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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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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来到魔师宫内庞斑居住的院落,黑仆迎了上来道:“主人仍在高崖处凝立沉思,花护法似不应在这时扰他。”

花解语皱眉道:“他已一动不动地站了五天,不:我定要和他说上两句黑仆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再没有说话。花解语伸手轻拍下黑仆眉头,叹了一口气,往后院的高崖走去。广阔的星空下,高崖之岭,天下第一高手庞斑傲然负手立在崖边。寂然不动。花解语神态自然地来到庞斑身后,看到庞斑背后的手,紧握书一对绣花鞋,心中一震。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难道无情的魔师亦会为情所困?巳站了五日五夜的庞斑叹道:“解语你还没有怀孕吗?”

花解语想不到庞斑不但没有责她来打扰他,还关心起它的事来,黯然摇头后,站到庞斑旁边,侧头望向这脸容奇伟的天下第一人,道:“魔师你老人家在想什么呢?”

庞斑淡淡一笑道:“我正回忆那十天在静斋和静庵朝夕相对的日子,一分一毫都没有放过,又不时想起其它人来,不知不觉站到现在这刻,唉!想不到回忆原来竟亦会如此醉人。”

花解语强烈地想起韩柏,心中一酸,为何自己一生人从不相信爱情,到了这年纪,偏锺情于一个比自己小上二十多年的男子呢?情究是何物?

庞斑淡淡道:“静庵去了:就在她仙去的那一刻,我已感应到了。静庵啊静庵:我庞斑为你放弃了一切达二十年,你亦为我献出了最疼爱的徒弟,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可是为何我总仍觉得亏负了你?谁能为我解答这问题?”

花解语三日前已收到言静庵的死讯,但因庞斑来了这高崖处静立,没有机会通告他,岂知他早“知道了”,轻震后一时哑然无语,说不出话来。

庞斑忽又又开话头道:“身具魔种的人,所有生机均给收敛了去,是不会使女子受孕的,解语你是白费心机了。”顿了顿,眼中精光闪掠通:“有没有鹰缘的消息?”

花解语道:“两位少主均为此事努力追寻,一有消息,立刻会报告给魔师知晓。”

庞斑微笑道:“只要知道他在那里,我会抛开一切。立即赶去与他见上一面,看看蒙赤行的徒弟和传鹰的儿子,究竟谁优谁劣。庞斑何幸:竟有机会再续师尊和传鹰百年前未了之缘。”

花解语向往道:“魔师可否带解语一起去,好让解语作个历史的见证人。”

庞斑失笑道:“你想见韩柏这小子才页,对不起,我安排了你回西域去,我虽不会直接插手夜羽的事,但亦不会横加破坏,你乖乖给我回去,永不得再踏入中原。否则本人绝不饶你。”

花解语凄然道:“解语遵旨!”

庞斑语音转柔道:“回去吧:生命总是充满了无奈。回去吧:我还要多想一会。”

范良极和韩柏两人身穿夜行衣,蒙头脸,一先一后,在星夜下的屋顶鬼魅般纵掠闪移,往清凉山上的鬼王府奔去。

韩柏又喜又惊。

喜的是这种夜行的生活刺激有趣,的是若遇上了鬼王,便等若遇上了里赤媚那么槽糕。

“鬼王”虚若无在江湖上是个最高深莫测的人物,而只要知道当年里赤媚亦只能和他战个乎手,便可知他多么厉害。

前面的范良极忽地停了下来,伏身在屋顶边缘处。往前方偷看过去。

韩柏闪到他藏身处伏下低声问道:“是否见到来捉你这老盗的官差大哥?”

范良极怒瞪他一眼。冷然道:“用你的狗眼自己看看吧!”

韩柏嘻嘻一笑,煞有介事地做仰上身,往前面望过去。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屋脊瓦背,直延至远方山脚的树林处。

在这片密林的上方,隐见数点闪烁跳动的火光,像悬在虚空中的星星那样,只不过强烈刺目多了。

韩柏细心一想,知道那是位于清凉山上的鬼王府,火光烁动正是鬼王府后院的灯火,由这角度看去刚好隔了片楠树林,风吹树摇时。做成这诡异的视象。

韩柏一呆道:“有什么好看的?”

范良极嘿然笑道:“对不起:我应该说用你的狗耳听听才对。”

韩柏忿然劲聚双耳,立时收到左方屋处传来夜行人掠过去远的风声。

范良极冷冷道:“不懂用耳的人,最好不要去夜街,否则去了小命还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韩柏虽然心中佩服,口头却不让道:“人耳当然及不上狗耳的灵锐。”

范良极一肘挫向他肋下软弱处,冷喝道:“不要一见人便乱吠,来吧!”伏身前窜,箭矢般投往远处另一屋脊上。

韩柏闷哼一声,忍者痛楚循这名震天下的独行大盗的路线,紧追在对方身后。转眼间,两人扑至清凉山脚下,上方的鬼王府灯火闪耀,照亮了树林的上方。透凄迷柙秘的色彩。

范良极看韩柏学他蹲在一块巨石后的草丛里,才道:“想进鬼王府的人,都看中了这后出的楠树林,以为可神不知鬼不觉潜进鬼王府的后院去,岂知正中鬼王的诡计。”

韩柏一呆道:“这么大片树林,除非找以千计的卫士来把守,否则怎能阻人进去?”

范良极屈起指头敲了他的大头几下,笑道:“让我指点你这小子吧,这这还不是厉害处,因为够闯鬼王府的都是高手,这些线绝瞒不过他们,难搞的是宿在林内的岛群,只要有人经过,便会突然惊飞,比任何警报更可靠。”

韩柏愕然道:“那为何你又带我到这里来,不是明玩我吗?”

范良极胸有成竹,悠闲地挨在石上,微笑道:“小伙子:给点耐性吧!很快就有好戏上演的了。”

话犹未已,山上的楠树林里,拜然响起马儿尖嘶和拍翼的响声。

接附近所有马儿间声响应,离林而起,时林上漫漫的夜空,尽是鸟鸣鸟飞的喧闹声。

韩柏暗忖原来声势会是如此人,难怪瞒不过鬼王府的人了。

不知是谁夜闯鬼王府呢?

范良极道:“机会来了,莫要错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记得紧跟我旁,让我可保禳T照顾你这浑小子。”

说到最后第二句时,他早掠出十丈开外。

韩柏此时才知道他在等候有人闯来惊起宿鸟时产生混乱的良机,浑水摸鱼偷进去,心中折服,忘了反驳,追去了。

两人把速度提升至极限,无声无息穿林而过。

范良极驾轻就熟,领韩柏避过林内的布置,不一会穿过了茂密阴沉的楠树林,藏身在一株可俯视整个鬼王府后院的大树缣T密的枝叶里。

后院黑压压一片,其中几闲屋舍虽透出灯火,却是寂然无声。

反之在前院某处却被火焰照得亮如白书,隐隐传来人声。

韩柏细察这宏伟府第的一角。与范良极所绘的图样分毫不差,赞道:“你若老得没有能力偷东西,大可转行画春图。”

范良极低咒了啊句后,道:“灯火处是正院内的练武场,看来那刚闯人来的人颇有两手,否则鬼王府的人早轰走他了,那有闲情像现在般和他聊天。来:我们去看看。”

范良极双耳一阵耸动,倏地一拉韩柏,扑落后园,沿一道长廊往前奔去,又一拉韩柏,闪入廊舍间一个小园的假石山后。

韩柏知机不作声。

风声响起,两道人影在长廊掠过,转往右方去了。

范良极低声道:“这是鬼王手下二十银卫的人物,这批人当年随鬼王南征北讨,实战经验丰富无比,即管武功比他们高的人,亦会因不够狠和辣,致败在他们手下,你要小心了,他们都穿银衣,非常易认。好:我们走!”

韩柏收心柙。把魔功提至极尽,几乎是贴范良极的背脊穿房过舍。

扑往广场去。

两人再避过几起巡逻的卫士,最后来到广场东侧一所无人的饭席,潜到窗台下,一起伸头往光若白昼的广场望去。

十多名银衣大汉。手拿火把,分立在广场的四周,隐然包围卓立广场中央的一名吊发如银的老人。

范良极道:“原来是他,看来无论平日怎么清高的人,都会起贪念。”

韩柏好奇道:“这人是谁?”

范良极正想回答时,见两男一女由广场对面的屋舍悠然步出,其中一名师爷模样的人笑道:“对不起:鬼王今晚没有兴趣见未经预约的客人,我们来打发谢兄。”

韩柏忘了追问范良极,细心打量在那师爷旁的两个人。

那女的年纽在四十许间,士得像母夜叉般丑陋怕人,一望就知是脾气极臭的。

那男的高瘦挺直,站在两人间,自然而然使人从他的神态和气度,察觉出他才是地位最高的领导人物。

韩柏透了一口凉气道:“若非我知道鬼王仍龟缩屋内,必然会猜造高瘦汉子就是鬼王,谁能有这种气势。”

范良极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传音进他耳内:“算你有些眼光。这人是”

外面那银发老者仰天一阵大笑,打断了范良极的说话。笑声倏止。身子轻晃下,冷冷的望那高瘦汉子,皮肉不动地道:“阁下是否昔年曾助传鹰大侠一臂之力的铁存义大侠的后人?”

那高瘦汉子微徽一笑道:“我是他的孙子铁肯衣,谢兄确是博闻,只从铁某刚才向谢兄送出的一道劲气,便推测由是我们铁门的”玉蝶功“,真不愧名震苏杭的高手。”

那谢眼中惊讶之色一闪即逝,收敛狂气道:“本人一向尊敬铁大侠,故绝不纂T与铁兄动手,只不知若谢某现在离去,铁兄会否拦阻。”

范良极在韩柏耳旁冷笑道:“现在方知怕,真是后知后觉,这铁青衣是虚夜月的三个师傅之一。武功仅吹于鬼王,因为一向非常低调,江湖上悉知其人者极少,我倒要看看谢如何脱身。”

一把破锣般的粗声在场中响起,原来是那丑妇在说话,只听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谢你刚才起了宿乌,理应知难而退,不要以为诈作要见府主,就可掩饰你闯府之罪。”

那师爷接口道:“念在你还没有伤人,我恶讼棍霍欲泪就代你求铁老一个情,只要你留下一指,即可离去。”

韩柏心中暗叹,追是摆明要与这个什么苏杭高手过不去了。

范良极乘机在他耳旁迅速介绍通:“这恶棍和你这淫棍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其的使得一手好棍,和那”母夜又“金梅都是鬼王府座下四小鬼的人物,非常不好惹。”

韩柏暗叫一声娘:到了身在虎穴时,范良极才说这个如何厉害,那个如何厉害,分明在坑他。

那谢仰天一阵长笑:“谢某再说下去,反教你以为我怕了你们,哼!我既然敢来:就有信心离去,请了!”攸地后退。大鸟般往后跃起,瞬眼间没入黑暗里。

范良极和韩柏脸脸相觑,为何场中鬼王府的人半点追赶的意思都没有呢?

念头才起,东面的屋脊上传来谢的惊叱,接是兵了交击的声音,原来另有鬼王府的人把他截,只看铁青衣和那十多个持火把卫士冷静安然的表情,就知那谢凶多吉少了。

韩柏心中栗然。这鬼王府真是高手如云,只是眼前这三人。便难以应范良极神色变得凝重无比,凑过来道:“他们三人为何还不滚回去,留在这处吃西北风。”

韩柏下意识地缩低了寸许,惊纶刑:“若要留下手指,你最好代为搅妥。”

铁青衣的声音刚好在广场中响起道:“何方高人大驾临此,何不出来一见。”

韩柏和范良极遍体生寒,心想此人若能如此发觉到他作的行踪,功力岂非骇人之极。

要知范良极乃天下群盗之王,最擅潜踪隐匿之术,要发现它是谈何容易,韩柏则身具赤尊估的魔种,自然而然拥有了这不色高手的特质功力。当他蓄意避人耳目时,除了庞斑等绝顶高手外,谁能如此轻易发现它的踪影?

广场四周卫士持的火把猎猎作响,深秋的寒风呼呼吹。

范良极传音道:“不要答话,他可能在试我们。”

韩柏头皮发麻,点了点头。最初来此想偷窥虚夜月的兴奋心情,早荡然无存。

铁青衣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要铁某把你迫出来就没有什么味道了。”

第16卷云破月来第四章虚空夜月

第16卷云破月来第四章虚空夜月

浪翻云潜过船底,由怜秀秀登上花舫的另一边翻到船上去,闪入了底层的船舱里。

船上虽有几名守护的大汉,但这时注意力都集中在怜秀秀登船的方向,更察觉不到浪翻云迅快的动作。

浪翻云进入处是舫上的主厅,几屏桌椅,字画书法,莫不非常考宄,显示出主人超凡的身分,看得他心中暗赞。厅心还安了张长几,放着一具古筝。

他一边运功挥发掉身上的水湿,顺道欣赏挂在壁上的几幅画轴,就像位被恭请前来的客人那样。

其中一幅山水虽是寥寥数笔,但笔精墨妙,气韵生动,有种难以言喻的夺人神,却没有署名,只盖了个刻着“莫问出处”四个小字的闲章,带着点味见。

背后轻盈走音传来。

进来的是怜秀秀和那女婢花朵儿。

他忙闪入一角的屏风后。

透过隙缝看出去,一看下亦不由心中一动。

她的确是美艳绝伦。

尤其是眉眼间那丝幽然无奈,真是使人我见犹怜。

怜秀秀来到筝前坐下,伸出洁白纤润的玉手,习惯性地调教着筝弦。

“叮咚”之声响彻厅内。

屏风后的浪翻云仔细品味着地弹出的每一个音,心下暗惊。为何她连试音都有种特别的韵味,难怪她的芳名如此倾动朝野。

花朵儿坐在怜秀秀的侧旁,试探地道:“小姐真的什么人都不见吗?”

怜秀秀调弦的手停了下来,向花朵儿有好气没好气道:“除了庞斑和浪翻云,我连皇帝都不要见,包括你在内,还不给我出去。”

俏丽的花朵儿毫不惊慌,撒娇地扭动娇躯道:“小姐心情不佳。花朵儿不用小姐吩咐也要找地方躲起来。”

这才施礼告退。

怜秀秀仰起俏脸,闭上眼睛,出了一会神,才再张开美目,伸手按在筝弦上,指尖轻摇,一串清滑轻脆的筝音立时填满厅内的空间。

接着筝音咚咚,在她纤手里飞扬,扣人心弦的音符,悠然而起。

弹的是本属琴曲的“清夜吟”。

此曲在宋代非常流行,苏东坡曾以“清风终日自开帘,明月今宵独挂帘”的诗句来拟比此曲的意境,但出自怜秀秀的筝音,这意境却更上一层楼,感情更深入,透着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落漠。

浪翻云想不到这么快,在这样的情况下欣赏到这天下名妓的筝艺,一时心神俱醉,忘了身处何方,迷失在魔幻般的音乐迷离里。

琴音倏止,意却未尽。

浪翻云一震醒来,赞叹不已。

外面水声响起。

浪翻云一听便知正有另一艘艇驶近花舫,不禁眉头大皱。

不知谁人如此不知情趣,硬是要来见怜秀秀呢?

*

韩柏叹了一口气,传音往范良极道:“你看!我又给你害了,好吧!让我出去大闹一场,你给我押阵,在适当时机制造点混乱,方便我逃走。”

范良极神色凝重道:“我敢打赌发现我们的应是你的未来外父,去吧!记得运功改变声音。”

韩柏微愕然后大模样站了起来,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向外面瞪着他的鬼王府人道:“要割手指的自己来动手吧!”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却是非常好听。

恶讼棍霍欲捩和“夜叉”金梅眼中精光闪动,眼看要扑过来,那铁青衣伸手把两人拦着,微笑道:“这位见不得光的蒙脸朋友,能如此有恃无恐,必有惊人艺业,就让我们鬼王府的人见识一下罢。”

韩柏装出不懂武功的样子,学一般人那样鸡手鸭脚爬出窗外,来到三人面前十多步处站定,嘻嘻笑道,“这里虽是王府,但鬼王始终是武林前辈,故应恪守江湖崇高的法规,一个对一个,多半个亦算犯规。”

金梅见他信口胡诌,气得差点断了气,就要抢前痛惩这蒙头臭小子一。

一阵清甜娇美的声音越空而至,像一朵白云般飘下来。

韩柏的心脏“霍霍”地跳动着,不住加速。

只见四周十多把火炬的照耀下,一位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落到金梅之旁,还伸出一手似若无力地按在她肩上,神情带着一种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她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她的美丽是秘不可测地动魄惊心的。

只有虚空里的夜月才可比拟。

虚夜月年纪绝不过二十,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坚强。

她好奇天真地打量着韩柏,像和家人说话般道:“只看你的手,便知你年纪很轻,为何却不懂爱惜生命呢?对不起!本姑娘要杀死你了。”

韩柏听得瞪目结舌,以她能与天上月儿争辉的美丽,这么友善的口气,竟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但却又有一种不合情理的协调,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尝到。

秦梦瑶的美丽是超尘出世的。

她的美丽却是神秘的,纵使她站在眼前,你也不会觉得她是实在的,她不应属于任何人,只应属于天上那寂寞的夜空。

韩柏一瞬不瞬地瞪着虚夜月,眼皮亦不霎半下。

铁青衣等却像司空见惯般,亦不因韩柏的失态而嘲弄哂骂,因虚夜月绝世的容色而失态,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风声再起,虚夜月旁多了个虎背熊腰,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的青年,一身夜行衣,两手玩弄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向虚夜月道:“师妹千金之体,不若由为兄打发这小贼吧!”

范良极的传音此时传来道:“这是鬼王的关门弟子,叫‘小鬼王’荆城冷,得鬼王真传,绝不能小觑。也不要以为虚夜月好惹,她除了家学外,另外还有三个有实无名的师傅,铁青衣就是其中之一。保重了!大侠柏!”

韩柏心中诅咒。

来之前又不见他说得这么详尽,分明是在陷害自己。

虚夜月向那小鬼王微嗔道:“刚才你带那小王爷来破坏我的清静,夜月还未向你算账,现在又来和我抢生意吗?我可不依,何况若我总没有机会动手,迟早会给你赶过了我。”

她语气天真,似是个漫无机心的少女。

可是韩柏却知她实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京城的男人怎会给她耍得团团转。只看现在她对付师兄的手法,已教人叹服了。

果然荆城冷叹气摇头,退开了两步后,潇地耸肩道:“由小至大,有那次我是斗嬴你的。好吧!为兄在一旁为你押阵吧!这小子手亦不颤半下,应该可以陪你玩半晌的。”

他师兄妹间洋溢着一种真挚的兄妹之情,令人绝不会涉及遐想。

虚夜月大喜,抽出背上长剑,举往天上,喃喃说了几句话后,平望往韩柏,剑尖一指韩柏道:“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说出来,府内又有的话,定送到你的手上。”

韩柏搔头道:“你刚才举剑向天说什么?”

虚夜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为你未来的亡魂祈祷,望你死后莫要来找我讨命。”

范良极的声音在韩柏耳旁怪笑道:“这女娃好玩得紧呢!你要努力!嘿,努力逃命,我会为你制造机会的。”

韩柏为之气结,叹了一口气,捋起衣袖,露出精壮的筋肌,发亮的皮肤,在腰间,身子倏地挺个笔直,淡然道:“鹿鹿什么?噢!麂死谁手,但究竟是小姐的贵手,还是本人的手,则尚未可知。给本人拿个兵器架来吧!一时我亦不知那件趁手点嘛!”

铁青衣、荆城冷、金梅、霍欲泪四人这时不谋而合各站一方,防止韩柏突围逃去。

鬼王府的人一直在战争中长大,人人悍勇无伦,即管建国以后,每有特别任务,又或刺探江湖或外族情报之时,朱元璋都会向虚若无要人来用,所以鬼王府差点等若官府里的官府,连朱元璋亦表面要对鬼王无比尊重。

这亦是为何东厂大头领楞严和中书丞胡惟庸如此顾忌鬼王的原因。

东厂和鬼王府的权力,是有重迭的地方的,使人怀疑是朱元璋蓄意如此,用以削弱鬼王的影响力。

这时众人一见韩柏像换了个人似的,气势慑人,澎湃着强大的自信,都提高了戒备,可仍不为虚夜月担心。

无论才智武功,她均足可应付眼前此人。

虚夜月深沉如梦的眸子闪起两点星光,凝视着韩柏,欣悦地道:“就凭你这气势陡增的本领,我便如你所请。人来,给我抬一个兵器架的好家伙来,任这位兄台挑选,每件式样都要不同的。”

韩柏对她真是愈看愈爱,但恨意亦增。

他感到对方对他没有动半点男女之情,只是把他视为一个好的敌手或玩物而已。

就在这时,他魔种生出奇异的感应,觉得有对眼睛正注在他身上。

他愕然向左侧的屋檐望去,恰好见到一个美丽的倩影,背转身去,隐没在屋脊的另一方。

那种翩若惊鸿的感觉,使他心中一阵迷失。

为何那背影如此眼熟,但绝不是白芳华。且自己敢打赌应是首次见到她,奇怪总有种非常亲切熟悉的感觉。

虚夜月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娇笑道:“连七娘也来打量你了,看你多么大面子,你若要逃走亦不打紧,我来和你比比轻功好了。”

韩柏气得两眼一瞪,道:“你好象未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似的。”

虚夜月美丽的小嘴逸出一丝笑意,轻柔地道:“当然听过,也想看看你是否天外的天,人外的人。噢!真好玩,你看他们跑得多快。”

韩柏望去,只见两名武士,抬着一个放着刀矛剑戟等十多种不同兵器,长达丈半的大兵器架,健步如飞来到两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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