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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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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屋中的桌子就碎了,木块飞溅到床底时,薛池很庆幸自己躲到床底下了:姿势不好看点怎么啦?姿势好看能活命吗?
然而还没等她得意,时谨给派的女暗卫就砰的当胸中了一拳,向后倒飞撞到门板上。
薛池大惊失色:摄政王的暗卫居然扛不住事!
这男人就像猛虎一样一扑上前,掐住了暗卫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指关一收,那女子脸色开始泛红。
薛池连忙大喊:“别,别伤人命!我并无仇敌,你总不至于是来暗杀我的。你想干什么?好商量!”
他举着人并不放手,只略偏了偏头:“食物、伤药、银票,快!”
怎么着这暗卫是为了救她吧?薛池一咬牙,从床底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
手脚利索的翻出了丫环们准备的食盒,里头是她们备在路上吃的点心,另外她上次没用完的璃花膏,本来是准备自己带走的,也拿了出来,另外将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里头也备了小额银票一叠,加起来有八百余两。
她将这些打成一个包袱,战战兢兢的伸手递过去:“壮士,十年修得共船渡,咱们至少前世也修了十五年,看在前世的面子上,饶命啊!”
这男人看着她,神情颇为古怪。
这时外头几个丫环已经反应过来了,正在捶门:“姑娘!怎么了?开门呀!”
他脸色一冷,一把抢过包袱,顺手就将女暗卫掼在地上,转身又从后窗翻了出去。
薛池先冲过去拔了门栓,再赶紧去看地上的女暗卫。
这女子看着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褚色紧身衣包裹着有些干瘦的身材,面容清秀寡淡,此时脸色发白的用手按着胸口,嘴角一抹血迹。
薛池轻轻的扶起她:“你怎么样?”
四名丫环看着屋中一片狼藉,都吓得不轻,六神无主。
薛池扬头道:“快去请寺里的医僧来!”
青书闻言哦了一声,立即往外奔去,到了门口却退捂着心口了回来。
薛池正用帕子帮这女暗卫擦嘴角的血,疑惑的抬头去看。
就见一队禁卫如疾风般冲了进来,俱是黑色的薄甲胄,穿着及膝的马靴,手持长剑,个个面容冷厉,看着很拉风。
领头的居然是柳庭光!
他厉目在屋中一扫,见几个丫环吓得簌簌发抖,便问薛池:“方才这里有打斗的动静,怎么回事?”
薛池道:“方才有一人从窗外翻进来,我的暗卫与他斗了起来,后头他见惊动了人便逃了!”坚决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求饶的事!
柳庭光哼了一声:“你们五个,翻窗去追。”一声令下,便有五人鱼贯翻窗而出。
他又转过脸来盯着薛池:“他居然没取你们性命?来人,押起来审!”
薛池吓了一跳:“你敢!”她想了想,将千古名言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柳庭光十分轻蔑的瞟她一眼,竟是连话都懒得答。
两个禁卫就要上前,四个丫环连忙阻拦:“住……住手……我们姑娘,也是,也是你们碰得的?”
柳庭光微抬下巴:“都押起来!”
薛池心道妈蛋!今天遇着无法无天的王八了,少不得要去牢里走一趟了!
就在这时,倚在薛池怀中的女暗卫费力的举起一物。
柳庭光原本是不经意的扫过一眼,突然瞳孔一缩,连忙举起一手制止行动。
他神情变得慎重起来,一挥手道:“来人,给她疗伤。”
立即有个背箱子的禁卫上前来,他并不像别人一样着轻甲,而是一身布衣,看着像个书生。他诊了诊脉,先拿出个瓷瓶来给女暗卫灌了几口,这才让两个丫环搭把手,将女暗卫抬到床上去。
薛池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刚才搂着女暗卫而微酸的手腕。
就见柳庭光侧对着她,并不看过来,草草冲着她抱了个拳:“刚才得罪了。”
薛池也学他的样子哼了一声,不表示原谅:咱最看不得这样嚣张的官僚作风!
柳庭光并不习惯给人伏低做小,生就一副臭脾气,此时心中暗道:便是摄政王要罚他,也就认了。何必向这女子求饶?
因此他并不再言语,只一一吩咐属下去办事。
过得一会儿,女暗卫被移到别处去治疗了,寺里也给薛池换了间新的厢房,这回也不用和人挤,竟独给她安排了一间。
薛池心知今日自己这边闹出了动静,逃跑一事只得作罢,下回再图。
因此干脆也跑去赏枫,这回并不敢一人,令几个丫环作陪。
天色渐晚,老夫人召了众人一起用斋饭,融家要在此住一日,老夫人还要抢明早的头柱香呢。
薛池用过饭后回屋,只是刚回屋,绛衣便奇道:“却哪里来的信?”
薛池一怔,见临窗的桌案上头摆着一封信。这几个丫头都粗浅的识得几个字,青书看了一眼,拍着手叫道:“这是送错了,我们这儿那有个叫‘池儿’的人?”
薛池心中一跳,佯装无事道:“把信拿来我看。”
青书拿了信来给她,薛池见上头一笔挥就龙飞凤舞的“池儿亲启”四个字,不由眉头直跳。
她一转身,快速的将信封里的信纸抽了出来,却笑着道:“不知是谁送错的,被人看见倒要说我闲话,还是烧了吧。”
说着就将个空信封递到灯上点着,扔到一边的痰盂里头。
丫环们虽觉得这样不妥,到底没说什么。
薛池洗漱一番,上了床躲到帐子里看信。
果然是时谨,约她戌时三刻月上枝头到枫林八音亭赏月,逾时不至,他将亲自来请。
薛池既不想去,又觉得时谨是个无所顾忌的人,若她不去,他倒真来了,这可怎么办?
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去。
今日又是车马劳顿,又是担心受怕,几个丫环打了地铺,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薛池起身系了披风,因她鞋子上缀了珠子,走起路来有点声响,她竟只着袜子,拎了鞋子跨过几人往外去。
一路上提心掉胆的走着,生怕惊动了同个院子里的人,好容易才绕到了后山枫林,穿上鞋子走了几步,果然见亭子外围了一圈屏障,屏障缝隙透出里面隐约的灯光。
薛池一步步的走近,却见谨正站在路边一棵树下看着她。
月光皎皎,他广袖迎风而动,面容俊美精致,真如神仙中人。
见她注意到,便向她伸出只手来。
他的手微有点凉,修长而干燥。薛池一被他碰到就觉得自己有点儿身不由己,心中再挣扎,也顺从的被他牵着往前走。
薛池心中暗叹: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发一言的携手前行在静谧的月色中有些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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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外,阴影处的树冠上,两个影卫小声闲聊。
“王爷对女子一向不假辞色,怎么对这融姑娘瞧着挺上心?”
另一人哼笑了一声,心道王爷早觉此女有趣,有意无意的留神,这回在半日闲茶馆监听消息的铜管中亲耳听到此女直言喜欢他,不免就动了些心思了。这心思怕比喜欢只猫儿狗儿的差不了太多。不过以王爷的身份地位,一时动点心思有什么了不得的?横竖后院里多一张嘴吃饭罢了,顶天了封她做个侧妃。
只是他虽看得明白,并不敢说穿,背后拿王爷嚼舌,计较起来也是罪过。
“好了,紧着点,要让那萧虎嗣趁机摸了上来,咱们也都别活了!”
____
及至到了亭中,亭中桌案上已经摆好了点心酒水。时谨将薛池引到桌旁坐下,抬手替她斟了酒。
薛池抬眼打量他,发现他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和上回的画风又不同了。
她莫名有些胆怯,也不肯先说话。
时谨举起杯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薛池便也乖乖的端起杯喝酒。
酒水很绵软顺口,薛池喝了一杯后便从下往上拿眼偷瞄时谨。
时谨不是没有发现她乱转的眼珠,却不置一词。
就这样连喝三杯,时谨突然问:“你和我,前世修了多少年?”
薛池双眼圆瞪,一口酒呛入喉中,抬手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咳得冒出了泪花。
时谨看了片刻,一伸手抓住了她执杯的手腕,将她拉起身,微一用力便带入怀中坐到他膝上。
他的手掌在她背手抚拍,好一阵她才停住咳嗽。
薛池掏出手帕来印掉泪花,眼圈红红的。
时谨垂着头看她:“好了?”
薛池嗯了一声。
“你尚未回答,前世和我修了多少年?”
时谨的语气很平淡,薛池却全身炸毛,本能的觉得危险:“啊,你说这个啊,我不过是生死关头诓人的,就这么顺嘴一说而已,你怎么当真?”
时谨头又低了低:“多少年?”
薛池结结巴巴:“一百年,一百年。”姐修了一百年只求别遇到你这种克星,不想还是差了点!
时谨突然就笑了,眉目之间光华流转:“原来君心似我心。”
薛池一怔,想起来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老天,你来个雷劈死我吧!这蛇经病乱挖坑啊!
薛池还没哀嚎完,时谨看她红着眼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抬手就扣住了她的下颔,俯首吻了上去。他的吻便有如他这个人,骄傲强势,必要掌控全局,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又不时恶劣的着意戏弄。
这个吻因为姿势更为便利,吻得较上回更为缠绵持久。
待时谨抬起头,薛池嘴已经充血了。
她还在晕头转向回不过神呢,时谨又不经意状问:“你那黄铜小箱子里装的什么?”
薛池瞬间清醒,冷汗都吓出来了:“没什么,没什么。”
时谨抬手捉了她一缕发丝,微微的勾起唇:“我听影十九说,今儿你打了个包袱,十分宝贝这黄铜箱子。突然我就想起你向年子谦换了十八万两。你不是带在身上,想要逃跑罢?”
薛池给跪了。
这影十九八成就是今天保护过她的那个女暗卫。
尼玛,你保护过我,我也保护过你,咱们是朋友了啊!
你怎么可以什么话都向上头报告呢?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没有,没有,不过是些首饰罢了,哈哈哈……”
时谨点了点头:“唔,我瞧你的首饰没几件好的,我回头自会替你办几套头面,这小箱子我就让人取走了,免得你凑合。”
薛池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感动得哭了?”他一挑眉。
薛池把眼泪往肚子流,银票她是分三股藏的,衣服和靴子夹层中还有,这倒不算事,只是她手机和头灯都还在箱子里啊!
时谨又闲闲的道:“你那十八万两可要我替你放到银庄去生利?”
薛池心想,这真欺人太甚!不由仰了脸看他,目露凶光,着意要以下犯上!
第65章 分手
她择人而噬的样子让时谨看得心痒痒的,抬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不再逼进,笑而不语。
薛池立即把要掐死他的欲|望收起来了:姐又不是真傻!非要挑战皇权!——关键是挑战不过。
她想从他身上站起,有记忆起就完全没被人这么抱过,说难受吧也不是,但确实感觉很怪异。
时谨手上一紧,又将她摁回去了。
薛池忍不住要找点不痛快:“殿下,您派的暗卫怎么这么……”在他的目光中渐渐消声,把“不顶事”三个字吞了。
时谨似笑非笑的:“看来一个暗卫是不够,再多派几个?”
薛池恨不能抽自己:让你嘴贱!
但她怎么说也跟时谨亲过两回了,那些头昏眼花轻飘飘的过敏症状也有点儿适应了,勇于反击的天性就蹦跶了出来:“呵呵,一群羊围着一头儿狼,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呀……”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看他。
时谨点了点头,画风一变,很正经的向她解释:“此人名萧虎嗣,是元国掌四十万兵权镇国大元帅的幼子。”
“咦?元人不是都抓了么?怎么还漏出一个来?”
时谨怜悯的看着她:“元人六十八人入平城,又六十八人出平城。”
薛池眨眨眼睛,没错呀!不是现场全部逮捕嘛,人家都没敢反抗。
时谨叹息一声:“其中有一人是我的替身。”
薛池怔了怔,顿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元人为了不露马脚,来去的人数保持一致,回去时其中既有一人是他们以为的摄政王,那必是让被替的元人潜伏下来,日后再想办法走脱,说不定这人还背负了点间谍任务什么的……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要让人这么鄙视?
还好她的面皮杠杠的,吹得风淋得雨受得羞!
立即不耻上问道:“这人就是萧虎嗣吧,他身手很不错?”
“自然不错。据说他幼时不受重视,后来在元国对夷族一战中立下大功,方才被重用起来。此人天生学武奇材,幼时似有兽|性本|能,无师自通,后得萧家重视,请了名师教导,更是一日千里。休说在元国,便是放眼四国,其勇武也无人可比拟。”
薛池一听,这是天下第一高手啊!影十九输得不冤!
只是时谨这说话的样子,颇像薛池原先所喜的易容时的时谨,但此刻他这般正经了,薛池反倒心里不踏实,而且他这么给人贴金,实在不正常啊!因此薛池不停拿眼去看他,心中高度戒备。
时谨微垂眼帘看她:“因他极为危险,是以……你便贴身跟着我罢。”
薛池:……人还是不要和蛇精病斗好了!
“呵呵……这次是意外,意外!他的目标不是我,我有什么危险的?”
时谨一副沉吟的样子。
薛池提心吊胆的看着,克星,祖宗!别再继续出招了!
时谨微叹:“池儿看来并不喜与我厮守。”
薛池一脸: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时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她的发丝柔软而清爽,并无半点用了头油后的滑腻,不由将手就停在她脑后了。
“也好,到底于礼不合。待这桩事落定,我再往遣人融伯府提亲,到时方才名正言顺。”
薛池瞪着眼看他。
或许寻常女子被人又亲又抱了,人家答应上门提亲,该是感恩戴德此人负责任。
但薛池不是呀,到了古代后她虽然明白这些规矩了,但她潜意识中觉得这种亲近还上升不到结婚的高度,谈恋爱谈个一年半载很正常呀,不合适还得分呢,那有这么火箭速度定下的?
而且经过她父母失败的婚姻后,她觉得如果要结合,一定要在婚前看仔细,她完全不想婚后来争吵,不负责任的给孩子一个破碎的家庭。在古代没有离婚一说,那更需慎重,否则不是一辈子不幸?至少她爸妈虽然对不起她,但那两人离婚后各自幸福了不是?
当即她就想出口反驳,但千均一发之际,她住了口,她的话可能太过于不合常理,不能轻易出口。
她眼珠一转,换了个方式:“提亲?殿下把我安在什么位置呢?”
时谨用手圈住她,语气温柔下来:“让你做侧妃,好不好?”
这算看得起薛池了。融伯府如今无权无势,空挂个勋贵名头,在平城已渐不入流,何况她不过一庶女。
成国王爷的妻妾按品阶名额可分正王妃一名,侧妃二名,庶妃二名,昭仪、淑媛、奉仪、侍妾若干。时谨又是王爷中的战斗机:摄政王,就算再逾制些也无妨。
这些品级小曹氏曾让薛池学过的,她知时谨让她做了正妃之下第一位,融伯府睡着了都要笑醒。
薛池早有心理准备,然而亲耳听到,心中却一阵气闷。
七夕那夜起缠在心头的一些情愫似乎也淡淡散去。
她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时谨。
时谨对人的态度变化何其敏锐,立时看了过来。
“殿下您有王妃吗?”
时谨神色淡淡:“王妃三年前薨逝了。”
薛池点点头,从他怀中站起,这一回他并没有拦她。
薛池心道,两人的成本是不一样的。
她若动了心嫁了他,是一辈子。而他若动了心纳了她,不过多收一个人。
这么不对等!
她退开几步站定,福身下去:“殿下容禀,臣女原先确实不知‘时谨’乃殿下名讳,闹出误会来。其实臣女有过誓言,一不做人妾室,二不做人填房,只做元配正室。若有人强逼臣女违誓,宁愿一死。”
若她聪明一些,自然不会选择这样直接生硬的方式。但她毕竟年纪不大,胸中一股气冲得她不吐不快。
时谨静静的看她,微微眯了眼,隐有讥诮之色。
薛池心道他难不成将自己当成了以退为进,贪心不足觊觎正妃位置的人?顿时便有了主意。
只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适,嘴上说着“殿下有大量,还请原谅臣女。”眼睛却斜斜的去抛了个媚眼给时谨。
时谨见她眼角和抽搐一般,顿时一怔。
薛池见他反应,暗道只怕切中了他的脉。
他这样的人,予取予求惯了,老子天下第一号。是以自己之前的推拒,恐怕他还玩得兴起。现在自己同别人一样俗不可耐了,他怎么还会强留?
“殿下,臣女可是绝对绝对不会做妾的。”一句话放软了八度来说,一边还轻轻的跺了跺脚。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我想做王妃!
时谨慢慢的抬起了手撑在脸上,遮住了下半张脸去,眼帘半垂着,只余一线虚盯着她看,却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薛池再接再励,含幽带怨的睇着他:“我们便两相忘,各自安罢。”
这话一出,薛池便觉空气一凝。时谨虽然虚着眼看她,但她却觉这眼神比他睁着眼还要有如实质。
远远的突然传来一声唿哨,时谨放下搭在脸上的手,站起身来往外走。
薛池忙做痴缠的样子去拉他袖角:“殿下!”
时谨回头一瞥,目光说不出的古怪,声音轻忽:“你也算有胆气了。”说着自她手中抽出袖角,往外走去。
薛池惊疑不定的立在当场:这是分手了吧?他最后都不大愿意搭理她了呀!也许人家话就是说得没那么明的,讲究含蓄嘛!
又叹了口气:这手分得,火箭速度啊!还好只是被人家给帅了一脸,并没有真正动心,可算是止损了!
待她走出亭子,就发现有两人从暗处走出,拱手一揖道:“殿下命我们送姑娘回房。”
待薛池在他们的护送下回了院子,这两人一言不发退走。
薛池立着看了一阵才进屋,猛然想起她的小铜箱。
这可怎么办啊?她可没勇气再找他一次!
第二日老太太并没抢着头柱香,虽说是佛前众生平等,但供奉佛的和尚眼里倒有三六九等,把这头香让给一品定荣公家的老太太了。
融老太太面上不露,薛池偷眼看她嘴角有点儿颤,估计心里得是惊涛骇浪。
薛池见着山上还有禁卫,也只得老实的坐上马车,随众人一道返回融府。
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心中有点发闷。还好其他几个姐妹照常挤坐一起,并不来和她搭话。因此她把融语淮也给赶下了车,只说头疼,要自己静静。
马车行了一路,半道上停在个茶棚子边歇脚。
车夫给马喂了水,自到一边去坐着喝茶。
旁人都下了车走动走动,薛池只是在车中靠着车壁出神。
突然旁边光线一暗,薛池一惊,就见一人从车窗口钻了进来,反手放下了车帘子。薛池还没来得及叫,这人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一双暗黄色的眼睛近在咫尺,薛池心中狂跳:什么运道!天下第一高手是能遇着两回的?还值不值钱了?
萧虎嗣声音低哑:“别出声,我会在你出声前拧断你的脖子。”
薛池连连点头。
萧虎嗣果然放开了手,目光微眯的盯着她。
薛池怕啊,这盯人的目光跟老虎似的,她在时谨面前说着要做妾宁愿死之类,那不过是估摸着他不会和自己计较,那能真不怕死呀。
她几乎在用气流摩擦声说话:“壮士……您要的我都给了呀,还要什么啊?”
萧虎嗣冷冷看她一眼,抬手解下腰上盘的绳子要绑她。
正这时,外头传来融语淮的声音:“妹妹,你好些了吗?我给你送壶酸梅汤。”
薛池大急,她并不想融语淮进来,不过多一个人受罪罢了。然而萧虎嗣已经一抬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融语淮才刚挑了帘子要上车,头一抬,就见把匕首已经点到他喉间。而薛池正一脸苦色,用手掰着颈间的大掌。
融语淮也算历练过一二,并没有当即就摔了手上的瓷壶,只是脸色一变。
萧虎嗣低声道:“安静点上来。”
融语淮身体僵直的上了车。
萧虎嗣将薛池和融语淮绑在一块,又掏出两块帕子来。
一块帕子颜色暗陈,像沾了点血迹,另一块干净点。
他低头看了看,将干净的塞薛池嘴里了。
薛池同情的看看融语淮,融语淮脸色发白,他这样的公子哥是有洁癖的,然而此时也不得不受了。
薛池从萧虎嗣这些举动看出他是有备而来,心中不由更沉了下去。
萧虎嗣冷硬的道:“你们若是发出半点响动,我逃走之前也必将你们击毙。”一瞬间双目满是嗜血的意味。
薛池连忙点头。
萧虎嗣这才悄无声息的钻出窗去。
融语淮见他出去,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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