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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若囚美人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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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还是心酸,是难耐的挤压了太久的情愫还是……其他的过往。
那两串泪滴仿佛是为了哀悼那曾经美好的过去,和为了祭奠今日重新开始的陌生一般,前赴后继的从她的眼里留了出来,若溪掐着他的手,死死的用力,连手指上的关节都变作了白色,那人也未有发出一声痛呼。
反而,哭泣的伤心的,是她自己而已。
从头到尾一直以泪洗面的,似乎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若溪眨了眨哭的泪湿的眼睛,再也不看他一眼,所有的怒气都在那一瞬间被强制的压在了自己的心里,艰难的如同梗骨在喉,难以下咽。、
“白川,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了我!总有一天,我会做给你看!”她在心里大声的默念三百遍!然后愤然起身,离开。
他的沉静和忍受,太过沉重,让她透不过气来。
近乎是夺路而逃,若溪转过身去,飞奔也似的离开……
不行,不行,她要找一个地方去好好的放声大哭一场,又或者是应该好好的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大吼三声,心里的难受和郁闷才能得到纾解。但是她不能,因为对面已经有人轻声的走来,脚步很轻,却也很快!
白衣白袍,若溪忽然觉得这颜色碍眼的很。
那双脚停在了她的面前,是他。她不看也知道是他。
同样的白衣白袍,白如月光。
“公主……”来人显然也看清楚了她脸上的神色,不由一怔。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今重逢②
她讨厌这让她感到反感的白色,尤其还是这种浅月芽儿似的淡淡的白色!因为在她的所偶的认识的人当中,这个颜色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一个独自属于一个男人的颜色。
若溪眉头一拧,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的冷漠和梳理已经让对面的来人完全愣住,这种神色……如何会在她的脸上出现?
白江看看上前一步,既然人家对自己没什么兴趣,他就主动一点便是。索性就干脆不理睬若溪的冷脸,直接汗颜过去,“公主……”
“什么?”若溪不好再推脱或者假装没有看到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了,只能答应。
“公主如何在此处?我听说陛下酒醉失态,公主正在里面伺候。”白江收紧的瞳孔里,那种怀疑的神色已经尽显。
若溪横目看他,“可我现在在这儿,那你怎么说?”
白江眉头更高的皱起,“您……陛下那里……”
若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烦躁,好不舒服!似乎是有一团大大的火苗在她的胸口里滚滚的燃烧着,蒸腾着。
所有的不耐烦都变得毫不留情面的一涌而出。
“想要知道我的答案的话,请你先答复我一个问题。哦不,一个不够,要两个。”若溪忽然狡猾的笑了起来,调皮的神色更是让人觉得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很好才对。可实际上,她的心情糟糕到了谷底。
面对这样一个从小就认识的男人来说,他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和神色的变化,她都看的明明白白,而且,也看得懂。若是要用一个字来表达若溪此刻的心情的话,那个囚字就再恰当不过了。
她不禁是被自己花下的那个框框牢牢的舒服,还有其他人的牵绊合击版,都让她如同被围困在了一座四壁森严的牢笼之中,四四方方的一个方框,将她裹得严实。被人囚禁起来的感觉不好,被人束缚的感觉更不好。
但是若溪也知道如果在这个“囚”字至上寻觅一个小小的出口的话,那这个字,就变作了“凶”。
要么,甘愿被囚,要么,成为大凶。
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若溪的眼神瞬间愣了下去,如同一泓在冬日里的泉水。她轻轻的,用一种几乎于是淡漠的口吻缓缓开口,“你先告诉我,你是白江还是迟延靖?”
他若是迟延靖,他便是那个终于北冥的王族后裔,若他是白江,那么他就在还只是一个为了追随那可笑的爱情而盲从的跟随在白川身后的那个可怜的小尾巴!
迟延靖和白江。
你是哪一个?
若溪心里这么决绝的想着,但是,她的潜意识里却是还在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个人能说出来那三个字的答案,自己可能还是会选择去相信他,去原谅他。即便他们都曾经背叛。
白江显然也听懂了若溪话中的意思,他费力的地垂下眼睫毛,似乎是已经无力到去看若溪那明亮的眼睛一眼。
“我……”他开始犹豫……若溪没有给他太多的沉吟的机会,伸手拦住了他的话,“你先听我说玩。”
“第二个问题,在你眼中,我该是侧王妃还是融嫣公主?”她的一对眸子在如斯的一个黑夜之中如同两点星子,寒凉又明净。看得他心头一阵恍惚,仿佛时光已经倒流,回到了曾经的共同的那儿端美好的岁月之中。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的答案。”若溪吸了口气,让那股夜风中的凉爽横隔在自己的胸口中央,凉凉的,虽然舒服,却也憋得难受。
真是另一种让她难以控制的矛盾!
她的眼,眯成一条窄窄的缝隙,迎着对面吹过来的夜风,阻拦住了那些沙子的入侵。
“我……”因为懂得,所以这个问题才在白江的眼中重如千斤,他知道,这一个问题,一个回答都是代表者何等重要的意义,越是重视,就越是不敢轻言,不敢妄下论断。
一句话,要说的,是他的立场和心志。
若溪静静的看着他,不催促,不焦急。好像这个相逢只是一场在酒宴之后的小憩时的闲话家常一般的平常和通俗。
沉默了许久,也或许是这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觉得过了许久许久,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颗星子陨落的时间那么长而已。
若溪默然转身,长裙曳地,摇曳生姿,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之中,红花,绿叶,华丽长裙。但人却是那么的孤单寂寥。有的答案,不必细问,也该知道,是何结局。
“公主……”白江缓缓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她,但却终于在指尖将要碰到她的衣裙的刹那,无力颓然的倒下。
在刚刚交谈的过程之中,若溪已经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一点麻沸散,随着指甲的缝隙里扬出去,好不恰到好处的直接挥散在她和他之间的空气里。
若非是今晚的一些列情况,她险些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女子,她还有百毒不侵的诡异的体质!这些又何尝不是她在最后的关头可以用来取胜的筹码?
“多谢你了,白江,谢谢你还有白川,让我知道了,被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滋味。”她俯下身,轻轻的在他的头上放了一朵刚刚绽放的红色的玫瑰。
红的那么妖艳,耀眼,夺目,绚烂|!
却如同她的内心一样的火热|!
若溪轻轻拉拢了衣襟,迎着风,从花园的弯道里踱步而回,她已经知道,一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得不到。这就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一些人在该要去珍惜的时候没有珍惜,便再也找补回来,一些东西,在该去抓住的时候没有抓住,便再无希望。
她于白川,白川于迟延靖,又何尝不是一个微妙的漩涡?虽小,但足以让他们三人完全覆灭。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好想从一开始就错了。”苍穹夜幕低垂之下,若溪的笑容挂在脸上,泪水却在眼中。
久久不散,久久不流。
她提起脚步往回走。
行至一半,便看到了一个不愿意看到的人,正在往这边走来,奇怪,她今天晚上似乎不愿意看见的人特别的多,而这些她不愿意见到的人又好像是说好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她跟前蹦跶,让她烦心的很。
这一次来的人,还好不是白衣白袍,可是她那一身惹眼的紫色衣服,也够让人郁闷,但这衣服也有不同,若溪一眼便看出,这个人的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曾经是那么颐指气使的在她的面前,让她出尽各种难看。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罪,但是……上一次相逢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同了吗,似乎是被完完全全的换过一个灵魂一般,若溪定定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的女子,不动,不说。
先发制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的办法。
若溪的冷静反倒让这个女子有些心慌似的。她走上来几步,在她的身前停住,突兀的开口,“我知道你刚刚要做什么。”
若溪也一愣,随即反笑,“你知道?”
“是,你刚刚想要杀人,我能感觉的到。”她开口。
若溪也不避讳,用眼杀人,“那又能怎样?”
“……”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若溪,对这样一个直言不讳的开口反驳她的女子,有些眼生。
一时间,两人就没了话语。
“白若溪,你要记住,我才是这个忘魂殿里的女主人!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能算的了什么?”她近乎疯狂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着,好吵。若溪只想说这两个字。
“是么?”若溪提起脚来就走,丝毫不管她就在自己的身后萝罗里吧嗦的聒噪,也不顾及她将来的身份和地位,她真的是倦了,困了,乏了。这些所谓的言语上的争斗,能有什么意义?
“你也太恬不知耻了吧?在勾搭了殿下之后竟然还要去对白管家下手,他不从你,你便用迷药迷昏了他,好对他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来,再利用他来捆住殿下,我说的对不对?”紫衣女人似乎已经恍然大悟似的,很开心的下了一个定论。
若溪终于蹙眉,脚步也在这一刻,停下。
这话……似乎说的不能不去理睬和反驳了。
“弦月公主,您说的还真对,那么,趁着我还没有对着这个白管家下手的机会,要不就你先上吧?和他发生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儿,再借此拉住殿下的心,这下,您可就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了。”
她说的口气淡淡,似乎这么说,没什么毛病。
弦月已经白了脸,“好不知耻的女子!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话!”
“不好意思的很,我这个人的脑子一向不好用,所以,这些话还是你一个人慢慢记着吧,最好记住到死那天。”若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刚刚的云淡风轻就都没有了,特别是再听见她说要对卫飒动手动脚的时候,心里就更是来气呢?连说话和语气都忍不住刻薄了起来。
“狂傲什么?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妃!”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屑。
“不过,我倒是记得这件事,你不说我还真就不好意思在公主面前提起,我是侧妃不假,可你现在是什么呢?”若溪大步流星的向殿的方向返回,懒得再和她费口舌,“公主殿下,您还是先醒醒吧!”
沿着原路返回的若溪在这会儿只觉得头晕脑胀,哎,虽然是和这两个久不见面的人见了一次,但这一次的“重逢”却都是那么的让她心烦意乱!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最了解自己的人,是敌人①
终于摆脱了这一群烦人的人的若溪,可算是得到了一阵儿宁静的时光,然而,几个时辰之前,她原本以为可以是一场最后的诀别。可以如同一柄握在她手中的快刀,能够匆匆的斩断这些丛生的荆棘与乱麻。
然而,那种快意恩仇的舒畅并没有如同她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痛快容易,然而那两个人却真的是破坏了她的完美好心情。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若溪慢慢走着,想要借助于这轻轻的微风来洗清自己脑袋里的昏昏涨涨,结果,也还是不行,就那么随心所欲的走着走着,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走到了今后花园更远的一处僻静的所在。
那里,有一个寻常宫人们都不愿意来到的地方,一个虽然没有冷宫名号的,但是却也不必冷宫差到哪儿去的僻静之所。
若溪站在这座由竹子架空搭建而成的房子面前。虽然是一座写的某某阁的小宫殿,但是,这在见过忘魂殿那种阵仗之后的若溪的眼里,她觉得这些矮小的有着两层院子的小房间,顶多也就能算作是——房子。
翠绿的竹子被一一砍下,做了这房子的主房梁和横条,因为有了年代而变得成了淡黄色的颜色,发旧,又显出岁月的历久和沧桑。
若溪维维垂下眼帘,这里的一切,她都认得,也知道,这里面的人住的是谁,若溪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块已经掉的看不清楚原先到底写的是什么的牌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人就算是生在帝王家也不过如此,才道了二十出头儿的年纪就沦为了这场宫廷斗争的炮灰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说起来,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天知道,她现在可怜的这个女人,在半年之前,还风生水起的想尽各种办法和她斗,想让她在这个王宫之中,殒命。
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命够硬吧?若溪低头笑了笑,似无奈,似叹息。在那样的一场滔天野火之中,她没有被叛乱的军队乱刀杀死,也神奇般的没有被那场莫名其妙燃烧起来的大火烧死,本来以为是死也逃不出去的一个围城之中,她竟然也被人顺利的带了出去,现在回想起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很,这一切好像只能用命运这两个字来形容,也或许,命运这两个干巴巴的字眼儿,根本不够用来形容她的这纷繁复杂的前半生生活。
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方又迈进了两步,那座小楼的里的人,她该是进去看上一看么?她正兀自思索,那里面就忽然走出来个人,先是吱吱呀呀的打开了那扇篱笆似的竹门,才绕了出来,便在这门口,撞见了正不知道是走是留的若溪。
既然撞见了,也就没办法在躲避,索性就干脆痛快点过去打招呼算了,若溪再往前买了一部,笑颜道,“你今日怎么出来了?”
是卫英给她的禁令已经被取消了么?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出入这座院子?
来人一见门口有人,本来是打算转身就回去的,但在看清楚和听见若溪的这句话之后,就停了下来,神色之间有几分的不自然,“白若溪?”她愣怔了几分钟之后,才想了起来什么似的,眼光停留在她的华丽的衣裙上,那上面繁复错杂的画面用苏绣细细的缝制而成,连接口的地方都仔细妥帖,没有一丝儿的不熨帖。那做工精妙的让人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过接口。
她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上面大概一到两分钟,就迫使自己扭过头来,不再去看,那上面的一个个细密的针脚似乎都在一一的扎在她的心上。
曾经她比她更高贵,她比她更受宠爱!
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她是座上宾,她沦为阶下囚!连行动都收到了别人的严密的掌控,这种滋味,实在是不能让人好受。
若溪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变化,心里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想到她曾经的荣宠和光耀,便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一味的沉静下去,等待她来开口的话,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索性,就将大方进行到了底!
若溪拉住她,欲走不走的那个女人就尴尬的被若溪拉住个结实。
她回头,看着若溪,不言不语。
若溪只能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语气也放的轻松,“芙蓉郡主,请留步。”
来的人,正是芙蓉郡主,卫芙蓉!
她听见若溪的称呼,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口气也是淡淡,“说什么芙蓉郡主,不过是骗人的名号,侧王妃只管叫我芙蓉便好。”
很多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多的荣宠也如同那漫天飞闪而逝的流星一样,美丽,摧残,夺目,耀眼,却一闪即逝,稍纵即逝的那种光明和美丽,永远也不能和天上的皓月相提并论,岂止是与明月共舞,便是同那小小的星子比起来,也是不能。
若溪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明白了积分,看来卫芙蓉是真的看清楚,看明白了这世界的一些冷热无常和人性中的卑劣。她如今便像是一只洗去了铅华的蝴蝶般,褪去了浮华,只剩下一对被束缚的翅膀。
这对翅膀,要等着一个机会来被解放出来。
解放,并不是解脱。
人若是只想着要解脱,有很多方法,并不需要她白若溪来负责解决!
“郡主若是无事,能不能陪我走走呢?”若溪用手扶了扶耳边的碎发,语气随意。
“侧王妃如此吩咐,芙蓉恭敬不如从命。”卫芙蓉也表现的很是配合,说实在的,自从上一次和白若溪的碰面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对着这个女人臣服。
不得不说,她之前是太过于低估了她的实力,错看了她的潜能!凭借一个小小的卑微的宫女的身份,竟然就能平步青云的升到了侧王妃的位子上!光是这种能耐,就非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
所以,她现在在下意识里也愿意和她对话,愿意听一些她的意见。
自己当时也是年少轻薄,做了些不动脑子的事情,才落的了今天的地步!和她这种“聪明人”学学,或许,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若溪微微浅笑了下,便转过身,顺着这花园的小路,蜿蜒的走了下去。
两人并排而行,仿佛没有了刚才见面时候的尴尬气氛,她只是在她的旁边,走着,并没有太多的言语。
“我一直想要去找你,却没有什么好的时间。你知道,如果我去的久了,殿下那里便会疑心了。”若溪轻声说。
“嗯,我知道。”卫芙蓉点头。其实,在若溪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的惊愕的,她从来不曾想过,她已经到了堂堂的侧王妃的位子上,仍旧要顾虑那么许多的人和事情。
难怪人说,在高位就是要手眼通天,要有手腕和心机。
卫芙蓉继续说着,“王妃来找我,是为了那间鹰王的老宅么?”若溪摇头,“不,那老宅的事情上一次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我……只是想来找你……至于原因,也似乎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是想来和你说说话。”
她的脸上尽是无奈,和嘲讽。“你一定以为我将你扳倒,心里很舒服,很得意的吧?”若溪看了她一眼,眼神也是的淡淡,不见悲喜。
“难道不是么?”卫芙蓉也勾唇浅笑,“我曾经害你入狱受罪,如今,这被监禁和失去自由的滋味,我也切身体会了一番,你该满意,也该得意。”
“若抡起来心机和能耐,我的确不如你。”卫芙蓉说的很轻。
若溪并没有惊动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有些话,该说的时候必然是要说出来的,闷在心中反而不好。
她从始至终就是和别人差了这样的一种坦诚相见的机会和契机。
“我曾经很讨厌你,真的,因为你的身上有一种让我企及不到的东西,很干净,也很邪恶,呵呵,在卫紫嫣那个傻帽儿还没有察觉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本性,实际上绝对不是你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单纯和善良,白若溪,哦不,侧王妃,您本来就是一个比我们还要恶毒上十倍百倍的人。”她的话是那么的尖酸和刻薄,说的是让她难以直面的话,但是偏偏又是用那样的轻柔的口吻和语气诉说。
若溪静静听完,展颜轻笑,她说的对极了,她自己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人,还可以说得上,她是一个处心积虑要去谋算别人的坏女人,但是,这句话是由这个人说出来,还是让若溪好好的惊讶了一番。
想不到,这天底下,最了解她的人,竟然是她曾经的敌人和对手!
卫芙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的往前走着,花园里已经开了新鲜的海棠,大朵的红色,很是漂亮,但是再往远处,便是一片纯洁的白色!那里是让若溪很喜欢的白海棠。
“知道么?关于这片白海棠,有着一个美丽的故事。”若溪停了下来,在一片海棠花前,站定,用手指着那一片白如明玉的花海。语气淡淡,“我从来也没想到过白海棠开在一起是那么的美丽,就好像,我也从来没有想象到过,有朝一日,我会和你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聊天说话。芙蓉郡主,人生的定论你说,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卫芙蓉也站定了身形,在一片洁白如玉的花海之前,看这这个风生水起的女子,她的脸上,正浮现出来淡淡的忧思和惆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今重逢①
“嫣儿。”那一声花环如同叹息般从他的唇里溢了出来。因为掺杂了太多的不可言说的感情而变得错综复杂,耐人寻味。白川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正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女子。
她已经从一个少女出落成了一个少妇。纵然此刻他的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要和她说,却已经不知道要如何的说起。
又或许,她和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想来她一定是恨着自己了吧?白川的嘴角发出不可言说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无奈和冰冷,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可能去恢复到曾经的那些美好又青涩的年纪和时光。
没错,她已经变作了别的男人的侧王妃,他那样珍之如宝,呵护倍加的,终究成为了别的男人拥在怀里的软玉温香。她的一颦一笑,从此以后都不再是对着他一人!
一瞬间,一阵错落的失落感和严重的失望之情,从他那对冰冷的眸子里闪现,流淌。如同一船不下心洒落的银灰。
能够让人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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