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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若囚美人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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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伤心了一个晚上。”宝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若溪到底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哪里。只得含糊的回答一句,还好卫飒并未深究,只点了点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宝焰给他上了茶和点心,看见卫飒的神色不愉,也没敢多说什么,乖乖的站在一旁研磨。蓦地,卫飒忽然将书一扣,带着隐隐的怒气,站起身来拔腿就走。
宝焰在一旁傻了眼,慌忙放下手里的墨块,一路小跑的追上去,“殿下,您要到哪里去啊?”
到哪里去?卫飒的脚步已经快到要飞起来,步子的方向正是若溪居住的房间。宝焰很识趣的闭了嘴,他自然是已经知道他家的主子要去往何处。
“三殿下。早啊。”蓦地,面前迎面走来一个紫衣美人,卫飒见到她便是一皱眉,停下脚步看她,“芙蓉郡主好雅兴。”
卫芙蓉也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而有点难为情似的,还没说话先羞红了脸,卫飒这会儿正在气头儿上,可没工夫和她扯闲篇,微微聊了几句,继续匆匆忙忙往若溪处赶去。
卫芙蓉目送卫飒矫健的身影离去,眼中闪动着恶毒的光芒,她抬了抬手,假山之后便闪出一个人来,一袭碧绿色的衣裙,来的人正是绿儿。
“你很守时,绿儿,上次的事你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卫芙蓉手腕一动,一个锦袋就从袖口里滑了出来,看样子沉甸甸的,里面当是不少金银。
“郡主,奴婢用不了那么多。”绿儿摇了摇手。
“哎,别急,本郡主还有一件别的事,要你去做,这次先付给你酬劳。”卫芙蓉笑得邪气,绿儿看着她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第五十八章 一醉解千愁(上)
一觉睡醒的若溪心情大好,昨天晚上那场不快,似乎只是生命当中的一次简短的插曲,没什么好值得留恋,也没什么好值得难过,那些事与人的出现是偶然,是机遇,是巧合,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有种已经有了守护的目标和对象,自然,这一切都变得卑微起来,连同前几日为了那段感情而让自己黯然神伤的难过都变得浅淡。
伸展了个懒腰,若溪打算从床上跳下来,不料,她的身边有个东西,硬邦邦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若溪低头一看,只能感叹自己这几天是多么的不走运,身边睡着一个绝世美男,嘴边还流着口水,“三殿下?”
若溪糊里糊涂的琢磨着昨晚上的事,她大概昨晚是一直在外面喝酒,然后清晨溜了回来之后便碰到了白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三殿下?醒醒。”若溪无奈的摇着身边的那个人,卫飒白皙的皮肤上都被她掐出红红的印子,他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黑色阴影,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若溪打量了他一会儿,心底原本坚实硬朗的土地似乎又柔软了起来,别过头去不去看他,若溪轻手轻脚的从他的身上跨过,蓦地,便被他前襟里露出的一点东西所吸引,那是一个崭新的信封。
信封的话,若溪自然是不会太过深究,但是信封的末尾上盖着的玉章却不能让她忽视,那飞鹏千里振翅的图案,只属于大祈国的王族,也就是说这封信很有可能是卫英给卫飒的私。密文件,那么……这里面应该是怎么样的秘辛?会不会就是清早的时候卫飒被传唤到宫里的原因呢?
或许,这里面有让她关心的东西也说不定。
不再多想,若溪直接伸出两根指头将信封捏了出来,再一用力,整个信封就被她轻轻巧巧的掏了出来,确定卫飒睡得很熟,她轻轻走到窗边,连窗子都不敢开,借助缝隙中透过的日光,勉强将信件里的内容看清,这一看,若溪才觉得遍体生寒。
床上的卫飒翻了个身,若溪慌乱的将信重新折好放了回去,手指无意之中碰到了卫飒的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冰冰凉凉的,若溪这才发觉刚刚在睡着的时候自己可是被被子结结实实的裹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的房间里只有那么一条被子吧?难怪这个人被冻成这个样子。
瞧着平日专横跋扈的卫飒此刻像小可怜一样冻得缩成一团,若溪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动,“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笨蛋?”她轻轻的骂了声,手指拂过他瘦削的下巴,尖尖的,仿佛能刺破她的肌肤一般的尖锐。
什么时候,他竟然瘦削到了如此的地步?
是在为了信上所说到的事情吧?若溪静静的坐在窗边,仅仅穿着一层单衣的她奇怪的并没有觉得寒冷,她的心里似乎正在有一把熊熊的火焰正在灼烧。
“令鹰王卫烈率本部亲兵五千,北上边关……歼其西凉之左翼……以镇平安……”信上的字迹错错落落的冒了上来,若溪仔细思考一番,虽然这封信说的简短,但是在字里行间,她仍旧明白了个八九。
卫烈……卫芙蓉的父亲,当今和大祈国国主卫英一字并肩的王爷之一,有着显赫地位的老王爷,以其性情暴躁和直言不讳的耿直闻名。当年更是以一支万人的队伍将卫英从虎牢关的险地中解救出来,有着万夫不当之勇,鹰王,这个让若溪很是熟悉的名字,从小的时候,她就听父王说起过,在大祈国的军队中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将军,那时候,父王说起他的时候满眼的敬佩,印象里,父王总是在感叹北冥就是缺少这样能征善战的大将。
没想到,最后的最后,他的父王就是死在自己敬佩的将军阵前。
五王逼宫,军临城下,那一夜的琉璃夜火烧得毁天灭地。若溪收起自己散乱的思绪,凝视着窗外高起的日头,光秃的枝丫,乱飞的经鸟,眼前的情景映在瞳孔上,变作了一幅幅萧条的南国冬景,抿紧嘴巴,柔软的唇瓣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显出她不安的心境来,蓦地脑门上被一只大手覆盖,凉凉的,带着让人安心的感觉。
“受寒了么?脸色那么差?”卫飒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到了她的身后,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她明明那么瘦弱,明明那么娇小,却似乎有着一颗无比强大的内心,和他以往见到过的女子都不尽相同。
她会撒娇,会拍马屁,会以笑颜对着每一个人,会毫不犹豫的反击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同样会忍气吞声,做好一个下人的本分,但是他觉得她的身上就是有很多的与众不同,即便是在她对着每个人微笑的时候,他也觉得那笑容美好的有些虚幻。
太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是真实。
卫飒皱了皱眉,越想下去就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是一只生出了翅膀的蝴蝶,即将要离他而去。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心痛。
从她的身后慢慢拥住她的腰肢,凉凉的感觉一下充盈了他的怀抱,男人的气息从头笼罩下来,若溪下意识的往相反的方向躲避,这个动作引起了卫飒很大的不满,手上加紧了力道将她牢牢的箍进怀里,“在想什么?”
这个小女人,真是……竟然在他动情的时候给他跑神儿。
“没想什么。”若溪回答的淡淡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贴的过于亲近的笑脸。那笑容太过刺眼,好像要把她的灵魂都勾走了一般。
好像是单纯的喜欢和凝视都已经不够,他想要的是更多的,和她朝夕相对的相守,这种只能观望的态度让他很是火大,有些强硬的扳过她的脸来,恶狠狠的,带着惩罚性的吻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连同她未来得及呼出的娇呼一起吞噬。
炙热让人窒息的亲吻,耳鬓厮磨的柔情很快将这两个人淹没,她的唇,她的香甜,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收为己有。
第一次,若溪没有推开他的身子,反而让卫飒有些奇怪。渐渐停下来,他看着若溪喘息着的小脸,企图在上面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若溪的表情极其淡定,尽管呼吸的很急促,但是她似乎有一颗坐怀不乱的心,抬起手擦了擦唇边的口水,“殿下闹够了么?”
卫飒被她的动作刺痛,这是……在嫌弃自己么?脸色有些郁闷,“我什么时候和你闹过?”
“从一开始不就是么?”若溪冷冷的回答,“我不过就是个小宫女,实在当不起殿下的格外恩宠。”
“难道你以为一直以来我对你都不是认真的么?”卫飒觉得自己忽然间很头疼,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撑在她的身边,俯视着她,“若溪,你是不是没睡醒?”
若溪一手拍开他的禁锢,“小的清醒的很。”
到底是谁和谁在闹别扭啊,卫飒拉住她甩开自己的手,冰凉凉的,“若溪别闹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耳边似乎炸响了一个闷雷,他到底在知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若溪回过头冷眼瞧他,“小的并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打算。三殿下您尊贵荣华,天皇贵胄,小的就是个卑微的杂役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就是一只阿猫阿狗也比小的来得尊贵,这等卑贱的身份,殿下难道不觉得和小的在一起简直就是对您的辱没么?”她这番话说得连消带打,一口气说得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给卫飒一点点的插嘴的机会,等到她说到后来,卫飒也根本不想再打断她的话,只是他本来很英俊,很能迷惑美人心的邪魅脸孔已经被这个小女子气得发青,随着若溪说得越多而越发难看。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注重门第,注重出身背景的皇亲国戚!原来他对她所有的弯腰折膝,所有的包容和体贴都不过是一场演得太过逼真的戏罢了!那么,这样的他和市井上的那些到处寻开心的花心公子,浪。荡纨绔子弟又有何不同?原来他在她的眼中便是这样一种狼狈的所在!
若溪说完这些,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重的分量,更知道眼前这个人铁青的脸色预示着什么,但她又似乎什么都不怕一般只是静静的,斜睨着他。
也许就是这种冷淡的,淡漠如同陌路,甚至有些仇视的目光才让卫飒真正气恼,明明他们两个已经是有过肌肤之亲,有过鱼水之欢的情侣。却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相向?
卫飒一错不错的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语调也低沉了下去,“白若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若溪立马回答,“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
“我懂了。”卫飒忽然转身,撤回自己架在她上空的胳膊,一点停留也没有,他的人已经翩然离去。洁白如月的玉色华袍在空气中画出美丽的近乎完美的弧线,清冷冷的,泛着白光的光线宛如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刀剑割出的伤痕,深深的刻在若溪的瞳孔上。
他说他懂了……
身边忽然没了他的气息,没了那只大手横架在头顶的笼罩,那方天空恍惚马上空洞了起来,没有了重心般的缺少保护,心底泛起的凉气一点点扩大,再扩大,终于变作一团硕大的冷气团将若溪紧紧包裹,她慢慢蹲下身,将上半身抱紧,纤细的胳膊仿佛马上就要抵挡不住狂乱的内心。
他会懂她此刻的纠结和勉强么?他会懂她心中的爱与仇恨么?他会懂她十几年都被自己禁锢在一座牢房里的悲凉么?
他不懂,他不懂……
若溪摇了摇头,却发现顺着脸颊甩落的不禁有那股挥之不去的悲伤更多的是冰冷的,苦涩的泪水。刚刚自己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呢?若溪这样自己问自己,原本只是打算为了和卫飒拉开距离的托词似乎也正是迎合了她与他之间的实际,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能做的,又是什么?
是什么?作为大祈国的堂堂三殿下,卫飒做的,大概只是顶着圣旨和那个娇弱的弦月公主成婚吧?反正只是政治的需要,对他那样的人来说,多个王妃无非就是多了个女人罢了吧?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撒谎却真的哭了起来?为什么现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流泪,泪水却流个不停?难道真的是因为太过投入而陷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了么?
若溪静静的,一个人就这样坐到天色完全暗黑了下来,许久未动的她勉强挪动着自己酸麻的腿,往外走。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喝酒更让人能够放松下来的了,不是么?
第五十九章 一醉解千愁(下)
“西楼明月,掩映梨花千树雪,楼上人归,愁听孤城一雁飞。孤烟卷微翠。楼上客,鬓成丝。归来未有期。断魂不忍下危梯。桐阴月影移。”今天在醉宾楼里唱曲儿的是新来的歌姬,年纪稍小,所以唱起这种充满幽怨哀婉的曲子来显得有些许的稚嫩和不妥。台子底下的客人们自顾自的喝着酒,听曲的人倒是了了,不过醉宾楼里向来是往来者多为雅客,尽管这个新来的歌姬唱的水平一般,却倒也没有热叫倒好,刻意去难为她。
若溪依旧一身男装,临行前,她刻意收拾了下自己的外貌,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坐在酒馆最不惹眼的桌子,若溪这次索性连酒菜都胜了,直接点了店里上好的几种酒,兑到一起,各种类型的酒浆混合起来,便是一种浓浓的灼烧人心的苦楚。
人说酒能解千愁,然而此刻的若溪并没有觉得如此,她喝得越多,心里的哀伤就越发凝聚起来,愈演愈烈,仿佛马上就要破体而出!喝吧喝吧,只要能醉了就好。
手中的酒壶渐渐轻了起来,若溪很快便蒙上了一层醉意,眼前的景物也跟着变成了双重的影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好不烦人,若溪摆了摆手,想要挥走它们,小手煽动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索性放弃。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桌子上。
“酒多伤身,小兄弟。”
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若溪勉强睁开一道缝隙,“你……你来啦。”这个人正是风鸣。
“你……怎么又来了?”若溪支支吾吾的说,小手一指,示意对方坐下。
风鸣看着醉醺醺的若溪哑然失笑,这一笑竟然若溪觉得他其实是个很有型的男人。
“你……不是杀手么?不用去杀人么?”若溪嘻嘻的笑了起来,伸手去拉扯人家的衣服,“喂喂,你站那么高干什么,坐下。”
风鸣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心里一惊,暗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前番相见竟然没有发现他居然也是身怀武艺的。当下心里更加留意起来。再看她身上衣着普通,不似大门大户人家的子弟,但风鸣凭借直觉感到她的身上有一股难以遮挡的贵气。
不过是萍水相逢,因为有着共同的心伤才让这两个人彼此吸引。再多的探究反倒不好,风鸣此时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杀手。在她的面前完全放松了下来,被她拉住也不气恼,直接坐了下来。信手捏起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差点被呛住。
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么?这是什么酒?明显是将几种最烈的酒混合到了一起的味道,也已经说不出是甜是苦,是清冽还是陈灼,这样的酒到底是要配上怎样的心情?原以为自己才是最伤心的那个,没想到这里就有一个比他还要为情伤心的家伙。风鸣这般想着,就又对这个年轻的小子有了几分同情。
若溪翻过身,枕着自己的胳膊看他,“呐,你不喝么?”也不等风鸣说话,抢过酒壶来嘴对嘴的喝了起来,开始咽喉里还觉得有几分灼烧的疼痛,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适应了,现在连这点感觉也荡然无存。炽烈的酒水吞了进去也浑然不觉的难受,“这么好的酒,你不喝?我喝。可惜,可惜。”
风鸣眉头一皱,伸手夺过酒壶,若溪自然是不依不饶,劈手去抢,结果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若溪着急的很,也不管不顾起来,抓咬挠,十八般武艺全部上了阵,把风鸣为难的够呛。他们两个人在这儿扭打,很快就引来了别人的侧目,众人纷纷议论这两个人的关系,月上中梢,酒馆里的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这时候,小伙计瞧这两个人一直交谈,这会儿又纠缠不清,好心的上前劝说。
“客官,这位小哥是您的朋友啊?”风鸣是这家酒馆的常客,小伙计见到是他,心里就已经高兴了一半,他刚刚还在想一会儿店铺打烊的话,这个醉鬼可该怎么处理。这下就好了,有他在场,正好可以收拾残局。
风鸣点了点头,“算是吧。”朋友么?杀手凤鸣什么时候有过朋友?
小二啧啧的撇嘴,一边擦着桌上的酒渍,一边说道,“这小伙子真是好酒量!我在咱们酒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哪个人像他一样的不要命的喝法。”
“客官,小店马上就要打烊了,您看……”
风鸣没再答话,也觉得这样任由若溪闹下去不是办法,手指微不可查的一动,在她的肋下一点,马上,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醉鬼一下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小二看直了眼,“这是咋了?”
风鸣一挥手,抄起若溪,甩下一锭银子,“酒钱。”带着若溪就要离开。
他刚刚走到店门,便觉得眼前一花,一股风从他身边掠过,手上蓦地一空,再看时,刚刚他还夹着的人已经到了别人的手上。
“哎,舍弟年少不更事,给兄台添麻烦了。多谢多谢。”眼前多出来的并不仅仅是一股劲风,还有一个男人。
白袍白靴,腰间佩同色腰带,挂着的一串暖玉铃铛在叮当作响,怎么看这个人都有那么几分女气。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个男人。风鸣向后退了一步,一脸不信,“白溪是你弟弟?”
白衣人微微一愣,笑了起来,他这一笑,便让风鸣警铃大作,从这个男人妖娆的笑容中,他忽然联想到了最近江湖上很流行的断袖之风。心里一阵寒毛都要竖起,忍不住又向后退了几步。
白衣人瞧着他一直往后退,心里好笑,手中换了个姿势将若溪抱得更舒服些,才慢悠悠的说道,“改日再谢。”言罢,带着若溪便要离开。
风鸣心里一动,鬼使神差般的上前一步,探出自己的手掌,其中暗暗蕴含了几分真气,白衣人不为所动,轻飘飘的晃了下,便躲开第一掌,这一躲,便是连续躲了他四四一十六掌,他的手上还抱着个大活人,仍旧有如此灵敏的身手,让风鸣有些吃惊。他停下手,束身而立,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这个人必然不简单,他竟然能够轻巧的躲过自己的攻击,必然不是江湖中的泛泛之辈。
白衣人洒脱的笑道,“楚地野人,姓白名江。粗野之人,风兄自然是没有听过。叨扰了,告辞。”他转身欲走,却又留下一句,“漠北夏明堂已到关中,小心。”
风鸣一愣,漠北夏明堂……那不是他刚刚完成的任务对象么?难道他们这次进关,是要为副堂主报仇么?但是这个人……他又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欲待追上去询问,但他回过神来之后再看,哪里还有那白色的人影在?
夜空静谧,正是白江施展轻功的大好时机,在屋檐上极速的奔跑,夜风将他白色的衣袍鼓起,宛如一只玉色的蝴蝶在苍穹下翩然起舞。
很快回到自己在城里的住所,白江将若溪放在床上,绞了手帕给她覆在额上,这时候的若溪双颊已经泛红,白江眉头一皱,摸了下她的额头,摇头叹息,“这么个折腾,怎么会不发热?”他推了几下若溪,见她浑然没有反应,略一思考,试探性的在肋下一点,果然,若溪马上就动了下。
原来是被人点住了穴道,难怪这一路上乖得如同家猫。
若溪这一睡就是睡了三个时辰,半夜被干渴的喉咙叫醒,若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优雅到不行的白江正坐在对面的桌案前举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前后有点联系不起来的若溪一时摸不清头脑,“白管家?”自己没在做梦吧?怎么去喝着酒就变成了在这里呢?
白江嘿嘿一笑,侧过头来看她,见她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下,顿时放了一半的心,不然他可不知道怎么和那个人交代。“醒了?喝口茶吧。”
一杯温热的糖茶递到她的面前,若溪顾不上许多,接过来就喝,好像是沙漠里的人见到了甘甜的清泉一般,她正喝得舒服,便听到白江捏着个嗓子说道,“你是太信任人家,还是对谁都如此不戒备?”
若溪蓦地一停,抬头看他,她刚刚酒醉的脑袋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什么意思?”
白江妖娆到让女人的极度的脸孔往前凑了凑,笑得不怀好意,指了指她手里的茶碗,“要是我在里面下了料,怎么办?”
若溪愣住,下料?是下毒的意思么?
看见她呆呆的表情,白江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是说,你就不怕我借机对你怎么样?”
若溪一口茶水差点把自己呛死,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江,“你不是喜欢男人的么?”
白江的脸色忽然变黑,顿觉头顶有三群乌鸦一起飞过,“你听谁说的?”
“诶?”若溪比他更惊讶,“难道不是么?”
“是什么是!”白江这时候对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另外还要加上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若溪放下茶碗,看着他,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深深凝视……蓦地,若溪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惊天动地,笑得房顶的盖子都要被她挑了起来,“怎么看,你都是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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