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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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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斑微微一笑道:“错了:除我两人外,她绝非厉若海的敌手,而她的魔功媚法,更不能对他起半分作用。好了:给我站起来!”、楞严平静起立,双目却红了起来,忽又扑在地上,重重叩了三个颤,才再站起来。
庞斑喟然道:“不枉为师培育你成材,由今天起,我便还你自由,尽避去享受你的生命吧:人生不外如此而已。”
楞严剧震道:“只有师尊明白徒儿。唉:初时严儿只想虚与蛇委,可是单玉如的媚力太厉害了,玉真更使严儿难以自拔,尤其那种偷偷摸摸瞒着朱元璋的滋味,更像最甜的毒酒,使人情难自禁。但严儿对师尊的心,却从未试过有一刻迷失。”
庞斑微笑道:“我当然感觉得到,否则早下手取你小命。”微一沉吟道:“允是否单玉如的人?”
楞严点头应是。
庞斑赞叹道:“现在为师亦禁不住为她的奇谋妙计倾倒,若她会失败,那只是老天爷不帮他的忙,绝对与她的运筹帷幄没有半点失算关系。”
楞严苦笑道:“徒儿亦有点担心她的运气,否则薛明玉就不会变成了浪翻云,不但玉真拿不到药,还累她被朱元璋软禁起来。”
庞斑平静地道:“严儿是身在局中,所以不知个中危险。事实上这次京师的斗争,实是由朱元璋一手安排出来的布局。不过现在仍是胜败难料,朱元若有警觉,单玉如岂能易得手。”
楞严愕然道:“严儿自跟从师尊后,还是首次听到师尊对一件事不能作出定论。”
庞斑欣然道:“你可知这感觉是多么醉人?唉:六十年了,没有一件事不在为师算计之中,那是多么乏味,京师之争还是小事一件,与浪翻云那难知胜败的一战,才最使人心动呢。”
语气转寒道:“为师就看在你脸上,不找单玉如晦气。”
楞严扑下叩头道:“多谢师。无论如何,只要严儿有一口气在,必教夜羽等能安然离京。”
庞斑淡淡道:“不要低估单玉如了,对付夜羽他们,自有朱元璋一手包办,何用劳她法驾。”
再沉声道:“得放手时须放手,有一天严儿知事不可为时,必须立即抽身引退,否则难有善终。政冶就是如此,不但没有人情,更没有天理。明白吗?”
长身而起,来到亭外山头处,深情地俯瞰无穷无尽的山河城景、荒茫大地、漫天飘雪,嘴角逸出一丝平和的笑意,悠然道:“浪翻云啊:这场人生的游戏,不是愈来愈有趣吗?”
第24卷门掩黄昏第三章各自打算
第24卷门掩黄昏第三章各自打算
鬼王府金石藏书堂。
当韩柏把见朱元璋的经过详细道出来,说到朱元璋闻恭夫人之名色变,不准他继续说下去时,细心聆听的虚若无和燕王棣亦同时色变。
虚若无眼中爆起厉芒,失声道:“不好!”韩柏吃了一惊,与燕王一起盯着虚若无。
虚若无脸上露出复杂无比的神色,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何元璋坚持要立允为皇太孙,因为其中实有不可告人的隐私。”
燕王棣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嘴轻颤,却没有插话。
韩柏大惑不解道:“什么隐私?”
虚若无脸色凝重无比,沉声道:“此事纯属猜估,但凭着元璋的奇怪反应,恐亦八九不离十。”
燕王棣垂下头去,神色古怪。
韩柏大感兴趣,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王站了起来,沙哑着声音道:“我要出去吸几口新鲜空气。”
找了个借口,就那么匆匆避开了。
韩柏呆看着他溜走,更感奇怪,望向鬼王。
虚若无叹了一口气,道:“对朱元璋这反应最合理的解,就是恭夫人与他有私情,允不是他的孙子,而是儿子。”
韩柏头皮发麻,呆在当场,好一会才道:“妖女确是妖女,为何她不正式成为朱元璋的妃嫔,那不是更直接了当吗?”
虚若无神色凝重道:“没有人比单玉如更理解人性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天命教的妖女虽媚术厉害,但对朱元璋这种对美女予取予夺的人来说,时间久了,没有了新鲜感时,便会厌倦,此乃人之常情:若再加上冲破禁忌的偷欢苟合,则更能予他无与伦比的刺激。单玉如就是看中这点,正若她看中我对亡妻的思念般,牢牢抓着了朱元璋的心,亦使他对这“儿子”另眼相看,宠爱有加。”
韩柏连脊椎都发麻了,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怎办才好呢?”
表王平静下来,沉吟片晌后道:“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冷静下来,便会有别的想法,朱元璋终是非常之人。”
韩柏感觉上好了一点,道:“若他知悉恭夫人的阴谋,单玉如还凭什么来害死他呢?”鬼王苦笑道:“但愿我能知道。现在我仍不能接受的一个事实,就是单玉如其实比朱元璋和我都更厉害,因为她能比朱元璋更不讲道德和原则。唉:这样的一个女人。”
韩柏振起精神道:“横竖也告诉了朱元璋,不若就和单玉如大斗一陷只要保住朱元璋和燕王的命,我们就赢了。”
表王皱眉道:“那有这么简单,不过我肯定若元璋可度过这三天大寿之期,定会废了允和以最残忍的手法处死恭夫人,问题是他能否过得了这三天大限?”
韩柏颓然道:“为何他不立即动手呢?”
表王道:“他必须先藉蓝玉和胡惟庸的叛逆大罪,诛除了所有拥戴允的将领大臣后,才可以废掉允,这种事一个不好,就会惹起轩然大波,动摇大明的根本。纵使是皇帝,也不是可说做就做的。”
韩柏与奋地道:“只是要挨过这三天,那还不容易吗?”旋又颓然道:“不过岳丈说过他寿元已尽,若在这三天之内就糟透了。”
表王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好一会才传声往外道:“小棣进来!”话声才落,燕王棣已在入门处现身,神色如常,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表王正容道:“不理事情如何变化,梦瑶说得对,你今晚必须离开京师。”
韩柏记起了聂庆童的警告,吓了一跳,忙说了出来。
燕王缓缕坐到鬼王右旁下首的大师椅内,神色不见波动,只是静静地瞧着鬼王。
表王脸上怒意一闪即逝,冷哼道:“虚某就要给朱元璋看看,我若要把一个人送离京师,即使他身为天子,亦阻止不了。”
拂袖而起,尚未有机会说话,铁青衣走了进来,施礼道:“皇上派人传来圣旨,命燕王立即入宫见驾!”三人齐感愕然。
韩柏喜道:“看来他真已知道谁忠谁奸了!”接着又尴尬地搔起头来,到现在他再也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好或坏这简单的二分法显然并不适用于现实的世界里。谁不在为自己的私利奋斗争取?动物是为了生存,人若为所追求的目标理想,像燕王般便为了皇位,甚至不惜对付最爱重他的鬼王,又试图行刺生父,与“好”这个字实扯不上任何关系。
燕王亦闪过一丝喜色,若朱元璋因此舍弃允,他自然成了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人,不由有点后悔曾刺杀朱元璋。这成了唯一的心理障碍。
表王盯了燕王好一会使,叹道:“就算我教小棣不要入官,小棣亦会反对吧?”
燕王雄伟的躯体微微一震,摇头道:“不:小隶全听鬼王吩咐!”鬼王苦笑道:“虚某虽很想吩咐你这样做那样做,却是难于启齿。因为你若逆旨,就是公然和你父亲对抗了,便便事情更难控制,亦不知这样做便宜了那一方。”
燕王乘机道:“小棣很想听听父王他有什么话。”
表王等人那还不知他心意。
韩柏犹豫道:“现在陈贵妃给软禁了起来,皇上又知她有混毒这手法,所以即使燕王和皇上在一起,应也没有问题吧!”鬼王道:“看来只好如此了,小棣去吧:兵来将挡,冲着虚某的面子,这三天内元璋绝不敢拿你怎样的。”
忽又失笑道:“人算怎及天算?处某人实在太多妄念了。”
将军府内。
蓝玉高坐堂上哺着熊皮的太师椅,手下尽列两旁。
他的脸色仍有点苍白,但精神比之刚受伤时已判若两人,显是大有好转。
蓝玉看着眼下这批匹人手,人人战意高昴,对自己仍是充满信心,心中欣慰。
唯一可恨的事,就是缺少了连宽这个智勇双全的得力臂助,而且这次来京的所有安排,进退之法,均由连宽一手策划,现在连宽死了,立时使他们阵大乱,很多事要重新考虑,由头做起。
于此亦可见朱元璋的眼光和狠辣,一举便命中他的要害。
“金猴”常野望恭敬地道:“大师身体没有什么事了吧?”
蓝玉气全消,温和答道:“秦梦瑶仍算手下留情,并非真心想要本帅的命,现在功力已回复大半,只要有几天工夫,定可完全复元了。”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兰玉贞道:“只恨宋家兄妹把东西送到了朱元璋手上,否则过了这三天寿期才走,便有把握多了。”
“布衣侯”战甲脸色凝重道:“此地不宜再留,京城现在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很多以前和大师称兄道弟的大官将领,都对我们避而不见,连胡惟庸亦称病躲在家中,恐怕受了牵连。”
蓝玉道:“走是一定要走的了,只要返回本帅的驻地,我才不信斗不过现时朱元璋手下那批没用的家伙。燕王又中了媚蛊,自身难保,这天下迟早是本帅囊中之物,那时定教你们晋爵封侯,子孙福禄无穷。”
四十多名手下齐声感谢,亦知蓝玉所言无虚。
蓝玉可说是明室开国的最后一员猛将,兵法武功,除鬼王外均无人可与比拟。但鬼王显然已超然于一切之上,再不会为朱元璋出力。
这也是朱元璋自食的恶果。忠臣良将,不是由他亲自下令,就是通过胡惟庸的手,诛戮殆尽。
蓝玉记起一事,问道:“水月那家伙还未回来吗?”
昂责情报的“通天耳”李天权答道:“与秦梦瑶交手后,他和那四侍便像空气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罢升级为首席谋士的胖子力发不忘争取表现道:“此事相当奇怪,他们人生路不熟,模样又怪,定是有人包庇他们,才能隐藏得这么好。”
蓝玉不耐烦地道:“看来必是胡惟庸这没有义气的混蛋了。现在不要理这种闲事了,最要紧是逃出京城去。”转向李天权道:“朱元璋方面有什么消息?”
李天权沉声道:“皇宫的保安以倍计的加强了,内宫的人被禁了出入,连离宫办事的人都不准回去。另外朱元璋又从广东调来了一支与我们全无关系的精锐人马,由长兴侯耿炳文率领,封锁了出入京师的所有关口要道,人数在十万之间。”
蓝玉呆了一呆,这耿炳文年近六十,乃朱元璋开国时硕果仅存的老将之一,战功虽远及不上他蓝玉,但亦是个人才,武技非常高明,且一向与自己不和。可见朱元璋是处心积虑地在对付他。
李天权续道:“至于禁卫军和厂卫亦见调动迹象,严无惧和叶素冬两人不断入官见驾,看来他们会随时展开对付我们的行动。”
蓝玉身经百战,绝不会因此害怕,皱眉想了一会,道:“文的不成只有来武的,只要布置得宜,欺朱元璋力量分散,以我们的实力,便闯出去也不成问题,最怕就是给他们困在城内,幸好我们早挖了逃生道,到时让我们教朱元璋大吃一惊好了。”
聚人都笑了起来。
方发献计道:“连宽先生曾定下多路逃走的疑兵之计,现在再经小人因应改动,必可使朱元璋捉摸不定,只要溜出城外,与我们的援兵会合,那还怕不能安然回家。”
李天权又道:“最近允亦活跃起来,与他以前的低调作风大不相向,这几天他”蓝玉挥手道:“本帅再没兴趣管京师的事了,只要太阳下山,我们便立即离开,朱元璋怎会想到我连他的寿酒都不喝便走了呢。”
战甲道:“胡惟庸和魔师宫的人是否都不须理会了。”
蓝玉哈哈一笑道:“若他们成功杀死了朱元璋和燕王,天下自然落到胡惟庸手上,那亦等若天下是我蓝某人的了。”
众人点头同意。
胡惟庸权势全来自朱元璋,根木没有服众的威望,那时定有一批人拥护允来对付胡惟庸,蓝王就是看到此情况才会佯与他合作。
所以只要蓝玉能逃回边疆的根据地,就若虎返深山,龙入大海,任他施为了。
正当蓝玉密谋逃命时,胡惟庸则一人独自在书斋里紧皱眉头。
叩门声响,家将来报道:“吉安侯来了!”胡惟庸冷哼一声,道:“着他进来!”不一会当日胡惟庸宴请韩柏时曾作陪客的吉安侯陆仲亨来到书斋,施礼后神色凝重道:“丞相:朱元璋有点不妥当。”
陆仲亨是手握实权的人,乃胡惟庸最得力的心腹之一,却非天命教的人。数年前与平凉侯因事获罪,全赖胡惟庸包庇,才得免祸。亦因此成了他最得力的手下,暗中招兵买马,密谋举事。
两人之外,还有明朝开国重臣李善长之弟李存义,御史陈宁和明州指挥林贤及大臣封绩,组成核心的谋反班底。
至于总捕头宋鲲等,已是较外围的人,参与不到机密的事。
这些人并不知道胡惟庸的真正图谋,但都知他不但权倾朝野,还神通广大,要杀个大臣易如反掌,手下又有奇人异士相助。
林贤和封绩两人分别联络倭子和方夜羽两方面的势力,整个计划可说天衣无缝,谁也想不到会出漏子。
只要他毒计得逞,朱元璋和燕王均要一命呜呼,那时挟允这稚子以令诸侯,天下就是他胡家的了。
这正是单玉如厉害之处,连自己的心腹手下亦瞒着,让他以为天命教一心把他捧作皇帝,于是全心全意为帝位忘情奋斗,死到临头亦懵然不知。
胡惟庸原是深沈多智的人,否则也不会被单玉如挑出来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闻言道:“你是否指朱元璋调来兵马,把守出入京师道路关防一事。”
陆仲亨道:“这只是其中一项,据本候的眼线说:京师内所有禁卫和厂卫,全奉召归队,似要有所行动,形势非常不妙,本候的家将更发觉府外有陌生人出现,会否是朱元发觉了我们和元人及倭人有勾结呢?”
胡惟庸断然道:“放心吧:若有不妥,楞严自会通风报讯。据我的消息说:是因宋死鬼那对子女成功地把蓝玉的谋反证据,送到了朱元璋手中。现在京师内与蓝玉有关系的,如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吏部尚书詹徽、侍郎博友文等无不人人自危,希望与蓝玉划清界线,哈,蓝王太不小心了,本相就不会有痛脚给老朱抓着。”
陆仲亨看到胡惟庸不但从容自若,还得意洋洋,心下稍安,但仍是忧心忡忡道:“这两天允太子不时出宫,往访方孝孺、翰林院修撰黄子澄和兵部侍郎齐泰等人,不知是否暗承朱元璋旨意办事,密谋对付我们呢?”
胡惟庸脸上闪过怒色,方孝孺、黄子澄都是京师德高望重的人,对群臣有庞大的影响力。齐泰则是兵部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为今体制和名义上虽以兵部尚书来主管,但实际权柄都由齐泰把持,乃实权人物。兼之武功高强,是各方争取的对象。
这三人一向拥护允最力,反对朱元璋违反继承法,将帝位传与燕王。在此事上虽和胡惟庸同一阵线,但在其它方面却处处与胡惟庸作对。却因有允护着他们,单玉如又不同意他轻举妄动,随便杀害大臣,故胡惟庸只好等待得天下后,才慢慢收拾这些大敌。
为此陆仲亨知道允与这三人频频密议,便疑心朱元璋父子是要对付他们。
胡惟庸冷哼道:“不要疑神疑鬼,胡某才不相信朱元璋会在大寿前把京城弄得血雨腥风,鬼哭神号。若有事情发生,亦应是在大寿之后。”接着嘴角逸出一丝残酷的阴笑,道:“那时老朱和燕王早到阎皇那处报到了。”
再充满信心地微笑道:“蓝玉已做好了他那一部分,留他在这人世间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所以为今我还要谢主龙恩哩!”韩柏踏出金石藏书堂,与范良极撞个满怀,后者惊异地道:“果然不同了!”韩柏满肚子烦恼,心不在焉答道:“是否样子变得更英俊了?”
范良极把他拉到路旁的树丛里,任由雪粉到他们身上,正容道:“惨了:你的样子正派了很多,还有点呆楞楞的穷酸气。”
韩柏没好气道:“去你的娘:现在本浪子没心情和你夹缠。”
范良极曲指在他大头处重重叩了一记,怒道:“我在和你说紧要话,老浪那家伙私下对我说:你这小子和梦瑶双修合体后,你的魔种很可能会被梦瑶的道胎压下魔性,看来他的预言又正确了。你已变成了个没趣的家伙,看来月儿、霜儿们很快便要改嫁了。莫忘记长征和行列两人都比你只强不弱,尤其行烈那小子没有你那么花心。唉:不过这还不是问题,因为你以后都不会再心花花了。”
韩柏先呆了一呆,接着心中大为懔然,范良极没有说错,今天自己的确是变得正经得多,没有了以往那种顽皮跳脱,天马行空的放浪情怀,凡事都要向合情合理方面着想。
范良极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这呆头呆脑,只有本人才能洽好。”
韩柏奇道:“这样的病你也有方法诊洽?”
范良极道:“当然:只要你肯和我合作到宫内偷东西,包保药到即愈。”
韩柏明白过来,失声道:“在这风头火势的时刻,我才不和你胡搅呢。”
范良极不悦道:“什么风头火头,你还不是照样去骗人家姑娘,哼:竟把云素弄到了鬼王府来,你的心意,路人皆知啦!”韩柏没有好气,云素之所以来到鬼王府,全是她师傅忘情师太的王竟,关他的鸟事。
范良极道:“找本来也不须靠你那对笨手帮忙,只不过现在皇城内寸步难行,才要靠你和老朱的关系混进去。”
韩柏心中一动,暗忖这死老鬼也说得对,自己要回复以前的心性,就须做些以前才会做的胡闹事,遂板起睑孔道:“你究竟要偷什么呢?不妨说来听听。”
范良极立即眉开眼笑,搂着他肩头,朝林木深处走去,嘴巴当然说个不停了。
第24卷门掩黄昏第四章殷殷话别
第24卷门掩黄昏第四章殷殷话别
秦梦瑶修长纤美的身形,不徐不疾地在通往鸡笼山的小径漫步而走,神色宁恬。
雪花落到她头顶上,便像给一只无形的手拨开,落到一旁去。
她的心灵澄明通透,不着半点尘迹。
再没有半点人事能留在她心上。
离开了慈航静斋不到两年工夫,已有无数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对她冲击最大的,自然是被魔种使她的剑心通明失守,身不由己下与韩柏热恋起来,直至失身于这男子。
命运确是难以逆料。
那并非她挑选的方向可是当她为道命须如此时,却欣然投了进去,还感到至高无上的享受,体会到男女之情的甜美滋味。
而纵使不愿意,她终于通过韩柏,窥看到战神图录的密。那对她的冲击,绝不会下于与韩柏的相恋。
对她这自少修习禅道的方外之人来说,那等若偷看了天道的密,亦使她一时失了方寸。
所以刚和韩柏欢好后,她更是慧心失守,破天荒地向韩柏大发娇嗔,撒娇撒嗲,更抵受不住韩柏的亲热缠。
幸好她仍能以无上定力和智能,凭着几个时辰的静修,成功地把战神图录深奥难明的内容豁然贯通,融入了她的慧心里,臻达剑心通明大圆满的境界。
她的精神亦提升至一个前所未有,不能言传的层次。
现在她只想抛开一切,返回慈航静斋潜心修为。
再不管人世间任何事情。
通过韩柏,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从未想过,会由这种方式让他接触到天地之。
到了此刻,她终于体悟到言静庵送别时嘱她“放手而为”这句话中蕴藏着的无上智慧。她对言静庵和韩柏均生出了深刻和没有保留的感情,但那已给他提升至一个超然于世俗尘心的层次了。
她不拆开言静庵给她的遗书,还把它赠给韩柏,正是以具体的方法,向两人表达了那微妙难言的关系。
到此刻她已心无半丝牵挂,只待完成了师门的使命后,她会如对韩柏所言,返回静斋,告别这曾使她恋栈迷醉的尘世,就像当年的传鹰,把岳册交反蒙义军后,飘然而去。
现在还有几件事,使她仍未能抽身而退。
静的心法本以守为主,无迹胜有迹。
不过此刻的她完全超离了这层次,不受任何拘束,要攻便攻,说守就守,所以才有破天荒向水月大宗和蓝玉挑战一事。
华宅在望。
秦梦瑶停步不停,转瞬来至宅门前。
当她拿起门环时,她倏地感觉到庞斑,而庞斑亦感觉到她。
“当:当!”门环叩在门上,声音远远传入宅内。
大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仆讶然现身,尚未说话,秦梦瑶淡淡道:“告诉夜羽兄,秦梦瑶有事求见。”
那老仆还没来得及答话,人影一闪,方夜羽出现在老仆身后,一脸难以掩饰的惊奇道:“怎么也想不到梦瑶会来找在下。”
老仆退了开去,剩下两人面面相对。
秦梦瑶深深看了令他心颤神摇的一眼后,柔声道:方兄,陪梦瑶走两步好吗?”
方夜羽回复平日的潇,点头道:“那是方某求之不得的事,想到那里去呢?”
秦梦瑶微微一笑道:“来吧:随便走走!”转身便去。
方夜羽百感交集,有点茫然地追到她身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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