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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经(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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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里除了他们八个,没别的人在。
  花明观神色微动,随即思及开辟这条矿道的前辈与涂抹在花无病身上的黑色药膏,两者之间的关联。开口一问,弟子们的回答应证了他的猜测,果然是那位前辈出手救了他们,只是谁也没看清她的模样。
  一想到自己屁股光光,被个女修士瞧了去,他就忍不住脸皮发热。
  “小陆,衣服。”
  那名姓陆的弟子倒也机灵,二话不说,解开包裹,取出一套干净的外衣,双手递上。
  花明观迅速换好衣裤,碰巧花无病也醒过来了,便亲手喂他喝了些水。
  佛灯引的火毒极其厉害,幸好抢救及时,花无病才未伤及筋骨,唯一麻烦的是皮外灼伤面积甚广,几乎覆盖了整片背脊,按此伤势,最快也得旬日方能动武,对接下来的试炼十分不利。花明观心里明白,倘若没他那一扑一压,这伤就得落在自个身上了。父子之间,说谢字就显生分了,啥也不用说,记在心头便是。
  但是有一点,他很不满,不吐不快——“臭小子,刚才干嘛压我的背?差点把我这英俊挺拔的鼻子给压扁了!”
  众弟子无语,只有花无病勇敢直言:“我那不是担心你的脸被火烧着了嘛……”
  矿洞有两个通口,一头通向外面,一头继续深入山内。
  半明半暗的矿道里,飞剑过处,如切豆腐,隐藏在山石里的矿材逐一显露。一块块矿石掉落在泥地上,其声沉如闷雷。
  远远地,花明观只见得一抹人影窈窕,身前一道晶莹光影飞舞。再行十来丈,他止步扬声:“在下花明观,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飞剑虚立于空,颜初静停下手中动作,翩然转身。
  白烟濛濛,眉目依稀。
  清柔的嗓音宛如黑夜里绽放的水莲,舒展自由,不张扬:“你认得耶稣么?”
  花明观闻言一震,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说道:“前辈说的是……是基督教的……耶稣?”
  “没错。”颜初静弯了弯唇角,“你以前是哪一国的?”
  “中国。”
  自从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八年来,除了连尊,颜初静从未在人前提及自己的过去。如今偶然得知还有一人与自己来自同一国土,尽管谈不上是他乡遇故知,而且这个人的性格还有点儿不正常,但她依然很开心。
  两人一问一答。
  很快,对于花明观的遭遇,她已知了个大概,不禁暗自感叹自己比他走运得多。而花明观也从她口中了解到想要返回地球,先决条件至少得有修真界的大乘期修为……
  纪明观,一个读初三的男孩,晚自习结束,骑自行车回家,途中被车撞倒,脑袋好死不死地吻上路边的铁杆。
  醒后,他发觉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这个人姓花,年仅六岁,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天生口哑,被人贩子卖到小倌馆里当洗脚童,常常受人欺负,整日吃不饱穿不暖,死前还碰上个恋童的变态。
  还魂还到这种肉身,纪明观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他忍气吞声,熬了两年,终于寻机逃了出来,躲进大山里。没几天却被昔日江湖第一邪教玄通教的余孽抓去试药,折腾得周身带毒。不到一年,余孽死了,他还半人半鬼地活着,只好修炼余孽遗留下来的一本玄通心法。
  数年后,他毒功初成,哑症自愈,开始游历江湖,自称花明观。再后来,他自立门户,收养孤儿,寻访仙家,求仙无门,故土难归……
  花明观说的不多,平铺直叙,却让听者窥见其中坎坷,一言难尽心酸。
  审己度人……
  试问,换做是自己,是否能够像他那般坚忍不拔?与他相比,自己以前吃过的那些苦头又算得上什么呢?颜初静无声苦笑。
  几年前亲眼目睹花明观与燕丹大将虞丘望达狼狈为奸,设局下毒,视十万军士的性命如蝼蚁,她只觉此人生性残忍,是以非常厌恶。先前若非偶闻他口吐英文,又见他临危不逃,有情有义,她亦不会出手搭救。如今想来,他纵有千般错,本性却也不是坏到无药可救的境地,只是命运弄人,使他误入歧途罢了。
  当然,她亦未全然相信他的说辞,只不过看在同是天涯穿越人的份上,时机合宜时帮他一把也不为过。
  “时间不早了,你们在这休息一晚。”说着,颜初静微一扬手,十六张淡黄色的朱墨符纸无风自飘,悠悠飘至花明观面前,“这些是千里符,直接贴在腿上可以日行千里,每张能用三次,你拿去用吧。”
  花明观伸手接住千里符,秀长的眉毛微微蹙起,蓦然曲膝跪下。
  “前辈,请收我为徒吧!”
  浸毒多年,花明观自知以自己如今的体质怕是难以修炼仙家心法。传说中的九转还梦丹有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之效。然而,万人同求,相比先天以上的高手,自己可说是身微力薄,得到仙丹的几率太低了!
  所谓机不可失,眼前这位女子不仅修为高深,且与自己同为中华儿女,倘若能拜她为师,或许还有机会问鼎长生,重返故国。否则,他日即使毒功大成,百年之后也终不过是一堆黄土掩白骨。
  颜初静万未料及他会有此举动,一时愣住,缄默半晌才道:“我不收徒的。”
  清柔的声音犹在矿道中回荡,她已运转真元,隐身而去。
  花明观正待再说,一抬头,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块块堆积成坡的矿石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着冷冰冰的光泽,仿佛嘲笑某人不自量力。
  他狠狠捏紧手中黄符,轻声喃语:“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第三天,天空依然是一片无际无垠的白茫茫。吹过大地的风,包含着金行的凝实锋锐,犹如碎芒羽刃,令人肌肤隐隐生疼。目所能及之处尽是灰沉泥土或嶙峋怪石,不见水源,许多人随身携带进来的饮用水已然告馨。
  一路飞行,不时可见戮兽饮血,甚至杀人夺水之事,从起初的不忍到后来的麻木,颜初静逐渐了然试炼之义。
  采矿不易,人心更难。
  从来义薄云天者少,自私自利者多。
  你死我活,身不由己。
  如此残酷,再真实不过。难怪忘机大师说,神试之后,能够活着走出太黎神宫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试境中央之地,高空俯视,宝牙丘台好似一个耸入云端的巨型甜筒。下方的土黄色柱体高达万丈,表面凹着无数缺口,每个缺口上皆有一方白色凸块,标示着各种矿名。武者们按照各自玉牌的提示,攀爬上台,将采集到的矿材放入缺口内。
  缺口高低不一,八重内劲者需要攀爬六千丈高,九重内劲者则要攀及八千丈。
  越往上,灵压越强,非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达也。
  此间,不知有多少人半途力竭,坠落宝台,血溅大地,饮恨而亡。亦有人望而生畏,思量再三终退却。
  交纳矿材之后,若质地数量均满足任务要求,缺口深处便会发出一股柔和莹亮的白光,其人当即被传送到下一试境。而滥竽充数,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黑光罩体,遣送出境。谁也别想浑水摸鱼,投机取巧,蒙骗过关。
  万丈之上便是冉冉盘旋的霜晶之体,乳白灵色,香气扑鼻,其形其泽宛若刚刚出柜的雪糕,不经意间勾起了颜初静的回忆。
  思念如丝,缠绕心怀,如何能忘却那个在炎炎夏日与二哥斗冰啤,吃冰淇淋火锅的自己。
  伫立白云间,回首年少时。
  良久。
  她莞然而笑,足下飞剑化作流虹,直奔台端。
  翡翠梨
  后天武者只要备足补充元气的药物,懂得利用环境优劣,拥有一股子坚持不懈的毅力,再加上一点好运气,这万丈高台也并非是不可征服的目标。
  修真者则不同。
  颜初静生性谨慎,不敢掉以轻心,在高空上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宝牙丘台耸入云端的那部分被庚金之气层层笼罩,有一些经验浅薄的炼气期修士贸然接近,结果万剑穿身,骨肉成沫,连一丝精魂亦未留下。
  为了安全起见,她祭出连尊相赠的防御法宝千罗伞,连掐法诀,一鼓作气破开庚金之气所化的万剑阵,在真元未竭前将矿材塞入缺口。
  须臾,一阵金光自缺口深处浮涌而出,形成一圈玄奥符纹。
  她任由这些金符光纹飞绕身旁,片刻晕眩后,景象全非,遮天蔽日的绿意直映眼帘,清新自然的活力扑面而来。
  木之试境其实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森林。
  颜初静的落地所在长满参天古木,繁枝茂叶,点点阳光漏洒,温度仿佛已被过滤,清凉湿润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按照玉简里的提示,她穿过这片云杉林,沿着一条黄石垫底的清澈小溪,一直走到森林中央边缘。途中毒蛇出没,狡狸奔跃,豹鹿相逐,白鹳觅食,俱是灵智已开的妖兽,遇见她这个外来者也不生敌意,反而凑近,嗅一嗅,蹭一蹭,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孺慕之情,让她想起胭脂谷里那些颇通人性的灵兽。
  边缘处有一弯月牙似的泉眼,泉边没有萋萋绿草,只长着一株枝萎叶黄,气息恹恹的小树。她反复端详,确定正是这次的任务目标——翡翠梨。
  翡翠梨,十年发芽,百年开花,千年结果,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修真者服用后可增加三百年寿元。
  颜初静记得释寒石曾经说过,这种灵粹在外界几乎已然绝迹,唯云思岛内尚有一株。托连尊的福,她见过一回,那株翡翠梨由陵云亲手栽种于桃花谷里,仅半丈余高,主干通体雪白,细细的枝条由白渐绿,几片指甲大的嫩叶青翠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嫩叶上的脉络隐隐带着点红。
  两者相比,眼前这株就像自小营养不足,饿得快死掉的孩子。颜初静蹲在泉边研究了半天,没找出什么虫蚁病菌,又认真地检查了周边环境,日光充足,水质清甜,于是怎也想不出它为啥这么颓废。
  三日之内将这株奄奄一息的翡翠梨调养得白白胖胖,花枝招展……一想到这个任务要求,她就心底发慌,暗自嘀咕:神啊,咱不是养花的呀……
  浇水、清洗枝叶、换泥土、修剪枯根、移植,能够想到的法子,颜初静都一一试过了,只可惜小梨树一点起色也无。
  到了次日夜里,月华皎皎,清风习习。
  她浸在清凉的泉水里,手执玉梳,缓缓理直刚刚洗干净的长发,蓦然想起一段话。
  “阴阳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于是乎灵光一动。
  她修炼的心法乃以阴阳之气为根本,采阳补阴,凝练出来的阴阳真元本就包含有创造与毁灭之力。
  正所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
  悟通这一点,颜初静忽觉周围一切阔朗清明,往日在修炼当中有所困惑之处竟不通自通,依稀之间,自身已与自然交融,与天地相合,灵魂自由翱翔,万物有道,朝生暮死,尽在掌握中。
  这是心境有所突破时的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有时会持续很久,有时不过是一霎那,端看个人机缘。
  短短一刻钟,却如轮回千万载。
  她睁开眼,笑容宁和,再无一丝犹豫烦忧。
  得到阴阳真元净化滋润的小梨树一扫死气沉沉的颓废状,舒枝展叶,开出两朵羞答答的粉色花苞。
  “好吃,好好吃,要,还要!”小梨树使劲抖着最新抽出的嫩叶,它还未开启灵智,只是凭着植物的本能索取。
  颜初静感受到它这股快乐期待的情绪,不禁浅笑开口:“你今天已经吃很多了,小心涨坏。”
  小梨树更用力地抖动叶子:“不涨不涨,地下很大,要啦要啦。”
  真可爱……
  把手掌贴在树干上,她一边往里输入阴阳真元,一边问它:“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小梨树美滋滋地吸收着营养:“好多好多年啦。”
  “是谁把你弄来这里?”
  “不知道。”小梨树很满足,花苞鼓鼓的,仿佛即将绽放,“本来就在这啊。”
  她收回手,不再问了。
  为防意外发生,颜初静在小梨树周围布了个七星连诛四象阵,然后开始采集边缘附近的各种珍贵药草。
  再往内便是森林中央地域,一眼望去,那里灵气袅袅如雾,远比这边的中部地带浓郁许多,可想而知,灵粹的等级数量也会翻倍。但她始终不曾涉足过界,因为那里很可能有元婴期,甚至出窍期的高手正在试炼。
  认清自己的实力,不贪心,不胆怯,就好。
  一日工夫,收获颇丰。
  唯一不爽的是曾经碰上一队修士,五个筑基后期,两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后期,见她孤身一人,搭讪未遂,居然拦住去路,不让她走。敌众我寡,颜初静也不恋战,几下狠招震住那个金丹后期的黄袍老头,便施计逃脱他们的包围,心里记下一个名字,双枫门。
  那个啥报仇,十年未晚,走着瞧。
  回到小梨树身边,估摸着时限将至,颜初静撤去七星连诛四象阵,等待传送阵。
  夕霞染艳树梢。
  泉水清泠,兀然有翠光涌出水面,随即,一个个玄奥符纹飞旋而出。
  离开木之试境的前一刻,她感应到小梨树的依依不舍,莫名地,一丝了悟闪过,不禁轻叹:“若修炼得道,长生无尽头,何愁再见无期?”
  传送结束,翠光隐。
  泉边的小梨树耸拉着细枝嫩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晚风徐徐,落叶翩翩,清泉上空,一抹淡淡的修长人影冉冉浮现,霎时间,晚霞黯淡,百花失色,万物噤声。
  那人玄发如墨浮水,一双重瞳蕴紫,眸光幽邃,顾盼间,万种风华自流转,其之美,纵集天下俊秀之优,犹不可胜。
  小梨树颤抖着嫩叶,不知是惊或喜。
  “你既得了她的好处,自当好好修炼才是。”那人开口,其声介乎于少年与男人之间,既不高亢亦不低沉,如含絮之轻,丝之柔,泉之清,较仙乐更悦耳,比琼浆更醉人。
  “修炼是什么?”小梨树懵懵懂懂地提出疑问。
  那人不答,抬指轻点,一道红光没入小梨树洁白如雪的主干。
  水与火
  鹅毛轻雪纷纷,飘落在深蓝色的湖面上,显得分外圣洁。
  湖中央漂浮着一座小岛。
  小岛不大,西面坡陀,冷杉暗绿,山色冻得黯然。北面有村庄,百余栋清一色的竹制小楼,卷棚式屋顶,底层架空,不时有人踩竹梯上下,红麻编织的门帘早已老旧,泛着沧桑的土葛色。东面地势高,水田分布齐整,积雪覆地,泥土积肥。南面地平,不盖楼,不种庄稼,是岛上居民公用的晒谷场。
  每年秋季收获粮食后,村民们就会把品质最好的一部分粮食当作祭品供奉给神灵,祈求神灵的宽恕与庇佑。
  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此,知道这片湖泊除了叫六指湖之外,还有一个名字——
  水之试境。
  这天,雪势渐微,湖上浮冰如云。
  颜初静坐在村民们自建的酒阁上,倚竹栏,啜温酒。
  桌上的石板炉正烧得通红,几块蟹黄糯米糕烙得外脆里软,酥香浓郁。
  身穿红棉袄子的少年端上一盘刚刚切片的新鲜冰籽鱼。她提起竹筷从中夹了两片,放到石板上烙。
  少顷,晶莹透薄的冰籽鱼片渐变乳白。
  少年站在一旁为她倒酒,苍白的手背上布满细细薄薄的青黑色鳞片。
  这里每个村民或多或少都长有这样的鳞片。他们不是妖怪,不具灵根,和普通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那些擅自离开六指湖的人皆已暴毙,无一例外。
  之所以会如此,据传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曾犯下弥天大罪,受到了上古大巫的诅咒,几千年来一直未能摆脱禁锢至死的命运。
  说是禁锢其实也不尽然。这里有山有水,水产丰富,能耕能织,远离喧嚣,无苛捐杂税,无战争纷扰,温饱不愁。对于知足长乐的人而言,这湖中小岛简直称得上是世外桃源。若然不是最近几百年,太黎神宫启试,令村民们自试炼者的口中知晓外界的繁华,从而产生向往之心,或许他们依然是井底之蛙,乐于天命。
  追求自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为了解除古巫之咒,这些人动用了祖上流传下来的百灵祭天之术,最终得到天机神君的意旨,用自己平日在湖中采捞到的各种珍稀特产换取试炼者的鲜血或灵石。
  而试炼者在岛上借宿或吃喝的费用既能以金银铜铁之类的矿石交付,也可用外界的兵器药物蔬果粮种等等。
  午后时分,试炼者大多忙于任务,有闲情雅趣饮酒赏雪的人极少。
  雪落无声,远处人影往来不绝。
  酒阁建在街尾,偏僻清幽,颜初静乐得在此放松一会,品尝村民自酿的果酒。她已完成任务,只待时限将满,便去小岛中央的祭坛等待传送。
  最后一味玲珑炖珠鳖上桌时,她望见楼下来了三位服饰相近的修士,其中两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两年多不见,那位道号水鉴的小道士长高了不少,眉目间的稚气已然不见,还透出几分凌厉,想来或许是在试炼中经历过生死搏杀才会有此变化。
  “贫道怀禹,太元宗弟子,听闻前辈昨日为傅家小女消却面上黑鳞,故特来请教,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容貌依然英俊得几近妖异的怀禹将一个印有碧色符纹的玉盒摆于桌面,“这里面是一枚小造化丹,请前辈笑纳。”
  小造化丹,有驻颜强血,拓展经脉之效,乃是太元宗内元婴期丹师亲手炼制的地阶珍品,价值数十万下品灵石。
  他以此丹换取她那消却黑鳞之法,显然有交好之意。
  修真界的辈分排行一向以实力为准,而非年龄。
  颜初静日前顿悟,境界有所提升,恰比怀禹高一阶。本是平辈相交,眼下却听他尊称自己为前辈,心里难免有点儿别扭。
  当日在胭脂谷底相识,他们二人曾见过她半分真容,此刻她以敛神诀掩去原相气息,他们自然未能认出。思及彼此交情不深,她便也不打算主动坦白身份,只轻声问道:“你们的任务也是消却黑鳞?”
  怀禹回道:“正是。”
  颜初静想了想,收下他的谢礼,然后取出一小盒药膏,将消除黑鳞的方法详细纪录到一小块白玉简里,一并交与他。
  怀禹谢过,临走前问起她的名号,颜初静浅笑不语。
  离开酒阁之后,水鉴忽道:“大师兄,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怀禹道:“你认得?”
  水鉴摇摇头,蹙起眉尖:“只是感觉有点熟悉。”
  怀禹知他素来直觉甚灵,不会无的放矢,便道:“西南三宗四教两宫,有金丹后期修为的女子不多,你我大都见过。此人年纪虽轻,气度却不凡,又有如此容颜,按理不该默默无闻。若是散修,倒真是难得的天才。”
  修仙之人终其一生有两次机会改变自己的外表,一是破丹成婴之时,二是仙体大成之日。在此之前,倘若有幸服用驻颜丹也可以保持当时的容貌,所以很多女修士都渴望得到一枚驻颜丹,以使自己青春常驻。但,容颜不老,不代表寿元不尽。只要彼此修为相差不是太大,一般都能根据对方身上的气息判断出年纪几何。
  同行的另一位修士朗声笑道:“果真如此,不妨邀她入我太元宗。”
  “昔辰师兄说的是。”水鉴眼神一亮。
  “此事不急。”路边积雪厚,竹楼间的空地上种着些藏蓝色的荆棘,其中一户人家门前还开着紫红色的矮楛,白紫相间的碎小花瓣映着晶莹细雪,展现出一种坚韧的娇艳。怀禹止步门前,“先试一试药方再说。”
  ……
  这场不期而遇,颜初静并未放于心上,也不曾料想进入火之试境后,会与他们再次相遇。
  兜兜转转,累了两天,她才发现火之试境居然是一座接天连地的大日金乌阵。
  玉简里显示的试炼任务很直接——
  闯出阵去。
  看似很简单的一个闯字。
  然而,置身于无边无垠的炽烈之中,火行灵气弥漫充斥,但见数不清的火乌盘旋飞舞。神识受制,一旦探出体外便有灼烧之痛,瞬息溃散。天地间只有一色火红,空气黏稠得仿似稀释过的熔浆一般……
  如此环境,除了天生火灵根的修士,又有谁能安然自若地来往其间?
  颜初静很幸运,火源之力不伤其身,只因大火曾经亲手捏碎萧潋之的那枚相思血玉耳钉,将自己的本命心叶印入她耳。只可惜她未曾仔细研究过阵法之道,什么九宫八卦一窍不通,怎也找不出生门,愁得不行。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四周火潮稍退,怀禹从中逃脱,身上法袍焦烂,连原本乌黑顺直的长发也烧去了一截。
  怀禹灵根属金。
  火克金。
  试炼之前,他也准备了御火的灵器,只是阵中有人趁火打劫,几场恶斗下来,连手中灵器也损毁了两件,才会如此狼狈。
  颜初静元气未伤,听怀禹说他师弟昔辰精通阵道,便决定与他同行。
  怀禹束起长发,换了一袭崭新法袍,然后从储物镯里取出一块刻印着青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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