愣地盯着地面,心中亦是茫然一片,不知道是喜还是是悲。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再过三天,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伤心地。可是为什么她心中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无限的悲凉和不舍。
呵,谁又能知道,她给玄启的三个选择,是因为她猜中玄启即使用囚的也会将她留在宫里,哪怕她选择的是冷宫。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她给自己留的一分私心,即使心中再恨,她也自私地想要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因为知道他会这样选择,所以她才给他一个这样的选择。
“但,我有一个条件。三天,你再陪我三天,过了这三天,你就彻底自由了。你答应了,三天之后,我不禁会放你走,我也可以让你把睿儿带走。”玄启尽量让自己用一种平淡的口吻来说,可是,他的心已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他怕她拒绝,怕她连最后的回忆都不愿留给他。
无声的悲凉在空气中流转,寒雪用力捏紧手指,指甲嵌进皮肉里,却感不到丝毫疼痛。如今,再大的痛,都比不过心头的痛。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交易了吗?也罢,三天而已,三天以后,她就自由了。这个结果,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好。三天。那么,这三天里,皇帝陛下,想要臣妾为陛下做什么?”
玄启放下衣服,将寒雪拉起来轻拥在怀中,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淡淡花香,“你什么都不用做,像以前一样就好,最后……最后陪陪我就好了。”
三天的时间很短,玄启也确实没让寒雪做什么,他只是将睿儿接过来,又罢朝三日,将所有的朝政交给玄英代为处理,带着寒雪和睿儿住到别宫去,好好享受了三天普通百姓的天伦之乐。
睿儿很乖,虽然离开寒雪身边多时,却依旧能知道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张着莲藕一样又白又胖的手臂便笑嘻嘻地握住寒雪胸前的发丝不放。
这三天的时光,还是睿儿出生以来,一家人唯一能安安静静相守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很短暂,玄启却觉得,这三天,足够他在以后的人生里一次又一次地回味,并支撑他走完后面的路。
这三天里,寒雪一直没有笑过,从失去家人的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笑过了,反倒是玄启,一直抱着睿儿爱不释手,还跟寒雪讲了好多自己小时候有趣的事,露出许久以来难得轻松的笑容。可仔细看,却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被他深深隐藏起来的一股淡淡忧伤。
第十四章 相见何如不见时2
最后一夜,他们是在宫里的鸾鸣殿里度过的。
寒雪早早就把睿儿哄得睡着。她想,最后的一点时间,就单独留给她这一生最爱,却从此不能再爱的人,跟他好好告个别。
韩征将寒雪领到院子里,相同的院子,布置出她再熟悉不过的景象。各式各样的花灯高高悬挂在树杈之间,院子中间还有摆成各种形状的烟花。这个景象,是按照上元节那天,玄启为她补过生日的时候布置的。
院子里烟花绚烂绽开,玄启牵着寒雪的手,挨个看过那些花灯,花灯下的七彩流苏上,都挂着一张纸签,满满的,都写着玄启最想对她说的话。他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可是他怕自己说着说着忘了某一件,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要说的话统统写下来。可即使如此,还有好多好多都不能挂出来,因为时间不够用,花灯也不够用。
“以后要记得天冷添衣服,别着凉。春天不准坐在草地上,夏天不准出去淋雨,秋天夜里不准穿着寝衣到处跑,冬天不准坐在窗前吹风。”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对自己好一点,为自己多想一点。你总是为别人想,可也要学会关心自己。”
“傻丫头,要学着长大,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不然,我会将你抓回来,再也不让你离开。”
“娘子,对不起,以后夫君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能跟你一起看着孩儿长大。但是,你要记得,我的心永远都跟你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还有一句话,我还想对你说好多好多遍,好多好多年,可是,以后我都没有机会了。雪儿,我爱你。”
……
好多好多的纸签,字字揉着血泪,沁着浓浓的爱恋,让寒雪看着看着,眼泪就无法控制地流下来,直到最后忍不住捂着嘴轻泣。
她好想对他说:“我很笨,我永远都学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你要永远都在我身边照顾我才行,这是你身为夫君的责任。”
她好想对他说:“以后,等睿儿长大了,你还要教睿儿读书识字习武,所以身为父亲,不能将所有的担子都丢给我一个人。”
可是,她不能。离开,是她唯一正确的选择。她无法恨他,更无法原谅他,她只能远远地躲开他,全了自己背负的孝义。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或者,你还有什么愿望,如果我能实现,我会答应你。”寒雪哽咽着道。
玄启抬起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我,还有三个愿望,虽然有些贪心,可还都算容易实现。”
玄启示意韩征承上一只玉盘,里面放的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舞衣,是玄启让人赶了三天三夜才做好的。“我一直都想看你跳完那支‘一舞倾城’,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晚上,我想看你跳舞。那支舞曲我记得,我来为你伴奏。”
“好,我跳给你看。”寒雪擦干眼泪,转身回屋将舞衣换上。
幽幽箫音在漫天烟花中响起,寒雪踏乐而舞,比起舞技,寒雪更爱音律,所以从前跳舞的时候大略都是不甚尽心。而今天这一支一舞倾城,她却跳的再认真不过。
她想,这也许是她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跳舞了。一舞倾城,只为心爱之人起舞。可本来该是饱含爱和幸福的舞蹈,因着寒雪此时的心境,只有苍凉和忧伤。
在她的演绎之下,这支舞染上淡淡的却又刺痛人心的离愁。寒雪这才知道,为什么黛姬之后,再也无人能将这支一舞倾城跳的如黛姬一般牵动人心。
因为不同的是舞者的心境,而她现在的心境同当年黛姬最后一次跳这支舞的时候有所相似,她才能跳出犹如当年黛姬般无可匹敌的舞姿。
当寒雪眼中含悲,额角沁着薄汗跳完最后一个回旋的时候,玄启起身来到她身边,为她拭去汗水,“真好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跳舞的摸样。”
“第二件是什么?”
玄启沉沉的目光贪恋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第二件,我,能不能最后吻你一次。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无所谓的。”
寒雪静静地凝着他黑沉如夜空的深邃眸子,幸福的片段一幕幕从脑海中略过,只让她觉得心中锥刺一般的疼。最后的愿望,她如何能拒绝他。须臾,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略略显得有些苍白的薄唇。
灯光烟花之下拥吻的两个人,原本该是温馨甜蜜的时刻,可是他们身上笼罩着的悲伤,却将这一片美好的精致生生撕裂成残缺的图画。浅浅的吻到最后近乎疯狂的唇舌交缠,玄启环住寒雪的腰身将她狠狠揉在怀中,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无法离开。
直到彼此都气息不稳,他才努力克制着自己放开她,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最后一次贪婪地汲取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和温度。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他愿意用生命去换。可是他知道,今晚之后,他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玄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眼中的温热生生吞回腹中。他伸手击掌三下,就见韩征领着二十名宫女走过来,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寒雪眼前。她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只玉盘,玉盘里的物品用明黄色带着柔软流苏的丝绢盖着,丝绢下,露出一角楠木盒子。
“第三件,是跟睿儿有关的。”玄启拉着寒雪一一巡视过这二十只盛放着精美礼物的楠木盒子,“这二十只盒子里面,是我为睿儿准备的二十年的生辰贺礼。本来是想准备很多很多的,皇宫的宝库虽大,里面的物品也都是奇珍异宝,可是要挑出称心的礼物来,还真不容易。而且,我时间不多,所以只来得及挑出二十年的。我已经在盒子上编好了序号。”
寒雪鼻尖一酸,这才晓得,整整两个晚上,他都不知道在韩征领人抬来的一大堆大木箱中间挑挑拣拣些什么,原来竟是熬夜在为睿儿挑选以后二十年生辰的贺礼吗。
“你想让我,每年在睿儿生辰的那天,按照盒子的顺序,为他拆一个礼物吗?”寒雪心中了然。
玄启轻轻地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只是,她不知道等这些礼物都拆完之后,她该怎么办。
最后的时间,他们是相拥着躺在床榻上度过的。他们都闭着眼,却不敢睡,他们心中都在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仍是准时照射到大地上,宣告着三天的时间终是走到了尽头。
寒雪起身的时候,玄启似乎是刚刚睡过去。她的动作很轻,她并不想将他惊醒,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离开的背影。可她又怎会知道,他和她一样,并没有睡着,他怎么睡得着,他也只是不想看着她走,他怕自己最后会忍不住,不让她离开。
寒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了衣服抱起睿儿,然后同香染一起背着包袱走出皇宫的大门的。当沉重的宫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宫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能明显感觉出这道宫门内外的阳光,原来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
跨过去,就好像是跨进了另一个天地一般,之前的一切都化作过往烟云随风而逝,就好像一切都是前生的业障。
宫门在身后轰得一声合上,寒雪这才真正地体会到,原来这道门,真的有一种历史沉淀出来的、特有的、沧海变作桑田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令人不胜唏嘘。然而,她已经无法回头,她要做的,就是一直一直向前走。
她的确是没有回头,直到一大早就等在宫门外的风无痕将寒雪扶上马车,寒雪都没有回头。
如果她回头,她就可以看见高高的城楼上,玄启手中紧紧捏着她留给他的离别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最为悲怆的神情来。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追过来,想最后看她一眼,哪怕是一个背影都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天下再也没有人比他还要伤心。男儿的热泪终是再也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晶莹的水光在初生的朝阳下一晃而逝。虽然只落了一滴,可那唯一一滴泪水却包含了他所有的眷恋和伤痛。这样的痛,岂是简单一个痛字就可以表述的。
今晨的风很凉很凉,凉的足够穿透厚厚的冬衣刺痛皮肤,而那痛又透过皮肤钻到血液里,将温热的血液冻结成冰,也将心冻结成冰。寒雪最终还是穿走了玄启特意为她寻来的雪狐裘大麾,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念想,可是原本暖暖的狐裘大麾此时穿在身上,她却还是觉得冷,前所未有的寒冷。
玄启孤独的身影站在还有一丝暗沉没有退去的冬日中,头顶上空的几片云朵隐隐透着厚重感。手中单薄的纸张被风吹着,抖出簌簌的声响。寒雪留给他的信,不长也不短,算来也不过一百六十八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相见何如不见时。相见何如不见时吗?呵呵……”玄启呆呆望着寒雪的马车越走越远,口中不停地沉吟着“相见何如不见时”这一句。
可是如果有来生,他还是要找到她的。就算这辈子她不愿再见到他,下辈子,他也绝对不会放弃。下辈子,他不要做帝王,他要找到她,然后做一对普通夫妻,还要生好多的小孩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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