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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天色正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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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的手紧了紧,乔宴今天穿着件白色的夹克,里面是件异常简单的白色圆领t恤,好看干净极了。
她说,“我小的时候,遇上再困难的事情,我觉得只要告诉我爸,我爸就能有办法。后来好多年,我没有遇上这样的人了。”
乔宴伸手,挡开一个迎面而来急匆匆的男人,把她护在身后,转头柔声说,“你走我后面。”
初依看在眼里,觉得他大可不必,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硬的和钢筋混凝土一样,实在不用呵护,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就挪到乔宴身后走,手换了个位置,还是扯着他的袖子。
没有松手。
他的衣服好看,她觉得还没有抓过这么好看的。
走了几步,莫名其妙想到,要是能一直这样抓着,走在这位置,就好。
旁边有人行色匆匆,乔宴被“钢筋水泥块”揪着衣服,自然是不会走散。俩人平安出了火车站。
天已经黑了。
乔宴说,“咱们在这边住一晚酒店,然后明天早上,再坐车去你们老家好吗?”
初依的老家要转两次车。
她点头说,“我们平时来,也是这样安排的。”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知道那边有家旅馆,三站路不远,很干净才六十块钱。”
乔宴想了想,把手里的包换了个手,一手提两个,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到路边停出租的地方,直接把她塞进去了。
他觉得有时候,真的不用和初依解释那么多,看见了,她自然就明白。
车在酒店外停下,初依下车,看着眼前的五星级酒店,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提供的地方,不适合乔宴。
乔宴付了钱,提下包,说,“你别误会,我给你说,俩人住这里,也花不了多少钱。不过相对能干净一些。”
初依说,“那咱们住一间吧,一间省钱。”
乔宴盯着她看了一会,很意味深长地说,“这会要不是我,和别的男同事,你也会很坦然的说这句话吧,反正没人能打过你,对不对?”
初依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选项,她说,“我们从来出去,都是大家一堆人一间房的。”除了和祁白那次……她闭了嘴,“也不是。”
乔宴右手提起,提包推了她一下,“走吧,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别想。”
玻璃门打开,初依被推了进去。
金碧辉煌,初依有点眩,地板都是金光灿灿的。
初依拉上乔宴的衣服,觉得他一身清淡的颜色,在这种地方真应场。
“这地方可真高档。”她小声说,“你来过吗?”
乔宴小声说,“没。”
初依说,“你现在一定在想我真土。”
乔宴笑着把她领到沙发那边坐,然后有点踌躇地,“那个,要住一间房,咱们不能一起去登记吧?”
初依愣了两秒,反应出这是句问句。
她指着自己鼻子,“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以前出去,都是祁白弄的地方,他们直接进电梯上楼的。
乔宴和她对视一会,说,“明白了。”
他转头提着行李登记去了。
在前台的时候,心里还在一直笑。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开心的。
办好手续,他过来叫了初依,把门卡递给她。
初依翻着门卡说,“咦,是9520。”她伸给乔宴看,“怎么给咱们这么奇怪的门牌号。”
乔宴平常的语气说,“本来给的9513,我觉得带13不好,就给换了这个,我也就没多想。”
初依把牌扔起来,又接在手里说,“那还是这个好点。”
乔宴点头,在电梯镜子里看到自己。
觉得自己演技又进步了。
楼下,前台小姐在说八卦。
一个说,“刚刚那客人真迷信,长那么好,不住带五百二十号的,说睡不好。真可怜。”
*******
门卡按了一下,房门开了。
初依先进去。
乔宴跟在后头。
标间,两张床,初依跑到窗前,一拉开,外面灯火闪烁,她周围找地方开窗,对乔宴喊,“这窗子怎么开?”
乔宴把包放整齐,去洗了手,站在洗手间门口说,“来洗手,然后咱们吃饭去。”
初依跑过来洗手,说,“在外头吃吗?那我用手机搜一搜,看看周围有什么好吃的。我正好还有流量。”
乔宴说,“附近人气最旺的,有一家火锅店,一家川菜馆,你喜欢吃什么菜系?”
“你早搜过了?”初依揉着洗手液。
乔宴帮她拧开水,“订票的时候顺手。你想吃什么?”
“什么菜系都一样,反正最后来碗面就行。”初依说。
她甩掉手上的水。
从镜子里看乔宴,看他垂着头,手上翻着毛巾,虽然极立克制,但那样一看就在笑。
初依抬手肘碰碰他,“土老帽了吧,没有听过这个笑话?”
乔宴望向她,果然一脸笑。
初依说,“我们本地的笑话,讲有人请我们当地人去五星级酒店吃饭,人家头盘,二盘,三盘,四盘,甜品上了一圈,请客的问,‘吃好了没’。我们本地人说,‘好!现在可以上面了!’”
乔宴大声笑起来,用毛巾给她擦了手。
初依也笑,和乔宴一前一后挤着出门了。
八点多,街上车多人多,长街旁的路上,一条条光带闪烁。
这条路靠近酒店,没什么人。
好像此时是他们俩的。
“你说的那两家餐馆远吗?”初依跳着问,身后的帽子一跳一跳。
乔宴走的很沉稳,笑看着她说,“不远,想两家都去看看?”
“可以吗?”初依倒着走。
乔宴说,“当然可以,不过你小心,要是摔了,就只能吃病号饭。”
“才不会。”初依转身正着走,“我倒着翻跟头都能走。”她看着乔宴,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我妈整天说我,你那么能,你咋不上天?结果现在人人都能上天。”
她伸手指天,满天没有一个星。
她讪讪收回手,慢慢说,“可惜好多事都变了,现在也有雾霾,连看个星星都没。”
“以后会好的。”乔宴抬手,帮她整了整身后的帽子,弄漂亮了说,“这只是个过程。”
初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帽子,忽然笑着蹦跳着往前走,“我才没难过,你干嘛安慰我。”手放在嘴前面拱成话筒说,“你这人还挺讲究,是不是如果我造型不好,走在你旁边,你会觉得丢人?”
“怎么这么说?”乔宴跟上去。
初依说,“男的都爱面子,我那些师兄弟,小时候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现在大了,就要面子。连祁白也是,还记得那次咱们见面,你揪我头发那次吗?”
乔宴笑,不说话。
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看她没跟上,又站着等她。
依旧在笑。
初依站着原地盯着他看,觉得他这样真心笑的时候真好看,白白的牙都在笑,她扁了扁嘴,走过去,说,“那时候,你们穿的都特别显眼。我见你们的时候,那天衣服拉链有点问题,我说回家打点蜡。后来祁白说,以后不要在外面说那样的话,让人笑。”
初依说,“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有人有钱了,吃好的,穿好点。没有钱,我也一样能吃饱饭,穿着衣服。有什么好笑的,我怎么就不明白。”她看着乔宴,“这些是外物,有些人有钱,但是没朋友,没家人爱,怎么没人笑他们做人失败?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没有大富大贵,人就有错了?”
乔宴眼神柔柔地看着她,说,“没有精神世界的人,就会追求物质,你很有福气,有那样的一家人,从小精神世界就充足。追求物质给予的符号,有时候是工作需要,其实很多人,心里也像你想的这样。”
初依定定地看着他,说,“我觉得你真会说话,虽然我都听不懂,还是觉得你说的真好。”她说完笑着跑了。
然后跑远几步,忽然站定转身来喊,“骗你的,听懂了!——你说的是你自己!”
浑身带劲,眼神活泼。
乔宴上前一步刚要说话,酒店的喷泉忽然亮起了,水柱冲天而上,散成姹紫嫣红的水珠,四散飘下,轻飘飘,雾蒙蒙吹向他们。初依跑过去,喷泉的光照在她脸色,艳红,亮黄,金蓝,宝绿,在她的脸上身上变幻。
她白色的衣服,成了最美丽的取景板,要多好看都可以。
她转头眯着眼睛对着乔宴喊,“这里可以淋雨,你来吗?”
乔宴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想,别说淋雨,刀山火海都想去。
☆、第47章
乔宴走过去,蒙蒙水汽罩上他,他拉起初依的帽子,给她盖在头上。
初依手撑着帽子两边,笑着说,“我壮着呢,才不会感冒。你小心自己。”
乔宴手搭在她头上,“和男人比身体好的女孩,我还真没见过。”
初依笑着跑开几步,脚下站到干的地方,“快走快走,吃饭去。”
乔宴跟过去,余光看到酒店一楼的大玻璃里,餐饮部灯火通明,其实酒店的东西也能吃,还方便。
初依跑回来,目光随他看去,“你想在这儿吃?”
乔宴说,“也可以,不过我早前想着,来一次,吃当地的东西比较有趣。”
“那当然。”初依又转身往前走,一边说,“出门了,当然应该多见识见识。走走看看。”
乔宴看着她的运动鞋,踩在带花的路砖上,一跳一跳的。
但他敢保证,其实她没有跳。
身上有劲,她走的像跳。
他淡声说,“如果在酒店吃,也少了一起在陌生城市走一条街的经历。”
初依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拆着说,“看你这么会说话,请你吃个糖。”
乔宴看到,是他给她的软糖。
“我以为你吃了。”
初依说,“这是上次给的那个。”她拿出来,很自然地塞给乔宴一个。
也没洗手。
乔宴嚼着看初依,她咬下一点点,吃的很认真,神色严谨,像在品味。他笑着说,“你怎么这么有意思?”
初依拿出另一个,塞他嘴里,“好了,好了,最多只能再给你一个!不用再夸了!”
乔宴伸手抢过她手里的糖,“不许吃了,等会还要吃饭!”
初依惊讶了,“又比我手快。”伸手来抢。
乔宴却一晃,举得高高的,笑着问她,“你要表演个跳高吗?”
初依头低下,看他垫着脚,她说,“我可以踹一脚,等你捂着腿的时候,我就拿到了糖,顺便让你有个机会休病假。”
“那算了。”乔宴把糖塞进口袋,转身走了,“我住院没关系,没人给你管饭怎么办。”
初依追上去,很不客气地从他口袋里掏出来,塞进了自己口袋,“我自己留着。”
“不许吃。”
“我就吃!”
他们俩推推搡搡走,一拐弯,看到一家馆子门口人特别多,还排队。
初依推推乔宴,“这是你说的其中一间吗?”
“不是。”乔宴也盯着那边看,转头问她,“想去看看?”
初依笑着点头。
俩人过去,看到是家街坊馆子,地方不大,前面两个人进去,里面接待的,周围看了一下,对他们说,“等一会,有桌正买单。”
初依看到门口挂着黑色的木头牌子,上面也没什么特别的。
问里面的人,“你家什么做的最好吃?”
“都好吃!”门里面是个年轻服务生,“菜单每天变,什么新鲜做什么。”说完毛巾肩膀一搭,进去了。
初依推了推乔宴,“怎么样?”
乔宴说,“新鲜是挺有卖点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新鲜。”
初依说,“那吃不吃?”
“当然吃。”乔宴伸手搭上她肩膀,一秒钟把她搂到怀里说,“你想想,进去点了,不好吃大不了咱们走,可是不吃,回头你总得惦记,对不对?”
初依猛然被搂上,出其不意,也完全没有准备。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硬,变呆了。
就连乔宴说话,都听不全。
而他搂着她,那么自然。还在张望着里面,她也就不知道要不要推开。
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走出来,后面跟的服务生在门口喊,“可以了。”
乔宴推着初依进去。
他放下了手,不再是刚刚那样揽着她。
初依木木呆呆的。
店里是炒菜的香气,旁边桌上,摆着一煲不知什么肉,红辣椒,绿芹菜,一段段的青椒,红是红,绿是绿,香气喷喷。
她在看着那美食的瞬间,心里还想着全都是,刚刚被乔宴搂在怀里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小,被搂着的时候,成了一只小鸟。
乔宴给她拉开椅子,她木然地坐下。
木头桌子,凳子。
心里还全是刚刚那感觉,她觉得自己一秒钟变成了小鸟。
她从来没有当过小鸟。
如果一定要找个相似的形容。
那她是——老鹰。
她觉得有这种想法很莫名其妙,搂过她的人,多的数不清,祁白,铁蛋,蛋泥,那么多偶尔见面的师兄弟,大家勾肩搭背……更多比乔宴身强力壮的。
但当时,她都想,怎么一下打趴他们。
“初依——”乔宴在对面叫她,手里拿着菜单,“你想吃什么?”
初依说,“哦,我……我想吃青椒肉丝,还有门口那个,”她指着说,“是红焖羊肉吧?”
“对!”服务生写下,“那个今天卖的好,要是厨房没了,给你换成牛肉的,吃不吃牛肉?”
初依说,“吃!”她的语气又乖又干脆,“只要好吃就行!”
服务生笑起来,说,“那行,我尽量。”
转眼端了两小碟泡菜过来,“尝尝,今天厨师刚做的。”
初依伸手,捏了根绿色的不知什么东西,尝了尝,“这里面酸酸的是什么?”
那服务生很得意地逗她,“你猜不到。”
初依茫然地擦着自己手指。
乔宴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放下筷子说,“加了酸奶。”
那服务生转头看他,手搭在身前,笑道,“在女朋友面前刷好感是吧?”
乔宴说,“你这偷换概念,用了西厨的做法。但推行不开,你看看你这地段,这酸奶还用的进口的,你成本上怎么控制?”
那服务生诧异了,“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你们绝对是第一次来。”
初依已经完全被甩开剧情,放心大吃。
她说,“不过挺好吃的。”
“当然好吃。”那服务生看她吃的牛嚼牡丹,转头又问乔宴,“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
乔宴板着脸给初依夹菜,“猜的。”
后面有人叫,服务生老板又跑去端菜了。
初依问,“你怎么知道他是老板?”
乔宴小声说,“进门柜台后面,挂营业执照的角,塞着一张他和明星的合影,故意挂着扮低调,让他高兴一下吧。”
初依伸脖子看。
乔宴给她嘴里喂了几根特别脆嫩的豆角,说,“别那么老实,下次有人说让你猜,你反问他,‘自己卖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要问客人。’不用给人交底。”
“好。”初依答应着,又周围看,这才发现,这地方看着朴实,其实装饰的很有想法。她说,“他也许也是那种留学回来自己创业的吧,这些年,我见过好多这样的人。祁白有好几个朋友,都是家里送他们出去读书,回来就自己创业了。”
“都干什么?”
“开酒吧,餐馆的都有。”她抬手,动了动头发,“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但好像生意都不好,很多都是家里人直接买了地方,所以不用出租金,他们周围的朋友,多一个地方玩。”
她又夹了颗豆子吃,“但从工作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以前的想法都是错的。人和人不一样,祁白的那些朋友,只要不惹事,人生就注定是一帆风顺的。可像我这种普通人,如果也以为自己和人家一样,想人人平等,那就是自欺欺人。”
乔宴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成功。你很好了。”
初依摇头,“你看这个人,他自己要接单,要跑堂,什么都自己做。我不如人家脚踏实地。”
这桌子特别小,两个人面对面坐,抬手就可以摸到对方的头。
“头发没有湿还好。”乔宴收回手说,“这地方近,吃了饭回去就先洗澡。”
初依一秒钟被转移了注意力,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又伸手去摸他的,“你的呢?”
年轻老板端着大盘过来,“你真没口福,还有羊肉,牛肉你可吃不上了。”
初依看到那热腾腾的红焖羊肉煲,红红的辣椒段,芹菜段点缀,红枣也红彤彤的,她拿着筷子,笑的见眉不见眼。
年轻老板看了她一会,对乔宴说,“好养活吧?”
转头又把小菜送来了一碟。
这顿饭,他们俩人都吃的很好。
初依走在路上回去的时候,都是飘的,她说,“这家好,菜少,咱俩吃刚刚好,味道也好。”
乔宴落后几步,看着她,好像她走在旋乐上。
初依手插在口袋,两脚抬高,又轻盈落下。
乔宴说,“你喜欢吃什么?”
“其实什么都喜欢。”初依走在前面说,“我不挑食。”
走了几步,她又转头看着乔宴,“怎么好吃的东西那么多,你说是不是?”
乔宴笑。
和她一起,他已经找不到别的表情了。
初依说,“我不给我妈打电话,明天去,吓她一跳。”
“你最久和家里人分开,有多久?”
“一个多星期。”初依说,“我们那儿的人都不爱出门,像我姐,结婚了也是在家门口买房子,大家都住一块。”
初依掏出自己的糖,“要吃吗?”
“你吃吧。”乔宴说。
初依转头,自己给嘴里塞了一颗。
乔宴跟着她,目光一直不离,看她一个人表演,说想说的话,吃想吃的东西。
*******
酒店的水很好,初依洗的白白的,她拍着脸出来。
身上穿着她妈妈给她做的那套短袖短裤。
红衣服,白裤子。
乔宴正在挂自己的衬衫,看着她从身后走过,他就又想到了上次见她穿这个衣服,加上蛋泥说的那句话,“这是我们九街十六巷,最漂亮的姑娘。”
他说,“我以前不信命。但现在才知道,人也许一辈子,真的什么都是注定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初依从抹脸油瓶子里,挖出来一块,揉在脸上,对着镜子说,“你原来也会感慨。”
乔宴说,“我说咱们俩认识的事情。那时候,蛋泥说你是你们哪儿最漂亮的姑娘。”
初依揉着脸说,“让你们见笑了吧。——他那审美,不说我还谢谢他。”
乔宴合上柜门,看到旁边她的包开着,他伸手指翻了翻,“你带的有裙子吗?需要熨的?”
“我不穿裙子。”初依拍着脸对他说,“上次去酒吧,我是被逼的没办法,我平时不穿裙子的。”
乔宴看着她短裤下,双腿笔直,觉得不穿裙子太可惜了。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他拿出自己的浴巾,“没有特殊原因,怎么会不穿裙子?”
“那当然有,不过不能说。”
初依走到左边的床,一掀被单,上了床。
乔宴没说话,拿了浴巾进去洗澡。
水哗哗的落下来。
他站在洗手台前面,不动。
心里想,不知道她不穿裙子,会不会和祁白有关系,是祁白不让她穿吗?
知道不该想。
可也没什么用。
洗了澡出来,他擦着头发,心里还想着这事。
初依头发已经吹干,她一掀床单说,“快来快来,等你好久了。”
她转身从枕头下摸出付牌,洗着牌说,“快给我教一教,你平时怎么骗人的。”
她一脸喜气洋洋,坐在白床白床单上。
荷叶袖子的红衣服,长头发披散了一肩。
乔宴笑起来,擦着头发说,“你邀请我上你的床?”
初依手拍了拍床中间说,“这不是我的床,我的是硬板床!快来快来,别那么多废话。”
乔宴扔下毛巾,走了过去。
☆、第48章
乔宴和初依面对面坐着,一个靠床头,一个坐床尾。
乔宴手里捏着几张牌,初依还在继续发,一边说,“我发牌,你能赢我吗?我打的也可好了。”乔宴从床单上拿起一张,□□去,又拿一张,□□去,随后合起来,用牌敲着床说,“那还没说赢什么,没有赌注,这怎么玩?”
初依好不容易分完了,抱着自己的牌,警惕地躲开手说,“你别想趁机分散我的注意力,偷看我的牌。”
乔宴看着她笑。
他穿着圆白宽领的t恤,白色长运动裤,干净的一身,坐在对面笑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在微笑。
初依也觉得自己被感染,心里和什么开了花一样。
她把牌扣在心口位置,捂着说,“那你说玩什么,玩什么对我公平?”
乔宴洗着自己手上的牌,慢悠悠说,“那这可难了,玩什么……你才能赢呀?”他含笑问自己,随即摇头,“除了打架,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可以赢我。喝酒你都不行。”
“敢笑我。”初依拿起枕头砸他。
乔宴笑着躲开。
纸牌散了一床。
初依收起来牌,“那不玩了。早点睡觉早点起。”
乔宴把枕头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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