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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这个反派有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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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柏摇摇头:“不可能啊,以前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负责去小师妹的院子喊小师妹起床,她不是睡得那么死的人,每次我只要轻轻敲门喊她,她就醒来了。我刚才已经是在捶打门板了,这么大的声音和动静,她要是睡着了,不可能听不到的。”
    “再说了,我刚才回来这里之前,为了不误导大家,也顺带去了一趟食堂看看。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晨练,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光了,小师妹不在那里。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别的地方游荡,而不来练功呀。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小师妹还在房内吧。”
    贺见霜眼神一凛,一个箭步便往某个方向跑。几个人连忙跟了上去,剩余的弟子,梅炎之让余意清看着他们继续练功。
    远处,树上的雁翎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么多人一同涌了进去她住的院子里,瞬间精神了,眨了眨眼,悄悄把自己过长的尾翎缩到树上,藏得更深了一些。
    唉,果然被发现她失踪了么……只可惜距离有点远,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众人来到了院子里,看见雁翎的房间果然房门紧闭,秦柏冲了上去拍门:“小师妹,你在里面不?”
    贺见霜一颗心缓缓下沉,冷着脸不由分说就上前利落地飞起一脚,踹向两门之间的缝隙。门栓在剧烈的冲击下不堪一击,咔擦一声就断裂了,掉落在地。
    众人连忙冲了进去,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秦柏担忧地小声道:“看来小师妹并不是晕倒了……但是,连这里也没人,那她是——失踪了吗?”
    几个人在她房间翻找起来,没发现什么信息。
    张凡说:“我觉得这件事很古怪。会不会是昨晚的歹徒去而复返,把雁翎劫走了?”
    不知何时跟来的尹灵冷冷道:“你以为蒿山派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吗?要是能,昨天晚上,也不会在偷袭者刚潜入的时候就被我们发现了。尤其是在刚发生一场恶斗之后,他们更不可能去而复返。你说的这话,把这么多位严密保护着蒿山派的师兄弟置于何地?”
    张凡郁闷道:“我只是假设一下。”
    “别吵了。”梅炎之轻喝道。
    众人安静了下来,梅炎之继续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等她回来再说了。”
    张凡讶异道:“大师兄,我们不找雁翎了吗?”
    “昨晚蒿山派并没有潜入者。而观屋内情景——环境干净整洁,没有打斗痕迹或动静,可以推测,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而不是被胁迫的。”梅炎之说:“我会派人下德福镇询问,看有没有人掌握过她的踪迹,就可以大致推断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贺见霜垂眼,缓缓捏紧拳头——虽然这件事情很蹊跷,但是,梅炎之的推断和他的推断是一致的。昨晚他就睡在雁翎旁边的房间里。他一向浅眠,连芦花鸡敲门的声音都能听见,如果雁翎真的被劫持走了,他不可能没有听到动静。
    唯一的解释就是——雁翎是自己离开的。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贺见霜脸色发青,见鬼了——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在生气,而且是快要气疯了!
    那个笨女人在想什么?这种时候,留在蒿山派、留在他身边难道不是更安全吗?为什么要对他不告而别?
    难道她觉得——对于她不告而别这件事,他会完全不过问,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吗?
    贺见霜脸色变来变去,周围的气压骤降。旁边的张凡搓了搓手臂,忽然感觉周围凉飕飕的——嘤嘤,好冷!
    忽然想到了什么,贺见霜快步走到了雁翎的衣柜前,把门打开,发觉她平时穿的衣服还在这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平时用的东西没有带走,那么,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不会一去不返。
    回想刚才那一瞬间,复杂酸楚的感觉糅杂而至——惊愕、愤怒、不满、气急败坏,还有几分他不愿意承认的失落、委屈,仿佛被抛弃一样的感觉。
    真可笑,自从当年被多次主动抛弃后,他便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拥有这种软弱的情绪了。但是现在……他竟然害怕雁翎不再回来。

  ☆、27|016

众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想到了雁翎回来后会面临的下场,秦柏咽了咽口水,试图提前求一下情:“虽然小师妹没有提前跟任何人说过,就突然离开了,但是,应该是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吧。她不像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不会突然离开的。”
    要知道——蒿山派有自己的门规。其中一条就写明了——弟子在入门后不能擅自离开师门。当然了,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永远不能离开,只是,如果有远行的需要,弟子要先跟师门请示,获得批准,并说明归期后,才能离开——就和现实世界的学生请假回家的流程是一样的。至今,敢于逾越这条门规、擅自离开的弟子寥寥可数。这是因为——一旦被发现擅自离开,将来得到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
    唉,小师妹这次可真的撞枪口了。
    “我们可以去她家附近看看。”不知何时赶到的余意清提议道:“她不是燕山附近的人么?快马加鞭的话,半日就可来回了。说不定只是父母召回,不是什么大事。”
    “不可能。”一个青年轻声说:“我上次在整理新弟子入派填写的宗卷时,不小心看见了她的……雁翎她并无家人,是孓然一身。”
    众人愕然地抬起了头。
    秦柏眨了眨眼睛,悄悄看向了梅炎之。
    梅炎之说:“既然如此,就先按我说的,下德福镇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她这般形貌的少女。”
    贺见霜抬眼:“我也一起去。”
    ——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是那个坐在这里等待的人。
    远处的雁翎只能伸长脖子干等。隔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那群人才从她房间里出来,然后分成几批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梅炎之正往她这个方向走,余意清本走向另一条路,忽然调转了方向,朝着梅炎之这边来。
    雁翎连忙往树枝之间缩了缩。
    在走廊转角的位置,余意清搭上了梅炎之的肩膀:“炎之,我问你,昨天一天时间,你有没有去床头探望过小师妹?”
    梅炎之停下了脚步:“她休息了,所以我没能进去。”
    “什——么?!那就是没有了!”余意清夸张地大吼一声。
    偷听的雁翎差点被震下树:“……”
    余意清上下打量梅炎之两眼,恨铁不成钢道:“她救了你的命啊!你没看到昨天那根箭吗?差一点点,喏,就差这么多……”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比了一小段长度,“就刺穿她的喉咙了,要是往上点,她的脑袋就开花了。你竟然不亲自去床头答谢她,我服了你了!”
    梅炎之颦眉,有些不能理解:“我认为,昨天她已经休息了。与其强行进去打扰,先让她好好休息,才是最好的答谢。而言语上的答谢,我自会在后来亲自对她说。”
    余意清:“……”他叹了一口气:“炎之,我觉得我要和你好好谈谈。你瞧——我们两个做了师兄弟这么多年,天天穿同一条裤衩,睡同一张床……”
    梅炎之脸色变黑了,纠正道:“是裤子。”
    余意清抓狂:“好吧!裤子!重点不是这个!我继续说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们都很了解彼此,说不定,对对方的了解,还比对自己了解多。在我看来,你这个人呢,醉心于武学,也的确是个武学天才,所以,在武艺上,我总是请教你,对你心服口服。但是,在与姑娘家相处方面,不是我吹——你可就远远不如我了。我得告诉你,对于一个爱慕你的姑娘家来说,她想要的不是睡觉,不是休息,而是你的安慰!得到你在床头的一句安抚,比让她睡十天更容易让她恢复精神。”
    梅炎之:“……”
    树上的雁翎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某几句,还赞同极了,连连点头——撇开别的不说,这个余意清看似不着调,但理论还挺与时俱进的。他说得很对,梅炎之在如何和女孩子交往方面,还真的没什么经验。'蜡烛'
    叹了一口气,余意清很郑重地绕到了梅炎之,面前,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严肃道:“我说真的,炎之,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梅炎之:“……”
    雁翎:“……”
    她险些从树上掉下来。那什么,这句话应该怎么断句?是她污了吗?'蜡烛'
    “你不懂啊,雁翎小师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去为你挡箭,这是为什么?因为爱!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她,所以,你瞧,小师妹伤心失落了,这不,就离家出走了。”余意清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显然梅炎之真的听进去了,似乎还在默默地回味余意清的“教导”。
    树上雁翎腹诽——大师兄啊,你别听那么多,其实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而已啦!还有,二师兄,你安排给我的内心戏太足了!'抓狂脸'
    当夜,雁翎一直在树上呆到了很晚。
    拜老天爷所赐,今晚终于见到一丝相对明亮的月光了!雁翎爬到了树木最高的地方,张开两只肥嘟嘟的翅膀——好吧,请想象一只做飞翔姿势的肥啾。'扭屁屁'''扭屁屁'
    感受到金黄色的月华缓缓旋转、缭绕在她身边,最后迅速没入内丹,雁翎空虚了许久的内丹因此涌入了一股暖流,让她如同浮在暖水中一样舒适。
    虽然,月亮很快就隐没了。但这一来一往,内丹竟也已经充盈了三分之一左右。这样的晚上再来三晚,她就能变回人形了。/(tot)/
    今晚,贺见霜同样也是很晚才回来。
    温度再度骤降,雁翎发着抖,缩在他房门口等他。远远地,她便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由抬眼望去。
    月色黯淡,贺见霜信步走来,两缕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旁,隽秀飞扬的凤眼眼底一片沉郁和冷意。
    雁翎竟有一秒钟的迟疑。
    忽然觉得,这样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在寒风细雨中走来的贺见霜,竟有了几分未来那个魔头的风姿,惊艳又诡谲。
    走近了之后,雁翎看清他表情,吞了口口水,差点吓得拔腿就跑——妈呀,贺见霜现在可是满脸写着“老子心情很差”、“谁烦老子老子劈谁”,恐怕是因为在山下询问她行踪时,颗粒无收的原因吧——废话了,她可没下山,怎么会有人见过她呢。
    贺见霜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对动物非常有爱心的人,今晚,他还会大发慈悲地让她进去取暖吗?雁翎瞄着他难看的脸色,心里直打退堂鼓。
    可是,要是她在外面待足一晚上的话,一定会冻僵的。实在没办法,她硬起头皮,在贺见霜开门的瞬间,想要故技重施,嗖一声就钻了进去。
    下一秒,视线倒错,她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腿,再度倒提了起来。雁翎七晕八素,稳住视线后,对上了一双墨色的眼睛。
    贺见霜盯着她,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这只鸡?”
    雁翎:“叽叽叽!”他果然心情很差啊。
    贺见霜像赶小狗一样把她推出门:“出去!”
    “叽叽叽!”雁翎被推得踉跄了两步,凄厉地叫着,反抗无果后,干脆反手扑楞着翅膀,重重地抱住了贺见霜的小腿,抬头,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珠,讨好地“啾”了一声。
    贺见霜:“……”
    见他不说话,雁翎巴眨着眼睛,用自己最柔软的声线,再度道:“啾啾。”
    居高临下地瞅着紧抱着自己小腿的那团毛球,贺见霜扬了扬眉。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真的再一次从这只芦花鸡的乌溜溜的眼睛里看出了讨好、哀求、撒娇等情态,仿佛在用生命表示:“我绝对不走啾啾啾!”
    而且,这双眼睛、这种情态,都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这竟然让他奇差的心情好转了一些。见鬼了——他竟然沦落到在一只芦花鸡身上找安慰了吗?
    僵持半晌,贺见霜最终都没把它扔出去。他抬了抬下巴,不耐烦道:“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我发现你在这里乱拉乱叫,明天就把你宰了。”话音刚落,他又觉得自己竟然和一只畜生讲规矩,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这就是妥协的意思啦?雁翎抖了抖肥嘟嘟的翅膀,忙不迭地点头:“叽叽叽!”同时腹诽——她又不是真的芦花鸡,怎么可能会乱拉!
    这回轮到贺见霜震惊了。他微微睁大眼睛,一脸古怪:“你会听人话?”
    雁翎:“……”她连忙假装望天看地,蒙混过关后,便一溜烟跑到了昨晚睡觉的位置,小屁股一窝,就再也不挪动了。把过长的尾翎铺盖在自己身下垫着,软绵绵的,暖啵啵的。再也不怕醒来后两只爪子会麻痹了。

  ☆、28|016

翌日。
    贺见霜起床的时候,雁翎也打了个呵欠醒来了,轻轻地啾了一声,黑亮的小眼珠有些水润——那是酣睡一晚后的自然反应。
    话说,贺见霜的睡相真好,安安静静的。不打呼噜、不说梦话、不流口水、不踢被子。呼吸清浅均匀,睡颜也很美好。
    拜他所赐,她昨晚也睡得很好。
    雁翎边想边踢了踢小爪子,转身,吓得叽了一声——
    贺见霜正在脱衣服叽!Σ(°△°|||)︴
    那衣服刚好褪到一半,恰好露出背部半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听见鸡叫声,贺见霜侧头瞥了过来,侧脸的线条明晰又好看。黑发散落在裸肩上,又慢慢滑落在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贺见霜被衣衫掩盖住的蝴蝶骨上,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些图案。就像是……被纹上了什么一样,一直蔓延到手臂的位置。
    会和泷教有关系么?
    雁翎:“……”
    感觉鼻根热热的,雁翎连忙假装自己是只鸡,不管地上有没有米,就开始绕着床铺啄起了地。
    贺见霜:“……”
    他摇了摇头,仔细地束好了腰带,才把门打开。踏出一步,却蓦然顿住了脚步——视线尽头,雁翎的房门依然紧闭,门庭冷落,有几分萧瑟。
    昨天下山问了一通,却没有人见过雁翎这般形貌的少女。
    贺见霜缓缓垂下了眼睛,心里暗暗下了主意,今天要再下山问一次,如果还是没有,就把范围再扩大。
    尽管,根据他从前的经验,所有这样不告而别的人,大概是不肯定自己是否会回来的。但他不可能就此放弃。他已经决定了——等他找到雁翎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把“不告而别”和“归期不定”这两笔账——跟她算清楚。
    后方,在雁翎的角度,只看见贺见霜的背影。
    晨曦中,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的房间,许久都没有动一动。
    一声辽远的钟声打破了贺见霜的沉默,他反手关门,雁翎趁机嗖地一声钻了出去,打算回到昨天的树上,却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的脚。
    那人低头——正是张凡。他一脸惊讶地看着雁翎:“哎呀,好肥美的芦花鸡啊!”
    雁翎:“……”
    张凡自言自语道:“厨房怎么把芦花鸡都放出来了,看来今晚可以加菜了……”
    雁翎:“!!!”
    她连扑带跑地原路返回,扑到了正信步而来的贺见霜脚下,躲在他身后,对着张凡炸起了全身的毛,凄厉叫道:“叽叽叽叽叽叽叽!”
    张凡追了过来:“贺师兄,你看这鸡多肥美呀,厨房有说什么时候宰么?”
    贺见霜瞥了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芦花鸡一眼,哼道:“这鸡不宰。”
    张凡奇道:“不宰?为何?长得那么胖的芦花鸡我也是第一次见,它的肉一定特别嫩滑。不过,它也太凶了点吧……啊,莫非,它是你养的鸡么?”
    贺见霜心情本来就不好,也不解释,冷冷道:“是我养的,你有意见?”
    “哦,哦,没有没有……”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张凡无辜地摸了摸头,又悄悄看了那只肥美的芦花鸡一眼——呃……怪不得贺见霜说不宰了,原来是宠物啊。
    要说宠物,别人养的都是骏马猎鹰,再不济也该养条狗,贺见霜居然养了一只——芦花鸡。没想到贺见霜选宠物的品味这么独特。'蜡烛''蜡烛''蜡烛'
    就这样,雁翎在贺见霜房内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两个寒冷的晚上,才没被冻成冰鲜鸡。'蜡烛''蜡烛'
    话说,来这里大半年了,她发现了这样一个规律——在越暖的地方,她越龙精虎猛。所以在夏天,她精力旺盛。反倒和秋冬季格外不合,现在这样温度都已经觉得无法承受,可想而知,她的原型是有多弱小呀!
    如果真的能度过所谓的“涅槃”,就不至于那么怕冷了吧。
    第三天的晚上,雁翎从树上轻轻跳下来,松了口气——她终于蓄满了内丹了!
    只可惜,她房间的门栓在经过了贺见霜的暴力破坏后,又被人重新修好了。而只有人类的身体才能打开门锁去拿衣服。这就意味着,无论如何她都得裸奔一小会儿,在门外变人来开门。但和上次的野外♂play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翌日,雁翎故技重施,等贺见霜走后,她溜到了草丛里躲起来。多番确认没人接近后,默默催动内丹中的月华,骨骼抽长,乌黑的长发垂落在洁白的手背上,视线一下子高了许多。雁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变回人了。
    奇怪的是,这次变身,不仅有种酥麻的感觉,还感觉到四肢末端隐隐有些发热。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她终于变回人了!不再是失踪人口了!'扭屁屁''扭屁屁'
    天知道——这已经是她失踪的第四天了。
    还是不太习惯裸奔的感觉,雁翎捂着重点部位,鬼鬼祟祟地从草丛里探出头,竖起耳朵听动静——她果然还是更习惯人的姿态。
    确认方圆一片都没人,雁翎如同就义一样,嗖一声从草丛里跳了出来。不得不说,裸奔还是很需要勇气哒。
    #光天化日下第一次裸奔纪念#
    ——好吧,让我们给她点根蜡烛。'蜡烛'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自己门前,摸到了门锁的位置。她知道,只要轻轻一提起,便能把门打开了……手指捏住门锁的柄,雁翎按照经验熟门熟路地提起,却在半路被卡住了。
    她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用力扯了扯,还是拉不动。低头一看,雁翎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哪个混蛋把门用锁头锁上了!(╯‵□′)╯︵┻━┻
    (与此同时,正在吃早饭的余意清打了个巨响亮的喷嚏。)
    雁翎简直要吐血,用力晃了两扇门两下,依然没用。
    门被锁住了,肯定是进不了了。那么改成爬窗呢?雁翎后退两步,她的窗户应该没锁,用力一扯就能开了。然而,她房间的床朝外,如果要爬窗进去,就要跑到小院子外面,怎么看都不可行啊。
    怎么办呢?难道再变一次芦花鸡吗?
    可是,这么做也只是在逃避,对现实没有任何改变。等再变回人时,她要面对的也是同样的局面,终究还是进不了自己房间拿衣服穿。
    耳朵接收到了微弱的听觉信号,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走,而且不止一个。雁翎瞥到了贺见霜朝着院内半开的窗户,沉吟了半秒,当机立断,一把钻了进去。
    进到房间后,雁翎也破罐子破摔了,在贺见霜的房间里翻到一件蒿山派的衣服,妥善地把腰带绑好后,那窘迫感才消散不少。因为这种衣服不分男女,穿上身后除了有些过于宽大,其实违和感不高。乍一看还以为是她本人的衣服。
    唉,毕竟是个安分守己了十几年的普通学生,对她来说,在光天化日下裸奔,还是很刺激的。
    把衣服穿好后,那脚步声也越来越接近了。雁翎拽着衣领,离开了贺见霜的房间,把房门关好,悄悄凑到了院子门前瞄了一眼,顿时菊花一紧——卧槽!来的人不多,但是重要人物都到了。
    贺见霜出现在这里不出奇,但梅炎之和余意清不用教剑法的吗?怎么也来了?
    #仿佛感觉到了剧情君对我的恶意#
    #遍地都是修罗场#
    '蜡烛''蜡烛''蜡烛'
    那三人眼看就要进来了。还裹着贺见霜衣服的雁翎在院子中间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出去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逃避诘问,只能装晕了。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啊……她连忙以_(:3)∠)_的姿态扑倒在地,情急之下却咬到了舌头,顿时痛得眼前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贺见霜等人一步入院子,便看见了失踪四天,此时像条死狗(雁翎:……)一样晕厥在地上的雁翎,顿时脸色大变。梅炎之刚要动,已经有人更快地冲了上去,把雁翎扶了起来。
    余意清一愣,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颇有深意地扬了扬眉。
    贺见霜刚搂住雁翎的肩膀把她翻过来,就看见雁翎的嘴角竟然蔓延出了一丝血迹(舌头:怪我咯),好似中毒了一样。梅炎之当机立断:“扶进房,叫大夫。”
    ……
    雁翎晕了半天,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了的胖脸,正是秦柏。他瞪大眼睛:“小师妹,你醒了!”
    秦柏身后,还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梅炎之与余意清都在。
    雁翎爬了起来,想说话,却感觉舌头肿了,还凉凉的,似乎被涂上了药。她只是咬到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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