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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日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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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微微点点头，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儿子的功课，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新文章？学到哪里了？”
弘政有几分诧异，这还是自家阿玛头一次关心他的学业，心里有几分欣喜和那么一分期待的回答道：“回阿玛，儿子去年开始学习五经，此时正在读《周易》，师傅说过了年应该就可以开始学五经中的最后一部《春秋》了。”说完，弘政睁大了眼睛看着九阿哥，似乎很有一点儿“阿玛你考考我”这样的意思。
九阿哥的表情凝重了，看着弘政，瞪了半天，才终于道：“很不错，阿玛相信你肯定能学得很好，恩，去温习吧！”
弘政微微有几分失望于阿玛没有考他，不过随即就觉得那是阿玛相信他的水平，便继续面瘫着同时又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去了。
苏日娜侧过头，看着九阿哥被一副被打击的表情，打趣的问道：“不会是——你不懂周易吧？”
九阿哥恶狠狠的瞪着苏日娜，半天才叹了口气，哀怨道：“爷离开尚书房的时候都是囫囵吞枣的念完了四书，可弘政这臭小子居然在这个年纪就快要把五经都念完了？！”弘政真的是他和苏日娜的儿子么？他和苏日娜好像都没有这个念书的天分吧？
126
弘政那里每日有人专门负责给他送各种消暑饮品，苏日娜是有些远，不过宫里有宜妃在，宜妃是非常高兴的收到儿媳妇的请求，让她帮忙每日负责弘政的冷饮问题的。
“要说，苏日娜还真是心疼弘政。”宜妃笑着对身边的董嬷嬷道，“没瞅见这各式各样的消暑方子不断的给咱们这送进来？”
跟着宜妃的也是老嬷嬷了，很懂得分寸，也知道有些时候主子打趣的时候应该迎合，便也笑着道：“可不是，九福晋可是心疼孩子，听说怕热着，大格格的女红针线课程通通都给停了，说是等凉快些再继续。”
宜妃嘴角微微一挑，“可是真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不是上次九福晋进宫的时候，奴婢同九贝勒府上的嬷嬷闲聊时听来的，”董嬷嬷很谨慎，不过却还打趣道：“这日子热了，的确是难过，小阿哥不但要念书还要打库布，这拿着针线较劲也怪费神的，难怪九福晋心疼。”
“可不是！”宜妃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小厨房炖着的桂花百合粥可是好了？好了就快着拿冰块镇上，也别弄得太冰了，一会儿可别忘了让人给弘政送过去。”
“奴婢知道，已经镇上了，”董嬷嬷点头，“加了冰糖的，奴婢多备了几分，送过去的时候也能让小阿哥给其他的皇子皇孙们分着尝尝。”
宜妃满意的点点头，董嬷嬷办事的确是仔细的，弘政书念得是比老九好上太多，可是这交往上就差了不少，老九当初虽然不能说和兄弟们关系都不错，可也没有看他不顺眼的，又和老十焦不离孟好得比亲哥俩都近乎，可弘政就形单影只了一些，他也不是没有朋友，却都好象是那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性子……活脱脱一个四阿哥！明明是老九的嫡长子，怎么就一点儿没随了他？
过了八月，天气凉了不少，京里头的日子没了冰块也好过很多，弘政很骄傲的告诉自家阿玛和额娘，他念完了周易，师傅说温习巩固一二，不用年后就可以开始学春秋了。
乖乖对此毫无反应，虽然她也学，不过除了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什么的，她学的就是女四书，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习态度极度不认真，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九阿哥的格格。不过九阿哥就擦汗了，儿子太努力，做阿玛真心压力大啊！好在他从来都不过问弘政的功课，不然弘政小小年纪就把他问倒了，让他这个阿玛面子往哪里放？
苏日娜瞧着九阿哥额头冒出了冷汗，偷偷的笑了笑。
“大哥念书好，乖乖性子好，”乖乖很认真的数着，然后指着苏日娜的肚子道：“不知道这个弟弟会是什么样子的？”
九阿哥一皱眉，“乖乖，怎么想这个是弟弟，不想要个妹妹？”
“当然是弟弟好了！”乖乖古怪的笑笑，“我要是兄弟多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哪怕是嫁了人，受了欺负我就跑回来一喊，拉着哥哥和弟弟一道过去给我报仇！”
——你想得真远！
苏日娜望着屋顶，觉得自家闺女真心早熟，只是有哪个人娶了九贝勒的格格还敢欺负的？就算是宗室女嫁去蒙古，到了那边有她娘家在撑腰，更不会有人敢动乖乖分毫了啊！
“你放心，”九阿哥拍着胸脯，“阿玛一定给你挑个最好的额驸，不但性子好，还好知书达理，骑马打仗也得说的过去，营生一定要会做，得让你过得自在舒服的，额……”说着，九阿哥忽然觉得这个任务有些重。
弘政坐在一旁，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看着乖乖一脸憧憬，自家阿玛微带心虚的模样，觉得果然还是此时没什么表现欲望的额娘比较靠谱，便主动坐了过去，拉着额娘的手，很认真的承诺道：“额娘，儿子日后肯定能够做到一个让一般人不敢欺负乖乖的官位上去，依靠额驸的品性，这事不靠谱，还是我们自己努力比较好，额娘觉得呢？”
苏日娜听见这话，眼前一亮，依靠娘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动不动就回娘家的或者是怕妻子的娘家才怎么样的，那都是外因，最好的一种其实是——从小培养！人家有童养媳，他们可以养个童养夫嘛！想到这里，苏日娜立刻激动的说道：“乖乖，额娘给你找个你喜欢的，从小培养他宠你疼你爱护你，等你长大了就嫁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不等弘政和乖乖有什么反应，一旁的九阿哥恍然——从小培养，他不就是打小和苏日娜一起长大，从小就宠着她疼着她基本上都顺着她以至于到了后来根本就不知道拂逆她？想到这里，九阿哥立刻拍桌——“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
说完，九阿哥立刻窜到了苏日娜身边，笑嘻嘻的说道：“苏日娜，咱们现在就开始挑人？”
“好啊好啊，”乖乖很激动的说道，“额娘的法子好！”
弘政瞧着已经开始数人名的阿玛额娘以及妹妹，终于无奈的摇摇头，握紧了拳头，这个家里果然还是只有他最靠谱，乖乖以后的终身大事，还是要依靠他的！不过……这个人员也是必须过目的，万一他们不靠谱的挑了不怎么样的，可怎么办？弘政不得已的也凑了过去，加入了未来妹夫人选的讨论当中。
正当一家四口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门口九阿哥的随从匆忙进了来，急急道：“回禀爷，福晋，大阿哥，大格格，出大事了！”
“大事？”九阿哥没回头，随口道：“什么大事啊？有没有爷挑女婿重要啊？”
“爷，十八阿哥殇了，太子爷被皇上训斥了！”随从喘着大气，继续道：“听说皇上生气得很，说太子殿下毫无弟兄友爱之情……”
“他本来就没有，皇阿玛现在才知道？”九阿哥嘀咕了一句，定了定神，想了想，才皱着眉道：“还有旁的消息没？”
随从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个消息奴才还没最后确认，不过有八成的把握，听说皇上在行军途中，太子爷夜里的时候几次到皇上的大帐外窥视，还曾经撕开了缝隙偷瞧里面。皇上对此很是震怒，还训斥了太子爷……”
听到这里，九阿哥的脸也变色了，随从说是八成把握，但这就是太医不会把话说满一样，估计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由此可见这一次太子的确是做了让皇阿玛非常不满的事情，想想之前哪怕太子做错了，皇阿玛也是给他留几分面子，毕竟那是太子，可现如今竟是当面训斥毫不留情？这事到底会怎么解决？
对比起九阿哥胡乱的猜测，苏日娜却是猜到了关键——额娘第一次明确的提出一个要求不让黑心九去塞外，未来的皇帝是四阿哥而不是二阿哥，综合来看莫非这一次真的是大变？想到这里，苏日娜哆嗦了一下，拉着九阿哥道：“你继续装病好不好？”
九阿哥一愣，随机反应过来，把苏日娜搂到怀里，安抚道：“没事，爷又不掺和那些政事，他们再怎么折腾也和爷没关系，不过装病倒是好事，虽然这一次不一定呢，可谁知道之后会不会让大家伙上书什么的，爷可没那个功夫跟他们玩，咱们还得给乖乖挑额驸呢！”
——都有可能废太子了，你想得居然还是乖乖嫁给谁的问题？
苏日娜翻了个白眼，随机也抛弃了康熙那边的事情，专心致志的和九阿哥以及乖乖一起讨论起了京里那些没主的身份合适的家庭不复杂的候选人。
政治嗅觉相当敏锐的弘政，哪怕年仅九岁，此时却也明白了些什么，瞧着又开始一个个品评别人家男孩子的阿玛额娘和妹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招招手，让那位随从过来，继续给他汇报其他的新消息，有这么不靠谱的双亲，他这个长子是要尽早承担一定责任的！
虽然九阿哥不在意，可如果真的发生了大事，有些东西却是必须准备的，比如说装病的相关事宜，他可不想到时候被拉出去做些什么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再有就是关于太子骄奢淫逸纵容凌普胡作非为的证据要整理好也隐藏好，只要不是真的牵扯到他身上，这些东西就绝对不能露面。想想太子不过因为十八弟殇了没怎么痛苦就被训斥，若是被皇阿玛知道他暗中收集过太子的罪证，那岂不是更没有“兄弟之情”了？
老实说，九阿哥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太子很亏，他们这些成年的皇子早早就出宫建府，哪怕是太子也是居住在自己的宫里，没事绝对不会去后宫转悠，而十八弟搬入阿哥所也没几年，彼此之间年龄差距那么大，他们的儿子和十八弟才是年岁相当，想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说不准要是不怎么注意，或者是没人引着，哪怕是见面都认不出是哪个呢！哪里来的什么深厚感情？他们彼此又不是同一个额娘！
不过皇阿玛想着要他们兄弟和睦，就是做样子也得做出来，恩，这一次最好他就表现出“哪怕太子爷纵容凌普欺负了他，他也委屈的受了，不能闹得兄弟不和”这种态度！说不准皇阿玛一高兴，还能表扬他呢！
127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康熙在布尔哈苏台行宫，召随行的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到行宫前，宣布要废掉太子。
九月十六日，康熙率领的大队人马回到了京里。第一时间就下令在养马的上驷院旁边设毡帷，给不孝不仁的胤礽居住，同时让四贝勒和直郡王负责看守，并相互监督，严防他们坚守自盗。同时，康熙召集了在京的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职位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等等，在午门内宣布了关押太子胤礽的事情。
两天后，康熙亲自撰写了祭文，告祭天地、太庙、社稷，下令将废皇太子幽禁咸安宫。
二十四日，颁诏天下，废掉了从记事起就是太子的二阿哥胤礽。
“皇阿玛好快的速度。”苏日娜看了一天天的变化，因为京里风云突变，各府都紧闭大门过日子，苏日娜也没什么八卦好聊，只能看着在这不到十日之内，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成了第一位被圈的皇子。
九阿哥眯着眼睛，想想这几日兄弟之间的暗流，暗自嘲讽，有太子的时候大家伙一起对付太子，现在皇阿玛出于各种理由把太子废了——九阿哥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忌讳太子的权利，估计大家伙要互相掐架了，到了那个时候估计皇阿玛又要忌讳这些儿子们坐大了。
既然是皇家，就应该早早的想清楚这些问题，其实九阿哥觉得前明在这事上也不错，立一个太子，其他儿子都养废了，然后自然没人争了，可他们呢？自小在尚书房被逼着学，每一个都能干得不错，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出身而被剥夺了这个权利？若不是他实在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他自认他也能当得不错呢，最起码他肯定能做到国库充盈，有钱打仗有钱赈灾不是？
九阿哥睁开眼睛，亲了亲苏日娜，“别管那些了，和咱们没关系，对了，这几日太忙没顾得上问，这孩子可还听话？”
“还不错，”苏日娜眯着眼睛，舒服的靠着九阿哥，“这孩子大概过年的时候出生，恐怕那个时候我是没力气操办年礼了，今年要你自己负责才行。”
九阿哥大言不惭的说道，“这事扔给弘政和乖乖去办，他们也不小了，该为咱们分担可。”
苏日娜微微动了动嘴唇，拉了拉九阿哥的手，“这才废了太子，我怕今年的年礼要讲究些的，弘政和乖乖能办好么？不然你帮着看看？”
九阿哥别扭的点点头，很不想在他们夫妻俩温存的时候非要扯出来那两个讨债的孩子，不过此时也不得不认了，应承道：“爷到时候看着便是，你不用操心管这个就是。”说着，九阿哥的手抚摸上了苏日娜的肚子，轻声的道：“这孩子怀的真是时候，这乱七八糟的一年，咱们什么都不用管了，我告病你有身子，任谁来咱们都有话说，这孩子当真是心疼咱们。”
苏日娜扁扁嘴，要是她千方百计动动手脚的，以黑心九的保护措施怎么可能真的怀上？他居然还感慨孩子来的是时候？不应该感谢她动手脚是时候吗？
正当夫妻俩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总管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爷，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九阿哥的手一停顿，眉毛都皱了，这种事情入宫？莫非是皇阿玛又缺钱了？可是才废了太子二哥，没到底皇阿玛还会想着花什么大钱啊？有些困惑，九阿哥却也只能应了声，松开苏日娜，开始更衣，临走前还嘱咐苏日娜好好睡一觉，醒来他就回来了。
只是，等听话的苏日娜睡饱了一觉后，九阿哥还是没有回来，甚至于——“你说什么？被皇阿玛罚跪了？为了什么啊？”
嬷嬷迟疑了一下，才劝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准爷一会儿就回来了，福晋可小心自己的身子，千万别动了胎气！”
苏日娜囧了，她安安稳稳的坐在榻上去哪里动胎气啊？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总不会他什么都没做就被罚跪了，难不成被招进宫里就是跪着去了？这没道理啊！他之前才告了病假，一直称病在家不出去，也没机会犯错不是？”
嬷嬷犹豫了一下，“听说是因为废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爷怎么牵扯进去了。”
苏日娜皱眉，黑心九一向远离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忽然被牵扯进去的？不由得，她了句：“十阿哥有没有被罚跪？”
嬷嬷摇头，“这倒是没听说，小顺子报信就说咱们爷被罚了。”
苏日娜拧眉，黑心九那人多娇气啊，被罚跪那多疼啊，他也没准备个垫子……想到这里，苏日娜不由得说道：“让人去瞧了没有？爷是跪在太阳底下还是阴凉处？是土地还是砖地？”
嬷嬷一时摸不着头脑，茫然的摇摇头。
苏日娜叹了口气，“让小顺子带着垫子和我改过的那个可以遮阳的油纸伞进宫去，看看爷，哦，厨房还有剩下的百合粥没有，也顺便带过去。咱们爷最怕累怕热，跪这么久可怎么受得了？”
“福晋，爷，也是罚跪，”嬷嬷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么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啊？爷就算是打着伞喝着粥也是跪着做的嘛，一样都是罚跪！”苏日娜理直气壮的指派了一堆人开始忙活，心里却是有些打鼓的，黑心九不掺和政事，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他曾经隐约提过的关于废太子指使凌普捞银子的事情，因为他的“漏手”而被牵连了，这定然不是大事，而黑心九被罚跪也肯定就是被迁怒的。
专心罚跪什么的，那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让皇阿玛看清楚，自家黑心九就是娇气命，吃不得苦受不得罪，至于东西用不用那是进了宫之后黑心九自己打算的事情，可是她这边是不能不准备的，他们小夫妻一定要摆出就是喜欢精致小日子的模样！
决定了这一点，苏日娜躺回到了榻上，希望自己能够睡着，然后醒来的时候黑心九就回来了，她可不想清醒着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爷膝盖疼，爷很热，爷很不舒服，爷很想去泡个热水澡，如果还是和苏日娜一起的鸳鸯浴就更好了，爷想吃冰糕，爷想喝冰镇水果茶，爷想躺着不想跪着啊！
九阿哥跪在南书房外的空地上，心里那叫一个委屈，爷喜欢奢侈安逸的生活怎么就成了带坏太子？是废太子他自己把持不住凭什么就怪到他头上，更不要说他是好心才漏些钱财给废太子省得他的日子过得太拮据，这居然也成了他的过错？说是他纵容？他倒是不想纵容呢，可是凌普有太子撑腰，他敢不纵容么？
九阿哥那叫一个委屈，心里想着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做就被罚跪这么久了，这要是真做错什么，皇阿玛还不得直接给他也圈了啊？他还想要抱着老婆一起给乖乖挑童养夫呢！
南书房内，康熙爷不大舒服，他一直觉得自己教育得很不错，太子虽然性子有些暴烈却也是很有才干的，可这么这些年越来越不上进了？想了很久，加上罗列上来的凌普的罪证，康熙觉得老九这个享受派要负担一定责任，谁让他一天到晚招摇过市，显摆他家的好日子？是个人都是喜欢舒服的日子的，胤礽一定是被老九带坏的！
当然，虽然这么想，可康熙很清楚这是迁怒，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推卸掉责任，让自己不要承担教育坏了儿子的罪名。至于老九，适当惩罚一下让他以后谨慎下也是好的。
康熙没抬头，问了句：“老九跪了多久了？”
一旁的梁九功忙道：“回皇上，九贝勒跪了两个多时辰。”
“老九府上没什么动静？”康熙迟疑了，不是说老九和九福晋关系极密切么，怎么老九在这里罚跪，他那个儿媳妇九福晋就没有过来或者是差人探望？
梁九功听到这里，急忙道：“奴才听说是九福晋身子重，这几日不大舒服，时才小多子过去传旨的时候就听说九福晋在歇着，恐怕这个时候还没有醒过来呢！”
老九家的有身子。康熙手上的笔停顿了一下，觉得这种时候惩罚儿子似乎有些不厚道，正当他老人家这么想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康熙一皱眉，“去瞧瞧，怎么回事。”
“爷，这是福晋让小的送进来的，”小顺子满脸忐忑，慌忙解释道：“福晋说您前几日受了暑气，最怕再反复，这遮阳伞给您支上；还有冰好的百合粥，清凉爽口，您垫垫肚子，千万别饿坏了；再来，这日头大，地上也烫，您跪着的时候垫上这个就不那么难受了……”说着，小顺子就把带进来的东西一样样的给九阿哥准备好，搭建好了一个南书房外的夏日乘凉棚，垫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碗冒着凉气的百合粥。
九阿哥吞咽了一下，心里对自家小福晋那简直是佩服到了一定程度，没有求情没有担忧，反而是弄好了东西让他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继续跪着，只是这么一来，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更生气？不过转瞬间，九阿哥就了悟了，皇阿玛气的不过就是他带坏太子嘛，可是他是他，他是娇气的九贝勒，不是曾经未来大清的国主太子爷，他的日子过得就是这么个样子，摆出来让皇阿玛瞧瞧才能让皇阿玛彻底放心——他体质差，病弱，没太子爷那么坚韧不拔！
想到这里，九阿哥立刻道：“小顺子，过来，把爷搬过去，爷挪动不了了！”
128
南书房内，康熙沉着一张脸，看着垂首站立的九阿哥，半天没言语。打从听梁九功描述了一番九阿哥府上来的人给九阿哥带的东西，他老人家也受不住了，快步走到门口一瞧，真是气乐了！老九家的真是和老九一家子，他们这是把罚跪当成了什么？一气之下，他立马让老九滚进来。
等坐下来半天，康熙才终于消了消气，想想老九这些年那是锦衣玉食，不过虽然过得日子奢侈些却也是他自己挣的银子，比那些借了国库银子不还的强了不少，更不要说他还给他这个当阿玛的一起挣银子，这就很孝顺了。想到这里，康熙不由得沉着脸，指着那些抬进了南书房的东西，不满的问道：“说吧，这都是怎么回事？”
“儿臣前阵子生病，一直没好利落了，前几日还因为陪着弘政联系射箭而中了暑气，”九阿哥虽然刚刚在外面一时气性嚣张了一把，不过对康熙那还是很有几分恐惧的，此刻很乖的禀报道：“苏日娜知道儿臣在罚跪，生怕儿臣病情反复，就送来些消暑的东西。儿臣想了想，反正不管怎么着都是跪着那里，没违背了皇阿玛的旨意，若是儿臣真因为跪在那里反复了，皇阿玛您不是还得忧心儿臣么，儿臣就……”
康熙这次真是哭笑不得了，大声道：“朕还会心疼你？朕心疼你你就给朕弄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要说，若不是你在那里纵容，凌普怎么就能那般行事？”
说到这个，九阿哥很委屈，偷瞄了一眼康熙，才道：“皇阿玛，这个儿臣真是……二哥同儿臣说了在儿臣的生意里入份子，可儿臣想这经商的事总归不是大道，不合适二哥亲自做，二哥便做那让凌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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