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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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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强续前缘》作者:某茶

    文案

    时谨对薛池是闲来逗逗,到突然喜欢,再到情根深种。
    薛池对时谨是目眩神迷,到情真意切,再到波澜不惊。
    频率不同怎么破?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池,融妩,时谨,融语淮
 
作品简评:
薛池身穿到成国成了黑户?不要紧,有人请她冒名顶替。 没银子?卖点合成宝石,分分钟白富美。 情感经历空白? 
先来个高冷美男——太强势不疼人 再来个体贴型男——太缠人是变态 薛池表示心如止水,无心再爱,却有人想强续前缘……
情节跌宕起伏,人物代入感强,性格分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作者的用心,是值得一读的好作品!




    
    第1章 顶替
    
    高达两米的围墙内是个小小的院子,院中花木掩映,透过间隙隐约可见抄手游廊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鹅蛋脸,耸拉着眉眼,一副愁苦相。年纪不小了,却梳着未嫁发式,低着头做针线。
    另一个却是十七、八岁模样。头发半长不短,勉勉强强的梳了个双螺髻,皮肤不算白皙,一双大大的杏眼却分外灵动。
    此时这少女正勾着头看着这年轻女子做针线,见她将一根线分成了数股,不由咋舌:“信娘,这得多细啊!”
    被唤作信娘的女子瞥了她一眼道:“薛姑娘没学过女红?”
    薛池唔了一声。
    信娘手上顿了顿:“看来姑娘又得添一门课程了。原想着不管姑娘是什么地方的人,女红总是会得一二的,如今看来竟是一窍不通,这可如何了得?”
    薛池便笑嘻嘻的道:“有什么要紧,衣裳我买成衣便是,你们为何如此这般关心我?给我吃住已是令我十分感激了,如今不但教我官话,就连礼仪也一并在教,再添个女红,我可真吃不消,万万莫对我好到这般田地。”她这话,也就敢对信娘说,对着这院里的夫人就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压力,拒绝学习的话说不出口。
    信娘手上迟疑了片刻,这才下了针,闷声对薛池道:“总不是害姑娘,姑娘多学些,只有好处的。”
    薛池见她仍旧是一丝也不肯吐露,也没辄了。只能托着下巴盯着园中一只粉蝶。
    薛池17年的生涯里,也学得一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就是父母,不住在一起,没相处出感情,比陌生人也强不到那去。父母都能不耐烦甩手了,陌生还对你细致入微的,多奇怪?
    夫人这般待她,自然是有图谋的。
    然而就算知道有图谋,她也毫无办法。
    她在骑车过盘山公路时,被对面的大货车给撞下了山,原本以为会落海而亡,谁知一睁眼却到了此处。
    对,她是穿越了——还是身穿!
    简直莫名其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什么天象,竟然身穿了。
    据信娘说,当时她凭空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在院中的灵棚上!紧接着一个奇怪的铁架子(自行车)也跟着砸了下来。
    这一下砸穿了两个世界,不死已是万幸!谁知得益于她一惯非常健康的身体,她竟然只是在床上躺了几日。
    只不过躺几日,就看了几日的恐怖片。
    这院里住着三个人,一个柴嬷嬷,是夫人的乳娘,信娘是柴嬷嬷的女儿,母女俩专门服侍夫人。
    说只有三个人也并不完全正确,恐怖片就是以这第四个人为主角的。
    这个人嘛,薛池刚穿来时就与她有亲密接触。
    前头说过当时她从天而降,落在个灵棚上,这灵棚就是这第四人的灵棚了。薛池砸垮了灵棚,一头撞在人家棺木上,光荣的晕了过去。
    最古怪的是,当薛池从昏迷中醒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发现这院里三人抽了风似的,把那第四人给抬进屋来,就摆在床前跟薛池当室友。
    这第四人是个容貌秀丽的少女,年纪和薛池差不多大小,只脸色惨白的被锦被裹着躺在一侧薛池当时吓尿了有没有?
    只恨自己以前看的鬼片太多,这下害怕都不缺素材了,窗外的树影随风一动,就像女鬼在朝她招手似的。
    这还不算完,柴嬷嬷和信娘花了几天的功夫,用种花的小锄小铲在屋中挖了个坑,将那少女就地给埋了。就算薛池后头身子好了,她们也不许薛池换房,天天让她跟这少女当室友。
    薛池正在进行恐怖回忆,柴嬷嬷就走了过来。
    柴嬷嬷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整齐的盘着,脸上肉都松弛了,眉头紧锁,嘴角下垂,看起精明厉害,她看了薛池一眼道:“夫人请姑娘进去说话。”
    薛池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往屋里去。
    夫人正斜斜的坐在榻上,靠着大引枕。
    许是刚睡醒,面上一股慵懒风情,发丝略有些散乱,她拿了靶镜照了照,随手理了理,并没叫信娘来梳头,而是随意的对着薛池指了指榻前的锦凳:“坐”。
    薛池虽不是第一次见她,但仍是被她的美貌所震慑。
    这夫人皮肤白腻,两弯新月眉像是淡淡的晕开在脸上,水盈盈的杏眼像一对镶嵌在面上的宝石,小巧挺直的俏鼻,花瓣一般的小菱唇,显得纤巧柔软的小下巴,一头乌发闪着缎子一般的光彩,身材非常完美,前突后翘,腰肢像是一双手就能合住。虽然容貌仿若少女,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熟女气息,并不能确定她的年纪。
    不过信娘是她乳娘柴嬷嬷的女儿,据说从小伴着这位夫人长大的,彼此年纪应该差不多,也该是三十多了。
    薛池依言上前去坐了。
    夫人直起身来,从榻上的小桌上自斟了一杯琼酿,小口抿了,放下杯子,这才打量起薛池来。
    信娘给薛池两边螺髻各插了一簇玉兰花,穿着一身草绿色的交领襦衫配一条白绫及地长裙,倒也清新可爱。
    夫人点点头:“养了这数月,总算白了些,只是你这头发比寻常女子可短许多。”
    薛池心道她这还算长的呢,依她的脾气,要剪成短发才算方便,只是奶奶总说女孩子还是要长头发,她这才留了个长发。但比起这些古代根本不剪头发的女人来说,自然是不够看的了。
    夫人想了想:“也不怕,接些假发对付对付也就是了。”
    薛池摸了摸头:“我觉得这样便很好了。”
    夫人没有出声,只是仔细打量。
    薛池心中不自在,挪了挪屁|股。
    夫人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你怕什么?”
    薛池下意识的一昂头:“没怕什么。”说完了又觉得太生硬了,尴尬的咳了一声。
    夫人轻声道:“你是觉着,我们教你官话,教你礼仪,教你调香,这些都是有目的的?”
    薛池心道谁信你们没目的。
    这三人没日没夜的折腾她。为了让她学会说当地的语言,一个“尿”字让她反复说,说得对了才许如厕,差点没尿了裤子。
    这算是折腾,但也有好得没边的——她们弄了牛乳来给薛池泡手。
    薛池手是有点黑啦,因为她父母离异,从小把她丢给奶奶带,奶奶死后她就只一个人过活。做家务、摆地摊、开网店,维持着学业生活。尤其她家在海边景区内,日照很强,手自然是又糙又黑,只不过到底年纪小,手骨头还没长粗罢了。
    可又糙又黑薛池也心安啊!谁要天天被逼着泡得白白的啊!
    她自问,如果家里突然来了个不明来历语言不通的人,她最多就是让人坐在门边,端杯水给她喝。要给人做手膜,这得怎么样的境界啊?
    太过反常,薛池眼珠转了转,开始发散思维:总不会是要把手敷敷好,再给剁了献手吧?太子丹不就剁过双美女的手给荆柯?
    薛池心里千回百转的,忍不住道:“夫人说得不错,夫人于我有恩,若有什么用得着的,薛池做得到的必不推辞。只是这样悬着一颗心,不知夫人用意,着实不安。”
    夫人笑了笑:“官话真真说得不错了,我在平安城里也见过外邦女子,学我们成国的官话,总跟鹦鹉、八哥似的圆着舌,便是音不错了,用词也总不妥帖,似你这般的却没有。”
    薛池心里便有些高兴,虽说她们这种语言和中文还是有类似之处,像是另一种方言,学起来并不太难,但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夸她有语言天赋啊。
    夫人看薛池露出了笑意,便接着道:“原先不与你说,总怕是言语不通,词不达意,你理会不了。如今半年下来,我看你也都能理解得了。这桩事对我们双方都有益,因此今日我也是敞开了来说。”
    薛池下意识的坐正了:“夫人请说。”
    夫人一下又露出些黯然之色,半晌叹了口气:“你可记得,埋在你屋子里那位姑娘?”
    薛池如何能忘?她室友啊!天天晚上陪着她睡的!此时忙点了点头,瞪圆了眼睛望着曹氏,催促她快说。
    夫人幽幽的望了她一眼:“那是我女儿阿妩。”
    薛池张大了嘴,吃惊不小。
    夫人又叹了口气:“她在园子里绊着树根磕在石头上,大夫来得慢了些,只让准备后事,她咽气那会,你就从天而降了。”
    薛池结结巴巴的:“这,为何,你们不好好安葬她,倒将她这样给埋了?”
    夫人面容平静,看着薛池:“因为你来了。”
    薛池心中一跳:“这与我何干?”
    夫人向前一倾身,挑起了薛池的下巴。
    薛池只觉得下巴肉被她指尖刺入,全身打了个寒颤。
    夫人慢慢的道:“你虽不及阿妩貌美,但眉眼之间却与她有相似之处,年岁也相当……我想让你从此替了她,便不能让人知道,她没了。”
    
    第2章 说服
    
    薛池被这信息量冲得头脑中一片轰然,她向后一仰,将下巴从夫人手上挣开,有些木愣愣的咬了咬指甲。
    夫人缓缓的收回了手,瞥她一眼:“此举不雅。”
    薛池讪讪的问道:“夫人为何要让我来冒充夫人的女儿?”
    夫人一瞬间的神情,薛池形容不出来,只觉仿佛阴云密布,无数不明的情绪在阴云中翻涌,仿佛随时要撕裂而出,但她终是缓缓的恢复了平静:“如今这情形,想必你也看在眼中。我们这几人都被囚于此。”
    薛池一听印证所想,不自觉的就问道:“为何?”
    夫人淡淡的道:“我原是敬安伯爷的偏房夫人,因事被囚于此一十六年。但我女儿阿妩却是无辜的,她自此处出生、成长至今,年岁也渐渐的大了……敬安伯府看在她的面上,不日将来接我们回府……”
    可是,她却死了……还真是件悲催的事。
    薛池啊了一声,露出些尴尬抱歉的神情:“这个……”
    但夫人并没有多少伤忧伤,不过眉宇间有些阴郁罢了,她甚至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道:“你且顶了阿妩的身份。于我,能脱离这苦海重回平城。于你,你连家乡在何处也弄不清,孤身一个女子寸步难行,敬安伯府大姑娘的身份,岂不也是大有裨益?”
    薛池心中怦怦直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人也不出声,让她想去。
    过了好一阵,夫人才从榻边的小柜子里抽出一格来,整个放到薛池眼前。薛池吓了一跳,原来这里头放着她原来的T恤、牛仔裤和手机,只没见了鞋子。
    夫人将这手机拿起:“这小匣子甚为奇怪,似铁非铁,似木非木,当日还有亮光,竟似有个兔妖藏在此中,甚为吓人。”她顺手将后盖揭开了:“但打开后,中间也不过是这么块黑乎乎的东西,我还以为是墨,倒拿去研了研,却也不对。”
    薛池看着她手中的电池,心中流起了瀑布汗。
    夫人又拎起了她的衣服:“这样的衣裳,拉着竟能伸缩,仿若蛛丝织成。裤子窄细粗糙,真能上身?……从未见过,还有你的鞋子,厚重蠢笨,竟是水泼不进,只经不得火烧,烧之一股恶臭……”
    薛池心里为自己的运动鞋默了把哀。
    “薛姑娘,你幸而是遇见了我们,不然只怕被当成妖人了。”
    薛池知道她只怕在吓唬自己,不过自己来历不明,奇装异服,语言不通,被抓起来逼问来历是很有可能的。
    以前看电视剧,不是说这古代牢房最好不要进,进去了基本出不来吗?从这方面来说,这夫人倒还真算是救了她。
    夫人慢条斯理的将衣服放回,默默的看着薛池。
    倒是柴嬷嬷走了进来,瞪了一眼薛池道:“夫人有什么好和她商议的?难不成她还有更好的门路?出了这道院门,她就寸步难行。薛姑娘不同意,我此时让外头的人喊了衙役来,将她当妖人捉了,也来得及。”
    薛池心里靠了一声:老妖婆。
    随即她又看到夫人脸上并没反对的神色,不免心中一惊:这TM的也太翻脸无情了,好歹一起住了有半年,也有几分师生情谊了啊。
    薛池倒也没有太过于慌张,比起同龄人来说,她是自己做惯了主的,因此闷着头思考起来。
    柴嬷嬷眼中流露出异色,与夫人对了对眼神:倒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算沉得住气。
    薛池心中想,那些魂穿的前辈,不也没得挑捡,穿到谁身上就得走谁的路。她这还算是有点主动权了,现在夫人是没了她就不成,这样一来,夫人有什么事也得跟她商量着来。只不过冒人身份,始终是有风险啊。
    薛池打定了主意,抬起头来道:“夫人可能确保我不被人识破?”
    夫人道:“这四方墙围着,变个大活人出来,旁人是再想不到的。且从前阿妩也不见外人,外头但有交涉,也是由信娘和柴嬷嬷去的。只上回见了一回大夫,由他上了药,当时烛火之下,这老大夫眼神似有不好,阿妩又满脸是血,他看没看清还是另一回事。他说救不回,后头我却说你活转过来,是他医术不成,换了大夫。唯一的破绽便在他身上。但只要我们出去了,这唯一的破绽我也会想了法子补上了。”
    薛池哦了一声:“此事也不是不成,只是有一条,夫人领我回去,我自然是尽力配合。但若是我实在不情愿做的事,夫人也不得勉强我。若真遇到我不情愿想离去的时候,夫人也得给些金银,助我办好户籍,放我离去。”
    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柴嬷嬷嗤笑一声:“你道敬安伯府是什么地方?我看你原来的衣裳,虽然古怪,但也能看出不是什么好料子,皮肤多经日晒,一身皮子也粗糙。料想你原本家境贫苦,若进了敬安伯府,也算是飞上枝头了,却有什么好嫌的?还说要离开,更是不知所谓,自来由奢入简难,你看你这半年也给养得白嫩起来。到了敬安伯府更是呼奴使婢的,莫不是你还能过回从前的日子不成?
    且这并不是你家乡,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儿,没个仰仗,妄想着抛头露面,可是现成的好一桩买卖! 招惹些无赖帮闲拿你换了酒钱,横竖没人找去。到时候……”
    她有意顿了顿,笑得阴恻恻的:“运气好的被人养做外室,运气不好,还会流落娼门……这世道,便是如此。”
    
    第3章 识时务
    
    薛池受吓,她虽一直一个人生活,但周边还是有熟人、朋友、邻居、老师关照的。
    如今到了古代,才真是无根的浮萍,任何一个针对她的恶意,她都有可能经受不起。
    夫人安抚道:“你放心,你做了我女儿,就算是装,我也该事事为你的。只是将你放出去这事,却得容后再议,回了敬安伯府,我也做不得太多主。我只能应你,尽我所能。”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劝说半日。薛池不免丧气,只得应下。
    夫人柔声道:“你可有法子回你的家乡去?”
    薛池摇了摇头。
    夫人又道:“这就是了,你既然到了这块地,便该入乡随俗。我们这儿,现如今正有个身份予你,令你能安身立命,你倒要作怪?”
    薛池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这样罢,夫人需记着不得勉强于我。”
    夫人眼神闪了闪,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薛池给夫人笑得心里发虚,这种笑容,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一时间薛池心里警铃大作,但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提醒自己当心了。将来出了这院子,熟悉一下此间的世情,再看是否另有他法。
    柴嬷嬷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来,推了薛池一把:“还不改口,叫娘亲。从此时起叫顺口了,往后也不怕出错。”
    薛池心里纠结起来,想起自己的老妈,反正她也不稀罕这个身份,再认别人做个娘,估计她知道了也不会介意。
    因此干涩的低声道:“娘亲。”
    夫人面上一喜:“好孩子。”顿了顿道:“虽说不是亲的,到底是缘分,我们只当结了干亲也好。”说着便从旁边拿过一个匣子:“这便权当是给你的认亲礼了。”
    薛池接过打开,原来是一套镶了红宝石的赤金海棠花头面,一朵朵的小海棠花打造得活泼可爱,中间一点红宝石作花蕊,薛池不识货,也觉得好看。
    柴嬷嬷在一旁提点:“还不谢过你娘亲?”
    夫人抬了抬手止住柴嬷嬷:“这还才开头,你莫心急。情份都是处出来的,慢慢的我们自然就亲近了。”
    薛池便笑了笑:“多谢娘亲。”第一声出去了,第二声也不怕了。
    夫人果然更喜欢了:“好,好。”
    柴嬷嬷也似松了一口气似的:“这前头数月都只顾着给大姑娘养身子了,从明日起,这功课便要拾起来了。”
    夫人点了点头:“琴棋书画女红,对外可称我囚于此处无心教导,是以你不精通也罢,但多少总要识得一二。”
    薛池一愣:“啊?”
    没这么苦逼吧,都逃开了高考大劫,完了还得学个不停?
    根据薛池半年来的观察,她发现这小院防守十分严密。
    高高的围墙把这大院子团团围住,还不是土墙,是石墙,想挖个洞都不容易。
    这石墙上只有三个洞。一个,就是大门洞,厚厚的一扇大门给关着,从门缝里一看,外边挂着把巨粗的锁,这院里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别想撞开这扇门。
    第二个洞就是大门边开了个小窗口,每天会有人从这小窗口放一些吃用的物品进来,一放完立即将这小窗口关闭,话也不与这里边的人说半句。这小窗门面积不大,也用不着省料了,直接是扇小铁门。
    第三个洞在院子西角,被一丛竹林给遮掩着,千万别走近,一股恶臭薰人——这是倒夜香的地方,夜香从这洞下的小渠沟直接流向外头的暗河。猫眼大小的洞,一般人也钻不出去,假设钻得出去……薛池想了想,那也得糊一身屎……
    总的来说,是没有偷溜出去的希望的。
    但虽说是囚禁,这院子里的生活水平也不低,每天送进来的吃食都是鸡鸭鱼肉蔬菜瓜果羊乳,种种不缺。小曹氏心血来潮要裁衣服了,写个条儿放到小窗口,隔一两天就会多送几匹布进来。
    薛池曾偷偷从门缝中往外看过,外头有人守着门,随时响应小曹氏的需求。薛池不知对方是好是坏,再加上自己确实没个身份,求救恐将自己求到牢里去不说,惊到里边三个女人,会不会有报复性调|教?不知道!
    她虽然学了点女子防身术,出其不意放倒这三人也不是没可能,但吃喝都还指着别人呢!
    既然逃出无望,就只能先顺从了。
    
    第4章 学习
    
    时间不足一年,要将别人家十年的功课一股脑的教了,六个字:头悬梁椎刺骨!
    薛池虽然说没少了吃穿,但从小也算是一个苦孩子,并没条件去学才艺。
    什么琴棋书画,半窍不通。反倒是女红,衣服开线掉扣子倒还是她自己缝的,也算扶过针了。
    这一下就把夫人几人给愁住了:“你怎会半点也不知,你原先爹娘难道半点也不教你?”
    信娘手上拿着块帕子,原是教薛池绣一丛兰草的,却被她绣成了一团线头。
    薛池很尴尬,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我们那儿是术业有专攻,不从事这一行,就用不着学。我们家是想养着我将来做个账房,所以数术一项上倒是专门学了。”
    她跟她们瞎扯,谎称自己家乡远在海外,被一股巨型龙卷风给刮过来的。
    几人一时半信半疑,然而薛池出现得确实太离奇了,不信也没别的解释。
    这数术方面,夫人做姑娘时为了学习管家,略学了一二,但也不精。此时随口问了薛池两句,见她果然不必过脑子似的信口道来。心下便更信了几分。
    说着夫人又叹了口气:“如今也无其他办法,只能一针一针的学了,学得多少算多少。”
    信娘听了吩咐,便捉住薛池,拿她当五岁小童。
    要从门外汉变成多才多艺,古今一法:反复轰炸。
    夫人抚琴指尖都破了皮,薛池也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听得厌烦。
    早晚起床都要背棋谱,再摆盘,摆不好也不教你饿着,只让吃夫人的美容餐。
    夫人的美容餐便只有凝香饼和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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