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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这个反派有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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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草丛冲到外面,果然有十多骑人马举着火把在前方,为首的就是梅炎之。雁翎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妈呀,终于找到组织啦。
蒿山派的人惊愕地看见了两个蓬头垢面的少女从丛林里夺命狂奔出来,跑近了一些才看到那是失踪了两天的两个师妹,都惊喜道:“找到了!”
“找到她们了!”
“快过来,她们在这里!”
中了那个暗器后,雁翎已经有些眩晕,只直觉地往有光的方向跑。忽然,有人策马前来,她腰部一紧,就被人捞上了马。雁翎下意识就抱住了来人的肩膀,一看见对方是谁,她鼻子一酸:“贺见霜!”
贺见霜避开伤口,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道:“别乱动,我会抱着你的,别怕,你不会掉下去的。”
这时,他忽然看到了她的裙摆已经被人撕烂了,碎成一条一条的,顿时脸色大变,浑身蓦地涨出了暴戾森冷的杀气:“难道他们对你……!”
雁翎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我是为了跑快点,才自己撕破裙摆的。”虽然右肩很痛,但是现在她可一点都不怕了。
#有师兄弟们撑腰,感觉就是不同!#
看到她如斯狼狈,嘴唇毫无血色,脸庞和细嫩的脖子甚至还被锋利的小枝叶刮了几道淡淡的血痕,一双明眸中满是惊慌和委屈。那右腿上的短箭因为跑动的原因,而使得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一小块皮肤。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两年前那场险些亲眼目睹她被射穿脖子的噩梦。
贺见霜的气息阴霾而冰冷,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抬眼看向后方漆黑的丛林,眼底酝酿着阴沉的风暴。
但是,现在雁翎的大腿的短箭还未取出,而把雁翎交给谁他都不放心。所以,
☆、42|016
于是,贺见霜与梅炎之简单交代两句,便先带着雁翎回去蒿山派了。
与此同时,那边厢,蒿山派来的弟子已经提起刀剑,一窝蜂地冲进丛林里了。
——当然了,蒿山派的上下可是出了名的团结和感情好。现在居然有人敢欺负自己门派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啊!而且,这帮贼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掳走了一个不单止,还明目张胆地在他们搜山的时候把第二个也掳走,这简直是完全不把他们蒿山派放在眼里嘛!
再加上,这一次失踪的两个姑娘——一个雁翎,一个尹灵,都是门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平日里,师兄都好言相待,师弟们都暗暗倾慕,而这帮贼人居然一次性把两个都掳走了!还把她们弄得如此狼狈,思及此,这帮血气方刚的弟子就更愤怒了,不等梅炎之招呼,就纷纷冲进了丛林,撸起袖子就揍。
而恰好的是——那群人贩子之所以依仗于暗器和小弓箭等远距离兵器,正是因为他们本身武艺不精,只会一点拳脚功夫。并且这点功夫都用来对抗弱女子了。当他们遇到了蒿山派这种正儿八经学武的江湖门派时,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被揍得屁滚尿流,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很快,蒿山派把这批贼人全绑住了,安顿好了失踪的姑娘,让她们明日归家。接着,他们便把这帮贼人送到了德福镇的官府中去了。蒿山派只是江湖门派,所以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官府处理,才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然而,把这批人送到官府后,那知府不在意地看了他们几眼,便说犯人已收监,他会择日去审问云云,就把蒿山派的人请出去了。
出了官府的门,黎明已经降临。空荡荡的大街也逐渐有民居亮起了烛火了。
路上,秦柏气呼呼道:“我怎么感觉那个知府回头根本不会管这事儿啊!”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余意清背着手跟在后面,懒懒搭腔。
梅炎之淡淡道:“这帮人能明目张胆地多次在檀州干这种贩卖人口的事情,要是背后没什么势力在支持着,我倒真的不相信。这一次,恐怕只是把他们关个一头半个月,就会放走了吧。”
秦柏失落道:“怎么能这样。”
“觉得无法理解对吧?”余意清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呢。”
一个师兄回头笑着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让他们知道燕山这边不好惹。往后,他们应该不敢过来这边了。”
且说那边。
回到蒿山派,尹灵只受了一点轻伤,自行涂药即可。而雁翎就大不同了。
因为那小短箭是隔着衣服射进了皮肉内,而且每当迈开步子走路,便会不断牵扯那块肌肉,所以贺见霜是直接把她横抱进去,放在床榻上的。
受伤的位置在身后,雁翎只能龇牙咧嘴地趴在了床上。有女弟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把右侧大腿的裤子剪开,露出下面的肉,以便等一下取箭。血液有点凝结,黏住了衣物,那几个女弟子找来了温水,把凝固的鲜血轻轻抹开,才把黏连的裤子剪成一片片,脱了下来。
雁翎脸上简直挂了两条宽面条泪,默默地等着大夫来。/(tt)/
唉,她这个角色原本的宿命就是以惨烈的方式为梅炎之殉情,而在换了个馅儿后,即使已经竭力扭转了命运,还是逃不过血光之灾。'蜡烛''蜡烛''蜡烛'
#再一次论幸运e的日常#
对此,门派马上请来了一位老大夫与他的女弟子一起为雁翎取箭。
没过多久,那个在睡梦中被敲醒的大夫便打着呵欠,背着药箱巍颤颤地赶到了。
幸运的是,这种小短箭箭头很窄小,入肉之后创口不大,也不会很深。所以取箭的时候不会很困难。
这种短箭一般发自一种小型□□,因为杀伤力不足,但是准头很够,所以多数都会涂上麻药使用。恐怕是因为时间来不及,那帮贼人才没有涂上麻药,就直接拿去攻击雁翎两人了。
虽说取箭不会很困难,但在这个没有局部麻醉的时代,忍受的疼痛可是实打实的。再说了,那根箭没入了大腿近一半的深度,当大夫把它从肉里轻轻拉出来的瞬间,牵连到的皮肉也跟着往上扯动,雁翎真是痛得险些昏死过去。那位老大夫只好用针灸给雁翎止痛,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心里暗暗叹了一句——中箭还继续跑步,也难为这小姑娘了。
大夫缓缓地把箭拔出,终于露出了三角箭头的下方。他小心翼翼地把箭取出后,大夫的女儿连忙按压止血。大夫把取出的箭放在一边的白布上,便开始给雁翎清创。
拔箭的过程中,贺见霜一直在门外焦躁地踱步,耳中不断传入雁翎压抑的痛叫声。他神情晦暗,缓缓握紧了拳头。
等一切完成后,雁翎已出了满头大汗。那大夫推开了门,贺见霜连忙迎上去,那大夫叮嘱道:“箭已经取出来了,伤口就在膝后窝上五寸,幸好没有射中关节,和骨头也隔着一点距离。现在老夫已经替她包扎好并敷了药了,今晚得趴着睡。明天开始,每日换一次药。这个月都别练功了,伤口合口之前不要沾水。”
贺见霜拧着眉,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
那大夫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后,便要离开,贺见霜谢过了他。等那大夫走远了后,他的女儿忽然折返回来几步,停在了贺见霜面前,脸颊有些红地道:“我爹忘了说,今晚患者可能会高热,要让人在床边看着。”
贺见霜一愣,随即沉声道:“我知道了。”
等人都离开了后,贺见霜推开了雁翎的房门,入眼就是在桌面上的一个布垫,上面放着一根少女小臂长的短箭,箭头闪烁着锐利的光,箭身满是鲜血,贺见霜拿起了它,仔细去看,看到似乎还有皮肉黏在上面。他感觉到心脏被猛锤了一拳,缓缓捏紧了那根箭。
随即,他走进了屏风后,雁翎的腿包扎好了之后,已经盖好了被子,但是,此时却只能趴着。
床脚堆着一堆按压止血的白布,此时白布已经被鲜血染红,因为匆忙之故,被丢弃在了地面上,还未扫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在室内。
听到了脚步声,雁翎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额角却全是汗,想必是刚才痛出来的。她朝贺见霜笑了笑:“我喉咙好干,想喝点水。”
贺见霜倒了一杯暖水,坐到了床边,雁翎却因为体位关系喝不了。贺见霜便找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子的水,举到了雁翎唇边,轻声道:“喝吧。”
到了下半夜,雁翎果然发起了高热,且来势凶险,烧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恶寒发热,头痛欲裂,甚至开始说胡话。明明是夏日的晚上,却生生要盖好几床被子才够,不然就冷得直发抖。贺见霜不言不语地忙活了一个半夜,喂水、捂汗、冰敷额头,到了下半夜,雁翎额头灼人的温度才逐渐降了下去。
等彻底退了烧后,他喂半醒的雁翎喝了点安神的中药,便蹲在床边,轻声地哄她睡觉,眼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低声道:“快睡吧,都快天亮了。”
雁翎迷迷糊糊道:“我腿疼,胳膊酸……”
贺见霜轻柔地搬动了一下枕头,给她垫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就不疼了,伤口能好得更快。”
雁翎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唔,那你也去睡吧……”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贺见霜温柔地拍了拍雁翎的肩膀:“起来后要找个师妹给你换身衣服,都湿了。”
雁翎已经快睡着了,没听清他说什么,随口道:“哦……找你不行吗?”
贺见霜怔住了,忽然手臂一重,雁翎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头侧歪到了他的手臂上。尽管经过了一场不好的回忆,但此时她的嘴角却仿佛带着恬静的微笑入睡。
等她睡着后,贺见霜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给她掖好被子,又把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看她的确是睡熟了,才起身退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把门掩上了。
回到自己房间,他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长形的木盒。咔哒一声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兵器。
那是一把精巧的弩,和平常的弩不同,它呈流线型的身型十分狭窄,箭头箭身均漆黑,一看便不是中原人惯用的弩。
贺见霜把这把弩拿了出来,挽起了袖子,缠绕在手臂上,轻轻扣动了食指,破风声传来,远处的一个花瓶应声而碎。上前去把那根箭拾起,贺见霜轻抚了一下锋利的箭头,眼珠仿佛有凌厉的阴鸷闪过。
——所有敢伤害他的东西的人,都该死。
☆、43|016
当夜,月明星稀。
燕山脚下的牢房内。
说是牢房,其实也只是几间简陋的房屋。这牢房的设计只要保证犯人没法逃出就可以了,压根就没有什么规划和格局。
今天,这帮贼人前半夜才被蒿山派等人押到这大牢里。合共二十多个人,分别被困在了两个牢房里,闹哄哄一片。
对他们而言,是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处境的。因为头上有贵人罩着,所以,恐怕在这里呆个十天八天便能释放出去、重操旧业了。所以,哪怕已经被投入了牢房,他们也有恃无恐,有的在睡大觉,有的在大声聊天——反正吃几天牢饭就能走了,怕什么?
然而,聊到后半夜,除了睡觉的人之外,这帮贼人逐渐发现——今夜的牢房似乎安静得有点诡异。两旁的铁栅栏里,往日都会断断续续地传出犯人们受刑后的痛苦□□声,今晚却安静得不得了。就连门外狱卒半夜常有的聚赌声也没有。
烛火被风吹拂得明明灭灭,那群贼人的头子忽然睁开了眼睛,浑身不期然炸开了一股寒毛直竖的感觉,犹如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他蓦地起了身,扑向了栏杆,紧紧地盯住了牢房的走廊,如临大敌。旁边的人疑惑道:“怎么了,老大?”
那贼头没说话,浑身肌肉却微微绷紧了。
远处,一片漆黑的走道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很快,拐角处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他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弩。黑纱挡住了他的下半边脸,只露出两道上扬的墨眉,一双昳丽冰冷的凤眸,是为冷艳绝色之姿。明明只身闯入,却一路无人阻拦。那信步走来的姿态,不急不缓,如此从容,仿佛他所处的不是肮脏大牢,而是皇城书房。
待他看清了那把□□时,这贼头脸色大变:“西域弩?!”
这种□□产自西域,极其有名,但不常见。往往只有和西域连通接壤的地方才有人认识。它精巧轻便,造价昂贵,制作也复杂,可毫发无痕地藏在袖子内,一扣动手指就能发射,直穿敌人喉咙,常被用于重要人物的自保或暗杀。它的优点不仅仅是轻便精巧,更在于那与之匹配的箭头——这种箭头哪怕没有涂毒,也杀伤力巨大。因为,它在插入肉内的时候,会自动旋转绞动一周,给中箭的人带来极大痛苦,往往见血封喉,杀人于一念之间。若伤的不是要害,取箭的时候也非常困难,医术再高明的医者,为了取出这种箭,也常常会把中箭者的一整块肉都剜出来,使人痛苦倍增,出血量也会比平常多很多。
这男人早年是个地痞流氓,再加上这些年常在檀州西域两边跑,显然是个有眼色的。再说了,这弩一看就知道比他从前所看过的那些都还要精良。
贺见霜这模样明显是来者不善,这男人沉声开口道:“这位少侠是要寻仇?敢问为何要寻我们的仇?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罢!”
见软话没用,那男人又换了一副嘴脸,外强中干地威胁道:“你可知道,你在这里杀了人,知府总会查到你的头上去,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擅自杀害扣押在牢房的罪犯,也是大罪,是触犯了王法的!”
“我既然敢在这里动手,便是因为我有把握——没人能查出是谁做的。”贺见霜轻笑一声,“即使是天道,亦难耐我何,更何况你说的王法?我只知道,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你错就错在,碰了我重要的东西。”话音刚落,贺见霜倏地抬手,扣动了弩!
翌日。
一大早,蒿山派便有人带来了一个重磅的消息——昨天晚上,那帮被他们闹哄哄地押送到知府手中、接着被关进牢房的贼人,竟然在一夜之间被全数干掉了。并且全是被□□射穿心口而死的,杀人者箭无虚发,均是一招致命。
除了他们之外,其余的和这件案件不相干的犯人都没有大碍。而昨夜的狱卒则是被人劈在后颈,晕厥了一个晚上,今天也自行醒来了。
由此很显然可见,这个杀手是单单冲着那帮贼人而去的。
犯人在牢房内被杀是大事,一个不好就要追究到知府头上,此事必定要彻查。然而,调查过后,才得知杀害这帮贼人的箭,恐怕是西域所产的弩所配套发出的。这么一来,就很难根据武器去搜寻是谁下的手了。
未免时间越拖越久,知府大人也只能草草定案,把杀手的身份归结为这帮贼人自己的仇家。
与此同时,知府也加强了牢房和自己宅邸的保卫——废话了,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深夜潜入有多层看守的大牢,悄无声息地杀掉了那么多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件事对于他的震撼可是极大的——这不就意味着他的四周存在着能随时夺人性命的杀手吗?
蒿山派等人一脸惊奇地听完了这件事,梅炎之沉思道:“西域的弩吗……”
有人猜测道:“不会是我们自己人做的吧?”
“我们这里又没有西域人,而且你们这帮小子,平时练功就这么不勤奋,你们有这个能耐,无声无息地潜入大牢杀人么?”余意清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那群小弟子哭丧着脸:“二师兄……”
“那帮人罪大恶极,恐怕仇家也不是一般的多。搞不好就是他们以前的仇家听到风声,才连夜去报仇的。”秦柏下了个定论:“这就说明了恶有恶报,你瞧,官府治不了他们,总有正义侠客来替那群姑娘出手。”
这件事尽管让人有些疑虑,但事后没有再起什么波澜,也就逐渐淡出了蒿山派众人的心了。
*
一个月后,在床榻上休养到生无可恋(?)的雁翎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腿上的伤口基本愈合,只是那一块的皮肉还很嫩薄,需要格外小心对待。其次,新长出来的这块皮肤与旁边的肤色不同,是粉红色的。
尽管要注意的事情还很多,但总算不用闷在房里,雁翎的心情是无限好呀无限好。与此同时,练功再次开始了。但是梅炎之却没让她做什么高难度的训练,所以过得反倒比以前还轻松。
这天下午练功完毕,喝了一个月中药、吃了一个月清淡饭菜的雁翎,就像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拉着贺见霜下山沾染一点烟火气息了。
这所谓的沾染烟火气息,就是——下山,进馆子吃饭。(=_=)b
而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去昂贵的地方才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燕山脚下有一家老字号面馆,那面做得是爽滑有弹性,骨汤香浓,汤肉入口即化。虽然开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扩张,只是一家街头小摊,但每天的客人依旧很多。
尤其是,今天这个小小的面摊忽然来了一个翩翩美少年,吸引过来的客人也就更多了——尤其是女性客人,可谓是数量剧增。
雁翎和贺见霜选了个凉棚下的位置,老板不一会儿就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香葱牛肉面,香味勾得雁翎食指大动。贺见霜递给了她一双竹筷,雁翎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柱面,吃下去后,眼中骤然涌起了一层泪花,喃喃地叹息了一声:“好吃!”
贺见霜:“……”
雁翎说完便埋头苦吃、大快朵颐了,贺见霜嘴角一抽,无奈道:“你吃慢点。”
“唔唔!”雁翎随口应了一声。
贺见霜偏头,拿了另一双筷子,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到了雁翎的碗里。雁翎抬头,讶异道:“你不吃吗?”
“你喜欢吃,给你吃多点。”贺见霜淡淡道。
雁翎乐不可支地收下了牛肉:“霜霜你真是太好了。”
贺见霜脸色变黑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
雁翎笑眯眯道:“好吧霜霜,知道了霜霜。”
贺见霜瞪了她一眼:“你!”
等两人都吃完了面,雁翎擦了擦嘴,忽然看见桌面上躺着一根弯曲的面条,正好弯成了一个心的形状。她用手肘捅了捅贺见霜,说:“你看,好巧合,这根面条居然弯成了心的形状。”
贺见霜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雁翎笑着说:“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不,是我听别人说过,在很远的地方,这个心不仅仅是心脏的意思,还有别的寓意——那就是喜欢、爱,或者是‘把你放在心上’的意思。是不是比仅仅是内脏的解释要浪漫很多?”一边说,雁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了心的形状。
贺见霜眨了眨眼睛,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吃饱喝足,两人散着步上燕山。
说也奇怪,以前燕山这石阶对她来说,就跟天梯一样,仿佛永远都走不完,每次都要休息个几次,走到上面时,两腿会稍微有些打颤。但是,在这里呆了几年后,不歇息地徒步走上去,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沿途风景清新美好,草木繁盛,一派青苍生机,可谓是一大享受,还可以顺便当康复锻炼。
就这样边走边看,两人回到了蒿山派,刚进了正堂的石门,便发现里面聚集了许多的人,比平时热闹多了——要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练功时期,也不是吃饭时间,大家都宁愿在房间里歇息。
秦柏眼尖地看到了雁翎,朝着她招了招手。
雁翎走过去,纳闷道:“怎么大家都聚集在这里了?”
秦柏说:“当然了,你知道——我们门派和天霄派有过约定,每逢五年便会交换一次弟子到对方门派去。今天,师父已经接到了飞鸽传书,算算时间——天霄派的人,还有十天左右就要到燕山了。”
☆、44|016
雁翎心脏一紧,连忙追问了起来。
原来早在半月以前,天霄派一行人就已经出发,飞鸽传书是同时发出的。只不过,因为路途遥远,鸽子飞来的速度和人自己赶路的速度也不对等,所以飞鸽传书比这一行人足足早了十天左右到达燕山。
说实话——天霄派真的很给蒿山派面子,贵为天下第一大派,居然会亲自来到这么边陲的地方。这一来一回,就等于是把准备去天霄派的蒿山派弟子亲自接回去了。难怪在原著里,蒿山派被屠门后,剩下的遗孤贺见霜会被带到天霄派门下照看。
天霄派那边早已敲定了来蒿山派的人选,而蒿山派却迟迟没有选定人选。所以这一次,天霄派一行人里,不仅包括了来帮蒿山派敲定人选的有威望的师父、弟子,还包括了那个即将和梅炎之互相交换的弟子。
雁翎垂下了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异色——这个重要的截点终于到来了。
不过……这一次,在她的干预之下,去天霄派的人,就未必会是梅炎之了。
在最开始,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提示就告诉过她,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大体轨迹。一开始,她把这个提示理解成了“不能改变世界的轨迹等于不能改变人物的命运”——如果这么说,贺见霜的既定命运是爆体而亡,她要是去改变,那就是逆了这个世界的意思。
但是,自从两年前,她躲过了被射穿喉咙的那一既定命运后,雁翎才意识到,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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