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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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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霸放下手中的彩礼,向老太君鞠躬道:“晚辈平日忙于事务,无暇前来拜会老太君。失礼之处,还望老太君多多包涵。”
老太君干咳了两声,徐徐道:“我这里庙小,哪里请得动你这尊大菩萨。”熊天霸忙作揖道:“老太君如此说,真是折杀晚辈了。晚辈今日前来,一则便是负荆请罪的;二则尚有一事肯请老太君恩准。”
“哦!以你的能耐还要我这个老太婆帮忙?看来此事必定与我江家有关了。”老太君一语洞悉熊天霸的心事,令其大吃一惊。熊天霸惊愕过后忙赔笑道:“老太君明鉴,晚辈仰慕寒玉小姐已久,恳请老太君恩准下嫁。”
老太君微微一愣,续而缓缓道:“你是说想娶那野丫头为妻?”熊天霸毫不含糊道:“正是,晚辈倾慕小姐已有多年,愿与小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还望老太君成全。”说着便单膝跪下,抱拳静候答复。
一阵沉默后,老太君开口道:“不行,我不同意。”熊天霸深感意外,慌忙道:“可是晚辈哪里不好,让老太君觉得配不上小姐?”老太君淡淡一笑道:“一来玉儿是不会答应的,天下没有人做得了这丫头的主。二来我老太婆心中尚有几个疑问,想请熊镖头赐教。”
熊天霸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还得面对老夫人的盘问。可熊天霸毕竟是熊天霸,只见他从容不迫道:“老太君但有垂询,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太君颔首道:“好,那我老太婆就唠叨几句了。”说着顿了顿,然后问道:“我儿南岸当初受伤,你与浪儿最清楚,请问他伤在何处?为谁所伤?”
熊天霸回道:“伤在左胸第二肋骨处,深三寸宽一寸四分。乃被搏命十三枭的‘五行绝魂’阵所伤。”
老太君又问道:“伤可能至命乎?”
熊天霸回道:“命在旦夕。”
老太君再问道:“能救乎?”
熊天霸回道:“无良药名医,恐怕朝不保夕。”
老太君接着问道:“这‘搏命十三枭’乃是江湖中成名的强盗,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我镇南镖局的行踪的?”
熊天霸回道:“江湖奇人异士甚多,而且无孔不入,难保消息不胫而走。”
老太君继续问道:“那‘五行绝魂’阵乃天下奇阵,至今鲜有人能生而复出,你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熊天霸回道:“诈术,加上雷霆一击。又得上天庇护,实乃侥幸之极。”
老太君淡淡一笑,问道:“南岸可是于当晚因伤重而死?”
熊天霸回道:“乃是有贼人三更入室行窃,朝贼人所害。”
老太君讪笑道:“我老太婆虽不懂武功,可还略通医术。尽管贼人有意纵火焚尸,可从我儿的残骸来看,最后毙命所伤,利刃几乎透体而过,是非如熊镖头这般的高手不可办到,又岂是江湖上的寻常之辈所能为。”
熊天霸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不慌不忙道:“既然像‘搏命十三枭’这等悍匪都能来劫镖,就难保没有其他高手前来踩点,这也不足为奇。”老太君沉声道:“你是几时发现我儿毙命的?”熊天霸正色道:“次日清晨。”
“案发当夜你身在何处?”老太君的问题一环紧扣一环,渐渐逼向熊天霸的要害。熊天霸目光灼灼,暗忖道:“好厉害的老太婆,我当真看走了眼。”但嘴上回得却毫不拖泥带水道:“总镖头让晚辈寻了家客栈住下。打斗了一日,加之有伤在身,晚辈早已身心疲惫,蒙头就睡到了天亮。”
老太君又问道:“你认为庄重真的是奸细么?”熊天霸道:“庄重畏罪自杀,人所共知,老太君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老太君不答反问道:“为何我派人多次传你,你总是借故推搪,避而不见?”
熊天霸叹了口气,回道:“自从总镖头仙逝后,搏浪兄整日酗酒不务正业,把镖局的大小事务全委托给晚辈办理,弄得晚辈是里外忙活,实在无暇前来拜见老太君。”熊天霸的回答十分完整,几乎无懈可击,老太君一阵沉默,过了良久才道:“只要玉儿她答应嫁给你,我老太婆是不会反对的。”
熊天霸心头恼怒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这有答应等于没答应。玉儿要是愿意,我还来求你干嘛!”面子上却喜滋滋道:“多谢老太君成全,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江寒玉坐在“天心阁”的露台上,怔怔地发着呆。她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微黑的眼袋,苍白的面容,泛紫的嘴唇,无处不透着一种憔悴感。姜无涯已经失踪了多日,她本想去找,却又放不下面子。谁知没几日功夫,她那冷漠高傲的神气便被消磨殆尽,甚至连性情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丫环们都怕得要死,能躲着她便想方设法地躲着。
苦闷中,一个念头在江寒玉脑海里萦绕道:“难道只是因为见不到那个人?”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事实证明,姜无涯是在有意躲着她,而她也正为此犯愁。
江寒玉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暗恨道:“教他武功,难不成就是为了躲避我么?”她原本只是想让姜无涯爱上自己,然后把他当猴子般戏耍一番再踢掉,由此得到某种满足。但此刻的感觉,分明是自己在被姜无涯耍着玩。想及此处,她不由恨恨地一咬银牙,赫然起身骂道:“别让本小姐看见你,否则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她骂完,忿然下了“天心阁”,打算去找熊天霸问个清楚。
熊天霸刚从“荷芳斋”出来,便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问道:“姓熊的,你把那书呆子藏那去了?”见是江寒玉,熊天霸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瞧着眼前美人关怀道:“玉儿,你是不是生病了?这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江寒玉冷冷道:“现在是本小姐在问你话,请不要撇开话题。”熊天霸闻言不悦道:“我兄弟有手有脚,他爱去哪去哪,我又怎会尽知。”江寒玉柳眉一挑,冷哼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定是有人从中做梗。你若不想吃苦头,最好马上把他带来见本小姐。否则,休怪我无情。”说完,转身便走。
熊天霸咆哮道:“我兄弟早已远走他乡,是不会再来见你的了。”江寒玉头也不回道:“我若三天见不到他,你就准备给自己买口棺材吧!”熊天霸气得暴跳如雷,心头大骂道:“姜无涯,姜无涯,难道你心里只有这混蛋?你想见他,老子偏偏不让你见到。走着瞧吧!”
三天的时间虽说短暂,但对江寒玉来说,却是如隔三秋。在焦躁的等待中,她辗转反侧,越显憔悴。谁知等到第三天,熊天霸还是没带姜无涯来。江寒玉忍无可忍,暗将熊天霸诅咒了十七八遍,正要去寻他晦气,却听见小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叫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江寒玉不耐烦地道:“你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耳朵。”小兰捂着心口气喘吁吁道:“老太君,老太君不知怎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已经,已经不行了”
江寒玉闻言一皱眉头,微感惊诧道:“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父亲才刚刚过逝,这回又轮到祖母了?”常年跟师父在长白山生活,江寒玉对父兄及奶奶的感情逐渐淡薄,而唯一印象深刻的母亲,也早在几年前便病逝了,所以她有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不幸接连降临到这个家庭,大堂再一次成了灵堂。又是白衣素裹,哀乐悱恻。江搏浪独自跪在灵旁号哭,谷芳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只管拿手绢抹着眼泪。江寒玉还是像上次一样,上来焚香磕了三个头便了事。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仿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打动其心。
江搏浪没有发怒,他已经被这接踵而来的打击弄麻木了。江寒玉缓缓步出灵堂,一如既往地淡漠,连看都没看熊天霸一眼。谁知她方跨出大堂门槛,星眸便亮了起来。原来在治丧的人群中,有个头戴高帽,身穿丧服的人,总是特意躲躲闪闪,将头垂得很低,好似生怕被人发现。江寒玉眼中精光连闪,轻启莲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一见江寒玉走来,不由打了个激灵,忙将身子侧了过去。江寒玉走到其身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冷冷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言讫,飘然而去。那人眼瞅着江寒玉离去,眼中充满了意外和失落。
七日之后,老太君得以入土为安,葬在了城郊的江家陵寝。陵园因先后增添了两座坟冢,显得格外凄凉,就连吹来的风都异常寒冷。江搏浪抹掉眼泪,缓缓步出陵园,太多的变故已将这个豪爽的汉子折磨得憔悴不堪。若不是还有即将分娩的妻子需要他照顾,江搏浪真恨不得自己也躺到陵寝中,来个一了百了。
西苑里传出女子痛苦的嗷嗷声,屋外站着江搏浪和熊天霸。两个丫鬟跑进跑出地忙活着,看来正在分娩的紧要关头。江搏浪有些焦急,开始来回踱步。今天是自他结婚以来,江家唯一可喜的日子,江搏浪觉得再容不得有半点差池。熊天霸看着来回踱步的江搏浪,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心道:“如果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真不知你会是何等表情。嘿嘿!一个男人可怜至此,实在是种悲剧。”
西苑外一处隐秘所在,还有个男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看他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倒像是自己的老婆在生孩子。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姜无涯。躲藏的这段时间,姜无涯总是心神不宁,他很想看到谷芳母子平安无事,哪怕就是一眼,也好让自己了无牵挂地离开。于是他在躲了江寒玉半个月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偷偷地来了。
“别人的老婆生孩子,你在这里猴急什么?”一个平淡却满含幽怨的声音传来,姜无涯就像是被冷箭射中了心脏,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他慌乱中口不择言,支支吾吾道:“我走,走错地方了。我,我马上离开。”说罢,立马就想掩面开溜。
一只玉手闪电般抓向姜无涯,并叫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姜无涯急忙回挡,却不想江寒玉玩的是虚招,另一只手已悄无声息地点中了他的玉泉穴。待姜无涯察觉时,只觉全身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叮咚!叮咚!”滴水声再次传来。姜无涯只觉脸上一凉,像是被人浇了一瓢水。他赫然坐起身,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江寒玉。再环顾四周,这分明是自己曾生活了半年多的溶洞。
江寒玉瞧着姜无涯冷冷问道:“你可以说话了?”一触及江寒玉的目光,姜无涯立刻垂下了头,诺诺道:“可,可以。”江寒玉用严峻的口吻命令道:“那好,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不许说假话,否则我割下你的舌头。”
“哦!”姜无涯耷拉着脑袋,不断自问道:“我为何会怕她?难道说我真的喜欢上她了?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难道我也是个色中厉鬼,人间花公,看到漂亮女子就喜欢?可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新鲜刺激感,的确是令人难忘?”一个声音不断在他耳边萦绕道:“姜无涯啊姜无涯,你根本不是什么圣人,你只不过伪装得比别人好些罢了。其实在你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欲望,和所有人一样,你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江寒玉很满意姜无涯的态度,声音柔和地问道:“你这段时间为何总躲着我?”姜无涯想了想道:“因为我怕看见你。”他并不想供出熊天霸,那必竟是违背承诺的事。但江寒玉却有些急了,忙追问道:“你为何要怕我?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姜无涯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面痒痒的,只得吱唔道:“因为我,我”江寒玉心头着急,一把揪住姜无涯的衣领叫道:“因为什么?你快说呀!是不是我太凶了,还是你心里有了别的”
“因为我心里有你。”姜无涯不知是那根筋膨胀了,就这样把心里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声音虽然细如蚊吟,但江寒玉却听得字字真切。她不由呆住了,那扇紧闭的心门仿佛已被人强力撞开,一口将其纯净的心灵吞噬。江寒玉只觉得整颗心痒痒的,好似有千百条虫子在叮咬。
姜无涯一句示爱的话,就这样无情地掠夺了江寒玉那颗冰清玉洁的心。而这颗心曾经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高傲,那样的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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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苦海无涯第二节
更新时间2011…2…1518:24:05字数:4493
江寒玉眼圈湿润,晶莹的泪珠不住在眶里打转,就连抓着姜无涯衣领的手也变得无力,缓缓地垂了下去。姜无涯忽然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寒玉道:“也不知从几时开始的,我常常会在无意间想起你。而每当这个时候,就仿佛触摸到了天上的白云,池中的明月。感觉既真实,有迷离。”听到这话,江寒玉好似溶化的冰山,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傲慢与尊贵。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柔,犹如一只待怜的羔羊。
泪珠终于一颗颗地坠落,续而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幽怨的声音突然从江寒玉的嘴里蹦出道:“既然心里有我,为何还要躲躲闪闪?难到我真的是那么不近人情么?”看着江寒玉从未流露出的似水柔情,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即便是铁人也将被融化,更何况是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姜无涯。
怜爱之心油然升起,姜无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抹江寒玉的泪水,并幽幽道:“我怕自己不能自拔地爱上小姐,而小姐却看不上小生。以其让我空欢喜一场,还不如早早断了这个念头。”
江寒玉的泪水越来越多,姜无涯只得拿衣袖去抹。末了,江寒玉突然哭喊着蹦出一句话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真的喜欢上你,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啊!”姜无涯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江寒玉那如花似玉的脸,原本的冰冷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柔美,美得足以令铁汉熔为血水,石佛化做淤泥。
姜无涯的心狂乱地跳着,热血开始充斥全身,连谷芳也重未给他如此强烈的欲望。姜无涯紧盯着江寒玉那殷红的玉唇,熊熊的烈火在他的眼底燃烧。此刻的他已完全被江寒玉熔化,甚至忘记了自我。
现在的姜无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情地去宣泄自己的情欲。他添了添干裂的嘴唇,突然一把搂着江寒玉,就如同饿狼扑食般一头扎去,狠狠咬住了那张鲜红欲滴的朱唇。江寒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扇了姜无涯一耳光。可是这一耳光非但没能打醒姜无涯,反而更助长了他男性的占有欲。
姜无涯一把抓住江寒玉的手,反扭至其身后,大嘴再次坚定不移地黏上了她的朱唇。江寒玉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姜无涯的舌头如蛇似蚓,钻入她口中肆无忌惮地乱捣一气,接着又吮过她的粉舌来品尝。江寒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力气,甚至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此刻的江寒玉才意识到,自己终究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同样需要男人疼爱的女人。
如胶似漆的热吻和缠绵的拥抱,已不能满足姜无涯一发不可收拾的兽欲。他抱起江寒玉放倒在“石床”上,随即褪去长衫扑了上去,忘情地吻过江寒玉的额头、面颊、粉颈,跟着便爬上了坟起的胸脯。丰满挺拔的玉峰,即使隔着几层衣裳,也同样令人陶醉。
江寒玉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渐渐变得嘤咛成丝。她已经忘记了反抗,更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反抗,只是顺从地享受着,由心爱男人带来的奇妙快感。销魂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姜无涯的欲望,他开始边吻边解江寒玉的罗裙。很快,一条完美的玉体便呈现在其眼前,那毫无瑕疵的白玉肌肤,犹如璞玉般平滑光泽,引得姜无涯两眼发直,忍不住伸出了双手
“人间至美莫过于此。”姜无涯是如此地陶醉,好像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正在完成他那惊世之作般,前所未有地享受着。他的心神至此凝固,在美妙的意境中不断徘徊,久久不肯离去。姜无涯的爱抚引得江寒玉不住抽搐,喘息声夹杂着含糊的呻吟,编织成了令人销魂蚀骨的激昂乐章
流星划过天际,初阳照耀大地。一对蜻蜓缠绵着点水而过,两只黄莺靠在梢头对唱着情歌,打斗获胜的雄猴摘了个野果塞到“情人”怀里,不由得意地抱着树枝荡起了秋千。大自然的无穷魅力,便在于生生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宁静的石洞中隐隐传来细语声,江寒玉像只玉兔般卷在姜无涯的怀里。她原本冰冷的语调,却宛如夜莺在啼鸣:“无涯,今日我很开心,因为我有了你。”
姜无涯轻抚着江寒玉的秀发,不禁想起了谷芳和孩子:“不知芳妹是否已顺利分娩?也不知孩子究竟是男还是女?”他想着想着,不由脱口道:“今天也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快乐的日子。”
“是因为有了我吗?”江寒玉捏了束秀发,在姜无涯的嘴唇和鼻头上鼓捣着,少女的天性表露无疑。姜无涯心里想道:“不光是有了你,还有了孩子。”可嘴上却不能说,只得颔首道:“是的,因为有了你。”他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很卑鄙,于是忙避开了江寒玉的视线。
江寒玉非常高兴,噘起朱唇在姜无涯的脸上吻了一下。忽然间,她想起姜无涯在西苑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面色一变,赫然坐起身来,用冷峻的目光逼视着姜无涯,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在西苑外游荡?”
姜无涯吓了一跳,原本舒畅的心情一下子就凉到了底。他怔怔地瞧着江寒玉,暗忖道:“说真话吧!依江寒玉的性格定然会闹个血雨腥风。不说实话吧!就得继续欺骗她,这又于心何忍?”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权衡完利弊,姜无涯还是决定说一半藏一半,于是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哦?”乍听之下,江寒玉觉得大有问题,当即急呼道:“快说,如有半句假话,我便割了你舌头。”姜无涯像是怕被割舌头般捂着嘴道:“你嫂嫂和我是同乡,而且是一起长大的。”江寒玉忙刨根问底道:“你是不是喜欢她?快说呀!”
姜无涯忙不迭道:“我是喜欢过她,但那都是在认识你之前。可自从跟玉儿你几番波折过后,我这心里就已容不下别人了。”他战战兢兢说完话,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上,眼巴巴地瞧着江寒玉。这骗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令他很是无地自容。
“是真的吗?”江寒玉依旧冷冷地问道。姜无涯见她还不相信,不由叹道:“你若不相信我,那就不该喜欢我。”这句话的确是姜无涯的心声,狂热过后他开始冷静反思,心想自己没有跟江寒玉坦白,就夺去了人家的贞操,这也实在有些卑鄙无耻。
过得片刻,江寒玉突然吻了上来,和姜无涯的嘴唇交织在一起。“哎哟!”姜无涯突然失声惨叫起来。唇分,只见姜无涯轮廓清晰的下嘴唇上少了块肉,鲜血还在不停地流。
江寒玉蠕了蠕血淋淋的嘴唇,眼中闪过寒光道:“姜无涯,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的男人,死了也是我的鬼魂。你若敢背叛我,偷恋别的女人,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好可怕的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姜无涯茫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感到莫名恐惧,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无论如何,命运的车轮都已经启动,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江寒玉牵着姜无涯的手,喜悦地回到镇南镖局。姜无涯心里有鬼作祟,一进镖局大门,就想甩掉江寒玉的手,可又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央求道:“玉儿,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快放开手。”江寒玉嫣然一笑道:“本小姐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臊。”她非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紧。姜无涯无可奈何,只得任由其拉着。
一个人犹如铁塔般矗立在道上,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姜无涯见是熊天霸,不由一阵心慌,只想掉头就逃。江寒玉紧捉着他的手,不以为然道:“无涯,你这是干嘛?别理他,咱们去看我外甥去。”
姜无涯心里那个苦啊!真是没处去说。他偷偷瞥了熊天霸一眼,见其面色阴沉,眉宇间隐隐弥漫着杀气,全身不由一阵战栗。江寒玉斜眼瞧着熊天霸,冷冷道:“你还不让开,难道要本小姐动手不成?”姜无涯慌了神,忙插入两人中间道:“大哥,玉儿,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以免伤了和气。”
熊天霸阴森森地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大哥了,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别忘了你发的誓。”熊天霸说完,鬼魅地一笑,跟着转身而去。
“大哥”姜无涯呆在当场,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苦楚。江寒玉好奇地问道:“你发了什么誓?”姜无涯愁眉苦脸道:“没什么,大哥只是说说而已。”江寒玉森然道:“快说实话,别让我去问别人。”姜无涯见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江寒玉听完,怒不可揭道:“我去杀了他。”她想不到,姜无涯躲自己竟然是这个原因。
姜无涯忙劝说道:“你不能杀我大哥,他喜欢你并没有错啊!”江寒玉却不依道:“我只要你一个人喜欢,别人都不行。何况他还让我苦苦相思了二十来天,所以他非死不可。”姜无涯忙道:“如果不是大哥,你我根本不会相识,更不可能走到一起。算了吧!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好么?”
江寒玉俏脸一红,气也就消了大半,只是白了姜无涯一眼道:“谁跟你走到一起了,也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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