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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捕列传之二 南天凤舞by 徐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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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无辜的。我要是一走了之,让她情何以堪?」
南宫少天不甘地问:「她无辜,那我又何辜?为何在两人之中,你要选择伤害我?」
「因为我俩是男人。而且两个人受苦,总比所有人受苦强。我我不愿年迈的双亲受累,也不想伤害无辜的朱世伯。」凤飞扬忍痛说。
听罢,南宫少天更恨。他输了,输在与生俱性别,输在无法切断的血缘关系。但他不服!
在爱人愤恨的目光迫视下,凤飞扬低了头,内心充满愧疚。可又有什么法子?好比一间屋子着了火,他被迫选择救出家人或是爱人。身为人子,他无法弃家人于不顾,那只有在救出家人后,跟爱人一起葬身火海吧。而现在,他亦只好让南宫少天跟他一起受委屈。
「对不起,少天。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可这样至少能把伤害减至最低。」
「不!我不接受!你不能擅自决定『我们』的将来!」
「少天我主意已决。无论你接受与否,也不能改变什么。」凤飞扬忍痛撇转脸,故作刚强地说:「你走吧。不要再来。」
「不,飞扬」南宫少天抓着他手臂,可是还没说话,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飞扬,开门吧,我是大哥。」
凤飞扬一听,着急道:「你快走,不要让我哥发现。」
「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少天,求你走吧,不要破坏我的婚事。」
南宫少天浑身一震,目光透射出的恨意令凤飞扬战栗。
「好,我走。但,凤飞扬,你听着,我不会罢休的。」随着冷冷的声音,深蓝色的身影消失在地道中。
凤飞扬目送摰爱,心痛得难以言喻。
「少天我只是不希望见到我最亲人的起冲突,你怎么不明白呢。」伴着令人心碎的声音,一颗晶莹的泪水悄悄滑落。
两天后,凤府里外张灯挂彩,门庭若市。凤家已有多年没办喜事,今次幺子成婚,自是大肆铺张。凤家贵为王亲,凤氏一门不是著名的捕快,就是出色的武将。朝中的百官自是争相到贺,连地位超然的金牌名捕,也要尊捕王凤老爹为前辈而赏面出席。
除了花蝴蝶西门仪,其余诸人一向甚少在人前公开露面。这次突然出现,自是替宴会增色不少。本来,几位气质各异,而又出众无比的男人聚在一起,自会招蜂引蝶,成为宴会的中心。但东方彦等人的神色实在太古怪,似是肃穆,又像还带点不愤,就是没半分喜气。无形的危险气息害得众人不敢上前亲近,让他们身畔一丈成了无人地带。而当事人亦乐得清静,得以说些悄悄话。
「婚宴挺华丽嘛,怕花了不只一百万两。凤老爹向来朴实,今次摆出这夸张的排场,可见真的很疼幼子。」西门仪闷闷地说。
「连皇帝也派出了代表,场面怎会不热闹。」东方彦叹了口气。
「少天呢?」
北冥突如其来的话,让气氛霎时变得僵硬。
西门仪苦笑:「少天怎会来?这些年来,少天跟凤家都不相往还,更何况现在他跟凤飞扬」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少天不要想不开才好。」东方彦也叹息。对好兄弟的遭遇,他深感同情。
「他很平静。」北冥淡淡地看二人一眼。他虽沉默寡言,但言必有中,东方彦等一向看重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这个少天似乎平静得过份就像暴风雨的前夕?不会吧?他行事很有分吋,不会胡来的。」西门仪侧着头,无法想象仁厚宽容的南宫少天会有什么激烈之举。
但东方彦却突感心寒,回想起那天从地道出来,木无表情但又充满煞气的南宫少天,兔子迫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为情受伤的男人?少天可别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才好。
三人各怀心事,凤家大堂忽然奏起喜乐,新人终于在万众期待下出现。
随着喜气洋洋的乐曲,喜娘带领着一对新人行礼。凤飞扬一脸惨白,跟身上的大红喜服格格不入,但宾客也只道他劫后余生,对这憔悴瘦弱的新郎半点不以为异。反而是从西域回来的新娘子,不单体态刚健,举止也粗野豪迈,没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眼见她烦躁地扯着身上的凤冠霞佩,走路时差点绊倒,众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这个野丫头就是新娘?」西门仪笑出来。不违言,他是有点幸灾乐祸。虽然凤飞扬的处境值得同情,但少天才是他出生入死的哥儿啊。
相较之下,东方彦就紧张得多。
「快点礼成吧。」只要木已成舟,少天不接受也得接受。
北冥始终淡淡的,但目光一直没离开大门,彷佛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新人已经拜过天地了,只待夫妻对拜,就算是礼成了。
「拜过高堂,请新人交拜。」喜娘高声唱道。
新人转过身,脸对脸,正要拜下去。
忽然
「南宫少天拜庄!」雄浑的声音隐含深厚的内力,各人的耳膜都为之一痛。
在众人惊愕间,一抹白光掠过,「咻」的一声插入凤冠之上。人们以为是什么歹毒的暗器,都不禁大惊失色。
新娘子更是暴跳着把凤冠扯下来,惊问:「这是什么东西?一封信?」
「那是在下的拜帖,姑娘受惊了。」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南宫少天潇洒地步入大堂。
「你来干什么!」凤家老大杀气腾腾。自十年前拒婚事件,他们跟南宫少天一直互有心病。今天他公然踩上门来,凤家兄弟均磨拳擦掌,巴不得让他横着出去。
反是凤老爹惯见风浪,表面上维持风度,客气而冷淡地说:「南宫先生大驾光临,今天是小儿是婚宴,就请留下喝杯喜酒吧。」
但南宫少天的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新郎身上。二人目光双接,心中都一阵绞痛。
凤老爹受到明显的冷落,他忍得了,他的儿子徒儿也忍不了,一时间冲着南宫少天的叫嚣声此起彼落。
场面渐见混乱,凤老爹连忙一摆手,威严地道:「南宫先生请退到一旁观礼,勿要误了吉时,其它事待礼成之后,老夫一定奉陪。」
南宫少天听了,冷冷地把目光转向凤老爹。
「我等不了,因为我是来阻止这场荒谬的婚礼的。」
在场的人均为他的森然的气势所慑,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就连东方彦等三人都呆住了。
南宫少天不理众人,大刺刺地越过凤家的人墙,昂首阔步向一对新人走去。凤老爹老而弥坚,反应是最快的。
「站住!你竟敢来捣乱?!」凤老爹气得哇哇大叫,亳不留情地出手攻向这先后破坏儿女婚事的眼中钉。
但南宫少天已非当年那初出茅庐的小子,现在的他武功和经验均不输于凤老爹。
二人闪电般交上手,拳来脚往紧凑得让人眼花撩乱。才一眨眼间的功夫,旁人连惊叫的时间也没有,这一老一少已拚了三招了。南宫少天固然震惊凤老爹的身手敏捷不输于年轻人,凤老爹也想不到才二十六、七岁的南宫少天功力竟会如厮深厚。
收起小覤之心,二人同时拿出看家本领。凤老爹凝神吐气,沉腰坐马,一掌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击向南宫少天。后者也不敢抬慢,连忙挥掌迎战。南宫少天的掌法看像轻柔,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掌力浑雄无比,足以开山劈石。
所有事也发生在一瞬间,凤飞扬回过神来,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不!」随着撕心的尖叫声,他的父亲与他的爱人拚了一掌。
第十章
凤老爹身子一晃,一连后退了十多步才稳住身形。南宫少天则为卸去掌劲而往后翻腾,顺势落在一对新人之间。
凤家和朱家的人以为他要抢夺新娘,都一涌而上,挡在朱小姐面前。
可是南宫少天不理他们,径自走到凤飞扬跟前。
「不、不要。少天,难道你要我身败名裂吗?」凤飞扬摇摇头,颤抖着,以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哀求。
南宫少天一阵心痛,但还是硬着心肠,强行拉起凤飞扬的手,转身向新娘子朗声说:「他不能娶妳,因为他早已是我的人了。」
「不!」凤飞扬悲叫一声。不敢面对众人骇异的目光。
「是!」南宫少天抓着凤飞扬双肩,迫他面对自己,强硬地说:「你敢以我的生命起誓,说你跟我没法生过什么吗?你不敢!因为你我早有夫妻之实,此事天地可鉴!」
凤飞扬无言,他哪敢拿摰爱的性命来开玩笑,但他的沉默正好承认了南宫少天的壮语。偌大的凤家大堂登时充满了此起彼落的抽气声、惊呼声和尖叫声。连东方彦和西门仪也估计不到好友会有此惊人的举动,都不禁呻吟了一声。唯一能保持若无其事,连眉毛也不抬的怕只有北冥了。
过了不知多久,场面由震撼回归死寂,新娘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恨恨地指着凤飞扬。
「你、你、你」
凤飞扬低下头,想解释些什么,但新娘没等他开口,已经尖叫着说:「原来你真的是女人!我早就在怀疑了!」
被她惊天动地的一叫,所有的人也愣住了,凤飞扬还没来得开口澄清,南宫少天已经抢先一步把他推往深渊。
「有什么好怀疑的?妳看看他的脸,这如花似玉的模样儿,哪一点像个男人?大家也来评评看,难道你们一直相信凤飞扬是男人吗?」
什么?凤飞扬一听几乎没气昏,他最恨别人当他是女人了,那个野丫头犯他大忌也算了,竟连南宫少天也来掺一脚!不单不帮他分辩,还要落井下石?!
「南宫少天!你太过份了!」怒火遮盖了伤感,凤飞扬给气得哭也不是骂也不是,本来惨白的脸憋得通红,双眼不单冒着泪光,还快要喷出火来。
在场的宾客跟凤飞扬本不太熟稔,听了新娘和南宫少天的话还只是半信半疑。可是再看着凤飞扬那张艳如桃李的脸和水灵灵的杏眼,至少信了八成。
「这几年玉脸神捕凤飞扬的名头好响亮,想不到原来是个姑娘家啊。」
「俺早就怀疑了,男人的脸哪能如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虽然身材干扁些,但一眼就看出是个绝色美人。」
「唏,身材是用布条扎平的。」
「但凤家怎么把女儿扮作儿子养呢?凤老爹一向是个老实人啊。」
「笨!要么就是凤老爹他老婆怕生了女儿夫家不喜,所以强行把女儿说成儿子。要不就江湖术士给算的命,女儿不作男孩打扮怕养不大,所以凤家就对外宣称生下的是儿子啰。」
群众交头接耳的声浪不高也不低,恰恰好让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凤飞扬固然羞恼交集,就连他的家人也给搞得头昏脑涨。
「闹够了!」气得白眉倒竖的凤老爹暴喝一声。可他的声音虽响,还有人比他更响。
「爹、娘亲,你们不许人家跟阿里哥好,还千里迢迢的把人家押回来,就是迫女儿嫁给一个女人?!还要是一个比我更弱质纤纤的女人!你们要女儿以后怎么活啊。」新娘子突然放声大哭,声音大得盖过了凤家人的分辩声。
女儿哭得凄切,朱诚夫妇也动气了。
「凤老哥,枉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你竟然如此戏弄于我!」
「哇嫂嫂,你生的是女儿,怎么还要骗我们呢?难道你为掩饰飞扬是女儿身,竟不惜害我女儿一生幸福吗?」
「朱家嫂嫂,我我」凤夫人一生平顺,从没经历过此等风浪。此际事出突然难免手足无措,但旁人见了,却更加相信她才主谋人。
骤然被千夫所指,全场人众口一词地认定凤飞扬是女儿身。本就单纯的凤夫人自己都胡涂了。刚出生的时候产婆明明说是儿子啊,哺育飞扬的乳娘也这样说,她本人亦有确认过,怎么忽然变成女儿了?难道她记错了吗?
「嫂嫂,你说话啊!你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朱夫人淘哭大号,揪着她不放。
凤夫人看看她,看看众人,又看看自家儿子美丽的脸,忽然一阵头痛,呻吟一声就昏过去了。
「夫人!!」
「娘!」
「婆婆!你怎么了!」
凤夫人一倒下,凤家上下登时乱成一团。爱妻如命的凤老爹更如疯虎般冲上前。
「娘亲!」凤飞扬大吃一惊,也想上前,可是手腕突然一紧,人已经被南宫少天拉着走了。
「放开我,我要看我娘亲。」
「她只是一时头晕,你爹会照顾她,你留下来只会添乱。」
「你还说!一切都是你害的」
二人正要溜出大门,但却倒霉地被朱诚看到了。
「抓住他们,不要让这对奸夫淫妇逃了!」朱诚近日声望甚隆,既然他开了口,在场的称得上是高手的都一拥而上,眼看他们要以众凌寡了,忽然
「啊!」
「哎哟!」
「好痛!」
「他奶奶的!谁暗算老子!」群雄有近半数倒在地下,剩下的也吓呆了。朱诚上前一看,发现倒地的人全被点了穴道,而地下则散落了大把铜钱。
这手铜钱打穴耍得漂亮无比,有此功力的在场还会有谁?
「凤老头!你竟然暗箭伤人!」朱诚大怒。
「朱疯子!我一直在看护我夫人,那有空做这有的没的啊!」凤老爹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想也不想就狠狠吼回去。
朱诚一愕,想想也是道理,于是转移目标。
「你们金牌名捕同气连枝,一定是你们做的。」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东方彦。
「混涨!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含血喷人,眼中还有王法吗?」东方彦大喝一声,正气凛然之势震慑全场。而且众人素知道东方彦公正严明,说一不二,谁会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西门仪冷笑一声,也来帮腔:「朱大人最好拿出证据来,不然诬陷朝廷重臣的罪,怕你担当不起。」
北冥由始至终没出一句声,但他既位列金牌名捕,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侮的气势。
朱诚虽是刚回归中土,但也知道眼前三人是他惹不起的。
西门仪见他讪讪的退下,不禁大乐。
「好你个东方彦,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唬得人一楞楞。」
「谁扯谎?」东方彦理直气壮,但小小声的说:「的确不是我做的,是北冥。」
西门仪翻个白眼,道:「你都抄起家伙了,还敢说不想出手。」
东方彦也翻起眼睛。
「想是想,但没做就是没做。你手里还不是握着一把银针,还说我呢。不过这也好,铜钱没记认,不愁起争端。」
西门仪点点头。虽说无论那一个出手也能镇压场面,但难免会结下一堆仇家,哪及现在死无对证来的方便?
「嗯、嗯。幸好有北冥,不然可麻烦了。对不对?北冥?」
「咦?北冥呢?」
说着说着,二人回头一看,发现一直在身畔的北冥竟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 * *
凤家庄三十里外的树林,时值冬日,林木尽枯,四野无人。
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划破了宁静的空间。
「放开我!南宫少天!你想带我到什么地方?」凤飞扬挣扎尖叫。
「往东面走可以去到江南,西面的路是离开中原的。你想去什么地方?无论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去。」像是怕会失去般,南宫少天紧紧握着那白晢的手。
「谁要跟你上山下海?我要回家!」
「你回不去了,飞扬。」南宫少天摇摇头。
凤飞扬一听了,理智霎时被怒火淹盖了,他想也不想就扬起右手,一巴掌重重的打过去。
「啪」的一声,南宫少天脸上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
脸颊火辣辣的痛,但南宫少天还是很平静:「你打也好,骂也好,也无法改变,你的婚事吹了。」
话声还没了,脸上又再着了一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真的恨我到这地步?要让我身败名裂?迫得我在江湖再无立足之地?现在我当众出丑了,你是不是很解恨?」凤飞扬眼角泛红,心中又气又痛,忍不住尖叫:「南宫少天!我也恨你!我一辈子不要见你了!」
「不!飞扬,你听我解释!」南宫少天一急,手下使劲,把他牢牢困在自己怀内。
「不必解释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人把我当作女人,害我出丑人前!我恨你!我恨死你!我偏要离开你!」
凤飞扬疯了似的挣扎,他的反抗也激发了南宫少天狂性。
「不错!我是故意的!我要让所有人相信你是女人,让你永远也没机会娶其它女人为妻!我故意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好等天下男人不要妄想打你主意!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飞扬,你离不开我,除了我,你已没别的选择了!你死心吧!」
凤飞扬一呆,旋即大怒,扬手重重的往那张狂傲的脸打去。
「你凭什么这样做?你凭什么擅自去改变我的人生?你太自私!」
南宫少天脸上已不知捱了多少记耳光,最后终忍不住出手还击。
白皙的手腕被紧紧捉着,沉重的握力在雪肤之上印下乌青的指痕;单薄的身子被压倒在树干,半点也动弹不得。但凤飞还是扬咬着唇,瞪着一双怒目,倔强地跟暴怒的男人对恃。
南宫少天被激得失去理智。
「我自私?是谁擅自决定跟个西域女人成亲,造成今天的田地?是你!如果你的决定能让你幸福,我也认了。可你作出的,是天下最笨的决定,是让所有人痛苦的决定!你爱那女人吗?你不!得不到丈夫的心的,作妻子会幸福吗?不会!凤家和朱家的人见到你们这样,亦不会好过!这个婚礼只会把所有人推进死胡同。我是在救你,是在救我们!你明不明白?」
「我不要明白!你为的是你是自己,你陷我于不义!你以为我别无选择,就非要你不可吗?我偏不要!」凤飞扬心头一颤,但硬是不服,浑不知他的强辩等于是引火焚身。
「不要?告诉你,你不要也得要!」
南宫少天气疯了,他狠狠吻上那倔强的唇,遇上反抗,就以更强的势子去折服。凤飞扬感到自己不是被吻,而是被咬。
「唔不、不要啊。」
舌尖忽地尝到一点咸腥,南宫少天一震,慌忙停止他的暴行。
凤飞扬的眼角泛红,被咬破了的唇淌着的血丝,南宫少天一看,愧疚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噬咬他全身的神经。
「飞扬,不要恨我。」
「你捣乱我的人生,强行羞辱于我,我能不恨吗?」
「飞扬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
「若你不放我回去,我会恨你一世。」凤飞扬撇转脸,心中也天人交战。他真的恨南宫少天吗?不。但他应该拋下一切跟他远走高飞?应该放弃男人尊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留在他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丢下一个烂摊子,让年迈的父母收拾。
「放你回去?好让你澄清?挽回你的婚约?」南宫少天低喃,眼睛渐渐像野兽般发红。
「飞扬,你还是恨我好了。」
凤飞扬一惊,但南宫少天已经快一步点了他穴点。飞扬动弹不得,但清楚感到身上的男人正在放肆。火热的舌猛烈地掠夺他的唇、他的颈、他的锁骨。温暖大手所到之处带来阵阵消魂的感觉。凤飞扬用尽了意志力才能按奈着,不发出代表认输的呻吟。
「飞扬,说你爱我。」
「不。」
「答应跟我走。」
「唔」
「我爱你。」南宫少天终按捺不住,扯下了那套碍眼的喜服。
「不!不要!」布帛被撕裂的声音,等于在凤飞扬浑沌的脑海投下威力惊人的炸药。猛地提醒了他,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提醒他刚才怎样在人前出丑,也提醒他,他正攀附在罪魁祸首身上,浪荡地呻吟
「放开我!南宫少天!我不要!不!」凤飞扬凄惨地呼喊,忽然颈侧一痛,身上的穴道不知怎地解开了。身躯重获自由,他想也不想,就挥出一掌。南宫少天悴不及防,被打飞一丈之外。
看着南宫少天狼狈倒地的样子,凤飞扬心情复杂,终于掩脸狂奔而去。
「滚出来!」眼看追不上了,南宫少天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那碍事者身上。
随着他的叫骂声,北冥从一棵大树后慢慢走出来。
「你干吗要多事?」
北冥不语,是他解开凤飞扬的穴道,他也不想分辩。但南宫少天却不肯干休,北冥认识他多年,也没见过他这可怕的样子。
「少天」北冥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他说不。」
南宫少天一僵,强说道:「就算飞扬说不,你也管不着。」
北冥皱眉,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他熟识的,温柔仁厚的南宫少天。唉,情之所致,竟令一个人疯狂若此。
「但,你还是不该。」摇摇头,北冥眼中射出怜悯的光芒。
「我知道我不该,但没法子。就算是错了,我也宁愿错下去。」在这明澄的目光下,南宫少天自责、颓丧。紧握的拳一下下打在冻土上,直打得皮破血流。
看着冷硬的冰雪上印着一个个血印,北冥无言了。
* * *
三日后,有关凤飞扬的流言,和发生在婚礼上的种种,已经传到京城,甚至惊动了当今天子。
俊逸邪魅的年轻天子坐在御书房的龙座上,一手托着额角,一边接见当事人。第一批上场的,是整件事的苦主,流落西域二十年,苦尽甘来的朱氏一家。
看着阶下那激动得随时会中风的朱老头,和他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婆,凤骁给烦得想把他们拉下打一顿板子,但他是英明的君主,当然不能出这种事。唉,怎么做个明君这样吃苦?还不如当个昏君写意。
「朱卿家,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简单来说你要状告凤家对吧?」悄悄打了个呵欠,凤骁摆摆手,打断朱诚的长篇大论。
「微臣不敢告谁,但小女为了婚约磋跎青春,婚礼上又弄出这样羞耻的事。那凤飞扬现今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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