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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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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给你——”说着嘤鸣拿着那鞋子道,“这锦缎鞋面光滑,若像抓住,必得抓鞋底,而这鞋底只有一寸高,因此抓的时候想不触碰鞋底都难!所以她起码是明知这鞋底被抹了油,却还给你穿上的!”
  听了这番逻辑严密的分析,庆贵人浑身一软,直接软在了床榻上,“怎么会?归雁她……她而是我奶娘的女儿啊!她怎么会背叛我?”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愿慎刑司都审出个结果来。”嘤鸣低低道。

  第117章、杀人灭口

  夜色深深,接秀山房内一片静谧。庆贵人陆簪缨还没来及感受保住腹中骨肉的欢心,就遭受昔日忠心丫鬟背叛的沉痛中。
  这时候,徐晋禄脚步轻盈走了进来,“娘娘、贵人,送去慎刑司的归雁,还没来得及用刑审问,便暴毙了。”
  “什么?!”嘤鸣与庆贵人陆氏俱是一脸的惊愕之色。
  嘤鸣咬牙切齿:“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徐晋禄弓着身子道:“可是慎刑司说,罪奴归雁是畏罪自尽的,已经上报御前了。”
  歪在床榻上的庆贵人陆氏忍不住抓紧了盖在腿上的锦被,她咬了咬贝齿,恨声道:“归雁的性子,我最清楚,她素来胆小,没那个勇气了结自己。”
  徐晋禄微微沉思,“可是……奴才打听过了,慎刑司还没来得及用刑,才吓唬了几句,罪奴归雁便突然咬了自己的指甲,然后就暴毙了。慎刑司的人特意请太医验了,归雁的拇指指甲上涂了剧毒!所以认定归雁是服毒自尽!”
  庆贵人身躯一滞,“归雁惧怕不知所措的时候,往往有咬指甲的习惯。”
  嘤鸣心头一惊,若是有人利用了归雁这个习惯,的确可以轻而易举杀了她!嘤鸣脑海一震,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皇上刚来的时候,归雁已经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却把右手的大拇指指甲塞进嘴里咬着!”
  庆贵人忙点头:“的确,她就是咬那个指甲的。”
  嘤鸣沉沉道:“可是当时她没有死,却是去了慎刑司之后,又咬了指甲之后才死的!”嘤鸣立刻转头吩咐徐晋禄:“立刻去打听,归雁在押解去慎刑司的路途中。可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嗻!”徐晋禄飞快退了下去。
  嘤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几步走到庆贵人身边,便坐在了床头的一个青花瓷绣墩上,“如此可见,必然是收买归雁的人杀了她。”
  庆贵人垂首,暗自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得几乎嘴皮破裂。她恨恨道:“如今最有心害我的,除了她,还会是谁?!!”
  是啊。除了瑞贵人,便不可能是旁人了!嘤鸣心中暗暗想着,这个索绰罗氏,为了位份荣华。当真是什么手段都敢使出!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庆贵人怒至眼中含泪,“可是——我竟想不到!连归雁都会被她收买、背叛我!!归雁可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她可是我乳娘的女儿啊!!多少年一起长大的情分,竟这么容易就被旁人收买了来害我!!”说到此处,庆贵人低低笑了两声,笑得已然凄苦。“在这宫里,人人都不可信,可我从未想过。竟连陪嫁的宫女都不可信!!”
  嘤鸣也不由叹息,“人皆有私心。何况索绰罗氏必然一早就盯着你寻机会了。素来只有千日做贼,哪儿前日防贼的道理?自然是防不胜防的。”
  庆贵人眼泪成双流淌二下,牙齿已然咬得咯咯作响,她心头仿佛火山爆发一般,当即怒胡:“索绰罗氏!!”同时,袖子底下的拳头已然攥得紧紧,“将来若有机会,我必与她不死不休!!”
  说实在的,庆贵人与瑞贵人着实没有太大的冤仇,顶多是之前有几分不和罢了。瑞贵人却三番五次出手狠毒,如今哪怕是性子最柔顺的庆贵人,竟也有如此狠毒的报复之言了。
  约莫已是子时了,徐晋禄那里总算查到了消息,“娘娘猜测不差!就在御前太监押送罪奴归雁去慎刑司的路上,便遇见了瑞贵人的陪嫁嬷嬷钱氏!归雁一见到钱氏,便跪在地上求她搭救,那钱氏好言宽慰了几句叫她安心,然后还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嘤鸣深深道:“亲自扶了起来了吗?如此一来,再扶的过程当中——便可不动声色地将剧毒涂抹在归雁的指甲上!”
  徐晋禄忙问:“娘娘,此事是否即刻禀报皇上?这会子皇上还在九州清晏披折子,怕是还没歇息下呢。”
  嘤鸣凝眸看着庆贵人,便是让她做决定。
  庆贵人冷笑了笑,“还是不必了!只不过是瑞贵人的陪嫁嬷嬷扶了归雁一把,说到底,咱们根本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算以娘娘的恩宠能说动皇上搜查瑞贵人住处,只怕毒药也早已被清理干净了!何况,慎刑司已经报了是归雁畏罪自尽,如今就算有旁的说辞,只怕皇上也不会取信。”
  嘤鸣微微一笑,庆贵人如今看上去很是理智。瑞贵人索绰罗氏行事张狂,但私底下却是个极其谨慎、心思城府也极深之人。又岂是凭一点细枝末节的猜测所能搬到的?何况,皇帝还正宠爱她呢,怎么会因失宠的庆贵人而怀疑她?
  “此刻,你能保持理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嘤鸣意味深长地道,“以后日子还长远着呢……”
  庆贵人睡下之后,嘤鸣才离开接秀山房,此事夜色寂寂,圆明园山光水色的夜里有窸窸窣窣的鸣响。月色如水,倒是一派宁静,而这看似宁静之下却掩藏着永远也没尽头的争斗。
  嘤鸣乘坐在肩舆上,沿着蓬莱福海边的石子路,曲曲折折往自己的长春仙馆而去。
  忽的却见前方,琉璃宫灯灯火闪烁,无数宫人簇拥之下,一顶青色绣五彩鸾鸟的轿子正朝着皇帝的九州清晏殿而去。
  嘤鸣遥遥看着,忍不住道:“都过了子时了,没想到皇上还是召了嫔妃侍寝。”
  徐晋禄低声道:“娘娘,前头可是瑞贵人的茜芳园。”
  嘤鸣深深吐出一口气,庆贵人方才险些小产,皇帝却不忘要召幸美人侍寝。这等凉薄帝王,纵然待她再好,如今叫她能动半点心呢?皇帝这种身份的人,早已习惯了三宫六院、左拥右抱,若有谁真对这样的男人动心,那才真真是愚蠢又犯贱!!
  以索绰罗氏如今的得宠,可见其人的确颇有笼络男人的本事!再加上她的家世,若真有了孩子,只怕要成为她的心腹大患了!
  想到此嘤鸣暗自头疼,她是暂时不打算怀孕的,可瑞贵人只怕想法与她截然相反!!以她的城府手段,若生下皇帝的孩子,便要与她平起平坐了,介时只怕更加没个安宁。
  嘤鸣长长一叹,见那青鸾轿子已经远去,便道:“回去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嘤鸣睡得甚是不能安枕,好不容易睡熟了,却已经快天亮了。孙嬷嬷和半夏不忍心吵醒,愣是叫她睡过了时辰,误了给中宫皇后的请安。
  嘤鸣匆匆赶去镂月开云殿的时候,众嫔妃已然齐聚皇后殿中落座。
  嘤鸣匆忙上前蹲身行礼:“嫔妾请安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面带宽和的微笑,柔声道:“本宫已然知晓,昨日你在接秀山房照顾庆贵人到半夜才回自己寝宫。今日来迟也是情有可原。快入座,喝口茶吧。”
  嘤鸣松了一口气,急忙谦恭地道:“多谢皇后娘娘。”这才起身坐下,端起身旁桌上的一盏碧螺春茶,轻轻抿了一口。
  嘤鸣才刚松懈下来,坐在对面第三张红木雕花扶手椅上的瑞贵人索绰罗氏突然笑吟吟道:“舒嫔娘娘素来最是安守妾妃之德,不管寒暑,从不迟了中宫请安,唯独今日却生生迟了两刻钟呢!”
  嘤鸣眼睛一眯,看着瑞贵人那春光满脸的妩媚脸庞,眼底瞬间冷厉了起来。
  皇后双手交合与膝上,仪态万分雍容:“正因为舒嫔素来勤勉,安守妾妃之德,今日是事出有因,所以偶尔迟了一次也是无妨的。”
  瑞贵人笑容灿烂地道:“婢妾昨晚也是侍寝到后半夜才回到茜芳园歇息的,今日照样不曾迟了半分!同样是歇息得晚,怎的舒嫔娘娘却是现在才来?可见是对皇后娘娘敬意不足!”
  嘤鸣听得已然心头怒火万丈,她还没修理索绰罗氏,索绰罗氏竟然想先行发难与她,想给她生生扣一个不敬中宫的帽子,嘤鸣见皇后皱了眉头,便冷冷道:“瑞贵人说得的确有些道理,只可惜皇后娘娘适才才宽宥了本宫。瑞贵人如此揪着不放,莫非是想让皇后娘娘自毁前言、朝三暮四吗?!”嘤鸣的声音渐渐冷厉逼人:“索绰罗氏,你到底是何居心?!“
  瑞贵人脸色骤然一变,她急忙起身朝着皇后见万福道:“皇后娘娘,婢妾方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好了!”被吵得脑仁生疼,“瑞贵人,你还是安守本分些的好!!”
  瑞贵人气得暗自一咬牙,可面对皇后威严,只得低头称“是”。
  嘤鸣暗自一忖,面对索绰罗氏这种人就是不能软了半分,语气忍气吞声,不如主动攻击。想到此,嘤鸣豁然站起身来,朝着皇后道:“娘娘母仪天下,素来善待六宫嫔妃。昨日庆贵人险些小产,还请皇后亲自做主彻查此事,以正后宫不良之风!“
  皇后面露疑惑之色:“庆贵人险些小产,不是被她那个陪嫁宫女所害吗?据本宫所知,那个罪奴已经畏罪自尽了。”
  嘤鸣正色道:“可是嫔妾觉得此事疑窦诸多!一个小小婢女如何有这般胆量谋害皇嗣,必是有人背后指使!”

  第118章、清白

  嘤鸣正色道:“可是嫔妾觉得此事疑窦诸多!一个小小婢女如何有这般胆量谋害皇嗣,必是有人背后指使!”
  瑞贵人脸色已然苍白发青,她急忙道:“舒嫔娘娘无凭无据,岂可如何信口雌黄?”
  嘤鸣立刻一眼瞪了过去,讥笑道:“本宫向皇后娘娘禀奏要事,岂有你一个小小贵人插嘴的份儿!简直目无尊卑!!”——对索绰罗氏这种人,就是不能积半分嘴德!
  瑞贵人娇媚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羞辱之色,她咬牙切齿道:“婢妾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舒嫔何必如此挖苦!”
  嘤鸣冷冷一哼,便又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庆贵人昨夜曾与嫔妾说,那归雁极为胆小,决计不是个有胆量自尽之人!庆贵人还说,归雁恐惧不知所措之事,便有咬指甲习惯!而偏偏她指甲上有毒!嫔妾觉得,是有人她在指甲上涂了毒,想要杀人灭口!!”
  皇后面色一板:“莫非真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皇后已然露出一副被嘤鸣这番话震惊到了的样子,眼里还露出几分不可置信之色,“嫔妃之间,的确少不得拈酸吃醋些,本宫素来宽容,难道竟真有人做出这种事来?”
  嘤鸣再度福了一福,正色昂然道:“昨日,皇上命人将归雁押解去慎刑司,然而在去的路途中,归雁便遇见了一个人,此人——”嘤鸣冷笑着看了索绰罗氏一眼,继续道:“便是瑞贵人身边钱嬷嬷!嫔妾觉得,应该将那钱氏送去慎刑司严刑拷问!!”
  瑞贵人听了,瞬间脸色剧变,她急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明鉴!就算那罪奴指甲有毒,也必然是她自己早就涂上的,与钱嬷嬷何干?!”
  嘤鸣冷笑了笑:“早就涂上的?瑞贵人真会说笑!那归雁一恐惧便会咬指甲,先前被皇上发落去慎刑司的时候,已然吓得咬了一次,若一早就涂上毒药,只怕她刚押出接秀山房就毒死了!!”说着。嘤鸣朝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皇上!”
  皇后听了,面色严肃,“如此看来。此事的确疑窦颇多!”
  瑞贵人面色入土,她慌乱得辩解道:“皇后娘娘!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是钱嬷嬷涂毒啊!”
  嘤鸣冷哼了一声,“据底下人回报。归雁途中只遇见了钱嬷嬷,而她却哀求钱嬷嬷相救!且不说钱氏既有可能下毒。就算没下毒,可足以说明,那归雁和瑞贵人的陪嫁钱嬷嬷早有来往!而且颇有私交!若不拿她去慎刑司审问,着实说不过去!”
  瑞贵人已然急得额头冒冷汗。她哀求地看着皇后道:“钱嬷嬷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嘤鸣冷冷睨了瑞贵人一眼,当即道:“瑞贵人如此袒护自己的奴才,莫非这根本就是你指使的?!”
  瑞贵人顿时脸色绀青。“舒嫔你休要污蔑于我!!”
  嘤鸣嗤嗤笑了,“污蔑?是否污蔑。瑞贵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庆贵人素来人缘极好,唯一与她有宿怨的,可不就是瑞贵人你吗?!若说谁最不想让她生下腹中孩子,除了你,还会有旁人不成吗?!”
  皇后见状,便吩咐道:“既然那钱氏诸多可疑之处!便传本宫懿旨,即刻前钱氏押送慎刑司审问!”
  “娘娘!”瑞贵人满脸哀求之色地看着皇后。
  皇后却不为所动,“本宫必要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瑞贵人当真冤枉,这样也能还你一个清白。”
  嘤鸣勾唇一笑,便道:“皇后娘娘英明果决,嫔妾敬服。”
  瑞贵人一咬便叩首道:“皇后娘娘,慎刑司内多有酷刑,钱嬷嬷年纪大了,只怕会被屈打成招啊!”说着瑞贵人不由泪下,一副委屈模样。
  嘤鸣眼珠子一转,便笑语嫣然道:“瑞贵人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这酷刑的确有所不妥。”
  瑞贵人听了,满脸讶异地看着嘤鸣。
  嘤鸣狡黠一笑,旋即又道:“嫔妾有一妙计,不动用刑罚既可问出钱氏底细。”
  “哦?”皇后面露好奇之色,“本宫倒是愿闻其详。”
  嘤鸣莞尔一笑,眉宇娇俏:“其实也简单,将钱氏押去慎刑司之后,娘娘只需差人告诉钱氏,已经在瑞贵人的茜芳园中搜到了与归雁指甲上一样的毒药,如此诈她,看她有什么反应!”——那钱嬷嬷既然是瑞贵人的陪嫁嬷嬷,只怕是是个死忠,酷刑只怕未必能逼问出什么来,反倒若是严刑一通什么都审问不出,她可要落人口实了。既然如此,强取不如智取!
  嘤鸣如此一说,果然瑞贵人面如死灰一般。
  嘤鸣笑吟吟道:“若钱氏根本没有下毒,自然会一脸不解,若是她下的毒,只怕一诈之下,便会露出马脚!”
  皇后面色浮现缕缕微笑,“舒嫔当真蕙质兰心,这个方法极好!”说着,皇后便吩咐道:”陈嬷嬷,这事儿由你去办!”又面色严肃地看着殿内嫔妃,“在一切揭晓之前,还请众位姐妹不得离开镂月开云殿半步!”
  皇后如此防备,直叫瑞贵人瘫软在了地上,已然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若真严刑拷问,她有至少九分把握——钱嬷嬷纵死亦不会出卖她。可若使诈……只怕便难逃此劫了!!
  瑞贵人心中已然暗恨不已,都怪那个没用的归雁,竟然也不趁着混乱擦掉证据,还当场就被舒嫔发现!否则,她也决计不会叫钱嬷嬷急急忙忙去毒杀归雁!
  镂月开云殿内一片静谧,唯有西洋摆钟嗒嗒作响。
  坐在嫔妃末席上的董常在与肖答应已在窃窃私语,董娇荷幸灾乐祸地与答应肖姮道:“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答应肖姮亦低语道:“谁叫她那么狠毒,真是活该。”
  董娇荷妩媚一笑:“可不是么,庆姐姐那般和善的性子,竟也被她害得如此地步,这种人若不死,以后咱们汉军旗嫔妃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二人虽是低语,可殿内太过寂静,人人都竖着耳朵,想不听见也难。董常在与肖答应只怕是笃定瑞贵人此番必然倒台,是以才敢如此言语不客气。
  董常在又笑着低声问:“肖妹妹,你说,谋害皇嗣还杀人灭口这么大的罪名,不知是直接赐死,还是打入冷宫呢。”
  答应肖姮掩面轻笑,更压低了几分声音:“这可不好说呢,人家可是封疆大吏的女儿,又是著姓大族,只怕不会被赐死呢。”
  董娇荷道:“那就是要打入冷宫喽?”
  肖姮低低笑了。
  坐在董娇荷上首椅子上的怡贵人柏氏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提醒二人道:“两位妹妹还是少说两句吧。”——事情还未曾落下尘埃,就露出如此姿态,着实太缺乏耐性了些。若是一旦让瑞贵人逃过这一劫,以瑞贵人尖酸刻薄的脾性,只怕最先报复的就是董氏与肖氏。
  董氏与肖氏二人见状,虽有些不甘愿,但还是闭了嘴巴,只是那眼神仍旧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嘤鸣看着怡贵人平静安然的模样,不禁露出几分钦佩之色来,看样子果然是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人,看事情就是比旁人更深邃些。董氏、肖氏之流只能看到眼前一步之内,怡贵人却最少看出了一丈开外。有这样人的做盟友,着实是她的幸运。
  软跪在地上的瑞贵人索绰罗氏脸色愈发难看,已然要寒得滴出水儿来。皇后高坐上位,却淡淡微笑着,只装作什么没听见,端庄一笑道:“诸位妹妹的茶怕是凉了,翠羽、白雪!换茶!”
  “是!”侍立在皇后身侧的两个十七八岁的宫女齐齐应了,然后手脚麻利地一一收了嫔妃手边茶盏,又下去重新沏茶奉上,此次又还添了小点心。
  常在董娇荷软语恭维道:“果然还是皇后娘娘宫里茶最香醇、点心也最精美。”
  皇后手里端着茶盏,淡淡一笑道:“董常在喜欢就多吃些,回头本宫叫人拿一罐新茶赐给你。”
  董娇荷听了,急忙起身谢恩,端的是万分感激的模样。
  答应肖姮见状,急忙甜声满是讨好地道:“婢妾也极喜欢皇后娘娘宫里茶水,不知娘娘可否也赏赐婢妾一些?”
  皇后很是宽和地点头:“好啊,左右今年进宫的新茶比往年多不少,姐妹们自然同享才是。”
  答应肖姮急忙起身见了万福:“皇后娘娘贤德,婢妾敬服万分。”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宫女给殿中青花瓷冰缸中添了一次冰,已然是巳时过半的时辰,皇后身边的心腹陈嬷嬷这才顶着一头热汗回来禀报,陈嬷嬷上前跪下道:“启禀娘娘,奴才照着舒嫔小主的法子试了,结果——”
  陈嬷嬷刻意顿了顿,她看着跪在地上心提到嗓子眼里的瑞贵人索绰罗氏,这一刻,殿内所有嫔妃的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氏。尤其是方才嘲讽了瑞贵人的董常在和肖答应,更是面露紧张之色,那紧张中更是有一丝快意闪过。
  皇后却格外气定神闲,她微笑着问:“结果如何?”
  陈嬷嬷忽的笑了,她扬声道:“回皇后娘娘,结果证明,瑞贵人小主是清白!!”

  第118章、渔翁得利(260月票加更!)

  陈嬷嬷忽的笑了,她扬声道:“回皇后娘娘,结果证明,瑞贵人小主是清白!!”
  陈嬷嬷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回荡在高大华丽的镂月开云殿正殿内,殿中按位份高低次序而坐的嫔妃们俱是脸色诧异,唯独软跪在地上的瑞贵人索绰罗氏听得“清白”二字,瞬间面露惊喜之色看着皇后与陈嬷嬷主仆二人。
  嘤鸣则呼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嚷道:“这不可能!陈嬷嬷,你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陈嬷嬷举止谦恭,语气却掷地有声:“奴才按照舒嫔小主所说之法,以搜到毒药诈钱嬷嬷,然而钱嬷嬷面露诧异迷惘之色,当口便说,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后听了,微微一笑道:“如此可见,的确是舒嫔想多了,瑞贵人也的确是清白的。”说着,皇后吩咐身边宫女:“翠羽,快扶瑞贵人平身吧。”
  索绰罗氏此事却露出别样的深思之色,逃过一劫的她如何感觉不到这里头的不对劲?只是还少不得向皇后谢恩:“婢妾多谢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这才婢妾没有担负莫须有罪名。”
  嘤鸣听得她话中的讽刺之意,急切地道:“皇后娘娘,就算没诈出什么来,也不代表那钱氏真的没做过,保不齐就是那刁奴本就诡谲奸险呢!”
  瑞贵人立刻转脸怒瞪与她:“方才的法子可是舒嫔娘娘出的,这会子诈不出什么来,竟要如此诬陷婢妾的乳母吗?!”
  “你——”嘤鸣露出气结之态,只得狠狠哼了一声。
  皇后忙微笑着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清楚,时辰也着实不早了。本宫也就不留诸位妹妹了。”
  嫔妃们听闻,只得刚满各自起身告辞。皇后却笑眯眯笑着道:“瑞贵人留下。”
  瑞贵人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已然更笃定了自己心中那份不妙的猜测。
  嘤鸣脸上带着气愤之色,也转身走出皇后的镂月开云殿,那气愤之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朝着后头那巍峨繁华的殿宇,露出冷笑之色。她就知道。以皇后的城府。决计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怡贵人柏氏此刻也挺住脚步,立在嘤鸣身侧,她微笑着道:“娘娘深谋远虑。竟连皇后娘娘也谋算在内了。”
  嘤鸣笑着道:“不过是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计策罢了。”又侧脸打量着怡贵人那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问道:“不知皇后娘娘留瑞贵人在殿中,会赏赐她什么好东西呢?”
  怡贵人掩唇笑呵呵道:“自然是……极好的东西、让瑞贵人一生都受用的好东西!!”
  此刻殿中,皇后面含春风打量着脸色灰败的瑞贵人索绰罗氏。吩咐宫女翠羽道:“去本宫库房里,把那只雕了并蒂莲的剔红圆盒取来。”
  瑞贵人虽不知那里头是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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