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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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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嘤鸣暗自沉吟,皇后未必是针对禧贵人,只怕是——嘤鸣忍不住瞥了一眼康嫔的肚子,皇后或许只是想要禧贵人做替罪羔羊?可她总觉得,巫蛊镇魇如此大的罪名,若之位除掉康嫔的孩子和小小一个禧贵人,未免也太不相称了些吧?
皇后……到底再打什么盘算?
“禧贵人虽然嫌疑甚大,可皇上既然回来了,不如听听她如何自辩吧。”嘤鸣看着皇帝,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管怎么说,先见见方氏吧,这个方氏的确十有八九也是装天真单纯,既然她有这般心眼儿,见见或许能有转机。
皇后听了,忙点头道:“舒妃说得有理,皇上若是没有急事,不放亲自审问一下禧贵人。毕竟一直以来,禧贵人都大呼冤枉。总得给她的自辩的机会才是。”
皇帝不禁点了点头,便吩咐吴书来:“去传方氏来!朕倒是要听听她如何自辩!哼!”皇帝的语气有些冷肃,显然也颇为怀疑禧贵人的样子。
然而,皇帝见不到禧贵人了。
吴书来不消片刻,便惊慌失措地回到永和宫正殿,颤声道:“不好了!皇上!禧贵人悬梁自尽了!”
嘤鸣愕然,悬梁自尽?!禧贵人却一直不肯招认,那显然是想等皇帝回来再有所举动。她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寻死啊!如此一来,只怕会坐实了她畏罪自尽之名!!
康嫔第一个开口道:“之前还百般抵死否认,如今皇上一回来,却悬了梁。若说她不是畏罪而死,嫔妾是万万不信的。”康嫔眼中难掩恨意,嘴上却柔声道:“巫蛊镇魇,向来可是要株连母族的,禧贵人如今既然死了,逝者已矣,还请皇上饶恕她的家人吧。”
康嫔这番话,也算得上是深明大义了。
皇帝也的确不想将宫闱污秽之事闹大,否则丢的还不是皇家的颜面?康嫔如此说,皇帝倒是十分安慰的样子,“那就对我宣称方氏是暴毙了吧。”
康嫔虽仍有几分不甘,但也知道,她已经失了孩子,所能依靠的唯有皇帝,便乖顺地点了点头。
吴书来从袖中抽出一张宣纸,道:“皇上,这是从禧贵人悬梁的脚下找到的东西。”
那宣纸白皙如雪、光滑如玉,然而上头却用血写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字,正是——“悫”字!!
皇帝只看了一眼,丹凤眸中瞳仁不禁一缩,“悫?!悫妃??!”
第394章、后患
永和宫中的气氛嗖地冷了下来,一如皇帝的脸色一板冷湛湛逼人!
皇后手里捏紧了一枚缂丝牡丹帕子,眼睛分毫不挪地看着皇帝的表情,如紧着一根弦一般。
“胡说八道!!”皇帝怒斥一声,便将那张写了“悫”字的禧贵人遗属给撕得粉碎,“临死竟还要攀诬悫妃,简直是死不悔改!!”
皇后立刻见风使舵,正色道:“悫妃的咳疾未愈,自打回宫,便没出过永寿宫,怎么可能是她指使呢?何况悫妃与康嫔无冤无仇的,她没有理由要加害康嫔呀!”说着,皇后忙看向康嫔,“徐氏,你觉得呢?”
康嫔目光犹疑,显然是拿不定的样子,可是康嫔还是很识趣地点头道:“嫔妾与悫妃娘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悫妃娘娘的确没有理由害嫔妾的孩子。”
悫妃吗?
竟然扯到悫妃头上了。
嘤鸣心底呵呵笑了,她总算看明白皇后的意图了。
什么康嫔、禧贵人的,都不是她的目的!皇后的目的是悫妃!!!
皇后得了七阿哥永琮,但并不满足!!如娴妃对郭佳贵人杀母夺子一般,皇后狠毒远胜娴妃,又怎么能容许将来有朝一日悫妃与她争夺儿子呢?!
皇后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悫妃!!
可惜,皇帝不想。
皇帝真的没有丝毫怀疑悫妃吗?只怕不见的,只是皇帝不想让悫妃死罢了!!他才跟科尔沁说悫妃只是产后虚弱,转头悫妃若是死了,着实不好跟科尔沁解释!!何况,悫妃解禁放出来之后。也还算安分守己。
诚如皇后、康嫔所言,悫妃与康嫔无冤无仇,她没有理由加害康嫔!康嫔只是汉军旗出身,即使生下阿哥,也根本不能与七阿哥的出身相较!害了这个孩子,对悫妃没有丝毫好处!!
所以皇帝也觉得颇有疑窦。
皇后敛身端容,语调温温道:“康嫔失子。人都瘦了一圈。皇上既然回来了,不如多陪陪康嫔,也能叫她纾解哀恸。至于禧贵人的丧礼。臣妾会安排妥当。”
皇帝轻轻点头,“那就有劳皇后了。”
皇后忙蹲身见了万福,贤惠地道:“这是臣妾分内之事。”说罢,皇后瞥了嘤鸣一眼。“舒妃回储秀宫,正好与本宫顺路。不如同行吧。”
皇后说这话,不过是想支走她,为康嫔制造与皇帝独处的机会。说白了,就是帮着康嫔争宠呗!
嘤鸣唇角一翘。道:“也好。臣妾忝居协理之位,如今自当帮皇后娘娘操持禧贵人之丧礼。”——禧贵人的自尽来得太快了,她倒是想去瞧瞧。兴许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呢。
皇后脸色一僵,撑着笑容道:“舒妃才刚回宫。还是不要去晦气的地儿了。”
晦气的地儿?皇后如此回绝,倒是更叫人怀疑了。
嘤鸣笑着道:“皇后娘娘贵为中宫,尚且不在意晦气,臣妾莫非比娘娘还金贵不成?何况有皇后娘娘福泽庇佑,臣妾不怕晦气。”——皇后越是不让她去,她倒是越想去了。
可这时候,皇帝皱着眉头发话了:“好了,舒妃回去歇息,不要胡闹了。”
胡闹??嘤鸣眼珠子一圆,你特么才胡闹呢!!
若是私底下,嘤鸣早就顶嘴了,可人前——也就只能恹恹熄火了。皇帝是极在乎脸面的人,所以嘤鸣极少在人前撩他脸子。
便屈膝一礼,语气清清淡淡道:“是,那臣妾告退了。皇上只管留下来陪陪康嫔吧。”
嘤鸣如此冷语,却被皇帝当成了醋意,眉宇间不禁浮起大为无奈而宠溺的意味。
禧贵人是“暴毙”的,皇帝并不曾褫夺其位份封号,所以自然还是以贵人之礼入殓下葬,皇后负责主持一应丧礼,叫了宝华殿的喇嘛做足了法事,停灵七日后,正式发丧,命人扶棺安葬在妃陵中。
去年入宫的四大贵人,一个贵为嫔主,一个身埋葬黄土,直叫刚刚回宫的福贵人、寿贵人更加警惕防备康嫔徐氏。
康嫔失子可怜,皇帝倒是时常去永和宫陪伴,但康嫔身子未愈,小产后月事一直没有来,所以照例绿头牌还没有重新摆上,因此并不能侍寝。如此一来,这一年冬天,侍寝最多的自然还是嘤鸣,其次是福贵人、寿贵人以及音常在。
冬雪覆盖了紫禁城,皇后的长春宫中暖意熏人,音常在手拿一个象牙美人锤,为皇后轻轻瞧着小腿,“之前皇上不在京中,娘娘怎么不趁机除掉悫妃?”
皇后眯着眼睛,冷哼道:“本宫何尝不想永绝后患?可皇上要留她性命,本宫能有什么法子?”
皇后长长一叹,“那会子本宫倒是可以来个先斩后奏,弄死悫妃。可就算做得再干净,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身为七阿哥的养母,皇上头一个必然怀疑本宫!若皇上一怒之下,把七阿哥夺取给舒妃抚养,本宫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音常在暗暗松了口气,忙吹捧道:“娘娘深谋远虑,婢妾不及万一。”——只要皇后不杀悫妃就好,只要悫妃活着,就不会放弃夺回七阿哥。
皇后咬碎了银牙,幽恨冷声道:“要永远留着悫妃这个后患,本宫着实寝食难安!!”
音常在忙甜声说:“所谓生恩不及养恩大,娘娘大可放心。何况皇上只许悫妃一个月见七阿哥一次,想要培养感情也难。”
皇后听得这话,这才稍稍舒心了些。
这时候,宫女束素徐行进来禀报道:“娘娘,悫妃求见,说是带了身冬衣给七阿哥。”
皇后脸色一沉,眼见着便要发作。
束素神态瑟缩,她低声小心翼翼道:“悫妃说,自己已经不咳嗽了……”
“七阿哥还在睡午觉!叫她改日再来!”皇后冷哼道。
束素刚要应下,音常在便笑着道:“七阿哥午睡有什么关系?只要让悫妃见了七阿哥,哪怕七阿哥没见到悫妃,娘娘也不算违背皇上旨意了。”
皇后听得音常在的话,眼睛不禁一亮,旋即笑了,便怡然道:“那就带悫妃去偏殿吧,记得嘱咐她,不许出声打扰七阿哥午睡。”——如此一来,七阿哥又怎么会记得悫妃这个生母呢?
“是,奴才明白了。”
音常在冷然笑了,若是悫妃回回来看七阿哥,七阿哥都在午睡,不知悫妃该如何恨皇后呢?这样的夺子之恨积蓄久了,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第394章、战事
这二年,西南又起战事,大金川部起事,说白了还是雍正废黜土司世袭制度的后遗症。专业术语叫“改土归流”,就是将世袭的土司改为朝廷前排流官任职,如此一来,本可以传给自己儿子的职位,要归属旁人所有,土司们自然不满。所以自打改土归流那一日开始,西南大大小小的少数民族部落就隔三差五闹事,事情闹大了,便成了战事。
西南部落虽多,然而并没有多少兵力,可这不代表朝廷能快速平定叛乱。西南的溽热潮湿、而且地形复杂,这给土司部落展开游击战提供了地理条件,所以即使派遣十倍、百倍兵马,也仍然需要打一个持久战。
从乾隆十一年初开战,如今已经是乾隆十二年的夏天了。
起初川陕总督庆复采取“以番治番”之策,暗令小金川、革布什咱、巴旺等与大金川相邻的土司发兵协助,对大金川进行围攻,然而屡试无效。皇帝对此很是不满,于是今年调云贵总督张广泗补授川陕总督,谕令“以治苗之法治蛮”,务令“铲除根株,永靖边困”。
而庆复被调入内阁治事,并且兼管兵部。
——话说,吃了败仗,不用受罚,反而入了阁,也算是件稀奇事了。
因为这个庆复,姓佟佳氏,他是一等公佟国维的第六子,雍正五年承袭其父一等公的爵位。如此也不难解释,为什么皇帝没治他败军之罪了。
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是先帝爷养母,孝懿仁皇后的妹妹圣祖悫惠皇贵太妃还曾经抚养过乾隆。有这份香火情,皇帝自然只能轻飘飘揭过了。这是嘤鸣的揣度。
只不过没过几天,嘤鸣便知道自己果然是个政治菜鸟!
承恩公庆复刚刚回京。还没来得及弹冠相庆,皇帝便下旨,将命下庆复刑部狱,令军机大臣会审。数日后,军机处以贻误军机律判庆复斩立决,已呈奏皇帝定夺。
得,这下子嘤鸣明白了。皇帝这是担心庆复在西南会拥兵自重。所以先以内阁许之,诱之回京城,然后再做处置啊!!
皇帝就是皇帝。够腹黑的!!
不过嘤鸣不理解的是,庆复只不过是没攻克大金川而已,贻误军机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全凭皇帝心意。庆复一把年纪了,辈分也甚高。照理说合该从轻处置才对。
不过“斩立决”也只是军机大臣们会审出来的结果,是否真的要问斩,还得等皇帝的旨意。只不过军机大臣还不是听皇帝的?军机大臣判得那么重,若说没有皇帝的意思。只怕谁也不信。
所以佟家着急了,四处求人。因为纳兰家在宫里有嘤鸣这个宠妃,所以修齐那儿竟也成了佟家的重点拜访对象。承恩公庆复之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上门哀求修齐这么个晚辈,只求救老父性命。端的是可怜!
修齐只能叫了自己内人芝兰递牌子进宫,见嘤鸣。
“朝堂的事情,我是不清楚底细的,照理说承恩公一把年纪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吃了败仗,就要问斩,的确有些……”嘤鸣蹙着眉头。
芝兰忙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那哪里是吃了败仗那么简单?”芝兰表情甚是严肃,“去年春,承恩公平复了青海叛乱,剿灭土司班滚极其余孽,皇上大加赞赏,加承恩公太子太保。可是之前张广泗上奏,说班滚没有死,还在继续藏匿在青海如郞!”
嘤鸣瞪大了眼睛,“若此事属实,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怪不得皇帝那么恼火,换了谁被当傻子一样糊弄,都会炸毛的!这位承恩公,真是仗着自己辈分大,胆子也够大的!居然糊弄皇帝,给自己赚了个太子太保!!
芝兰低声道:“只怕是属实,张广泗不是已经被皇上委任为川陕总督了?”
是了,张广泗接了庆复的权位,可见他的告发不假,所以皇帝才委以重任!
只不过,这里头,嘤鸣总觉得有些官场暗斗在里头。
“既然如此,嫂嫂便叫哥哥不要掺和了。”嘤鸣严肃地道,承恩公欺君,只怕是假不了。皇帝对这种大事,不可能暗地里没查,正因为核实了,所以皇帝才要处死庆复。
所以,谁也别求情,谁求情谁倒霉。
芝兰点头,“夫君让我进宫,只不过是应应景,应付一下佟家人罢了。娘娘也切勿干政,只管置身事外既可。”
嘤鸣点头,她闲得蛋疼帮佟家啊?!何况是庆复自己作死,死了也是活该!最近皇帝火大得很,她傻了才去撩拨皇帝呢。
前几日,悫妃闯到御前,哭哭啼啼控诉皇后阻拦她见七阿哥,皇帝正为西南战事震怒得紧,悫妃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结果被皇帝狠狠训斥了一通,颜面扫地而回。
九州清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寂静的殿中响起稚嫩的嗓音,七阿哥永琮负手站在皇帝御榻前,仰着嫩白粉透的小脸蛋,小嘴飞快背诵着《三字经》,一字一句,顿挫扬抑,朗朗顺畅。
“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经子通,读诸史。考世系,知始终。”背诵到此处,七阿哥便戛然而止,他低头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头,讷讷道:“后面的,不记得咧……”
皇后急忙道:“琮儿再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来的。”
七阿哥撅了撅小嘴,摇头。
皇帝却笑着摸了摸七阿哥的额头,“能背诵下小半本三字经,已经是极难得的了!”——永琮才三岁,就如此聪慧,的确是极难得的了。西南战事换了张广泗,转战数月,依旧不见丝毫成效,见幼子如此聪慧伶俐,皇帝心中难得宽慰了几分。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抱怨道:“前儿都能背到‘楚汉争’了,今儿却给忘了。可见小孩子忘性大,真真是叫人苦恼。”
“永琮才三岁,皇后不必如此急切。”皇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后管来多思,不免就担忧皇帝是否是怪她过度督促永琮读书……皇后暗道,五阿哥不也是三岁就开始读“三百千”了?永琮自然不能落后半分!!
第395章、欺君呐
“皇上为国事操劳,已经数日不曾翻牌子了,旁人也就罢了,舒妃怕是有话相对皇上说呢。”皇后微笑款款地说。
皇帝眉心一蹙,“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小声道:“佟家为着承恩公庆复的事儿,已经求到舒妃娘家兄长那儿了。昨儿,舒妃的长嫂递牌子进了宫,和舒妃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碰!!
皇帝手中的茶盏被重重撩在了桌子上,生生打断了皇后的话。
感受到皇帝的怒意,皇后忙小心翼翼说着好听的话:“舒妃年轻,耳根子难免软些。”——貌似是替嘤鸣说好话,实则是想要坐实了嘤鸣意欲干政的罪名!!
皇帝冷眼看着皇后,“怎么?皇后好像对舒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似的?!”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才晓得自己画蛇添足,反惹得皇上疑心了,皇后勉力维持着笑容道:“臣妾只是如实禀奏皇上。”
“是否‘如实’,朕会亲自去问舒妃!不牢皇后费心!!”皇帝压抑着一腔愠怒,话语里却难掩火药味儿。
皇后知自己多说无益,只得忙起身,道:“是,那臣妾不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臣妾告退。”说着,便牵起懵懂的七阿哥的小手,屈膝退下了。
晌午,嘤鸣正歪在琉璃美人榻上睡着午觉,正美美地与周公相会,半夏却突然把她给摇醒了,“娘娘!您快醒醒!皇上来了!!”
嘤鸣迷迷糊糊睁开一丝眼缝,脑子却是一团浆糊,“来了……就来了呗……”说罢,又一头倒回美人榻上。
“娘娘!!皇帝都进来了!!”半夏凑在嘤鸣耳畔大吼了一声。
“啊!!”嘤鸣只觉得耳膜都震痛了。一个骨碌便爬了起来,气呼呼戳着半夏眉心教训:“你这个死半夏!!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现在才刚过午时啊!!”
半夏一脸委屈,已经跪了下来,不过她不是跪嘤鸣,而是朝着外头跪了下来。
是皇帝陛下真的进来了。
嘤鸣还盘腿坐在美人榻上,只穿了一身桔红色暗水纹府绸中衣,两腮气鼓鼓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一头长发披散,略有些凌乱。
虽说皇帝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刚睡醒的模样了,不过这阵子皇帝火大。嘤鸣便不惹他不快,见皇帝进来,便打发半夏退下,自己则急忙穿上花盆底鞋。下榻行了个常礼,问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大中午的。皇帝又不是不知道她有睡午觉的习惯。
皇帝从头到脚把她瞄了一通,便道:“你先更衣洗漱吧,朕去外头次间等你。”
嘤鸣点头,讷讷应了。怎么瞅着。皇帝的表情有些严肃的样子?
古往今来,女人化妆都是个费时的事儿,不过皇帝还在次间等着。宫女们自然紧赶慢赶,不敢耽搁。嘤鸣也吩咐了。梳个寻常架子头既可,炎炎夏日,她也不想浓妆艳抹,脸色略扑些珍珠粉,描一下眉毛,也就是了。衣裳呢,选了件九成新的天水碧色旗服,旗服上没有绣大红大紫的牡丹芍药,只在领口有一圈清雅的白桃缠枝,搀了银线绣成,无半分抢眼,只叫人瞅着格外清心怡神。
梳妆罢,果然亭亭玉立,清新动人。嘤鸣朝着镜子一笑,便盈盈莲步走出内殿,来到次间见皇帝,笑着道:“让皇上久等了。”
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严肃的面庞顿时便不由自主松缓了三分,他点头道:“衣裳不错,就是素净了些。”
嘤鸣莞尔一笑,端了金银花凉茶给皇帝,皇帝嘴里品着幽甜的凉茶,沉重的眉头似乎都见纾解了几分,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脑子里却不断想着今晨皇后说的那些话,佟家去求了纳兰修齐,纳兰修齐之妻进宫见了鸣儿……
“皇上在想什么?”见皇帝走神,嘤鸣便问了一句。
皇帝“哦”了一声,轻轻搁下茶盏,随口道:“悫妃……最近怎么样了?”
嘤鸣有些傻眼,怎么突然问悫妃??便道:“悫妃自打被皇上训斥之后,似乎便没再出来溜达,这几日中宫请安都不见她的人影呢。”——连皇帝都说悫妃身子不好,自然她有现成的理由不去给皇后请安,皇后自然也巴不得离她远远的,这样皇后就能把持住七阿哥了。
皇帝哼了一声,“她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嘤鸣为悫妃默哀三秒,“皇上来臣妾这儿,就是为数落悫妃吗?”
皇帝一噎,愣是凝滞了半晌,才道:“近来朝堂上事儿多,朕有些冷落鸣儿了……”
这个她倒是不介意,皇帝被西南战事缠住,翻牌子的次数都锐减了许多,嘤鸣见皇帝少了,纯嫔、嘉嫔、怡嫔都一个多月没见皇帝了呢!
“国事为先,臣妾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嘤鸣微笑着道,别妄想在皇帝皇帝心目中跟天下较量,因为那是不自量力。嘤鸣是绝对不会做不自量力的事情的。
皇帝神情怔忪,“是啊,鸣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皇帝点了点头,暗道,果然是皇后闲着没事儿又给鸣儿上眼药了。
“若是闷得慌,只管叫你娘家亲眷进宫相陪。”皇帝对她道。
嘤鸣扬起笑靥,“昨儿臣妾娘家嫂子来来过呢。”——修齐如今已经是五品的刑部员外郎,嫂子芝兰也已经晋位五品宜人,这等加官进爵的速度,自然是皇帝刻意加恩的缘故。修齐还不满三十,就已经官拜五品,照这个速度,只怕四十岁就能入阁了!且看看如今的几位阁老,那个不是花白胡子?
皇帝听得这话,脸色却微微一僵,却佯作笑容问:“哦?说了些什么呢?”
嘤鸣顺手拿竹签扎了一块西瓜,径自吃着,笑着道:“除了唠些家常,也说了些前朝的事儿。就是承恩公庆复的事儿,之前臣妾还因为他是打了败仗才被判了斩立决了,嫂子一说,臣妾才知道他有多作死!”
“作死?”皇帝严肃的脸庞瞬间缓解,眼角都带了笑纹。
“是啊,明明没剿灭那个什么滚,还说糊弄皇上自己剿灭了!”嘤鸣咽下嘴里的西瓜,说道。欺君呐有木有,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是好欺的?
“班滚!”皇帝额头上似乎隐隐冒出三条黑线。
第396章、杀舅姥爷
“班滚!”皇帝额头上似乎隐隐冒出三条黑线。
“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儿,应该假不了吧?”嘤鸣问。反正少数民族的名字都比较奇葩,满人也是……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人证物证俱在,庆复自己也招认了!自然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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