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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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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璃月眸光微烁,深紫色的丽眸中倒映着那燎原般的灼热火焰,并不放慢马速,一路笔直冲向火海巨浪。
看来,这个断袖断到了姥姥家的西北货太子爷,还是有点儿能耐的,先前倒是他看轻她了。
“轰隆——”
电光过后又是一阵巨响,天崩地坼摇动山河。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落了下来,瞬间苍茫了整个原野,像是从天上垂下无数条细碎的水银。
密密麻麻,禁锢着世间所有的举动。
像是牵引命运的丝线,挣扎不开,逃脱不开。
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甘于世,不想被任何事物所束缚,试图逆天而为与天抗衡,甚至妄图执掌整个天地……那样的人,生来就是叱咤风云的王者,没有什么可以阻挠得了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得了他们勇往直前的决绝之心!
“嗖!”
破空而来的箭羽似有千钧之重,锐利而精准,锋芒毕露不余遗力。
雨幕之下,皇甫无桀一袭玄色长衫傲然临世,立于马背静驻在百米之外,长弓架于肩头,拉弓,蓄力,射杀——
一击必中!
眼见着箭矢一路连穿透三人的身躯,继而在最后一人的头颅上猛然爆开,皇甫长安眸色一紧,不由面露惊骇之色。
艾呀妈呀……吓尿了有没有?!大皇兄原来这么可怕!
肿么办!突然好后悔跑来搅到了这种混乱的局势里面,万一大皇兄没认出她,误伤了她怎么破?!
那个啥,李青驰个鸟人,shi哪里去了?怎么还不赶来救火!
皇甫无桀笔挺地站在雨中,任由头顶电光雷鸣,雨水顺着俊俏的下颚簌簌坠落,一双酷寒的眸子迸射出桀骜的冷光。深邃的褐眸中一片火光,火光之上南宫璃月驰骋奔离,策马在队伍的最前沿……没有时间了,要是等他过了桥,就留不住了!
抽出一支箭羽,皇甫无桀再度蓄势开弓,尽用十分之力,笔直朝向南宫璃月的背影追尾而去。
一击必杀!
“轰隆——”
又是一声震荡山河的雷鸣,像是砸开在日本广岛的原子弹那般骇人。
“小心……!”
皇甫长安厉喝出声,蝴蝶般纵身扑了过去,随即陡然睁大瞳孔,在下一刻仓皇落马。
“长安!”
南宫璃月脸色大变,万年蛋定的面容上终于牵扯出了几分焦虑,疾速勒住了马缰,掉过头来要去拉她。
轰鸣的雷声,连绵不断的马蹄声,一刻不停地涌入耳际……皇甫长安伸手捂住胸口的箭矢,抬起头来看向南宫璃月,目光如炬,势不可挡!
“别管劳资!趁这个时间快滚!”
南宫璃月闻言凤眸一眯,炸出几分危险的光泽。
他第一次对别人伸手,没想到竟然换来一个“滚”字,有那么一刹,他真想踢着马蹄从她身上踩过去,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然而,垂眸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狼狈而坚毅的面容。
皇甫长安仰躺在草地上,雨水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发丝凌乱地盖在额头,大股大股的水流脸颊迅速滑下,胸口处是一片刺目的殷红,血水混着雨水一点点晕染开来,直至红透了整个胸腔。
“你要是死了,本殿欠你的人情不就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切!”皇甫长安呸出一口雨水,甩开了他伸出来的手,“本宫还没那么脆弱……你自己先活下来再说!快走啊蠢货!”
远处,皇甫无桀只见得有什么人从南宫璃月的马背上坠了下去,隔得太远,看不清人影。
抓起一支箭矢,皇甫无桀再欲射杀,然而,弓还没有拉开,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之重,几乎要捏碎手骨。
回头,对上了皇甫砚真萧杀的视线。
“要是长安出了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甫无桀愣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七弟怎么了?”
皇甫砚真却是没再理他,大步上前翻上马背,狠狠地甩着鞭子朝前方疾速奔去,勒着马缰的指节一阵阵泛白,面色铁青,只怕再晚一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大殿下!太子被南宫璃月劫走了!”
李青驰率着一对人马随后赶上,匆忙奔上来禀报。
“什么?!你说长安在他们手里?!”
皇甫无桀面露惊骇,握着长弓的五指猛然一收,转头看向那个坠落马背的身影,电石火光间陡然想到了什么,不及多问,立刻驾马狂奔而去。
该死!长安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里?!
要是他真的伤了长安……要是那个人真的长安……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殿下,快走吧!”斩风迫切地喊了一声南宫璃月,“又有人追上来了!”
南宫璃月抬头,认出急速逼近的那人是皇甫砚真,紫眸之中迅而划一道精光,即便收了手扬起马鞭狠狠甩了几道,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木桥飞奔而去。
身后,皇甫长安捂着胸口,嘴角缓缓上扬……嘿,她就是要南宫璃月,欠她一条命,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到时候……人情债,肉来偿,菊花儿乖乖奉上!
不过,坑爷爷的李青驰,真尼玛是个鸟蛋,要是他再晚点儿到,她的小命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长安!长安——!”
皇甫砚真策马狂奔而来,在还有上百米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翻下了马背,疾步冲到皇甫长安身边抱起她,却见她闭着双眼一脸苍白,血水顺着手臂成股流下,不知道是雨多,还是血多。
胸口处,心脏狠狠一缩,仿佛被瞬间掏空了一样……
皇甫无桀随后赶了上来,酷冷的面容上难掩焦虑。
“二弟……长安她伤势如何?”
“滚开。”皇甫砚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避开皇甫无桀的手,“你没资格碰她!”
皇甫无桀的手僵在了半空。
回过神来,皇甫砚真已然抱着皇甫长安走远,一路上血迹斑驳,明知不是她的血,却在不经意间刺痛了皇甫无桀的眼睛。
他从来不曾后悔什么,可若是长安被他错杀了,恐怕他要悔憾一生。
骇然的电光中,皇甫砚真抱着皇甫长安一步步朝军队走去,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酷厉清寒,眸色阴冷而森然,宛若嗜血之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快马加鞭赶回皇宫,皇甫长安仍未醒来,皇甫胤桦闻讯匆忙回宫,才一踏入寝殿,便听到皇甫砚真的声音冷冷地砸在了地板上。
“如若救不活太子,本殿就夷平御药司!”
皇甫胤桦先是一急,接着,竟忍不住觉得宽慰起来……
长安能耐哈,竟然连最清心寡欲的二皇兄都勾搭上了,还这样紧张她,哪怕是死了也该心满意足了……等等!什么叫“如若救不活太子”?长安她伤得那么重?!
面色陡然一白,皇甫胤桦急急忙忙奔了进去,还未走到门口就开始嚎。
“长安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皇也不想活了……”
刹那间,众人齐齐侧目:陛下泥垢了!
床头,皇甫长安听到皇帝老爹那一嗓子,憋了好久才没出声,差点儿就破功了……尼玛啊!皇帝老爹跪求别闹!嚎得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形象呢?注意一下皇帝的形象好吗?!
抓着皇甫砚真的手轻轻拽了一下,皇甫长安轻咳了两声。
感觉到皇甫长安的动作,皇甫砚真即刻回头,便见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了:“二皇兄……本宫,本宫是不是快死了?”
皇甫砚真心头一寒,抓紧了她的手臂:“胡说什么,你要是那么容易就死了,别人都不要活了。”
眼角微微抽了抽,忍不住在心下吐槽,二皇兄你会不会说话?这是在安慰人吗?!
瞅了眼门外匆忙晃进来的皇甫胤桦,皇甫长安稍稍拽下了皇甫砚真的身子,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留下张太医就好了,让他们都先出去。”
皇甫砚真微蹙眉头,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皇甫胤桦快步走到床边,问向张太医:“长安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伤得不轻,又失血过多,怕是十天半月都好不了了,幸亏没有伤到内脏,不足以致命……但还是要多加小心,以防感染了别的病症,尤其是今夜,要是退不了烧可就麻烦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开方子煎药啊!”
“啊……是!微臣这就去开方子!”
皇甫胤桦情切地训了一句,走到床边坐下,看到皇甫长安染红的袖子,不免一阵阵心疼,伸手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
“好可怜啊,流了这么多的血,看着都很疼了……谁射的箭啊,这么不长眼,不懂什么叫射人先射马吗?唉……长安啊,一定要挺住啊,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估计很多人都要高兴疯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巴拉巴拉巴拉!
听到最后,皇甫砚真都兽不鸟了,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父皇,你先回去把湿衣服给换了吧,有儿臣陪着七弟就可以了。”
“唔,这样也好。”
皇甫胤桦抬眸,朝皇甫砚真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想着这孩子大抵是想跟长安单独相处,心头又是莫名的一阵欣慰,即便深明大义地交待了几句,才款步走离。
待他走远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皇甫长安和皇甫砚真两人。
皇甫砚真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方才听皇甫长安那么一说,便猜到了什么,神色间晦暗莫名,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怒气。
“父皇走远了,你可以醒过来了。”
抖了抖睫毛,皇甫长安果然睁开了眼睛,左右转了一圈眼珠子,支肘便要坐起来。
皇甫砚真端坐一边,冷眼看着她抬手拔了胸口……更确切的说,是穿透了衣裳夹在胳膊肘下的箭矢扔到地上,尔后又往怀里摸了几下,从中拽出一个已经干瘪的牛皮血袋,和着脏衣服一同脱了下来,递到了皇甫砚真手里。
“二皇兄,帮忙处理下呗?”
皇甫砚真接过衣服,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仿佛能听到咔咔的响声,眸色逐渐的冰封起来,如霜如雪,酷寒至极,甚至连吐出来的字节,都像是一颗颗的冰渣子。
“这样很好玩?”
皇甫长安陡而被他的愠怒慑住,颇有些心惊地抬眸看他,目光怯怯:“本宫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不用苦肉计,保不准那群人就构陷本人,污蔑是本宫故意放走了南宫璃月。”
皇甫砚真冷哼一声,怒气濒临崩坏边缘。
“难道你不是故意放走他的?”
“哈……怎么可能,本宫怎么说也是太子,哪可能会做出那种蠢事……”在皇甫砚真冷如冰霜的目光下,皇甫长安的声音逐渐逐渐,轻了下去,直至细如蚊蚋,“好吧……二皇兄我错了……”
看到皇甫长安垂下头,皇甫砚真又是一声冷哼,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视那双闪躲的眸子。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看到你血淋淋地躺在那里,我……”清冷的声色染上了轻微的颤栗,尔后话锋一转,恨恨地拔高了音调,“你是要吓死我吗?”
皇甫长安还是那句。
“二皇兄……我错了……”
本来那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全然出乎她的意料。
至于替南宫璃月挡箭,倒是她有意为之,一来自然是为了叫南宫璃月欠她人情,二来,也可以帮自己洗脱嫌疑……何乐而不为捏?
当然,皇甫长安是绝对不会承认,那时候皇甫砚真赶来的时候,她没有实话实话,而是顺水推舟故意装shi……其实就是看看二皇兄紧张她的样纸!
嘤嘤嘤,看到二皇兄后来的真情流露,简直感动得她内牛满面了有木有!
要是一早就把真相告诉了二皇兄,哪里还能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皇甫砚真很生气,非常生气,尤其是在之前神经紧绷的情况下,又被皇甫长安这样捉弄,几乎要被气得呕血。
所以,哪怕皇甫长安低眉顺目地给他道歉,也丝毫不能减轻他的怒气。
“你之所以瞒着我,是因为不相信我?”
“没有啊!”皇甫长安矢口否认,她就知道他会胡思乱想!“要是我不相信你,那个时候也不会让李青驰去找你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皇甫砚真不仅没有宽慰,反而更恼怒了!
“连他都知道?你却不肯跟我透露一个字?”
“……我,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本来计划很好的嘛……谁知道大皇兄和上官无夜会半路杀出来……没有跟你说,是不想你担心啊……”
“呵……所以现在这样子,叫做‘不想我担心’?”
“……”扁了扁嘴巴,皇甫长安再次垂眸,“二皇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不行!”
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要是皇甫长安下回还这么玩,他宁愿折了她的翅膀把她囚在皇宫里!
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着皇甫砚真冰霜似的面庞,太凶残了好吗,简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皇甫长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觉得,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罪大恶极!
皇甫无桀赶到东宫的时候,便只见得门外跪了一地的太医,不由得面色凝重,跨步走了进去。
小德子见了他,立刻迎上去:“大殿下,请您留步……”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本殿?”
见到小德子守在门外,皇甫无桀便知道皇甫砚真一定在屋里头,顿时心头腾起一股无名怒火,不知从何发泄。
听到皇甫无桀的声音,皇甫长安神色一松……艾玛!得救了!大皇兄来得太及时了!
一番神态尽数落到了皇甫砚真眼里,便见他冷笑一声,放下衣服走到了门前,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
“长安险些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来见她吗?”
皇甫无桀一滞,随即愤然道:“正因为是本殿无意间伤了她,本殿才更要来陪着她!”
“长安有我陪着就好了,不需要大皇兄假仁假义。”
“你……皇甫砚真,你别太过分了!”
“我再怎么过分,也不会对长安下手。”
“都说了,本殿是无意中才中伤了她……”
“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你伤了长安,这就是事实……唯一的事实。”
“所以!”皇甫无桀气得脸都快歪了,“你就打算拦着,不让本殿进去了吗?!”
皇甫砚真目光冷冽,丝毫不见退让:“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皇甫砚真果真拦了皇甫无桀一夜,硬是没让他进门见上皇甫长安一眼。
直到鸡鸣破晓,张太医禀报了皇甫长安的情况,确保她没有绳命危险之后,皇甫无桀才怒不可遏地甩袖离开。
回到屋子里,皇甫砚真继续坐在床头,见皇甫长安沉沉睡了过去,终究还是收敛神色,饶了她这一回。
不过,饶了皇甫长安,是因为心软。
但是皇甫无桀的那一箭,不管有没有射中……都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那厢,皇甫无桀亦是捏了一把冷汗,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慌张过,在得知自己误伤了皇甫长安的刹那,他甚至有种坠入深渊的恐慌。
平时还没怎么觉得,直到在快要失去了皇甫长安的那一瞬,他才猛然惊觉,那个嬉笑怒骂的家伙,已然在他心里烙下了很深的痕迹……哪怕,他到现在还说不清楚,那样的痕迹究竟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他只知道,倘若皇甫长安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便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遗憾,用什么东西都无法去弥补。
一晃而过半个月,在皇甫砚真的百般阻挠下,皇甫无桀濒临暴走边缘——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家伙?!他看一眼自己的皇弟怎么了?!他去道个歉赔个罪不行吗?!为什么丫就跟看门狗似的死咬着他不放呢?!怎么办,好想把皇甫砚真套进麻袋丢到湖里去喂鱼!
“殿下,东宫那边来了消息,说今个儿太子爷下床了。”
“是吗?!那就好!”
皇甫无桀面色一喜,从案牍前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要赶去东宫。
好不容易等到七弟能下床走动,他就不信皇甫砚真还能继续绑着她不让自己见她!
匆匆赶到东宫,皇甫砚真果然没有再拦着他。
一进园子,就看到皇甫砚真坐在一边的亭子里喝茶,见到他走来,只抬眸瞟了两眼,没打招呼。
皇甫无桀更是懒得理会他,直接走到屋子里转了一圈,得知皇甫长安正在泡药浴,才不得已悻悻走了出来。
皇甫砚真这才同他开了口:“大皇兄,先前几日多有得罪,坐下喝杯茶再走如何?”
皇甫无桀以为他对自己示好,是担心自己跟皇甫长安告状,原本不打算答应下来……然而转念一想,坐下等一阵子皇甫长安便该出来的,而且告状这种事,他也不屑去做。
身为兄长,他自当放宽气度,不跟皇甫砚真那种斤斤计较的家伙一般见识!
这么想着……皇甫无桀就点头应了一声,走过去陪他喝了两杯茶。
过了一阵,皇甫砚真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大皇兄,本殿在茶里下了药,你尝着味道怎么样?”
皇甫无桀先是一愣,继而只当他是开玩笑,吓唬自己,正要开口否决,脑子却蓦地重了起来,迷迷糊糊间连眼皮都不受控制地粘在了一起。
“你……”
合眼之前,便只看见皇甫砚真的嘴角,衔着一丝晦暗莫名的笑。
再度睁开眼醒过来,却是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更确切的说……是被绑在了椅子上!
待意识恢复清醒,皇甫无桀抬眸扫了一圈……不,其实都不用扫,只要一抬头,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对面,是一张床,而床上……此时此刻,正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皇甫长安。
另一个,则是皇甫砚真。
靠!这是个什么情况?!
“大皇兄,你终于醒了。”
皇甫砚真微提眉梢,投来淡淡一瞥,目光之中,宛如夹杂着上千枚又细又软的银针,戳在人身上,不会很疼,但却让人从头到脚,都不会太舒服。
“呜呜呜!”
皇甫无桀有种冲过去把他那张清秀的脸蛋撕碎的冲动!
不仅手和脚被绑了,就连嘴巴都被塞着布条,完全没办法开口说话!
“大皇兄,事先申明,这件事可不是本宫的主意,你可千万不要把账算在本宫的头上。只是二皇兄这么一提,本宫觉得有趣,就随了他的意思……最多,也就是帮忙贡献了一包迷药,还有一包——合欢散。”
皇甫长安笑盈盈地趴在皇甫砚真的胸口,精致的小脸上,满满都是邪恶。
☆、33、他们两个疯了吗?
听到“合欢散”三个字,皇甫无桀脑中轰地炸开,俊酷的面容再也蛋定不能,裂出了一丝丝的缝隙,酷睿的眸子更是陡然撑大,望着床上似笑非笑的皇甫砚真,以及不怀好意的皇甫长安,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扑面而来——
他们两个,要干什么?!
看着皇甫无桀惊变的神情,皇甫砚真清冷的眼眸中勾起几分戏谑,夹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说过,他不会让皇甫无桀得意太久。
只是没想到,机会来得这样快……
皇甫无桀的那一箭,不仅彻底惹毛了他,也给了他一个游说皇甫长安的理由……尽管那一箭并没有真正的射伤皇甫长安,但到底激起了他的怒气,所以皇甫长安没有借口再对他说个“不”字。
一切的安排,水到渠成,皇甫无桀中了圈套,乖乖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那么,这个被皇甫长安追逐了十多年,甚至几次三番从他面前抢走了皇甫长安的男人,是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他的报复,足以让他一生难忘。
“大皇兄,其实你猜得没有错……”
伸手抚上皇甫长安的香肩,皇甫砚真微弯嘴角,在皇甫无桀的瞪眼之中,轻轻拂开她的外裳,露出一大片白璧般润泽的肌肤。
这一回,皇甫长安在皇甫砚真的授意之下,并没有捆上束胸的带子。
自从昨夜听明白了皇甫砚真的意思后,她就婶婶地被二皇兄的邪恶所震撼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皇甫砚真是冷情寡性的雪山小雏菊,但是在皇甫砚真跟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她才恍然惊觉,原来二皇兄才是横空杀出来的绝世大妖孽!而且还是连心肝儿,都黑的那种!
昨夜,二皇兄对她说。
“长安,我要你。”
那时她还傻傻的红了脸,在心底下掀起一阵无法自抑的狂喜,正要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尽的时候,却被他下一句话当头劈在了半路。
二皇兄拦住她,说:“不是现在,是明天。”
“那有什么区别吗?”
二皇兄目光微冷,泛着几丝狠绝:“明天,我会在大皇兄面前要了你,就当成是对他那一箭的惩罚,如何?”
没想到冰雪小雏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皇甫长安当即被震得七荤八素,脑子短路无法思考:“可是……大皇兄他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啊……”
“他已经开始怀疑了不是吗?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与其让他三番四次的试探,不如直接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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