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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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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宝望着那张落寞的小脸蛋,不禁声音放柔和了几分,“你兄长还年轻,何况如今能娶尚书之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嘤鸣抬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如今也只能往好处想了。修齐年轻,或许经历些磨难也不见得是坏事,年少成名,也未必是好事。
这时候,隔着游廊后头的一排假山便传来了那熟悉而稚嫩的少年的声音,少年说:“额娘,我方才去英宁表姐院子里,却扑了空,想必是已经去前头了。”
回应少年的,是一个温柔涓涓的妇人的声音:“倒是不急,等今日聘宴结束了,我自会跟你姑祖母老郡主细细说谈。”
这样熟悉的声音,嘤鸣立刻就认了出来,便是康亲王侧福晋乌苏氏与惠周母子。
第31章、心意
今日来相贺的康亲王府人,自然就是乌苏福晋和二阿哥惠周了,因此听到他们母子的声音,嘤鸣并不觉得奇怪。
只听惠周那微微有些羞涩的声音再度响起:“额娘,您说……姑祖母她,会同意吧英宁表姐许配给我吗?”
嘤鸣:“额……”她的额头上滑下了三条黑线。自从知道了惠周那小孩子的情愫之后,嘤鸣便没有再见过他,也是她刻意回避的缘故,原以为只需些时日,自然就会淡去,可没想到……
也对,且不说惠周对她有朦胧的好感,就算没有,乌苏福晋应该也是很乐意促成的吧?以纳兰氏的门第,以老郡主的辈分,乌苏福晋自然很乐意自己有嘤鸣这样一个儿媳妇,这对自己儿子未来争夺世子之位,无疑有大大的裨益。
只是嘤鸣忽然感觉到了身边的罗宝身上渐渐冷气四溢,嘤鸣忍不住斜眼打量了他一眼,果然罗宝那张脸上已经布满霜色了,眼底更是冷得刺人。
乌苏氏轻轻笑了,“你大哥的身子,连太医都断定是活不过三十岁的。而你阿玛身子强健,再活二十年都不成问题,就算你大嫂能生了儿子又如何?难道康亲王府的爵位将来还会隔辈传给孙子吗?!老郡主想必也是乐意自己的孙女做铁帽子王府的世子福晋的。”
听了乌苏氏这一番自信满满的话,嘤鸣已然呆愣住了。惠恪已经纳了侧福晋,听说马佳氏因此动了胎气,不过已经将养好了,胎相也稳固了,如今的月份,已然是不容易动手了。嘤鸣正狐疑乌苏氏为什么不赶紧动手,没想到乌苏氏根本不介意马佳氏生出儿子来。
是啊,隔辈穿孙这种事儿,素来很少见,何况康亲王已经十分厌恶马佳氏这个儿媳,平日里也十分宠爱乌苏侧福晋和惠周。可以想象,只要康亲王健康长寿,而惠恪死在他前头,康亲王必然会选惠周为世子,而不会隔辈立孙。
原来,乌苏氏是这样的打算。如此一来,她的确是没必要动手害马佳氏肚子里尚且不知男女的孩子。不过之前她建议惠恪纳侧,分明是表露出一种不容马佳氏腹中孩子降生的态度……这——果然也是一种很高明的计策啊,如此一来博尔济吉特氏必然满腹心思都放在保护马佳氏的肚子上的,整日千万个防备,自然就不会想到乌苏氏暗度陈仓了。何况,如此叫马佳氏活在日夜警惕之中,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决然没有好处。
唉,这些个皇家内院的争斗啊,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只是——
嘤鸣低眉沉吟,如此一来,老郡主会如何选择呢?是让她进宫?还是嫁给惠周?嘤鸣倒是想不出祖母会如何选择了。进宫,是高风险高收益,相对的嫁给惠周收益低一些,同样风险也低出许多来。
渐渐的嘤鸣也听不清乌苏福晋与惠周再说些什么,只听得他们母子的声音和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罗宝声音随着幽幽想起:“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嘤鸣恍然苏醒,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这种事情,何时由得我自己有什么打算?!”她的声音颇含了几分尖锐的讽刺。
连罗宝都愣了愣,忽然,他又笑了:“你——不愿意嫁给你那个小表弟?”
嘤鸣只淡淡哼了一声,“若是有选择,我当然是不愿嫁给惠周!”——你妹的,十三岁的小男孩啊,不要那个邪恶成不成啊啊啊啊啊!!!现在的嘤鸣,突然很仰天长啸。
“哦?”罗宝勾起嘴唇,扬眉笑了,“只是你那个可爱的小表弟,似乎很喜欢你呀!”罗宝的语气里满是诙谐。
嘤鸣抽动着嘴角道:“他才十三岁,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嘤鸣忍不住摇头,才十三岁的男孩,心智根本还不成熟!
罗宝笑着说:“你不也才十四岁而已吗?”
嘤鸣只一味摇着头,复长长叹息着,人也恹恹无力地歪在了一根朱红色的大柱子上。
忽的,王钦沿着游廊外头,飞快跑了来,他打了个千,见嘤鸣也在,不禁顿了顿才说:“主子!府里传来消息,皇……嗯,福晋有喜了。”
罗宝微微一怔,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来,“哦?可是真的?”
王钦忙点头道:“都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了,断无差错。”
“两个月?”罗宝脸上露出了尴尬而古怪的神色,他忍不住看了嘤鸣一眼,笑容愈发带了几分讪讪然。
嘤鸣抬头看着他,挑眉道:“看我做什么?你福晋有喜了,你还不快赶紧回去?”
罗宝看着嘤鸣那张丝毫没有异样的脸蛋,突然心里有些怪怪的不是滋味,“我……你……”
嘤鸣一脸的疑惑,“你想说什么?”
罗宝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想说什么吗?”
“啊?”嘤鸣瞪大了眼睛,我想说什么?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嘤鸣微微一想,便忙“哦”了一声,忙说:“是了,那个恭喜你了。”——老婆怀孕了,的确是该恭喜人家。
罗宝脸上的笑也渐渐淡去了,“恭喜?”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凝眸望着嘤鸣“然后呢?!”
“额……”嘤鸣想了半天,这才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碧玉双鱼佩,递给他说:“贺礼给你。”
罗宝看着盈在手心的那枚成色上佳玉佩,一汪碧翠之色润泽生光,精细雕琢出的鱼鳞在阳光照射下隐隐波光粼粼。罗宝却看得脸色都渐渐生硬了,渐渐的,他将手心里那枚玉佩狠狠攥住了,道:“回府!!”
看着罗宝大踏步远去的背影,嘤鸣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她的态度,应该很足以表明心意了吧?罗宝那般一次次跟她相遇,明显不是偶然,可既然不是偶然,便是刻意制造的,一个男子刻意地一次次和一个闺阁格格相遇,那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的。
可是,她虽然觉得这个罗宝能说上几句话来,可那不代表嘤鸣便对他有意。就算有意,嘤鸣也着实不愿给一个妻妾无数、儿女俱全的男子为侧室。
此番这般,但愿罗宝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第32章、罗宝身份
嘤鸣不晓得在游廊里坐了多久,直到长姐英容出现在她面前:“你这丫头,竟跑到这里玩了!都浑忘了时辰了吗?!聘宴已经开始了!快随我去前院!”
嘤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见红日高升,的确是时辰不早了,便讪讪笑道:“我还以为时辰还早,所以在这里赏梅,没想到——”
“好了,快随我去吧!”英容一把抓起嘤鸣的手,忽的眉头一皱,“你的手怎么冷透了?”
嘤鸣忙笑着说:“不知不觉在这里坐了许久,手炉自然已经不热了。”
英容忙吩咐身边的侍女留春去给嘤鸣的手炉填炭火,又用自己温热的双手搓着嘤鸣冷冰冰的小手,嘴里叹息着道:“天气再好,也已经冬日里了!女人啊,得好好注意保暖才是,否则总是这般冻着自己,对身子可没好处。”
一边捂着她的手,英容嘴里低低说着:“我从前也是不注意,结果弄得体寒,生生婚后多年都没怀上孩子,足足是吃了好几年苦药,才养好了呢!”
“记得那时候,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呢!文氏一胎接着一胎的生养,连生了二子一女,偏我连怀都怀不上。”只见英容端庄秀丽的脸上满是惆怅之色,“后来,雍正八年的夏天,当时还只是宝亲王嫡福晋的皇后娘娘生了嫡子,我偶然有几个仆妇议论着说,体寒的女子不易有孕,这才知道自己症结所在,后来仔细调养,才总算生了庆明。”
忽然间,嘤鸣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长姐,你刚才说什么?!”
英容有些惶惑,便道:“我说……我仔细调养,才总算生了庆明。”
“不是这句!!前头!前头那句是什么?!”
看到嘤鸣那副急切的样子,英容略一思忖,便道:“体寒的女子不宜有孕……”
“再前头呢?!!!”嘤鸣的神情更急切了。
“宝亲王嫡福晋……”
英容这句话才刚开了个头,嘤鸣便觉得脑袋一片轰鸣,已然是听不见她后头说了什么了。
宝亲王嫡福晋……
宝亲王……
宝……
罗宝!!!!
嘤鸣突然很想撞墙,她怎么就忘了这茬了!!乾隆登基以前,正是“宝”亲王啊!!!!
她怎么就那么傻叉啊!!还是她那么先入为主的,竟然忽略了这最最重要的一点!!
其实,前头已经有很多迹象表明罗宝不是寻常人了!
否则,就算他辈分再高,如何能叫铁帽子郡王世子福彭那般恭敬?!
否则,他如何竟连铁帽子康亲王崇安都敢鄙夷一句“崇安也配让我来贺寿?”!
福彭怎会不知男女大防?却三番五次为她和“罗宝”提供便利?!
如此一来,便是一且都明了了!嘤鸣身子不禁一晃,几乎要趔趄倒地。
幸好英容在旁,这才没有叫嘤鸣摔倒,“怎么了?是坐得久了,腿脚发麻吗?”
英容那关切的声音在嘤鸣耳畔响起,嘤鸣勉力露出一个微笑,道:“我……没事。”
英容忽的道:“对了,我方才听你姐夫说,宫里的皇后娘娘有喜了。”
嘤鸣暗叹了一声“果然”。
这一日的宴席上,嘤鸣只觉得浑浑噩噩,知道一切结束的时候,脑袋都有些发胀了,大约是多饮了几杯酒的缘故吧,这会子已经有些上头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多考虑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个觉。
身子踉踉跄跄便往后院自己住所而去,只觉得脚下发软,身子也是软绵绵,她这个小身子骨啊,酒量可真是不济!迎面冷风吹来,吹得她只觉得脑门子生疼,疼得眼里都忍不住泪汪汪的了。
风吹落枯枝上积雪,纷纷扬扬,让本就醉眼朦胧的嘤鸣眼前更是一片模糊,忽的脚下踩了石子,她又穿着花盆底鞋,登时一个趔趄,便要扑地而去。
“啊!”她大叫一声,心中已经是认命地要吃一个狗啃泥了,可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硬邦邦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嘤鸣随手一抓,便抓到了柔软蓬松的皮毛。
玄狐皮……大氅?
嘤鸣睁开泪盈盈的眸子,看到的却是方才宴席开始前就已经拂袖而去的“罗宝”。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柔而缓缓地擦着她脸颊上流淌出来的泪水,呢喃的声音近在咫尺,“傻丫头,方才装得倒是挺像个没事儿,我才一走,你便把自己灌醉了,还哭成这般狼狈的样子!”
嘤鸣瞬间醉意醒了大半,这才发觉自己是被“罗宝”给抱在怀里的。她飞快地想要挣扎挣脱,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自幼鞍马熟稔的健壮男子,被他牢牢箍在怀里,竟是分开都挣不开!!而且,他说的那番话,完完全全是脑补过头,自己误会了好不好啊!!好像她是因为知晓了“罗宝福晋”有孕,才伤心得借酒浇愁!天可怜见!她只是知道了真像,受到的打击太大,才迷迷糊糊多喝了几杯的!
嘤鸣气得脸颊涨红,“你——您……请你松手!”嘤鸣原是想说“你”的,可是想到他的身份,便急忙便了恭敬的称谓和语气。
他见嘤鸣如此反应,不禁一愣,微微一叹,低低在嘤鸣的耳畔吐出灼烫的吐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朕的身份?”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枚明黄色绣着五爪龙纹的锦帕,轻轻擦拭着嘤鸣湿漉漉的脸颊。
嘤鸣陡然浑身一僵,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僵住了。朕……这世上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可以如此自称呢?
绣着缕金龙纹的锦帕,明亮得刺眼,这样的颜色,这样的绣纹,除了他,还有谁能使用呢?他拿出这个帕子,便显而易见的,是不再打算隐瞒身份了。
“你……刚才的在梅林的反应有些古怪,后来朕琢磨不透,便折返回来,却听福彭说,你把自己给灌醉了。”他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嘤鸣的脸颊,“你这个小迷糊,朕刚才一路尾随,你竟然没察觉,只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嘤鸣的确没发现自己被尾随了,只不过……她只是酒后头疼,又被冷风吹得难受,所以才泪眼汪汪的!!根本跟“罗宝”没关系好不好啊!!这家伙,怎么这么爱自作多情啊!!
忽然,嘤鸣感觉到箍住自己的那一双手臂突然松了,他那双手握着了嘤鸣的,他细长的眉毛突然卷皱了起来,“手怎么这么冷?方才的斗篷呢?怎么也不穿着了?”
“啊?我……”——刚才宴席上,炭火暖和,自然是脱去了斗篷了,而宴席散了,她醉得迷迷糊糊,自然是忘了斗篷了。
旋即,“罗宝”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玄狐皮大氅,“呼”地便披在了嘤鸣的身上。玄狐是一种北方雪原上的狐狸,毛色深黑,但毛尖泛白,因数量罕有,又极难捕获,所以异常珍贵。也就是他这样身份的人,才能那玄狐来做成大氅。这么大的一个大氅,兜头兜脚,只怕少说也要十几张玄狐皮才成,而且这大氅衔接得没有一丝缝隙,而且毛色均匀,可见选材、做工无不是上乘。
那还带着暖煦体温的玄狐大氅刚一落在嘤鸣身上,便觉得从头到脚暖烘烘的,冰冷的手脚仿佛一瞬间都暖和了过来。
第33章、鸣儿
“傻丫头,还不是你之前出的好主意,说如何送簪子如何惊喜的,朕好奇之下,才试了试,没想到皇后竟那样异常激动,所以……朕那日才留宿了的。”他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嘤鸣听得也甚是尴尬,你跟自己老婆的事儿,跟我说了做什么?!只是她此刻已经知道“罗宝”的身份,自然是不敢造次了,只更深地底下脑袋,瞅着地上枯草,似乎要看出花儿来的架势一般。
好吧,她承认自己当初是很有几分恶搞的心理,没成想却是给皇后当了一回牵线的红娘!还真是因果之下,难以预料呀。
“罗宝”咳嗽了两声,似乎再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忽的道:“你只管安心待选,等到选秀的时候,朕自会吩咐底下安排妥当。朕……不会亏待你的。”
这算什么?嘤鸣突然有些哑然。
柔软紧密的玄狐大氅毛茸茸扑在嘤鸣的下巴上,愈发衬得萧索冬日里那张铅华染就的鸭蛋小脸白皙如玉,脂粉的腻人幽香便顺着冷风拂在“罗宝”的脸上……不,或许叫他乾隆皇帝弘历来得更妥当些。
寒风呼啸,一片空旷的侍郎府后花园中,静默着。
嘤鸣只低垂着脑袋,脑子里仍旧是一团浆糊,这会子皇帝也沉默着,倒是叫场面显得有些尴尬了。
皇帝轻轻笑了,语气里带着揶揄的味道:“往日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哪里去了?如今怎的这般温顺乖巧?”
“哈?”嘤鸣听得这熟悉调侃的语气,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愕然。
一抹浅浅丁香色的络子在她眼前忽的晃过,晃得她眼睛一阵恍惚,稍稍一定,这才看清,那如丁香般颜色的粉紫色的络子,正是方才她送出去的“贺礼”——那枚碧玉双鱼玉佩上垂下的络子。
皇帝难得柔声细语,目光也是温柔如水,他一双丹凤眸子已经细细眯起,那细细的缝隙里依稀透着欢喜的神采,“这个同心结,朕很喜欢。”——之前也是走出了纳兰府门,王钦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说,那玉佩上的络子,是寓意男女永结同心的同心结。
嗖的,嘤鸣的小脸蛋涨红了,你妹的!那纯属巧合好不好啊!她只是觉得双鱼配同心很搭,所以才配了那么一个络子!当时也是乍然听闻皇后有孕之事,身上初此之外没有旁的可送,所以才摘了这枚玉佩当贺礼的!
若是平常还不晓得他身份,嘤鸣自是要辩白一番的。可是如今,嘤鸣再度自顾自地低垂下了脑袋,什么话也没说,霞飞双颊,反倒叫皇帝愈发欢喜了。
“这个络子,是你亲手打出来的?”皇帝低声问。
嘤鸣轻轻点了点头,她实在学不来女红,也着实被针扎得欲仙欲死,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跟府里的绣娘学了打络子,这玩意,比女红简单,而且不扎手。嘤鸣倒是学了十几种精美的络子打发,同心结只是其中之一,也算是比较简单的一种。去年生辰,舅舅康亲王送了那方玉佩做礼物,后来上头的络子老旧了,所以前不久嘤鸣才换了崭新的同心结。
大约是瞧出了嘤鸣的拘谨,皇帝脸上有些怅然,“对了,朕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他顿了顿,再度问道:“你是何时知道朕的身份的?”
“我……你走后,长姐跟我说,宫里的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嘤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低低道。
他“哦”了一声,忽的语气里有些不喜,“才刚诊出来,便天下皆知了吗?”
嘤鸣也听出他这句话的语气跟方才大有不同了,忙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皮,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的确,他此刻的表情已经透出淡淡的不悦来,叫嘤鸣有些疑惑,历史上的乾隆和孝贤皇后富察氏不是非常恩爱吗?特么滴就是这么恩爱的?看样子史书不可尽信啊!或者是因为历史被那位皇太后乌拉那拉氏给改变了的缘故?
发觉嘤鸣在偷偷打量的时候,皇帝的脸上再度浮现了几分尴尬之色:“嗯……那个,朕也没想到,才一次就……皇后明明不年轻了,没想到又怀上了……”这话说得顿顿挫挫,似乎是在对嘤鸣解释,但是愈解释,他脸上就愈发尴尬了。
“哦。”嘤鸣只回应一这么一个语气低沉的字,然后继续低头看鞋尖。皇后不年轻了?她记得富察皇后应该是比乾隆皇帝还年轻那么一二岁把,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怎么能算是“不年轻”了?倒也是,皇帝嘛,身边永远有最年轻的美人儿,理所当然便会嫌弃已经二十五六岁的糟糠之妻了。
想到这些,嘤鸣心底里掀起了一抹厌恶之色。
皇帝见状,只因为是嘤鸣吃味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他轻声呢喃地问:“以后朕唤你小字可好?“
嘤鸣想了想,便点头,比起纳兰英宁这个名字,她自然还是更喜欢自己原来的名字。
“嘤鸣。”他低低唤了一声。
“嗯。”嘤鸣也低低应了。
皇帝却突然轻皱眉宇,摇了摇头,“也不好,总觉得疏远了些。朕……不如唤你‘鸣儿’吧。”
嘤鸣忽然抬头,眼睛瞪得老大,她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否决的,可是想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只能憋屈地应了。鸣儿,可是只有上辈子的父母和祖父才这么叫她的!!没想到如今也便宜了他了!
大约是看到嘤鸣的恼羞之色,皇帝得意地笑了,似乎很高兴看到嘤鸣这幅吃瘪的模样,连连拊掌道:“好,这个好!就这么定了!”
嘤鸣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皇上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皇帝言笑晏晏道:“鸣儿,朕今日来,原是有一件东西要赠与你的。”说着,他从缕金云纹的马蹄袖中取出了一本有些古旧发黄的薄薄的书。
嘤鸣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这是一本字帖,似乎已经是被临摹了很多次的样子,边角都发黄褶皱了。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寻常的字帖,大都是拓印的名家石刻,可这本字帖,却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墨迹似乎已经有些年份了,然而那董体字却个个端方大气、古朴优雅,的的确确是一本上佳的字帖。
“这是谁的字体?”嘤鸣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样的好字,只怕比起董其昌本人的墨宝,也是差距不远了。
皇帝没有回答,只对她宠溺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带了淡淡的叹惋之色,他说:“天冷,你回去吧,朕……也该回宫了。”
嘤鸣也知道,这主要是不想说,谁也没法子,便收起了那字帖,朝她见了一个深深的万福,便转身去了。
第34章、雍正字帖
嘤鸣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的时候,才晓得长姐英容与姐夫福彭在她房中已经等候许久了。
尚未来得及见礼,英容便蹙起了眉头,“你身上这件大氅是谁的?!”
这身罕有的玄狐大氅自然是那主儿的,可是嘤鸣总不能跟长姐说,那是皇帝披在她身上的吧,一时间有些支吾,“这个、这个……是……”
福彭似乎也盯着她身上的大氅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有些错愕,但很快那错愕便化作了惊喜的笑容,他急忙说:“方才是我见英宁没穿斗篷就离开前院,所以叫底下小太监送了这身大氅给她穿着。”
英容狐疑地瞥了一眼福彭,忍不住问:“爷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大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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