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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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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朝米秉良拱手道:“多谢员外相告,方某改日定当登门道谢。”说着又率兵折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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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各修其道第五节

更新时间2011…2…2421:40:00字数:4581

官兵走后,米秉良带着苦海回到雅间,双方尚未坐定,苦海便问道:“难道这些官兵每次都来迟?”米秉良淡淡一笑道:“大师难道不知官匪往往是一家?其实这铁拳另有个身份,乃温州留守单长喜的外甥。单长喜敛财,但又怕明目张胆地收刮民脂民膏,会激起民怨不好收拾,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自己的外甥假扮强盗,出来打家劫舍,搜刮民脂,自己则装腔作势地抓上一抓,其实只是走走过场。不知道内幕的,自然会被瞒过。”

苦海质问道:“居士虽已还俗,却还是俗家弟子,况且身怀绝技,如此贪官恶霸,怎能不加制止?难道就任由其为非作歹,让温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吗?”苦海还是少不了读书人的脾气,说话的语气颇不客气。

米秉良不以为然道:“单长喜救过吴越王钱俶,是其宠臣,在这偏安一隅的小国里,自是无人节制。其实遏制贪官恶霸,有很多方法。就像那青沙湾,原本是块肥沃的耕地,后来传言那里蕴藏着铜矿,单长喜便让铁拳霸占了下来,想开矿发一笔横财。谁知事后发现没有铜矿,铁拳虽说失望,却也没有归还耕地的意思。老百姓想要,就得以一百两银子一亩的价格买下来。现在我只花了区区一千两,便买下这百亩良田,日后还给故主,岂不是件好事。”

苦海摇头道:“居士此举虽说出于好意,能够帮助那些失去耕地的百姓,但对于贪官恶霸,却是于事无补,并未起到任何惩戒的作用,他们依旧可以横行霸道,涂炭生灵。”

米秉良捋着胡须道:“大师人虽遁入空门,心中却还是这般愤世嫉俗,难怪你参不透佛为何物,心又为何物了。世人越活越堕落,以至于道德沦丧,退而求其次,乃扬仁义礼。岂料三者并立,亦不能解人心善恶,始有法度。法不外乎规范行为,虽能遏制个别不良者,却难以及众。人乃万物之灵,却又痴迷于万物,始生无穷无尽的心障。若是心障不除,痴心自然难改。你师父乃佛道双修的高人,座下弟子岂能不明此理呼!”

米秉良见苦海陷入沉思,于是接着道:“贪官恶霸如果易斗,世人又哪来这许多疾苦?你要记住,但凡贪婪者,必然各怀鬼胎,互不信任。我唯有使些银子,从容周旋其间,才能设法离间关系,从而各个击破。”

苦海不由想起了往事,心中陡生罪恶感,不由感慨道:“斗来斗去,到头来最苦的还是百姓。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居士如此做,未必就是上上之策。”

米秉良笑道:“贪官污吏自古有之,历代如此。老倌之所以能做大生意,每年上上下下打点的银子,都不下万两之巨。但只要这些官员还肯做事,贪一点我也认了。在这温州城里,我除了饭馆,还有钱庄、绸缎铺、金银饰品店、脂粉铺、茶圃、当铺、赌场、酒坊、甚至妓院等产业。其实我打赏贪官恶霸的钱财,完全可以加倍从其手上赚回来。光单长喜的几个小妾,每月都要在我的绸缎铺、脂粉铺、金银饰品店花消数百两银子。铁拳和他的那班兄弟,每月在赌场、酒楼、妓院的花消,又何止千两。加上他们在其他商号的开消,我几乎是只赚不赔。也正因为我与各衙门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单长喜、铁拳之流才不敢得寸进尺。这就让我有时间来逐步瓦解他们,同时赚来的钱财又可以贴济受苦的百姓。正所谓直亦折曲能伸,相交才得宜。不管你爱也好,恨也罢,只要这世上还有利害存在,就必然物欲横流,奸佞倒行。老倌给他们些甜头,一来可以消灾解难,二来可保富贵平安,又何乐而不为呢?”

苦海对米秉良有了成见,不由纳闷起来:“这样一个世俗功利的人,难道他就懂得佛法真谛?看来人是会随着境遇而改变的,也许师父认识的哪个问知居士,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米秉良察言观色,已从苦海的语气上觉出味道,知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于是笑道:“有许多佛门弟子十分虔诚,但这不等于他们就领悟到了佛法的真谛。我佛真正的境界,是要身体力行的。大师且随我回家小住几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苦海虽说失望,但也不便就此离去,以免枉费了师父的一番苦心,于是颔首道:“既然居士相邀,贫僧自是去得。”米秉良遂叫人备了两顶大轿,携苦海前往府第。苦海不习惯坐轿子,更受不住那颠簸,于是又下轿徒步而行。

一行人晃晃悠悠地穿过闹市,地头变得越来越幽静。道旁杨柳拂春,梢头雀鸣夕红。当众人来到一处叉道口时,只见道旁孤零零地盖着座楼宇,此刻楼前正是人山人海,门庭若市。苦海心生纳闷,于是随着米秉良的轿子靠了过去。人群中有人看到米秉良过来,立刻围上来高呼道:“米大善人来了,米大善人好啊!”

苦海抬眼一看,只见楼牌上写着“禅善斋”三个漆金大字。而大门左右也各竖了一块匾,上面题着一副对联,上联曰:赚尽天下财毁复再来。下联曰:骂全世上官死亦枉然。横批道:及时行善。

楼前摆着几口大锅,锅里盛满了米饭、馒头、熟肉、蔬菜等丰盛的食物。一个俊俏的少年公子,正带着几个精干的仆人,为那些没饭吃的老百姓打食。而这些老百姓也很安分,竟自动排起队,井然有序地等待分享食物。

楼外热热闹闹,楼内也是人来人往。只见不时有衣装褴褛的老百姓出来,手上都捧着新的布匹或衣裳,竟是满脸的喜悦。这些老百姓但凡看见米秉良,都要打个稽首,并高呼道:“谢谢米大善人。”苦海翘首望去,发现楼内摊派衣裳布匹的,是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虽说忙里忙外有些辛苦,但这妇人总是一脸笑容,待人亲和。

“这是”苦海心中费解,想问米秉良,又觉得说不出口。米秉良笑道:“这是我夫人开的‘禅善斋’,专门救济附近的穷苦百姓。那位分发布匹的女子,便是拙荆温默言。而那打粥的小子,便是犬子米棋。”

苦海心中略感愧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瞧米秉良了,于是感慨道:“阿弥陀佛!原来居士敛财,乃别有一番计较,贫僧知错了。”米秉良含笑道:“大师何必介意。老倌聚富之财,施之于贫,不过是手段而已。若是敲木鱼念经,烧香拜佛,便能救得天下苍生,又何谈修行?智者悟道在于善思择行,愚者悟道方才循规蹈矩。”

苦海心下感慨,以至于无以言对。米秉良又领着他进了“禅善斋”,温默言瞥眼看见,于是迎上来道:“官人,前些日子刮台风,受灾百姓太多,妾身私自将库存布匹全拿来分发了,你不会介意吧?”米秉良笑道:“夫人这是将为夫一军啊!不过我已让钱庄调出十万两银子,夫人还得尽快采办物资,让棋儿亲自运往灾区救济百姓。”

苦海好奇道:“居士何不将银子交给官府办理,也省了令郎跑这一趟。”温默言笑道:“大师有所不知,我家官人可精着呢!他怕官府贪墨,银子落不到实处,所以从来不拿现银,而是把灾款换成辎重,然后叫信得过的人送往灾区。上次浙江泛滥,我家官人就亲自押了二十万两物资,前往钱塘县赈灾的。”

米秉良叹道:“官府腐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没有这点心思,我也不会富甲一方了。”那叫米棋的少年进来问道:“爹,娘,孩儿几时动身?”温默言道:“棋儿,你先去钱庄开张十万两的银票,然后到各家店里换成物资,最好明天就能办妥上路。救灾如救火,万万拖延不得。”

“是,孩儿这就去办理。”米棋正要离去,忽听一个稚嫩的女孩声叫道:“爹,娘,香儿也要去。”随着话声,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进来,拽住米棋的衣裳不放。米秉良故意板起脸,不悦道:“香儿,你哥哥是去办正事,你一个小丫头掺和什么?快回家去,叫余妈烧几道好菜,就说家里有贵客来了。”

米香眨着大眼睛道:“爹,您不是说行善是给自己积德吗?女儿今晨在河边见一个老伯伯钓了两只甲鱼,准备拿到市集去卖,女儿便跟老伯伯讨价还价,最后花了二两银子买下甲鱼,然后就近放生了。您看,女儿已经懂得行善了,您就让女儿跟哥哥去吧!”

温默言抚着女儿的小脑袋,微笑道:“傻孩子,你买下甲鱼本是出于好心,但你不该在原地放生,万一你走了,那老伯伯又将甲鱼钓上来,再拿到市集上去买,你岂不是花了冤枉钱?你本意是好的,可最后却肥了别人,还连累那甲鱼再次受苦。香儿啊!你年纪还小,做事不够稳当,等你将来长大了,再跟哥哥学习做事好不好?”

米香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发急,几乎要哭出声来道:“娘,那该怎么办呐?”米秉良蹲下身子,捉着女儿的小手安慰道:“香儿,你应该把甲鱼拿到没人垂钓的地方再放生,这样甲鱼才有生存的空间啊!乖孩子,你能有此善心,爹娘已经很高兴了。等你长大后,爹一定委以重任,相信你能比哥哥做得更好。”

米香扁了扁嘴,幽幽道:“那好吧!女儿这次不去了,等下次我把甲鱼放到没人垂钓的地方,爹就让女儿跟哥哥去行善,不许反悔哦!”众人闻言,全都含笑点头称好。米香高兴地一甩辫子,随即蹦蹦跳跳回家去了。

苦海感慨道:“善哉,善哉。居士一家如此行善积德,实在是令贫僧佩服。”米秉良摇头道:“这些都是老倌份内之事,说起来也无足挂齿。”

米棋见父母对苦海十分尊敬,于是施礼道:“能被我父亲看重的人,必然都有非凡的才干。大师如能在我家中小住,待弟子办完事后,定来向您讨教本领。”苦海颔首道:“小檀越如此好学,贫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苦海一直陪着米秉良夫妇布施完毕,才随二人来到米府。这时日已西沉,正是月朗星稀之际。米府背山面海,可谓尽得山水秀丽。府邸前后十重院子,更有亭台数座,说大不大,但也算是大富之家了。苦海进得米府,才发现整个府邸装饰古朴雅致,完全没有奢华的感觉。米秉良夫妇领他进了花厅,只见桌上早已备好了斋饭。

米秉良道:“大师来得正巧,我府上实行轮斋制,即一月食荤,二月食素,以此类推,这个月正好吃斋,大师可以尝到老倌特制的斋食了。”苦海深感荣幸道:“难不成居士在这斋饭中,也有些创造?”

温默言笑道:“有没有创造,大师一吃便知。”苦海随手夹了筷菜,吃在嘴里又香又嫩,就像是在吃肉一般,不由惊呼道:“居士为何要让贫僧破戒?”米秉良笑道:“大师以为自己吃的是肉,其实这些菜都是用豆腐密制的,不信您可以剥开来瞧瞧。”

苦海忙剥开食物一看,只见里面成粉乳状,果然不是肉,不由佩服道:“居士真乃有心人,贫僧自愧不如。只是贫僧尚有疑问,以居士如此慧根,本可成就菩提真身,何以却还了俗呢?”米秉良正色道:“不入红尘,何以渡人?当年傅大士并未出家,却成为禅宗的一代宗师。老倌所为,只不过是向大士学点皮毛罢了。”

温默言接着道:“无论吃斋念佛也好,带发修行也罢,人的劣根性,富有时存在,贫困时亦存在。只要你换个角度,便会有不同的感受。我家官人所为,不过是另辟蹊径,以自己的理解,来诠释佛法真谛罢了。”

米秉良道:“要想教化众生,使其从善如流,若连自己都吃不饱,还怎么去施为?只有当自身富足了,才能去帮助更多的人。入世也好,出家也罢。天地广阔,自然佛法无边。你我穿梭其间,来往无忌,岂不更是相得益彰。”

三人一面用膳,一面谈天说地,苦海顿觉受益匪浅。这种感同身受的洗礼,使他的境界在不知不觉间得到升华,连眼界也得以大开。

用完斋后,米秉良带着苦海来到后山,一路上恬静幽雅,就像是在自家花园里闲逛。如此走了一刻钟,只见一座寺庙突然出现在眼前。苦海未料到在米府后山之上,竟然会有座规模不小的寺院,一时间大感错愕。

米秉良这才解释道:“这座‘天良寺’是我十年前修建的,里面有僧众百余人,原先都是些苦难的百姓,受我教化后,方在此落发出家的。前些日子台风刚过,寺中大部分僧侣都随棋儿去赈灾了,只留下几个看寺的。我每日都要来此做早课,念经诵佛一样不落。”

苦海心下佩服,于是随米秉良参观完天良寺后,当即要求留宿寺中。

次日拂晓,晨钟初响,便见米秉良夫妇身着袈裟而来,与苦海相互见过礼后,便至大雄宝殿颂唱经文。苦海见他夫妇十分专注,所诵经文也是一字不差,便知平时下了工夫。早课结束后,苦海并未随米秉良夫妇离去,而是主动留下来与寺内僧人交流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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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浮生如梦第一节

更新时间2011…2…2423:45:25字数:4454

次日,苦海应邀来到米秉良家做客。宴闭,两人又畅谈至深夜,方同榻而眠。

是夜,方敲过三更,两人正欲进入梦乡,却隐隐听见房外有衣袂飘动声,于是同时警醒了过来。米秉良示意苦海在此等候,由他出去看看来的是何许人物。只见其套上布履来到门边,轻轻拨开门闩,就着缝隙窥视了片刻,这才推开房门闪身而出。

“问之居士待我甚厚,我岂能不为其分忧。”苦海隐忍不住,于是也下了床,穿戴整齐后,便拉开房门上了房顶。他极目四望,忽见有条黑影在南面院落一闪而没,于是追了过去。穿过两重院落,苦海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隐没于米秉良的书房中,心中不觉有些纳闷,于是轻轻翻下屋檐,掩至窗外静观房中动静。

在这万籁寂静的深夜,纵有落针亦可闻。苦海听见屋中有翻书声,不觉好奇起来,于是拿食指蘸了些口水,轻轻戳破窗糊纸,定睛往里瞧去。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可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屋中翻书,想是找到了几本可心的,便悄悄塞进怀里。

苦海即感慨又惋惜,不禁叹道:“道不可盗,识岂能偷。世故,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却不知小施主夜入民宅,所为那般?”屋里人想是受了惊吓,一不留神便碰倒了身边花瓶,顿时发出一声碎响。他正没个理会处,却忽听得一声女子尖叫道:“野儿,东西拿到没有?”

屋里人这才慌里慌张地,想拿壁橱上供着的一支玉箫。可他刚一伸手,便想起屋外有人警语规劝,于是略一迟疑,便即推开后窗而去。苦海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由颔首道:“孺子尚可教。”言讫,悄悄跟了上去。

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喝声,蓦地惊起一片鸟叫。苦海听出是米秉良跟个女子交上了手,于是也顾不得追那孩子,便往打斗处赶去。他尚未赶到场中,便听米秉良喝道:“快放了小女。”那女子却桀桀怪笑道:“瞧你女儿长得不赖,正好给我儿子做媳妇。你当岳父的不去准备嫁妆,反而与亲家母大打出手,这是何道理?”

米秉良怒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是一派胡言。”说着又强攻而去。苦海奔至近处,见是一名妖艳的女子,左手正抱着昏迷的米香,仅凭一只右手,便与米秉良战了个旗鼓相当。米秉良连续强攻,均不能迫使对方放下米香,心中也甚是焦虑,见了苦海便叫道:“大师快来助我。”

苦海见那女子武功似曾相识,于是惊问道:“女施主可是寒月宫的人?”那女子闻言一愣,旋即冷笑道:“你这大和尚到有些见识,要不要试试我的寒冰掌?”苦海尚未开口,却见温默言率着一干家仆匆匆赶来,口中不住叫唤道:“香儿,香儿,快放了我的香儿。”

那女子见敌人越来越多,心里嘀咕道:“敌众我寡,也不知这和尚是何来路,若是少林寺的硬手,却也不好对付。为今之计,只有三十六策走为上了。”她心中有了计较,手上顿起变化,什么“乱云飞渡”、“拨云见日”、“翻云覆雨”,几乎把“穿云手”从头到尾使了个遍,逼得米秉良一时间手忙脚乱。

苦海知她心意,于是正色道:“事急从权,救人要紧,女施主莫怪。”说着一展“莲花无相手”,便由侧面攻了上去。了尘大师佛道兼修,自创的这套“莲花无相手”更是集两家之长,一经施展,便如莲花朵朵,煞是奥妙。

几个回合下来,那女子已被苦海二人逼得节节后退,不由暗忖道:“果然不是相好的。老娘纵横江湖二十年,莫到头来在阴沟里翻了船。不过瞧这和尚招式虽妙,却并不纯熟,原也不难对付。只是两人联手,我独臂难撑,好歹也得让他们分心,才能趁机走人。”她想罢,于是嘲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弱女子,羞也不羞?”

苦海和米秉良都乃正直之士,闻言面露尴尬,拳脚上自然舒缓了下来。那女子见起了效果,便加紧嘲笑道:“常言道,好汉架不住人多,好女架不住夫堕。似二位这等两男斗一女的能耐,传到江湖上去倒也稀罕。说不定人人效仿,却也好看。”

温默言怒道:“好个贼婆娘,你休要用言语挤兑大师,妄图趁机逃跑。识相的快放下我女儿,咱们便不与你计较。”那女子暗啐道:“这女人想坏我事。”说着脸色一变,忽然冷冰冰道:“哼!我曲还音到手的东西,几时还给人过?尔等若再不住手,老娘便捏碎这女娃的脑袋,来个一拍两散。”

米秉良闻言吃惊道:“你就是‘琴姬’曲还音?”那女子冷笑道:“你以为呢?”她说着突然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院中石凳上,然后将米香横在双腿间,又取过背囊摸出柄暗红色的琵琶。米秉良见状大叫道:“不好,这女魔要使音波功,夫人快走。”

苦海灵机一动,突然朗朗道:“女施主何必赶尽杀绝,香儿既然与你有缘,带走便是。”温默言心急女儿安危,忙道:“大师,你怎能说出这种话?”米秉良为人冷静,知道苦海心里有计较,于是道:“曲还音,你走吧!三日之后,我自来要人。”

曲还音仰天打了个哈哈,讪笑道:“如此甚好。”说着轻拨了几下琴弦,那铿锵有力的琴声尖锐刺耳,甚是扰人心魄。温默言与一干家仆顿感头晕目眩,手脚酸软。就连米秉良和苦海也皱起了眉头,暗自心惊。曲还音见状一声冷笑,跟着一手琵琶一手米香,转眼便没了人影,唯余琴声徒自萦绕。

温默言缓过神来,忙朝苦海裣衽道:“原来大师是怕那女魔情急伤害无辜,奴家方才言语冲撞,还请大师原宥。”苦海忙还礼道:“阿弥陀佛!夫人言重了,小僧事出无奈,让令嫒落于贼手,说来惭愧。”

米秉良叹道:“那曲还音人称琴魔,音波功非同凡响,方才只撩拨数下,便已动人心魄。其实就算她不施展魔音,单凭拳脚上的功夫,亦远在我等之上,若是激起魔性,老倌全家性命难保。现如今小女落于其手,想来性命暂时无忧,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苦海道:“方才贫僧在居士书房撞见一男童,想是那曲还音之子。说也奇怪,这孩子不盗钱财,却专挑经典。虽说临走时,想顺手拿居士书架上的玉箫,却因听到贫僧在窗外规劝,便自空手而去,足见尚未沉沦。”

米秉良眼睛一亮,拍手道:“对啊!这紫玉箫虽非无价瑰宝,却也是吕洞宾当年之物,称得上是箫中珍品。估计曲还音是想传授‘魔煞天音’给儿子,却一直未得趁手之物,闻知我有此箫,故带儿子前来抢夺。”

温默言道:“紫玉箫丢了倒没什么,可香儿在她手上却如何是好?”苦海道:“这个无妨,贫僧虽说斗不过那曲还音,却可以擒下其子,用以交换令嫒。”米秉良皱眉道:“此事还是让老倌来办吧!大师乃出家人,不便行此卑劣勾当。”

苦海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得也只好亵渎一回了。二位居士只管查点财产,贫僧去去就回。”也不待米秉良表态,苦海便匆匆往男孩逃走的方向追去。米秉良夫妇好不感激,一直目送苦海消失在院墙之外。

苦海出了城,一路向北追至瓯江边,也未见到那男童踪影。他寻思曲还音是往西面去的,于是折往西面寻找,不知不觉便又进了雁荡山。

天将拂晓,山中露水甚重。苦海走在灌木丛中,半身袈裟已湿。但他不畏艰苦,正自寻觅间,忽然发现身边草丛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于是寻迹找去。走不到一刻钟,苦海便来至一片树林外,隐隐听见曲还音厉声骂道:“叫你去拿吕洞宾的紫玉箫,你就拿了这么两本破书来,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明晚再随我去拿。”

只听一个男孩低声道:“娘,咱们再也不要拿别人的东西了好不好?孩儿不想干这伤天害理之事。”曲还音怒道:“别人?哼!就是你口中的别人夺走了老娘的一切,那就不是伤天害理了吗?没有趁手的兵器,你如何跟老娘去报仇?若再啰嗦,就罚你一天不得吃饭。另外记住,把那女娃看好喽!她可是你练功的靶子。”

“娘”男孩又唤了一声,却知道说也没用,便不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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