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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江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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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果然断然回绝道:“我家主人不愿透露姓名,还请见谅。”顿了一下又道:“敝主上不愿云姑娘知道他是谁,只希望云姑娘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这后一句话倒又让洪老板惊讶了一下,她原以为是哪个小有权财的平日里望不着云献舞眼高过顶的挑剔眼光,趁此机会想要将她收入囊中,虽不好说是趁火打劫,但怎么也是捡了便宜。照这意思看来,这人竟并不打算见云献舞,更别说有别的意思了。洪老板脑子里转了几转,想到了慕容博,除他之外,她不作他想,心里不由想道:这小子果然是挺有情义,良心也算不少……
洪老板想到这里,忙笑道:“既如此,那我也不好多问了,虽不知贵主人是谁,但我们堆云阁上上下下都会时时感念他的一番恩情的。不过此事我需得征求云姑娘她自己的意思,一时恐怕不能私自应承下来,您看……”
这人道:“无妨,主人叫我留下宅子的地址便可。若云姑娘想好了,可以立即去住,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洪老板心中大喜,笑意盈盈地送走了这人之后,便去找云献舞说了此事。原想她也许还闹着脾气,说不得自己还要好好劝上一番,没想到云献舞静静听了,默然想了好一会儿,竟点头应了。
洪老板看她此刻清静落寞的样子,想到往昔那个容姿美艳骄傲生动,让女人都能看得入迷的云献舞,再想想她马上就要离开堆云阁,一时不禁感慨万端,抓着她的手说道:“献舞妹子,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我真是想不到,会突然变成今天这副情形……既然已经如此,你就看淡些罢,离了这个虚华不净的名利场,从此衣食无忧地过清闲日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洪姐也心疼你这眼睛,可你还是要多保重些,顾好你自己才是。”
云献舞点了点头,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听着洪老板的话,似乎可以想到她平日里这样说话时的那番神情。献舞平静说道:“我晓得了。洪姐,这几年来多亏你照顾了,我知道……自己性子古怪,还爱乱发脾气,全仗你还有雁儿肯包涵我,我搬了地方住,你以后可要抽空去瞧一瞧我。”
她眼睛看不见,却还是习惯性地向一旁雁儿的方向看去,轻声说道:“雁儿,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我……让你再照顾我这样子的人,恐怕是更费些力气了。你要是不肯,我给你些钱,你自己再去寻个……”
话没说完,雁儿忙打断了她,连说自己愿意,又道:“我也不会说那么多漂亮话,只想告诉云姑娘,我是实实在在想照顾你的,你就安心吧。”
当天主仆两个便稍稍收拾一番,离开了堆云阁,云献舞的物什基本付诸一炬,连几件衣服都是最近几天内临时让人赶制的,相比之下,雁儿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一堆,行李看着比云献舞丰盛多了。
洪老板差人将她两个送去安顿好了才罢,送去的人回来说道那宅子虽小巧,但环境条件十分不错,连日常差用的下人都有,很是宜居,洪老板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不想过了两日,慕容博竟又来了,神色疲惫而不安,说要见云献舞。洪老板大惊,看慕容博说得很是认真,才知道那宅子真的并不是他送的。
慕容博心下本就纠结忐忑,见她神情惊惑不定,更加不安,以为云献舞那里又出了什么差池。他一听闻云献舞出了事便急急赶来,可终究消息已经落后了很多,更不要提,明天的太阳一升起,他就要和另一个姑娘拜堂成亲了。
洪老板将事情向他略一说,慕容博也是皱眉不解,最后还是要了云献舞新宅的位置,慢慢寻了过去。慕容博到时正是傍晚,云献舞正默默坐在院中一棵石榴树下的长椅上出神,她现在所能做的,似乎只有这样了。
雁儿领着慕容博走到近处,出声说道:“姐,慕容公子来看你了。”自从两人说定了不离不弃,云献舞便让雁儿改口管她叫姐姐了。
云献舞将脸转了过来,眼睛望向这边。慕容博看到她一张脸似乎只比一月前消瘦了点却仍很美,那双眼睛划过他的脸庞似乎仍是灵动含情,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此刻的云献舞什么也瞧不见。
云献舞微微笑了笑,慕容博只觉得浑身轻轻一颤。雁儿道:“公子你请坐下吧,陪我姐姐说说话。”
慕容博在云献舞身边坐了下来,细细地打量她。云献舞不饰妆容,面目清秀了不少,少了一份艳丽,多了一点苍白,神情安静而略带伤感,这模样让慕容博又是心疼又是不大适应。
献舞感觉到慕容博的气息,开口说道:“慕容公子,我瞧不见你,你说说话吧。”
慕容博嗓子发干,略咳了咳,涩然说道:“献舞,我……对不住你。”
献舞轻轻摇头,略笑了笑,柔声问道:“听说公子要成亲了?”
慕容博的心像是被什么攥着一样发紧,哑着嗓子说道:“就是明日了。”
“那恭喜了。”
“献舞……我,我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慕容博心痛地看着她。
“不,没有。”云献舞伸出手去探着想拉他,慕容博连忙一把接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又忍不住放在嘴边吻了吻。云献舞也不说话,等他将手放下轻轻握着了,才开口道:“慕容公子,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这地方是你找给我的,你如此费心安排,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慕容博叹了口气,虽知道她看不见,仍是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这里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是谁。”
云献舞闻言不由诧异,脸上一阵疑惑,蓦地心头突然一震,止不住地想:难道……片刻又苦笑了。只听慕容博说道:“我以后会常常叫人送些生活用度和东西过来的,你安心住着,照顾好自己,好吗?”
云献舞微微摇了摇头,轻轻靠向他怀里,柔语缓声说道:“我听下人说,会有东西按时送来……我不要你再送了,你若时不时能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好吗?”
慕容博揽臂抱着她,胸中不由情思涌动,喃喃说道:“好,我一定时时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数几十天前的某一日下午,本君想要用最科学而朴实的办法验证一下自己买的那几颗鸡蛋是不是真鸡蛋,或者说是为了验证它是不是假的(这两句话虽看着是一个意思,但侧重点与潜在意思都是不同的,要认真领会…………)
话说,于是我把两个鸡蛋裹着毛巾被放在了暖气片上……
一天一天又一天,据说孵蛋要用21天,俺这个时间肯定超了21天了,温度到底合不合格俺其实也说不好……
但是我今天终于忍不住把蛋给磕开了,其中一个还微有流质,另一个基本只剩一个快要变作胶状的小扁球形蛋心。
这是不是说明我的验证它成功了呢……?
【汗颜】
放松,放松,放松~~~
☆、36。记忆
烟罗和小萝下山一趟回来后消停了不少,楚荆扬这次并没有处罚他们,只是耐心询问了一下事情始末。这时他俩才知,最后将小萝擒住的那个年轻人是慕容博,再前思后想,顿时明白也许就是因为他们不小心透露了关于慕容雅的消息才惹得被人到处穷追不舍的。
烟罗更是一阵懊悔,觉得早知这样就应该想个法子让慕容博把他这个妹妹找回去。
而同时两人又生怕楚荆扬知道他们这一趟捅出了这么个窟窿后会生气,干脆坚决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尽管烟罗在小萝的怂恿和打气下也表现得很不心虚,可楚荆扬看着他二人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模样还是知道其中有点猫腻。
楚荆扬又瞅了个空去找烟罗,烟罗看着他又是喜欢又是来气,撅着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理他。楚荆扬坐着床边摆出长兄如父的姿态谆谆教导她:“烟罗,不要再使小性了,这件事很重要,你再认真想想。你们这次私自出走,哥哥不再追究——”
“哼,你不要再摆出这幅样子来教训我了!”烟罗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再罚我呀,把我关半年,好让你和她眼前干干净净的,整天腻在一起又搂又亲……”
楚荆扬又好气又好笑,面色一沉,斥道:“烟罗,一个小女孩家怎么这么说话!”
阴沉着脸的楚荆扬肃杀之气很重,要在以往,烟罗看着他板下脸来一定不敢再造次了,可这时她的委屈和倔强劲儿都还没消下去,不禁又高声顶道:“我说这话怎么啦,你明明就是那个样子,还不让我说!”
楚荆扬很无奈,少儿不宜的场面让这个妹妹看到,他确实理亏得很,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后,他看着烟罗柔和地说道:“哥哥有错,向你赔礼。但这一件事确实非常关键,它可能危及到你们所有人的安全,包括小萝的父母他们,你明白吗?你一直都是听话懂事的,不要让我失望。”
烟罗禁不住这种温情杀手锏,终于吞吞吐吐地把大概原委告诉了他,她看着楚荆扬沉吟不语的表情,又嗫嚅着加了一句:“哥哥,我以后不再乱说了……”
楚荆扬听她一讲倒觉得没什么严重的了,毕竟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便点了点头:“很好。这件事我们以后就不提了,对义父也不需说起,好吗?”
烟罗正担心她义父知道后也来批她,听他这样说自然很是高兴。她看楚荆扬也露出了微笑,心情顿时放松,见他就要起身离开,连忙一把拉住:“哥哥别走,我有话问你!”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楚荆扬,心里一横,鼓起勇气问道:“你喜欢她吗?”
楚荆扬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好好休息罢!”
烟罗捉着他的袖子很认真地看着他又问一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楚荆扬很是沉静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烟罗急忙接着问道:“你喜欢她什么啊?”
楚荆扬缓缓摇了摇头,道:“烟罗,这个问题回答不了的。”
烟罗嘴一撅,辩驳道:“当然能了,喜欢一个人什么当然很清楚了!好比我喜欢你长得很好看,很高大很威风,很厉害……”
楚荆扬顿时哑然。烟罗拱到他怀里抱着他,十分诚挚地说:“哥哥,我也很喜欢你啊,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烟罗,别闹!”楚荆扬去推她,烟罗用力扒在他身上,使劲摇了摇头:“我没闹啊,我是认认真真的!”
楚荆扬默默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耐心劝导:“烟罗,我是你的哥哥,也只把你当妹妹看待,我也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而已。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遇到一个人,没有理由地喜欢他,是什么样子。”楚荆扬这一番话说得颇为艰难,从没想到有一天还得给她讲授感情这种事儿。
烟罗抬头看了看他,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楚荆扬每次这样心平气和但是态度坚决地说话时,实际上便是他的最后通牒了。烟罗仍抱着他叹了口气,眼里含着泪水抱怨:“哥哥,我好难过!”楚荆扬扶着她的小肩膀,无声地安抚她。
这时杨蓝刚好路过,无意间瞥到这一情况,也不甚在意,大概觉得楚荆扬是在安慰他这个妹妹此次受惊的小心灵。没想到烟罗越过楚荆扬的肩膀看到她后,向她又是眨眼又是吐舌头,一脸得意又欢快的笑,杨蓝被这个鬼脸搞得十分无语,登时觉得头顶上“嘭”的一下炸了毛,觉得自己早晚被这个丫头给逼得吐血而死。
楚荆扬感觉到不大对劲回过头时,只看到杨蓝的一个裙角在门口一晃而过。他再看看烟罗一张兴高采烈的小脸,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杨蓝想当年发誓不会再为爱情这种东西纠结,得之幸也,失之命也,但她不明白一旦得了就是漫漫纠结之路的开始,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得了没有。她此刻倒也没有很生气愤怒什么的,只是感到深深的无所适从,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似的。
于是杨蓝非常迷茫,并且越来越迷茫,简直像得了离魂症似的,动不动就是一副吾将上下而求索的神态。楚荆扬本身就忙,难得见她几次都被她无情地给忽视了过去,每每见她一副若有所思并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就觉得又无奈又想笑。
突然从某一天开始,楚荆扬每晚都在书房中独自呆到深夜,他所做的事很简单,看书看地图以及发呆。当杨蓝终于注意到这个事实时,已是多天以后了。杨蓝头脑发热,突然思念成灾,溜去书房看他。
她轻轻敲了敲门,良久都无反应,正趴在门缝上想看一看,突然门吱呀一下开了,杨蓝几乎一头撞在他胸口上。她略尴尬地摸了摸额头,抬起头来看他,夜色之中楚荆扬的眼眸好似深不见底,脸上的表情也晦暗不明,他笔直挺拔地站在那里微低头看着杨蓝。
杨蓝看到他的一刹那,心里不觉惊悟,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好像多日不见了,自己是多么的暴殄天物,多么的浪费时光……楚荆扬开口道:“你终于肯理我了。”
杨蓝默默向前靠了靠,伸手环抱着他,把脸贴在他胸前,很忧愁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荆扬吻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没事。”
杨蓝问:“你在干什么?”
楚荆扬放开她,道:“进来。”
杨蓝进到屋内,书房布置很是简单,书桌上点着盏灯,除了桌角的笔砚,光秃秃的别无他物。杨蓝奇怪地看着他:“什么都没干啊?”
楚荆扬嗯了一声,回到位置上坐下,杨蓝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有点不解又有点不安地问:“你有什么心事吗?”
楚荆扬看了看她,脸上带着一种她很不熟悉的神情,一丝迷茫和一丝哀伤,这是杨蓝从不会联想到他身上的情绪,她不由道:“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听你倾诉。”
楚荆扬领情似的微笑了笑,而后说道:“你知道吗,边关正在打仗。”
“啊?”杨蓝的第一反应是惊慌:“你要去吗?!”
“不用。”楚荆扬摇了摇头:“我这支军队几乎没有机会上战场,甚至不会走出这里。”
杨蓝先松了口气,听到他后面那句不禁又问:“为什么?你们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吗?”在她想来,不同的队伍分工不同各司其职也是很正常的事。
“真聪明。”楚荆扬看着她:“他们一直都独有一项使命而已。”
杨蓝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使命是什么。牵扯到这种工作的事,他如果不主动说,杨蓝原则上是不问的。“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是一个军人。”楚荆扬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我父亲他也是一个军人。”
杨蓝大吃一惊,也没想到他会忽然谈起这个,她还记得曾听楚荆扬说过小时候家中突遭变故的事。杨蓝一时不知所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周欺上身来。楚荆扬淡笑:“不要紧张,不是说要听我倾诉吗,你就只坐在那里,听我说说话就好了。”
杨蓝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楚荆扬,他缓缓开口道:“我父亲曾是朝廷里的武将,著名的疾风将军。他在很年轻的时候,便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声望一时很盛。那时,当今的皇帝也很年轻,是个软弱胆小的人,竟然到了妒贤忌下的地步,当时朝中有几个能臣,都一时间被他寻了借口匆匆问罪,我爹就是其中之一。他十分不服,不肯束手就擒,力战而死,我娘也殉难了,我被义父趁乱救了下来。”
杨蓝不觉紧紧皱起了眉头,楚荆扬说得十分平淡,烛光摇曳之中,他的表情殊无变化,但杨蓝知道他真实的情感绝不是如此,那些惨痛的感觉要么被压抑在心底,要么像上次她所不经意看到的那样,化为一场梦魇,只有在睡梦和呓语中被表现出。
“我亲眼看着有人死去,有人被擒,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后来,从我义父那里慢慢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我曾经回去看过小时候的家里,那里一片荒凉,几乎成了一片草场了。”
杨蓝把手伸过去,越过桌子拉住楚荆扬的手,楚荆扬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杨蓝本是想抚慰他,却变成被暖手了。
“如今边境起了战事,我便不免想到当年的父亲,也许现在战火烧到的地方,就是他曾经立足过的。”
杨蓝试探地问:“你不会是想上战场吧?”
楚荆扬摇了摇头:“没有人想要上战场的。打仗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生灵涂炭。”他停了一会儿,问道:“有兴趣听我说吗?”杨蓝连忙点头。
“目前的战局并不乐观,他们恐怕已经捉襟见肘了。边境兵力有限,若再旁生事端,便无法继续抗衡,到时势必要进行征兵,并且从其他地方调集军队,甚至包括驻守京城的御林军。”
杨蓝继续点头,又听楚荆扬说道:“到时京城军力虚空,也许红蕉军便会被暗中调用起来了。”
杨蓝想了一想,似懂非懂地问:“你的意思是……噢,这支军队是保卫皇城的最后一件兵器,类似于用来勤王的,平时的时候是被藏起来的,关键时候才用!对不对?”怪不得楚荆扬以前说红蕉军是皇家护卫军,而刚才又说他们可能连走出这里的机会都没有。这种关键的危机时刻也确实是很难遇到的。
楚荆扬点头一笑。杨蓝不禁问道:“那么,你到时候就要带着这些红蕉军去保护皇帝了……?”她心下觉得,结合楚荆扬的家族悲剧,这种任务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虐心了。
“不。”楚荆扬果然淡然摇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便不会再领辖这支队伍了。”
“嗯。”杨蓝果断地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和认同。
楚荆扬沉默良久,又苦笑道:“然而,事情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杨蓝望着他,深深觉得这么富含信息量并耗费脑力的活动已经不是简单的倾听了。
“你知道我上次是去干什么了吗?”楚荆扬却突然跳到了另一个话题。
杨蓝不明所以:“哪一次?”
“一两月前,我走了几天,回来在睡觉时你趴在床边的那次。”
“噢。”杨蓝脸上默默烧盘,问:“你去干什么了?”
楚荆扬静静地说:“当时皇帝离宫在玉龙山修行,我去行刺了。”
杨蓝吓了一跳:“没……成功吧?”杨蓝心想,哦对,失败了……
“没有。”楚荆扬看着她:“吓到你了。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了?”
虽然报仇两个字说出口来是可以理解的,但杀人两个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杨蓝不得不承认,生在法制社会又是身为记者的她,想到一个人有理性有计划地杀掉另一个人,她确实无法淡然渺视,毫无感触。她想象了一下那种情景,定定地看着楚荆扬:“你真的能对他下得去手吗?”
楚荆扬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还没有看到他。”
杨蓝忽又想起,按照他之前的分析,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出动红蕉军去护驾的话,他怎么说都是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接近皇帝的机会,但他决定的却不是利用这次机会,而是脱离出去而不需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履行保护皇帝的责任,这样说来毕竟还是很有原则的。想到这里,杨蓝顿时心里放松了不少。
楚荆扬见她突然又露出点笑容,不由问道:“你想到什么了?”杨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了,楚荆扬并未否认或替自己进一步表明心迹,而是缓声说了一句:“问题就在这里了。”
杨蓝不解地看着他,楚荆扬道:“我义父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身份又很特殊,我虽是军队首领,但却是受了他的指派。当时我只是受命对他们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过了这几年,我想,他的意图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罢。这场战乱真是时机太巧,倘若真到了红蕉军进驻皇城那一地步,事态究竟怎么发展,还不好说。”
“你义父不是想自己当皇帝吧?”杨蓝皱眉思考,不禁说道:“可是我们不是正在和其他国家打仗吗,攘外必先安内,他要是趁着外患累累的时候这么干,那不是趁火打劫吗,这不大好吧?”
虽谈论着这么正经的事情,杨蓝这话还是把楚荆扬逗得一笑。他好笑地看着杨蓝:“你不认为叛逆谋反这种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大好?”
杨蓝愣了愣,想了想,略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是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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