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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东凰飞-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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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弹琴。”欧阳萱催促道。
苏绫扇为难的看了那琴一眼,咬牙走了过去。连蒲团都没有,翠屏见此,就要下去搬蒲团,就被那个五大三粗的水嬷嬷拦住了去路。
“你个小贱蹄子要去哪?在我们娘娘院子里,哪轮的到你乱走。”
翠屏恳求道,“嬷嬷,这地上都是积雪,他们搬琴却没有搬蒲团,我们姑娘没地方坐。”
“那就坐在雪地里呗。”水嬷嬷大嗓门吼道,“娘娘没发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我扇你两个大耳光。”
翠屏还要说什么,就见苏绫扇低声呵斥,“退下。”
说着,苏绫扇走到那琴台面前,毫无二话,以一个标准的跪坐的姿势,跪在雪地上,双手抚上琴面,问道,“不知道萱妃娘娘想听什么曲子?”
“你随便弹。不过只有一点,不准停,我就喜欢听琴声。”欧阳萱冷笑着看着苏绫扇。
还以为她会沉不住气和自己闹起来,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大不敬的罪名拖出去,没想到还真是聪明。
但是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就给我好好在雪地里跪着。
苏绫扇知道欧阳萱是故意刁难她,但对方是郡主,又是北宸王侧妃,她只是一个妾室,只能听命行事。
清冷的琴声在雪地里响起,琴音悠扬,如泣如诉。
欧阳萱坐在房中,旁边是燃烧的炭火,手中揣着暖炉,大门开着,正对着跪在院子里的苏绫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距离欧阳萱要求弹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中途欧阳萱都已经睡了一个午觉,还吃了一份午膳。
苏绫扇的手指僵硬,再难拨动琴弦,跪在雪地里的双膝也被雪水浸湿,早就冰冷的没了感觉。
“砰!”
弹错了音符,苏绫扇尝试着弯了弯手指,发现已经僵的不能动了,对着里面的欧阳萱说道,“萱妃娘娘,妾身的手指已经僵硬的不能动了,还请娘娘恕罪,容妾身暖暖手,再弹。”
“是吗?僵硬了?水嬷嬷,去给苏美人端一盆热水来暖暖手。”欧阳萱不阴不阳说道。
水嬷嬷端着一大盆滚烫的热水,举在苏绫扇面前,阴笑道,“苏美人,请吧。”
“这是沸水,这……这要是伸进去,我们姑娘都得烫一层皮。”翠屏连忙跪下求情,“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苏绫扇咬唇,最后也只是狠下心,将双手伸了进去。
极冷和极热交融,也很难说清楚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但是苏绫扇却觉得,她的双手,肯定废了。
“娘娘恩赐,妾身不敢辞。谢娘娘赏赐热水。”苏绫扇将红肿的双手从热水中移出来,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
太疼了,虽然勉强忍住,但是浑身都忍不住的轻颤。
欧阳萱没想到苏绫扇这都不翻脸,还真是够能忍的。
“行了,那进来坐吧。”欧阳萱冲着苏绫扇招招手。
苏绫扇在翠屏的搀扶下起身,发现双腿都使不上来,弯曲都难,只能艰难的一瘸一拐的挪回屋中。
“铃儿,赐参汤。”欧阳萱招招手,望着苏绫扇露出一抹笑容,“苏姑娘的琴声还真是动听,刚才一时听的忘记时间,哎呀,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辛苦苏姑娘了,这参汤,就赐你暖暖胃吧。”
铃儿端来参汤,欧阳萱福身,“妾身谢萱妃娘娘赏赐。”
翠屏正要端汤,那铃儿不屑的哼了声,“你也配?萱妃娘娘赐给绫美人的,你还不亲自来端。”
“铃儿姑娘,我的手……”苏绫扇拢在袖袍里的双手疼的不可遏止,如何还能端东西。
铃儿说道,“难道绫美人看不上我们娘娘赐的东西,不要是吗?”
“妾身不敢。妾身谢萱妃娘娘!”苏绫扇无奈,只得自己伸手端起参汤。她已经很努力的不想出意外,可是剧痛红肿的双手根本没办法端稳这发烫的碗,一碗参汤刚接上手,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
“哎呀,姑娘,您烫着了吗?”翠屏担心问道。
苏绫扇摇头,冬日穿着棉袄,所以这参汤还没有渗透进去。但是这可是欧阳萱送的汤,这么洒了,只怕她会借机发挥。
所以来不及管自己身上的残渣,苏绫扇直接跪下道,“萱妃娘娘恕罪,妾身手滑,并非故意打算汤碗,求萱妃娘娘恕罪。”
“好你个绫美人,这可是我们齐王专门给我们娘娘补身子的千年老参,你知道这一碗汤,那可是千金都不换。娘娘好心好意赏给你,你不仅不想要,还敢打碎汤碗。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娘娘?觉得我们娘娘的东西,你就是摔了都不肯喝是吗?”铃儿狐假虎威说道。
苏绫扇脸色一白,“妾身绝不是这个意思,请萱妃娘娘明察!”
“美人苏氏,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拖出去杖责。”欧阳萱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抬眼冷冰冰的看着苏绫扇,“赏她一丈红。”
翠屏连忙磕头,“萱妃娘娘饶命,我们姑娘真不是故意的。求萱妃娘娘饶命!”
苏绫扇面色灰败,欧阳萱的刁难她都忍了,但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被赏一丈红。也就是不管她什么态度,欧阳萱都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死她。
趁王妃不在的时候。
知道求饶无用,苏绫扇任凭那水嬷嬷拖了出去,铃儿直接扒下苏绫扇的外衣,让她只穿了白色的单衣,躺在雪地上。
水嬷嬷指挥着两个侍卫,“你们用力打,萱妃娘娘说了,要这衣服被血染红才可以停,知道不?”
“是的,嬷嬷。”
翠屏见此情景,连忙跑了出去搬救兵。
“翠屏,你这是急匆匆的做什么?”云雀拦住一脸惶急的翠屏。
翠屏哭诉道,“云雀姐姐,萱妃要打死我们姑娘,现在怎么办?”
“萱妃?对苏姑娘动手?”云雀一愣,“这……王爷和王妃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翠屏哭道,“云雀姐姐救命啊!这要是再晚一会儿,我们姑娘就没命了。云雀姐姐救命!”
苏绫扇是王妃的好友,云雀自然不能坐视她出事不管。
“你先别急,你赶紧去丞相那边找洛公子,洛公子善良仁厚,不会坐视不理的。”云雀说着,对芍药道,“你去请晋安公主。如今逍遥王不在,也就只有晋安公主能够拦得住萱妃,虽然也不知道晋安公主愿不愿意趟这蹚浑水。”
翠屏和芍药连忙出去搬救兵。
云雀走到欧阳萱的院子,听见里面一下下打板子的声音和苏绫扇忍不住的惨叫,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担心。救兵怎么还不来,再不过来,苏姑娘真的要没命了。
“云雀姐姐,洛公子今天和丞相去别的郡城查赋税,晚上才能回来。”翠屏哭道,“墨统领也跟着洛公子一起去了,现在都不在扬花城。”
芍药跑回来道,“云雀姐姐,晋安公主不在,晋安公主约了不少公子小姐们出去赏雪,现在不止晋安公主不在扬花城,就是那些夫人小姐们也都不在。”
云雀本还想如果晋安公主不帮忙,威武候夫人那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也可以请来试试,没想到今天刚好赶上晋安公主邀众人赏雪,现在扬花城里够分量的人一个都没有。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哭成这样?”裴绍南疑惑的看着几人,说道,“逍遥王刚运送了一批剿匪的物资过来,我瞧着里面有一些药材,先搬过来,等你们王妃回来了,可以直接用。”
他说话的时候,喜宝也挑着一箱子进了院子。
“小侯爷,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您快去救救苏姑娘吧,萱妃要打死苏姑娘,再不过去就迟了。”云雀连忙说道。
裴绍南脸色一变,“带路!”
第一卷 第206章 生死不知
苏绫扇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上的板子一次比一次疼,最后疼的麻木。
她没想到,这就是自己一生的结局。谨言慎行,小心翼翼,走到今天,最后竟然会如此草率的死在欧阳萱手上。
人死之前,总是会想到很多东西,这话不假。
此时的苏绫扇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想到了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闺秀,爹爹虽然不是高官,但是一个清官,家里不富贵,但也不贫苦。
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养出了温柔和顺的性子,直到父亲运送的赋税丢失,爹爹问斩,全家流放,自己和其他亲人都充公。
她因为生的模样可人,又弹的一手好琴,就被选成了宫里的乐姬。
接着被赐给了北宸王。如果不是遇上楚王妃,她爹已经死了,苏家也早就支离破碎。
因为遇见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子,她挽救了自己的家。爹爹虽然丢了官,好歹保全了性命,被流放的家人也都返回,而且还因为她是北宸王妾室的原因,长安没有人敢刁难苏家。
谁都怕得罪了她,她在北宸王面前多嘴说一句,对别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在北宸王面前没有存在感。
如果说,从来都对北宸王没有心思那是骗人的话。长安那么多名门千金,想尽办法只想要这么一个美人妾室的身份,求而不得,她一个普通女子,又怎会例外。
只是当她亲眼看见北宸王和楚王妃的感情之后,深切明白自己插不进去,也不该插进去。
北宸王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跟她,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虽然有着北宸王妾室的身份,也因为这个身份而让家族得到庇佑,但是从来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
后来,楚王妃还答应了让自己做女官。依旧得到北宸王府的庇护,又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于是她得到了他送的第一件礼物,是一套绿色的宫裙。
他说她穿绿色最好看。
以后,她都不打算再穿其他颜色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个人放在眼里的?苏绫扇自己也记不得了。然而她还记得,他不是为了楚媚,不是为了别人,只为她说的一句话,就是那天晚上。
他说,莫踩着草丛湿了鞋袜。
那一句,苏绫扇就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苏绫扇!”恍惚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苏绫扇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冲了过来。
苏绫扇低笑,这就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吗?能够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人。
那个有着一张英俊的脸,精致的五官,永远穿着华丽而骚包的衣服,摇晃着一把玉骨折扇,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碧玉扳指的小侯爷。
那个长安一霸,那个,如此温柔的人。
“裴绍南!”欧阳萱惊讶站起来,看着闯进院子的人,“你来做什么?”
雪地里,苏绫扇已经昏迷,白色的单衣被鲜血染红,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裴绍南看了苏绫扇一眼,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要出去,欧阳萱连忙喊道,“来人,拦住他!裴绍南,你凭什么在我院子里抢人,我管教北宸王府的姬妾,哪里轮得到你插手!”
“现在整个五军都督府的军队都归我管,你倒是试试,你拦不拦得住我!”裴绍南冷道。
抱着苏绫扇从欧阳萱那里出来,立即请了随行的御医过来。
“小侯爷,这位姑娘怕是不行了,失血过多,伤势太严重,又在发烧,微臣只能尽力。”白胡子御医说道。
裴绍南握紧拳头,楚媚曾经说过,她在长安就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他裴绍南,另外一个就是苏绫扇。
在她临走之前都再三交代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身边的人,千万不要再出现唐如婳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苏绫扇变成了第二个唐如婳。而且还更严重,浑身是血,肉都打烂了,双手肿的不能看,发着低烧。
“我知道了,你先一定想办法保住她的命。”裴绍南说道。现在看来必须通知楚媚一声,而当初他们临走之前,也告诉了他,如果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就传信给萧氏商行。
……
豫州,南阳郡城。
半个时辰后,楚媚拖着昏迷的白苏儿回到萧氏商行。拓跋谌正和萧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见楚媚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都非常惊讶。
“今天又遇上她了,她用了子桑穆的独门毒药三刻烟,而且我还在她身上搜到了这个,点欢。”楚媚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抛给拓跋谌,“估计是想对你用,还没来得及。”
拓跋谌脸色淡定的将那个瓷瓶收下,对着楚媚说道,“如果你要对我用,我不介意。”
“你想得美!”楚媚轻瞪拓跋谌,继续说道,“刚才我们交手,我把她抓了。估计她应该和子桑穆有联系,不然不可能又是三刻烟,又是点欢,子桑穆极有可能就在百花堂。”
萧煜说道,“刚才我还在和王爷说,经过查证,百花堂确实暗地里做一些贩卖奴隶的事情。只不过很隐晦,而且数量较少,没怎么引起注意。都是漂亮年轻的小女孩。”
“裴绍南他们现在还在扬花城,等快到豫州的时候,子桑穆肯定坐不住跑路。必须提前调兵过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拓跋谌说了作战计划,干净利落,是他的风格。
楚媚点头,“那好,你回去和裴绍南他们汇合带兵过来,我在这里盯着,顺便再查查这个女人,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走进来递给萧煜一张纸条,萧煜看了之后对着楚媚说道:
“小侯爷留口信,说苏绫扇姑娘被萱妃打成重伤,御医说,生死不知。”
什么?
不过短短半个月,竟然出了这种变故!
“我现在回去。”楚媚立即说道。相比较那些御医的医术,她更相信自己。
拓跋谌在听到欧阳萱的时候,眼神变了变,点头,“我们一起回去。”
楚媚本打算留在南阳郡城等拓跋谌过来,但是现在苏绫扇出了事,御医还不知道救不救的活,人命关天的事,楚媚也顾不上子桑穆,和拓跋谌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回赶。
对于楚媚来说,抓子桑穆固然重要,但是苏绫扇的性命更重要。
她在长安也就只有苏绫扇和裴绍南这两个生死之交而已。
而就在楚媚和拓跋谌离开南阳郡城以后,一个戴着乌羽面具的男子走进南阳郡城。
“首领,白小姐从昨天开始就没了消息,百花堂那边只以为她是去办事了,也没过问。据说白小姐消失之前,曾说要去办一件事,不去别人打扰。”钟叔说道。
白苏儿要办的事情就是弄死楚媚,再对拓跋谌下点欢。只是没想到楚媚已经有三刻烟的解药,根本没有中毒。
所以没有跟堂内的人明说,只有子桑穆知道。
“根据最后的线索,白小姐可能在萧氏商行,当时白小姐也是跟着萧氏商行进入南阳郡城。现在南阳郡城里萧氏的领头人是萧煜。”离叔说道。
钟离澈浑身都裹在黑色的披风里,只露出一双阳光一般温暖和煦的眼睛。
“子桑穆躲在南阳郡城,以为这里就安全了?竟然还敢约白苏儿。”钟离澈唇边勾起一抹不屑的轻笑,“看来我没猜错,拓跋谌和楚媚并非微服私访,而是得到了消息,来南阳郡城确认子桑穆的位置。”
钟离澈也是在拓跋谌他们离开几天之后,突然收到白韵的求救,称自己妹妹不见了,被子桑穆约走。
但是子桑穆在哪,她也不知道。钟离澈不得不亲自出马营救白苏儿。
而且钟离澈也清楚,现在拓跋谌他们的目标就是子桑穆,有可能他们都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如果白苏儿跟他在一起,那也会被抓走。
好歹是他未婚妻的妹妹,他不能坐视不理。
救白苏儿就够了,他不会提醒子桑穆赶紧跑路,就让子桑部,彻底毁在北宸王手中吧。
“不用多事,直接营救白苏儿,成功之后立即撤走。”钟离澈说道。
钟叔离叔抱拳,“谨遵首领之命!”
……
扬花城,楚媚一进门就去看苏绫扇,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只靠御医的人参吊着命。
“王妃您回来了!奴婢见过王妃,王妃快救救我们姑娘吧!姑娘一直没醒,御医说,只怕是……只怕是不行了……”翠屏哭的肝肠寸断。
楚媚搭脉,“确实很危险。还好回来的快,也还好御医帮她吊着命,不然再耽误下去,真的是神仙都没救了!”
“什么?我们姑娘还有救?真的还有救?”翠屏满脸惊喜。
楚媚拿起笔写了个药方,“先拿着这个药下去煎煮了。”
“是。”翠屏连忙拿着药方下去了,这里面有不少名贵药材,还好裴绍南这段时间没少给楚媚送药,不然一时半会还真难凑齐这药方上的药材。
要把一个濒死的人拉回来,用的自然都是珍稀药材。
楚媚玉手一扬,一排的银针漂浮在空中,再一挥,嗖嗖下针。
第一卷 第207章 欧阳萱上吊
楚媚给苏绫扇施完针,翠屏熬了药端上来喂苏绫扇服下。
“翠屏,绫扇是怎么回事?伤的这么严重。”楚媚问道。
翠屏眼圈一红,“都是那个萱妃娘娘,故意找茬……”
翠屏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楚媚怒不可遏。欧阳萱一直在刁难苏绫扇,各种为难,苏绫扇不敢违拗她,只得苦苦撑下来。
在冰天雪地里弹了两个时辰的琴,手指僵的不能动了,又放在滚烫的沸水里,烫的红肿,一双手都废了。
接着还借故将她拖出去打的见血,如果不是裴绍南恰好出现,只怕楚媚能够看见的就只是苏绫扇的尸体。
欧阳萱实在是太恶毒了!
上次唐如婳的事情,楚媚就已经对她有很大的意见。只是对方占着“理”,是为了审讯白莲教余孽,就是想找她算账,也师出无名。
但是现在苏绫扇呢?又要被她用什么摔了参汤大不敬这种罪名糊弄过去?
她真的以为只要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就算这一次拓跋谌还护着她,楚媚自己也不会放过欧阳萱。很好,你以为拓跋谌护着你,伤了苏绫扇不算什么,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不算什么,那我就不管什么罪名不罪名,直接报仇。
我才不管你这个所谓打翻参汤的借口,既然你伤了我的人,那我就打回来。
楚媚看了一眼尚且昏迷之中的苏绫扇,对着翠屏说道,“好好照顾你们家姑娘。”
说着,就带着青莲匆匆赶到了欧阳萱住的院子。
“喂,你们干什么?楚王妃,你怎么强闯?”水嬷嬷正要拦,旁边的青莲一脚踢翻她。
青莲冷道,“滚开,敢挡我们王妃,不要命了是吧。”
欧阳萱院子里普通的侍卫嬷嬷根本不是青莲的对手,一个照面,楚媚已经闯了进去。
“楚媚,你干什么!”欧阳萱刚刚听说楚媚回来的消息,还以为她要去找拓跋谌告状,反正她都已经找好了借口。
没想到楚媚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楚媚看见她毫无二话,双手银光闪烁,“暴雨梨花针!”
一瞬间,无数的银针向着欧阳萱射去。
“保护郡主!”
欧阳萱自己也有武功,当下一个打滚避开了大部分,但是还有不少的银针扎入她的身体,浑身上下,连脸上都插着银针。
“好疼!啊!救命!楚媚要杀我!救命!”欧阳萱大喊。
楚媚冷冽看着她,“现在知道喊救命了,你对苏绫扇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这是一条命吗?”
“苏绫扇那个贱婢,怎么能跟我打比。楚媚,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谌哥哥!你等着!”欧阳萱疼的上蹿下跳,怒气冲冲说道。
楚媚冷笑,“好啊,你去告状,尽管去。倒是让王爷看看,你是怎么让别人差点没命的。”
“楚媚,你别仗着谌哥哥护着你,你就敢对我动手!”欧阳萱气的不轻,当下就冲过来和楚媚殴打在一起,“偷袭算什么本事,我不怕你!不就是差点杀了个贱婢,我就是要杀了她,怎么着,你还以为谌哥哥会为了一个贱婢跟我翻脸?”
楚媚唇边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瞬移到欧阳萱面前,给了她一巴掌。
欧阳萱根本不是楚媚的对手。虽然这里是欧阳萱的地盘也有不少侍卫想帮忙,但都被青莲拦住了。
一刻钟后,欧阳萱跌坐在地上,浑身都是银针,尤其是双手十指,根根长针扎入血肉。
“你既然废绫扇的手,那我也让你尝尝十指连心之痛。”楚媚其实不介意直接杀了欧阳萱,但毕竟是齐王的郡主,不能让北宸王府和齐王交恶,所以教训完,便带着青莲走了。
这要是换个人敢这么针对她身边的人,她绝对只会给对方留一具尸体。
欧阳萱虽然身上都是银针,但其实冬天里衣服穿的厚,并没有多疼,最大的痛楚是楚媚特意扎在她十指的银针,穿透了血肉。
但这些比起苏绫扇受的痛楚都还远远不如。
“楚媚竟然这么欺负我,她竟然敢!”欧阳萱又急又气,而且身上还疼,低头一看,自己腰间一直挂着的铃铛,也在刚才的混战中被楚媚弄碎了。
该死的,她竟然还毁了谌哥哥送给我的铃铛。
此时的欧阳萱对楚媚的恨意,到了极致。
“铃儿,扶我起来,我去找谌哥哥,楚媚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就不信谌哥哥还护着她!”欧阳萱怒道。
才刚起身,就看见柯晴枝走过来说道,“萱妃如果这个时候去找王爷,王爷看见萱妃这一身伤,一定会心疼。但是楚王妃肯定要说,她之所以这么对你,都是因为苏绫扇。王爷再一看苏绫扇躺在床上,比萱妃你现在的伤严重多了。这两相对比起来,萱妃觉得王爷还会认为你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最多也就说楚王妃一句,怎么可能真的责罚她。”
“那你说怎么办?我都这样了难不成还不许我告状?”欧阳萱道。
柯晴枝款款一笑,“比起萱妃直接去找王爷,不如以退为进,等王爷来找你。楚王妃略略教训了侧妃,这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楚王妃狠毒跋扈,逼的侧妃自尽呢?萱妃以为这样,效果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欧阳萱眼睛一亮,对,柯晴枝说的是。自己直接去找谌哥哥告状,那还真落了下层,不如假装自尽,效果能更好。
“当日萱妃入府之时,赠给王爷菩提叶,楚王妃因而得活。如今楚王妃恩将仇报,凌辱萱妃,逼得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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