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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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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羡之深深吐纳一次,将刚才两人所说在脑子里顺起来过了一遍,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他使劲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天儿真冷,每次起床都要耗尽我的勇气……




☆、39。丹心(下)

  
  丹明等他自己平静了一会儿,忽又问道:“你知道二十多年前,朝中有个号称疾风将军的人吗?”
  
  党羡之眼露疑色得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跳到这里来了,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二十年前参与怀王谋逆而被处决的那个疾风将军,荆奕?”
  
  “嗯。”丹明点了点头。
  
  党羡之又道:“那时我还小得很,只是后来对此事稍有所闻而已,怀王的事还没掀起什么小浪就败露了,参与的都是些不成大事的人,父皇不想事情闹大,便将一干主谋从犯拘捕匆匆审判了事,处罚也并不是很重。这个荆奕好像是拒捕反抗之中力战命竭而死了……怎么,这还有什么关系?”
  
  丹明并未回答,而是紧追问道:“那当初拘捕的人,现在有没有可能还活着?荆家的人,被关在牢里的?”
  
  党羡之皱眉:“二十年了谁知道呢,到底什么事啊?”
  
  丹明看着他心烦意乱而不耐烦的样子,嗤的一笑,道:“不瞒你说,我有个朋友,也许能在这场祸事中帮上大忙,但我恐怕得找个说服力更强的人,这事才好办……”
  
  “你这朋友是荆奕的后人?他能帮上什么忙?”党羡之越发疑惑。
  
  “他手上有支军队……”丹明看着他瞪过来的目光忙一摊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是皇家偷偷养在那里的,可是连你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些京畿之中最后的兵力一定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党羡之哼的一笑:“这么说,你这位朋友是要参与谋反啦?”
  
  丹明摇头,很老实地回答:“说不好,也未必。”
  
  党羡之直截了当地问:“他,还有军队,在哪儿?”
  
  “羡之,你听我说。”丹明郑重其事而言辞恳切:“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我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情一定是有一些误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我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对他说出事实的人,让他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希望到时他肯出手制止。如果找不到这么个人,那只好我自己去对他说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他看着党羡之的眼睛:“你觉得呢?”
  
  党羡之紧逼一步:“如果他不肯出手呢,如果他制止不了呢?”
  
  丹明温声说道:“至少得试一试。而且我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党羡之叹了口气,按着眉头,知道除了坐等事态发展严守门户外确实别无他法,城中无兵无将,哪怕明知对手所在也是完全攻击不了。他看着丹明问:“你这不仅是为了帮我吧?”
  
  丹明目光清亮,神态安和:“我丹家立誓不涉政事,可又亲口答应过祖皇帝要守护皇室,所以我的家族为你的家族献力是责任所在。但对我来说,能帮到你,这更加重要,因为你是我的知交好友。而同样的,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明知自己的朋友受了蒙蔽而不管不顾,更不能任他在不知情的境况下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遭受伤害。”
  
  党羡之静默片刻,站起身来:“走吧,我带你去找找看天牢里还有没有可用之人。”丹明一笑,连忙站了起来。
  
  晚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了良久,也没听到党羡之有什么新的动静。最后她按捺不住溜去书房看时,发现早已空了。晚清大为奇怪,找王府的管家问这是什么情况时,管家告诉她王爷和他那位朋友匆匆出门去了。
  
  雪势未减,已到处都积了颇厚的一层。晚清望着漫天大雪从漆黑的天空中源源不断地飘洒下来,想象不到党羡之在这样的天气会有什么急事要办。
  
  党羡之和丹明连夜乘马车赶到天牢,几个值勤的狱卒们正在打盹儿。天牢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冷僻地方,平时都成年成载地见不到新鲜面孔,没想到在这种天气会有皇子殿下亲自驾临,顿时无比诚惶诚恐。
  
  党羡之言简意赅地说要找二十年前的囚犯,狱卒愣愣地想了半天,不确定有,也不确定没有,更加不确定到底哪个是哪一年关进来的。无奈之下,只好专门现跑了一趟,把天牢老而资深的牢头叫了过来。
  
  老狱卒翻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基本笃定地说那次案件中剩下的囚犯已经被移押到京兆府的牢房里去了。党羡之和丹明等了半天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心里顿时有些发急了,但别无办法,只好再匆忙赶往京兆府。
  
  雪冻地滑,马车也不好走,这段路程直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路之上党羡之都是神思不属心事重重,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丹明见状,也不和他再多说话。
  
  赶到京兆府时,已算很晚了,再加上这种天气,京兆府尹早已经抱着老婆热炕头了,被叫起来时几乎想杀人。但结果自然是他亲自带着党羡之和丹明来到牢房之中。
  
  牢房里幽暗而冰冷,在比较靠里的几个号房里,关着几个浑身褴褛不堪瞧不见面目的人。
  
  这府尹对自己治下的事务还算比较了解,说道:“那次移交过来的本就不多,现在就只剩这几个了。”又指着近处左边小房里关着的一人道:“他据说就是当年荆家府上的老园丁。已经很老了,太老了……”言下之意颇有点这么老了又住牢房居然还活着的意思。
  
  丹明连忙蹲下去看他。借着灯笼的淡光,只见这老园丁就睡在靠近木栅栏这一侧的稻草堆上,蜷着身子将手臂埋在怀里,虽然灰头土脸,但也能瞧出那一头稀落的乱发真是白到不能再白了。
  
  丹明又是唤又是推的好不容易将他弄清醒过来,他却只睁着眼睛呆而无神地看着丹明,更别提想让他说上一句话了。
  
  府尹这才补充一句:“可能早就痴呆了。”
  
  丹明失望地站起身来,党羡之也无奈了,再问府尹:“还有没有?”
  
  这府尹还未回答,忽斜对面另一房中传来一个颇为沙哑的声音,又惊又疑地问道:“你们要找荆家的人?!我就是荆家的人啊……”
  
  两人闻言连忙上前,丹明率先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张脸几乎藏在蓬散垢乱的灰发之中,似乎只能看到有一双眼睛在闪,颤声道:“我是荆将军的一个副将,我叫冯贯……呵,后来有人叫我冯拐……”
  
  党羡之和丹明都没想到竟是个军中下属,党羡之直接问:“你也参与了当年怀王的事?”
  
  “不,没有……”这人情绪平复了一点,慢慢解释道:“我腿脚负了伤,是个废人了,无依无靠,就到荆家做点杂役……”
  
  “那你还记得怀王之事的始末吗?”丹明紧接着问道。
  
  那人似乎十分艰难沉痛地叹了口气,声音嘶哑哽咽:“我记得……”
  
  丹明面露喜色,党羡之当即对府尹道:“开门,我把人提走了!”
  
  府尹赶紧应了,着人连忙把门打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继续睡觉,不由更加殷勤。冯贯腿上确实不便,再加上这些年来伤残加重,又幽居牢笼几乎从不活动,乍然被放出来时,几乎不会行走了。
  
  府尹大人很有眼色,立即叫人直接把他抬到党羡之他们乘来的马车上,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恭送走了。
  
  三人挤在一个马车之中,这冯贯身上带着的污浊酸臭之气在这大冷天里也十分明显,可这刻也没人计较这个。
  
  当丹明向他说到是想让他去向一个人解释一下当年疾风将军荆奕之死的缘由,而这个人正是荆奕的儿子时,冯贯不由紧紧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在脸上划出清晰的泪痕。今天这突然的变故真是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和感慨,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还有走出樊笼的一天,也没想到疾风将军竟有后人留下。
  
  马车驶到城门处,党羡之连同府里的车夫一起下来,直接由丹明接替赶车。党羡之命人开了城门送他出城,念着这般天寒地冻他却仍要连夜赶路,不禁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辛苦你了,多加小心。”
  
  丹明淡笑一声:“你也多保重了。”正要赶车,忽又转头对他笑道:“今天一急,忘了向漂亮姑娘打招呼了。你这次倒像是来真的了?先恭喜一声啦!”说罢扬鞭朗声叱马而去。
  
  党羡之返身回城,那马夫还在垂手候着他。党羡之想了想,还是对守门的卫兵先交代了一声:“这些天多加注意。若有异动,千万关好城门,没有宫中指令,决不能擅开。”
  
  没了马车,党羡之和车夫只能步行回家,顿时车夫小伙子觉得压力奇大。默然无声地走了片刻,党羡之忽然停住,只淡然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府。”自己转身径自走向另一条路。小车夫虽然疑惑,却登时轻松了不少,一路呼哧呼哧给自己打着气跑回了府。
  
  党羡之拖着身躯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奔跑了起来,天空的雪、地上的雪好像都通通浑然不觉了。
  
  当最终党羡之慢慢走回王府时,已是真正的万籁俱寂夜深人静之时。晚清等得望眼欲穿,心中隐隐也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当她无数次徘徊眺望终于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影时,激动地几乎飞身奔去。
  
  党羡之的模样吓了她一大跳。他的头顶和肩上积了好大的一团雪,连眉毛上都是雪花,而自己却似乎毫不在意。与这个形象相比,他的表情更加让人着急,晚清从来没有见过神情如此抑郁如此颓丧的党羡之,这几乎像是他本人个性的反面似的。
  
  “你怎么了?”晚清伸手摸他的脸,却被这个温度震得一抖。党羡之的脸十分冰冷,几乎探不到温度似的,晚清不由把自己的两个手掌紧贴在他脸颊上。她一直抱着个暖炉,又进进出出地不停奔走,反而感觉热乎乎的。
  
  晚清给他暖了一会儿脸,又去拉他的手,双手自然也是冰凉,她连忙握着他的手凑到嘴边哈气。自始至终,党羡之一个字也没说,最后在晚清又是疑问又是关切的目光凝视之下,终于缓缓吁了口气,紧紧抱住了她,却仍是没有说话。
  
  晚清觉得这一时半会儿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心里十分诧异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只好先带他回去睡觉。
  
  党羡之根本睡不着,又抑郁难解到不肯说话,晚清只好陪在床边坐着看他,最后实在又冷又乏得扛不住,就钻到被窝里抱着他。晚清眼皮打着架,临睡着之前似乎迷迷糊糊感到党羡之蹭着她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等事情终能尘埃落定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40。真相

  
  丹明顶着风雪在渺无人迹的夜途之中向红蕉山庄赶去,冯贯本也好心想替他赶一会儿车,好让他能到车厢里暖和喘息片刻,可无奈冯贯自己久居深牢,体质实在不好,根本抵抗不了这样恶劣的天气,丹明便让他安心在车内坐着休息。
  
  马车跑了快两个时辰,才只走了半程,而越往后的路越是未经修葺的天然小径,愈发难走。正在这时,突有一阵骚乱声从前方传来,并越来越响,在这寂静的黎明还未到来的时刻显得惊心动魄。
  
  丹明暗道:糟了!
  
  他连忙将马车向偏僻边缘处靠了靠,不一会儿便看到大批人马从雪地深处奔涌而出,马蹄击地的声音以及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十分震耳。丹明将斗篷紧紧拉下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看起来就像个缩成一团连夜赶路的可怜车夫。
  
  这批人全副武装,当先是几百骑兵,后面全是紧随其后小跑前进的步兵,一共大概五千人上下,显然就是驻扎在山庄里的那支军队。众军士迎风顶雪而行,却精神抖擞迅捷从容,毫无退缩紊乱之态,看上去就像是一支坚毅强悍的铁军。
  
  丹明注意到领军之人并非楚荆扬,先暗自松了口气,然而心头却更加着急了,照他们这种行军速度,应该在清晨时分便能到达城门口。
  
  丹明来不及多想,待队伍去远之后,干脆丢下马车直接拉了匹马骑上,冯贯的情况自然是无法独自骑马,丹明将他拉上马来坐在自己后面,叮嘱了一声“拉紧了”便即刻策马驰去。
  
  不到一个时辰,当他们到达红蕉山庄时,天还未亮,但隐隐从厚重的阴云中透出了微白,向沉睡着的大地宣布又一天的即将来临。
  
  前一天深夜红蕉军突然开拔离开,杨蓝毫不知情,还是听楚荆扬告诉她的。杨蓝这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后一步,而楚荆扬也已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的情绪看起来沉静而平和,甚至向她提起了自己要到外面各地去走走的想法,问杨蓝是否愿意和他一起。
  
  杨蓝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么突然便有机会走江湖了,也没想到楚荆扬会这么自然而然地把自己考虑到他的计划里面。尽管她仍然觉得自己无法全然了解楚荆扬,可她这么喜欢他,那么无论如何,这样的机会她是不肯错过去的。
  
  杨蓝脑子里一兴奋,晚上就睡不着觉了,越是睡不着便越胡思乱想,越想就越精神,结果这次失眠分外严重,她直到凌晨都还意识清醒,到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睡意,却是一直朦朦胧胧地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
  
  到后来她觉得这样睡着实在让人难受,便干脆爬了起来。此身此生,杨蓝敢发誓,这一定会是她起的最早的一次。
  
  杨蓝推开窗户,下了一夜的大雪好像终于有了点转小的迹象。她望着漫山遍野无边无垠的纯白世界,心想一会儿要出去踏雪,堆个雪人,叫上楚荆扬……
  
  杨蓝正在脑中发散思维,突见雪地上一个黑点从远处慢慢移着,不久之后到了近处,才发现是有人骑马而来。等这人跳下马来,她又发现,原来这匹马上坐着的不止一人,前面下马的一身雪袍的那人伸手将马背上另一人扶了下来。
  
  此人动作之时,杨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形举止以及看得不大真切的面容,呆了两秒,突然惊了一下:丹明!
  
  杨蓝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捂到身上然后奔出门去。丹明看到了她,微笑了笑,问道:“荆扬呢?快叫他起来!”
  
  杨蓝看他是说认真的,虽心中纳闷干什么这么着急,但还是点了点头,跑去敲楚荆扬的门,口中叫道:“丹明来了,找你有事!”
  
  原想要等一会儿,没想到几乎声音刚落,楚荆扬便开了门,一身衣服完完整整,神情清醒净朗,竟似乎毫无睡觉的迹象。杨蓝还未及解释,丹明已走了过来,携着一身的冰雪寒气,楚荆扬见到他虽惊喜,但心中料想他一定是有事,便问:“怎么了?”
  
  丹明口中呼着一团团白气:“进屋再说。”又回头看着冯贯,他坚持要自己走路,手脚本就不利索,又几乎冷得不听使唤,走得极是艰难缓慢。楚荆扬和杨蓝望着丹明带来的这个形如乞丐又似乎身带伤病的人慢慢向他们挪来,都很是不解。丹明笑道:“杨蓝,拜托,去帮我们拿点吃的东西过来,饿死我了!”
  
  杨蓝连忙跑去厨房,自然只有些冷的剩菜和馒头,忽见卜婶的小灶上坐着个砂锅,炉火闪动间竟然像是正在热着,便窜上前去。掀开盖子还未看,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香扑鼻而来,杨蓝差点掉了口水。她伸勺子搅了一下,原来是罐排骨汤,慢火蹲了一夜,骨头都已经发软了。杨蓝心花怒放,叫了一声:“卜婶我爱死你了!”
  
  她找了两个大碗,把一整锅连汤水带干货一点不剩的全倒了,又顺手灌了锅水继续给她坐上,然后用食盘端着这两碗汤和那些冷食去楚荆扬的房间。
  
  等她回来时,几个人已经到了屋内,楚荆扬和丹明都站着,那腿脚不便的老乞丐刚坐到一把椅子上去。杨蓝进去,顺便将门关了:“来,赶紧趁热喝了。”
  
  丹明捧着那碗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高汤,几乎是狼吞虎咽地灌下去的,片刻全身便暖融融的,吃完了一抹嘴才分出神来对杨蓝竖着大拇指赞道:“知音杨蓝!”再看冯贯,更是几乎要连骨头渣子都吃下去了。
  
  丹明继而便向楚荆扬说道:“这里的军队已经出发了是吗?我来的路上碰到了。”
  
  楚荆扬讶异地看了看他,仍是不解他此行目的,只点了点头:“是的。”
  
  “荆扬,你要阻止他们。”丹明直截了当地说,未等楚荆扬开口,便又指着冯贯说:“这位冯副将,是当年你父亲的部下,后来也是你家中的一名劳役。”
  
  楚荆扬和杨蓝同时大惊失色。杨蓝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眼前这种事儿,而楚荆扬则是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丹明口中的这个父亲旧部。
  
  冯贯初出牢笼,一夜奔波而来,已快要脱力昏倒。直到这会儿稍作休息又暖了身子才又回过神来。冯副将,二十多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了……
  
  他听了丹明的话也直向楚荆扬看去,目光触到楚荆扬登时神色大震,一张灰白苍老的脸几乎扭曲,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嘴唇和声音都是颤的:“真的是……果然是,真像啊……”他眼前看到的,几乎就是二十余年前的疾风将军,就连那身傲然的冷寒气质都很像。
  
  楚荆扬知道他是说自己和父亲长得像,他眼中微闪着异光,声音干涩:“你,真的是我爹的部下?”
  
  “是啊……”冯贯擦了擦眼睛,喘了口气,说道:“少主子,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你父亲属下,可你兴许还记得你家里干杂活儿的拐叔叔,我就是那个拐叔叔啊……”
  
  楚荆扬紧闭着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并未说话,可丹明和杨蓝都知道他想起来了,他的记忆中一定有这个人。
  
  丹明深吸一口气,对冯贯道:“你把当年的事复述一下,挑重要的讲。”
  
  冯贯对他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看着楚荆扬说:“你父亲年纪很轻就立下了不小战功,当时在朝廷里风头也算很健。怀王阴谋不轨,将军他一时糊涂,被怀王拉下了水,怀王事情败露后,皇上派人捉拿共事的人——”
  
  楚荆扬顿时脸色发白,眼神则像骤然化作了锋利的刀刃,紧紧地盯着冯贯。杨蓝也同样是才听了这几句就震惊不已,这个说法和楚荆扬曾向她讲过的那个版本差别简直太大了,几乎就是黑白上下完全来了个颠倒。
  
  “荆扬!”丹明连忙叫了他一声,让他先不要激动,耐心再听。
  
  冯贯乍然被他的眼神和气势所慑,几乎吓得打了个寒噤,可他明白自己此行就是为了要向他说明事情的真相的,作为属下,他很佩服当年的年轻将军,也很高兴他荆家的一支独脉竟好好存活了下来,可事实就是事实,他自己清楚的很,也想让将军的儿子清楚他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唉……”冯贯开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来抓人,你父亲他并不服气,也不束手待捕,而是和皇上的亲兵以及御林军大打出手……你父亲他很厉害,疾风将军不仅会打仗,自己的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一战有许多人折在他手下……”他又重重叹了口气:“可是寡不敌众,最后他已受伤不支,可还在抵抗,无奈之下,被处死在当场了……”
  
  楚荆扬脸色煞白,整个身子像僵住了似的,杨蓝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爆发做出什么举动来。
  
  冯贯继续说道:“没了你父亲,你母亲是绝不肯独活的,我们其他人当时都被押作一堆,我也不知道你母亲把你藏到哪儿了,她就跪倒在将军身边,摸着他一身一脸的血,说……”冯贯声音突然有点哽咽,他对这个场景记得尤其清楚,二十年了,却好像一点一滴每个动作每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楚荆扬声音发颤:“她……说什么?”
  
  冯贯吸了吸鼻子,狠狠清了一下嗓子接着道:“她说,‘不管你做什么,我一生一世都跟定你了’……她是用将军的剑自杀殉情的……”
  
  杨蓝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看到楚荆扬从来都是冷静而幽深的眼睛之中闪出了泪光,难道事实竟然是这样,这才是他应该知道的真相,而他的义父竟然骗了他二十年?
  
  楚荆扬默默闭上了眼睛,他的表情竟是那么的平静,几乎丝毫让人看不出这副面容下所激涌的震惊和伤怀。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仍然一如既往的挺拔笔直,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可杨蓝此刻却担忧焦急不已,这时候的楚荆扬让她觉得恍如一尊紧紧绷着的玉山,看起来那么平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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