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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臣系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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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还黄金两千一百四十五两,流放西南,无诏终身不得回京。顾世平教子无方,罚三年俸禄。
此罚对于贪墨数量如此之大的案件而言,绝对是量刑过轻的代表,但对于杜璃玉而言,却是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就连东安郡主终于利用西南王的权势压着二房拿到了和离书,彻底脱离了卫国公府这事都无法再提起杜璃玉的一丝活气。
听完来自暗卫的消息,顾淮却没有丝毫动容,转过身去便迎上了到通政司来凑热闹的三皇子尚玄褚。
三皇子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一进来斜眼看了眼安湘后,便故作一副正经模样地提出想要帮忙。“这么造福百姓的事情,本皇子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安湘在一旁没有理会他,此刻的他正在亲自攥笔写下第二篇关于杜家人的报事。思来想去,他觉得关于顾瑀的那篇语气还是用轻了,正寻摸着怎么用更刻薄的语气弄死姓杜的。
而典狱司的同僚却还在接着翻比较惊悚的案件,然后交给顾淮让他加以润色修改,便又是一篇关于志怪的绝世好报事。
刊印杂报的印泥字版自然由常年干翻印书籍这活的安湘□□,由不差钱的通政使大人掏腰包。初次刊印不过五百份,部分送到天香楼,部分送去暗香坊,再让常旻雇了几名小童沿街叫卖,不过数个时辰,五百份杂报便都尽数卖了出去,还有许多人得了消息去买还买不着的。
杂报如此受欢迎是通政司这些人始料未及的,一份杂报贩价不过五个铜板,虽然这远远低于造价,完全是亏本的买卖,但在华京中却造成了极大的反响。通政使的家族在京中的分店客流瞬间增加了数倍,而能提供杂报购买的天香楼也被塌矮了一层。
新鲜事物造成的社稷影响力令朝中也有了些许声音,但不过五百份的产量还没让大臣们放在眼里,更大的原因自然是很多人根本没有购买到这份杂报,但很快的,他们就见到了这份华京文人圈中口口相传的杂报。
次日,顾淮拍板决定杂报加印,共计一千份,价格不变,同时在杂报上面的一处板块登出了关于商户若有意愿可与通政司联系,有偿刊登商户信息的文字内容。
事实上,通政使大人在看到家中店铺的盛况之后,便直接利索地付了一百两白银,顾淮十分坦然地收了,然后又噼里啪啦地盘弄了一下算盘,给出了一个表格,上面清楚地写着商户想要记上杂报的文字数目大小、占用篇幅面积和对应的价格数额,通政使粗略一算,自己那篇商铺文章约莫也就是二十两白银价位,不免有些困惑,“顾大人,这价格是否低廉太过?”
“开业酬宾的时间段还是需要的,您说呢?”顾淮将预留下来存档的几份杂报整理好,“若要扩大贩卖,我们必须要借助圣上的龙威,同时也要让通政司的名头打响出去。”他已经寻思好了,杂报以两日为一期发售,等第二期杂报赚取的金额数目出来了,他便去请帝王御笔。
帝王虽说明面上像是被通政使的捞钱能力而劝服,实际上应当也是持观望态度。但现在朝廷实在太缺钱了,想要帝王公开表态与民争利,不说百姓会暴动,就是御史们那三寸不烂之舌都够建元帝吃一壶的。
那么要让建元帝有个台阶下……顾淮想到帝王刚发到通政司那份关于顾瑀罪状的圣旨,唇角勾开一抹得意的笑容。
“贪墨案判决下,勋贵之后流放千里。”
顾淮将这份草刊呈递圣上时,建元帝粗粗地略过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他的眉目间有些倦意,似乎是太后盛宴那日夜风吹了受了凉。他有些疲累地轻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询问顾淮,“这顾瑀,朕记得乃是顾卿的堂哥?”
“回陛下,正是。”顾淮回应。
建元帝沉默了好一会,方幽幽地再次开口,“朕记得,当初也是你揭了这个贪墨案。大义灭亲,实属难得。”
“陛下盛赞,臣愧不敢当。”
“自然当得。”建元帝提笔,在那份草刊上写下了龙飞凤舞一般的“大善”二字,沐恩太监便捧着回批再递给了顾淮,“且去。”
捧上了帝王的亲笔,新鲜出炉的杂报最显眼的地方便是“贪墨案判决下,勋贵之后流放千里”,另有标注,贪墨金银数为一千数量黄金。
这下整个华京都彻底炸开了,帝王御笔亲提,敢问还有假?之前对于杂报不屑之人也纷纷去抢得一份杂报,一千份杂报售完的时间甚至比前日的五百份还少。
伴随着一千份杂报被卖出去的话题,自然便是头条的顾瑀被责抄还黄金千数两的消息。这次连具体的贪墨数额都出来了,这还是大尚王朝第一次出现这种公开肆无忌惮地了指责一个人,并曝光了其罪行的情况。
这让顾瑀的名字在日后反复被报刊业提及,更成为历朝历代贪官史记上记录十分详尽的一位人物。
这会儿,顾瑀的名字一时间甚至比他那当朝兵部尚书的卫国公爷爷还要响亮许多。而此时的卫国公府内,杜璃玉却是看着那最新的一份杂报笑了,甚至还有了力气爬起床,拢了一把发髻换了一身衣裳后,出了府往泰安侯府而去。
自从泰安候的独子杜骏岩被伤了根本后,齐氏的气焰收敛了不少,但远在西南的泰安候始终不曾就此事提过一言半语,因而时间长了,齐氏倒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嚣张,看到杜璃玉回娘家来,二话不说带着下人便状若无意地堵住了人。
“哟,这不是咱们卫国公府顶顶尊贵的二夫人嘛!今日怎地还屈尊回了这破落的侯府娘家,倒不怕失了身份。”齐氏一拿腔调就要讽刺杜璃玉,没等杜璃玉回刺儿呢,立即接着说,“莫不是回来化缘来了?哎呀,真是不巧,这地主家也有缺粮的时候呢,泰安侯府可寻摸不出来千两黄金。”
“闭嘴。”此时的杜璃玉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和自己这个小娘多话,直接推开面前的人就要往府里头去。齐氏岂会让她如意,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即便有人知趣地堵严实了口。
看到杜璃玉如今那满脸掩不住的愁容和疲意,齐氏就倍感心中畅快。如今独子虽坏了根本,但女儿嫁的那位如今却出息了,更有外孙女过些日子便要进宫去当娘娘。倒过来看杜璃玉,在卫国公府争了半辈子,如今却沦落到要回娘家打秋风,如此可悲可叹,齐氏却倍感心头畅快无比!
杜璃玉斜了一眼齐氏脸上那完全不曾遮掩的幸灾乐祸,直接毫不客气,一耳光就扇了过去,并直接把人给推到了一边。“姓齐的,我杜璃玉如何还轮不到你个下三流的说道,惹急了我,再不济你那女儿可吃不了好。”
“你——”被呼了一耳光,齐氏眼都红了,“呸,我那女婿现在可是尊贵的世子,你倒还敢来我面前张罗摆谱?”说着就要反击回去,杜璃玉却面无表情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这些日子的遭遇让她练就了一副冷面,只见她直接又给齐氏送上了一脚,口气狠厉,“卫国公府里头现在还是我做主,你今天在我面前狂,信不信明天我能把这还了十倍百倍的耳光给你女儿?”
齐氏顿时便停下了骂声,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杜璃玉,转身甩袖离开。
杜璃玉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齐氏的背景,便往泰安候夫人,自己亲娘的院落而去,蒲一进了屋子便闻到浓厚的佛香味道,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檀香气息。
沈氏一心礼佛,已多年不管泰安侯府中庶务,杜家姐妹与这位亲娘向来也不算亲厚,只是今儿临了事,杜璃玉还是得来求求亲娘,不为其他,仅仅因为这位泰安侯夫人,姓沈。
一进屋,杜璃玉的眼眶便瞬间红了。她也不顾将自己拦了又拦的嬷嬷劝阻,直接就哭着扑向了正满面虔诚跪在蒲团上念经的沈氏身上,哭声那是一个凄惨。
这屋子并不如何宽敞,外头的光仿佛无法渗透进来一般,瞧着阴暗得很,乃是杜璃玉自小便不喜欢来的一处地方。但此时她也顾不得其他,哀哀怨怨地便哭起了自己的不易,“……娘,瑀儿如今流放西南真真是要了女儿的命啊!娘——”
此时沈氏方慢慢睁开了双眼,目光却没有停留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只是看着佛像一言不发。
杜璃玉见状哭得更加惨烈了,“娘——!”
“我当年曾反对你嫁入卫国公府。”沈氏终于开口。
杜璃玉一噎,“娘……”
“你欲如何?”
“娘,不是我想如何,是那顾淮逼我不得不如何啊!”杜璃玉为自己辩白了一句。
沈氏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头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当年你执意要嫁给顾家二子,我便与你说了分明,今后事事皆与我无关。”
“娘!你忍心看女儿……”
“从来便没有什么忍心和不忍心。”
杜璃玉看着自己铁了心肠的亲娘,面上的哭相慢慢地收了回来。“好,好,好!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娘亲是个没心没肺的。既然如此,咱们便公事公办!你与我提当年,我便提醒你一句,当年你也曾允我,婚后可求你办一事,你可没忘记吧!”
沈氏终于转过头开了她一眼,又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所以我问,你欲如何?”
“瑀儿不能离京,还有给我三千两黄金!”杜璃玉直接狮子大开口。
“不能。”沈氏拒绝,“赦去流放,以及两千两黄金。仅可择其一。”
杜璃玉倏地站起来,“你可别太过分!”
“心不诚,何必来求。”沈氏慢慢地盘起了手中的佛珠,语气平平。
杜璃玉看着自己的娘亲,牙一咬,“两千两黄金!”
得到沈氏点头之后,她十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泰安侯府,乍一回到卫国公府,她立即命人好生看顾起如意来。
这是二房最重要的命脉了。她冷冷地看着满脸惶恐的如意,一转身对上了自己女儿那副憔悴的模样。须臾之间,杜璃玉又换了一副颜色,喜色瞬间摆上了脸庞。她拍着自己女儿的肩离开了看管如意的房间,“芷仪啊,前些日子,娘亲实在是身体差得很,忽视了你,你可还能原谅娘亲?今儿个娘亲便与你好好说说,这进宫一事……”
既然木已成舟,便让自己乘着小舟,当也乘风破浪!
……
“两千一百四十五两黄金究竟去往何处?”今日的杂报上,继连续三天登上公爵后代贪墨案后提出了这个重磅话题,下方直接标明了,若有兴致参与谈论猜测者,可将其人见解撰写成文,投递至通政司府衙大门外设立的木箱里。
“小顾淮,你这吸收挺快啊!兑换了几本书后倒还懂得依葫芦画瓢了!”游吾看着顾淮办报纸办得红红火火,连民众投稿都折腾出来了,看着模式还是免费征稿不给钱的,倒是会算计。
顾淮落下最后一笔后,看着通政司不过几日间便彻底改头换面的景象,心中微微有些满足感,更重的却是二房即将彻底倒塌的快感。
“二房如今名声臭气熏天,我倒是好奇,他们该如何用心思再去夺回世子之位。”顾淮轻叹了一声,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后,他心中却只有怅然,只是转瞬,他想到了自己还未彻底解开的关于当年的过程。
为了一己之利作恶,去了对方的权势才是对恶人最大的报复。顾淮将当年参与杀害顾略的人名一一列出,杜妃、顾世平、杜璃玉、包知先、李纲、杜妃一脉的大官多少都是自十年前那一案而起家!
两千两黄金,足以让二房倾家荡产,而贪墨案也足够彻底抹去帝王对二房的信任了,他们再也无法得到自己所想所得,这场面实在太过美好,一时之间顾淮竟有些恍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废去了二房。
只是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被掩埋的深处,太多的谜题被掩盖。他手中继续书写草案,脑中却调出了系统的记录面板,一一查看起所有的信息记录。
李纲案中,消失的竹舍人后来成了焦之丕,这个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包知先案中,齐德隆之死究竟牵扯了什么?
徳宁殿的悬案究竟是谁的手笔?
而老夫人口中的齐姓官员……
齐。
顾淮再落下一笔,收尾时却忽然颤抖了一下。他定定地看着那已经写好的一行的“两千一百四十五两黄金去往何处”,不知为何竟感到一阵心悸。
☆、 第65章
“真有意思。”容貌平平的青年手中捧着一份杂报,目光定格在那召集平民意见的那行墨字之上,而在杂报的另一边,正有另外一行大字,正是关于秀女进宫的内容。
腊月初十,秀女进宫。
卫国公府从昨日起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准确点说是二房里头忙活了起来。大房的老爷尽管成了府中的世子爷,顶顶的卫国公府第二大的话事人,在府中却还是没有多少存在感,顾淮这个香馍馍也无声无息搬出了卫国公府。下人们往大房凑了好些天也没得上一二贵人的眼,便都熄了心返回来接着讨二房的欢心。
毕竟老夫人尚在,而二老爷可还是当朝户部侍郎!
这二房的嫡小姐可是要进宫当娘娘了,国公府的嫡孙女,这规格这出身,就是进了后宫那也是顶了天的。如今帝王后宫萧条,一眼望去,竟无人能与顾芷仪的出身相比肩。
按理来说国公府嫡孙女入宫便是极罕见的事了,更为罕见的却是,这卫国公府竟然还要送一名庶出的孙女入宫,这让众多同样瞅准机会送家中女眷进宫的大臣们都不禁暗地酸了一把,连民众都道这卫国公如今权高势重,竟还巴着送孙女进宫,真心是权势花了眼。
自京中出了杂报,民众的嘴便瞬间如泄洪的口子,什么事都要参和上一句,时刻想着扒拉些新鲜事情就要往通政司那里行那劳什子的“投稿”之事,大尚子民的八卦情绪被彻底调动了起来,当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街头盛况。
二房现在可没人去听外界的闲言闲语,杜璃玉收到了两千两黄金后,彻底熄了求得沈氏借用镇国公权势拐着弯赦免儿子的心思,转而想从自己女儿身上出手。既然进宫已经是板上拍钉子的事了,那便要让女儿在后宫中拔得头筹!她直接拿出了一千两黄金与女儿一同抬进宫去,再与顾芷仪好好谈了一番。
杜璃玉与顾芷仪一谈便是彻夜,待秀女进宫日再看顾芷仪的妆容,竟与杜妃有一二相似,连面上都换了副高冷的神情,再加上都带了些杜家人的模样,远远看去竟如一个年轻数十岁的杜妃。
卫国公府的小姐进宫,来迎接的自然都是宫里头的老人了,一看那顾芷仪,竟不小心晃了神,倒有种自己回到了十年前接杜妃入宫的那天一样。
相比下顾芷仪的轰轰烈烈,顾芷礼出门,身后却只有顾何一人,连杜月都没为自己的女儿送上一程,她的一厢情愿让杜月对这个女儿彻底寒了心。
顾芷礼完全不在意,她的心早已飞进了那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
顾淮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系统面板直接一个个弹了出来,不停地提醒他完成了什么任务。他看着卫国公府那还鲜亮无比的牌匾,微微眯了眯眼,身后突然有暗卫的声音闪过。
“顾大人,杂报出事了。”
此次秀女进宫共有十人,荣封品级自五品级的秀女至贵人皆有,而卫国公的两名姑娘都是贵人品级,一进宫就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尤其是长相出身远远比大多数人都起眼的顾芷仪。
这种情况在顾芷仪始终摆着一张“唯我独清”的面色受了召宠后直接打到了顶峰。众人皆知最近卫国公府正处在风头浪尖上,却不敢多摆出脸色,身份的差异让一众秀女眼睁睁地看着顾芷仪,入宫初夜便抬入了帝王的寝殿。
伴随着顾芷仪受封仪贵人的消息传到前朝,关于大尚杂报引起了民众小型暴乱的奏章在早朝上被御史大夫直接摔在了顾淮脸上。
“启奏圣上!所谓杂报之事,真乃民乱之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今竟有不诡之徒泄民之口,其心叵测,定是有所不法图谋!”都察院的御史大夫直接劈头就将顾淮定性为不法之徒,眼刀子一道道地往顾淮身上刮。
建元帝这些日子龙体欠妥,脸色一直不佳,只是昨夜临幸了新妃子,现在倒有了些鲜活气。对于御史他向来纵容得很,从来都懒得理会他人言论的性子,让他同意了顾淮编那杂报任人评说政事。现在听御史又拿这事来蹉跎他,此时心情倒还算不错,建元帝便问了一嘴,“爱卿如此愤懑是为何啊?”
那御史直接就开口了,“陛下有所不知!这所谓的杂报在天香楼贩售时竟有两派文人在现场因其中一文直接吵了起来,双方持相反意见,闹到最后竟动了武,还伤及无辜路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无视法纪,简直无法无天!”
“哦,竟有此事?”建元帝起了好奇,“可是为着什么文章?竟惹得如此争议?”
“回禀陛下,是……”御史这下哑了,他有些不自在地迅速瞄了顾世平一眼,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是关于朝中某已撤职官员的渎职贪墨案的文章。”
顾世平面色不变。
建元帝了然,那篇文章他可还在上头签了字样。他再问,“可是为何出了争议?争议为何?”
御史大夫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便一顺溜将事情说了。“……却是有两派人进行争执,一派人认为这笔银两乃是被卫国公府贪去,另一批人却是认为,这些银两乃是被尽数散去。”
“便为这等事而争执不休,甚至动手?”建元帝如今可是收下了顾芷仪带来的一千两黄金,本来他对这些黄金便抱着无法尽数追回的念头,毕竟是卫国公的孙子,在真相未明之前,他当给老公爵一个面子。再有顾芷仪那副娇俏模样,形容高冷私下却又有一番温柔小意,不过一夜,建元帝对顾瑀的气已经消去了一二分。只看那顾瑀流放西南,远远离了自己眼便是。
顾淮认为自己实在是高估了建元帝的节操,他站在下方听着建元帝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心中已有了不好的想法。
果然得到御史大夫肯定的答复后,建元帝挥了挥手,“当真是文人气短,一点小事都能争执不休,不过一个年轻小辈,一时走岔取了些银子,竟也能引得一番打闹。”
一时走岔取了些银子?顾淮深深地埋下了头。
建元帝的话语刚落,却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鲜少发言的礼部侍郎。
这礼部侍郎一出来面容便是无比肃穆。“启奏陛下,臣有话说。”
这副严肃的模样让建元帝都不由端正了面容,“卿有话直言便是。”
“禀陛下,臣有问,敢问陛下,臣日前一观杂报,得知其由通政司主持印办,且上有陛下御笔。臣可否认为,‘大尚杂报’是为朝廷所属?”
建元帝直接拍板,“顾爱卿,你与之说道说道。”
顾淮持象牙笏出列,“臣遵旨。侍郎大人,此杂报自然为朝廷所属。”
“臣观此杂报至今已刊印三份,但内容五花八门,不一而论。可其中有些内容,臣认为实在不妥,便有一问,杂报内容可都由朝廷审阅而得?”
“自有通政司对杂报内容把关。”
“通政司?”礼部侍郎加重了语气,然后又重复了一遍,“通政司?”
一旁的通政使大人胖乎乎的身体颤了颤,忍不住回上一嘴,“通政司又如何?”
礼部侍郎神情依旧一丝不苟,“朝中谁人不知,通政司是何等官署,今日有一流向民间的邸报,竟由通政司把关内容?”他的话掷地有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转身:“启禀陛下,礼部自来考吉、嘉、军、宾、凶五礼,臣认为,此等事务,应由礼部操办,方为大善!”
说了半天竟然是来抢功的!通政使刚为通政司得了些成绩开心,这下却是不乐意了,正想说些什么,顾淮却轻轻阻了阻他。看着礼部侍郎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顾淮眯了眯眼,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杂报这物事若是办好了自然是掌握了民众言论风口的好武器,但如今杂报不过刊出三期而已,见效并不如何,若不是自己从系统那里查阅了大量关于“报纸”这一物事的信息,也不会下定决心折腾出杂报来。
礼部侍郎是如何高瞻远瞩,看出杂报是个香馍馍要抢过去?不得不说,目前的杂报两日刊印数量不过一千,在朝中大臣眼中,也就是个小作坊的产量而已。
顾淮音色十分清朗,“启禀陛下,通政司自古以来便职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杂报不过是简便通政司行事之物,臣认为由通政司操办,并无丝毫不妥当。”
建元帝点点头,他既然在哪上头提了御笔了,自然不会随意下自己面子,正打算驳了礼部侍郎的请求,却又听那人说道,“启禀陛下,臣认为,通政司中人并无此能力,可过万民之口。”
他并不再等建元帝发话,便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此乃臣于京中一名天香楼处收到的所谓杂报投稿所集,共有数十人之所言,臣略略一观不敢多视,现呈与陛下。”
内侍传了那奏折直达天听,建元帝本想着不过是庶民闲言闲语粗粗一翻,只是翻着翻着表情却严肃起来。
顾淮看着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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