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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若囚美人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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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少一愣,“佩服我?”
  “是,佩服你,不仅是我,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我已经在杏林山呆了五年了,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让师傅愿意收为徒弟的人。”
  华少觉得很奇怪,反问道,“你们难道不是么?”奇怪,明明他们的穿着都是一样,难道这些年轻人不是白川的土地么?可是他们刚刚的确是叫他师傅来着。
  “我们当然是师傅的徒弟,只是……”女弟子顿了顿,面容上闪出哀戚,“只是……师傅他之所以收下我们是有其他特殊的原因,和你的……不一样。”
  华少应了一声,不太明白她说的话的含义,有什么不一样呢?是说他们穿的衣服都很白,而他身上很脏么?
  “啊,对了,你可以和这里的每个人做朋友,但是绝对不要向他们询问过去的往事和来历,这点在杏林山上是大忌,你要记住哦。”她脚下忽然踏出一个奇怪的图形,因为照顾后面这个对步法还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然而,华少却很好的完成了这次步法的踏位,最后一步迈出的时候,差点撞到还未来得及迈步的她身上。
  “啊!”女弟子猝不及防看着马上就要倒退几步似的,还好华少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捞住,方寸大小的方块青砖上同时并肩而立着两个大人,让这块地方显得格外的拥挤和狭小。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胸前的衣衫之间几乎只能放下一个手指头。
  女弟子的一张白净的脸庞已经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又像是天上的火烧云,一双小手握的紧紧,低声说向华少道了谢。
  “继续走吧。”
  “好。”
  奇怪!有了刚刚的险情,这个女弟子反倒不如刚刚见面的时候那样大说特说,给他介绍杏林山的情况,华少呢,则是因为折腾了一天,根本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来浪费自己的体力。于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走着,直到绕过山巅的几处青瓦房,他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一块开阔地,俨然和刚刚看到的青瓦房的布局迥然不同,这里的一切……怎么说呢,似乎都有着不可思议的结构,华少敏锐的察觉到,这里整间大房本身就是个被布好的阵法。
  “很漂亮吧?这里是师傅这些天才开始准备的。”女弟子停住脚,看见华少往她脚下瞅,脸上又是一红。
  “到了这里就不必担心踏到机关上了,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走路。”
  华少心想这么重要的事你倒是早说,随即放松了全身,但是神经依然紧绷,在陌生的环境里,他有着近乎野兽的直觉和警惕。
  “这里已经不是杏林山了呢,你看,那边的山才是杏林山,我们已经离开那里有好远的一段距离了。”
  华少大感惊奇,回头朝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座他爬过无数次的山崖已经变成了馒头大小的土坡,“我们不是只走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么?如何能跨了这么远的路?”
  “这就是师傅的本事了。”女弟子笑了起来,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过之后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抚摸着自己的胳膊,低下头去,“师傅会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你不随我一起进去么?”华少有点纳闷。
  “不了。”女弟子摇头拒绝,“师傅并没有叫我,我就不能进去。”她转过身,又转过来,有点不放心似的说,“师傅其实是很好的人,你不必害怕。”
  华少心里想,他要是害怕他,只怕他还不能收他做徒弟呢。不过还是要感谢她的好意,便友好的朝她笑了下,所谓的笑也不过就是嘴角微微上挑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然而女弟子的脸仿佛又红了次,搓着自己的手,挪揄着终于鼓足勇气对着已经准备进去的华少说,“我叫陆清,师兄们都叫我清儿。”说到后来声音都不能听的清楚。
  华少点了点头,“那么多谢你了,清儿。”
  陆清很满足似的点了点头,连蹦带跳的走了。
  华少吸了口气,重新踏上向前的路,前方是洁白如玉的石板堆砌起来的道路,同样是洁白莹然的玉石构建的房屋,说不出的大气奢华,似乎和这处山峰是两重天地。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一点让华少很满足,舒展了下被摔得很惨的筋骨,咬住牙关也要走好这一段。
  前方,或是在更远的前方,他的未来,他并不能预见。
  走过门庭,便见到坐在院子里的白川,他早已经到了,正背负着手端详着凉亭底下栽种的树苗,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脸来看他。说这里是庭院实际上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屋顶还没有盖好的缘故,倒像是个敞开的搭棚子。
  “血嫣,是北冥的国花,”白川毫无来由的说了起来不想关的话题,俯下身子查看岩石之处的缝隙,轻声说,“是就算再大的苦难都不能将她压垮的圣花啊。”他说的声音很低,像是仅仅说给自己听的而已。
  华少循着他的视线看,果然在岩石底下瞧见了几株绿色的小草,“这些就是血嫣么?”
  白川点了点头,伸手指拨弄了两下冒得最长的那根绿叶,“真是顽强的生命力,这么大的岩石都不能阻碍她的脚步。”
  “如今还早,这些血嫣还是幼年,离开花还早的很。等到这里的血嫣花开了,她也该回来了。”白川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你进了杏林山,便要遵守山上的规矩,杏林山长年与世隔绝,四周更是被我布下了奇门遁甲之术,从来都只有人出去,没有人进来。我且问你,这份寂寞你能耐得住么?”
  华少并未急忙回答,而是想了想,摇摇头,“我不保证我会永远遵守你的规定,因为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一辈子呆在这里,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人要去保护。”
  听到这样与他的年龄不符的宣言,白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才接上他的话,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赞许,“可是,你可知道,守护的一方永远都是最苦的。这份差事我们做一天容易,做一辈子难。而且……保护别人是会上瘾的,如果哪一天对方有了更好的归宿的时候,那份失落也非常人可比。”
  华少看着岩石底下奋力向外生长的血嫣,闷闷的说,“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是个笨人,只知道按照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去做,我想要保护她,所以我就努力的为做到这一点而努力着。其他的……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白川再一次对这个孩子进行了肯定,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便交给你能够保护别人的本事。你放心,我也不会留你一辈子,等到你的本事学好,自己觉得没有问题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过了我这关,你便可以下山去了。”
  华少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师傅在上,弟子华少拜见师傅。”
  简单的认师礼,算是敲定了两人的关系,白川满意的笑了下,示意他起来,和蔼的对他说,“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好好把自己洗干净,明天寅时到这里来。记住了么?”
  “是,弟子记住了。”华少垂着双手回答的毕恭毕敬。他对于白川刚刚说的话很有所感,他发现自己不应该以貌取人,这个长着好看女人脸的男人大概真的和白管家说的一样,是很有本事的吧?
  “陆清已经回去了,要为师带你回杏林山么?”白川看着华少问道。
  华少自信满满的摇了摇头,“不用,我已经记住来时的路啦!”白川满意的一笑,示意他可以离开。
  在华少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他忽而一抬手,手中有银芒闪过,“咄”的一声,一根微芒的银针被打在白玉砌成的墙面上,望着天边渐渐露出头脸的月牙,喃喃自语,“第三十一个。希望这个能够接过守护你的重任,嫣儿,你现在究竟过得怎样呢?”

  第四十一章 两王之筵
  “厢房起火,实在是卑职失察,让殿下受惊。”周大人一脸的冷汗涔涔,厚重的官帽都呆不住似的,顺着鬓角往下打滑。
  卫飒拨弄着手上的宝蓝色戒指,那里是他权柄的象征,曾经让他的兄长羡慕嫉妒,然而如今这颗祖父亲自赠与的戒指却好像是诅咒一般的将他牢牢束缚。以至于每日都要面对随时可能席卷而来的暗杀,可谓惶惶不可终日。
  抬眼斜睨着他的这位下属,卫飒洒脱一笑,“周大人何必局促不安,火烧旺运,没准这一把火还能烧出个锦绣前程。”
  怎么听,这句话都像是句反话,周大人一张胖脸霎时变了颜色,由青变绿的色泽让人忍俊不禁。若溪在一旁瞧得有趣,秉承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原则敲着边鼓,阴阳怪气的说,“周大人,我家殿下是说你这把火烧的好。”
  完蛋!膘肥体壮的周大人被这个小女子的一句玩笑话惊吓得只差尿了裤子,两眼一翻,竟是昏了过去。
  卫飒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倒是若溪一副很好玩儿的样子,伸出小脚在他的肚子上点了点,“喂!”见这人真是晕倒过去,忍不住轻声道,“真是酒囊饭袋,什么用也不顶。”这个时候忙着晕倒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早点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来得实际,不过,碰见这么不顶事的州台若溪倒是乐得高兴,不然的话,纵火一事细细追究起来,华少就是肋生双翅也难逃追究。
  下面有人上来拖走人事不知的周大人,继续向卫飒禀报今夜与西凉王子宴别的各项事宜。若溪偷眼观看一直静立在卫飒身边的白江,那人依旧眉眼淡雅,一副谦谦君子的摸样。
  感受到身旁有人瞧他,白江转过脸来,微微朝他一笑,他这一笑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若溪赶紧扭过脸,不再看他,她刚刚去给卫飒抱蒲团的时候,便遇到了他,同样是往大厅的方向,在两人交汇之际,白江轻轻说了一句,“人已经安全,放心。”
  若溪马上想到了那个和自己很是投缘的孩子,华少。然后下意识的对白江的警惕也放低了一些,毕竟对方从刚刚相见的时候就是在帮着自己,再加上华少的事情,让她对白江有了很大的好感。从心底来说,她似乎并不讨厌这个有些女气的男人。
  “既然是宴别,那么咱们作为上邦,自然是要拿出些礼物交与西凉王子的,几位有什么意见么?”
  回过神来的若溪听见卫飒这样问着,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思考了起来。沉默片刻就听见有人提议送金银钱帛的,有说丝绸锦缎的,还有说美女舞姬的,总之是种类繁多,但说到底,都是些俗物。
  停了一会儿卫飒觉得这些人也说不出什么好的东西,便问向身边的白江,“老白,你说呢?”
  白江躬了躬身子,朗声道,“大祁国开朝以来,文武精锐,经几任国主图强,如今兵强马壮,已是西凉,东野几处小国之宗主,如此熊耀地位若赐予金银珠宝之物,美女明珠之类则难以显出大祁国之博大。”
  若溪一愣,吸了口气,用一种全新的视角打量着白江,没想到这个娘们精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套套的。
  卫飒打了个哈欠,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口若悬河似的滔滔不绝了,“西凉多乃荒蛮之地,不如授之以礼乐之器具,教其识礼数,尊卑,共享雅乐之乐。”
  说到底不就是说,那些人啊都是没认识的文盲,咱们就送他们点乐器,书籍,让他们快去识字懂道理,知道咱们才是老大。
  若溪在心里把这些话重复了一遍,算是明白了白江的意思,忍不住拿白眼瞟了他一下,这个人真是阴险,既然是骂人的话不仅说的理直气壮,还在欺负别人听不明白。
  卫飒听得饶有趣味,大手一拍,“就这样吧。”
  喂喂,到底就哪样啊?手下一众官员的脸上写的都是这样的表情,向白江发出求救的信号,这个外表看起来十分文雅的管家轻轻一笑,“有什么小孩子识字用的书籍册子,拿出点来给他们带回去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言归正传,到了傍晚时分,流水宴席摆下来,足足望不到尽头,对待西凉区区一个王子来说已经是足够的荣耀。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这位来访的西凉王子虽并非西凉王的长子,却已经有王储的尊贵,他的本事远在他家兄弟之上。此番来到中原也远非是单纯的访查,更有为自己谋算的初衷。
  他如此,卫飒不也如此么?
  钟鼓乐曲响起,西凉王子一身金黄色的西凉王子服饰,头戴六条同色丝绦长带垂肩,脚踏黑色螺纹豹皮云靴,腰间系着暗黑色二寸长腰带,带子上扣着狼牙做成的饰物。在座的众位还都是第一次见到西凉王子穿的如此隆重,不由多打量起来。若溪在后面跟着忙活,忍不住好奇也跟着往外看,这一看可不要紧,手里的醋鱼碟子差点掉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这个人!尽管他的脸上有一堆装饰的带子遮挡,但若溪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这样的棱角分明的线条,这种身板架势,都带给她以熟悉的感觉。
  这个人可不就是……李肆?
  盛装出席的西凉王子似乎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正胶着在他的身上,抬眼透过众人一眼便落在手足无措的若溪身上,嘴角挑起坏心的笑,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天!不要在这种场合对她眉来眼去的!
  若溪在心里怒喊,好像做贼一样望了一眼起身相迎的卫飒,好在卫飒似乎并未注意到这样的一个小插曲,迎上前去仿佛多年老友一样把自己手里的酒盏递给他,“你来晚了,罚酒三杯。”
  李肆也不客套笑了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个上位者都如此放的开,底下的官员们自然就少了许多压力,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大家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痛快。
  宴席之中,若溪一直都窝在后边不敢上前。这两个正在喝酒的男人,她哪个都得罪不起。偏这时候,听见卫飒一声招呼,“溪儿?”
  “哎?”若溪一身的鸡皮疙瘩全被吓了出来,几乎是跳着从后面蹦了出来,低着脑袋,“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一个晚上没见你,害本王酒如口中也如嚼蜡。”
  大哥,你在显摆你的文采飞扬么?若溪心里鄙视,嘴上却甜的如同香蜜,“两位殿下英姿卓越,酒量似海,小的只顾着膜拜憧憬,忘了来侍候殿下,实在该死,该死。”
  李肆眉头一挑,眯着眼睛瞧她,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她在这里活的如此谨小慎微。这副样子的若溪他实在不喜欢的很,和那天晚上初次相见的她有着天大的差别!说是不喜欢,但是他的目光却并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转头看正在和若溪说话的卫飒,瞧他的神情,大概是还未得知若溪这张平凡面孔底下的乾坤吧?
  一瞬间,李肆竟然有些高兴得意起来,好像是挑了别人新娘盖头似的张狂。端起手里的酒碗,“三殿下,我敬你。”
  卫飒点了点头,问道,“敬酒需讲个由头,殿下这杯酒,敬的是何事?”
  “小王初到中原,见到中原土地肥沃,民风文雅,十分羡慕,就这一点,便值得喝上一夜啦。”
  卫飒微微一笑,凑过去低声说,“如果本王再赠给殿下美人二十,如何?”
  李肆哈哈一笑,尽显西北人的豪迈爽朗,“如此,小王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为了三殿下的美人,小王干了。”李肆再次端起酒盏,眼神却向若溪所在的位置看过来,也许是酒喝得多了,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火,隐忍着正在缓慢却执着的燃烧。
  若溪和他眼神相碰,飞快的避开,心里一阵打鼓。
  卫飒的眼睛短短一天就恢复常态,想必李肆他现在已经知道她当时向他讨要解药是因为谁了吧?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有点太让他为难了呢?虽然这么想着有点马后炮,但是若溪还是在心里小小的有了那么点愧疚感。
  不动声色,卫飒低低的垂下眼帘,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伸手拉过若溪站到自己身后,像是在保护一件很珍贵的宝物不让别人看上一眼似的小气。
  “本王还要谢你的那日相助。”许久,卫飒说到了正题之上。李肆爽朗一笑,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日小王若能得到殿下相助,永感大恩。”
  若溪忽然觉得刚刚见到他时的欣喜一下全部消失了,她在想为什么每个人都对那个位置如此的喜爱,难道他们不懂得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么?那个位子哪是什么王座,分明是一块用皑皑的尸骨和无数的血肉筑起的刑台。坐上去的人才知道其中难熬的滋味。若是国家安泰,风调雨顺也就罢了,谁也难料未来事,说不定哪天都城沦陷,子民遭受鱼池之殃,更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国民更会因此对王者怀恨在心,世代遭受子孙唾骂。
  这样的位子……他们却喜欢的很。
  “倒酒。”卫飒拉了拉若溪的衣袖,若溪正在出神,没想到他会来那么一手,一个站立不稳,身子一歪便要摔倒。卫飒虽是酒至半酣,却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半是责怪半是担心似的问道,“昨晚太累了么?”
  李肆伸出去夹菜的筷子蓦地一停。
  若溪脸上一红,当着这么多人,这个人当真是随心所欲的很,全然不顾他人的目光。蹭的一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搓着两手尴尬的说道,“小的……小的去取酒来。”
  “刚才这位是?”李肆状似无意的询问。
  “哦,本王的一个贴身丫头,这丫头调皮惯了,哎,也是本王对她太过纵容的缘故,叫殿下见笑了。”但是他的语气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倒好像是在炫耀似的。

  第四十二章 完全占有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冬的土地深处响起冰裂声。仰头望去,漫天星斗,多的令人难以置信。星辰讪讪竟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由远及近,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沉重了。窗外白日里看得十分清晰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的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钟凉叶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方才管家上来给他烫了一壶酒,洁白的酒具摆放在乌黑色的古木桌子上,显得特别的刺目。钟凉叶反倒显得毫无感觉一样,将视线在酒具上停留一会儿,然后将目光投向黑压压的山峦,夜岁宁静,但他此刻却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烦躁。
  已经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目的性十分明确的人,会为了一件事而去努力,去拼搏,然而,现在的他心思越发重了起来,连同那份积极昂扬的心境也一起慢慢被时间消磨殆尽。如今,他不过是钟家的备用人选,一个永远不可能超越钟无颜那个瞎子的二公子。为了能够有一个翻身的机会,为了能够有一个锦绣的前程,为了能够不再仰望别人的鼻息。如今的钟凉叶用上了自己最大的赌注,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大殿下卫承的鹰爪,这是一个不能见天日的黑暗身份。
  仰头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直冲喉咙,烧的胃里一阵翻滚难耐。壶里的酒一点点变少,越来越多的困苦和无法言说的内心纠葛随同那些冲头的酒水一起被他无声的咽了下去。
  房间的对面,有一架花墙,现在是隆冬,所以墙上已经没有了叶子和花朵,只剩下去年夏天开败的藤蔓在曲曲圈圈的露着枯黄的触角,它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过了花墙就是钟凉叶为萦烟准备的房间,房间的位置就在他房间的正对面,这其中的含义无须多讲,有心人已经明了。
  此时,对面房间里的女子已经梳洗完毕,瀑布一样秀长的头发散漫在后背,她的婢女正打算熄灭灯柱休息,回头看时却发现萦烟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似的,两只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姑娘?”
  “这样清冷的夜晚,和他的名字很相称。”萦烟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婢女一愣,松开打算撤掉蜡烛的手,犹豫着说,“姑娘,要不您再这样坐一会儿吧。”
  萦烟感谢的朝她笑笑,自己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冷风一下外面灌了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远远的,看见对面房间里的人影一动一动的,没来由心里随即漾起一阵别样的情愫。
  那个人……即便是他始终以平静和冷淡的外衣示人,但凭借自己敏锐的内心萦烟还是深深的感受到了那个人心里涌动的不安和颓废,明明是韶华的年龄,然而萦烟却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出一点点年轻人该有的锐气,尤其是像他这样年轻就已经取得这样成绩的男人,难道不该是意气风发,纵马高歌的恣意潇洒么?
  “洗荷,取琴来。”心中无限的哀愁似乎正在毫无边际的蔓延开来,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无声无息的让她心痛。
  纤长的手指抚弄上琴弦,薄而细韧的琴弦给肌肤带来尖锐的感觉,也许,是她这一次的抚琴太过用心的缘故。没有像为卫承抚琴时的那样拘谨和谨慎,她只是想要用琴,用这上面的每一根弦写出自己的心声,她那颗本该是玲珑剔透的琉璃心早在几年之前便被世俗埋没。
  手指轻轻挑。弄,被突然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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