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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江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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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罗看她一碗汤全喝下了肚,不由兴奋地跳了起来,那高兴的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杨蓝心想这就算做样子也做的太夸张太形象了吧,小丫头真是天赋异禀啊。
  
  接下来只听烟罗脆声道:“你说,你偷偷学得骑马是不是想要逃跑?”这话的语气已俨然与刚才不同。
  
  杨蓝却仿佛一颗心放了下来,想着对嘛,这才是你老本尊的德性。她还未及说什么,只听烟罗又道:“还敢骑我的小黄马,那是你随便碰得的吗?连我自己都不舍得骑!”
  
  杨蓝觉得好笑,看在刚才她给自己送汤的份上和她开起了玩笑:“你不舍得骑,不怕时间久了它还以为自己是头猪呢!”
  
  烟罗登时怒道:“胡说,小黄马才不会以为自己是猪!哼,这回你喝了我的汤,想跑也跑不得了!”
  
  杨蓝一愣,心想:你的汤是多值钱还是怎么的……再说我也没想着要跑啊。
  
  烟罗看她并没有很理解自己的意思,便进一步挑明:“我告诉你,我在这汤里下了毒药,你如果私自跑了,毒发了可没人救你!”
  
  她语出惊人,但杨蓝立刻深信不疑。这话她说得出来,这事她更做得出来。而且只有这样,她刚才的古怪行为才解释得通,不过是想骗自己顺利喝汤嘛。她想,其实何必呢,就算你黑着一张脸拿来我该喝还是要喝的……
  
  杨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淡定了,烟罗也为她这反应感到倍受打击——这人完全没有一点被震慑到的模样。
  
  不料楚荆扬刚好过来看她,不早不晚偏正好听烟罗说到这句,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揭开桌上的汤罐凑近看了看闻了闻,皱眉说道:“放的什么药?在哪儿得的?”
  
  楚荆扬声色俱厉,虽不像一般人似的火气喷薄而出,可他一向不动声色,这会儿骤然变脸,眼神更增凌厉,仿佛连身上都带着凛冽寒气,不光烟罗,连杨蓝都顿时吓住了。
  
  烟罗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睡美人,我,我,小萝……他从卜叔叔那里……”
  
  楚荆扬听她说到此便疾步出门,烟罗抹了抹眼睛追了上去,杨蓝坐在床上不知该怎么办,一会儿想着自己怎么没喝出什么异味而他闻一下就知道呢,一会儿又想这么一大罐汤真是可惜了……
  
  不多时一个矮瘦大叔匆匆进来跑到杨蓝床边,楚荆扬、卜大婶、烟罗和小萝都跟在后头,两个小鬼仍时不时凑在一块说些什么,楚荆扬一眼扫过去,吓得烟罗一个哆嗦,小萝也赶紧噤了声。
  
  这大叔就是小萝他爹了。卜大叔在这儿掌管军里的炊事班不说,自己闲里就爱捣鼓些膳食,由膳食而到药膳,由药膳进阶医理,至此依然奋发上进,于是开始时不时地接触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物。
  
  小萝早前偶尔听到他说搞了一种药叫睡美人,吃了这药若不服解药就一睡不起,偏又不是死了,就是无知无觉不省人事,看着便像睡着了似的,所以叫了个睡美人的名字。小萝当新鲜事说给烟罗听过,烟罗脑袋里记着这个东西了,这会儿总怕杨蓝偷偷溜了,想给她下一味让她不敢跑掉的药,自然就想起了睡美人。她心里打了这小算盘以后,就让小萝把药给偷偷拿来一些,放进卜大婶炖的汤里,好言好语地哄杨蓝喝下去。小萝也是个人小胆大的,况且是烟罗让他做的,他略想了想也就积极配合。
  
  卜叔看了看杨蓝,转头问小萝:“小兔崽子,这睡美人你拿了我多少?”
  
  小萝道:“就您看到的,只取了半瓶。”
  
  卜叔又问烟罗:“你在汤里放了多少?”
  
  烟罗道:“都……都放进去了。”
  
  卜叔又问杨蓝:“这汤你喝了多少?”
  
  杨蓝道:“就,她给我那一碗。”
  
  卜叔听完这些话凝神想了想,仿佛是在算这毒药的剂量。小萝插嘴道:“您不是有解药的嘛,不然我怎么会拿来。”
  
  卜叔喝道:“你给我住口!”他又想了几秒,对楚荆扬道:“将军,这药是可解,但也需得按量、按时、按期服用,方可有效。”
  
  杨蓝一听这话,约莫觉得这还不是像大补丹似的吃一颗就完事儿那么简单的。
  
  楚荆扬道:“您只管对症下药,解了便好。”
  
  杨蓝听他们左一个睡美人右一个睡美人,心想这毒药也真搞笑,叫这种名字。她问:“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卜大叔转过头来大略向她讲了一番睡美人的药效,杨蓝听得不以为意,认为如果只是单纯睡睡也没什么,而且她不相信只是昏睡的话一个人能一直不醒。
  
  卜大叔清了清嗓子,进一步向他们解释睡美人的原理:“我们不妨说得浅显一点,这就好比说,一个人的头脑失去了思考和感受的能力,他身体内控制动作的机制也失去了效力,但躯体的消化、吸收和代谢却并不停止,若持续喂食,则呼吸、心跳以及脉搏都能得以维系,但就作为一个人而言……”
  
  杨蓝不等他说完就脸色大变,浑身一个激灵:原来是植物人!什么妈妈的睡美人!!!
  
  卜大叔见她终于有所认知,点头叹息,又安慰道:“这毒药的作用当然就是慢慢摧毁人身体的这些功能,解药嘛,自是反其道而行之,克制或削弱其作用。”
  
  “克制?削弱?那万一它没克制住呢,万一它没完全削弱掉呢?那会怎么样?”杨蓝急忙追问。
  
  卜大叔摇头不答,换言安抚她:“姑娘你要记住,情绪要平静稳定,心情最好愉悦畅快,切忌激动恼怒,大悲大喜也须尽量避免,这于缓解药性都大有好处。另外,平时最好能多动一动,保持身躯能够灵巧自如的活动。再一个,配的解药要持续煎服,每隔三日晚间服一剂,连服半载,切不可心急求成,药量过大或吃药的频率过多都于解毒不益……”
  
  卜大婶也上前温柔地抚摸着杨蓝的肩膀,道:“蓝蓝,你可莫激动啊!我会按时给你煎药的……”
  
  杨蓝呆呆地听他们交代这些注意事项,脑子里只飘荡着一个声音:我的人生就这么被你们这帮鸟人毁了……
  
  




☆、20。秉烛长聊

  
  杨蓝怔忡出神间,卜叔又说:“从今日算起,再明后两天,到大后天傍晚时便能吃第一副药了,日后依次类推,吃足六十副药也就差不多了。”
  
  杨蓝并不应话,卜大婶忙不迭说:“你交代给我,我给她煎药,药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都跟我说清楚了。”又对杨蓝柔声说道:“蓝蓝,那你好好休息啊,这个死小子,我要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婶子一定照顾得你好好的,放心啊!”
  
  卜叔卜婶率先走了,楚荆扬看了看烟罗小萝两人,冷声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不多时一屋子人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杨蓝一个人坐在床上。屋内布置极简,烛光黯淡,外面隐隐有士兵们的说话声传来,更映衬得屋内寂静无比。
  
  杨蓝默默地想:一个多月前,自己还是个工作顺利生活快乐的现代人;一个多月减一天前,自己还是个莫名其妙跑到这个世界里来的自由人;一天前自己还是个会蹦会跳会骑马的健康人;一个小时前自己还是个虽受了点小伤但身体强壮的健全人;此时此刻,自己成了个潜在的植物人。娘的这要不是一场梦这还能是什么……
  
  虽然她觉得这是个梦,但如此一路狗屎到底的梦还是让她悲从中来伤感不已。杨蓝鼻子一酸眼前一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先是眼泪不住落下,接着难过的感觉愈来愈强,不觉便抽抽搭搭哭出了声,哭了一会儿情绪过去了,眼泪也流得差不多了,只能肿着一双眼睛静静坐着发呆。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多久,她听到有人敲了敲门。她抬头看过去,楚荆扬已走了过来。杨蓝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着听他说什么。
  
  楚荆扬站在床边,良久才道:“已经很晚了,你还不睡吗?”
  
  杨蓝想笑一下,但嗓子里只发出“哼”的一声,她说:“突然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还说不定什么时候睡下就起不来了呢。要是这样今天还能顺利睡着,我的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吧。”
  
  楚荆扬道:“实在抱歉,若能想到事情演变至这一步,我也就不多此一举叫你学那骑术了,反倒使你引来麻烦上身。”
  
  杨蓝抬头看着他问道:“对了,说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学骑马?你知道……我之前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认真的。后来你让孟老师来教我,我也就顺便学了。”
  
  楚荆扬不答,杨蓝又说:“你妹妹生怕我骑着她的小黄马跑了,这才给我下药,你难道不怕我跑了吗?”
  
  楚荆扬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表情,淡淡说道:“你若真想跑怎么都能跑得了的,骑马也不过是比走路更快一点。”
  
  杨蓝虽然郁闷,但思考能力还没有丧失,她想:自己的身份基本已经被他拆穿,但看样子似乎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实情,难道他真是因为自己不是慕容雅而动了恻隐之心,想助自己逃跑一臂之力吗?这又是为什么,自己在这儿呆着除了浪费点粮食也没有其他妨碍吧……
  
  楚荆扬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杨蓝苦笑:“你妹妹一心认定我是想跑的,也难得她这么尽心尽力啊。”
  
  楚荆扬略带歉意:“我方才已对她和小萝说了,他两人禁足一月。虽然事已至此,不可逆转,就算对他们小施惩戒罢。”
  
  “你大可不必这样,事情反正确实已经如此了。”在杨蓝看来,他们禁足一天还是一年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甚至连心理上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她不觉叹了口气,道:“之前和小萝聊天,我以为这孩子早熟呢,今天,呵,看来也都还是小孩子性情啊。”
  
  楚荆扬说:“再怎么说他们这样做也是犯了大错,若不严加管教,恐怕日后还会闯出大祸来。”
  
  杨蓝想了想,说:“也许你妹妹觉得这是聪明呢。她之前来让我喝汤的时候,我就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她小小年纪,这也算是挺有主意的吧。”
  
  楚荆扬徐徐说道:“她这种小聪明正是要好好管管,否则他日碰上真正有心机城府的人,多半要吃亏不小。”他语气中又多了一分恳切,接着说道:“我还要替她害你坠马之事道歉,这丫头疏于管教,被惯坏了,做事冲动任性不计后果。这是我的失责。”
  
  杨蓝看他一副长兄风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之前觉得楚荆扬若能和人坐着聊天那一定是件很神奇的事,但真置身其中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杨蓝也并不问他是否夜深该寝,这会儿有人陪着好歹都胜过自己一人孤零零胡思乱想。
  
  楚荆扬主动开口问道:“你在这里的这些天,感觉怎么样呢?”他语气沉静温和,眼神诚挚安详,让杨蓝恍惚真的有种朋友闲聊的错觉。
  
  她不知道他问的究竟指什么,想了想便说:“之前一切都还挺好的,尤其是丹明来了以后,他是个很有意思很不错的人。”
  
  谈及丹明,楚荆扬神色更显柔和:“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杨蓝点点头,又忙说:“我不是……那种喜欢。他这个人让人觉得很舒服很自在,而且轻而易举便能让人放心信任,说不上来为什么。”
  
  楚荆扬微微一笑,道:“也许是他一身坦荡心无杂念,所以让人感到自在吧。而待人真诚信任才能换得别人同样的信任。”
  
  “有道理。可是他真的能对别人都那么真诚和信任吗?哪怕是陌生人吗,这是怎么做到的呢?”杨蓝一边琢磨一边就问了出来。
  
  “自信。”楚荆扬缓声道:“一个人若对自己足够自信,对自己所遇之事了然于胸很有把握,那他就能表现得这样坦然。”
  
  杨蓝心中一亮: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她忍不住再次问道:“丹明,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他身份比较特殊,他……?”
  
  楚荆扬这次并没有叫杨蓝失望,他沉思了一下,开始慢慢讲起丹明的事来。杨蓝没想到这居然要追溯到古老的家族渊源中去了。
  
  “本朝建立不过百年左右,百多年前,鼎力相助党氏开天辟地创立新朝的功臣之一便是丹明的祖上。多年努力之后,君上众臣夙愿达成,丹家一族却主动请愿归隐山林,甘做太平盛世中一安居乐业之平民人家。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丹家是要避讳功高慑主之嫌,太祖皇帝自然也想到此节,一再请留,甚至指天发誓他们忠臣仁君都当绝无二心,不可谓不心诚意至。然丹家去意决绝,皇帝虽万分惋惜不舍,却只得遂其心愿。不仅如此,自那代起,他们家族留下训言,凡门内子孙后人,皆不得涉足朝政事宜,安心只做布衣百姓。说来真正做到功成身退的,多少朝代恐怕也就只此一例。自那时起,他家族中人果真不再走仕途之路,于结交世间奇人侠士与经商两件事上大展其能,族内即便有人饱读诗书也仅为修身养性,不图谋得一官半职。说来甚幸,百余年来,身负开国功勋的那些家族,缘各种因由凋敝没落者有十之七八,丹明的家族却一向兴盛,飘然逸去后,深藏身与名,却也一并将种种复杂隐患断的干干净净,从此改头换面,活得好不潇洒自在。如今这世道中,于在商的也罢,江湖游士也罢,他丹家的名号都是叫得极响的。”
  
  杨蓝骤然听楚荆扬说了这么一大篇话,且叙事简洁清晰,用语优美得当,顿感稀奇得不得了,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楚荆扬道:“我说得可有不清楚的地方?”
  
  杨蓝一阵摇头:“没有没有,你请继续!”
  
  “我所谓他身份特殊,也就仅指这些。丹明性好游历,通达明辨,其人身上的能处和优点,实在不是三言两语或仅凭一家之言可以说得完全的。”
  
  杨蓝点头赞同。少顷,楚荆扬又道:“你还有什么不解之处要问的吗?”
  
  杨蓝想了想,对丹明家世的这番了解实在是颇有荡气回肠之感,一时解了她心头一大疑问。于是她直接跳了另一个话题:“这红蕉山庄到底是什么地方?”
  
  楚荆扬垂眸思量了一下,道:“你不妨就将它当做这支军队的安营扎寨之地。”
  
  杨蓝想,既然说到这里那不妨再问下去一点,她说:“那这红蕉军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
  
  楚荆扬听她语气中颇有一点审视的意味,不由心头一凛,脸上并不动声色,却颇有兴致似的反问道:“依你看,你觉得它是什么?”
  
  杨蓝一时沉默,眼睛转了几转,也未能想到什么比较合理而确定的解释,便摇头道:“我不知道。”
  
  楚荆扬嘴角微微牵动,闪过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却依然波澜不惊:“你是不是觉得,这红蕉军也许来得不大光明正派,更甚可能是有所不轨图谋的?”
  
  杨蓝见自己心中所存疑窦和不成章的想法都被他拎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可也不图否认什么了,老实说道:“我是有一点怀疑,仅是一些随意的瞎猜而已……”
  
  楚荆扬闻言表情几无变化,杨蓝早习惯这样,也放弃去揣度他心中所想,只是静静看着他。只见楚荆扬微微笑道:“红蕉军是正规编制军队,正牌的皇家护卫军,这一点我可以确定告诉你。”他声音微轻而低沉,但一字字清晰有力。
  
  杨蓝不觉笑了,她很喜欢看到人这种非常肯定非常明确的样子,这种状态本身就给听者以很强的安全感。她问:“那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呢?又怎么做了军队的统帅?”
  
  楚荆扬道:“我参军后,机缘巧合,才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他虽轻描淡写的一说,但杨蓝也知道军中扬威立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自然不是光有一身冰山气质就够的,而其中具体细节,就更讲不清楚了。
  
  今天难得老天爷倒行逆施,才让这楚荆扬能有兴趣有耐心陪她聊天,杨蓝深感机会难得过了这村便没这店,暂且抛下种种伤痛烦恼,恨不得一股脑把自己疑惑的地方都问出来。接下来她想问的事情有点涉嫌隐私,但犹豫一二还是开了口:“你和烟罗,不是亲生兄妹……”
  
  楚荆扬缓缓深呼吸了一下,眼睛眨了又眨,却并未立即开口说话。他这一路聊下来可说一直相当放松自如,但这时脸上却有一丝疲惫之色显露。杨蓝生怕触动什么难言之隐,慌忙说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你不需要什么都告诉我的!”
  
  楚荆扬淡淡笑了一下,道:“不碍什么,我和烟罗小时候先后蒙义父收留养育,仅此而已。”
  
  “唉,”杨蓝轻声叹息:“你们……都是孤儿啊……”
  
  却听楚荆扬静静说道:“烟罗妹妹向来不知父母是谁家在何处。我是家中忽逢变故,只剩了我一个,有幸得遇义父,才算保全下来。”
  
  杨蓝听得一惊,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家子只剩下一个人怎么着都是桩惨事,除非是成仙了。时过境迁,不知楚荆扬现在是何感触,然而不论如何,这番话下面绝对不是像他的表情这样一派波平浪静的。她不欲多问,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嘴唇动了几次,最后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楚荆扬反而是淡然一笑,说:“是我不该说这些事情才对。”
  
  杨蓝心想:没错,再换个话题!她好奇道:“话说你和丹明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在年少还未入伍时,我也常常三天两头在外跑动历练,因缘际会,得识他这莫逆之交。我二人初结识时一同促成了一件事,后来更觉志趣相投,自此便相熟了。”
  
  杨蓝惊讶道:“难道你当时是丹明那号人?你现在和那时相比,性格变化很大吗?”
  
  楚荆扬颇为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答说:“我自觉向来如此。”
  
  “那你当时如果真的冷得跟个冰山似的,丹明是怎么有勇气靠近你的?”
  
  楚荆扬蓦然朗声一笑,甚至比那次初见丹明时笑得更加开放畅快,而后说道:“许是丹明不以表相度人,才慧眼识得我的真志趣。”
  
  “哈哈!”杨蓝不禁莞尔,看着楚荆扬这种难得笑容,诚心诚意说了一句:“你真该多笑笑的!”
  
  话虽这么说,楚荆扬仍是片刻便敛了笑容,马上又是一副略带冷漠不苟言笑的表情。杨蓝看得多也就习惯了,不再觉得他是在生什么气或者故意不甩人。光影昏暗之中,反而觉得他的神色比往常已温柔了不少。
  
  杨蓝笑道:“你少年时代闯江湖的事儿再讲讲呗?对了,最初你和丹明是一块做成了件什么事儿啊?”
  
  她话音刚落,突然烛火扑的一下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蜡烛烧完的真不是时候,杨蓝不禁觉得一阵遗憾。她正想恋恋不舍地对楚荆扬说让他回去睡觉,却听他沉稳的声音飘然入耳:“你若还睡不着想继续听的话,我便慢慢讲来。”
  
  “嗯!”杨蓝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惯性使然点了点头。
  
  楚荆扬道:“你躺下睡着,我说给你听。”
  
  杨蓝听话地慢慢躺在床上,一翻身面向外侧正对着他。楚荆扬缓声开始讲起他和丹明两人是如何相识的。不知是他故意将声音放得轻柔,还是那声音被这漆黑的空气所幻化了,变得温柔悠远,甚至不太真实。
  
  杨蓝全神贯注地听着他说话,一时之间全然忘却今天的不幸和明天的忧虑。
  
  




☆、21。谦谦君子

  傍晚时分,落霞满天。晚清在湖边一棵大榕树下荡秋千,党羡之在一旁空地上舞剑给她看。明黄色的袍子覆上了一层淡红色的霞光,白色的剑光不断跳脱闪动,灵矫飘洒的身姿动作看起来美感十足。晚清把秋千荡得高高的,还时不时抽手出来给他鼓掌叫好。
  
  这时,她瞧见前院中有一人朝这个方向闲步走来,待瞧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晚清逐渐便肯定了他多半是径直来找党羡之的。
  
  来人一身白色素锦长袍,此刻在黄昏中被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五官极是干净标致,甚至比党羡之还稍有过之而无不及;唇边带着一丝浅笑,眉眼神色看起来十分温润平和。他手里执一柄折扇,闲庭信步,仿佛顷刻间便走近眼前。
  
  党羡之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仍一心专致练剑,毫不见停滞迹象。晚清的秋千一时也停不下来,便在空中高声喊了两句:“党二,党二!有人来啦!”党羡之便似完全没有听见,又舞了两招突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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