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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若囚美人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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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江抽出自己腰间的竹笛,呜咽之声瞬间倾泻而下,顺着指缝吹奏的,不是宫商角徵,分明是他十几年来无法言语的心境。他半闭着眼睛,沉浸在一片回忆和伤悲之中。耳边忽听一声几位浅淡的噼啪之声,蓦地睁开眼睛,向天边看去,果然,京城方向的上空,一朵淡蓝色的奇葩形状的焰火还未散去。
  白江一脸惊诧,这分明是若溪发出的信号,只是……她此刻身陷囹圄,如何能放出焰火求救?
  白川脸上寒芒一闪,侧目看过去,竟如神祗般肃穆。
  “是她?”
  “是她。”白江肯定的一点头,看方向,的确是她所在的位置。无奈的放下竹笛,插回腰间,“看来我是要回去了。”既然若溪肯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发出求救信号,那么她一定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
  白江(www。fsktxt。com)看书吧了下衣裳,招呼小五替他牵马过来。却见到白川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整顿衣裳。忍不住惊讶出声,“你这是……”
  “自然是和你一起去。”白川俊朗寒霜似的面孔上闪动着藏匿不住的担心。
  白江望了他一眼,接过马缰,钟无颜与紫嫣公主大婚在即,他此刻去往大祁皇宫,不知是喜是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答案谁人揭晓
  日子有了准头儿,就过的又快又无声息。转眼之间,一向并不怎么热闹的公主府已经变了容颜,红得刺目的大红绸缎在房梁上,雕花的栋柱之间,层层缠绕,条条依偎,每两条绸缎之间就扎出一朵繁复的花儿来,好不美丽。
  今日,已是公主大婚的好日子。
  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侍女,婢女,杂役,侍卫,守卫们一齐上阵,忙着把妆点的工作重新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一丁点的差池才行。这边紧锣密鼓的张罗得热闹,那边却有人丝毫不为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所动,依旧一身紫衣,在花园里悠闲散步。
  要是你问现在谁人还有这等闲庭信步的态度?或许谁也不会想到新郎官的头上,可惜,事实上,这位优哉游哉的赏花大人正是今日的一号主人公,新郎官钟无颜。没错,这个人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在他的周身有一层天然的屏障把他和这周遭的热闹完全隔绝开来。好像是用蜡纸糊住了的纸船,无论怎么让它在水上打转,它都不会和水融在一起。
  妖娆的眉眼上深深锁住的是化也化不开的忧愁,甚至,这位新郎官连下颌上冒出的青色胡茬都没有心情(www。fsktxt。com)看书吧干净,这副容颜当然是不能轻易出现在他人的面前,所以,深知此理的钟无颜只得一个人躲在这里,看样子像是自由自在的赏花玩景,实际上,他的面在笑,心在哭。
  大婚已经迫在眉睫,他无可逃避。
  也不能逃避!
  且不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再者更重要的是,若他不与卫紫嫣成亲,他就等于爽约于卫飒,那么如此一来,就会陷若溪于无穷无尽的牢狱之灾之中。不,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结局,这结果,也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对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关节处都犯起了青白色的痕迹而拳头的主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痛,也或许是和心中的痛比起来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
  只是……在这里一直躲避就是解决问题的法门了么?钟无颜一遍又一遍劝说自己放下心中那最后一抹徒劳的挣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除非是有翻云覆雨手,才可拨动乾坤的大旗。
  可笑,深在这漩涡中挣扎的他,却不是执掌乾坤的司命天神。
  “钟大人!钟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奴婢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您。您可真是会躲清静,前面找新郎官都快找疯了。”匆匆找寻而来的绿儿一见他的面就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钟无颜也只是淡淡的应和着对方的盛情,根本连身形都没有动分毫,“绿儿姑娘么?”
  绿儿腼腆一笑,福了福身子,“绿儿给钟大人请安。我家殿下有请您过去商讨一下和婚宴有关的事宜。”
  婚宴相关?钟无颜心中无声冷笑,这个卫飒当真是狐狸精转世,说什么讨论婚宴相关的事宜,分明是要绿儿到这里来看看他有没有临阵逃脱。
  “哦,劳烦绿儿姑娘带路吧。”他眼睛不便,自然是要个人来带路。而且,钟无颜的心里还在做着另一宗打算,今天来给他道喜的人定然不少,若到处都寻不到他也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如果有绿儿在头前带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卫飒来把他请走的。倒省了自己许多口舌。
  绿儿答了个是,连忙过去搀扶他,等走近了,她才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钟大人您如此模样可是要让公主殿下伤情的。”
  钟无颜微微而笑,颔首称是。两人不再多说,一路上遇到许多宫人,见面之后无不向钟无颜请安道喜,倒好像这桩亲事真的是一件人人都乐见其成的大好事一般。
  千般莲心苦,唯有尝者知。
  等到了忘魂殿,果然,卫飒已经虚位以待很久,递给绿儿一个颜色,绿儿便退了下去,顺便叫走了殿中的所有侍从。只留下宝焰在门外候着。
  两人一坐一立,卫飒看着他并没有半分喜悦的面孔微微而笑,“坐吧,过了今晚,便是一家人了,妹夫。”
  钟无颜身子微微一晃,显然是被那两个字所刺激到,倒也没有多少的拒绝之意,摸着椅子的边缘坐了下来,开口便对卫飒开门见山的说道,“殿下派绿儿姑娘去寻我,是怕无颜悔婚而逃么?”
  卫飒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听了他的话之后反而笑了起来,“我还只是怕你跑了呢,钟无颜,须知道,现如今这桩婚事所牵连的已经不是你和紫嫣两个人,若非是因为她,你答允不答允紫嫣的要求,都与本王毫不相关。”
  “偏巧你却能从中收取渔人之利,既满足了紫嫣公主的心愿,又让我彻底绝了对若溪的念头,三殿下的心机智谋,无颜佩服了。”嘴里说着刻薄的话,然而他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平静无波。
  面对着对方毫不留情面的职责,卫飒根本丝毫不介意,似乎钟无颜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只被抛弃到了沙滩上的即将干涸的小鱼刚才所有的刻薄言语都不过是垂死前徒劳的挣扎和反抗。丝毫威胁不到他。
  “我以为,我的为人,你是早就清楚了的。”卫飒抬手捏起一颗梅子放进嘴里,酸涩的味道让人很是开胃。
  “是清楚,不过是今日亲身领教罢了。”钟无颜说的很不客气。
  “嘿,钟无颜,你现在这种口气来质问于我,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是谁找到我的府上,求我帮忙救出若溪的?”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卫飒面上带笑,轻飘飘的看了那个目不能视的男人一眼。
  对面男人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他说的没错,当初的确是自己找上人家的府门前,与他达成的协议。只是……他如今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抗拒心里的那道坎,总而言之,他现在是听见卫飒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卫飒就是口吐莲花,他也觉得那是一团狗屎。
  “你说的不错。”钟无颜呼啦一下又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朝向卫飒的方向,“你的条件我已经全部答应,我只提一个要求。”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是你先来找我帮忙,我好心帮你,你倒反过来又开条件。也罢,早晚也是本王的好妹夫,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卫飒微微眯起了眼睛,笑得狡诈。
  “若溪被救出来之后,你不可以再让她落进卫承的手掌之中。”钟无颜说的笃定。
  微眯起来的眼眸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道寒芒,照钟无颜的意思听来,似乎是卫承之前和若溪有过什么瓜葛。
  “小溪儿知道本王和他之间的错综复杂,如何会心甘情愿的落入他的手中?”
  “我是说如果,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不想再看到卫承和若溪有半分的不清不楚。想必,你也是这份心思吧?三殿下。”
  ***
  “真的没事么?”卫明担忧的望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若溪,自从那个异族女子走后,她便一直沉默不语,寂静无声得好像是冷香宫回到了从前的那般光景似的悄然死寂。让他忍不住开口发问。
  “啊?”若溪蓦然回头,似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哎。”卫明叹了口气,看她又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心里就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替她担忧。明明听刚刚那个女子说话的意思,她似乎即将要遇到很棘手的问题。可她还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叫人怎么能放心。
  “你真没事儿?”卫明不确定的又问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闲的发慌,这不正在玩一个叫发呆的游戏么。”若溪嘿嘿笑了起来,却被卫明敏锐的发觉,她的笑意远未到眼底。又是那种敷衍又无奈的笑,卫明看的心里好生来气,沉了一会儿又瓮声瓮气的发问,“喂,你昨天不是交给那个女的一件什么东西么?怎么到了今天还不见有人来救你出去?”
  “嘿?我这个正主儿都不着急,你在这儿还挺着急的,我要是说我不想出去是因为舍不得你,你相信不?”
  “我信。”卫明咧着嘴一笑,随即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冷了脸,“我信你才有鬼。”
  “说的还真不客气。”若溪笑声嘀咕一阵儿,屁股往炕里面挪了挪,摸出上次卫明递给她的那块小石子,慢悠悠的从小石床上站了起来,摸到床头的位置,用石子比较尖锐的那面在上面刷刷的写着什么。
  卫明愣了一会儿,会意而笑,抱着肩膀站在地上看她吃力的一笔一划的刻着小字,“喂,我说,这火都快烧到眉毛了,你才有这份心情在这儿写心愿。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心愿,让你一直留到今天才写?”
  若溪扭过头来朝他吐了吐舌头,“当然是很了不得的大心愿啊,你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
  卫明哼了一声,不作理会。
  “卫明。”若溪已经写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退后一步,伸手在墙壁上轻轻的来回抚摸,似有百般不舍。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记得替我把这个心愿大声念出来,我想在地底下也能听得见。”她瘦如刀削的下巴尖尖的,向前一点,指着墙壁上的斑驳字迹,说得无比认真。那个人会不会来救她,她恐怕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去自己揭晓答案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来不来得及
  杏林山在京城以西,就算是白川和白江两人快鞭打马,昼夜不停的奔来,也要花上一整日的时间。不过好在两个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自然精力和体力都比寻常人要充沛一些,若是拼命赶路的话,在第二日傍晚之前应该是可以进城的。
  风在耳边猎猎呼啸而过,白江侧目看了一眼身边同样奔驰着的马上人,风卷起了他冷如冰霜的容颜上散落的发丝,黑如墨玉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舞动,画出一道幻化似的弧线。越看心里就越哀叹自己命运不济,为什么不生成女儿身,若是如此就能多停留在他身边,也不必如此处心积虑。
  白川专心赶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忽而,他紧握缰绳的手一抖,勒住奋进的马儿,马儿吃痛,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连带着把白江的马也吓了一跳,一蹦多高,好悬没把白江从马上掀翻落地。
  两人站定,白江也发现了路上的情况,原来是有一架马车不偏不倚正横在盘桓的山道中间,他与白川为了节约时间,所以舍弃了官道而改走山路,没想到这个时分居然还有人和他们一样也选择了这条山路。
  “嘿!这马车停的还真是地方,咱们怎么过去?”白江皱眉向四周看,一边是山崖,一边是山壁,除非他们的马能够肋生双翅从马车上飞跃过去,不然别无他法。
  白川略微打量一番停在他们面前的马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惹眼之处,是那种平日里百姓们经常雇佣的那种普通马车,唯一让人不得不在意的一点就是马车虽然完好无损,可是却独独少了那个赶车的人。
  拉车的马儿在低头啃着地上刚刚冒出头来的草苗,悠闲自在的很,而马车身却显得极为空荡,车上的挡风帘子被风一吹,呼哒哒的飘了起来,白川顺着帘子的缝隙往里面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白江与白川两人对视一眼,提醒对方要小心。山间小路平日都少有行人,更遑论这么大一架马车了,如今这番情景,其中必然有端倪,他们要谨慎提防,小心有诈。白江打了一下马臀,策马上前,剑尖一挑,看清马车里并无玄机,当真是并无一人的空马车。心里疑惑更大,低头仔细观瞧,就在马车的尾部看到地上有已经干涸的深红色是印迹。他翻身下马,蹲在地上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一下,在指尖一捻,放到鼻尖底下轻嗅,血腥的气息印证了他的判断正确,这些果然是有人留下来的血迹。
  再看周围,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那么这些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正在犹豫纳闷,听见背后白川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看前面。”前面?白江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前面就是山峰的转弯之处,左手捏着宝剑,暗暗用拇指顶住绷簧,随时准备出招,另一只手拨开山壁上倒挂下来的爬山虎的叶子,往前面一看,果然,在重重的藤蔓之后隐藏着一具尸首。
  毫无疑问,这个人已经了约么半日以上。伸手一摸,身上的皮肤和关节都已经开始僵硬。白江耳根忽然一动,剑尖微挑,一扫身侧,冷笑一声,“你再不出来,休怪我剑下无眼。”他刚说完,便听见有女子尖叫的声音。
  “啊!大侠救命啊!”
  “你是何人?”他收住剑势,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尚有些距离的灌木丛,里面战战兢兢的钻出一个女子。这女子年纪约么在二十岁上下,看身上的衣裳穿着当是有钱人家的,满头青丝散乱,衣衫也多有不整齐之处,手腕处似乎被灌木刮伤,渗出点点血迹。
  听见对方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出来,女子只得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脚,让脚踝不受那些灌木上的尖刺的伤害。她一出来,白江就听见白川冷淡的声音带着一点惊讶询问,“是万花楼的花魁姑娘么?”
  那女子身子明显一抖,似乎是没有料到在这个荒郊野外之地,竟然还有人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来,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轻声答应,“奴家正是花语心。”
  万花楼里的头牌红姑娘,花语心。
  白江与白川相视一眼,白江最先发问,“既然是万花楼的语心姑娘,又是如何到这里的?”说起来就是奇怪,这里可是荒郊野岭之地,她一个姑娘家娇滴滴的,怎么就跑到这儿来呢?这难道不是很让人生疑么?
  “奴家……奴家实际上是出来找人的。”花语心的语调很低,神情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心里憋着极大的冤情一般。配上她那副美丽的容貌,让人看了就心软一半。
  奈何,她面前这两位公子都是天神战将级别的,不仅不为所动,而且,白江还翘起脚来坐在马边的大石板上,眯起眼睛来看她,看样子,他是打算听故事了。
  本来自己是碍着颜面,不好意思说全,不过见人家这么一副架势,而且自己此刻又如同是砧板上的鱼,案板上的肉,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这两个人大概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这么想着,也就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把心一横,恨声说道,“小女子初来是为了寻找我的负心汉。”
  “负心汉?是哪个?”白江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美貌女子,他在京城之中消息极为灵通,他可不记得,万花楼的花魁姑娘是名花有主了呀,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负心汉,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那个人就是。”花语心姣好的面容上蓦地多出几多爱憎不明的痕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用力,几乎是要把自己的牙齿要碎了才甘心。“那个人就是,风,鸣。”
  那个杀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个……让她只看了一眼就决心一生相随的死男人!花语心狠狠的扔出这个人的名字,却脸微偏过去,别扭的忍住自己将要落下的眼泪。在酬宾宴上的那一次惊鸿相对,她便倾心。十几日的缠绵海誓,却成奢望,他走了,如同春日里最好的一阵春风拂过,只余花香,没有痕迹。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她在没有他的时间里才惊讶骇然的发觉,自己好像只知道他叫做风鸣,却不知道他的营生。连风鸣是杀手这件事都还是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她多方寻找打探才得知的消息。
  “原来是风鸣。”白江叹了口气,白川反而心中释然一片,风鸣对这位万花楼花魁姑娘的心思,他可是一大早就知道了的。
  “你不必四处寻他了。他有自己要做的事,等他的事完了,自然会回来找你。”白川深知等人的滋味,看这女子眼中的神色竟是如此的决绝,心中已经十分不忍,忍不住出言相劝。
  花语心似乎是含泪,带脸上的笑却那么刺目。坚决的摇头,“不,我一定要去找到他。”
  “嗨,男人嘛,自然要有自己的事情,你何苦那么执拗呢?”白江也跟着劝解。
  “两位有所不知,”花语心的脸上又浮现出来那种苦笑,“万花楼的楼主实际上已经把奴家许给了一位来此贩卖货物的胡商,他出价千金想要将奴家带回西域。”这就是一个女人在世间的境遇,只能是像浮萍一般,任由风吹雨打,她从小在万花楼里长大,十几年里看遍了各种人颜兽心的嘴脸,真的不想再这样被人摆弄了。况且,在这之前,她竟然还遇到了风鸣。那样一个有胆有识的男人,她不想错过。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许多隐情,白江看了白川一眼,忽然想起一件其他的事来,指着不远处的尸体问道,“那,他又是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他……”花语心声调忽然低了下去,神色有些怔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我……是我杀了他。不对,是他!是他想要对我……欲行不轨,我百般无奈之下,为了自保才……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么个魁梧的男人竟然是她杀得?白江微微皱眉,过去仔细用剑尖翻拣一遍尸体的衣服,看见他的脖颈上一道浅浅的红痕,这里才是真正的致命伤。看这痕迹应当是极好的剑或短刃才会留下的痕迹,更是诧异的看着花语心,“你是用什么东西杀得他?”
  “这个。风鸣临行前给我留下了这把短剑。”花语心从袖口里缓缓抽出一把短剑,晶莹的剑身上流转着银色的光芒,即便是在这日薄西山之下,太阳光不怎么耀眼的时候看起来,都会被它周身的光芒所刺目。这把短剑一看便知道是削铁如泥的好家伙。
  “我本来想把留给肚里的孩子做个纪念,可惜,却那么早的让它染上了血。”花语心越说声音越低,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大的错事一般。
  什么?她已经怀了身孕?白江惊疑的看了她的小腹位置一眼,“风鸣还真是厉害,所以,你才要拒绝万花楼主的安排,私自跑出来?哎,那他知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不知道。”花语心摇了摇头,双手摸上自己的小腹,神色变得柔缓了很多,语气也变得更加无奈,“我自己还不清楚,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会……想要他降临到这个人世。”
  “如果这孩子是风鸣的骨肉的话,他肯定会欣喜的。”白川沉声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同样沉思的白江,“你带上语心姑娘慢慢走吧,我先行一步。”他已经在路上耽搁了时间,不能再为了其他的事情而耽误下去。
  “你们是要进城么?”花语心站在地上看着马上那个风姿绰约的男人。
  “正是。”
  “今天是紫嫣公主大婚的日子,京城的城门在日落的时候就已经戒严了,除非有手牌,不然的话,任何人都不可能入城。”
  “大婚?紫嫣公主的婚期不是在明日么?”白江与白川大惊。
  花语心纳闷的看着这两人,“公主的婚期提前一日,是因为明天是先皇后的忌辰呐。”

  第一百三十章 喜事也会藏杀机
  春风拂面而过,吹过宫城里抽出绿芽的柳树枝条,抬眼看天边,暗沉红色的太阳渐渐西沉下去,红得和蔼又亲切,已经没了白日里那样的刺眼夺目的光芒,反而让人觉得心中一片宁静。这种和夜晚交汇的时分,若溪最是喜欢。
  静谧又宁静安详,处于明暗之间交汇的柔和光晕,正好像一直在进与退之间纠结的她一般。只不过,日头总有落下去的时候,再美的日光也会被夜晚笼罩。只是她……却不能像天际的变化一般,有一个明确的结局。
  她的结局……还要她自己来写。未完成的路,还需她自己慢慢走完。
  当夕阳带着自己的余晖一跳一跳的从云头跌落的时候,憋足了劲儿的锣鼓终于在开始一顿齐鸣,响彻九重天际。沉浸在思绪之中的若溪陡然一惊,往飞鸟四起的那个方向看去,奈何这冷香宫的窗户简直是摆设,她的视线范围根本达不到那么远的所在。但是,鞭炮燃尽之后的火硝味道却直往她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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