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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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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华山虽奇,也无法掩盖黄山的灵秀一样。不会因为谁更高更大,就取代了别人的地位。人同此理,既不可过于自大,也不可妄自菲薄。”
江心月和花弄影闻言具是一愣。末了,还是花弄影先认错道:“你师伯说得蛮有道理哎!”江心月得意道:“那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寒月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花弄影鼓起腮帮子,白了江心月一眼道:“那好,咱们以后谁也不许编排谁的不是。”
三人讲话的时,那雪蛛好像嗅到了毒素的味道,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只见它晃了晃肥硕的肚子,跟着在锦盒里翻了个跟头,然后用前脚碰了骆霜华指尖一下,发现没有危险,这才一口咬住指尖,大口吮吸起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雪蛛的肚子在不断膨胀。骆霜华忍着痛,足足让雪蛛吸食了一盏茶的功夫。这雪蛛之所以能疗毒,不光是因为它会吸毒,更重要的是它在吸毒时,还会分泌出一种神奇的溶液,用来化解被吸人身上的残毒。
骆霜华退完毒素后,稍稍调理了一下气血,感觉气力恢复了不少,这才收功道:“我已经恢复了一半内力,事不宜迟,咱们快去救掌宫师妹吧!”说着当先踏上了“天桥”,两个丫头紧随其后。经过来时的折腾,花弄影多少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总算是顺利地走完了“天桥绝道”。
此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时辰已近破晓。骆霜华带着两个丫头,轻车熟路地来到江寒玉居所外,只见有四名宫女在把守站岗,一个个昏昏欲睡。忽然,一名宫女睁开睡眼道:“我总感觉今天要出事。”
另一名宫女想是受了打扰,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烦不烦人呐!”先前那宫女依旧懵懂道:“可我老有种不好的预感”熟料她话还没说完,花弄影便跳了出来,抖手掷出几粒西瓜子,正中两人穴道。江心月跟着冲来,挥掌拍昏一名宫女,骆霜华也随即撂倒了最后一名宫女。
谁想就在此时,却隐隐听见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闯进宫里来了”
江心月急忙从宫女身上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冲了进去。屋中一张白玉大床上,正躺着面如死灰的江寒玉。江心月忍不住泪眼盈眶,扑上去失声叫道:“娘,娘您怎么了?我是小月啊!”骆霜华上来提醒道:“快喂你娘服食神露,咱们得马上离开此地。”
江心月闻言立即拿出神露,掰开母亲嘴唇喂了一大口。骆霜华随即背起昏迷的江寒玉,不由分说道:“快走。”花弄影瞥见墙上挂着把暗红色的琵琶,心想:“这不是牧野哥他娘的吗?”于是取下琵琶,跟着出门而去。
这时,整个寒月宫已经躁动起来,江心月深怕羊牧野还呆在冰牢,于是道:“师伯,你和影儿先带我娘去师祖婆婆房里,我再去冰牢看看。”骆霜华嘱咐道:“你要尽快赶来汇合啊!”江心月应了一声,随即往右面甬道跑去,骆霜华和花弄影则往左面甬道遁去。
几名宫女截住江心月,双方顿时交上手。江心月边打边骂道:“好一群叛徒,枉我娘和大师伯如此厚待,你等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还狼心狗肺到赶尽杀绝的地步,简直猪狗不如。”有两名宫女心生愧疚,不由停下手来道:“对不起小师妹,我们也是为情势所迫,身不由己的啊!”
江心月见对方军心不稳,于是追难道:“既然知道错了,为何不思悔改?”那两名宫女面色一红,顿时跪了下去,其余宫女见状,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江心月冷哼一声,趁机朝冰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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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千里寻亲第五节
更新时间2011…3…2010:44:58字数:3607
再说那羊牧野缓步走入冰冷刺骨的水中,但真正凉透的,却是他的心灵。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昔日那美艳的身形,而是个白发苍苍,双目深陷,面无血色,半身褴褛的老女人。这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母亲吗?羊牧野看着眼前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曲还音在羊牧野的呼唤中,悠悠醒了过来。她勉强撬开双眼,无神地瞧着身前的少年,吃力道:“你真是我的野儿吗?你还活着?”羊牧野哽咽道:“娘,是花神医救了我,为此他数日不休不眠。”曲还音笑了,但却笑得很难看。只听她淡淡道:“活着就好,活着就该好好过日子,干嘛还要来这是非之地呢?”
羊牧野含泪道:“母亲蒙难,儿寝食难安。若不能救您脱困,儿又怎能好生过日子。”他说着便去解锁在母亲身上的铁链,谁知曲还音却拒绝道:“给我住手。老娘生是寒月宫的人,死是寒月宫的鬼,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快走吧!”
“要走儿子也会带娘一起走。”羊牧野奋力劈断锁链,想抱曲还音离开水池,却吃母亲骂道:“老娘要你滚,听到没有?”末了,又老泪横流道:“老娘一生杀人无数,自感罪孽深重,那还有脸去见人呐!你就让娘在这里安静地了此余生吧?”想不到四年非人的囚禁,反使曲还音大彻大悟。
羊牧野那里会听话,抱起母亲便往岸上走。曲还音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愠怒道:“小混蛋听着,你是老娘在岳麓山,从一个妇人手上抢来的,并非我亲生。”羊牧野笑道:“娘,您别说笑了,总之儿子一定要带您走。”
曲还音有气无力道:“这是真的。”她说着喟然一叹,继续道:“老娘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做你奶奶也绰绰有余,还怎能生得出你这么个小娃子。你要听话,赶快逃命去吧!”羊牧野闻言一愣,随即道:“无论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就凭您抚育我十几年的恩情,儿子也要救您出去。”
“小畜生,老娘从来就没把你当儿子看待,不是打就是骂,还常常逼你干违心的事,你难道就不恨老娘吗?”曲还音老泪横流,不断骂道。
羊牧野出了水池,将曲还音轻轻靠墙放下,随后傻笑道:“天下那有儿子恨娘的道理。”他说着便打燃火折,仔细查看起母亲的伤势来,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就晕过去。原来曲还音的下身,因长年浸泡在冰水里,早已发黑溃烂,皮肉难分了。羊牧野悲痛万分,咬牙切齿道:“娘,她们为何要这般折磨您?”
看着眼前至诚至性的孩子,曲还音心里温暖如春,觉得仿佛遭再多的罪也是值得的,于是笑道:“好孩子,为娘此生能遇到你,一尝做母亲的心愿,已经没有遗憾了。怪只怪为娘做人失败,导致一生凄苦,唯有在这暗无天日的冰牢里,才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你就答应为娘最后的要求,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娘,孩儿永远是您的儿子,求您跟孩儿走吧!”羊牧野泪流满面地央求道。
曲还音又笑了,二十几年不苟言笑的她,今天竟然笑了两次。只见她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捋着羊牧野的头发,淡淡道:“好孩子,你凭着脖子上的玉坠,还有肩上的胎记,去长沙找你的亲生父母吧!也许他们正因为失去了你,而饱受煎熬。你若能找到他们,也算减轻了为娘的罪孽”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枯瘦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就此安详地走了。如果不是坚信羊牧野会活着,还有母子重逢的一天,相信她也支撑不到现在。
看着母亲平静地离去,羊牧野欲哭无泪,逐渐变得镇定起来。他能够感受到母亲的安详,这对曲还音来说,未尝不是种解脱。羊牧野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抹合了母亲的双眼,就这样静静地跪在一旁
“羊大哥。”江心月冲进冰牢,却见羊牧野呆若木鸡地跪着,墙边斜靠着已经断了气的曲还音。她注意到曲还音半身糜烂,还带着股难闻的恶臭,不由歉疚道:“对不起羊大哥,我不知道她们会这样折磨你娘。”
羊牧野淡淡道:“我娘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却终究是一场空。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属于自己。”
江心月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娘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羊牧野朝曲还音的遗体磕头道:“娘,孩儿这就带您离开。”他抱起母亲的遗体,大步走出了冰牢。江心月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俩人奔至柳冰清房外,却和率众围堵而来的叶雪莹不期而遇。只听叶雪莹冷喝道:“臭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可怨不得本宫。”江心月急忙道:“牧野哥,我拦住她,你先进屋去和我娘汇合。”羊牧野也不搭话,抱着曲还音冲开堵截的宫女,一头钻进了由骆霜华和花弄影把守的房间。
骆霜华见江心月在和叶雪莹过招,怕她有所闪失,正要赶去相助,哪知身边忽然刮起一阵风,羊牧野已抢先冲了出去。此刻叶雪莹正好一掌拍向江心月,强劲的掌力带起一阵寒风,有如实质般压来。江心月心知不敌,但又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举掌相迎。
“找死。”叶雪莹冷哼一声,趁着四掌对实,又催加了两层功力。岂料江心月阴柔的掌力中,突然涌来一股威猛的刚阳之劲,反把她震退了两步。江心月回头瞧着一脸严峻的羊牧野,欢喜道:“多谢你羊大哥。”
叶雪莹却是吃惊不小。虽说自己伤势未愈,只有不到七成的功力,但毕竟是成名的高手,被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掌震退,自然有些匪夷所思。只见她吐纳了两下,随即厉声问道:“你是谁?”
羊牧野咬牙切齿道:“难道打着名门正派的幌子,就可以把人活活折磨死,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叶雪莹皱眉道:“你是”江心月冷笑道:“他是曲还音的儿子,专程来找你报仇的。怎么样?害怕了吧!”
叶雪莹森然道:“笑话,不就是曲还音生的孽种吗!难道本宫会怕个毛孩子不成。拿命来吧!”她说着一掌劈来,顿时带起阵凛冽的寒风。羊牧野忙将江心月拉至身后道:“小月,你带她们先走,我来抵挡一阵。”
江心月应道:“那你自己当心点。”随即跑回屋子,与骆霜华一起扶着虚弱的江寒玉,由暗门而去。花弄影急忙背好琵琶,跟着抱起曲还音的尸体而去。
羊牧野守在房门口,仗着“紫阳神功”和变幻多端的招数,将叶雪莹一干人强行堵在门外。双方你来我往,打过十几招,几名宫女又强行冲来,羊牧野急忙挥掌推去,宫女们吃不住力道,纷纷往后倒去,正好阻碍了后面冲来的人。羊牧野趁机返身掩好门,跟着钻进了秘道。
五人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阵,这才钻出秘道,逃入了深山密林之中。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择荒山野林行进,一路狂奔下来,早把追兵抛诸脑后。羊牧野抱着母亲的遗体,累得几近虚脱。江心月和骆霜华搀扶着身体虚弱的江寒玉,也是疲惫不堪。情况最好的花弄影,也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跋涉,五人来到一处风清水秀,景色宜人之地。花弄影见是块风水宝地,于是对羊牧野道:“牧野哥,我看此处风景绚丽,不如就把你娘安葬在这里吧!”羊牧野看着已经冰冷僵硬的曲还音,依依不舍道:“娘,这里虽不是您的故乡,但也是处山水形胜之地。您长眠于此,应该可以安息了。”
江心月道:“羊大哥,此地总算还是长白山,相信你娘会喜欢的。”羊牧野感慨道:“我娘一生漂泊,直到现在才有个安息之地。如此好山好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江寒玉冷哼道:“她若非背叛我寒月宫,焉能有此下场。”羊牧野冷冷道:“我娘一生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即便是违背了天条,也不曾暗地使坏过,比那些总打着正义旗帜,却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强多了。”
江心月生怕两人吵起来,忙劝解道:“娘,人都死了,曲婆婆纵有千般不是,也成了过去。您伤势未愈,赶快恢复才是正事,何必跟个死人计较过往。”转而又对羊牧野道:“羊大哥,咱们曾经有过仇恨,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为何不能好好做朋友呢?再说你娘临终前大彻大悟,你忍心让她老人家死不瞑目吗?”
江寒玉吁了口气,淡淡道:“本宫向来不欠人情,你母子与寒月宫过往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咱们从此两不相欠。”骆霜华上来扶着她道:“咱们寒月宫恩怨分明,自是不欠人情。来师妹,我扶你去树下疗伤。”说着便拉江寒玉去了一旁。
羊牧野抹了把眼泪,将母亲的遗体轻轻放在草地上,然后找来树枝,与花弄影一道挖起墓穴来。江心月看见两人吃力的样子,忙跑过去帮忙。谁知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呵斥道:“别人的事,你少操心。”
江心月一听这话,哪里还迈得出脚步,只好恹恹地扭着裙带,退回到母亲身边。羊牧野装作没听见,只管闷头挖着墓穴。江心月远远看着,一时间默然无语。
两个时辰之后,江寒玉功行一个大周天,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功力。而这时,羊牧野和花弄影也葬好了曲还音,正跪在坟前拜祭。江心月朝母亲小声道:“娘,我们去拜祭下曲婆婆吧!”
“我身为堂堂寒月宫宫主,怎能去拜祭昔日的叛徒。”江寒玉语调冰冷,断然拒绝道。骆霜华心知江寒玉放不下架子,于是道:“小月,你娘和师伯有不便之处,你身为晚辈,拜拜倒是无妨。”江心月见母亲没反对,于是来到羊牧野身旁,朝坟头深深鞠了三个躬。
江寒玉朝骆霜华道:“师姐,咱们走吧!”说完,也不理会别人反应,径自而去。骆霜华于是叫江心月道:“小月,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江心月应了一声,转头想唤羊牧野和花弄影同行,却被羊牧野拒绝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想陪陪娘。”江心月无奈,只得对花弄影道:“影儿,咱们日后汴京见喽!”
花弄影颔首道:“你放心吧!我会去找你玩的。”江心月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两个过命的朋友,追随母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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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行者道路第一节
更新时间2011…3…2110:59:36字数:4017
嵩山少林寺,一直被尊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正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足见其在江湖中的显赫地位。
少室山的塔林中,三位当今武林的重要人物正在聚首。公孙伯眺望着远方的云海山峦,沉声道:“近两年来江湖上怪事连连,先有崆峒派和点苍派不断滋事,还借机吞并周围小门派。接着又是烈阳教教主龙腾云神秘失踪,其弟子仇四海当上了教主。两个月前,王屋派凌霄率大批精英去了趟长白山,之后就听说寒月宫易了主。”
智空上人接着道:“何止这些,贫道七天前得到消息。丐帮前任帮主穆九公突然病故,续任帮主严长老又不幸去逝,现在由一个叫杨应周的八袋弟子代理帮主,九袋长老居然还轮不上号。”
“阿弥陀佛!看来武林又将陷入一场浩劫了。罪过,罪过。”至善大师低眉垂首,宣了声佛号。公孙伯俨然道:“而这种种迹象,是乎都关系到一个人。”智空上人摇头叹道:“武林魔星再现,江湖浩劫难逃。”
至善大师捋着白眉感慨道:“这二十年来,武林由公孙居士领袖,老衲与智空道兄从旁协助,总算过得安宁。可如今我等垂垂老矣,已不复当年之勇。然而武林浩劫将至,正是需要一位新的英雄,来领导群伦铲奸锄恶,安抚天下的时候。”
公孙伯担忧道:“熊天霸自从陈桥兵变后,已深得皇上信任,其权势正如日中天。如果没有一位大英雄出来遏制,恐怕降服不了这个魔头。”
智空上人抚着长须笑道:“两位仁兄不必焦虑,这天降魔星于人间,亦必会有英雄豪杰前来降魔卫道。”至善大师笑道:“我到忘了道兄有占星之能,可是窥得了什么天机?”智空上人仰天大笑,随即一挥拂尘道:“若是天机,贫道又岂敢道破。只是昨晚贫道夜观天象,见东南方有罡星辉耀,想来必有英雄出山。”
公孙伯面露喜色道:“上人一向神机妙算,老夫信得。”至善大师皱眉道:“只怕英雄尚未露面,三个月后的龙虎大会,却是必有番恶斗了。老衲思虑再三,愿将‘多罗叶指’和‘大悲掌’传于盟主,也好防患于未然。”
智空上人道:“贫道也愿将‘八卦仙游术’传于盟主,用以抗衡熊天霸的‘修罗幽冥’神功。”公孙伯打趣道:“近二十年来,我三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看样子还得继续穿下去喽!啊!”三人顿时一阵大笑。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微风吹拂起苦海湿漉漉的僧衣。他跪在自己的家门口,眼角挂着泪痕,手中拿着母亲留下的遗书,满脸尽是哀容。只见遗书上如此写道:
“无涯我儿,为娘有你婶婶照顾,这十几年来过得还算温饱。你去寻访谷芳母子,为娘不曾反对,这毕竟是你的责任。但你为了一个女人,从而放弃功名,就这样一去十余载,让做娘的怎么向你死去的爹交代啊?你不但辜负了你爹对你的期望,同时也埋没了你满腹的才华,你对得起姜家的列祖列宗吗?
当今天下正值乱世,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爹呕心沥血培养你,就是想让你出人头地,成为国家栋梁,名垂青史。就像你的先祖一样,成就一番大业。可你非但不思进取,反而沉溺于儿女情长,从而消磨了意志,放弃了抱负,更忘记了重振姜家雄风的重责,你真让为娘寒心啊!
为娘近来身体每况愈下,自知来日不多,只想交代你最后一句话:我姜家子孙活就得活出个人样来。”
苦海悲痛母亲的过逝,更悔恨自己来晚了一步,不但未尽孝道,还让双亲含恨于九泉。他斋戒沐浴一番后,来到父母坟前超度亡灵,直到满了尾七后,才依依不舍地拜辞而去。
离开父母寝陵后,苦海又来到江家陵园。他坐在江搏浪坟前,默念了一段往生咒,这才收起念珠感叹道:“匆匆一别十八年,不知兄长在极乐界过得可好?小弟没能找到谷芳母子,无法给兄长一个交代,这心头愧疚啊!”他沉默得一阵,这才拜别江搏浪,离开了江家陵园。
苦海沿着湘江,爬上了岳麓山,来到那令他改变一生的山洞。他矗立在洞口看了许久,只可惜景物依旧在,人事已全非。进洞后他在大石上禅坐了一宿,直到次日凌晨才出得洞来。看着洞口光秃秃的石壁,苦海心生感慨,于是拾起一块石头,在石壁上刻下了“及难洞”三个大字,这才下山往北而去。
为了完成师父的遗志,防患奸邪,救世济人,苦海耗费了五六年的光阴,将一百零八卷《大乘真经》熟背于心,又将武功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若非夜观星相,发现武林祸端在即,真不知他还会在大同寺待多久。
苦海一路化缘为食,风餐露宿,如此走了几日,来到南平国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却见村头有两名青年农夫打做一团,争斗得十分激烈。围观者虽有数十人,却无一人上前劝阻,竟是只作壁上观。苦海深感困惑,于是穿过人群,往两人中间一站,便想开口劝导。怎奈两人已斗红了眼,拳头就象雨点般打在苦海身上。
谁知挨打的苦海却是面带微笑,让所有人都心生诧异,甚至连两个打架的农夫都有些不知所措。便有那好事的问道:“喂!我说大和尚,人家兄弟俩争家产,你凑什么热闹啊?”一个村姑笑道:“八成是这和尚六根不净,还想食人间烟火呢!”跟着又有人道:“我说这和尚要惦记,也得挑个有钱的人家才是啊!就刘家兄弟那幢茅舍,加上一头牛一辆马车,还有那五亩三分地,有啥好惦记的啊!”围观村民顿时暴起一阵哄笑。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苦海不以为然,却朝打架的兄弟施礼道:“两位施主有礼。贫僧远道路过,并不知事情原委,但想来既是兄弟,又何苦这般争斗?”
那看上去稍小的农夫骂道:“我说臭和尚,老子兄弟打架,干你屁事啊!你还是哪来滚哪去吧!省得又挨揍。”年长的农夫也厉声道:“你刚才还没被打够是吧?简直就是头笨驴嘛!”众人随即又是一阵嘲笑。
只听有人道:“我说大和尚,人家刚死了爹,正在为自己好多分点家产,养那妻儿拼搏,你却赶来打岔,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又有人道:“刘大有三个尿炕的小娃要养,生活苦着呢!想多分点家产也不为过。”
一名婆子叫道:“瞧你这话说得,刘二的老婆常年卧病在床,不也需要有更多的粮食换钱治病吗!”此话一出,便有村妇附和道:“就是。想我们女人嫁给你们男人,又要干活又要生娃,一个不行还得生两,你们做男人就不能心疼着点吗?”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场面顿时又热闹起来。
刘氏兄弟大眼瞪小眼,又骂骂咧咧地扭打起来。苦海从众人口中得悉了基本情况,仔细分析后,便已了然于胸,于是又拉住兄弟两道:“两位心中有气,无非是想发泄出来,不如就冲贫僧来吧!”
兄弟两齐声道:“你这和尚好生奇怪,怎就心甘情愿让我们打呢!”苦海笑道:“两位施主尽管放心,你们还伤不了贫僧。”刘二叫道:“哥,既然有人甘愿让咱兄弟出气,那还犹豫什么,动手呗!”
两人对视一眼,刘大当先试探性地打了苦海一拳,见其面带微笑,好像没事一般,于是便拳打脚踢起来。兄弟两边打边骂对方,一下子就把胸中的怨气全发泄了出来。众人见苦海在暴风骤雨般的拳脚中,依旧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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